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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了会分手,结婚了还会离婚。
她觉得属于自己的房子才算是她的家。
路知夏想张口为周嘉和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好像提及他的名字都觉得不合适了。
他们就像短暂的有过交集后,又各奔东西的两条线。
时间不会永远停留在流星雨坠落的夜晚。
徐蓉房子签合同的那天,已经是月底了,徐蓉拉着路知夏去喝酒。
“喜事要庆祝一下,我在这里也是有家的人了。”
徐蓉喝的面色红润,拿起酒瓶就给路知夏倒满,“来,学妹,感情深一口闷。”
“我明天有事,就不喝了。”
“对,路总的案子明天开庭审理要有结果了。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徐蓉安慰她,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她看着路知夏慢慢的从天真不谙世事的富豪路南征的女儿,变成临危不惧,越发沉静的路知夏。
心里很是唏嘘。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公寓的房子我已经挂到网上了,留的我的联系方式,要是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虽然她的生活影响比较小,但是也还是有人一直在她原单位的视频账号底下散布关于她的言论。
徐蓉担心她被什么性格扭曲的人盯上。
所以就出面替她挂售公寓。
她了解到如果最后金额不能按时补齐,法院会强制查封城南的那套别墅。
路知夏私心里还是想努力保住那栋房子。
路知夏点头,说话间她的手机响了,是徐朝南,帮她处理与周家合作上纠纷的律师。
酒吧的背景音太吵,路知夏给徐蓉说了一声,出门去接电话。
“提前中止合约要付巨额的违约金,周家的意思是,合作继续,甚至可以将到位的款项的50%返还,但是你要拿出周家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路知夏听着电话,看到眼前落下一道人影。
她抬头看到了一脸温和笑意的冯静。
她气质从容优雅,站在酒吧霓虹的灯光下,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瘦高男人,正站在两步远的地方。
“路小姐,好久不见。”
酒吧对面的咖啡厅二楼包厢里,冯静与她面对面的坐着。
路知夏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冯静摆了摆手,让对方先出去。
“你先出去,别吓着路小姐。”
男人抬眼看了一眼路知夏,甚至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路知夏一直觉得这个人眼熟,这会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她曾经再去京南的高铁上看到过这个人。
就是那个在她上铺,脖子里挂着相机的瘦高个男人。
“你不要害怕,他小时候家里失火,烟熏坏了嗓子,觉得自己说话难听,就不愿意说话了。”冯静解释说。
“我见过他。”路知夏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我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不是跟踪你们的。”路知夏神色一禀,沉默的看着他。
“我这些年在周家,学过的最深刻的道理就是让人听话,就是要让他投鼠忌器。但是路小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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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温蔓夫人一样,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最是心狠,你们对自己已经够狠了,所以这个方法不适合你们。
我找你是为了谈合作。”
冯静说完,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什么合作?”
路知夏看了一眼窗外流淌的夜色,面上也学会了周嘉和的不动声色。
“你都不好奇,害得路家这么惨的罪魁祸首是谁吗?”冯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知道?”路知夏神色复杂的看着冯静。
她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来找她的竟然是冯静。
“最开始想动路家的就是沈家啊,你父亲自断手臂,折进去大半的身家想盘活死局,最后发现胳膊拗不过大腿,才为你选了后路,与周家联姻不是吗?
只不过阴差阳错,周嘉和插进来了一脚,将死局盘活了。周嘉和这个人看着冷心冷清的,其实尤其心软,当然除了对他自己。”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路知夏不理解冯静为什么来找她。
“来表达我的诚意。”
“对付沈家。我需要你帮我。”
“为什么是我?”
“沈泽从小家里从政,小心谨慎的很,这个人油盐不进,对谁都很提防,但是他对你不一样。”
路知夏愣了一下,觉得好笑。
“荒谬。”
她说着起身往外走。
冯静优雅的起身,嘴角勾着淡笑,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门外的男人走进来,他晦暗的眼神闪过霓虹流光。
“她会听话吗?”
“周嘉和在那片岛上还没回来吗?”
冯静转身看着夜色,问身躯微微佝偻着的人,
“那片海域最近风急浪大,周嘉和在岛上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就制造点意外,让她以为周嘉和出事了。”
冯静声音低低柔柔的说,“沈家这些年处理事情的手段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差一点就能揪住他们的小尾巴。可惜了,路南征命不该绝,让他选择了周嘉和避开了沈家。”
“老天爷的好运气啊,好像都流向了不缺运气的人。”
冯静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神色晦暗。
路知夏回到酒吧里看到徐蓉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
“学姐。”
路知夏一把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看她虽然面带醉意,但眼神还算清明,心里才松了口气。
她视线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有点面熟,但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了。
“我叫谢砚,徐小姐的医生。”
谢砚体贴的开口给她解惑。
“哦,对,谢砚。学妹,我的医生。”
“我刚才觉得胃有点难受,就给他打电话,让她来了。”徐蓉靠在她身上,言语含糊的解释。
“现在还难受吗?”
路知夏顾不上想,徐蓉胃难受为什么要找一个骨外科的医生。
“好了,徐医生一来,就好了。”
徐蓉这两天搬家,本就折腾得很累,喝了点酒,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变得很累很乏,她趴在路知夏肩头。
小声嘀咕,“我以前觉得男人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现在觉得脸好看还是有好处的。”
“什么?”路知夏不知道徐蓉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看着,让人开心。”
路知夏心想,你原本也没有不开心啊。
把徐蓉送到新的住处之后,路知夏回了城南,路南征正坐在院子里看花。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爸爸,你害怕吗?”
路南征回头看她,“害怕,当然害怕。”
路南征一开口,路知夏的心就揪起来了。
“我曾预想过,我曾经想过让你出国,离这些事情远远的。但又担心不会不会被人欺负。你啊,什么都会慢半拍,别人欺负你,也感觉不出来。所以啊,需要人时刻看着,守着。”
“爸爸是不是觉得很辛苦啊。”
“辛苦,你不知道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唯恐担心你受了委屈,没有教好你,担心你受人欺负,也担心你欺负别人。你妈妈希望你像个小天使,我就努力的把你养成她希望的样子,不然她会不开心。”
“对不起。”
别人的二十岁早就独立自主了,只有她还让人这么操心。
“但是我很开心啊。每当我累的时候,回来看到你小胳膊小腿的朝我扑来,我就觉得自己还能在干五十年。”
“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哈哈,我啊,想去草原放羊。”
“好。”
“其实我现在反而觉得轻松自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对不对。我的星星也长成大姑娘了,知道为别人考虑,担心我的身体,担心我害怕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最厉害的人。是无所不能的超人爸爸。”
“是啊,所以我都不敢老。”
“那等我变成超人。”
“幼稚。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当超人的吗?那爸爸做的太失败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路知夏开口,“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
“嗯,沈家在清北还一手遮不了天,他能做到的自然别人也可以。但经过这几天的事我也反思了。既然周嘉和不是让你觉得可以依靠的人,你们分开也好。我以前觉得找个你喜欢,现在倒觉得应该找个喜欢你的。你还记的你那个叫罗飞的同学吗?”
话题转的太快,路知夏一脸懵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罗飞?”
“我看男人眼光不说多好,但也不差,既然你和周嘉和不是良缘,那就换个人。”
“路总,你是在拿我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吗?
我和周先生虽然签了离婚协议书,但还没有去登记离婚,换人会违法。”
路知夏因为情绪激动,说话比着平常快了许多。
路南征抬眼看了她一眼,这才是她女儿生机勃勃的样子啊。
“哦,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他,登记离婚也是迟早的事,先和其他人发展发展不违法,又没让你现在和他领证。”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路知夏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
“只是因为我?”路南征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分开也是因为我。想来是强扭的瓜不甜。
如今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你不满意罗飞,也可以自己去找,找一个你喜欢,可以相互依靠的人。”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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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夏吸了口气,担心路南征真的让她去考虑其他人,于是认真的说,“我只喜欢周先生。”
“一句话愣是让你说出了宁死不屈的架势。所以你说的喜欢,就是一有事情就大难临头各自飞?”
路南征嫌弃的皱眉。
“谁教你的?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与信任。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如果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那就说明他在你这里是失职的。”
“是我的问题。是我以为他不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没让你感觉到喜欢,那更是他的问题了。说明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不能给你及时的积极的情绪反馈。”
路知夏说不过路南征,只好重复自己的态度,然后抿唇不语的看着他。
好像又回到了她叛逆时期无声反抗的状态。
“你在这里和我别有什么用,等他回来了,你们不还是要去登记离婚。”
路知夏沉默了片刻,拉着路南征从椅子上起来,“太晚了,你药吃了吗?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庭,你早点休息。”
路知夏像扶老太太过马路,把人扶进了卧室。
“我也早点休息了。”
路知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看着备注变得规规矩矩的周嘉和三个字。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柜子底下,翻出了锁起来的日记本。里面最后一篇日记写的就是她在医务室里遇见周嘉和的场景。
六月一日,天气晴。
今天遇见一个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好好看啊,但是有点凶。
下面是一张潦草模糊的简图。
甚至连五官都没有。
时隔多年纸张的边缘都已经泛黄。
路知夏看着小人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来徐蓉回到住处后给她发的消息-
爱情从来都不是等来的。
当初他们之间除了视线短暂的交集的一瞬间,之间整整隔了八年才又有了交集。
那如果这一次她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做,她与周嘉和的交集是不是要等八年,或者更久
路知夏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们不能这样。
她合上日记本,躺在床上。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心里萌生出一种此刻就想要见到周嘉和的冲动。
她拿起手机,不管不顾的给周嘉和打电话。
脑海里有种很迫切的念头催促着她。
要快一点,赶在周嘉和对她的喜欢消失之前,做点什么。
第64章 病人家属(二合一)
清晨,亚青色的天色铺满城市上空,路知夏还没睁眼,就伸手去摸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停留在对方无应答的记录上。
周嘉和不打算理她了吗?
“知夏”
徐朝南作为路知夏的律师,看到她频频望着窗外分神,不得不停下来,“还在担心判决的结果?”
两人坐在法院旁边的咖啡店里,徐朝南拿着勺子搅拌着咖啡,问心不在焉的人。
“啊,徐律师,你刚说什么?”
路知夏回神,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徐朝南笑了笑摇头说没什么。
“有人想以个人名义出资购买你手里周家的股份代理权。”
“是周家人吗?”
路知夏想起路南征的嘱咐,没想到除了周家本家,还真的有人打她手里周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主意。
徐朝南有些意外她的敏锐探知,点了点头。
“是周家大小姐,周继红。”-
星星,你和周嘉和协议离婚的事也瞒不了多久,周家人就会找上人,周家不会给外人动摇他们根基的机会。但是周继盛不像周继昌那么讲规矩,与他谋事,你只会吃亏-
但周继红不一样,她爱面子好强,在周家一直都是边缘化的存在-
她更需要你手里的股份代理权。周家老大看得远,但心思轴。周家老二老谋深算,他家老爷子都能看走眼,可见不是个一般人-
与他合作无疑与虎谋皮。如果他先找上门来,不要着急答应他。
“那就和周大小姐谈吧。”
路知夏按照路南征的指示如此说道。
“接下来的事就麻烦徐律师了。”
两人说完从咖啡店出来,城市的天色已经从进去时的天色浅淡变成了此刻的乌云翻滚。
“最近的天气这么多变吗?”路知夏仰头看了天色,声音有些忧虑的问一旁的人。
“每年的这个季节天气都很反复。”
徐朝南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她,“台风季从东南沿海那边吹过来的水汽比较重。”
徐朝南话刚落音,路知夏就感觉凉凉的雨滴落到脸上。
“从东南海边飞过来的水啊。”
她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声,伸手接砸下来的水滴。
徐朝南想起来徐天前两天还在吐槽,因为台风困在岛上回不来,甚至信号都不稳定,导致他联系不上周嘉和的事。
“周……”
徐朝南刚张口,一辆纯黑低调的大众辉腾停在了他们面前。
沈泽从车里下来,撑着伞走到了两人面前。
路知夏眉头跳了跳。
“徐律师,需要我的司机送你一程吗?”
沈泽也算是清北城圈子里有名的新一代权贵代表。
以他的家世背景,年纪轻轻,未来不可限量。
徐朝南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闻言摇头客气拒绝,扭头看向路知夏,“有事记得和我联系。”
路知夏点头。
沈泽来得巧,他刚到路知夏就看到有人从审判庭里陆陆续续出来。
路知夏身形刚到就听到沈泽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雨大,我送你过去。”
路知夏看了一眼被雨雾笼罩的天色,“谢谢沈先生,不过郑叔来了。”
路知夏的视线越过沈泽的身影,一脚踏进水里,朝着撑着黑色大伞朝他走来的郑叔小跑过去。
沈泽若有所失的看着变得俏皮的背影。
眸色微闪之后,脸上又恢复了常见的儒雅随和的模样。
“大小姐,就差两步远,怎么还把自己淋湿了。”老郑无奈的说着,将伞往路知夏身边侧了侧。
他的视线对上沈泽,神色不卑不亢,“沈先生,路总说有时间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沈泽眼底眸色动了动,越过层层的雨幕看向正在大厅坐在轮椅上朝着他们看过来的路南征。
“好,随时恭候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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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路总出来,心里一直揪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下来。
路南征能出来,而不是直接被押着离开,就说明是最好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路知夏听到车里的广播实时路况时,插播了一条通讯,“一艘从鹿儿岛出发返航的船只,昨晚触礁下沉,船上人员三人受伤,一人失踪。请广大市民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路知夏抬手按了按眉心,刚刚她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
让她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最近的事是不是觉得很辛苦?”
路南征伸手拍了拍她下意识握紧的手。
“没有,就是早上起早了。”
路知夏握着他的手下,掩饰的笑了笑。
路南征也不拆穿她,只是问她,“你想回原单位,还是留在借调单位。”
路知夏脑海里闪过冯静的话立刻摇头。
“回去吧。”路知夏脑海里闪过冯静与她说的话,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路南征点头,“你有自己的主意就行。”
路南征出院后就住进了疗养院,今天出庭折腾了一天,很快就觉得累了。
“你也回去休息,让老郑一个人在这陪我就行了。不要把自己也折腾累了。”
路知夏回去的时候途经清北的大学,时隔半个月,她再次来到这个校园,走过曾经的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知夏”
徐天下来吃中午饭,结果看到路知夏撑着伞站在楼前。
“你是来帮大神拿东西的吗?刚才周家已经派人来过了。大神的身体还好吗?说是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水里泡了一夜才被人找到,这也太凶险了。”
路知夏反映了半秒,才抓住了重点。
“什么在水里泡了一夜?”
“你,你不知道啊。大神肯定是怕你担心。”徐天打着哈哈含糊地说。
“周嘉和到底出了什么事?”
路知夏努力扼住身体微微的颤动沉声问。
“那什么,大神不是去鹿儿岛当技术顾问,因为台风被困在了岛上,昨天好像为了救一个渔民的女儿,被水冲走了。身份证件手机什么的都找不到了,周家人来这边拿他的身份证明材料。”
“哎,知夏。”
徐天看她扔下伞,扭头就走。
连忙捡起伞要去追她。
但是路知夏走的太快了。
“你别给大神说,是我告诉你的。”
徐天在后面喊。
与此同时,刚刚才来拿走周嘉和身份材料的人正将材料递给冯静。
“夫人,大少爷的身份证明材料。”
冯静坐在落雨的亭子里,扭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让人送过去吧,不要耽误了大少爷的治疗。”
助理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安才开口,“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上面还有个孩子。”
冯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下不为例。消息路知夏知道了吗?”
“知道了,人已经坐上前往鹿儿岛的高铁了。”
“嗯,沈周两家,表面上维持着平和,但两家老爷子私底下已经王不见王好多年,当初沈家想借着沈南希与周家重修旧好,没想到弄巧成拙。那我们就回到问题的最初,让周沈两家互相牵制好了。”
“但先生放出的口风是要与沈家重修旧好。他向来与前任周总不同。”大安迟疑了一下说道。
冯静抿唇,须臾开口,“所以我们才需要路知夏啊。”
她眸色深深的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雨幕。
追本溯源,她们姐妹当初会搬来周家,寄人篱下,就是因为在清北能与沈家抗衡的就只有周家。
当初就是沈泽的舅舅因为一己私欲让流浪的混混烧了原本应该家里没人的冯家来警告邻居安家,只是没想到冯家父母为了给她生日惊喜,提前一天回来。
等冯静与姐姐从亲戚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火映红了的半边天。
那天的风大,火势从冯家窜到了安家,安家的父母也在那场大火里去世。
而目睹放火真面目的大安也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是冯静发现了被困的他,才让人把他救出来。
后来根据大安的指证,那个纵火犯背叛了二十五年,但是背后主使沈泽的舅舅却拍了拍屁股跑去了国外。
甚至临走之前还坑了一把夏家。
也是因为那件事,夏老爷子气急攻心去世,夏以茵与家里断绝关系,与路南征离开那座城市。
冯娴在经历那件事之后心性大变,认为拥有权势就可以拥有一切,所以才费尽心思留下周继盛的孩子。甚至也一心要让她嫁给权贵。
以至于后来完全走火入魔,完全疯魔了。
“当初那个人既然能借着沈家的权势逃出生天,那我们就要让沈家亲手将这个人交给警方。”
冯静说完,伫立在雨幕下的亭子里。
周家老宅的二楼,周继盛站在书房的窗户前,隔着被水流花的玻璃,看着他的新婚妻子。
抬手摩挲着手腕处的黑色檀珠。
“父亲,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母亲。”
身后,周越峰站在门口,迟疑着开口。
他那一头杂乱的黄毛也染回了干净利落的短黑发,看着确实比前一段时间精神了不少。
周继盛回头看他,声音不高不低的说,“去告诉她,你那个小女友怀孕的事吗?”
周越峰惊愕的抬头,这件事小姨妈不是说会帮他瞒着父亲吗?只要他听话,认真做人。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的墙和包住纸的火,小峰。而且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你那个小女朋友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周继盛说完,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挥手说,“给你小姨妈说,我今天留在老宅,让她多准备付碗筷。”
周越峰脸色在红白黑之间转换,最后一脸惨白的从书房里出去。
路知夏直奔高铁坐了前往鹿儿岛最近的港口。
高铁四个小时的路程,路知夏浑浑噩噩的从高铁上下来,感觉浑身发冷。
因为台风肆虐的原因,临近鹿儿岛的海域水雾漫天。
整个海面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美女去哪啊?”蓝色出租车的大哥摇下车窗,隔着两米远的台阶问她。
路知夏一个人站在高铁的出站口,整个人被大风吹裹成一个细长条,看着就要被风刮走了。
“鹿儿岛,能去吗?”
路知夏尽量发出最大的声音,但是被快就被风吹散了。
“美女,鹿儿岛这会可不兴去。别看着会风平浪静的,不知道啥时候一个浪打过来了,连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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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没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路知夏又给周嘉和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没打通,再打就不在服务区了。
司机摇头。
路知夏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只好给路南征打电话。
路南征正端着水吃药,听到上午还坐在他身边说话的人,一转眼跑到台风肆虐的海台,杯子都没拿稳,洒了。
“周先生出事了,我来看看他。”
路知夏小声的解释。
“胡闹,你又不是医生,你跑去能干嘛?”
路南征扶额,一脸无奈的说,“我不是批评你,星星,你做事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你现在跑鹿儿岛去找周嘉和,先不说工作的事,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去,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
路知夏站在出站口的和角落里,眼角的泪还没流下来就被吹飞了。
“联系上周嘉和里吗?”
“没有。”
闻言,路南征轻哼了一声,“也是,你要是联系上他,也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爸爸。”
路知夏软软的示弱。
“罢了,我找人去接你,不要乱跑。每隔一个小时给我发条消息报备。”
路南征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说。
“工作我马上打电话请假,但是清北我现在不回去。”
路南征叹气,刚开始知道星星为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周嘉和分开,心里还庆幸自己的女儿好歹不是个恋爱脑。
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非要去找他?”
“嗯”
“那你注意安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和她以后都不要想在一起了。”
“好。”
路知夏刚说了个好,路南征就把电话挂了。
路知夏在高铁出口忐忑的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个男人开着半截斗的火车来了。
因为常年在海边工作,皮肤黝黑发亮。
“路小姐,我们老板让我带你上船。”
男人粗憨的嗓子连风都吹不散,非常具有穿透力。
男人带着她到了港口,一边带着她上货船,一边解释,“客船已经停了一星期了,这是政府给鹿儿岛送必要物品的货船,三天才有一班,你今天是来巧了,不然还要再等三天。”
路知夏很是感激的给他道谢。
船上的水手大副见到路知夏都调侃的问,“黑子,这是哪找到的珍珠宝贝啊。”
被喊黑子的男人脸色看不出黑红,只是闷声沉道,“滚滚,这是老板的侄女,去鹿儿岛找人呢。”
众人大笑着离去,黑子回头郑重的给路知夏解释,“路小姐,别在意,他们插科打诨习惯了。”
路知夏摇头。
对方也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她不在意。
“我们大概多久到啊?”
“两个半小时,不是台风季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鹿儿岛离海台不远。到了之后,你要去哪,我找人送你。”
“去医院。”路知夏想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
也不知道周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这艘货船送的有医院急需的药品,医院的人应该会在港口等着接药,到时候让他们带你去医院。”
“好,谢谢你啊。”
“不用,老板交代的份内之事。”
黑子给路知夏找了一把椅子,让她坐着休息,然后就去忙其他的去了。
路知夏第一次坐船,随着船身的波动,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但是一闭眼,呼啸的海风就好像透过甲板船身直达她的脑海,让她又惊又惧的睁眼。
天色昏沉,船上的吊灯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黑子正站在船舱门口,指挥者人搬运动东西。
路知夏有些踉跄的走出来。
黑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看到她醒了,朝她招手。
“我问了,医院的人马上到。你先上岸,去亭子里等着。”
黑子长手一指,指向港口岸上的一处亭子。
四周都是茫茫望不到边际的海域。
路知夏安静的一直等到了一个留着及耳碎发的女人过来喊她。
“路知夏”
路知夏回头看到一张笑起露出酒窝的女人,脸上一直紧绷的表情,稍微松了松,回了她一个浅笑。
“我叫苏梦禾。是鹿儿岛的流动医生。”
“你好,我叫路知夏,来这,来找人。”
“嗯,我听说了。你要来我们医院找人,找谁啊?”
苏梦禾领着人上车,问她。
“周嘉和,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周嘉和的病人,就是昨天他救了一个小女孩。”
“啊,那个快没气的病秧子啊。”
苏梦禾闻言挑眉。
“你找他干嘛,我就没见过那么爱生病的男人,就是个药罐子不说,还不好好配合治疗。他从来到鹿儿岛就一直生病,自己也不注意,结果烧成了肺炎。肺炎还没好利索,就想跟着人家渔民出海,结果还没出海域,就触礁漏水,翻了。船上还有个小女孩,周嘉和就又跳进水里救人,人刚救上来,自己就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一直不醒?”
路知夏心都揪起来了。
“可能缺少爱情的毒打吧。”
路知夏还一头雾水的时候,苏梦禾已经拉着她下车,进入了鹿儿岛唯一的公立医院。
“苏医生,周先生刚才又起烧了。不如我们用货轮把他送回去吧。”
深海九号研究所负责人桑梓铭一脸愁容的看着苏梦禾。
“他现在肺部有感染的迹象,货轮上的环境不适合他。我让人送的药已经到了。不是我说啊,桑先生,这周嘉和自己作死,送到哪也没办法。”
“哎,这事主要怪我,来的时候周先生就已经身体发热,不舒服了。又跟着我在海岛与基地之间奔波。才越来越严重的。”
苏梦禾走过去,拍了拍他,“你也不用自责,他也有责任,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负责。”
“你们是不是十七号来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路知夏突然开口问。
桑梓铭闻言点了点头,“当时提取装置出了问题,提取物的纯度突然下降,所以就催的急了点。”
路知夏想起来十七号前一天就是周嘉和身体不舒服,要还被撞了。
“他没有说,他前一天身体就不舒服了吗?”
桑梓铭没见过路知夏,眼神询问的看了一眼苏梦禾,有些尴尬的开口。
“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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