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 / 2)
那这种熟悉的既视感又是怎么回事?
简单,因为,
类似的实在是太多了…………
晦暗的天空挂起了难得的冷风,可发间棕灰的耳羽却冷热不进,稳固不动。
“约瑟夫需要休息,所以我来找你风笛小姐。”
“……找我?”
“我要做一件事,代表黑山与我的同僚。”
源石长杖像高歌时才会举起的战旗,现在,被他握在手中,迎风而过,坚稳,风破。
“那就是在比今天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前,将这一切的悲剧源头铲除抹去。”
”……可这件事本和黑山没有关系。”
风笛摇头,态度决然。
理由很简单:她不愿意看着黑山志愿者这些单纯欢乐的人,因为陷入本不属于他们的纷争,而横死异邦,就像今天的事一样。
“黄土镇的事,我会自己去深入调查,恶人的罪行我绝不能容忍,我愿意拼上性命去追查到底,但我不能答应……”
风笛的话刚落到一半,就被张之卿抬起的左手打断在半空。
“不,你会,”
“你绝对会。”
“请与我来。”
话说完,张之卿便提杖离去,瓦伊凡少女伸手叫停,也不得回应,一人叫,一人走,不知不觉就跟成了一条队伍。
队伍走出通讯站,
本留在后面的人无不跟了上来,加入了队伍。
队伍路过了凹陷崎岖的土路,正在填路运料的人们纷纷扔下铁铲沙袋,奔向了队伍。
队伍向前走,零星有人从各处奔来,积少成多……字数渐长…………
队伍继续前进,张之卿一言不发,四周不停有人汇入队伍,若溪流自百川,汇聚集中,最终,凝成一片江河。
奔向涛涛大海…………
亦或干涸大地。
黑山临时营地的空地上,迟来的队伍与等候的队伍,两方汇聚,人头攒动,众人群集。
自大地而起的萧萧恶风无端又起,耀武扬威,飞扬跋扈,他迎风而行,踏上空地高处。
视线之过,皆闭口噤言,
待万籁俱寂,才徐徐启齿——
“诸君可否知道,今天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理想吗?”
“如果你的答案是这个,那我便告诉你,错!大错特错!”
被队伍一路裹挟到营地的风笛混在众人之间,她看黎博利果决否定,又看他敛手投神。
“诸君,你们有谁可以知道,在我的身后,极东的方向的一座自给自足的镇子里,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监禁吗?侮辱吗?虐待吗?亵渎吗?”
“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在那些镇民的眼中!以上的这种种都不上罪孽,甚至正常的与对家畜一样毫无差别!!可以被买卖,可以被衡量,可以被左右!”
“就算他们足够自给自足!”
一别常态的沙哑,铿锵有力的语调震荡着徐徐恶风,黎博利男人立步如旗,从兜中抽出几张金元纸钞,展开成扇,面向众人。
“诸君,这是什么?”
“可能有同僚想答:是一块主食面包,先生。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但.是!你们可否知道,就是这么一块面包500克的重量,其实还能个一个无辜的性命画上等号!”
“一个七到十岁的孩子,一般价格会在一百元到五百元不等,如果是女孩,则底价跌至五十元,又如果是矿石病感染者?则三十元封顶,无保底价!”
“一个感染者女孩甚至还没这500克面包值钱!!!”
他臂劈恶风手掌空挥!寥寥纸钞飘洒空中,旋翻苍白,像粉碎迷失的残魂。众目望去,又被一声呵言强硬掰回。
“诸君!”
“我们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理想吗?是生命吗?确实,生命与理想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可是,我要告诉你们,有一样东西,比这两者更加重要!”
“那便是尊严!”
“我们的尊严,这世上世人的尊严!”
“迂腐上层纸醉金迷,挑起战争草贵人溅。麻木下层不仁不义,助纣为虐残害他人。尊严,这种生而为人就该有之的最基本的权利,被夺去的太多了。试问感染者,试问流浪民,有哪个还有尊严?他们弯曲的背上,又坐着谁?!”
“先生,我们现在太弱小了,根本不可能是任何强者的对手,有人可能会这么想,但是,那些把压迫虐待当成常态的镇民,他们强吗?”
“不!他们不仅不强!还都是一群天生的软骨头!冥顽不化,固执已见连源石虫都不如,却挥刀向更弱者!榨尽油膏,敲骨吸髓!!!”
有力的吼声在一片静寂中回荡,萧萧恶风呼呼嘲笑,他投以不屑,放言壮语。
“诸君,诸位同僚!你们能容忍这种惨剧继续发生吗?!?!”
“不能!!!!!”
“他们不尊重我们的理想,可理想却在你我的血中汩汩奔涌,你们愿意让理想冷却吗?!”
“不愿意!!!!”
情绪的煽动,恰当的节点,造成的结果是更多意志的奔涌,像一锅不断受热增压的爆米花,承受临界——轰鸣炸裂!
“他们以为我们怕了是胆小鬼,肆意杀死我们的同僚企图把我们吓倒,你们愿意退让吗?不!不愿意!!!”
“我们将以殉道者的形态出击,教教这些懦夫,这些迂腐,什么才是真理!错的从不是世界和大地!而是人间本身!来吧我的同僚们!铁可折!玉可碎!海可枯,不论穷达生死,直节贯殊途!让我看见你们的手!愿意同我奔赴刁民恶镇的人是————!?”
“我!!我!!!”
“主教大人!!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