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了不起的令旗（1 / 2）
车子一路安安稳稳开回了云桥村。
下车时，秦云跟何况还在互相鼓劲儿：
“以我的手速，不卡文4000字一个小时就能写完！上去了先简单洗个战斗澡，接着啥也不干就工作！”
何况也信心满满：“...
夜雨初歇，檐角滴水声断续如更漏。宋檀披衣起身，窗外天光尚沉，山影压着薄雾，像一块未醒的墨玉。她轻手翻出昨日林老太太带来的那包“失落地黄”种子，重新铺在竹匾里，借着台灯细看??灰褐色的种粒蜷缩着，表皮皲裂，仿佛经年埋于土中又被挖出的旧梦。她指尖轻轻拨动，忽然发现其中一粒边缘微翘，像是内部有生命正悄然撑开壳壁。
“不是休眠，是待发。”她低语，心头一震。
这不对劲。按常理，这般陈年种子即便未死，也该处于深度休眠状态，需经复杂催芽处理才可能萌动。可这粒种子，竟似只差一声召唤。
她立刻取来pH试纸测了浸种液，数值偏碱；又用显微镜观察种皮结构，发现其表面有一层极薄的蜡质膜，非现代工艺所能仿制。她猛然想起周培文论文附录里提过的一种古法：“窖藏封蜡，以气养神”??那是百年前民间保种的秘技，将种子与特定草木灰混合后封入陶瓮，深埋老屋地基之下，借人居气息温养其魂。
“她没说谎。”宋檀喃喃，“这不是淘汰品，是活遗书。”
天刚蒙亮，她便带上竹匾直奔青山坳。陆川已在那儿等她，手里拿着土壤检测仪。“昨夜雨水渗得深，地温回升比预期快两度。”他说，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种子上，“你真打算三年不收成？”
“三年是最短时限。”宋檀蹲下身，拂去枯叶，露出湿润黑土，“这种子承载的不只是基因，是记忆链。我们若急功近利，哪怕催出苗来，也是断根之木。”
陆川沉默片刻，忽然从背包里取出一台微型光谱仪：“我昨晚查了资料，这类古老作物常伴生一种稀有菌群，叫‘根际信使菌’，能调节植物抗逆性，还能通过地下网络传递预警信号。可惜八十年代后几乎绝迹。”
“你是说……它们会‘说话’？”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拎着保温箱走来，里面是实验室培养的复合菌剂，“我已经按你给的老土样做了回溯分离，找到了疑似菌株。但不敢贸然接种??万一引发排异呢？”
宋檀望着脚下这片曾被她亲手翻整过的土地，忽然笑了：“那就让它自己选。”
她将十粒种子分别埋入不同微环境：向阳坡顶、背阴沟底、腐叶厚积处、石缝夹层、溪畔湿壤……每一穴都立下编号木牌，并启动埋设的地听传感器，记录根区震动频率。她还特意在中央空地留出一圈净土，撒上香灰，摆成北斗形状。
“这是做什么？”陆川问。
“请土地听令。”她说得认真，“祖辈传种，从来不是单靠技术。他们拜土神，敬五谷，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人不能贪天之功。今天我们用仪器代替祈祷，但敬畏不该丢。”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咳嗽声。林老太太拄拐站在田埂边，白发被晨风吹乱，眼里却亮着光。“你们……真的种了。”她颤巍巍走近，突然跪坐在第七号穴旁，双手抚地，嘴唇微动，似在默念什么。
宋檀没拦她。良久，老人抬头：“我祖父说过，这地黄认人。只有心诚且无欲者，它才肯活。”
当天午后，气象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风自山谷倒灌而入，卷起落叶如旋涡。控制室警报响起??强对流云团正在逼近，预计半小时内将有冰雹。
“育苗棚必须闭合！”小满冲进指挥台，手指飞快操作液压系统。可就在金属顶棚即将合拢时，一声闷响自地下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泥土深处炸开。
监控画面瞬间花屏。三秒后恢复，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第七号穴上方的土地竟微微隆起，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从下面托起了土层。紧接着，一道淡金色细丝破土而出，在风雨中轻轻摇曳??不足半寸高，却已抽出两片对生嫩叶。
“发芽了！”小满失声，“这才六小时！”
宋檀冲进雨幕，跪在泥水中靠近那株幼苗。雨水打在她脸上，混着泪水滑落。她看见叶片背面浮现出极细的纹路，形如古篆，随光流转。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拍下图像，上传至云端数据库，同时触发紧急加密协议。
“立即封锁坐标。”她对着耳麦下令，“禁止任何人接近此区，包括我们自己。启动生物电磁场屏蔽罩，切断所有无线信号传输。”
陆川赶来时脸色铁青：“卫星定位已被三组外部IP扫描，其中两个来自境外农业数据公司。有人盯上了它。”
“早料到了。”宋檀抹了把脸，声音沙哑，“这不只是药，是钥匙。打开一段被遗忘的生命密码。”
当晚，全村停电。变压器莫名烧毁，维修工检查线路时发现一根铜芯被人剪断。与此同时，村委会公告栏上的施工图不翼而飞，连带张贴的“地下水感官地图”也被撕去一角。
赵阿婆连夜送来一篮鸡蛋，压在底下的是张泛黄纸条，字迹歪斜：
> “莫让外人夺种，先祖血换来的。”
宋檀盯着那句话，久久不能言语。她终于明白，所谓“失落地黄”，并非因产量低被淘汰，而是因其特殊效用曾引发生死争夺??据说此药可解重金属中毒，亦能激活人体沉睡的排毒机制，上世纪六十年代曾救下大批矿区工人，后因触动利益链条而遭禁种。
她当即召集核心成员开会。火盆边，众人围坐，神色凝重。
“我们要不要继续？”小满低声问，“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退不了了。”宋檀看着跳动的火焰，“种子已经醒了。如果我们现在放弃，等于亲手掐灭最后一盏灯。”
陆川点头：“我联系了省农科院的冷储库，可以暂时转移部分样本。但真正的保护，不在实验室，而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