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望?（2 / 2）

萧亦疏一阵无语，朝着司景琰望去。

片刻，他点头：“那好，大哥先出去，有事叫大哥。”

萧亦疏离去前，还轻轻的拍了拍司景琰的肩膀。

他很清楚，不管萧玉疏今天说了什么，司景琰都不会对他怎么样。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是司景琰的兄弟，是他的生死之交。

萧玉疏走出病房，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将空间留给了萧玉疏和司景琰。

司景琰上前两步，淡淡的开口：“有什么事，说吧。”

“三哥……”

萧玉疏神色复杂的看着司景琰，多年来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司景琰回的干净利落：“是。”

他反问：“所以呢？”

萧玉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就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大哥对我很失望，新兵连的教官对我很失望，老连长对我很失望，连队的士兵对我很失望，司令对我也很失望，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失望……”

听着萧玉疏的话，司景琰再度沉默了。

他无声了很久很久，才再度开口：“我的确对你很失望，那你还记得，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失望透顶，开始嫌弃你的吗？”

“我……”

萧玉疏张了张嘴，突然也沉默了。

是啊，司景琰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失望透顶，逐渐从失望转为了嫌弃的？

似乎从他离开军营，整日沉醉女人乡，不务正业，只知道游手好闲的那一刻开始。

起初，他不停的向他施加压力，逼迫他从女人乡里抽身而出，逼迫他去做一些正事。

可每一次，他都是让他失望而告终。

他记得，他那时年幼，司景琰对他不是那个样子的。

他虽然会因为他的顽劣恼怒、发火，冷言冷语的训斥他，但他从来都没有对他失望过。

也是他，亲手将他送到了军营，送到了那个可以任由他恣意挥散热血的地方。

若不是司景琰的那句‘将阿玉送去军营吧’，萧家根本没有想过要将他送去参军。

司景琰背过身子不看他，冷声道：“我对你的失望，不是因为你亲自毁了自己。而是因为，仅是他人的三言两语，你就将自己缩了起来，钻进了龟壳中，放弃抵抗放弃挣扎，胆小懦弱的将自己变成一只缩头乌龟。可你若这辈子都当一名缩头乌龟也罢，偏偏你又时时刻刻的伸出脑袋，妄想让别人看清龟壳里躲着的乌龟，其实也没有那么的不堪。你认命却又不想认的样子，简直令人厌烦透顶了。”

“三哥，你，你……”萧玉疏怎么也没有想到，司景琰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

这么多年，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他离开军营后心性大变的真相。

司景琰问：“我怎么会知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