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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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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墟空神

风声猎猎, 他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风阮双手抵着他的双肩,“放开我, 你会死的!”

“弗彻, 你会死的!”

无回渊中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 不论是风阮想要强行使用咒法, 还是想要抛出白绫勾住石壁, 都无济于事。

越往下坠落空中的黑色雾气愈加浓烈,雾气中又缠绕着怪异的红丝,好像正在掉入什么迷障中一般。

风阮用尽全力想从他身上下来, 被男人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力度压制了下去。

“弗彻,快放开我啊!唔”

浮光掠影间, 弗彻一手执起风阮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少女的呼声堙灭在男人的唇齿之下。

与其说是亲吻, 倒不如说是掠夺。

他的唇舌有力地撬开她的唇齿,先在她的口腔中流连舔砥了一遍, 之后好似唤醒了他身体中蠢蠢欲动的心魔,他像是觊觎猎物已久的魔物般吞噬着她的一切。

风阮神志和思维都被他强势打乱,她猝不及防咬了他一口,舌尖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弗彻舌尖感受到痛感,品尝到血色, 眼尾都激动得发红, 以更加不容拒绝的力道深入她的唇舌,带着吞噬人的力度。

酥麻而惑人的感受从唇间一点点向全身蔓延, 风阮推拒却被强大的力量死死禁锢住, 混乱之中她吃惊得瞪大双眼,坠入一双噬人暗黑的眸子之中。

弗彻身上从来都是静水深流, 君子如玉之感,如今眸中好似布满了沉甸暗黑的雾霭,望之如陷迷障,无法抽出。

四目相对,弗彻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嘴角被风阮咬破渗着血珠,在他清俊的面容间增添了一丝魅惑欲.色。

他大拇指轻轻擦过风阮由于全力抵抗而不受控制涌出的一滴泪珠,眼眸中的黑暗已被一派清明替代,唇角勾着一抹笑,带着点邪肆,“公主莫气,这个吻就当做我为公主豁出性命的一点回报吧。”

他眸中映着少女吃惊的模样,他从来都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机关算尽却没料到自己的灵魂已不受理智的控制。

今日为了救她而行了如此一步危棋,既然是生是死都未可知,不如先给自己谋点福利。

心中不甘为了这虚妄的情感而折戟了江山霸业,却又甘之如饴这样的荒唐举动,将她护在怀中,他心中竟得到一丝宽慰与温暖。

风阮心魂颤动,弗彻何时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风阮看着他浓密长睫下的眼眸氤氲着看不透的迷离,看他面容上微笑着流出的一抹苦涩,后知后觉到弗彻原来喜欢她。

心中惊讶而又泛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滋味,比之刚才那样凶狠的吻更加冲击她的心房,如丝如雾般缠绕在她的心间,剪不断理还乱。

丰沛繁杂的情感冲击,风阮脑海中糊成一团。她将这些纷扰思绪强自压抑住,刚想张口却被弗彻拦截。

“公主,相识已是上上签,我不会强求你对我的情感有所回应,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

“如今为公主而亡,也是弗彻心甘情愿。”

弗彻说着与心意相违的话,怎么会不想强求呢?

接着他又用那样温柔而不容反抗的力道将风阮整个脸庞埋在自己胸前。

他语气温柔,神色从容,“别让血溅到公主脸上了啊。”

弗彻时间掐得极准,在说完这话的下一刻,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无回渊中有种神秘的力量压制,让人无法动用任何力量保护自己,他的五脏六腑四经八脉都被这无法承受的一震震得碎裂,唇间不断涌出血液。

鲜血染红白裳,在这样靡丽的画布点缀下,弗彻凄艳地笑了笑,唇角泛着温柔。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恍恍惚惚看到少女眸中承载着大量的水光。

她脸上涂的淡黄色姜汁被泪液冲击地白一块黄一块,眸中水液流光溢彩,惶恐地倒映着他的模样。

弗彻想抬手给她擦擦脸,想揉揉她的头,想再亲吻一次,想将她揉在自己怀中,想要占有掠夺她。

可是他身体碎裂,什么都干不了。

真好看啊,他的小公主。

他的。

他缓缓闭上了双眸。

风阮眸中一层层涌出水珠,颤抖着手指将自己带的救人丹药一并喂入到他的口中,但弗彻没有丝毫反应,身体逐渐冷了下去。

荒芜深渊之底,暗无天日寸草不生,风阮第一次感受到无助,“不要死,弗彻,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他将素不相识的孩童抱出火海,他为了救她身体都被震碎。

今日她知晓他有很多谜团,他会武,他的身世也绝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他的人生才这样短暂,十年都被幽禁于冷宫身带镣铐不得出,他的人生这样苦,处处被欺凌陷害,他还有大把的生命,他是光风霁月的陌上君子,他不该死在这样冰冷暗沉的渊底。

风阮心中涌上一层层绝望,她胡乱地用袖子擦干眼泪,干坐在这里不是办法,她不能哭,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

风阮吃力地将弗彻的身体背在身上,这才发现刚才弗彻为了抵挡妖蛛对她的致命一击,后背被穿出了一个血洞,白衣已尽被染红。

弗彻垂荡的发丝拂过她的脸庞,与她凌乱的鬓发缠绕在一起,淡淡的冷香传入风阮鼻尖,使得她心中又是一酸。

风阮这次将眸中水汽硬逼了回去,抬头看着暗无天日的上空,眸中涌现出一抹倔强。

她走路的模样狼狈又滑稽,看不清脚下的路,走起路来磕磕绊绊,额角出了一层汗。

风阮想着师父曾教给她的,绝处逢生。

任何地域都逃脱不开空间法则,这是天道。不论是仙界还是魔域,或者某一处神秘空间,只要它能够存在,那么这方空间中必定有它的主人。

风阮想起《无从神域》中讲过,天地之初,一片混沌,后经创世神凿破墟空,开辟出天地,人间,魔域,鬼界以及种种秘境。

山庄中的那个小厮讲,无回渊底一派生机勃勃,可是坠入无回渊中的人有来无回,那么想必,此处渊底,与真正的渊底并不处于同一方空间之中。

那么这是哪里?

风阮手中的罗盘在这里不辨方向,黑沉上空漫着血色迷雾,没有一颗星子。

她走走停停,弗彻的身体愈渐冰凉,她心中没来由得一股害怕。

风阮不怕妖物,不怕阴诡毒计,可她害怕至亲挚友的死亡,害怕弗彻为了救她葬送在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风阮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将弗彻轻轻放下来,手指触上他的颈侧动脉,那里已经彻底不再跳动。

风阮心中剧恸。

她跪坐在深渊之底,向着诸方神灵祈祷。

少女夹杂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暗沉深渊,“若是真的有神,请您救救他救救他,我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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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东西作为交换。”

风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声叹息。

“唔,你来了啊。”他道。

暗涌的黑雾一层层褪去,有刺目的光亮自远方传来,那人从光亮中赤脚而出。

待强而耀眼的光芒褪去,天地间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草地如织,鲜花簇簇,有半透明的精灵小人在花间忙碌,不远处仙鹤腾飞,神鹿抵着不老树,懒洋洋打着哈欠。

风阮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长而直的银发瀑布般垂落于脚底,双眸也是同样清浅的银,容色绝美,任何形容词好似都是对他的亵渎。

他身着一身没有任何纹样的墨衣,整个身体已濒临透明,长身玉立于半空之中,见到风阮,唇角绽放出清而艳的笑意,足间一点,轻轻落地。

墨色的长袍迤逦绵长拖在嫩草上,他屈下身体,透明的长指拿着墨色的手帕,将风阮污浊的小脸擦拭干净。

他的声音清凉又温柔:“好孩子,哭什么?”

“你你是?”。"吾乃已羽化的墟空神,你父的部下。"

“我的父亲?”

见她懵懵懂懂,墟空神一指探入风阮灵海。

“唔,原来是被封印了啊。”他的声音很小,风阮听不清楚。

风阮满含希冀地看着他,“他要死了,你是神,我求你救救他!”

墟空神摇摇头,温柔地说道:“吾早已陨落于数万年前,如今只是一缕神识。为了等你而来,才久久未曾离去。”

“等我?”

“正是。”墟空神从怀中掏出一只通体火红的蛋,“你父消弭于天地之前,为护佑你留下的灵器,如今物归原主。”

风阮听得云里雾里,问道:“鸡蛋?”

墟空神闻言嘴角抽了一抽。

他将蛋放到她手心,带着满意的笑容,身体越来越透明。

风阮急急问道:“上神,您可有其他的法子救救他?”

“我救不了他,但你可以。”

“你的血液。”

话音降落,墟空神的身体已完全消失。

创世神后裔,血脉可生万物。

而你,正是创世神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紧接着,这方秘境也轰然坍塌,遮掩着秘境的黑红雾气也褪去。

周遭场景斗转星移,如今他们二人不知是在哪处山林,树木枝繁叶茂,空气中泛着潮湿的气息,天空有些阴沉,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好似刚刚都是一场梦。

尽管心中都是疑问,风阮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从袖中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她划得毫不客气,血液争先恐后自身体汩汩而出。她一手捏开弗彻的嘴巴,血液大滴大滴落入弗彻口中。

神血入体,弗彻被震碎的五脏六腑四经八脉在身体里快速愈合,强大的血脉力量让他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看着他面色转红,风阮呼出了一口气。

天色阴沉,黑云压得极低。他们二人又身受重伤,风阮怀中揣着蛋,将弗彻背在身后,去寻一处避雨的地方。

山林道路难走,风阮旧伤未愈又背着一个成年男子,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有奔腾而来的温暖气息暖流徜徉过全身,不容分说地将体内每一处破损治愈,坠落在混沌的意识脱离黑暗,弗彻缓缓睁开了双眸。

少女将他背在身上,纤细的身躯里仿佛有一股拧不断的韧劲,在崎岖的山路上吃力地行走。

鼻尖嗅到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她纤细的脊背香香软软,暖意肆意流淌在心间,少女的脖颈白皙细腻,肌肤莹莹如玉,不知这次是有意还是无意,弗彻薄唇又缓缓点过她的脖颈。

风阮前行的脚步一停。

身后之人薄唇轻启:“公主,放我下来吧。”

风阮将他放下,端详着他的神色,“身体可还有不适?”

弗彻眼底闪现出一丝笑意,“我很好奇,公主身上揣了什么药,这么神奇?”

他身体碎裂成那样,魂魄坠入阎罗,竟然还能将他自九幽地狱拉了回来。

风阮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说阴差阳错见到了个神仙,然后喂了他点血,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于是她含糊道:“玄清宗中有一味万年人参,相传是万年之前天帝亲自养殖。食之可医枯骨。”

万年人参这回事她可没骗人,玄清宗的确是有这么一株人参,师父将这唯一的一株给了她,方才也给他一股脑喂了下去。

“原来如此。”

轰隆隆——

九州大陆之上最数华朝雨水充沛,风阮已经见怪不怪,此处山林树木繁茂,只是叶子不知为何有些发黄,可以遮雨,但若是打起雷来就不妙了,保不齐一道天雷劈到她的头顶。

弗彻身体刚刚愈合,风阮见他行走之间没有问题,也不逞强背着他,只搀扶着他的胳膊缓缓前行。

山路崎岖,风阮跟着罗盘指引的方向,终于看到一处山洞。

洞中壁石嶙峋,锅碗瓢盆却一应俱全,还停放着不少干柴。

“想必是山间的猎户遇到极端天气在这里休息用的。”弗彻说道。

风阮将地上的干草铺好,又将披风脱下平铺在干草地铺上。

风阮今日身着男装出行,为了扮作富家公子,特意添了一件华丽的披风,整个了拉风暴发户的造型,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扶着弗彻躺上去,见弗彻后背处的雪白外袍已尽数被血色染红,肩胛骨处被妖蛛戳出狰狞的血洞。

怪不得看着他还是如此虚弱。

这样深的洞,该有多疼。

伤口在后背处,风阮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对着弗彻道:“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发炎发烧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风阮脑海中没由来想起自己曾被和他同样长相的帝王弗彻一箭射穿了肩膀。

跟那人一个长相就是弗彻的错,她恶狠狠道,“躺好了!”

妖蛛在伤口处留下的妖毒已被神血涤荡干净,只是伤口太深,若是不好好处理,必定难以愈合,反反复复折磨人。

风阮嘴上严厉,手下功夫依然小心。染血白衣被她缓缓褪去,露出男子满是伤痕的躯体。

斑驳在身上的鞭痕已然有些年月,不仅仅是鞭痕,还有陈年刀伤,剑伤,一条条一道道将男人宽厚的脊背变得狰狞可怖。

风阮将他如缎的长发挽到身前,将伤痕更大程度的暴露出来,流畅肩线下一道道被虐打的痕迹纵横其上,将原来如玉质感破坏殆尽,平添了一丝残虐美感。

洞口处的夜雨因着有了篝火的光亮像是坠落的银珠,在洞口浅浅缓缓织成了一道雨帘。

细雨幽幽,篝火噼啪作响,风阮定定地盯着弗彻满是伤痕的后背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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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声。

弗彻低沉如玉石相击的声音温温柔柔:“公主,可是吓到了?”

风阮缓缓回过神:“没没有。”

说完她还是好奇道:“弗彻,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少时流落他乡,被卖入妓院中做了一名小厮,客人们见我生得好看,便想要调戏我,我咬他们,便时常被妓院里的龟奴暴打。”

“后来,我辗转入西域,进入浮凉,我的母亲,她得到了国主的喜爱,怕国主发现我的存在,便将我卖入驯兽团。那里野兽凶悍,我那时打不过,常常被咬的一身伤。”

“再之后,华朝军队攻入浮凉,我被抓做俘虏,宫人们看似和善,可他们的招数远远比宫外的明枪暗箭阴险毒辣得多。”

他用平静的语言诉说着幼时的事,像是在述说一个陌生人的过往。

弗彻好奇风阮听到他这番话之后的神情。

于是他转头去看,橘红色火光中少女席地而坐,细雨萌生的薄雾浮于周身。眉间朱砂影影绰绰,低敛的眉眼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正在搅和的药膏。

反应不大,是早就猜到了么?

风阮的确是早有猜测,但是亲眼见到还是难减震撼,带着暖意的手指将白色药粉洒在狰狞血洞上,又自衣兜内侧的乾坤袋中拿出祛疤药膏。

每次她单独行动,风灵总是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药,分门别类给她标注好名字,因此很好辨认。

少女温软的手指带着白色泛着清香的药膏,一点点触上那些年月已久的伤痕。

她嗓音哑哑的,好似并没有生出弗彻预想的怜悯之意,说出的话语冷硬如刀,打破了两人之间自坠崖下的暧昧牵扯,更是回应了他在坠崖时的趁机告白。

“我是南诏公主,我身上的责任,我的使命,都不允许我同除太子以外的人在一起。”

所以,命运如银河梗阻在她与自由之间,在没有找到一个两全的方法之前,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更无法回应弗彻的情感。

看不见他的脸,风阮不知他是什么神色,继而说道:“浮世三千,合该有更好的女子与你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她拒绝得彻底,可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是她与他最近的距离,她为他卸下了心防,这就够了,总要一点点来,不能急。

半掩的黑暗中,弗彻眸中黑雾溢出,薄唇吐出的话语却温如三月春阳,“公主,我说过,喜欢你本就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心声只有他自己知晓。

——浮世三千,三千弱水,都不是你。你就该在我的怀中,被我守护,被我占有,被我挞伐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风阮与弗彻在洞穴中修整一夜后,将火堆熄灭,又将其他痕迹掩饰。

风阮的暴发户造型腰间携带了不少玉佩,作为烧了一夜干柴的回报,她取下一枚玉佩放在石缝中,这才安心出了山洞。

风阮搀扶着弗彻,雨水透过山间树木有些发黄的枝叶落在二人发上,身上。

弗彻伸出手指接了几滴雨水,放置到唇间:“这雨水有些奇怪。”

“怎么了?”

“酸。”

“酸?”

风阮闻言也接了几滴放置到唇间尝了尝,同样品尝到酸涩的味道。

不是寻常膳食所用的醋那样的酸,而是酸到舌尖发麻,带着微微刺痛。

墟空神所编织的环境随着他的陨落也一同消逝,许是当时的空间受到波动,他们二人才会被传送到这个地方。

看来此处不宜多留,风阮见地上的草叶形如蒲扇,约莫十来寸大,整好能为他们两个遮蔽这酸雨,伸手摘了几片叠放在一起,高高举到二人头顶。

弗彻比风阮高一头不止,看着少女吃力地将草叶努力地遮到他的头顶,眸中闪现出一丝笑意,不由分说自她手上拿过这几片草叶。

“我来。”

“可是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无碍,我举胳膊牵连不到伤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微黄的草叶挡在二人头顶,酸涩的雨水滴滴答答掉落在上面,那只手又不着痕迹得将草叶往少女那处移了移,任由雨水染湿了自己半身衣衫。

两人一路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前行,坎坎坷坷终于见到了一处村落。

村中各处茅草屋零零散散,已是日暮时分,小雨绵绵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水汽之下,黄土小路上泥泞坑洼,不远处有炊烟袅袅。

弗彻脚上的镣铐在行走之间飒飒作响,风阮怕两人这副模样被村里人当做潜逃犯,在风灵给她的乾坤袋中翻翻找找,很遗憾,除了瓶瓶罐罐,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的白色幕篱丢在了落凤山庄,两人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唯有风阮腰间换挂着的一圈形状各异的玉佩看起来值不少钱。

不知这副模样村庄里的人看到会不会赶他们两个出去。

罢了,走一步看一不吧。

风阮目标明确,找到一处正在袅袅升起炊烟的人家,上前敲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风阮有礼道:“老伯伯,我与兄长从崖上坠落,不慎落入此地,今夜可否”

她话还没说完,木门便啪的一声在她眼前关上了。

吃了一鼻子灰的风阮:

正当她准备寻找下一户人家时,木门又吭哧一声打开,老人在门口张望了几眼,低语道:“快进来。”

风阮抓着弗彻连忙进去,老人又极快地插上了门闩。

一个挽着双髻的男童迈着小步压着声音喊道:“爷爷,爷爷,是父亲母亲回来了吗?”

老人家的院子极小,没有寻常农户在院中养殖的鸡鸭,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只在西南角放置着炊具干柴,此时正煮着饭。

老人言语极少,领着他们二人进屋,抬起布满沧桑皱纹的脸庞,打量着他们二人。

两人容色都美如玉琢,只是身上血迹斑斑,其中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身上还身带镣铐。

“看二位打扮,想来并非我们岐水镇的人,今晚在我这歇歇脚,明天快些走吧。”

风阮问道:“老伯,不知此处具体是哪里?”

老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赤北,岐水镇,桐花村。”

赤北!风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墟空神这一陨落,竟然给她送来了华朝边境,再往北侧走十几里便是她的家乡,南诏国。

仅仅一夜,日行不知多少万里的风阮实在是太过震惊,双眸瞪大,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弗彻闻言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向来能掩饰的极好,开腔问道:“老伯,我与舍弟已经一日未进食,可否在老伯这叨扰一晚之余再给些米粮?”

风阮昨日的风流倜傥小少爷造型给了今日不少便利。玉佩丁零当啷挂在腰封上,她解下两枚放置到木桌上,“老伯收下这两枚玉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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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报酬吧。”

老伯闻言眼睛闭了一闭,刚想拒绝他们二人在此处用饭,却被一旁的小孙子抢先回答道:“大哥哥,你们来的正巧,我与爷爷正要开饭呢。”

老人喊道:“小多!”

小多被老人这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爷爷,是您教我,人之初性本善呀。”

童稚小儿的声音虽浅,却如锤重击着老人的心脏,罢了罢了,这乱世吃人,他不能避免让孩子看到这个黑暗世界,却仍旧可以在孩子想保持心中善意的时候肯定一下孩子。

他妥协道:“爷爷去盛饭,二位将玉佩收回去吧,我老爷子用不上。”

老人年逾七十,看起来仍精神矍铄,他很快回来,盛了四碗稀粥,说是粥,可匀到每人碗中的米粒屈指可数。

老人呼噜呼噜喝完,“二位公子别嫌弃,家中贫寒,存粮过几日也要用完了。”

“二位歇过这一晚,便速速启程吧。”

风阮正有此意,“不知老伯可知晓前往京城的路怎么走?”

“最近的路便是行至岐水镇转走水路,只是镇上混乱不堪,船家大多都已经跑路。恐怕有些难。”

“这是为何?”

“赤北大旱,流民失所,有的村落还瘟疫横行,镇上有钱有能力的人家都跑了,没有能力离开的人没有粮食可以吃。有的村落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盗匪猖獗,人们用少年少女来祭祀河神,如今就算有钱,要想安然通过岐水镇也难得很呐。”

院中小雨淅淅沥沥不停,怎么会是大旱呢?

老人知晓她在好奇什么,说道:“小公子走的这一路没觉出来这雨水有问题吗?岐水镇小雨连绵不休,可这雨落到庄稼上,稻草变黄,颗粒无收啊!”

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大旱。

风阮拧着眉听老人慢慢诉说。

知府连连向朝廷上书,赤北大旱,祈求华武帝减少民生赋税,但华武帝玩弄权术,痴迷求仙问道,只派了一老道士前来向河神祈雨。

之后他传达天听,岐水镇的百姓向河神供奉的太少,河神恼怒,若要平息河神雷霆之怒,需每月向河神庙祭祀一对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少男少女,并且还要加重徭役,增长赋税。

百姓们按照这老道士的方法实施了一年多,进献了十四对少男少女,每年的大部分进账都进献给了河神,可这酸雨依然没有半分停歇,庄稼地如今已经一片死寂。

桐花村数年前男耕女织,生活平淡安逸,自从这连绵酸雨下个不停之后,村民们纷纷离去,徒留下一些没有儿女的老人,或者被遗弃的孩童。

走不了的老人与孩童,静等吃完最后一粒米之后慢慢饿死,如今整个村庄只余下不足十户人家,皆是耄耋老人与稚龄儿童。

老人声音苍老哀凄,风阮忽然就明白了老人刚才为何又将门打开。

或许他心中存着一丝希冀,希望他们二人带走他的小孙子。

边疆百姓水深火海中讨生活,而那时京中贵人们一茬接着一茬的宴饮聚会。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风阮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穿起了一条线。

先是宫中妖孽残害宫女,后来朝廷官员接连遇害。

而边疆之地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老道人以活人献祭河神,这些事情在京中闻所未闻,丝毫没有传到内阁各位大人耳中。

她想起师父曾经告诉她,君主失德,则妖异频出

还是说,有一只手在背后搅弄着华朝风云诡谲,因此才波澜频生?

老人讲罢,佝偻着背影将小孙子的被褥从里间拿出,放到自己床上。

“二位公子今夜便在我孙子的房间休息一晚吧。”

风阮同弗彻谢过。

老人家中贫困不堪,屋舍用茅草松松盖在房顶,如今小雨绵绵,有细小的水流顺着没有掩盖好的地方湿润了墙壁。

屋中没有灯烛,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风阮摸索着摸到木床,牵引着弗彻躺到床上。

夜雨簌簌,空气潮湿微凉。

乡下的夜晚没有诸多纷扰,风阮也不像平日里在华朝宫中那样拘谨。她恢复了在南诏随性的模样,随意往床边一坐,褪下弗彻的衣物。

老人家里穷,夜里燃不起灯烛,夜空阴云密布,里间茅屋里是一丝光亮都没有。

是真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风阮不能像昨日那样借着火光给他上药,连手上药瓶都分辨不清楚。

“哎呀,不是这瓶。”。"这瓶闻着也不是。"

“下次一定要告诉风灵在瓶身上给我刻好字。”

“干脆把乾坤袋里的东西都翻出来,排除法吧。”

弗彻躺在老人铺好的粗布床上,听着夜雨滴答,少女在身后的咕哝声,只觉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脱离了算计,远离了争斗,心中难得的安宁。

风阮在他身后翻找着东西,瓷瓶叮铃声伴着她的声音,“弗彻,你走吧。”

趁着这次机会,远走高飞。

弗彻皱了皱眉,又听得她道:“若是再回皇宫,即墨随定会杀了你。如今你远在边陲,他手伸不了这么长,远远的离开这里,去一个想去的地方,享受你原本应该有的人生。”

弗彻身形定在那里 。

心底无声地叹息,怎么走,根本放不了手啊。若是触及到温暖,心魔只会愈发猖獗。

至于收手,弗彻眸中划过一丝讽意,绝无可能。

他是世上最好的戏子,黑暗施加了不用伪装的便利,弗彻回过头来看她。

于是,他第一次撤掉了一直维持在脸上的假面。

带有侵略意味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他的漆黑瞳孔使人望之生畏,云笼雾绕,还带着点复杂的爱怜,就这样静静望着她。

没有听到弗彻的回答,风阮小声道:“弗彻?”

“你意下如何啊?趁着这次机会走吧。”

半晌,风阮才听到他的回答:“我若是走了,公主自己回京城?公主可知镇上现在多么危险?”

“我知晓,我可以自己应对。”

“你可以。”他轻轻一笑,带着点自嘲,“可我绝不允许公主一人步入危险的境地。”

风阮刚想拒绝,便听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公主,再重申一遍,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为此感到任何负担,出了岐水镇,我便离开。”

风阮见他执着,心中泛起暖意,在华朝,除了风灵,他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挚友。

君子之风,如雪高洁;林下之士,如竹坚毅。

风阮心智再怎么通透,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心中泛起淡淡的欢喜。

风阮摸到要用的药瓶,咬着嘴唇对着一片黑暗犯难。

太黑了,根本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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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阮皱着眉头,伸出手指轻轻在他背上寻找着伤口。

少女细腻的手指划过肌肤带来微微的麻痒,肌肤相触带给他莫大的电流,奇异而泛滥的电弧划过身体,来到心脏,又传递到颅中,他用力抑制住才没有喘息出声。

风阮全然不知,自己只是寻找个伤口就轻易唤醒魔物心中的魔障,她在心底叹息着:

要是还能用咒就好了。

想到这,她不禁一阵郁阻,这不依旧是那位帝王弗彻的手笔,害她三年都无法施咒。

一想到这层,手下功夫不经意间就有些重了,弗彻吃痛闷哼了一声。

风阮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好力道。”

他这样能忍痛的人都轻呼出了声,风阮心中愧疚,匆忙对着伤口轻轻呼出几口气。

“吹吹就不痛了啊!”

“呼——”

“呼——”

“揉揉周围,疏散一下痛意。”

少女娇软的声音软软糯糯,檀口小心翼翼在他后背伤口处吹着气,她细腻温凉的手指轻抚着伤口周围完好的皮肤,试图挪移刚才施加给他那一瞬间的痛苦。

于是,弗彻。

狠狠地。

口了。

第25章 心动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他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渴望。

如同沉淀在雪山之巅的千年冰石, 被人捂在怀中暖化,然后着了火,水汽蒸腾, 熏蒸得他沉溺疼麻, 带着身魂激荡, 以及想将她狠狠吞咽入腹的冲动。

这渴望使他手指收紧, 身体紧绷, 心脏却为此颤栗愉悦到跳动失常。

弗彻抑制着自己想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哑声道:“公主,不疼了。”

疼啊, 硬得发疼。

在黑暗中,风阮一寸寸拂过他的经年疤痕, 将祛疤药膏一点点抹在他的后背上。

一袭白衣缥缈如仙,而白衣之下的肌肤却不单薄, 饱满而富有弹性,黑暗中风阮脸上隐隐发烫。

时光自指尖流走, 在桐花村中不辨时辰,给弗彻抹完药已经不知是何时。

眼下有个问题倒是有些让人犯难了。

她睡在哪儿?

昨夜山洞中两人分睡在火堆两侧,可今夜呢?

老人这里只有一张床。

弗彻感知到了风阮的为难,“公主抹好药了吗?夜深了,公主快些上榻吧, 我在地上睡便好。”

“不必, 你身上有伤,我在地上睡。”

说罢, 风阮不由他分说便摸着将床上老人准备的两套被褥抽走一套, 铺在地上。

她边铺边打着哈欠,奔波了一日, 如今已是累极,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不一会便沉入了梦乡。

暗夜里男人无声哂笑,听得少女的呼吸愈渐平稳之后,指尖燃起了一束光芒。

光芒并不刺眼,却足以照亮这间小小的茅草屋。

在这淡淡光晕中,少女容颜如玉,如雪的下颌翘起流畅的弧度,红唇润泽,整张面容纯澈清甜。

这是他的天光。

风阮的睡颜被男人窥饲良久,他像是着了迷一般将她刻在心底。

任由她变成心魔侵蚀他的神魂。

月潜日升,又是一夜。

夜雨下了一夜,第二日天空碧蓝如洗,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阳光自云层间倾洒在宁静的村庄。

风阮和弗彻同老人告别,这老人自有一番倔强风骨,怕他不肯收下玉佩,风阮便将玉佩塞在了被褥间。

微风吹拂着老人干枯的白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卡在了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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