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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白靴落在他身畔,清甜的气息盈满鼻尖,她俯首看了看他的朱砂情印,抿了抿唇道:“你如今神核微弱,想也不能奈我何。要如何才能解开这神契?”
弗彻幽幽低笑,“神契一旦结下,死生无法分开。”
风阮好笑地拍拍他的脸,语调中布满嘲意地道:“帝君,你当我如今还十五岁能被你骗得团团转呢?”
弗彻眼神阴郁起来,一言不发地盯了她一息,低低地道:“阮阮,你十五岁的时候,朕没想故意骗你,在那之后也只是覆水难收。”
当年他初尝情之滋味,知晓她一腔爱意之时曾想过就这样骗她下去也好,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即墨随那样急着与她大婚,让他连个准备时间都没有,只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她掳出了皇宫,让她看到最真实的他。
其实这样也好,总归她不会再心心念念一个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假人。他对她的阴暗欲望再也不用掩饰,可以汹涌地将她直接将她溺困在自己的身下,朝朝暮暮生生不息。
风阮扣住他的胸膛,用了些力度将他按在礁石上,“帝君,我不想听你废话。我不信这世上有结下却解不开的契约,我知你不怕皮肉之苦,但我还是劝你识相点,不要逼我用出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弗彻无畏地看她,眼底是波澜不惊的晦暗,“阮阮,你一次次威胁我却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不忍么?”
风阮瞳孔一缩,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再度对着男人道:“你非要挑战试试看我到底是不忍心还是觉得恶心是么?”
男人促狭一笑,眼睛里却弥漫出森冷的薄凉来,不紧不慢地讲道:“恶心?你臣服在我身下的时候可半点没觉得恶心。”
“啪!”
风阮几乎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在掌心中,随后狠狠地向着男人的俊脸扇去。
她的双眸被他不要脸的话激得通红,连身体都不自觉抖动起来,失控的怒意遍布周身,冷着脸站起身来。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男人沉着淡静的模样,手指关节握得泛白,徐徐张开时指尖蕴了点神力,“弗彻,你到底说不说?”
男人盯着她的神色逐渐深邃,眼底的晦暗也愈发明显,牵唇笑起时睥睨气度陡生,“除非朕放手,否则朕想要得到什么,什么便会被朕收入囊中,朕不会给你机会逃脱。”
就在风阮指尖神光欲要射向他身下时,弗彻从容不迫地道:“阮阮,向身后看看。”
风阮狐疑地回转过眸,随后眼睛不自觉睁大许多。
不知何时,潮汐海面上竟悄无声息布满了数支天兵,虽比之刚才即墨随的魔兵数量要少上些许,但也是不容小觑的数量。
他明明早有防备,却仍一人拼死力战挥退魔兵,好保留兵力来对付她?!
若是真如她所想,那他可真是
丧心病狂。
匪夷所思
的疯子。
风阮脸上寒意愈深,贝齿狠咬上红|唇,如同困兽的最后一丝挣扎,她指尖神光已经向弗彻下身电射而来!
弗彻从礁石上狼狈闪身,神光没伤到男人最要害那处,却也让他胸腹处出现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性尊严虽被保留,但少女给他的杀伤力的确不小,他冷着脸唤来刑天剑劈开白绫,在少女第二道神光袭来时数名天兵已来到他的身前,挥剑将这点微末神力劈开。
弗彻低眸随意瞟了一眼腰间血迹,幸亏他闪得快,不然他真的要变成她当年口中的“大太监皇帝”了。
男人气笑道:“风阮,你当真是半点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透过几名蓄势待发的天兵,风阮丝毫不惧地道:“帝君做事给别人留后路了么?”
弗彻拨开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天兵,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低眸看她时缓缓笑起,“别再犟了阮阮,除非你是想看看究竟是你神力耗费得快,还是朕的天兵损耗得快。”
他知道她是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性子,所以总要做上万全的准备。
风阮看着男人深邃眉眼里透出的昭然恶意,精致下颌轮廓紧绷,淡淡吐出一句话来,“要论卑鄙,无人能出帝君之右。”
“阮阮谬赞,朕却之不恭。”
他上前几步,将少女笼在自己所罩的势力范围之中,伸出手指探上她柔嫩的脸颊,转成哄慰的语气道:“阮阮,朕不想伤你,你乖一点,嗯?”
海风吹得她脸颊泛着凉意,他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后双眸轻缩,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时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除非你想逼朕取出风灵的那缕魂魄来。”
风阮欲挣扎的双|腿顿住,脸上的神情一寸寸寡淡下来,低垂着眸光不再看他。
打也打不过,拗也拗不过,永远都在做他的手下败将。
风阮在他怀中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翻涌的血色潮汐,眸中的迷茫让她像一个走丢了的孩子,甚至连重活一次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成为真神就是为了重蹈覆辙么?继续在他的囚困中做他的禁|脔?
少女将眸光转向男人紧绷起来的下颌、再往上是菲薄的唇,精致深邃的眉眼,恍惚想起那时在龙王庙里她深受重伤,被琴师抱在怀中感受到的温暖与此刻的冰冷截然不同。
她从没有一刻这样明白过,她爱过的那个人,怀念的那个人,星霜荏苒中化成了指间流沙,飘散在干涸沙漠,海市蜃楼里都遍寻不见。
她在他怀中的视线太过明显,弗彻低眸瞧她时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英俊的脸上酝起一抹凛然的笑意,“阮阮,你在看谁?看我还是看他?”
他见她迟迟不语且眼角眉梢处尽是嘲弄的料峭,不禁眉梢微微挑起。
男人再抬起头时,眉间阴翳一点点压下,将怀中少女拢得更紧。
潮汐之境的入境口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弗彻抱着风阮踏上驺吾兽的兽身,下令道:“回三十三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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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里,他静静沉沉看了一会儿风阮清冷的神色,轻描淡写地道:“阮阮,还是那句话,你若觉得这百年时光跟我过不好受,我也可以扮作他。这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跟他没什么不同。”
风阮闻言将他推开,小脸上的神色更冷,可那双眼睛也越来越发红,“弗彻,是什么让你觉得人跟禽|兽有不同的?”
男人闻言周身发出的气势更加深不可测,似乎笼着风雨欲来的气息,薄唇噙起的笑意让人看得周身泛冷,“他是个谪仙,我就是个禽|兽?那我是不是该做点禽兽的事情彻底应下你的定论?”
风阮不知道他的冷怒从哪里来,他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无非是被他逮着一顿啃,他这副模样看着凶,但实在是没什么好怕的。
她冷着脸颊,偏要往他的心窝子里戳,“弗彻,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恨吗?”
不待弗彻回答,风阮手指攀上他胸|前衣襟,随后紧紧抓住,甜暖的香气沁满他的鼻尖,少女低凉道:“贪得无厌的人最可恨。弗彻,是你亲手杀死了风阮。她不原谅你,你就千方百计囚她困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她脸上从未有过这样凄楚的神色,她从来都蕴着世上最明媚的光,像是迎着塞上清绝的风,凌烈的骑在草原上最漂亮的汗血马上,如今却潸然成这副模样。
少女双眸血红,眼中泪意泛起,紧盯着他时眼睛里含了泪珠倔强地坠在眼底不落,“我想自由地活着,随心所欲地活着,为我自己活着弗彻,就这样难吗?”
男人双眸未有丝毫动容,说出的话如同利箭射入她的心脏,“阮阮,只要你应允你的世界有我,你想怎样活着我都不会阻止。”
风声猎猎,少女摇了摇头,自嘲地道:“可我不想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好欺负?你永远可以用一些事情来掣肘我,因为我软肋很多。”
她缓缓松开他的衣襟,轻轻覆上神核处风灵的那缕孤魂,“可是方才,她说不值得,人要活得有风骨,不许我折断所有风骨继续屈从。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段时间这样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风阮今日彻底明白自己永远都斗不过他,那三年被他囚禁在宫中的日子每一寸时光都像是在凌迟她的血肉,她也曾想着不过是再被他困在身边几百年,几百年而已,为了风灵姜澄泽她可以承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世上没有两全法,她想,几百年的时光足够她在被囚困的日子里先一步发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她看着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从心到身的发冷,其实她的确是怕他了。
惹上这样一个疯子,根本逃不脱。
弗彻看着她沉寂下来的眉眼,直言不讳地道:“阮阮,是你应了朕的百年之约,如今要想反悔,天下也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即便她生来具有世上最强大的血脉,他层出不穷的手段也让她生惧,在近一段时间的压制中,她一次次地想要逃出他布下的困局却被他囚困在身边不得出,尤其是他用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让她不再敢像从前那样反抗他,甚至开始委屈求全。
如此一来她傲骨被他磨灭之后的反作用在今日意识到他的极端手段之后逐步生出,她开始变得消极,从前无论他逼她到何种地步,除了在床上,她从来都是不会落泪的,而现下风灵的那点微末意识让她突然觉得委屈?
是觉得委屈了么?
也对,他城府太深,趁着她不注意缠上她的神核,强行将两人契约在一起,对人对己都心狠手辣,她一步步退后却被他逼到难以翻身的地步,应该是觉得委屈了吧。
于是弗彻沉默着盯了她一会儿,将她一直刺激他产生的那股怒气隐下,低低柔声哄慰着道:“阮阮,只要你放下心中对朕的芥蒂,百年时光不过刹那之间。”
风阮看着他一如既往恶劣的模样,她的眼睛更加发红,突然曲退狠力踹到他的胸膛上,翻身从云层间坠|落。
自由飞翔的仙鹤从她身畔掠过,风阮没用一点神力,几乎是在享受着这样自由落身的刹那时刻,果不其然不到一瞬,她便被一束金光捆着扔到了驺吾兽的后背上。
男人沉重的身躯覆上她的身体,手指金光探进她的神核,感受到那里枯竭的神力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风阮,你一点神力也没有就敢往下跳,在我身边就觉得活得这么不痛快是么?!”
“对啊,不”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堵住红|唇趁机伸舌探入湿软的口腔。
他啃噬着她唇中的每一寸,用绝对的纠缠来发泄身体里潜藏着的那股暴戾怒气,几乎用着把她咬痛的力度,勾住她的舌,在她唇中肆意肆虐。
风阮方才没有留下的眼泪顺利被这样令人窒息地吻刺激出来,一开始是被吻到舌根生痛的纯粹生理性泪水,后来是被他纠缠出那股闷在心中一直郁郁不平的委屈。
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眸中黑雾倾巢溢出,薄唇离开她的唇,长指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残忍地笑,说着不是人话的话,“阮阮,我们又不是没亲过,怎么哭成这副模样?”
“啪!”又是见怪不怪的一声巴掌。
他挑着眉头,舌尖抵了抵腮帮,长指一点点覆上她的衣带拉开,“阮阮,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随意打我巴掌的错觉?”
风阮瞳眸缩起,按上他的手指,怒斥道:“弗彻!”
他眸中黑雾几乎要溢到风阮的脸上,“怎么,有本事扇朕巴掌,没本事让朕上?”
“啪!”风阮听着他的荤话,又是忍不住地一巴掌落下。
驺吾兽看着近在咫尺的三十三重天,听着背上两人的动静,不禁红了红它满是毛发的大毛脸,加速往帝君寝宫方向飞去。
弗彻受了她毫不客气的腰腹一击,还被她当成那个琴师看了半天,看她委屈的模样心疼得厉害才没有发作。
如今又一连挨了两个巴掌,压抑已久的怒气倾巢而出,冥夷神核的暗黑蛊动力量再次盈满心脏。
他挑了挑眉头看着少女使劲往外拉扯自己手掌的纤细五指,缓缓对上她的眼睛,“你乖一点,朕也会收敛一点。你要是不乖,朕说不准弄你到什么时候。”
感受到少女胸膛起伏地厉害,他低低笑道:“啧,这会儿倒不用急着起伏,待会儿也不迟。”
泪闸一旦打开,气得狠了,便很容易再次被激出生理性泪水,风阮被气得红|唇直哆嗦,眼中的泪液层出不绝,视线模糊着也硬是要再扇他一巴掌。
她举起的手臂被男人精准握住,缓缓压在头顶,他咬上她的耳垂,看着小小的牙印沁出两滴血珠,轻扯出几分嘲弄,“阮阮,你要是想让我弄你弄得狠点,尽管继续扇。”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风阮这次却是一点也不敢动。
驺吾兽落身在帝宫寝殿,弗彻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他不用术法,横抱着她一步步穿过层层锦缎绣龙纹纱幔,走到宫室深处时冷着脸把她扔到床榻上。
风阮试图酝起神核之力,却发现神核处力量已竭,强行酝起时让她脸色泛白,冷汗顺着颊边流下。
弗彻指尖燃光抚上她的前襟,柔和金光平息她神核处渐生的痛苦,唇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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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与之完全不同的冷沉来,“阮阮,创世神后裔若是死于神核枯竭,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会信,只以为是个笑话。”
说罢,一把将她挣扎起来的肩膀重新扣在床褥上,伸臂拉下床侧帷幔。
夜明珠的光线被悉数挡在床榻之外,这一方小小床榻里的氛围陡然变得昏暗暧昧,朦昧光线中风阮紧盯着男人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脸颊,感受到他这次是要动真格的,呼吸愈发急促,手指害怕地蜷起又迅速挡在他下压的胸膛上,“弗彻,你不要发疯!你身为六界共主,成日里与我耽于情爱有什么意思?!”
弗彻胸膛彻底压下来,低低沉沉咬着她的嘴角笑,“情爱是没有意思的事?朕会让你明白它多有意思。”
第114章 为她
渴望与绝望本就相通, 他的渴望,让她再度陷入绝望。
风阮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头皮发麻,错了, 她就算再委屈也不该冲他发泄、去控诉他的, 这只会招致他的变本加厉以及对自己的不留情面。
她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去抵抗他向自己袭来的手指, 混乱中眼泪愈发汹涌, “弗彻, 这样有意思吗!一万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混蛋!”
她扭头避开他的亲吻,声嘶力竭地道:“你滚开!”
男人膝盖曲在她的双|腿之间,壁垒分明的小腹与她被脱得只剩一层的内衫紧紧相贴, 停下侵袭在她脸颊上的薄唇,在她耳侧缓缓道:“不是分不清我跟他么?再经这么几遭, 朕不信你还能把朕错认成他。”
冥夷神核散发着的恶念让他不能自控,他吃着自己的大醋, 看着她盈满泪珠的眼睛只想更深程度地去蹂|躏。
风阮眨了眨眼睛,细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掉落, 呼吸彻底混乱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觉得把我曾经喜欢的人彻底抹杀掉,换成你的模样心里才会好受些?你简直就是就是无耻!”
弗彻挑着眉头,被少女说破也不反驳,单手握住她的双腕, 看着她喟叹道:“你乖一点, 我们都舒服一点,嗯?”
风阮被气得眼泪流得更凶。
她一巴掌拍在男人英俊的脸颊上, 脑海里也想不出其他词汇来骂他, 于是唇瓣抖动地再骂了一遍,“无耻”
男人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脸颊, 对上少女满含厌恶以及惧怕的眼睛,俯下身在她耳畔冷笑一声,吐出的话语毫无温度,“别挣扎,朕不想让你疼。”
苍穹之上日月轮换,神星与帝星同时发出耀眼的黑白之光,两束光芒跨越万里在墟空附近相遇,随后交织缠绕成一束黑白神光,诡异地照亮整片仙域。
两颗星核深处枯竭的力量因这奇异诡动渐渐盈满,而三十三重帝宫寝殿统共换了七次水之后,帐中的动静终于平息。
男人胸膛上有被她挠出来的抓痕,小腹上还有一寸深可见骨的血红伤口以及布满整个身躯的剑伤,愈发显得性|感而富有侵略性。
弗彻以手支颐静静望着少女累极昏睡的模样,随手把玩着她落在光洁颈侧的墨发,看着她眼睫上仍旧沾着的泪珠,低低地笑,“怎么这么会哭?”
他指尖金光亮起,感受到少女神核处充盈的力量时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
视线缓缓挪移到她的眼睫,轻轻擦去挂在上面的泪珠,轻声道:“小骗子。”
弗彻随意披上衣物下榻,高大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床榻边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床帏,将少女身形隐入床榻之中。
他边走边化出帝袍穿上,气质陡然裂变,换成高高在上充满威压之势上位掌权者的模样。
几乎瞬息之间,他便来到另一处宫殿。
高殿巍峨,金碧辉煌的殿内静静伫立着一道高挑的紫影,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玄姬回身行礼道:“帝君。”
弗彻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来,“让他逃了是么?”
玄姬俯身而跪,“是我小瞧了颛孙勘。早在帝君有所察觉之时,我便派暗部时刻盯着他,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狡猾,竟早有防备,反间我一计。”
玄姬抬起头,询问上首的掌权者道:“帝君可知,他布下弑神阵、又接连引得妖皇、魔尊、幽冥鬼君为他做事,究竟意欲为何?”
丝缕日光自殿门处映射到男人英俊的脸上,半明半暗间只觉他气息愈发诡谲,漆黑双眸寒芒乍现,似笑非笑道:“是为冥夷神。”
一向淡定的玄姬不禁睁大了双眼,声音也微微提高,“冥夷神!那么他是”
“上古时期冥夷神座下首席大弟子。”弗彻唇畔的笑意添了些嘲讽的意味,“朕在上古时期曾见过。”
“帝君何处见过?”
“他布下弑神阵时,刑天剑将朕和她带入上古时期,在幽冥鬼域时为救她朕第一次动用冥夷神力将冥夷神打晕,之后冥夷神被一人救走,那人便是他。”
弗彻眉宇沉凝,“冥夷神被封印在墟空之后,他先是借用柯青筠之手破坏诸位长老的计划,引得帝魔二星在墟空相撞,墟空撕开一道裂缝,他却没想到朕会先一步用龙脉封印冥夷神核。”
玄姬很聪明,几乎瞬间便明白其中关窍,“所以他之后借用颛孙勘的身体在帝君身边潜伏万年我一直怀疑,柯青筠不过一小小仙子,从何处学来的上古秘术换魂术如今倒是明白了。只是她当年不仅偷偷拿走三印,亦取出天族圣物天髓,当年在凡间时帝君用完天髓她也未将天髓返归天庭,那么天髓去了何处?”
弗彻声音幽幽,眉宇间有阴霾现出,“想必马上就会揭晓。”
玄姬目光澄明,看着弗彻不紧不慢擦拭刑天剑,心里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她蹙了蹙眉道:“帝君,你是要去淬魂魔渊?”
看着男人一派深沉难窥的模样,玄姬从地上站起,几步走到弗彻跟前,身体挡住他前行的步伐,“帝君,你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你一定要取得淬魂魔石的话,何不和神主一同前去?你可知淬魂魔渊中危险重重,而淬魂魔石受混沌魔兽镇压,即便你身负冥夷神力,可那也是借引的力量,以你如今的身体情况,但凡稍稍牵动神核,龙丹都会受不住的!”
弗彻薄唇牵处几分冷然的弧度,丝毫不为所动的寡沉模样,冷言道:“让开。”
玄姬不动,怒喊他的名字,“阿彻!你会死的!”
弗彻语调不变,缓缓举起手中的刑天剑,剑尖直指玄姬,“朕命你让开。”
玄姬知道他一旦有了决断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沉默片刻抬步侧身让开,在男人高大背影即将在眼中消失的时候,低声道:“值得么?”
淡白的天光映到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照得身后影子寥落,他没有回头,只沉声道:“若为她故,无须值不值得。”
深殿之中纱幔重重,少女在榻上眉头轻拧,不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风阮拥着锦被坐起身来,满头青丝散乱地披在白嫩的脊背上,雪白如玉的肩头在黯色床帏内散着白润微光,到处隐隐可见有被啃吻过的红痕,身体微微一动便不禁轻轻“嘶”了一声,最厉害的还是腰肢处的酸痛以及身体深处那种钝钝得疼,她脸色顿时一白又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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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几日自己被逼得屈辱求饶的模样,偏偏在跟他交融时神核处空虚的力量逐渐充盈他竟能想到以这种双修的方式来为她疗伤,真是太无耻。
风阮偏头拿起弗彻备好的衣物,随意使了个术法穿上,下榻时双|腿又不禁一软,只觉得身体还处于飘浮的状态。
她脸色上的潮红未退,明艳眉目里皆是风情,纤指推开紧闭的殿门,便见前方百层光洁石阶下静默伫立着一个淡紫人影。
玄姬在这里等候了已经有大半日,听到身后少女开门的动静传来,回身施礼道:“神主。”
风阮用手指遮了遮有些耀眼的日光,走下一层层的台阶,在玄姬身前站定,问道:“司命星君在这里等我?”
玄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玄姬看着面前神容瑰丽又难掩春情的少女,抿了抿唇道:“神主经过这七日的修炼,想必在永夜潮汐中受到的损耗早已恢复。”
风阮闻言本就红润的脸蛋变得更红,问道:“长老长老如何知道的?”
玄姬神色没有丝毫变动,声音也是淡淡的,“七日间,神星与帝星在苍穹与墟空附近交缠成一束想必整个天庭的人都知道。”
她总结道:“神主与帝君之间有上古神契,这的确是最好最快的恢复神力之法。”
“整个整个天宫的人都知道?”
玄姬点点头,看着少女已经红如瑰酒的模样,显然不明白这种羞耻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错乱,“神主不必如此,通过双修阴阳调和达到修炼的目的乃仙家常事。”
一场情爱下来让六界之人悉数皆知的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风阮努力平息自己烧红的脸颊,对着玄姬道:“长老今日所为何来,不妨直说。”
“神主,帝君为取得淬魂魔石去了淬魂魔渊,”玄姬说到此处抬眸看着风阮的眼睛,缓缓下跪,“我知神主至今仍不愿原谅帝君,可仍恳请神主能前去淬魂魔渊相助。”
风阮瞳孔一缩,“他去淬魂魔渊做什么?”
玄姬没有抬头,“为你。”
也是为他自己,取得淬魂魔石将故人魂魄重聚是他偿还对风阮亏欠的最后一步。
少女手指缓缓握紧,脸上一直蒸腾的热气褪下,眉目间透出一层寡淡的凉薄来。
他永远都是这样,用着自以为是的方式对她好,从前是这样,这七日是这样,如今前去险境也是这样。
风阮抬步前行,素色渺影渐失在烂漫日光中
展翅巨鹰在淬魂魔渊上空翱翔,黑暗魔气四溢缭绕,风阮站在魔渊上空向下眺望,魔渊如噬人黑洞,令人望之生畏。
幽冥鬼君的夫君数万年前从这里跳下,淬魂魔渊强大诡异的淬魂魔气击溃了他的七魂六魄。
万物相生相克,淬魂魔渊可以碎魂,渊底的淬魂魔石却能聚魂,混沌魔兽在此镇压淬魂魔石,但自上古以来从无一人可以从它手中取得淬魂魔石,凡是来的人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因此连玄姬也不敢保证弗彻可以完完整整地从淬魂魔渊逃脱。
肆意狂舞的风吹乱风阮的鬓发,手中罗盘昭示着入境口并不在这里。
她抿了抿唇,入境口自然不会在这里,从这里跳下去只会魂魄皆散。
风阮调转方向顺着罗盘指引飞身离开,再次现身时已在一处乱石嶙峋的荒冈之上。
她指尖酿出一点光芒,向外推出时形成盛大的光芒琉璃面,其上浅浅映出一方石门。
她抬步走了进去,身后大门缓缓闭合,眼前景色陡然变暗,周身魔气肆虐,脚下是森森白骨,腥膻的风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将风阮的衣裙吹得猎猎飞舞。
《无从神域》中曾讲过,淬魂魔石被混沌魔兽镇压,而混沌魔兽实乃上古魔神的法器魔剑,不过自从魔神神陨之后,魔域中再也没有魔君成功化神。
风阮捏了个术法,化身为无形白光,穿行在淬魂魔渊之底,直到听到前方有打斗的声音传来,才在白茫中缓缓现身。
看到前方恶战的场景,风阮瞳孔倏然一震。
约莫有百丈余高的巨型凶兽吞吐出来的魔焰将此处烧得如同一处炼狱,翻涌出来的魔气敲碎周围乱石白骨,呼啦啦地铺满一地,力道大得让不少乱石滚入它身后深渊中,泛着红光的竖瞳横扫过来如同能够横割生人性命。
烈焰不停从巨兽口中喷出,席卷起漫天大火,地面白骨也开始燃烧,一片火海中身着银色帝袍与红纹魔服的两个男人与魔兽缠斗在一起,弗彻与即墨随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剑伤,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一见面就打了一架。
两人同时意识到少女气息,纷纷回头看去,弗彻躲开向自己袭来的火焰,反用刑天剑刺入魔兽长臂,对着风阮厉声道:“你来做什么?!”
混沌魔兽感受到少女身上令它饥|渴的力量,腥膻兽口发出一声雄浑怒吼,周身魔气迸发得愈发厉害,俯首看着脚下神女道:“创世神后裔呵,自己送上门来,今日且助我成为新任魔神吧。”
即墨随冷嗤道:“不过做了几千年魔神手中的镇域魔剑,竟也肖想成为下任魔神?!”
混沌魔兽闻言兽脸上闪现古怪笑容,下一瞬与二人缠斗的身体陡然分成两个三个一模一样的巨大兽身,中间兽身驱使着两侧兽身化成无形黑雾,竟将两人团团包裹其中!
这黑雾如同无形屏障,带着魔兽的本源上古魔力,找不到法门便只会被魔气慢慢吞噬。
混沌魔兽镇守着淬魂魔石,同时自身也被淬魂魔渊封印在这里不得出,它早就受够了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况且主人已死,它身为魔剑,过了数万年世间再也没有诞生过魔神,没有人可以驱使它,它血统纯正,又被上任魔神贯以上古魔神之力,为何就不能自己当这个魔神!
创世神力包万物,只要她愿意助它成神!
这两个小子看起来与创世神后裔关系匪浅,混沌魔兽看着风阮依旧清清冷冷的面容,歇下口中焚身烈焰,对着她道:“只要神女肯渡我成魔神,我便放了这两人。”
即墨随闻言瞳孔快速缩起,他今日本想趁着弗彻进入淬魂魔渊与混沌魔兽缠斗之际趁机收下混沌魔兽,却没成想实在是低估了这上古凶兽的力量,如今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但若是风阮为救他们二人渡这魔兽成为魔神,他会下位。若风阮不救,他或许真的会死在这儿。
弗彻也在这里,她她会不会救下他们?
弗彻被困在混沌魔气中,闻言缓缓握紧手中刑天,透过暗黑缭绕魔气看着风阮瑰丽的面容,唇畔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
他忽然卸下全身力量,任由挥舞的魔气肆意割伤他的银袍,鲜血顺着袍脚流下,他却对这痛楚无知无觉。
所有人都在等待少女的回答。
风阮手指化出白绫,周身忽然溢起神光万丈,抬眸看混沌魔兽时言笑晏晏,夹杂着微末寡冷讽刺,“我来此只为取淬魂魔石,这两人与我何干?”
随着她话音落下,白绫盘旋缠绕在周身抵御四溢的魔气,少女腾空而起,脚尖踩上混沌魔兽的头颅,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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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它身后镇守的魔洞。
混沌魔兽见此怔愣一瞬,却无暇拦住掠身而去的少女,钳制住身侧二人的魔身魔气却愈发汹涌,甚至已经生出烈焰来加速二人的死亡。
弗彻一言不发任由魔气继续肆虐割裂他的躯体,俊脸上出现深浅不一的伤口,手边刑天剑催促他持剑防御,他却松开了握着刑天剑的手指。
他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晦暗而漫远,恍恍惚惚想起万年之前初相识,黑雀翎命她二选一她毫不犹豫向自己飞身而来的场景,当时只觉甜蜜,如今再想这些回忆,寸寸凌迟心脏。
或许刚才他是有一点期许也仅是那么一点罢了。
冥夷神核蛊动着他快些动手,他缓缓覆上心口处的位置,摸到方才取来的淬魂魔石眼神陡然变厉,随后比魔气更加可怖的力量滋生,双手结出暗黑神印,几乎眨眼间便破开了将他困住的混沌魔身。
一但混沌魔身被破开,混沌魔兽躯体大伤,难以负担化身三兽,不得不同时放开对即墨随的钳制,三只魔身再次合体为擎天巨兽,血口喷出灼人火焰,向着两人奔腾而来。
弗彻挺拔修长的身影上布满战斗落下的血痕,他是天生的战士,上古时期为谋得六界共主之位曾数次与敌军搏斗,在次次血战中提升的不仅仅是自身力量,更是独具一格的战斗技巧。
只是如今,自身力量与战斗技巧在绝对的强大力量面前都无济于事。
以即墨随的功法,更是没有打败混沌魔兽的可能。
即墨随闪掠如电的向后退去,他在等,等弗彻用出冥夷神力。
光影本就稀薄,弗彻孤冷的逆光而立,唇角勾起寥寥笑意,抬臂时周身黑暗之力迸发,与银白帝袍格格不入的暗黑神力盈满周身,抬臂缓升至高空,双手结出冥夷神印,猛然向混沌魔兽压下。
恢弘神力袭来之时,混沌魔兽巨口发出一声粗粝惊呼,“冥夷神!怎么可能?!”
冥夷神数万年之前被创世神封印在了墟空,眼前之人明明是仙躯,如何能承载神力!
混沌魔兽感受到颇具威压的磅礴神力重如千钧向自己压来,巨大的身体狼狈向前闪躲不及,被冥夷神印封印在原地。
它巨大的兽身再也不能动,被暗色诡光牢牢封锁住混沌魔力,无望地发出一声嘶吼。
而与此同时,弗彻落身在它跟前,口中涌出一口鲜血,龙丹裂纹顷刻加剧,眼瞳中金光不在,已彻底被黑暗占据。
黝黯的魔渊中一时寂静无声,一直缭绕在周身的魔气消停下来,唯有幢幢烈焰在这片诡异地面上燃烧,映得男人英俊染血的容颜愈发诡谲。
即墨随在他身后勾起嘴角,与此同时,又有一道黑影缓缓走上前来。
颛孙勘。
颛孙勘已不再是天庭中那一身儒雅的打扮,他身着幽冥鬼域鬼纹黑衣,偏大的黑色帽檐遮住苍白的面容,幽暗光线之下唯有薄唇妖红,彻底化出了本身的模样。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支怀有着奇异力量的鬼军。
弗彻回转过身,毫不意外地看着两人,随意擦了擦唇边鲜血,喉结动了动道:“将天髓、魔骨融于幽冥鬼军身上塑造出六界最强大的军队的确是好算计。”
颛孙勘在即墨随身边站定,勾起唇角笑道:“帝君才是六界最强战神,一眼便看出其中关窍。”
弗彻站在巨型魔兽身前,眼中缭绕的黑雾看起来必它还要可怖,他重新唤来刑天剑,气质沉冷如淬冰,轻易道出颛孙勘的目的,“想要朕彻底被冥夷神吞噬是么?就凭这几个仙不仙魔不魔的玩意儿?”
颛孙勘对弗彻依然是恭敬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是违和的爱戴,“帝君,我一次次助你化神,可你意志力太过坚强,理智不能被师尊的冥夷神核吞噬的话,今日我便最后再帮帝君一次彻底成神吧,我的帝君。”
弗彻眼神一厉,“所以你专从朕的软肋下手,一次次地想要杀了她?”
“是。”颛孙勘没有否认,一副惋惜的模样,“可帝君爱意刻骨,神主生来光明,帝君便想给她光明,实在是难办得很”
一直静默不语的即墨随霍然转头,对着颛孙勘冷声道:“这并不是我们之前的约定!”
颛孙勘瞧了瞧满身伤痕的即墨随,微笑道:“魔尊不必惊怒,冥夷神核一旦认主,强行剥离转给下任神祇亦会有爆裂的危险作为毁诺的补偿,我身后这支战无不胜的幽冥鬼军皆会赠与魔尊。”
他顿了顿,将眼神重新看向弗彻,蛊惑道:“我冥夷族世代侍奉尊神,等候尊神已久,尊神何不放下执念?俗世三千,情爱最为扰人,况且神主从未有原谅您的意愿,若能成功化神,得到神主于您而言,岂不就如囊中取物?”
颛孙勘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俯首行古神之礼道:“无破不立。要想得到她,力量上必须超越她。”
即墨随眯了眯眼,双眸犹如利箭般射向颛孙勘与弗彻二人,指节握得咯咯作响。
弗彻似笑非笑看着颛孙勘,幽幽道:“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颛孙勘脸上有不易捕捉的一抹喜色掠过,又循循善诱道:“冥夷神乃创世以来唯一可与创世力量匹敌的尊神,只要您肯让冥夷神核彻底占据您的魂灵”
“朕便会轻而易举成神是么?”
“对,”颛孙勘声线有些激动,目光紧紧盯着弗彻孑然而立的身影,“届时您想得到的女人便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您何须再执着于求得她的原谅,况且方才您也看到了,无论您身处何种危险境地,神主都不屑一顾。既如此,不论您在背后默默付出多少她都不会在意。”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用最诱人的诱饵蛊惑着,“成神吧,成为六界中最强的尊神,便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您得到她,便是神主自己,都不能。”
弗彻低低的嗓音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朕身边潜伏千年,你的确很了解朕。”
“自然,帝君这些年为神主做的事情我皆收在眼中,爱而不得不如强行取之!”
弗彻缓缓抬臂挑起刑天剑,凛冽剑光映亮男人眼底的狠厉与无情,他嗓音陡然沉冷下来,“但你了解得不够多。”
他不再与颛孙勘废话,黯淡的色调里男人银衣染血,手持长剑向颛孙勘的方向袭来。
颛孙勘疾速后退时身后幽冥鬼军一拥而上,他低低叹息道:“帝君冥顽不灵,便只能在血光中与我见真章了!”
弗彻手握刑天剑,龙丹几乎已呈爆裂之势,一旦动用自身仙力便如剜心挖肉般的痛意传到四肢百骸,昏暗光线勾勒出他挥剑时的利落身姿,出手卓绝狠辣,激越荡起无数血点,震得四周乱石簌簌落下。
这支幽冥鬼军身负仙魔鬼族三种力量,且数量庞大,比之一般军队要难攻克许多,弗彻越杀周身鲜血越多,有他自己的,有幽冥鬼军的,魔渊之底碎尸愈积愈多,卷起一片腥风血雨,待最后一名鬼军被他杀掉时,弗彻的力量几乎也耗费了个干净。
他飘身落回地面上,以刑天剑支撑自己将要倒下的身躯,单腿扣地,垂着头平息紊乱的呼吸,四处崩裂的伤口滴滴答答落在脚底碎尸上,气质浮凉如染血惊鸿,残烛星火般静默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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