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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天 ◇
叶浮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水池里和别人家孩子比赛憋气。
谁也不肯当第一个起来的, 哪怕憋得脑袋缺氧,也不愿意从池水里扶着墙壁站起来,那时候厉害的能憋两分钟左右, 最差的也肯定在四十秒以上。
——她这次需要憋多久才可以冒出水面呢?
她也不知道。
只是想要尽量下潜得更深一点,哪怕她在这水中什么也看不见。
比起这个季节应该有的热与躁, 江水滔滔实在冰冷,甚至让叶浮光会恍惚以为自己就算在这条河里淹死、或许也要落到最冷的寒冰地狱里去。
连骨头缝里都被凉水浸透。
……好像每次遇到女主角, 她就总是要受伤?
最开始的时候是让她后颈肌肤被划破, 而这次待在苏挽秋身边只不过短短几日, 她就没有一天是完好无损的,就连离开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俩该不会是八字不合吧?
叶浮光憋得没力气了,模糊地看着湖面上的光,觉得自己真的憋不住气了, 肺里保存的气息变成长串的泡泡, 在水里不断向上飘去。
泡泡很轻, 咕噜噜地、轻松就能抵达光在的地方。
而她实在太重了, 衣裳、四肢,都像有千斤。
小王妃所有的勇气和毅力都在跳河的那一刻用完了, 现在模糊地看着怎么都抵达不到的光芒所在处,朦胧地想。
算了,喝饱了水之后总会浮上去的。
……
江流宛转处。
一团粉白的布被岸边倾倒的树木挂住, 随着水流冲刷的方向起起伏伏, 让那衣裳包裹的躯体在水中不断远去又被拉回,就在衣裳挂不住她的重量,即将任由她飘走的时候, 岸上有人的脚步不断靠近。
水草被拨开的沙沙声和鞋底踩在洼塘的动静混在一起。
“就在这里——”
“她的信香味道。”
一道声音非常坚定地得出结论。
紧接着, 有人将长长的竹枝船杆放到旁边, 跳了下来,三两步走到好友所说的位置,从快走到快跑,脚步匆匆,甚至不顾朋友的劝阻,“哎这附近全是葎草,你是不怕疼的吗?”
话音还没落。
衣衫被水边不起眼的青绿色草叶挂住、割开,皮肤被划破的血色就从叶渔歌的腿上现出痕迹。
一道、两道、三道。
像从前她们俩靠近的时候一样,因为同为乾元,信香相斥,所以她们之间总要有一个是受伤的,而之前的叶浮光又笨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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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故而受伤的、败退的总是她。
这好像是第一次,叶渔歌不顾一切地想要走到她的身边。
在看到那道被流水冲得摇摇摆摆的身影时,叶渔歌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瞬,好在她很快镇定了下来,知道自己是唯一能救对方的,倘若连她都乱了方寸,叶浮光又该怎么办?
她走到那坡边,头也不回地吩咐许乐遥,“过来帮我。”
想到两人一路从永安城逃出来之后这一路的互相扶持,许乐遥闭上眼睛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只有嘴上还不肯饶人,“这算因公负伤吧?为你留下的每道外伤都得你治,而且我不会出药钱的——”
她话到一半,动作迅速的叶渔歌已经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去探她的气息。
而许乐遥就这样看见了对方苍白的面庞,哪怕长发都被水打湿,沾在脸上,挡住了部分的面容,但这张脸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的。
她活像白日见鬼,震惊地指着地上的人问道,“……你再说一遍这是谁?”-
“就在前面。”
“好像还有别人。”
“好在这附近的庄子因为疫病,人死了不少,剩下的都跑了,否则弄出太大动静,总归麻烦——”
宓云随口说了声,也不让大衹的士兵们再走近了,远远认出溪边的那三道身影,确定信香来源就是那边,将两指放到唇边,吹了个口哨。
车队旁的人就动作一致地松开马腹,将缰绳扯住,与此同时,动作飞快地抽出箭矢,搭在弓上,朝着溪边的几人瞄准。
“等等。”马车里始终不发一言的苏挽秋忽然出声道,“既然还活着,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让她死那么痛快,宓云,你把人给我带回来。”
宓云:?
他仔细看了眼溪边的人影,很无奈地说了句,“从这里渡水到对面,一来一回也太费事了,待你帮王庭得到中原,这样的宠物要多少有多少,公主,请别任性。”
苏挽秋让人拉开帘子,“你在违逆我?”
宓云:“……”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才能继续对这难伺候的汉女露出个一如既往的笑容,尔后果断翻身下马,领着人往那溪流与江河的汇集处走去,就小溪的水面高度,淌水是轻而易举的。
只不过走到坡边,他忽然改了主意,想到苏挽秋带着这么个实力不明的乾元在身边的危害,宓云很轻声地对身边的人比了个手势——
是不留活口的意思。
跟在他身后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听了宓云的命令。
……
“好像不太对劲。”
不远处。
车马已经搜寻到附近的今阳对坐在黑马身上的人汇报道,“又多了两道乾元的信香味道,她身边还有别人——”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坐在马上、看不清情绪的人忽然俯身去拍了下马脖子,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将身旁最近士兵的长刀抽出,毫不犹豫地夹紧马腹,驱动白雪迅速朝着叶浮光的位置跑去。
名马奔袭,转瞬就只给后面的士兵留下滚滚烟尘。
今阳愣了两秒,赶紧道,“还不快点追!”
他先前看沈惊澜上马的动作就猜到,王爷估计身体还是抱恙的,而且好像眼睛也出了些问题,现在他根本无法想象沈惊澜从马匹上跌下去的画面。
太恐怖了。
他主子要是知道,指定会被吓死。
马儿奔跑的动静很快被捕捉到,宓云朝身后的人比了个“停”的手势。
与此同时。
许乐遥也姗姗回过神来,“这动静……应该是当官的,或者是驻守当地的湘军和禁军,小鱼,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露天旷野下了。”
她俩毕竟是逃犯。
叶渔歌刚逼着人将腹部里的水吐出来,正准备下针让叶浮光缓过来,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你抬头看对面。”许乐遥眯着眼睛,打量那些手持弯刀的家伙,像是浅滩上悄无声息下水朝着她们接近的鳄鱼,她甚至没办法想象假如刚才不是跑近的马匹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说不定自己会不知不觉就被砍下脑袋。
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群家伙,“这都是什么人?流民?土匪?好像都不像,但确实是冲我们来的,不不不,是冲她来的——”
是被叶影吸引来的。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比她俩还危险的样子?
叶渔歌抽空抬眸去看,在和对面那群人的首领对上目光时,感受到了一股不经掩藏的、很危险的冰冷杀意。
她被杀意锁定,眼眸忘了挪开,但落针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最后一根针扎下去的一刹那。
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忽然从昏迷中呛咳出声,“咳、咳咳……”
而见到她反应的一刹那,宓云毫不犹豫向前,泛着寒光的弯刀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迅捷斩落!-
“锵——”
弯刀与横里陡然伸出的一柄扁身长刀直接撞上!
恐怖的杀意碰撞在一起,让宓云猝不及防倒退了半步,被身后的士兵及时架住,他循着这动静抬头去看,见到不知何时已经从马上飞下的沈惊澜,对方只着薄甲,关节连接处和衣襟领口都露出绛红色的衣衫底。
乍看像是英气逼人的女将。
他条件反射地想,糟了。
而沈惊澜则是略微侧头,借着长刀定住自己身形,想到自己听见的兵器碰撞声,不太确定地问道,“……弯刀?你是大衹人?”
她的视力仍旧没有恢复。
否则此刻应该能清清楚楚看见敌人的模样。
叶渔歌、许乐遥:“!”
她们都跟着怔了怔,一时看看左边可能是来抓她们的官兵,一时又去看右边刚冲过来,似乎比朝廷更凶猛百倍甚至要将她们灭口的大衹人。
有一霎那,她们甚至不知道该带着叶浮光先跑去哪里。
虽然许乐遥还对这位昏迷者的身份带着强烈的探究。
宓云一击没有得手,也不敢再去试沈惊澜的本事,干脆利落地打了个手势,让人撤退,退出一定距离的时候,他才出声道:
“齐射!放箭!”
沈惊澜如今孤身一人,也护不住这么多的人,况且好像还因为余毒牵连了眼疾,认不清楚人。
那就只能在其他人抵达之前,将她们全部杀死在这里。
……
大衹勇士的弓弦被一寸寸绞紧。
锐利的、泛着寒光的鸟羽弓箭被搭上他们粗糙的指尖,瞄准河滩上的几人,在宓云的一声令下,刺破长空的箭雨朝着几人所在的地方直射过去。
“叮、叮——”
沈惊澜因为看不见,便只好将长刀横亘,单手将它转成密不透风的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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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簇落下的箭矢全部叮叮当当挡下来。
她站在几人身前,明明只是一道很单薄的地坤身影,却好似不可战胜的天神,光落在她的薄甲上,与那柄舞动生风的黑色长刀互相映衬,让她变成天地间最耀眼的颜色。
叶浮光又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抹红色。
她好像还不知道如今的境地,明明流箭不知什么时候就能突破、或者是歪歪扭扭正好被打落到她附近,令人每时每刻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可她就是这样聚精会神地盯着日光下的这道人影。
甚至很轻地动了动唇,“王爷……”
作者有话说:
祝七夕终于见面的小情侣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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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天 ◇
沈惊澜捕捉到了那道夜以继日想念的声音。
即便看不清楚, 她的双眸也朝叶浮光的方向落去,好像能凭借想象将此刻心上人的轮廓描摹出来。
叮当的零落箭矢扎在两边的草丛里,成为这浅滩草丛里另类的景色, 宓云见状,眯了眯眼睛, 也将自己的弯刀收起来,从身后取出两石的长弓, 同时抽出一根两指粗的利箭, 平心静气、凝神瞄准——
“小心!”
许乐遥看见对面的状况, 急急忙忙地出声提醒,甚至想释放出属于她的乾元信香,奈何她的信香在即将靠近那群危险角色时,犹如撞上一面密不透风的铜钟, 无法造成任何的威胁。
沈惊澜听见了她的提醒, 然而毕竟应付那些流矢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注意力, 在眼睛拖后腿的情况下, 她注定避不开来自宓云的那一箭。
恐怖的长箭呼啸着炸开空气,朝着那道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
堪堪策马赶到的今阳目眦尽裂, 大喊一声“王爷!”,一踩马镫,如一条惊鸿游龙, 旋身到沈惊澜前方, 双手举刀,将那支利箭当空斩断!
与此同时,禁军与亲卫迟迟赶到。
“护驾!”
“盾手!”
“列阵!”
黑甲卫从两侧鱼贯而入, 举着盾牌将沈惊澜护佑在中间, 她掌中长刀收拢时还带着惯性, 杵在地面时,发出巨大的嗡鸣声,是能将普通军士震到半身发麻的可怕力道。
她却面不改色,单手持这柄有她肩膀高的长刀,很平静地吩咐,“大衹人出现在此处,必定有异,但……留一个活口即可。”
今阳在她面前朗声领命,“是!”
局势在刹那间调转。
这次狩猎者成了岐王这方。
……
苏挽秋在看见禁军那些援兵抵达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再想带走叶浮光已经来不及,她有些不甘愿,但留下来护佑她的那些车马已经迅速带着她改道、让她尽快撤离。
她遥遥看着那道绯色身影,满脑子都是少时自己仓皇逃出那个生她养她的皇城,不得不给那些叛军让出家园的画面,她咬着唇,很不甘心地命令周围,“给我放箭!”
先前一半的好手都被宓云带走了,留下的虽然也不错,但最近已经领略过圣女的脾气,现在都认为她或许会让大衹的计划失败,于是磨磨蹭蹭,甚至还道,“宓少主已经在撤退,他和大宗人在一个方向,倘若这时候放箭,会误伤自己人。”
苏挽秋才不管那么多。
大衹王庭在草原上屹立这么多年,同样也是极看重血脉的,就宓云这种王与奴隶生的混血,在大衹不说随处可见、却也说不上珍贵,否则他不至于连自己的势力都拉不起来,还要攀附到贵霜帐下。
她恼怒地拍了下窗棂,将自己的手掌拍出一道红印,却不肯收回这倔强脾气,“你不肯,就将弓箭给我。”
同样都是地坤。
她虽然没有沈惊澜那么恐怖的天生力量,但在王庭也算是练习过弓马的,虽然只能拉开一石的弓,但现在禁军都在追击、护着沈惊澜的盾都撤了,这就是苏挽秋最好的机会!
她夺过马车边那人的弓与长箭,带着无尽的恨与杀意,瞄准沈惊澜的躯干,满弓、松弦,利箭飞出,一气呵成!
长箭带着她所有的恶意,穿过刚上岸的宓云肩膀衣衫,去势不减,往她最惦念的那人而去。
仍旧握着长兵,等待士兵回来复命的那道坚定身影略微偏了下头,她还记得刚才今阳为她斩落的那一箭,也记得先前用长刀挡下的敌人,倘若这群人都是大衹的士兵,那她并不意外对方有这样的实力。
于是她毫不犹豫抬起左脚,松开长刀的刀柄,将沉重的黑色古朴长刀踢起,横陈在面前的那一瞬间,沈惊澜将浑身的力道都集中到右手掌心,低喝一声,刹那间就将长刀做箭,手掌为弓,把这柄厚重的长刀刀刃推向利刃所在处!
“叮——”
半空中。
箭矢尖锐那头撞上刀刃,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长刀却势不可挡,以万夫莫开的气势,一往无前地朝弓箭来时的方向飞去。
刀刃刺透了马车飘起的车帘,狠狠扎进了后方一个跟着马车的大衹人身躯里,竟还有恐怖余力,令他从马上跌下,脑袋撞上旁边的树干,当即头破血流、迸出大量的鲜血,昏死在树下。
倘若那一刀是沈惊澜用脚踢出去的,或许还能将这人直接钉死在树上!
马车里,眼睁睁看着那血色溅开的苏挽秋面色铁青,整个人僵在原地,令车厢里其他婢女登时将脑袋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忧自己成为公主的出气筒-
河岸边。
在一盏茶都不到的功夫里就见证了战局转变,甚至还见到岐王面不改色杀一人的许乐遥整个人都呆了。
她脸上写着: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嘛来着?
倒是叶渔歌心无旁骛、好像眼里根本装不下这些多余的人和事,发觉敌人被追击远去,近处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叶浮光的身上,一手扣着她的脉,另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托了起来,免得她被胃里还没吐出的水倒流呛到。
叶浮光艰难地又咳了几声,除了先前那声“王爷”,现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一样,整张脸都因为气息不顺而变红,眼尾、耳廓全是粉色,眼泪簌簌地掉。
看见她这幅凄惨又可怜的样子,叶渔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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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这里做什么?”
此次江南的水患太严重,她和许乐遥本来是想坐船到江陵府,再改道从川蜀北上,尽量走偏僻的道路去出国境,谁知江陵府内好几条支流都在泄洪,船开不过去,只能随着湍急水流飘到应天府。
兜兜转转,她们只能选择在江宁城附近落脚,结果又碰上瘟.疫。
仕途无望的叶渔歌忽然又想起当初小废物说过的话,倒是莫名其妙在这一路上有了点自己身为医者的庆幸,反正她和许乐遥也缺沿途的盘缠,干脆就一路看诊、一路往西走。
没过几天,就听说岐王被派做此行江南的特使,而且民间都传岐王会带她的家眷一起出行,出于莫名的心理,叶渔歌在这里多等了几天。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的叶浮光。
……
被质问的小王妃听见她一如既往不近人情的话语,却没有往日被凶到的瑟缩,反而因为经历了跟苏挽秋相处的日子,她现在能很明显地分辨出,谁是纸老虎,谁是真病娇。
于是她抿了抿唇,咳嗽缓解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抱。”
在这里能见到叶神医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同时,她还对叶渔歌张开了手臂。
条件反射地想要将对方的手给按下来,让人别乱动,因为她还没摸完脉,但见叶浮光露出这般信任的眼神,又这样撒娇,她脸色变幻半晌,还是很不自在地往前靠了些许,让叶浮光将她抱住,并且在她耳边感慨道:
“……你总算出来了。”
叶渔歌瞬间怔愣。
倒是在她旁边的许乐遥有点看不懂,她不记得叶渔歌什么时候跟家里人的关系这么好了,而且传闻中她那个姐姐不是不学无术、恶毒愚蠢又惹人讨厌吗?再者,她的好朋友叶影到底是怎么变成永安城里那个人人皆知的入赘岐王府的侧妃?
她也不懂,她也不敢问。
但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于是许乐遥也笑眯眯地凑近,对上叶浮光的眼眸,同她道,“那跟我也抱一下?”
叶渔歌:“……”
叶浮光:“……”
旁边站了很久、什么景象都看不清,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这两股乾元信香围着自己王妃在转的沈惊澜:“……”
如果她没记错。
也不是没有乾元口味独特,就喜欢“真乾元就要搞乾元”的那套歪理,想到她的小王妃比地坤还要柔弱可欺的模样,她略微眯了眯眼睛,神色变得深邃莫测。
她不紧不慢地清了清嗓子,“浮光。”
沈惊澜说道,“来本王这里。”-
守在岸边的禁卫们都感觉到水边的气氛有些古怪。
因为是今阳带着人去追击那群古怪的刺客,所以留守护佑的都是禁卫,又因为先前率领他们的钟禄鸣被处置了,现在他们有些畏惧岐王,反而变得比先前更沉默可靠。
在他们的视线所及处——
浑身都湿透了的叶浮光本来想起来,走到沈惊澜的身边,结果肩膀却被按住,姗姗为她诊完脉、发现她状况特别糟糕的叶渔歌脸色很臭,“乱动什么?你想死在这儿?”
叶浮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自己体内筋脉里还留着一根胡乱游走的银针,便只能讪笑一下,片刻后,声音很轻地和沈惊澜申辩,“王爷,妾……起不来。”
沈惊澜想走到她的身边,俯身将她抱起。
但在那之前。
叶渔歌已经先一步将她想做的事情做完。
身体腾空的刹那,叶浮光本能地抱住了叶渔歌的脖子,因为两人是亲属,她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没想到叶渔歌逃一次狱,居然变得比之前有人情味那么多,刚才愿意给她抱就算了,现在还愿意抱着她走。
不确定,再看一眼。
她抬眸望着叶渔歌的下颌,发觉果然这位叶神医还是那副被人欠几千万黄金的臭脸,一点都没有因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见到自己而感到高兴。
……那愿意这样抱着她走,肯定是出于对患者的照顾吧?
小王妃如此想着,却被沈惊澜忽然抬手抓住了手腕。
握上来的温度滚烫不已,让她第一时间以为沈惊澜是不是身体抱恙,等发现自己的湿衣裳也把叶渔歌的衣服打湿、传过来同样的热度时,才反应过来,不是沈惊澜太热,是她自己在水里泡了太久,太冷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期间,叶渔歌停下步伐,很冷漠地看向这位本该在永安城长睡不醒的大宗第一战将,“如果我没猜错,岐王应该双眼有疾?”
她仿佛不懂达官贵人的隐讳,直言道,“从这里上岸的路很难走,如今浮光不便行动,王爷带着她,恐怕更难走。”
叶渔歌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怎么沦落到被大衹人追杀的局面。
但有一点却很清楚。
若非沈惊澜将人带到这里,叶浮光不至于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甚至说不定她们再晚点到,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理智上,叶渔歌明白入赘的就是没有什么地位,性命和富贵全都仰赖另一人,但是情感上,她却无法接受,叶浮光当初就是为了这样危险的角色,一次又一次来求她。
她这两句话出来,旁边的许乐遥先是松了一口气,祈祷当初亲自办她家案子的沈惊澜没有认出她刚才的声音,不会将她们两个给抓回去,但是很快又因为后半句提心吊胆。
——喂喂,入赘从君,你怎么还和人家正经的妻抢起人来了?
不过。
如果是叶影的话,她也是想抢的,所以她没吭声。
而听见她话语的沈惊澜,周围的气息则变得更加危险,明明信香没有释放出来,却俨如有恐怖阴影从她身后弥漫开来,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叶渔歌这里,明明也看不清楚人,却凭借记忆回答道:
“你以为,本王不知你二人的身份?”
她没让周围的禁军把这两个该在殿前马步军司狱蹲大牢的人抓起来就不错了,竟然还敢跟她抢人?
……
三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被叶浮光再次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
许乐遥看了眼左右围着的禁军,暗道自己倒霉,却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抬手想帮叶浮光拍后背,“怎么了?”
但她的动作却被叶渔歌喝住,“别碰她。”
顿了顿,叶渔歌才说道,“她筋脉里有一根浮针,现在就在肺经附近,倘若你乱拍,让针扎入脏腑,再想取出来就难了。”
许乐遥立刻被吓住了:“啊?”
她睁大了眼睛,低骂那群丧心病狂的、该死的大衹人。
叶浮光心虚地笑了下,也没敢说这针是自己不要命扎进穴位的,估计是在河里撞上什么,又或者是她游泳时挣扎的动作才这么快入了筋脉。
她看向全场脸最臭的叶神医,轻声说道,“别凶我嘛,我是病患耶,你肯定会救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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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是为了叶渔歌能逃狱,超内疚地把许乐遥送进去了!
叶渔歌没吭声。
但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叶浮光心情重新好了起来——其实只要逃离了苏挽秋,她就超级开心,不管自己醒来之后在哪里,都好过在女主的身边——她再度去看旁边的沈惊澜,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又轻轻晃了晃。
“王爷,你眼睛怎么啦?”
“别害怕,我拉着你走好不好?”
刚才还凭借自己非凡的听力跟宓云对战、又用一柄长刀迎敌,最后还用它力破长箭、隔着距离斩杀一人的超强战神,这会儿听见小王妃近在咫尺的柔软声音,喉咙动了动,既心疼她吃的苦,又不舍得离开她,只好沉默许久,很轻地“嗯”了一声。
因为她不想松开叶浮光的手-
三人当中,唯有岐王有落脚处,而且就在附近,还能容纳这两位不速之客,更方便叶浮光的治疗。
于是她们就用一种旁人看不懂、也不敢问的奇怪姿态走在一起。
叶渔歌抱着人走在中间,沈惊澜拉着小王妃的手站在左边,右边的许乐遥探头探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她们这“一家人”融洽的气氛,许乐遥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她还是没想通叶浮光当初为什么隐瞒身份接近她,后来又爽约没送她去科举,但想到自己后来遭遇的许多不幸,又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叶浮光的苦衷,毕竟这么柔软的地坤……哦不是,乾元,肯定是不会骗她的。
她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做点什么,毕竟头脑灵活的人都很擅长自己抓住机会。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好友走了几步,舔了舔唇,非常司马昭之心地出声问道:
“咳咳。”
“小鱼,你今天给那么多病人看诊,刚才又撑水划舟,应该很累吧?要不我替你抱一会儿?”
“这位妹……姐姐看起来很轻的样子,我也抱得动的。”
作者有话说:
小叶好苦,都这样了还在努力端水,不如all……(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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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是没有债务的人,我可以不写二更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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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天 ◇
叶渔歌这时才发现了好友的异样。
即便许乐遥从前在永安时, 其实也很乐于交友、广结善缘,但自从经历了那一遭入狱之后,她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 面上也常带着笑意,但对普通人时却下意识多了一分防备与疏离——
她怎么突然对叶浮光这么上心了?
而且大家都是乾元, 按说互相之间信香都是排斥的,怎么她就愿意跟自己换着抱人?
她冷淡的、却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好友的身上, 许乐遥就抬眸冲她笑, 然后再去看她怀里的人, 笑眯眯地问,“还记得我吗?”
叶浮光:“……”
很难不记得。
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叶渔歌略带疑惑的神色,还有沈惊澜握着她手腕不自觉紧了几分的力道,小王妃好不容易端平了家人和妻子的两碗水,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时候让许乐遥加入, 只能对她露出个柔柔弱弱的笑容。
然后——
眼睛一闭, 装晕。
反正她刚在江水中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是呛水、筋脉里又还有一根威胁性命的银针, 现在柔弱到一吹风就倒不是很合理的吗?
叶浮光理直气壮地想。
……
结果这一晕,还真让她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叶浮光完全是被热醒的。她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 发觉自己好像是在那种油纸布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环绕在鼻尖的是一股非常浓烈的中草药味道,闻起来倒是挺好喝的。
但发现这股草药是来自泡她的浴桶时,叶浮光感觉就不那么美妙了。
而且这桶底下还用木柴架着火在烧。
不是——
救命!煮人啦!
她赶忙扶着桶壁想起来, 结果脚底打滑差点跌进这中药浴桶里, 还溅出了不少的药汁在外面, 这动静自然引来了旁边一面木屏风后的人。
“醒了?别乱动。”
叶渔歌没想到守了她半晌、还是自己临时出去检查别人抓来的药材品质,她就这么快醒了,而且睡着的时候没滑下去,反而是醒来之后不老实差点又把自己淹了一次。
她及时扣住叶浮光的手腕,将她拉到桶边,正想和她解释这药浴的功效,以及之后的治疗方案,谁知刚才还慌慌张张的女生此时见着她大松了一口气、鹿眸满是信赖地看着她,甚至还有余力出声问:
“王爷呢?”
叶渔歌:“……”
她在氤氲出的药浴雾气里,语气不明地问,“就这么离不开她?”
明明是因为她才陷入这种困境,甚至很快就要死了,居然还惦念着那人,沈惊澜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将从前那样花心的小废物变得眼里只有她一个。
长发全被打湿,如今盘桓着绕在雪白肩上的女人趴在桶边,脚底因为踩着太热的木板而不安地左右挪动,于是身体也变得不由自主地摇晃,像是一条在水里悠闲甩着尾巴的长蛇。
叶浮光感觉自己这个神医妹妹好像又生气了,但她想不出对方情绪变化的缘由,就只能讪笑,“是……你也看见了,王爷如今状况不太好,我、我怕不在她身边,她行动不便。”
毕竟苏挽秋说过,她的信香能帮助沈惊澜将余毒压制——
既然现在她好像没大碍,那是不是让沈惊澜尽可能地待在她的身边会更合适些呢?而且说不定让王爷在叶神医面前卖卖惨,叶渔歌就会心一软,也给沈惊澜把问题给看了呢。
现在叶浮光已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
自己的妹妹好像是个心软的神。
属于刀子嘴豆腐心、口嫌体直那一挂。
叶渔歌冷哼了一声,“行动不便?”
她没看出来哪里不便。
瞎着都能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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