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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也没等闫嗔转身进去就抬脚跨出入户门槛踩下了台阶。
听着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声,岑颂嘴角的弧度偷偷往两边跑。
闫嗔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出了庭院,到了门口。
岑颂站在门外,闫嗔双脚定在门里。
隔着半敞的门,岑颂突然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别送了,回去吧!”
他越是说的这样轻松,闫嗔心里越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歉意,尽管她都想不明白歉意从何而来。
目光越过他肩膀,闫嗔看向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
难道他又打算在车里睡?
原因呢?
该不会是担心她害怕?
多种情绪交织在心里,裹成一条麻绳,理不清。
可一时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我胆子很大的”她几度抿唇后,终于说了这一句。
岑颂淡淡一笑:“我知道。”
闫嗔觉得他就是敷衍,她又试着说:“你不用在门口守着”
这一句,岑颂没有接,笑痕依旧挂在嘴角:“进去吧。”
这人真是倔!
她都多大的人了,哪需要他这样担心!
闫嗔索性不想管他了,双脚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扶住门框准备关门时,被划破的手指突然传来几分丝缕不明的疼意,她无意识地轻咬住下唇,目光又落到他脸上。
说不清当时是怎样一种心理,就是觉得那一刻,他在强颜欢笑,好像被她下了逐客令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
可这么晚了,他一个大男人
她不让他回家,难不成还要留他住下吗?
夜色融进他眼里,让他原本黑漆漆的一双眼,多了几分温柔色。
心就这么不受控地软了下来,可潜意识又告诉她,他并不是无家可归,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回之前的家,他在溪侨公馆里也有房子。
可怎么就非要这么固执地在车里待着,总不会真的怕她害怕,好接到她电话就能第一时间冲进来吧!
闫嗔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了那么多,最后开口说的却是:“你要实在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
话说出口,闫嗔才感觉到自己的语无伦次,她怎么能这么随便的留一个男人过夜呢?
要是让别人看见,会怎么想她?
这个想法只在她心里停留了短瞬。因为下一秒,感性就在悄悄地告诉她,她光明磊落,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抛开她这层关系,他还是叔叔的朋友,真要扯上辈分,她还得喊他一声叔呢!
闫嗔就这么被自己完全说服了。
原本想关上的门又敞开了点:“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岑颂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锁在她脸上,故意似的:“你这是让我在你这睡啊?”
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闫嗔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什么叫在我这睡,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在这睡过?”
岑颂没想到她还挺会给他找理由,他浅浅笑了声,一副认同的语气:“说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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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初我可是把这当成我第二个家的!”
出来的时候,是闫嗔跟在他身后,再回去,闫嗔走在了他前面。
进了客厅,闫嗔侧头看了他一眼:“这里你也熟,我就不给你找地方了,你要睡哪随你。”
说的好像他有很多种选择似的。
三楼她住着,二楼是靳洲的房间,一楼本来可以住的,可如今‘闹了鬼’,他若是住进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岑颂看了眼沙发,幽幽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这儿的沙发了。”
走到楼梯口的闫嗔,双脚顿住。
她侧头看过一眼,只见岑颂已经歪在了沙发里。
还是那个沙发,三人位,明明很宽敞,可却容不下他颀长的身量。
见他后仰枕着沙发靠背,闫嗔忍不住开口:“你睡旁边那组不是更舒服?”她说的是正对落地窗的那组五人沙发。
“会刺眼。”他说。
闫嗔看向落地窗外,大晚上的,又没有太阳,哪里刺眼了!
原地踌躇了会儿,闫嗔又转身回到沙发边。
从坐进沙发里,岑颂就闭上了眼,昨晚他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今天一整天也都没怎么闲着,这会儿是真的很困。
听见旁边很轻的一声“嗳”,岑颂缓缓掀开眼皮。
一身黑色,衬得他脸部轮廓愈加硬朗,偏偏眼里酿着点朦胧的困意,让他那张看似风流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该有的禁欲。
闫嗔就站在他旁边,膝盖离他的膝盖不过几公分,可以说,只要岑颂伸手拽住她手腕,哪怕不用什么力,都能把她拽到怀里去。
岑颂当时的确是生出了这个念头,不过也就想想,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的将自己的后路堵死。
他半点动作没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忽地一笑:“心疼我啊?”
这人嘴里永远都没个正形。
闫嗔剜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的同时又带着试探:“真是搞不懂你,又不是没有家,干嘛不回去?”
他眉眼含春水,用绵绵目光织成了一张网,从他的角度,自下而上地将你罩在里面。
在那张任谁都难以逃脱的目光里,他嘴角轻撇,声音带着淡淡的委屈:“我以为你知道。”
他把话说的这样暧昧不清,给足了她遐想的空间。
而那时的闫嗔哪还有心思去深想他话里的意思,被他灼灼一双眼盯着看,她耳尖早就悄悄泛红了,好在脸侧长发遮着,不然她哪里还能坚持站到现在,早就落荒而逃了。
她的确是想转身就溜,可两只脚偏偏不听话,像是被什么定住。
闫嗔用她那双水光潋潋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她声音低软,那声‘不知道’听着更像是嗔恼,嗔他不把话说清楚,恼他故意吊着她
两人,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不确定心里所想,偏想从对方嘴里得到确认,就这么谁都不让步,凝眸对望着。
最后是岑颂的一声低笑打破了沉在两人之间的‘僵局’。
闫嗔以为他是要说出答案,结果听到的却是——
“不早了,快去睡吧!”
闫嗔只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说了她猜想的答案,她该作何反应,可他却用这么一句敷衍的话打发她,这就让她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气性。
闫嗔哼出一声气音:“六个亿而已,岑总哪里会缺那点小钱!”
第23章 扑倒在他怀里
岑颂没想过对她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只是在当时那一瞬,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他这人, 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
商场上是, 感情上也是。
他喜欢自己处于完全掌控的位置,不喜欢受制于人,更别提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事事有例外。
就好像刚刚,在她那双探究的眼神里,他差点就将自己的心思完全袒露于她了。
可为什么又退缩了呢?
不知道,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岑颂目光定在早已不见人影的楼梯方向。
可是到底还差些什么呢?
相比岑颂的百思不得其解,闫嗔想的就比较简单了。
这人是把她的试探当动心了!
动心?
闫嗔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对着镜子失笑出声。
她又不傻, 当然知道他这么处心积虑地靠近她是因为那六个亿的生意,面对动机这么不纯的人, 她动心?
真不知该笑他天真, 还是该说他自恋。
以为自己长了一张俊脸,有点钱, 是个女人都得扑上去吗?
想到刚刚他的反应, 闫嗔好气又好笑。
这人八成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 而这个喜欢又超出了他的预期,所以刚刚他在沉默的同时是不是在想着要如何全身而退?
闫嗔双手压着洗漱池台面,低笑出声, 笑着笑着, 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收了。
所以,她对他来说, 充其量也不过是块垫脚石?
窗外, 一抹月牙弯在漆黑夜幕。
岑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隐约一道声音,让他耳廓一动。
眼睫掀开一条缝,岑颂歪在沙发里的脸刚侧过来,就和一道目光对上了。
相比靳洲满脸的震惊,岑颂眼底波澜都没翻一下,他懒洋洋地坐起身,悠着没睡醒的沙音:“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不这个点回来,能看见这一幕?
平时最处事不惊的靳洲都忍不住变了脸色,甚至连鞋都没换就走了过来。
“大半夜的,你一个大男人不回家,跑这睡是什么意思?”
岑颂朝斜对面那儿挑了个下巴:“你们家闹鬼,她怕,我就过来了呗!”
靳洲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眼神偏都没偏一下:“我们家闹鬼?”他一眼看穿他的鬼心思,冷笑一声说:“我看是你心里闹鬼了吧?”
本来就没睡饱,岑颂一副不想懒得再说话的表情,抱着胳膊就要歪回去,结果被靳洲拉住。
“回你自己家去!”
这么多年,靳洲从没有对他下过逐客令,今天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岑颂都听笑了:“靳总,你现在因为一个小姑娘,连兄弟都不要了是吧?”
靳洲难得对他沉下脸:“能不能好好说话?”
岑颂懒下眼皮:“不能!”
和闫嗔之间缺的那点东西,他苦思冥想没想出头绪,结果没睡多会儿,好觉被打断,现在可好,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还让他大半夜的回去。
他这心里,既憋屈又不爽。
冷睨了眼站在那儿跟株水杉似的人,岑颂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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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怨道出声:都这么没良心。
靳洲听出他话里浓浓的情绪了,想来,该是在闫嗔那儿吃了瘪。
他在沙发里坐下,微微侧着身子,一双眼打量在岑颂的脸上。
虽说靳洲天生一张温润儒雅脸,可他若是对某件事某个人生了兴趣,那眼里也会带出浓浓的兴味。
看着颇有几分邪肆。
岑颂接住他的眼神,不闪也不躲地和他对视着。
看到最后,把靳洲看笑了:“是闫嗔让你留下来的,还是你死皮赖脸不走的?”
他觉得是后者。
偏偏岑颂嘴角勾着点坏笑:“你觉得就她那性子,我死皮赖脸有用吗?”
靳洲明显不信:“那你刚刚那副表情?”
“我表情怎么了?”岑颂冷了他一眼:“睡得正香呢,被你吵醒,换你,你高兴?”
靳洲环视客厅一圈,又往楼梯那儿看了眼,末了,他眼神收回来,嘴角勾出一缕淡笑。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
岑颂目送他上了楼,眼看客厅又回到之前的静谧无声,岑颂的目光还停留在楼梯的方向没有收回来。
昨晚的烧鹅虽说味道好,可也油腻,闫嗔半夜觉得渴,就准备下楼去倒点水,结果出了房门没走几步,被墙边沙发边缘垂下来的两条腿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上次在楼下就被他吓到过一次,今天可好,直接睡她房间门口了!
看着那悬落的两条腿,闫嗔气笑一声。
两人位的沙发,也就只能容得下他三分之一的长度。
闫嗔走过去,手背不轻不重地甩了下他的膝盖。
被扰了没觉的人只浅浅皱了下眉,但是没有醒。
闫嗔又甩了下。
这次,沙发里的人沉出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几分烦躁,但依旧没睁眼。
闫嗔从沙发扶手边走到他身侧,弯下腰,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
还是没醒,她又戳了一下。
戳到低三下的时候,没反应的人突然伸手。
闫嗔下意识就要直起腰,结果岑颂比她快一步,抓住那只‘始作俑者’,往身前一拽。
闫嗔始料不及,身体往前一栽,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
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布料,闫嗔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体温。
那是专属于男人的滚烫。
闫嗔在他身上愣了的几秒钟里,脸颊迅速升温,烧得她一双眼睫颤颤巍巍个不停。
相比她加速的心跳,他胸腔下的平稳让闫嗔倏地回神。
想撑着他胸膛站起来,才发现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了她后背,她想挣脱都使不上力。
她声音带出恼意:“你、你松手!”
“松手?”岑颂偏不松:“把我吵醒,还让我松手?”他嘴角勾着股坏笑:“想的挺美!”
离得近,他每说一个字,湿热的吐息就洒在她鼻尖。
让闫嗔完全失去了辩驳他的能力。
闫嗔这才开始后悔不该让他留下来过夜。
对这么一个全身尽显狼性的男人心软,简直是给自己找苦头吃!
她压下频乱的心跳,努力维持镇定:“六个亿真不想要了?”
以为能震慑住他,却见他嘴角荡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岑颂一脸的不在意:“你不都说了吗,我不缺那点小钱。”
闫嗔眉眼露出清冷:“那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在我眼前消失了。”
此话一出,岑颂嘴角的弧度瞬间压了回来,掌在她后背的手也随之松开。
闫嗔撑着他胸膛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冷睨他一眼:“希望岑总可以言而有信。”
眼看她背身回了房间,岑颂缓缓坐起身,一双眼盯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带着那份确认,岑颂拿出手机给闫嗔发了条短信。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这条信息让人看在眼里,带着明显的质问语气。
闫嗔靠坐着床背,眉心深锁,好半天才给他回过去:【失忆了?】
看见她的回复,岑颂这才真正意识到刚刚真的不是梦。
他倏地从沙发里起身,也不管楼下的靳洲会不会听见,上楼的声音一点也没压着,到了三楼,指骨更是一连三下嗑在门上。
闷声响在静谧的空间,被放大。
闫嗔没有不理会他,把门打开,隔着半米远,看着他:“你又要干嘛?”
岑颂笔直地站在门外,深沉眉眼盯着对面的人看。
他不笑的时候,眉眼间自带一股冷韵,若不是房间里的灯光在他眼底落下一排温柔的阴影,真要有种要找她算账的架势。
“什么叫在你眼前消失?”他极力压着情绪,音色沉沉。
闫嗔别开视线不看他:“我对岑总来说,不就那六个亿的价值吗,既然你也说了不缺那点钱,那以后我们也没有再见的必要。”她不仅把对他的称呼都改了,更是把话说得决然。
岑颂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挑起冷然的笑,“你是这么想的?”
闫嗔迎上他的目光:“那我该怎么想?”
岑颂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管理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可现在,他特别想质问,想发脾气。
想问问她,她对他的态度怎么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哪怕是刚见到她那会儿,都不见她对他有这么深的排斥。
排斥到连他名字都不叫了。
岑总。
这称呼可真好听。
一下就让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付诸东流。
“如果我不呢?”他语气强硬,眼神里也带出浓浓的固执。
闫嗔定睛看着他,因为他的话,她眼睫抖了两下。
原本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插进西装口袋,岑颂双脚往前走近一步,原本正色的脸上终于露了点平日里的随意不羁。
“你说消失就消失,”他低眉笑了声,再抬头,眼底的温度凉了:“你把我岑颂当什么?”
他几乎都没给她回答的时间,不容置喙地说:“不管你收不收回那句话,我今晚就当没听过。”
大概听惯了他的懒调,也看惯了他的散漫,如今被他这样一句带着命令的口吻要求着。
闫嗔心里突然没了底气似的:“你讲不讲理?”她眉头皱着,语气带着几分控诉。
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孩子讲什么理。
真讲的话,讲的过吗?
所以岑颂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几秒,转身下楼。
闫嗔站在门里侧,听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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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远,她这才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她双手压着扶手,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耳边很快传来入户大门的开门声,闫嗔怔了怔。
他这是走了?
岑颂当然没有走,出了别墅,他点了一支烟,而后走到车前,靠着车头,仰头看向别墅三楼。
窗帘紧闭,只透出一点莹黄的光。
指间那根烟随着他深吸一口,映亮他漆黑的瞳孔,又被缥缈白烟缭绕出朦胧。
凌晨四点的天,夜色依旧浓墨。
连续两根烟在他指间燃烧殆尽,岑颂深吐一口气后开了后备箱。
昨天下午,他回了一趟蜀峦国际,进了家门连鞋都没换,只换了把车钥匙就走了。
他把行李箱拎下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两袋特意从香港带回来的伴手礼,原本是打算等她搬去悦玺墅后再给她的。
如今想想,怕是送她,她也不会要了。
就要把后备箱合上,他动作又顿住。
特意买给她的东西,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凭什么?
就好像她让他消失,他就得消失?
他岑颂什么时候这么乖巧听话了?
三楼房间里,闫嗔侧躺在床上,掌心压脸,两眼无神地看着门后。
周围静谧无声,“砰”的一声闷响让她肩膀一缩。
短暂的怔愣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他回来了,她忙坐起身,眼里刚闪过一瞬的惊喜,又突然暗掉。
走都走了,还回来干嘛,就算回来,估计也是什么东西忘了拿。
这个想法刚在她脑海里闪过,耳边又想起轻微的门声。
从一楼到三楼,距离可一点都不近。
可那关门声却一点也不收着力,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闫嗔把垂在床下的两条腿又收了回来,看着门后,忍不住撇嘴。
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还这么幼稚,一点都不如叔叔那般沉稳——
刚想到这儿,“叩叩”两声敲门声骤响。
闫嗔眼皮蓦然一掀。
第一反应就是他来敲她的门干嘛?
不过,没等她想出所以然来,她人已经站在门后了。
门没有被闫嗔完全敞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像是带着戒备,又像是不可置信。
那条颀长黑色人影一点点显现在渐开的门缝里。
岑颂被她歪着脑袋的动作看的想笑,可心里对她的那点气性还没完全消。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直到闫嗔从头到脚全部显露在他视线里。
岑颂刚要把手里拎着的两个纸袋递给她,目光落到她那双小脚上。
这是着急给他开门,所以连鞋都没来及穿?
他嘴角刚扬起一丝笑痕,就听对面传来不冷不热的一声:“有事?”
一天到晚就会嘴硬。
岑颂轻咳一声,扬起手:“你的。”
闫嗔瞥了眼,没接:“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我吃算什么?”说完,他伸手抓住闫嗔的手腕,把袋绳强硬挂到她手里。
见他转身就走,闫嗔抬脚追上去两步:“嗳!”
岑颂背对着她,潇洒地挥了挥手。
下楼的脚步声渐弱,闫嗔还站在门口,视线久久地定在那两个纸袋上。
耳边再次传来楼下大门开合的声音,闫嗔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楼梯口。
所以他刚刚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东西给她的?
作为离别前的礼物吗?
那他之前说的让她收回那句话,还说就当自己没听过又是什么意思?
眼眸飘转间,闫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的脚趾蜷了蜷,她眉心浅浅皱起。
踩着脚下厚实的木地板,闫嗔回到房间,看着被放在对面地上的两袋伴手礼,闫嗔抿了抿唇。
脑袋里乱哄哄的,很空,又很满。
和他认识的时间很短,可脑海里却能浮现出很多有关他的画面。
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和异性有过这种暧昧不清的牵扯,忽近忽远的,近到唇瓣厮磨,却又远到谁都不曾提起。
她是因为酒醉才会后知后觉地记起那些画面,那他呢,他是清醒的,可又是如何做到心静如水只字不提呢?
思绪杂乱无章充斥在脑海,任她理到天边现出光亮都没能理出一个条理来。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让她想明白了一点:男女之情还是不要碰的好,扰人心烦。
七点,闫嗔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刚走到楼梯口就隐隐听见了男人的说话声。
她双脚一顿,辨认了几秒听出不是岑颂的声音。
难道是叔叔回来了?
顿足的双脚忽而抬起,拖鞋的趿拉声响在楼梯间,也引来了楼下岛台前两个男人的视线。
目光和那两双直直看过来的眼神对上,闫嗔忽地站在原地。
叔叔回来倒不是特别稀奇,毕竟这是他的家,可岑颂,怎么也回来了?
手里还握着一把喷.火.枪。
目光在闫嗔那张意外到震惊的脸上淡淡扫过一眼后,岑颂就收回了视线。
倒是靳洲,看见她,唇边的笑意比刚刚又深了几分:“起的这么早?”
靳洲就站在岑颂的旁边,两人可谓是胳臂挨着胳膊,所以闫嗔看向靳洲的时候,余光里自然也忽略不了他。
掩掉脸上的不自然,闫嗔礼貌地喊了声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闫嗔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就问:“昨晚什么时候?”
靳洲想了想:“十二点多一点吧。”
闫嗔在心里回想着那个时间点,她半夜出卧室的时候不到四点,那个时候岑颂是睡在三楼的沙发里的,所以叔叔有没有看见他?
喷.火.枪的蓝色火焰均匀喷烤在三文鱼表面,岑颂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也不能说自己有多了解她,可就是从她微转的眸子里一眼就能瞧出她当时在想些什么。
岑颂把手里的喷□□递给靳洲:“等冒油了关了就好。”
靳洲接到手里:“你干嘛去?”
“去你房间洗个澡。”
靳洲气笑一声:“今晚回你自己的家去!”
闫嗔听的心脏一紧。
不用猜了,叔叔能这么说肯定已经知道他昨晚在这留宿了。
目光正小心翼翼观察着靳洲的表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杵这儿干嘛?”
闫嗔忽地扭头,目光和他的对上,闫嗔眼睫止不住地颤了两下。
想起刚刚他那故意忽略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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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岑颂却笑了声:“早饭都给你做了,还气呢?”
闫嗔嗓子里一噎,下意识就扭头看向靳洲。
刚好那时,靳洲也看过来,接到闫嗔略有无措的眼神,靳洲眉心微蹙:“怎么,他惹你了?”
闫嗔来不及多想,忙摆了摆手:“没有!”
看见她的反应,岑颂倒是眼露意外。
本来还以为她会借此机会告他一状呢。
目光从她举在身前的两只细白手指上收回,岑颂忽而弯下腰,脸低在她肩膀,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快点吃,吃完送你去学校。”
说完,他几乎都没等闫嗔做出反应就快步走上楼梯。
闫嗔被他的话惊讶到怔在原地。
所以,这人是想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岑颂没想到的是,闫嗔并没有做出让步。
等他洗完澡回到餐厅,餐桌上的寿司已经被吃了一部分。
他看了眼闫嗔搭在桌上的两只手臂,知道她是吃完了。
“味道怎么样?”他在闫嗔左手边的位置坐下,语气随和又自然,好像昨晚在楼上说的那些话都翻了篇。
闫嗔眼神淡淡从他脸上扫过,“挺好的。”
“只是挺好?”岑颂笑了笑:“看来我这进步的空间很大啊!”
闫嗔没接他的话,表情淡淡。
倒是靳洲,难得开起了玩笑:“沾了你的光,竟然能吃到他亲手做的寿司。”
沾了她的光?
闫嗔一边在心里品着他的话,一边轻瞄靳洲的表情。
说不上来是心虚还是敏感,闫嗔总觉得他话里的每个字都意味深长。
倒是岑颂,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我从来没给你做过似的!”
“做是做过,”靳洲轻抬一下下巴:“但寿司还真是第一次。”
闫嗔坐在那儿,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眼看靳洲也放下筷子,闫嗔抬脸看向他:“叔叔,你上午忙吗?”
靳洲端起旁边的水杯:“怎么了?”
“就是问问,你要是不忙的话,想让你送我去学校。”
靳洲眼里闪过一瞬的意外。闫嗔住进来第二天他就出差到现在才回来,他们家梦女士说过,她性格独立,不是一个轻易开口麻烦别人的人,眼下主动提出让他送她
迎着闫嗔的目光,靳洲也不好去看岑颂的反应,只能爽快应了下来。
那时,岑颂正拧眉看着右手边的人,结果左边传来一声好,他顿时又扭头看向靳洲。
要说这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算了,可他偏偏什么都知道。
所以这算什么,插他一刀还是跘他一脚?
气的岑颂当即用脚尖踢了靳洲一下。
靳洲睨他一眼,原本温和的目光顿时揉了两分警告进去。
不是警告他的动作,而是警告他对闫嗔的所作所为不要太过火。
毕竟从闫嗔一大早的反应来看,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不仅靳洲好奇,就连岑颂也着实没想到闫嗔会拿靳洲当挡箭牌。
嘴里的寿司开始索然无味,岑颂一边动着腮帮子一边轻睨右手边的人。
偏偏,闫嗔装作没看见似的,一个眼神都没回他。
岑颂收回视线,无声笑了笑。
还挺难哄。
作者有话说:
岑总:幸好我会哄人
第24章 强取豪夺有用吗?
其实跟靳洲提出想让他送的时候, 闫嗔就猜到他会问一些什么。
果然,车子刚开出小区,靳洲就开口了。
“我不在的这些天, 生活上有遇到什么自己处理不好的事吗?”他问的婉转。
闫嗔摇了摇头:“没有, 工作和生活都很顺利。”
靳洲扭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平平不掀半点波澜,他也不好继续追问:“顺利就好,如果有什么不顺心,可以随时告诉我,我来解决。”
闫嗔浅浅笑了笑,低“嗯”一声。
想起走时, 岑颂站在车旁看她的眼神, 闫嗔按捺了半路,终于还是没忍住:“叔叔, 岑总以前上过军校吗?”
靳洲扫了眼窗外的后视镜, “他跟你说的?”
“没有,”闫嗔抿了抿唇:“我就是看到他穿军装的样子, 有点好奇。”
靳洲只略转一下眸子就猜到了:“他微信头像?”他扭头, 见闫嗔点头。
“所以你想问的是”
“也没什么, 就是,觉得他不太像在军队里受过训的。”
在闫嗔的心里,军人都该一身的正气凛然, 而那个人, 一派混不吝的气质,每每想到这, 她就无法将那身军装代入他的脸。
可光是看他的那张头像, 却又不显突兀
靳洲被她略微咕哝的腔调惹笑一声, “他那人,平时是没多少正形,”靳洲有一说一:“不过他认真起来的模样,如果你看见的话,”靳洲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可能你会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他用的是‘喜欢’这样的字眼。
听得闫嗔低下头,好半天没作声。但却止不住在想,男人认真起来难道不该更迷人一点吗,为什么到了他那反而还不被待见了似的。
尽管她好奇,不过她没有再问。
反正他有再多的样子,她都不准备再见了。
靳洲把车子开到了学校大门口,“能开进去吗?”
“我在这儿下就可以了。”闫嗔解开安全带:“今天麻烦叔叔了。”
相比她的客气,靳洲心里更觉愧疚:“明后天我休息,到时候带你出去吃个饭。”
想到自己在他那叨扰了一周,明天自己又正好搬家,以后怕是再见的机会也不多,闫嗔便应了下来。
目送她进了学校大门,靳洲拨通了岑颂的电话。
他倒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似乎早就预料到这通电话:“送到了?”
见他不答反问,靳洲直接质问一句:“你追人就是这么追的?”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追?”电话那头嘁出一声笑:“说得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靳洲被他的话堵的一时无言,想辩奈何又找不出有力的话。
毕竟岑颂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但作为男人,好面子也是天生。
“我再没经验,也不会像你这样,把人追的看见你就想逃。”
以为自己能把他说的一时语塞,结果把岑颂的狗脾气给激了出来。
“那也好过你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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