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2 / 2)
医生:“会有失忆的情况存在,不过病人到底有没有失忆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好,好的。”
经过各项检查之后,显示血常规、生化检查以及心肺肝脾肾功能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因郑心柔昏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再加上定期都有各项检查,指标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时锦南问医生:“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这个还要……”医生话还没说完,郑心柔就用沙哑地声音打断他:“我没有失忆。”
这话让时锦南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谢过送走医生后,她回到病床前。还是不放心问:“那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儿媳妇呀。”郑心柔咧咧干裂的唇,清了一下嗓子:“我嗓子干疼,想喝水。”
“我这就帮您拿水过来。”时锦南忙起身去茶几那里倒了一杯水,放了一根吸管进去,返回床边递到婆婆唇边。
郑心柔把一杯水喝到见底,才松开吸管:“再来一杯。”
连续喝了三杯,她才觉得嗓子舒服不少。虽然护工每天都有帮忙润嘴唇,试图灌水,但那点水没有多大作用。
干到冒烟的嗓子舒服之后,郑心柔问:“我在医院躺多久了?”
“二十五天。”时锦南回答。
郑心柔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问:“我在昏迷中好像听到你们说东庭去了信华,你们外公呢?”
“当时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外公情急之下中风了,不过好在只是很轻度的,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时锦南说着,又把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与婆婆讲述了一遍。
郑心柔听完那些表情凝重,还没怎么恢复的双手想要握成拳头,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手指弯曲,却无法收入掌心。
时锦南见状,握住她的手,帮她捏着指尖手心。
“您别急,现在才刚醒来没多久,活动能力还没完全恢复,等过两天应该就会好一些的。”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郑心柔才平静道:“东庭什么时候回来?你爸呢?”
“爸去机场送大伯父大伯母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时锦南停顿了一下,试图去掉姓氏说出沈东庭的名字,“东庭他……他昨天得知您可能会醒来,说让明助理订今天返程的班机,不知道几点抵达。”
“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锦南说着仔细观察婆婆地表情变化。
这个问题,让郑心柔眼神犀利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初。她淡笑看着时锦南,“那天我得知了一个秘密。”
时锦南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
郑心柔呢喃着转头看向窗外,再次试图想要握紧手掌,指关节处传来的无力感,让她眉心皱成一团,面上表情逐渐烦躁。
时锦南掰开她的手指,拿过湿纸巾帮她用力擦着。她之前听同办公室的周秘书说,自己的妈妈因为年轻时劳作伤了手指的筋骨,每天早上起床都感觉手指无力握不成拳,但用水洗过之后,那种无力感就会减轻很多。
第83章 当天情况
◎两重真相◎
僵硬的手指用湿纸巾擦拭之后, 似乎真的有所缓解。郑心柔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同时活动着左右手的手指。
时锦南没敢继续追问当天的事情,她怕因此刺激到婆婆。
“妈, 您先休息,我去跟爸打个电话,告诉他, 您醒了。”
在机场送走大哥大嫂的沈从林得知妻子醒来的消息, 恨不得立刻飞回去。但因为要接上儿子一起, 他只好忍着内心激动, 嘱咐时锦南先好好照顾。
沈东庭所乘班机四点半降落, 父子俩上了车之后,就一刻不停往医院赶。到达医院时, 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因为医生的嘱咐,刚醒来的病人最好不要吃油腻的东西, 所以时锦南就在网上订了一份粥。
父子俩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她在给婆婆喂粥。
【请收藏本站】您现在阅读的是《你是归宿》【完结】
听到开门声, 郑心柔停止喝粥,转头看去。对上丈夫温柔视线的刹那, 她突然就如受了委屈的小女生一样红了眼眶。
沈从林步子慌乱, 快步走过去, 坐在床沿握住妻子的双手。
“醒来就好, 醒来就好……”
沈东庭紧跟着走过去, 绕到另一边,接过时锦南手里的粥碗, “我来吧。”
时锦南起身把凳子让给他, 自己则坐到床尾。看着婆婆被丈夫儿子围绕的场景, 她眼神中浮上希冀。
这样美好的场面, 让她头一次感觉到孩子的重要性。不是因为老了有孩子可以依靠,只是因为那样母慈子孝的画面很温馨,是她幻想中亲情美好的样子。
以前她因为家庭原因考虑过不婚,更是对孩子没什么想法。然而随着心态的改变,她渐渐觉得既然婚姻是美好的,那孩子也一定是这世上赋予婚姻最好的礼物。
有了丈夫与儿子陪伴在左右的婆婆,看起来似乎心安不少,眉心也舒展了。
喂完粥,沈东庭把碗放到桌子上,问起了当日的情况:“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郑心柔倏然握住丈夫的手,眼神充满了愠怒。
见母亲情绪明显有所起伏,沈东庭及时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妈,您这才刚醒来没多久,别激动。要不等过几天您恢复一些,我们再谈此事。”
郑心柔缓缓吐出几口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关系,你妈我还不至于被气到昏厥。”
她暗暗攥住身下的床单,跟三人说起了那个台风天的下午。
那日,开完会之后,助理跟郑心柔交代了一些下周的工作安排。听完工作安排,她突然想起之前私下约了一个客户要四点见面谈合作。由于台风天气出行实在不方便,她就跟助理交代了几句,拿着手机走进无人的楼梯间,准备亲自联系客户另约时间。
之前郑心柔亲自联系客户,每次都是在办公室,那天也不知为何,破天荒去了楼梯间。
她当时关上楼梯间的门,准备解锁手机打电话,却隐约听到楼上传来谈话声。
伴随着雨声,有点听不清楚,但却能清晰分辨出是叔叔与堂弟地声音。没有犹豫,她小心翼翼贴着墙壁向上一层挪去。
父子俩可能是谈话太专注,并未发现悄悄偷听的郑心柔。
“爸,您那是犯罪。”
“最高追诉期是二十年,你放心,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不会再有影响的。”
“爸,您清醒一点。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按照您的方法做的。我是对信华有野心,但野心不代表杀心。”
“当背景与野心不匹配的时候,你难道不痛苦吗?”
“那又怎样?您也不必对我洗脑,我是不会像您当年故意拐卖堂姐一样,去害东庭的。就算对他接手信华再不甘心,我也不会像您一样去犯罪。”
“糊涂,我们父子为他们郑家辛苦打工一辈子,最后如果什么都捞不到,那我这几十年的辛苦谋划岂不是白费。”
“爸,别犯错了,既然过了追诉期,我们就继续把当年的失踪当做意外,您也不要想着又害人了。”
“臭小子,你小声一点。”
隐藏在下面楼梯阴影处的郑心柔听到父子俩激烈的对话,先是震惊,后是愤怒。原来所谓的被人贩子拐卖,竟是自己的叔叔所为。
郑心柔与叔叔相差十七岁,被拐卖失踪那年才两岁,而两岁的孩子是没有记忆的。她不知道当年年仅十九岁的叔叔为何会心思那么歹毒,竟然将两岁的她卖给人贩子。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郑心柔当即就冲了上去:“郑和严,你心思真狠毒!”
父子俩先是被她吓了一跳。
郑和严老脸一僵,但很快赔笑道:“小柔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还装什么,你们父子俩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郑心柔冷眼睥睨着父子俩,冷笑:“现在是法治社会,竟然还妄想害我儿子。”
知道狡辩无用,郑和严干脆撕破脸,“你听到又怎样,反正已经过了五十一年,而且你儿子毫发无伤,光凭你一张嘴谁会信,大家只会认为是你想把我们父子赶出信华。”
郑心柔被那些话气的脑仁疼,她认回郑家后,有次母亲说起她失踪那天的事情。说那天就是叔叔带她去景区游玩的,后来因不小心把她弄丢,在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任谁拉他都不起来。
当年谁又能想到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会心思阴暗到,把一个两岁的孩子转手卖给人贩子。
郑心柔被气笑了:“也幸好我命大,遇到了薛家父母,不然我也没机会听到你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郑和严呵呵笑了起来,待笑够才残忍说出真相:“你果然还是那么天真,都这个年纪了,还相信幸运那种东西。”
不等郑心柔质问,他又继续道:“薛家?你以为薛家那两个老东西是什么好人?他们所谓的救你,其实都是骗你的,他们始终都知道真相。因为他们结婚多年一直没生出孩子,就想私下找人贩子花钱买一个。可能是怕在同一座城市被发现,他们找来了这边,而我联系的中间人与他们联系的正是同一个。”
“见面后,我不收他们的钱,反而给了他们一千,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多高兴。”
这样的真相,郑心柔是不能接受的,在她的印象中,养父母一直对她很好,比对亲生儿子还好,怎么可能也参与了买卖人口。
郑和严继续刺激她,“知道他们后来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说出你不是亲生的真相吗?是因为他们双双查出得了癌症。可能是想为下辈子积德吧,不过他们积德积的可不彻底,竟然骗你说当年从人贩子手中救了你。其实他们死了也好,就算你把这事说出去,没有他们做证人,我依旧是信华那个没有野心受人尊敬的郑家老二。”
郑心柔气急之下,上前一步,咬牙一字一顿道:“你在骗我。”
“我有没有骗你,其实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可能是郑和严得意的嘴脸彻底刺激到了她,她不受控制动了手。
双方拉扯间,一直因难堪没好意思吭声的郑长垣看到父亲吃亏,大脑一热,就出手拉了偏架。
郑心柔只记得当时叔叔郑和严用力推了她一把,她鞋子本就是细高跟,大力之下身体不受控制,朝后摔去,后脑勺重重撞在了身后坚硬的墙壁上。她顿时头晕目眩,在最后意识消散时,她只看到郑长垣强力拉着自己的父亲走了出去。
在得知当时真相后,时锦南终于明白婆婆下午所说的秘密是什么,既是薛家父母的欺骗,也是小外公的罪行。与沈东庭领证之初,她还在心里默默感慨独生子女的好,不存在什么狗血争家产的情况。而现在看来,自己人不觊觎不代表外人不觊觎。
“这么说来,当初小外公之所以做下那样的事情,是为了得到信华。”
“是的,我竟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就生出了那样的野心。”郑心柔眼中满溢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她长长叹息一声:“然而,最令我痛心的还是薛家养父母骗了我。”
【请收藏本站】您现在阅读的是《你是归宿》【完结】
从小到大,薛家父母在郑心柔心里都是最好的存在,都说养育之恩大于天。养父母因病去世后,她伤心了很久。当时有多伤心他们的离世,现在就有多失望他们的隐瞒。
沈从林心疼看着妻子,伸手帮她擦去面颊上的泪痕。
沈东庭却脸色十分阴沉,是时锦南从未见过的冰冷,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他肩头,以示安慰。
感觉到肩头细软的手指,沈东庭眼神柔和不少,抬手覆在那手背上。
郑心柔转头看向右手边的沈东庭,问:“这种过了追诉期的,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纵使过了最高二十年追诉期,其实也是有办法让对方受到惩罚的。”沈东庭解释:“这种情况需要经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而且要有证据证人,薛家那边的当事人已经去世,眼下情况确实很难办。”
“都怪我气昏了头,竟然没有留个心眼录音留下证据,光顾着与他们争辩了。”郑心柔懊恼去拍自己的脑门。
沈从林见状,忙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阻止。
四个人均都沉默下来,几分钟之后,沈东庭问:“薛家那边有没有留下什么书面证据?”
郑心柔摇头:“不知道……”
沈东庭紧皱眉头,食指与中指在膝头交替轻敲着,最后倏然停止,“我明天以出差的名义回薛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也只能这样了。”郑心柔幽幽叹息一声,不懂法律的她,也知道就算有了证据,顶多只是让对方坐十年或者几年牢而已。现在她不在乎结果了,她只想把那父子二人彻底赶出信华,她不能让他们因为野心又去害儿子。
又陪父母半个小时,沈东庭起身准备回去,临走前交代:“妈醒过来的事情,还是先隐瞒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看出沈东庭的疲惫,时锦南主动承担了开车的任务,到了家,她才发现旁边人睡着了。
犹豫片刻,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捧住他的脸,轻声唤他:“沈东庭,到家了。”
沈东庭本就睡的不沉,听到那声轻唤,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近在咫尺的人后,他呼吸停滞一瞬。
见他醒来,时锦南很快松开他,坐回位置上:“上去吧。”
淡淡‘嗯’了一声后,沈东庭捏捏内眼角,打着哈欠,开门下车。
进入家门后,墙上的时钟恰巧指向十一点。
三只猫争先恐后上来迎接,作为母猫的五一,叫声最是夹子音。小家伙平时坐姿端正看起来一副高冷范,其实是个最会撒娇的小母猫,当然它的撒娇对象只有沈东庭。
见五一一直在蹭自己的裤脚,沈东庭弯身抱起它,抚摸着它的背毛。
另外两只见此情形,都围到他脚边喵喵叫着。
时锦南无语看着地上两只高昂这尾巴的猫咪,嘴角抽搐两下。语气幽幽:“网友说的果然是对的,猫都比较喜欢男性,十一与阿九才跟你接触没几个月,都快不要我这个主人了。”
沈东庭失笑,大掌抚摸着她的头顶,用哄猫的口吻道:“它们不要你,我要你。”
这话听的时锦南脸上一热,羞赧推开头顶的手,转身回了卧室洗澡。
沈东庭放下五一,也紧跟其后回了卧室,拿话逗她:“要不要一起?”
“不要。”时锦南进入浴室后,他听到了房门反锁地声音。
等两人分别洗漱好之后,差不多十一点四十。
这些日子以来,沈东庭每天早出晚归,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在主卧了。今晚同床,他感觉旁边人明显有点紧张,轻笑着挪过去,把人熟练拉进怀里。
时锦南紧张之下咽了咽口水,在安静的夜里,让人很难不听见。
沈东庭唇齿间发出轻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臂。
“你紧张什么?”
“没有。”时锦南嘴硬狡辩。为了防止他又说什么暧昧的话,她生硬转移话题问:“你明天几点出发回周市?”
这个问题让沈东庭想起了母亲的遭遇,他眸色冷了几分。
“我发信息给明助理,让他尽量订明天上午的机票。”
“既然明早要赶飞机,那就早点睡吧。”时锦南说着伸出细长的手臂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触感让沈东庭心里莫名有点麻痒,他清了清嗓子:“你这么搂着我,让我怎么睡得着。”
“不好意思……”时锦南想要收回手臂,下一瞬却被一只有力灼热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头顶传来低沉地声音:“别动。”
“好……”
感觉到手腕处的手掌愈发灼热,时锦南屏住呼吸,没敢有任何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感觉到怀里人终于呼吸沉稳,沈东庭松了一口气。低头吻吻那光滑的眉心,他才压下心里的念头,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清晨,时锦南准时醒来,身旁人还在熟睡,她看到那下眼皮上的青色,没忍心叫醒他。
连日来的深夜加班忙碌,让沈东庭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想到他之前的神采奕奕,她有些心疼,小心在那眉眼间轻柔吻了一下,她便抿着唇角匆匆下了床。
沈东庭缓缓睁开眼睛,目送她消失在浴室方向的拐角处,唇角不自觉浮上一抹淡笑,手下意识摸向被吻过的漂亮眉骨。
明助理订的是上午十一点的机票。
作者有话说:
最近几天连续码五千多字,导致左手小拇指有点疼,今天少写一千字。
第84章 这是谢礼
◎吃猫的醋◎
沈东庭午后抵达, 直接打车去了薛家。
薛美含的父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帮着他把家里翻找了一遍。
他们一直对沈东庭有讨好的意味,之前故意刁难时家父母, 就是想让女儿与时锦程分手,嫁进沈家。
然而在薛美含心里,沈东庭只是表哥那么简单。她跟父母闹了几回, 才打消他们跟沈家提出那样荒唐的念头。
一番翻找无果后, 薛父赔笑问:“东庭, 你到底在找什么?”
反正薛家舅舅舅妈也不认识小外公, 沈东庭也没瞒他们, 把当年薛家两位老人家参与拐卖母亲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不可能呀!”薛父皱眉:“当年我父母是说过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他们听说领养一个孩子后就有可能怀自己的孩子, 所以有了领养的念头。也是因为那样的念头,才阴错阳差救下的你妈妈。”
“是不是你小外公觉得死无对证, 故意诬陷薛家的?”
“不清楚……”这个疑问让沈东庭陷入沉思,他目前无法确定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巡视一圈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他神色凝重问:“你们仔细想一下,两位老人家临走前有没有交代什么?”
薛父沉默良久, 随即摇头
【请收藏本站】您现在阅读的是《你是归宿》【完结】
:“他们当时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 临走前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沈东庭又问。
薛父眼神一亮:“你等一下。”他说着就去了杂物间,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 抱了一个木盒走了出来。
“二老留下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沈东庭接过, 放到茶几上,用纸巾擦掉上面的灰尘, 掀开盖子。里面都是一些老物件, 还有一些黑白照片。他一一拿出来查看, 几本旧书也翻了一遍, 仍旧一无所获。
失望把那些东西都放回去,就在他拿起最大的相框时,却被背面的钉子刺到了手指。他翻到背面查看,心里同时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证据有没有可能会藏在相框里?
这么想着,他动手拆开了相册,结果却是失望。他不甘心又去拆另外几个相框。在拆到第三个的时候,他眼神突然亮了,拿出夹在里面的折叠纸。
纸早已泛黄陈旧不堪,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已经被晕染上斑斑痕迹。
沈东庭小心翼翼展开,纸上写着密密麻麻又潦草的字迹。
上面开头是:阿柔,我和你爸爸既希望你知道当年的真相,可又害怕你真的知道真相。我们怕你会因此憎恨我们,所以才会骗你说,是我们救了你……
看到这些,沈东庭蹙起眉头,他往下看去,上面记录的与小外公说的差不多。
最后那段写了一个人名与地址,他猜测有可能是当初那个中间人。
沈东庭仔细收起来,准备回去调查那个中间人的行踪。
薛美含的父母见此情形都有些忐忑,薛父不安开口:“东庭……”
“你们放心,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不会做出迁怒的事情。”沈东庭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我还要赶往机场,就先走了。”
薛家父母听到不会被迁怒,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亲自把他送到了楼下。
时锦南下班之前发消息给沈东庭:查的怎么样?今天还回来吗?
机场候机大厅里,沈东庭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查看,在看到是时锦南的信息后,原本冰冷的唇角浮上一抹淡笑。
点开输入框回复:查到了,我六点的飞机,大约九点之前降落。
时锦南回:我去机场接你吧。
沈东庭犹豫须臾,回复一个‘好’字,而后又打开与明助理的对话框,提醒他不用去机场接自己了。
八点五十六分,飞机准时降落。
机场抵达大厅里,沈东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明艳动人的时锦南。他眉眼含笑,大步走了过去。
时锦南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人群中身材高大显眼,身着白衬衫西裤的沈东庭。她静静注视着疾步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微微弯起唇角,没有迎上去,只是站定在原地,等待他的走近。
沈东庭走到她面前,熟练牵住她柔软细腻的手,“走吧。”
两人走到那辆红色的轿车前,以往都是沈东庭帮时锦南开车门,这一次她抢先帮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东庭失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都是跟谁学的?”
“你呀。”时锦南说着推他上车。
关上车门后,她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指着车前摆件旁边的一个纸袋,“在机场附近给你买的晚饭,凑合着吃吧。”
沈东庭伸手拿过打开纸袋,里面是三个汉堡,那种油炸气味扑面而来。
时锦南扣上安全带,又解释一句:“怕你吃不饱,就买了三个,够吃吗?”
“够吃。”
沈东庭把纸袋放在腿上,拿出一个打开包装纸,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车子很快驶上高架,看着时锦南越发熟练的车技,他咽下口中汉堡,假意揶揄:“你这开车技术倒是熟练了不少。”
“习惯了。”这二十多天来,时锦南为了方便去医院,只能每天开车上下班。长此以往,她也没刚开始上路时束手束脚了。
沈东庭勉强吃完一个汉堡,就不想吃了。这些年因为出差,吃多了外面饭店里饭,他的消化系统好像大不如从前,汉堡里油腻的鸡腿肉让他胃不太舒服。
平时不出差时,他一直是能抽空自己做饭,就绝不会吃外面的东西。自从去了信华,晚上还要忙着应付那些股东们的酒局,他很少再有机会在家里做饭了。
旁边专注开车的时锦南,余光无意中瞟见沈东庭汉堡没有吃完,就不吃了。于是问:“怎么?是不好吃吗?”她自己吃了两个,觉得味道还可以。
沈东庭摇头,“油炸的吃多了不舒服。”
想到他经常出差,吃多了外面的饭菜,可能多多少少有点胃病。时锦南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热衷自己动手做饭,想明白这些,她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机场外面只有一家汉堡店,我没想那么多就买了。”
“没事,偶尔吃一下,觉得还是挺好吃的。”
沈东庭觉得人有时候真的是一身反骨,小时候,父母越不让吃油炸食品垃圾食品,就越是哭闹着要吃。后来到了一定年龄,却又更加喜欢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吃的那些家常菜。
车子下了高架,汇入车流中,红绿灯也多了起来。
时锦南是第一次开车去机场,一切只能跟着导航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水总是豆大如珠,砸在挡风玻璃与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导致导航语音听不太清楚。
她转头匆匆睃了沈东庭一眼,“你帮我把导航语音声音调大一些。”说话的同时,无名指向下轻按,打开了雨刷器。
沈东庭伸手触向车载导航,加大了音量。
两人回到家时,差不多十点半左右。外面的雨势更加大了,不过幸好是地下停车场,下车后也不用担心被淋着。
进了家门后,时锦南换好鞋子走向厨房。
沈东庭听到她细软地声音远远传来,“沈东庭,你先去洗澡,我帮你煮碗面。”
他眉眼舒展,莞尔一笑。他发现婚礼之后,时锦南态度变了许多,早已没了之前的淡漠态度,对他也主动了不少。
他跟去厨房,从背后拥抱住那抹倩影,用下巴蹭蹭她饱满的头顶。声音低沉:“谢谢。”
时锦南在他怀里回转身,仰头看他:“你之前总是跟我说我们是夫妻,不必客气,现在自己倒是客气起来了。”
沈东庭垂眸对上她黑亮的眼睛,“你亲手帮我煮面,我自然是要谢谢的。”
话毕,他捧住她小巧的鹅蛋脸,低头吻了下去。流连辗转之后,他松开呼吸有些微喘的人,眉眼含笑:“这是谢礼。”
“………”
时锦南无语目送他消失在主卧门口,最后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这明明是占便宜,算哪门子的谢礼?”脑子里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因为感谢他,而做出的那些主动又后悔的举动。
等沈东庭洗去一身疲惫走出卧室,便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他走近,看到面上铺
【请收藏本站】您现在阅读的是《你是归宿》【完结】
着两个荷包蛋与几棵碧绿的小青菜。
时锦南把锅刷好放进橱柜,解下围裙走出厨房。
“你慢慢吃,我回房洗澡了。”
“你不吃点?”
“我在机场吃了两个汉堡,不饿。”
时锦南洗好澡吹干头发出来,沈东庭已经躺下了,阿九正趴在他身边,慢悠悠摇晃着尾巴,看起来很愉悦。
她关掉上方水晶吊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伸手戳了戳阿九的小脑袋。
“真没良心,我才是你的主人。”
被戳脑袋的阿九喵呜了一声跳下床,窜出了卧室,去找另外两只猫玩耍了。
沈东庭侧身瞅着她,唇角挂着似有若无地笑意。语气酸溜溜道:“我曾想象过,你可能会因为某个女人而吃醋,结果没想到你会因为一只猫而吃醋。”
“………”
时锦南嘴角抽了抽,无情打击他:“我是吃你的醋,不是吃猫的醋,阿九是我的,可现在却最喜欢黏着你。况且,我所知道的,唯一喜欢过你的王耘,也态度十分明确的表示自己没有执念,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真扎心。”
沈东庭捂住心口,假装痛心难过。
“想当年,我也是被无数女生递过情书的人。”
“这有什么,我也收过情书无数。”时锦南继续打击他。
这话让沈东庭安静片刻,而后突然凑过去,翻身扣住她的双手。
“那些给你写情书的男生中,有没有让你动心的?”
时锦南头一次给了他一个白眼,挣扎着推开撑在身体上方的人。
“没有,说起那些男生,真的很下头。他们堵着人表白时嘻嘻哈哈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要我冷脸说出拒绝,他们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就那点毅力还想追人,真是说风就是雨的狂躁年纪。”
看到她不自觉微微撅起的嘴巴,沈东庭俯身过去,快速轻啄了一下,假装阴恻恻质问:“你这表情是失望的意思?”
时锦南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失望的,那样的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话惹得沈东庭呵呵轻笑,这是连日来,他第一个开怀地笑。
那眉梢眼角地笑意晃得时锦南有点眼晕,她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别笑了,睡觉。”说着伸手关掉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
沈东庭紧跟着关掉另一边的灯,平躺在她身侧,缓缓叹息一声。
时锦南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而有些失望。咬牙纠结了几分钟,她爬起来,细长的手臂支撑在沈东庭脑袋两侧。
“沈东庭,你是不是因为……”
沈东庭虽然看不清上方人的表情,但也知道她此刻肯定双颊通红。他抬起双臂搂住那柔软的腰身,迫使她跌到自己怀里。大掌上移贴在那圆润的后脑勺上,侧头吻住柔软的唇。
十分钟后,他松开时锦南。右手覆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依旧保持着让她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睡吧。”
明白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时锦南懊恼之下暗暗咬住下唇。婆婆的事情现在还没解决,沈东庭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她怎么会觉得他还有那方面的心思。
羞赧之下,她用力攥住自己家居服的领口,闭上眼睛 ,在心里默默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翌日一早,沈东庭起床后,就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的花园,翻出之前律所助理小杨的号码拨了过去,让他帮忙去调查那个中间人的情况。
五十年前的事情,就算那个人还健在,也应该很大年纪了。
他眺望着远处江面上的轮船,心里有些惆怅。只有一份陈旧的手写书信,不知道检察院那边能不能核查通过。如果能找到当年那个中间人做证人,胜诉的几率要大的多。
虽然已经极力隐瞒,四天后,小外公一家还是得到了风声。
顶楼偌大的办公室里,深咖色的真皮沙发上,郑长垣与沈东庭面对面坐着。汇报完手头工作后,他试探道:“我听到传言,说你妈妈醒过来了。”
沈东庭倏地掀起眼皮,眼神犀利看着他,不发一言。
郑长垣从未见识过他那种眼神,心里一时没底。支吾了半天,干脆心一横:“我也是关心你妈妈,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东庭不再看他,拿起面前的白瓷杯,呷了一口茶。
“上次病房里那个假冒护工的人,是你的人吧。”
郑长垣双掌紧握成拳,下颌骨因为后槽牙的紧咬而绷着,侧脸肌肉让他地表情有些不自然。
无声对峙了良久,他嘴硬辩解:“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每次我都是让你舅妈去的。”
沈东庭又抿了一口茶水才放下白瓷杯,他右臂抬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神漫不经心看着对面的人。
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小外公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老人家根本不是郑家人,是二太姥爷领养的。”
郑长垣面上先是闪过愕然,随后不敢置信问:“你说什么?”
沈东庭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与小外公其实跟郑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外公一直迟迟不敢重用你的原因。”
郑长垣面上的惊讶渐渐褪去,最后转为苦笑:“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原来是因为我始终是一个外人。”
见对面人眼神黯淡下去,沈东庭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舒展的指尖蜷缩成拳,摆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眼神犀利,面无表情。
“没错,我妈是醒过来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妈手机里有一段录音,而那段录音内容,想必你们父子也应该很清楚。”
“人这一生,但凡做下的事情,都会留有痕迹。您说呢,小舅舅。”
这些话果然让对面人脸上闪过慌张,他咽了几次口水,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内心。
沈东庭唇角突然勾起哂笑:“对了,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纵使过了二十年,也是可以通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后追诉的。看在还算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门口,亲自推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郑长垣后背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起身向门外走去。
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沈东庭踱步到落地窗前,双掌叉腰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犀利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柔和。
就在昨天,律所那边的助理,告诉他那个参与人口买卖的中间人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这五十多年之间他坐过两次牢,一次是拐卖儿童罪,一次是拐卖妇女罪。两次判刑都是十五年,第二次出狱后,活了八年就去世了。
没了中间人作证据,沈东庭没有把握光凭一张手写信能成功追诉五十多年前的案子。
刚才见郑长垣那么迫切试探母亲有没有醒来,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没有直接证人,眼下也只能诓到他们父子主动
【请收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