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2)
而他却说,那是他治愈不了的疾病。
他明明有着超凡的力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那该是怎样的痛苦?
在那样的痛苦面前,谢成舟突然觉得自己的纠结,完全不值一提。
谢成舟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左桑唯,他也不能给他自己永不离开的承诺。
他可以真的给他打一辈子的工,却无法做出不会死去这样的诺言。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他总是会选一种死法的。
或许至少,“我会努力死在你后面。”
“嗤——”左桑唯听罢一下子就乐了,这说法,就跟盼着他死似的,“你也一样不会说话,半斤八两的小鬼。”
可他的生命是那样的长啊,连这点“诅咒”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却叫他觉得有点欣慰。
谢成舟皱起眉头来,“你才多大——”
“我二百岁。”
绝杀。
谢成舟愣了。
他那样的法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像小说里的魔法生物似的。
可鉴于左桑唯平时跑火车的样子,他的心底又有些怀疑。
左桑唯轻笑:“所以,背叛你的人,就让他们随风去吧。何必遮遮掩掩,下次见到了,指一下是谁,我帮你宰了他。”
此话一出,谢成舟被打断的情绪又爬了回来。
他说得轻巧,谢成舟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可他与原衡认识了二十余年,这二十年的友情一朝背刺,并不是那么简单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能轻易释然的。
左桑唯见他没回答,就知道他还没想通。
这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他外面还有三个抢劫犯没处理,没工夫在这儿做别人的情感顾问。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些问题要问谢成舟,“对了,外面那三个人里,有两个是裂变者吧?”
他方才情绪崩塌得太快,都没来得及思考。
裂变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生命力气息不一样。
之前只见过裂变者,没见过普通人,等看到大牛的时候,他便立刻分清了这之间的差别。
可另外两个是和谢成舟一样气息的裂变者。
系统给他说过这个世界的安全区的运作构成。
很多佣兵为了稳定的单子,都会投奔安全区,归属于他们,而裂变者是佣兵中一半以上的存在,他们比普通人拥有更优秀的身体,更容易活着从外面回来。
而那个大牛即便不是裂变者,也比一般人身体素质好很多。
他们看起来,都是能在安全区里谋一碗饭的人,怎么会混的这么惨。
被打断了思绪的谢成舟看他,大概猜出左桑唯想问什么,轻笑一声。
左桑唯看谢成舟,从被他逼得一起不爽的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点嘲讽的味道。
“我二百岁的小祖宗,你不会不知道,得了污染病的人,是会被安全区赶出去的。”
左桑唯睁圆了眼睛。
这一刻,他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因为他们带着病人,安全区不要他们。
其他人都避他们如蛇蝎,生怕被传染。
他们要猎杀污染兽会被人抢走,不许他们杀。
因为安全区要他们死。
只有感染了病毒的人死了,才不会被传染,安全区才能绝对安全。
这大概是所有安全区默认的规则。
在这片大陆,安全区拥有最大的话语权,那些散落在各个沦陷地里的,无论是什么原因而不能进入安全区的散户,都被他们默认成将死之人。
而像他们这样带着病人的,就连那指甲缝儿里溜出点东西都不肯给。
于是他们被逼到走投无路,只能来抢别人的。
左桑唯不是在给他们找借口,他也不会轻易原谅对方,也没有原谅对方的必要。
可人都是要活下去的,他们不是不想做,而是这个世道没有给他们去做的机会。
各大安全区的围剿,让这些人没有任何求生的手段,无论选择任何一条路,都有人来阻拦他们,驱赶他们。
这个时候有人出面给了他们一条不会被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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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的明路,任凭谁来,都很难不动心。
尤其原衡还给了他们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他快死了,你们不过只是去吃鲸落而已。
鲸落给鱼群供养,天经地义。
只不过,巨鲸没有如原衡所愿一样死去,甚至还带了个更大的“麻烦”过来啊。
可惜在已经无路可选的谷大梨等人眼里,他们早就没有去细细琢磨这背后的可能。
于他们而言,抢不抢,不过只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的区别罢了。
万分之一的成功能让他们多活一周,这谁都会选。
“我知道了。”左桑唯低头,深吸一口气说,“我会留下他们,两个原因。一,我需要调查他们的疾病情况,看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这不是他那个世界的疫病,未必就没有治疗的机会。
左桑唯想要建立领地,日后也可能会有领地内的子民,因为种种原因感染了污染病,他不可能像别的领地一样把人丢出去,也不可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所以他需要从现在开始,就着手治愈这带来绝望的病症。
但一码归一码,抢劫的事情他还得算,“其二,那三个人交给你,带他们出去打猎。”
听此,谢成舟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他们只会拖我的后腿。”
而左桑唯却说:“这是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
谢成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左桑唯是他的雇主,也是他的领主,他本不该对他有什么冲撞的心思。
但或许是之前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相处,左桑唯又是个相对随意跳脱的性子,让谢成舟经常会忘记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
左桑唯现在说的话,确实是在提醒他。
他是他的雇主,他的领主,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而这条件,本就是他自己答应下来的。
谢成舟的眼神暗了暗,“知道了。”
左桑唯听出来他口中的一点不满,才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冲了。
他做惯了领主,常年摆弄各种各样不服输逞强的主儿,谢成舟那种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下意识就做了从前的回答。
但谢成舟和那些被他管来管去过于自信逞强,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不想单纯受领主庇护的孩子们不一样。
谢成舟足够强,也足够有实力,他只是在客观地描述一个客观情况。
左桑唯实在是太久没有和人交流过,总有些乱七八糟地习惯,不管不顾地往外冒。
但现在去解释,又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角度,他只得往前趴在桌子上,昂头看着他,两对鼠耳露在发丝外面,一晃一晃的,吸引着人的目光。
谢成舟看着他,避如蛇蝎地往后靠了靠,似乎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但左桑唯知道,他是不习惯自己这个样子。
于是他换回了原本的成人体型,却有意没有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变回去,还是那样摆着,十分刻意。
他笑着对谢成舟说:“让你带个新人,不要这么抗拒嘛。把他们培训出来,你就能闲一点,不好吗?”
谢成舟心道:他们要是能培训出来,他的脑袋拧下来给左桑唯当化肥。
真不怪他看不上那几个人,实在是交手的时候打的那几下,对方几斤几两,也就有数了。
但他嘴上倒是没说这么残酷的话,只问:“他们闲下来了,那我干什么?”
左桑唯要留下他们,是为了研究那奇怪的疫病,并为他们的抢劫未遂付出代价。
可谢成舟与左桑唯之间,本也有一场涉及性命的交易。
谢成舟每天忙忙碌碌,为左桑唯获取晶石,本就是他该干的事情。
交给别人了,那他呢?
他要做什么,才能还得清他与左桑唯的债务呢。
“你当然是专门负责保护我啦!”左桑唯张开手臂,说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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