117,分庭抗礼(2 / 2)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早餐,随后艾格隆便前往议事厅召见基督山伯爵。临行前,他回头看了特蕾莎一眼,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在无声承诺:一切有我。
基督山伯爵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他身着深灰礼服,银发整齐梳理,神情沉稳如常。见皇帝步入,立即躬身行礼。
“陛下。”
“不必多礼。”艾格隆落座,“你说有紧急军情?”
“是。”伯爵取出一份密报,“三天前,奥地利军队越过明乔河,在曼图亚附近集结超过两万兵力,并宣称是为了‘防御演习’。但根据我方探子回报,他们实际配备了攻城器械与重型火炮。”
艾格隆眉峰一挑。“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不仅如此。”伯爵继续道,“萨丁尼亚国王近日秘密会见了英国大使,双方会谈长达四个小时。内容虽未公开,但从使馆进出频率来看,极可能涉及反法同盟的重建。”
大厅内一时寂静。
艾格隆缓缓靠向椅背,指尖轻敲扶手。“英国人……始终不愿看到欧陆出现一个强大的法国。”
“陛下英明。”伯爵低声道,“若任其发展,恐将重现拿破仑时代的围剿局面。”
艾格隆闭目思索片刻,忽而睁开眼,目光如炬。“传令下去:第一,立即加强莱茵河防线,调集第五、第七军团进入战备状态;第二,派遣特使赴俄国与普鲁士,重申友好条约,并试探两国态度;第三??”他顿了顿,“秘密联络意大利各地爱国志士,尤其是米兰与威尼斯的地下组织,提供资金与武器支持。”
伯爵微微一惊。“陛下是要策动叛乱?”
“不是叛乱。”艾格隆嘴角微扬,“是解放。当人民渴望自由时,外来的统治者哪怕再强大,也不过是一座沙塔。”
伯爵肃然领命。“臣即刻办理。”
待伯爵退下,艾格隆独自留在议事厅中,久久未动。他知道,战争的阴影正在逼近,而这一次,他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孤身一人去搏杀命运。他有了家庭,有了妻儿,有了必须守护的一切。
傍晚时分,艾格隆回到寝宫,却发现特蕾莎正坐在窗边看书,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他快步上前。
“没事。”她勉强一笑,“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今天走了太久。”
艾格隆顿时紧张起来。“叫御医了吗?”
“已经看过,说是假性宫缩,休息就好。”她握住他的手,“别担心,离预产期还有十几天呢。”
可艾格隆无法安心。他命人加派守卫,关闭所有不必要的觐见,并亲自守在她身边。夜深人静时,他仍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听着她平稳的呼吸。
就在凌晨三点,特蕾莎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艾格隆瞬间清醒。
“疼……”她咬紧牙关,“好像……真的开始了。”
艾格隆心跳骤停,随即高声呼喊:“来人!快召御医!皇后要生产了!”
整个皇宫在刹那间沸腾起来。灯火通明,脚步纷乱,御医、稳婆、侍女纷纷奔向皇后寝宫。艾格隆本欲随行,却被拦在门外??按宫廷规矩,男子不得入产房。
他在廊下焦躁踱步,耳边传来阵阵压抑的痛呼声,每一声都像刀割心头。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门开了,御医满脸喜色地走出:“恭喜陛下!皇妃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艾格隆双腿一软,几乎跪倒。他颤抖着问:“特蕾莎……她还好吗?”
“皇后体力消耗较大,但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他冲进房内,只见特蕾莎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水,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在锦缎中的小小生命。听见脚步声,她勉强睁开眼,露出虚弱的笑容:“你看……我们的儿子……”
艾格隆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到那柔软的脸颊。婴儿睁开朦胧的眼睛,竟似认得他一般,朝他眨了眨眼。
“他真像你。”特蕾莎轻声道。
“不,他更像你。”艾格隆声音哽咽,“眼睛……是你一样的颜色。”
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终于到来,带着新生的希望与无尽的可能。
数日后,艾格隆在朝会上宣布皇子诞生,并赐名为“查理?拿破仑”,寓意继承家族荣光与法兰西复兴之志。同时,他也正式册封路易与约瑟夫为长公主芙夏露的“童伴”,赋予二人宫廷近侍衔,享有特殊礼遇。
这一决定引发了不少议论,但无人敢于公开质疑皇帝的权威。而在民间,百姓们更关心的是边境的和平与否。所幸,在艾格隆一系列外交与军事威慑下,奥地利暂时撤回了部队,局势趋于缓和。
春去秋来,皇子渐渐长大,芙夏露也从蹒跚学步变得伶俐可爱。每当夕阳西下,花园中总能看到三个孩子追逐嬉戏的身影,笑声回荡在宫殿之间。
艾格隆站在阳台上,望着那一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曾是一只孤独飞翔的雏鹰,在风暴中挣扎求存;而今,他已筑起巢穴,庇护着属于自己的天空。
未来或许仍有风雨,但他已不再畏惧。
因为,雏鹰终将展翅,而荣耀,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