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公墓(1 / 2)
第88章 公墓
金陵城,邵府。“这些报纸真会宣传!”
邵文坐在椅子上,手拿着报纸翻看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就在此时,邵勋匆匆上前来,看着邵勋,邵文将报纸收起,目光看向他。
“父亲,赵普伯父携公达世兄前来拜访。”
邵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想了想后才对邵勋道:“你引他们去花厅相见。”
邵勋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邵勋离去,邵文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意。
“赵耀之,你终于是坐不住了,老夫还以为你真能一直稳~下去。”
说着邵文手里拿着报纸,才慢悠悠向花厅走去-。
在花厅坐了一会儿后,赵普父子-来了。
两人在花厅前站定,邵文看着赵普,赵普又何尝不是在看着邵文呢?
邵文的目光上下打量赵普,眼中有些唏嘘。
当年赵普拜邵文之父邵芷为师,赵普因年长邵文十余岁,便以兄自称。
两人同窗十余年,但后来赵普之父身死,作为嫡长子,赵普回家继承家主之位。
最初,两人还有书信甚至电报往来。
但自从邵文听闻赵家在苏州一带为非作歹,甚至为银钱导致不少工人身死过后。
邵文便与赵普断绝了联系,这一断就是二十年。
直到五年前,杭州文会,邵文受邀前往,结果谁知却在文会上见赵普前来参加。
于是他便断然离开文会回到金陵,这一回就是五年,五年以来,他再也未曾出过金陵。
赵普看着邵文,也是心中感慨万千,昔日两人引为挚友。
谁知最后却断了联系,他心中知晓这是为什么。
邵文是传统的文人,或者说整个邵氏都是传统的书香门第。
自古以来便不沾商贾之事,而赵家祖籍河北,清初时自北直隶迁至南直隶苏州府,如此便在苏州府定居下来。
如今已有数百年,随着时代的发展,赵家也随波逐流入了商。
两人对视许久后,赵普才看着邵文笑道:“子清兄,好久不见,当年杭州一别,至如今已有五年了吧?”
“不错!当年杭州一别,我们已有五年未见了。”
邵文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赵普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当年同窗时一般。
赵普闻言不禁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五年了。”
“遥望往昔,你我皆在父亲门下听讲,如今时光冉冉,老夫知天命,你也花甲之年了。”
邵文感慨道,随后和赵普坐了下来,笑呵呵的闲谈起来。
过了一会后,赵普看向赵臻淡淡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叔父有事要谈!”
邵文看了看邵勋,淡笑道:“你也出去吧!”
两人离开后,赵普看着邵文才道:“子清,你不厚道!”
邵文闻言淡淡笑道:“耀之此言却是令我不解了。”
“子清,你不用装糊涂吧?江南士林以及两淮地区的人都接到了你的请帖,为何我却没有?”
赵普看着邵文慢慢说着,眼底有着一抹无奈。
邵文听后,笑着说道:“这些年不是见耀之兄繁忙,这才没有前来叨扰。”
嘴上这样说,脸上也在笑,但邵文的笑意却是那样令人意味深长。
赵普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不禁微微呡了呡嘴唇。
随后才道:“昔日我与子清同窗十余载,难道如今便如此信不过我吗?”
赵普看着邵文凝声道。
邵文闻言顿时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淡淡道:“苏州赵氏虽为江南书香门第,江浙名门。
但自从三十年前开始便逐渐沦落至商贾之家,不复昔日书香门第之风,
每日追逐些许铜臭之物,却不谈施教天下之心,如此行径让我如何信任你赵耀之。”
看着邵文脸上的神色,赵普却是无奈苦笑。
“难道在子清心中,我赵普也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了吗?”
邵文闻言脸色不变,淡淡道:“虽然上海诸多银行中,以陈家、钱家为首,
但我可听说你赵家也拥有不少股份,而且参与的银行众多,不少工厂也都有你们的股份。”
邵文这几乎是在明说赵普变了。这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半响过后赵普才叹息一声苦笑道:“的确是有,但为兄也是身不由己,今日前来欲请子清为我引见苏子文。”
邵文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他脸上扫视着。
沉默一会儿后才淡淡道:“你欲如何?”
“愿入华银教学。”
赵普看着邵文一字一句的说道,脸色很是认真。
邵文的目光再次扫过他的脸庞,淡淡道:“子文年纪虽小,却胸有锦绣,我不会为你引见。”
听着邵文的话,赵普张张嘴,最后却化作无声叹息。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信任我吗?”
赵普低头苦笑着,脸上有些苦涩。
“子文年幼,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所以才会冒天下大不韪,以商人之身兴教育,重工业,如今成为尔等眼中钉。
你赵家为苏州名门,却行商贾之事。
想来如今苏州各界对赵家看法改变,致使你赵家百年方才积累的声誉,如今面临毁于一旦的情况,这才想要入华银教学吧?”
邵文的目光中不带丝毫神色的看着他说道,似乎对他为何来这里的原因早已了然。
“是的。”
赵普低头应着,赵氏被称为书香门第,原因有太多,前清时,家中有不少先祖进士及第,为官者更是不在少数,前后百年方才有书香门第之称,才被称作江浙名门。
百年名声,如今却是即将毁于一旦,他不得不考虑此事。
看着低头的赵普,邵文淡淡问道:“你如何让我相信你?”
“愿献三百万以酬教育。”
赵普抬头看着邵文说道。
邵文听后不动神色,问道:“难道钱能代表一切吗?”
“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赵普深吸一口气,这也是他必须要做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