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2 / 2）

苏鲁特在靠近。

炎之巨人王在靠近。

为世界带来终焉的巨人正在靠近。

斯露德握紧手中的武器，在救助完齐格鲁德之后。她并未离开，而是守护在这里。

斯卡哈·斯卡蒂对她的命令是听从李默的命令。而那名年轻的魔术师，只是对她下达了“救助齐格鲁德”的命令。在救助之后呢？那就要依靠斯露德本人的认知行动。

她选择留下来。

齐格鲁德也选择留下来。

“你不离开吗？”

眼界之中，能瞧见一步跨越山峰的苏鲁特。斯露德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正在升高，这里并非彩虹桥庇护之地。无法阻拦苏鲁特带来的影响，而对于女武神而言，这还在接受范围之中。

齐格鲁德说：“临阵脱逃可不是战士。”

“属于泛人类史的姐姐在这个异闻带之中。你和姐姐之间有着名为恋情那种东西吧？”

“相较于不能和布伦希尔德见面。我想临阵脱逃更加令人难受。”手持魔剑的齐格鲁德这么说道。

他和布伦希尔德之间，有着恋爱之情。但在恋人身份之前，他的身份是战士。

两人没有交流。但女武神和从者都做出了死战的决定。斯露德知道，能战胜苏鲁特的人唯有身后，正在朝着「大神」靠拢的魔术师。而他正在蜕变。

还需要时间，若是有需要。那么斯露德会去争取。

齐格鲁德站在这里的理由和斯露德不同，他只是因为斯露德救助自己选择站在这里而已。

突兀的——

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就这么视死如归了吗？真是的，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牺牲你们的地步？”

声音吸引斯露德和齐格鲁德向着后方看前。年轻的魔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浮到空中，他的双眼朝着远方看去，其视线集中在苏鲁特的身上。

此乃嗤笑，「枪」在体内完成。「圣人化·奥丁」就差一步。

“现在，是战斗的时间了。”

于是，斯露德和齐格鲁德看见了。

那个魔术师的右眼四周朝着内侧凹陷进去，满是红黑色液体的突起物，“啪”的一下从眼窝中冒了出来。

魔术师几乎将自己的背部弯成了弓形，肆意的笑了起来。

他抓住从右眼冒出来的异物，然后用力将其抽出。

那是「枪」。

枪头，并不是如同小刀一般的细长尖刀，而是像强行将双刃剑接在上面，构成宽大的刀刃。而这种东西如果被强行从狭窄的眼窝中拉出来，会是怎样的景象？

嘀嗒！啪嗒！

混杂着粘滞的音质，有一种比活动关节更响的声音连绵不绝。不，这是某种物体被折断，切割的声音。李默的眼窝如橡胶板上的空洞一般，一边扭曲着形态，一边扩大。咋一看，他的五官已经瞧不见，因为那东西占据了整个脸颊。

虚幻的「枪」，沐浴着红黑色的液体，成为真实的存在。

空想树被吞入体，成为虚幻的，抽象的，具有各种“神秘”的概念吗。在锻造之后成为“虚幻”和“真实”的「枪」。

拔枪的仪式开启，「枪」自虚幻走向真实。

面部传来的巨大的疼痛，不过如此。相较于生理上的疼痛，李默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快乐。

斯露德和齐格鲁德目睹了这一切。作为女武神，作为刚刚差点阵亡的从者，目睹这一幕也不由愣住了。

远在城堡中看见这震撼的一幕，奥菲莉娅全身都如同被束缚住一般僵直了。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他难道不同。

哪怕是从魔术师的角度出发，李默的这种做法也是极其夸张的，也是极其疯狂的。

成神？

成神需要如此疯狂的行为吗？

“女王陛下，李默，他这是在成神？”奥菲莉娅愣神之时，志度内惊讶的发问。

作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自认为知晓何为残忍的她在见到这一幕的瞬间，也感觉到了震撼。

面部被彻底崩坏的疼痛，比心脏被人摘取。谁更疼呢？志度内觉得是前者。

所以，无法理解。于是志度内开口询问了斯卡蒂。

延续了人类三千年历史的神，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轻松的表情也凝固下来。

那是何等的残忍。

作为北欧之母的她，在见到孩子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心中难免觉得不舍。

她知道，李默要成为神。

可她不知道的是，整个过程会显得这么血腥。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但能感受得到，那孩子身上属于「大神」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斯卡蒂缓缓解释道：“你看，苏鲁特的行动就能证明一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行动之前，斯卡哈·斯卡蒂就选择信任李默。那么事情发展到现在，就不会再去阻止。她会任由李默去做，对方需要的帮助她已经给了，那么李默会赠与她最好的结局。

当「枪」拔出来的时候，斯卡蒂就不觉得李默会输了。他怎么看，都与昔日的「大神」没有区别。即便，他和大神外貌完全不同，即便，那把「枪」不是记忆中的枪。

但，那就是「大神」。

斯卡蒂绝不会认错。

「神明」之所以是神，因为它们本身就连结着根源。这也是为何，神代的魔术不需要魔术基盘的缘故。

这是，第二次成为神了。

一把沾满了红黑色液体的「枪」，垂直的出现在世界中，被李默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