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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咬破她舌尖
人在口干舌燥的时候, 碰到湿润的东西,总会下意识去汲取它的水分。
所以,当闫嗔感觉到有温软的什么贴在她唇上时, 条件反射地舔了舔, 又含住那块吮了吮,似乎被不属于自己的湿润惊喜到,她碾着他的唇瓣,用牙齿咬。
岑颂眉心一拧,“别咬,疼。”
似乎是听到了警告声,身下的人顿时松开了双齿, 想听话, 却又不满足,她滚烫的舌尖钻进去, 左勾一下右勾一下, 湿漉漉的触感让她本能地想要更多。
盯着她看的那双漆黑瞳孔,因她绸缪的热烈而一点点染上了情谷欠的颜色。
视觉、听觉、味觉里全是她。
四面八方向他席卷, 将他笼罩。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 他克制不住地把对她的喜欢尽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饮鸩止渴般, 用力地吻她。
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只有相贴的两唇辗转动作。
岑颂把她滚烫的舌推回去,再把自己温热的舌滑入她口, 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的酒甜, 再如她所愿的,将自己的湿润一点点渡给她。
直到感觉到她不再回应他的动作, 吻她的力度才逐渐温柔, 奉若珍宝又小心翼翼地轻吮她的唇。
放开她时, 岑颂的呼吸又促又烫。
再继续待在她旁边,岑颂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床垫因他猛然起身的动作倏地回弹,没一会儿的功夫,有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床上的人唇色潋滟,微微红肿,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弯着。
但卫生间里的人就没她这么惬意了,暗紫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一件丢在了原木色的竹筐里,一件丢在了黑色的洗漱台上。
半点水汽不见的磨砂玻璃门里,那条颀长的人影半天没有动作。
岑颂两手撑着大理石墙面,任由冰凉的水柱从顶喷花洒浇下来,若不是连续两声喷嚏,他这个凉水澡还不知要洗多久。
星光氤氲在朦胧的夜色里,缥缈如纱。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闫嗔这一觉睡的很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有大片的金色从窗外铺进来。
她赤脚站在窗边,两条胳膊伸直抬到头顶,做了几个拉伸后,才去了卫生间洗漱。
清凉的牙膏漫到舌尖的时候,丝缕的疼意让她眉心浅浅皱了一下。
漱掉嘴里的泡沫,闫嗔离近镜子,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舌尖。
有一道很小很小的伤口,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一碰就疼,闫嗔用舌尖又舔了一下,顿时,一声“嘶”音从她倒吸的一口气里溜出来。
昨晚吃日料的时候也没感觉咬到,怎么会有小伤口呢?
闫嗔一边想着一边下楼,踩下楼梯的最后一阶,她径直往餐厅去。
餐桌上刚好有一杯水,闫嗔也没多想,端起水杯转身又往客厅去。
嘴里的水还没来及咽下,目光陡然落到沙发扶手处悬下来的两条腿。
闫嗔心里一惊,迈出的一双脚猛然收回,突生的恐惧让她喉咙一紧,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被口中的水呛出了剧烈几声咳。
沙发里的人被惊醒,撑着胳膊探起身。
接连的一阵咳嗽把闫嗔的脸憋得通红,再一抬头,对上那双微眯的双眼,闫嗔表情一呆,手里的水杯“咚”的一声掉在了地毯上,浅色的羊绒地毯顿时被浸出一团深色。
闫嗔狠狠吞咽了一下,睁圆了的一双眼写满了震惊:“你、你怎么在这?”
岑颂收起翘在沙发扶手的两条腿,耷拉着眼皮,懒懒地打个哈欠说:“我不在这,你怎么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嗔在心里把他的话回味了两遍,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她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她这事。
“昨晚你真去接我了?”
岑颂眉眼带着闲散的笑意:“你这是喝断片了?”
闫嗔扑闪着眼睫,又努力回想了一阵,再抬头,她脸上现出要命的无辜感:“我、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昨晚吻过她之后,岑颂还在担心,若是她一觉醒来想起昨晚他对她做出的荒唐事,会不会扇他几巴掌,又或者把他连人带电话地拉黑,以后都不再见他。
却没想到这人喝醉会断片。
明明该庆幸的,可心头又止不住的,爬上几分失落。
岑颂略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闫嗔这才注意他平时都梳上去的刘海这会儿都垂了下来,长度刚好戳到他眉骨,落下细细碎碎碎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要柔和许多,和平时大相径庭。
见她杵在那儿不说话,还一个劲盯着他看,岑颂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安。
他轻咳一声从沙发里起身,越过闫嗔身边时,看见了她唇上的水光,以及下巴处的一点水痕。
他喉间锋利蓦然一滚。
昨晚热烈激吻的画面顿时四面八方地涌入脑海。
谁能想到,平时看着挺含蓄一小姑娘,醉起酒来竟然那么大胆。
但是很快,心里的那点回味就被不爽占满了。
昨晚幸亏是他,如果不是他呢,换个男人,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三分愠恼,七分烦躁。
可面对她此时一脸无辜的表情,他又实在发作不出来。
“头疼不疼?”
带着关心的询问,他声音很温柔。
闫嗔听得微怔,反应过来,忙摇头说不疼。
结果上一秒还满腔温柔的人突然带了几分教训人的口吻:“下次不许再喝酒!”
闫嗔再一次怔住,想着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变的时候,原本站她身旁的人已经越过她走了。视线追到卫生间门口,闫嗔转了转眸子,如果刚刚没听错,他好像有点生气。
是因为昨晚被她一个电话喊去接她?
可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他要是不想去干嘛还问她要日料店的地址
不过她想是这么想,转身往楼上去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嘀咕着,之前也不知是谁说要照顾好她,话倒是说得漂亮,结果翻脸比翻书还快。
等岑颂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刚想往楼上去,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滋滋震了起来。
电话是李旭打来的:“岑总,关明辉定了八点四十去盐城的机票。”
岑颂冷出一声笑:“他倒是机灵,还知道要去找辉盛的汪总。”
“岑总,”李旭问:“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盐城就不去了,查一下丰环地产的刘董这两天在不在香港。”
“在的,昨晚刘董爱人发了一张朋友圈,是在香港的永巢别墅,”李旭问:“要给您定今天的机票吗?”
“嗯,”岑颂在心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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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下时间:“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你准备一下。”
电话挂断,岑颂给靳洲打了一个电话,“还在香港吧?”
靳洲笑了声:“怎么,你要过来?”
岑颂也没跟他兜圈子:“上次你不是说丰环地产的刘董想在内地投资环保项目?”
“然后呢?”靳洲问。
“我这边刚好有一个,他应该会感兴趣。”
靳洲对岑颂,从来都不吝啬他的交际圈:“今晚七点有场慈善晚宴,刘董和他夫人会参加,不过名单已经截止,如果你要,我让人把我的那份改了。”
岑颂混不吝地拖着调:“那我就先谢过靳叔叔了。”
靳洲冷出一声笑意:“嘴上积点德。”
电话挂断,岑颂刚一转身,看见闫嗔站在他身后,他嘴角的那点弧度瞬间就压了回去。
“你刚刚喊靳叔叔”闫嗔一脸的匪夷所思。
“想什么呢?”岑颂虚张声势地提了几分音调:“我这是拿他开涮!”
前半句听着像质问,后半句却又带着明显的解释。
闫嗔盯着他那张极为不自然的脸看。
虽说岑颂心里虚着,可他面上镇定,在闫嗔探究的目光里,他两手往腰骨上一落,站姿松垮,语气淡定:“就算真喊他叔也是他占了便宜好吧?”
许是觉得他俩的关系应该很好,开这些玩笑也正常,闫嗔没说什么,收回狐疑的眼神,说:“昨晚谢谢你去接我。”
岑颂现在就怕她提昨晚的事。
虽说那个吻是他先开始的,可真正越界的是她,可他一个大男人,若是她揪出这事,他总不能把责任都推一个姑娘身上吧?
岑颂被她那声“谢”压的有点心虚,可又不得不接住。
他笑了笑:“多大点事。”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话只说了一半,至于下文
岑颂目光定在她脸上,试图瞧出端倪,然后就听她说——
“我请你吃早饭吧!”
岑颂反应了几秒:“谢礼?”
一顿早饭花不了几个钱,闫嗔摇头说不是:“吃了你两顿早饭,还你一顿也不过分吧!”
连个早饭都想着还,这是多想和他划清界限。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放过她!
岑颂哼出一声气音,尽管特别不想让她还,但是又想和她多吃一顿早饭。
毕竟这一趟去香港,少说也要两天。
“我早饭很挑的,”他说:“所以地方我选。”
闫嗔也好说话,说了好,但是也提醒他:“我上午有课,你不要找太远的地方。”
地方的确不远,但闫嗔没想到会这么近,近到连车都没开,出了小区大门,也就走了十分钟。
知道她吃不惯当地的早饭,岑颂朝一旁的门店勾了勾下巴:“这个吃吧?”
闫嗔抬头看了眼门店招牌,是一家馄饨店,她点头。
一碗虾仁馅,一碗猪肉馅,岑颂把虾仁的推到她面前:“要醋吗?”
闫嗔不太喜欢吃酸的,摇了摇头。
岑颂就给自己调兑了一个醋碟,结果刚吃一口,他“嘶”出一声。
闫嗔抬头看他,见他眉心蹙的厉害:“怎么了?”
“没事,”他语气淡淡然:“舌尖破了,吃不了酸的。”
闫嗔怔愣一瞬,下意识也舔了舔舌尖。
“今天开始正式上课了?”岑颂低头吹着瓷勺里馄饨,问的很是随口。
闫嗔忽略掉舌尖的疼意,轻“嗯”一声。
岑颂又问:“早几晚几?”
“时间不固定,”她说:“根据课程时间到校就行。”
“那挺自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吃着聊着,不过多是岑颂问,她答。
“我下午要出趟差。”
“哦。”
简简单单一个字,听着像敷衍。
岑颂提着嘴角,勾出懒笑:“你叔叔不在,我也不在,整个京市,你可就无依无靠了啊!”
闫嗔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好岑颂也掀了下眼皮,目光对上,闫嗔又先他垂下了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说。
小孩子才不喝酒。
岑颂一想到昨晚她醉酒的模样,情绪就复杂得厉害。
“在客厅里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吧?”
他说过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数得过来的,可闫嗔还是想都没想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昨晚是例外,”她像是解释:“我很少喝酒的。”
但凡她经常喝,也不至于被几罐果酒灌醉。
想到这,岑颂还是忍不住好奇:“昨晚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也没多少,”闫嗔低头搅着碗里薄如蝉翼能看见虾仁的馄饨:“三四罐吧。”
其实她喝了五六罐,不然也不会醉到连他去没去接她都想不起来了。
可岑颂哪里知道她是往少了说,冷呵一声笑:“那你这酒量可真得好好练练。”
闫嗔抬头看他,秀眉皱着,似乎是不满意他的前后不一:“那你还不让我喝?”
岑颂却一副有理有据的语气:“是不让你喝,但你不是没答应吗?”
闫嗔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不说话了,低头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然后又听对面的人说——
“这两天我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
闫嗔抬头,看见他手里的勺子已经变成了手机。
很快,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电话号码我推到你微信上了。”
闫嗔将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是个女人的名字。
“这人是?”话一脱口,她突然想到那个会给他打领带的秘书。
不过岑颂给她的答案是“助理”。
有女秘书,还有女助理。
闫嗔哦了声:“你几个助理?”
岑颂抬头看她一眼:“干嘛?”
“随口问问。”她语气淡的出水。
大约是因为她说是随口,所以岑颂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等岑颂面前的馄饨吃完,闫嗔碗里还有一小半,岑颂掏出手机,不露声色地扫了旁边的付款码。
结果等闫嗔吃完从包里掏出钱包的时候,岑颂轻“嗳”一声:“我给过了。”
闫嗔手里的动作停住,表情微怔:“你什么时候给的?”
虽说国内扫码付钱很普遍,但对闫嗔来说,她还没有那种习惯。
岑颂朝旁边的二维码睇了个眼神,笑开玩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
闫嗔当即就不乐意了:“都说了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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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一碗馄饨而已,”他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就当你给我践行了!”
“给你践行那也应该我请啊!”想到上次他拒绝的那顿饭,闫嗔又忍不住说道:“你这样的话,我就欠你两顿饭了!”
才两顿而已,欠上十顿八顿他都嫌少。
岑颂笑里藏着深意:“那等我回来,你再一顿一顿地还!”
闫嗔:“”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绿荫遮日的人行道上。
闫嗔踩着地上的金色斑驳,百无聊赖地在心里数着脚下的步子。
数到二十九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人问:“零食喜欢吃甜还是咸?”
闫嗔扭头看他,想到他说今天要去出差,闫嗔猜他应该是想从当地给她带吃的来。
她摇摇头:“我很少吃零食。”
在岑颂的潜意识里,女孩子就没有不爱吃零食的,不过她不说,岑颂也没追问。
回去取了车,再把她送到星怀学校门口,时间刚九点。
路上,两人没说几句话,但闫嗔的余光会时不时地会飘到他那边。
解安全带的时候,闫嗔再一次瞥了眼他身上那件暗紫色衬衫。
再想到早上他窝睡在沙发里的画面,估计是觉得她醉酒,他放心不下才没回家。
越想,闫嗔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总是想着不给他添麻烦,可又一次次地不断给他制造麻烦。
不知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样。
见她攥着安全带不松手,岑颂歪头看她:“怎么了?”
闫嗔恍然回神,摇头说没事后,随便找了个话问他:“你不是说出差吗,上午还是下午?”
岑颂鼻梁上戴的墨镜已经换了一个款式,墨色镜片遮得住他眼尾的笑痕,却盖不住他嘴角的弧度,他笑问:“又是随口?”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说随口,有点不礼貌,说不是随口吗?又感觉哪里不对。
闫嗔索性不回答了:“我先走了。”
开门下车后,闫嗔也没有立即转身,她站在车门外,朝他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上一个答案没等到,岑颂不遗余力:“随口吗?”
这人真是
闫嗔无奈又想笑:“是叮嘱。”
像是很满意她的答案,墨镜上方的眉峰挑起,岑颂笑着朝她抬了个下巴:“快去吧!”
闫嗔的办公室是四人间,除了昨天的吴蜜和于思凡外,还有一个男老师。
吴蜜坐在闫嗔的对面,从闫嗔一进办公室,吴蜜的眼神就溜到了她脸上,没等闫嗔拿起旁边的水杯要去倒杯水,吴蜜的脑袋就伸了过来。
“闫老师,你和岑氏集团的岑总是什么关系啊?”
闫嗔表情明显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会知道岑颂的名字,难道是昨晚自己喝醉胡言乱语了?
她目光定在吴蜜的脸上,按理说,探知这种八卦,表情该是带着浓浓的求知欲。特别是和当事人提及,那更应该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可对面这张脸却认真到有点严肃,再去回想她刚刚问她时用的语气。
三分求证,七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