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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起去见
◎外公外婆◎
早上出门还是晴空万里, 结果下午就变了天,太阳被乌泱泱的乌云彻底掩盖了踪迹。酝酿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四点左右飘起了小雨。
时锦南托腮凝望着不断滑下雨水的玻璃窗, 心里祈祷着下班雨能停下。
因这是座多雨城市,她本来一直有在包里放把伞的习惯。昨晚没注意,今早起来才发现昨天背的包上有油渍, 估计是在吃烧烤时不小心蹭到的。
由于临时出了状况, 她怕上班迟到, 就直接把脏包里的随身物品一股脑全倒进了干净的包里, 但却忘了放在外侧拉链夹层里的折叠雨伞。
事实证明, 一厢情愿地祈祷是行不通的。五点下班时,雨势已经从淅淅沥沥的小雨转为了倾盆大雨。
从天而降的雨水砸在公司门口的喷泉里, 溅起无数泛白的水花。
时锦南站在公司门前的雨搭下,裹挟着雨水的冷风迎面吹来, 冻的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往后退了两步,她掏出手机解锁, 准备叫一辆车。
微信里跳出一条新的消息,是沈东庭发来的:你先在公司等着我, 我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会到。
时锦南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 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回复一个‘好’字。
在看到那条信息的瞬间,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可下一秒她又制止了那个念头, 她与沈东庭已是夫妻,如果一味疏离只会让人觉得矫情。
正在时锦南想东想西之时, 投资部的覃经理走到她身旁, 殷勤道:“时秘书, 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要不坐我的车回去吧。”
时锦南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些,露出一个标准式礼貌微笑,“多谢,不过不必了,有人过来接我。”
“谁呀?男朋友吗?”
“对……”
时锦南收起笑容,不想与之过多纠缠。从前年开始,这个覃经理就总是对她献殷勤。覃经理比她大了十二岁,离异有个孩子,也不是她看不起离异有孩子的人,只是这人言行举止总会给她一种轻浮油腻的感觉。
覃经理靠近了一步,脸上露出让人反感地惊讶,“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记得年前还听同事说你单身呢。”
对方说话时,喷出的烟味让时锦南禁不住眉头深蹙,她再次向后退了退,面无表情解答:“过年期间找的。”
“相亲相的?”覃经理问罢,不等时锦南回答,就自顾自道:“相亲不靠谱,迟早要分。”
“………”
时锦南庆幸自己没说已经结婚了,不然那句可能就是“迟早要离”了。
覃经理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见老板走出公司,立刻撇下时锦南去找老板献殷勤了。
五点二十左右,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雨搭跟前,车窗降下,沈东庭探头喊时锦南:“快上车。”
时锦南小跑到车前,拉开后排车门就钻了进去。
沈东庭回头,眼神复杂望着时锦南,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只是单纯抗拒副驾驶的位置。
“下次还是坐前面吧。”
听到这话,正在整理衣摆的时锦南抬头,与沈东庭对视了几秒,才点头道:“好。”
在挂档踩下油门的同时,沈东庭低沉温柔地声音传进时锦南的耳朵。
“今晚去我外公外婆家吃晚饭,两个老人家下午特意电话里嘱咐我把你带过去见见。”
时锦南知道迟早要见沈东庭的亲人,可她没想到这么快。
没听到时锦南的回应,沈东庭从后视镜里瞅了她一眼,柔声安慰:“别紧张,我外公外婆很好相处的。”
“我倒不是紧张。”时锦南长舒一口气:“我在想给你外公外婆买礼物,是不是要买更贵的才行。”
作为社会底层人民,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钱包。
沈东庭以拳抵唇清清嗓子,忍下喉头间地笑意。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下午就已经让助理去帮忙买好了。”
“多少钱?我………”
“我说过不止一次,我们现在是夫妻,你不必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况且……”
沈东庭把车子拐上高架,“那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来准备。”
时锦南识趣闭上嘴,没有再继续坚持。
车子下了高架,又上了一条山路,最后停在了一处庄园前,门口一排明亮的路灯把庄园映衬的有些神秘。
在此之前,时锦南以为沈东庭外公外婆住的顶多是那种富人区带院子的别墅,看来贫穷还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宁市是贸易很发达的一座城市,能成为这座城市的首富,实力应该在全省都是能排得上号的,兴许在全国也是。
“沈东庭……”
“嗯…??”
“我觉得你妈妈想要挥霍完家产,没那么容易。”
沈东庭似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低低轻笑几声。
“她要是听到你这话,可能会挥霍的更加起劲。”
时锦南:“………”
沈东庭按了两下喇叭,门卫室的保安看到他的车子,立刻按下遥控打开庄园的镂空大铁门。
在车子驶进去的同时,时锦南犹豫着开口:“有个疑问,就是不知能不能问。”
“你说。”
“你外公家产业这么大,当年在你妈妈丢失后,他们为什么没有生二胎?”
“他们是白手起家,年轻的时候太拼了,我外婆伤了身体,听说生我妈时大出血,为了保命,把子宫切除了。”
沈东庭说着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开向远处停车场。
时锦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相,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不必内疚,外婆早就释怀了,偶尔提起,也是一笑了事。”
雨已经停了,沈东庭把车子稳稳停进车库,率先下车,帮时锦南打开车门后,又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时锦南下车,抬眼环顾四周,车库后面是一排排树木,此刻还在往下滴着水。
偌大的庄园里除了几条主路,另外还铺设了许多青石板小道。天色还未转暖,石板之间的缝隙中的小草都还没长出来。
每条路两旁都安装了路灯,每三米一个路灯,把园子里照的十分亮堂。
沈东庭把后备箱的东西都提了出来,出声提醒正在观察周围的时锦南,“走吧。”
时锦南收回视线,见他左右手分别提了三个礼盒,主动走到他跟前。
“要不要我帮你拿一点。”
“不用,外婆看见了,会念叨我不懂体贴人的。”当然这话是沈东庭胡编乱造的。
“………”
时锦南嘴巴紧抿,默默跟在沈东庭身后,不再吭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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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庄园大屋的主路上,沈东庭察觉到时锦南慢了一步,于是也默默放慢脚步,与她并排走着。
路过的几个佣人,恭敬对沈东庭打招呼。
迎面走来的郑管家看到两人,立时笑弯了眼睛,上前拍拍沈东庭的肩膀。
“臭小子,终于开窍了。”
“表舅,我爸妈今晚来了吗?”沈东庭把手里提着的几盒补品递给郑管家。
被他称作表舅的郑管家是他外公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侄子,勉强算是家族旁支。
当年,外婆身体受损就从公司退了出来,她喜欢种菜种花,外公就买下了这块地皮,建造了庄园。因郑管家会种地,就跑过来主动请缨要帮忙种菜种花,久而久之,他就从一个小小的种菜员慢慢成了这个庄园的管家。
郑管家忙伸手接过,“没,听说你妈妈昨天买下了一家玩具城,说是送给以后孙子的礼物。人家拿着你妈妈按了手印的合同跑到公司去要钱,你外公知道后,电话里骂她瞎折腾,她暂时应该不会回庄园这边。”
沈东庭:“………”
时锦南:“………”
两人十分默契无语对望一眼。
时锦南现在突然能理解自己那婆婆为什么不愿继承公司了,她应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按照她那做事风格,说不定公司到她手里不出三年就会被折腾到倒闭。
看来,有些人即使出生在罗马,没有天赋又不肯努力一样白搭。
“我妈不来也好。”省的又拿玩具城做借口催生。
沈东庭没有把后面那句说出口,而是不动声色牵住时锦南的手腕,继续向庄园大屋方向走去。
时锦南手指动了动,本想缩回,可一想到郑管家还在旁边,她便垂眸任由沈东庭拉着自己向前走。
走上七层台阶,郑管家先一步走到玄关处,对里面的人道:“表婶,东庭带着媳妇过来了。”
正在看动物世界的外婆闻声回头,看到牵手的两人,立刻笑吟吟站起身迎了上来。
“快进来,快进来。”
沈东庭应了一声,亲自拿了双家居鞋放到时锦南脚边。
时锦南拘谨看了一眼屋内的外婆,低垂着脑袋,慢吞吞套上那双家居鞋。
沈东庭把手放在时锦南后背上,推着她走向客厅。
郑管家把手里沈东庭带来的礼品递给屋内的佣人,就离开了。
外婆主动拉着时锦南坐下,客气道:“你这孩子,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呀。”
时锦南面上一热,尴尬解释:“那些东西不是我买的,都是沈……东庭提前买好的。”
外婆先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拍拍时锦南的手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死心眼。他买的不就等于你买的。”
时锦南:“………”
沈东庭在时锦南旁边坐下,转移话题道:“外婆,外公呢?”
“楼上书房,开视频会议呢。”
外婆说着突然唉声叹气起来,“你妈那个不着调的不愿意帮你外公分担压力也就罢了,你这亲外孙也这么不孝顺……”
“外婆,您知道的,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顿了顿,沈东庭提议:“要不让我爸去公司帮外公。”
“别提了。”
说起沈父,外婆更加叹气:“起初,你外公就提过,可你爸坚持要继续搞科研,气的你外公到现在提起这事还在气你爸不识好歹。”
沈东庭讪讪摸摸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回头劝劝我妈,让她收收心,到公司跟着外公学习去。”
外婆立刻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今晚要想好好吃完这顿饭,千万别提你妈。”
沈东庭与时锦南对望一眼,同时用力点了一下头。
七点,沈东庭亲自上楼去喊外公下来吃饭。
留下时锦南独自面对外婆,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奔跑的豹子,心里却在组织着合适的语言。
外婆看出她的紧张,主动开口:“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查了才知道外公的表侄子,男主应该叫表舅,昨天写成表叔了,今天改一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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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留宿庄园
◎没有提示◎
正在纠结该说什么话题合适的时锦南松了一口气, 侧头对上外婆满含笑意的双眼,礼貌回答:“外婆,我叫时锦南。”
“名字挺好听。”
外婆又问:“多大了?”
“二十七。”
“………”
“………”
外婆问一句, 时锦南答一句。在聊到父母时,刚好沈东庭与外公并肩从楼梯上走下来。
看到沈东庭身旁儒雅威严的老先生,时锦南下意识站了起来。这与自己那不着调的婆婆差的有点多, 除了五官神似, 气质上完全看不出是父女。
外婆也紧跟着站起身, 笑着提醒时锦南, “别紧张, 老头看着严肃,其实脾气挺好的。”
楼梯上的郑老先生在看到时锦南的反应后, 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浮上不明显的慈祥,“都是一家人, 不必拘谨。”
时锦南扯动嘴角,她倒不是太过拘谨或紧张。只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人, 行动快过了大脑,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站起来了。
沈东庭走下楼梯, 快步走到时锦南身旁, 悄悄握住她细长的手指, 附耳过去低声提醒:“叫外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时锦南缩了缩脖子, 不动声色抽回手,离他远了一些。恭敬对郑老先生道:“您好, 外公。”
沈东庭垂眸盯着空了的手心, 心里有失落闪过。
郑老先生乐呵呵应了一声, 提醒:“还是先吃饭吧。”
“对, 边吃边聊。”外婆说着拉住时锦南走向餐厅。
等两位老人家坐下后,时锦南才在沈东庭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因就他们四个人,所以用的是小餐桌,八菜两汤,一份咸的排骨汤,一份银耳甜汤。
时锦南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去夹菜,沈东庭就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
对面的外公外婆见状,互相对望一眼,外婆假意调侃:“你这娶了媳妇倒是体贴了不少,都学会主动给人剥虾了。”
这话让时锦南一阵头皮发麻,手里的筷子停在碗碟之上,一时下不去手夹那只剥了壳的虾。可能老人家也没别的意思,但作为晚辈,听到那样的调侃,她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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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庭余光瞥见身旁人红了耳根,慢条斯理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不疾不徐道:“我之前就告诉过您,让您提醒孙阿姨处理虾的时候要把壳提前去掉。这样吃起来不方便,还要动手剥壳。”
外婆却道:“你懂什么,这样烧才好吃,提前去掉壳就没灵魂了。再说,虾要是没了壳,你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呀。”
时锦南:“………”她觉得自己那婆婆的脾性可能是随了外婆。
没有吭声的郑老先生这时默默夹起一只虾,剥了壳放到了身旁妻子碗里。
外界都传言郑老先生将至耄耋,行事依然雷厉风行,时锦南没想到他老人家在妻子面前会这么温柔。
沈东庭又给时锦南夹了一块糖醋鳜鱼,低声提醒:“快吃吧。”
四个人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时锦南与沈东庭陪着二位老人在庄园里溜达。
几人在行至小道上时,郑老先生开了口:“既然已经领证,就尽早把婚礼办了,我会让你妈帮你们筹备的。”
“行,你们安排就行。”
沈东庭后退一步,与后面的时锦南并肩,询问她的意见:“你要不要与妈一起参与婚礼的筹备?”
时锦南摇头,“我……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就不掺和了。”
虽然她不敢苟同婆婆的审美,可她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兼职,根本没什么精力去顾及什么婚礼的事情。
现下的一切只是父母愿意看到的,她也无所谓婚礼是不是自己心仪的,只要长辈满意就行。
眼看着快要九点了,时锦南偷偷扯了扯沈东庭的袖子。
沈东庭俯身凑近她,用眼神询问。
时锦南压低声音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外婆年纪虽然大了,但听力却很好,不等沈东庭说什么,她一把握住时锦南的手,笑容十分和蔼:“晚上住在这边吧,眼下太晚了,回去还要走山路,不安全。反正明天周六,也不用早起赶回市里上班。”
时锦南:“………”
虽然……但是……就算是明天不上班,她也不想留宿在庄园这边。领证那晚,她一夜未归,早上回去时,两只猫一直焦虑跟在她脚边。这次她要是再夜不归宿,它们又该焦虑了。
见时锦南犹豫,外婆又道:“你们两个上了一天班,这么晚走山路,我们也不放心。”
之前来的路上,时锦南就注意到了山路弯道很多,晚上视线又差,确实不太安全。可留宿……的话,肯定不可避免要与沈东庭同床共枕……
车是由沈东庭来开的,如果她坚持要走,是不是显得太不懂事了……?
纠结再三,她仰头看向沈东庭,犹豫问:“要不就明早再回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沈东庭,默默松了一口气,点头说了一声:“好。”刚才他没有表态,主要是怕提不提留下,时锦南都会多想,所以才会沉默着等待她的决定。
庄园这边难得有年轻人住过来,外婆自是很高兴,忙吩咐人把主屋后面那座侧屋收拾干净。
时锦南跟着外婆穿过青石板小路绕到了后院的侧屋门口。
外婆:“这座房子是东庭小时候每年暑假寒假过来宁市这边临时住的,现在长大定居这边,他倒是很少再留宿这里了。以后你们小两口,没事就多回来陪陪我们两个老人家,年纪大了,见一次就少一次。”
“您别这么说。”时锦南不怎么会说开导人的话,顿了顿才憋出一句:“您和外公看着这么健康,一定还能再活几十年的。”
“那就借你吉言。”外婆笑呵呵推开侧屋的大门。
“不早了,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
外婆离开后,时锦南在屋内溜达了一圈,一楼是客厅与书房,二楼一整层就一间卧室,大约一百多平的样子。是个大套间,卧室、衣帽间、卫生间都有,上了二楼,卧室门就在楼梯口。
“………”
时锦南头一次感觉到世界的参差这么明显,她费劲巴拉,省吃俭用,兼职到深夜,才勉强攒够首富买了套六十多平的小房子,甚至还没这间的卧室大。
说实话,她此刻被打击的有些郁闷。
跟在后面的沈东庭察觉到她的沮丧,低声问:“怎么了?”
时锦南摇摇头,把“觉得自己很穷”那句话咽了回去,毕竟她穷的人尽皆知。
沈东庭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到衣帽间里拿了两套干净的运动套装,递给了时锦南一套,“这是我平时穿的家居服,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将就穿一晚。”
时锦南大衣里穿的是加厚衬衫与毛衣,确实不适合穿着睡觉,她伸手接过。
沈东庭问:“你先还是我先?”
“什么?”
“洗澡。”
“今天太冷了,我不想洗了,你去洗吧。”
之前在酒店,时锦南本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所以洗了澡。可今天下午她刚来了月经,自然更不可能会发生什么。
趁着沈东庭在浴室洗澡间隙,时锦南从包里拿了一片夜用卫生巾与一包卫生湿巾,提前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沈东庭很快就洗好了,吹得半干的头发被他拢到脑后。
“卫生间里有新的杯子与牙刷,我已经给你放好了,紫色那一套。”
“好,谢谢。”时锦南抓起床上的运动套装,低着头匆匆去了卫生间。
一阵风从开了缝的窗户吹进来,沈东庭拉上领口的拉链,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去关窗户。
时锦南敞开的包正放在窗下的桌子上,里面赫然是一包拆开的卫生巾。
沈东庭本不是故意去窥探她的隐私,只是那包粉色的卫生巾,在黑色的包里太过惹眼,又在他的余光范围之内。
联想到她刚才说不想洗澡的生硬语气,沈东庭不免摇头轻笑。
时锦南换好衣服,洗漱好才出来,她把换掉的衣服叠好放到床尾的沙发上。
沈东庭此刻正在阳台上打电话,玻璃推拉门质量很好很隔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进来。
时锦南从包里掏出手机,上面有好几条弟弟时锦程的未接来电。
她看了一眼阳台上的沈东庭,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去了一楼。
刚拨出的电话响了没几声,那边就被时锦程接通了。
“姐,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呀?”
“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时锦南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不是家里,是你的事情。”时锦程语气有些急:“美含今天喝多说漏了嘴,她说是沈东庭主动找她,让她给你们牵线的。美含说沈东庭之所以主动要跟你相亲,是因为你长的像他大学期间的暗恋对象。”
“姐,我听妈说,爸把家里的户口本给了沈东庭,你千万别冲动去跟他领证,这人别有用心。”
听到这样的真相,时锦南手脚骤然冰冷,嘴唇颤抖了几下,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话:“已经晚了,前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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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过证了。”
“什么?”时锦程声音因为着急都有些破音了,“怎么这么快?是不是爸妈又催你了?”
时锦南脑袋嗡嗡作响,没有回答弟弟的询问。
刚开始,她怀疑沈东庭是为了薛美含才与自己相亲的,后来他几次否认,她看他表情诚恳,便又以为他是不是在除夕夜那晚对自己产生了好感。毕竟从少女时期,她就被不少男生追过。
沈东庭每一次的温柔细语,她都以为是在对自己,现在想来那种错觉真丢脸。
时锦南庆幸自己表现的还算理智冷静,不然在把她当替身的沈东庭眼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前有原生家庭的不如意,她以为遇见温柔体贴的沈东庭是苦尽甘来。现在看来,一切只不过是源于她长得像他曾经的白月光。
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突如其来的好感。
“姐?姐?”时锦程地声音更加急切了,“你怎么不说话?”
“程程……”
时锦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用力攥紧运动服宽大的衣摆,好一会儿才平复起伏不定的胸膛。
“我与他已经领证,现在无论真相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你甘愿做一辈子别人的替身?”
“这样的结果,爸妈满意,薛美含的父母同样满意,这不就够了。”
时锦南低低嗤笑一声:“好了,我困了,就不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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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我攻略
◎关心过度◎
手机不断振动着, 弟弟时锦程的来电还在持续。时锦南心乱如麻,干脆直接关了机。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她抱膝蜷缩在沙发上, 目光茫然望着玻璃窗上随风摆动的树影。脑子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攥住了,她越是想要理清思绪,越是容易想东想西乱糟糟一片。
一楼客厅的地暖很足, 可时锦南依旧觉得有些冷, 她一时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最初她妥协答应, 其实从未奢望过沈东庭是从一而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他已经二十九了, 若是没有过任何情史,才会令人奇怪。
这场婚姻本就源于一场相亲, 她不爱沈东庭,也不奢望沈东庭死心塌地爱她。
其实, 时锦南也并非介意他曾经喜欢过别人,她只是无法接受被当做替身。
她从未想过这种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与小说里的替身梗, 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兴许又是公平心在作祟,她自己没有过情史, 也不会把沈东庭当做某个人的替代品。现在突然知道他接近并且娶自己的真相, 她那颗总是计较公平与否的心除了烦乱还是烦乱。
时锦南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计较那些, 一边又后悔向来冷静的自己为何冲动与沈东庭那么快领证。
严格说来, 沈东庭对比那几个脑子不正常的相亲对象, 尤其是那个明目张胆放不下前女友的,其实还算可以, 至少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些扎心的真相。
正当时锦南在心里以各种理由开始自我说服, 自我攻略时。外面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很快又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时锦南怔怔盯着那剧烈晃动的树影,觉得周身更加冷了,她把手脚都缩进宽大的衣服里,箍着双膝的手臂紧了紧,弓起腰背,把下巴抵在了膝头。
她现在还没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并不想回楼上卧室。
沈东庭是背对着卧室在阳台接电话的,并未注意到屋内的情况。他接完电话回到卧室,便以为时锦南还在浴室里,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
怕时锦南有什么事情,他思想斗争了半天,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轻叩几声门板,试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
“我开门了……”说着,他轻轻转动门把手。
浴室里空无一人,他又返回卧室,才发现时锦南的衣服整整齐齐堆放在沙发角落里。
沈东庭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绒布鞋底的家居鞋踩在楼梯上,没有任何声音。
正盯着窗外树影发呆的时锦南并未注意到身后靠近的沈东庭。
沙发里的人此刻正缩成一团,微卷的栗色长发披散在脊背上,显得那副身板更加清瘦。
沈东庭步子停滞在原地,直觉告诉他,时锦南此刻心情不好。想到那包里的卫生巾,又联想到以前大学时,论坛上的一个很火的帖子,上千个女生在帖子下面讨论痛经的事情。
他以为时锦南此刻情绪低落也是那个原因,想通这一点,他大步走向沙发。
听到身后衣服布料传出的窸窣声,时锦南猛然回头,额头正巧撞上俯下身的沈东庭下巴上。她抬手捂住生疼的额头,满脸不解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沈东庭并未顾及下巴上的疼痛,一手揽住时锦南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手上用力把人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时锦南下意识攥住沈东庭胸前的衣服。蹙眉问:“你做什么?”
沈东庭抱着她转身上楼,同时询问:“看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月经而导致的身体不舒服?”
“………”
时锦南没有过痛经的困扰,但她又不想解释是因为被当做替身的原因。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在领证之前,她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如果现在闹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无理取闹。
压下心里又升腾起的情绪,她狐疑问:“你怎么知道我……”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忘了把包的拉链拉上了。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问题,可不止为何,她脸上的温度莫名升高。
时锦南松开沈东庭胸前的衣服,蹙眉不悦道:“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见她挣扎,沈东庭的手臂紧了紧,低声提醒:“听话,别乱动,到楼上就放你下来。”
时锦南扭头睃了一眼后面的楼梯,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感觉到她的反应,沈东庭垂眸看她,眉眼间浮上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
卧室门口,沈东庭道:“帮忙开下门。”
时锦南没有吭声,但还是帮忙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本以为进了卧室,沈东庭就会放她下来,她都做好下地的准备了。结果他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直朝着那张铺设整齐的床走去。
到了床前,沈东庭如抱起时锦南时一样,又轻柔把她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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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终于有了实物做支撑,时锦南准备往后挪,脚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沈东庭在她旁边坐下,“长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卷起来。”
时锦南面无表情盯着沈东庭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帮自己把裤脚袖口卷了上去。
她眼神复杂看向沈东庭棱角分明的侧脸,脱口而出:“沈东庭,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什么?”沈东庭抬头看向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时锦南反应过来,忙摇了摇头,“我困了,先睡了。”
沈东庭看着她掀被子,钻被窝地动作一气呵成,不由得弯唇轻笑,帮她拉平背角才问:“肚子不疼了?”
“不疼。”
时锦南说完这两个字后,就闭上了眼睛。
沈东庭关掉头顶吊灯,只余了床头小灯,绕过床尾在另一边躺下。
朝着外面侧躺的时锦南感觉到身后床垫陷了下去,缓缓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床头小灯也熄灭了。背后传来窸窣声,应该是沈东庭在调整睡姿。
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时不时还伴随着一声闷雷。兴许是这里远离喧嚣比较安静,显得那雨声与雷声格外清晰。
时锦南拉住被子盖过肩头,又往下缩了缩。
“是不是冷?”沈东庭问。
山里的温度确实要比市区那边低一些。
时锦南本想装睡不回答,可身后人又道:“你如果冷,告诉我一声,我打电话让前面的人送床被子过来。”
“不用,我不冷。”时锦南怕他又说话,于是补充道:“困了,先睡了。”
沈东庭侧身面对着时锦南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有情绪。经过这几次为数不多的相处,他还算摸清了点她的性格。她平时看起来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样子,可也不像今晚,让人能明显感知到她有抵触情绪。
晚饭时,她明明还好好的。想到她偏心的父母,沈东庭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她父母打电话过来了。
想到那种可能,沈东庭在黑暗中无声叹息。
一直背对着沈东庭侧躺的时锦南,始终没有睡着。她有预感,今晚可能一夜都睡不着了。
凌晨两点多。
大概是排骨汤喝多了,时锦南想要去厕所,她坐到床边用脚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沈东庭抱她上楼时,把拖鞋忘在了楼下。
之前沈东庭在她那里那么介意乔景川穿过的家居鞋,她又不敢临时穿他的。
捂着肚子忍了半天,她向沈东庭那边挪了一些,轻轻推了几下他搁在被子外的手臂,小声喊他:“沈东庭……沈东庭……”
沈东庭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伸手打开床头灯,见时锦南捂着肚子,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肚子疼?”
时锦南发现沈东庭特别关心自己肚子疼不疼这件事,“你该不会认为所有女人都会痛经吧?”
沈东庭:“难道不是吗?”
“………”
时锦南难得在他面前露出无奈的神情,“我就是想上厕所而已,我拖鞋在楼下客厅,你能不能帮我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