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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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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国内,有那么一批媒体人,因为长期接受ri本企业的好处,张嘴就是封建迷信,闭嘴就是中医无用,‘中药全是安慰剂’这个概念,也是他们率先提出来的,‘黑中医’已经是一门可以让一个人干到老的职业了。

一代又一代的中医是沤心历学的在传承医术,在治病救人。

但一帮‘中医黑’也不遗余力,一直在抹黑中医。

而林白青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诊所小中医,她的肩膀承担不起那么重的任务,而且在现在,当她有了女儿后,中医于她,远比不上陪伴女儿更重要了。

所以在这一刻,林白青心里打起了退膛鼓,确实不想干了。

可要真的就此放手,她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

此时林白青格外犹豫。

楚楚也感觉到爸爸妈妈的情绪不对劲,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大眼睛眨巴。

顾培因为童年时代犯了大错,凡事谨慎,思虑也深,而且特别理性,是个绝不冒险,也绝不置自己于危险中的人,不过既然妻子已经把利害分析清楚了,他反而比她更理智,也更沉稳。大手揉上妻子的肩膀,他说:“还是去吧。”

起身拿外套,他又说:“我得去趟实验室,明天晚上下班时间来接你。”

林白青问:“你去实验室干嘛?”

妈妈一问话,楚楚也在看爸爸:“哇喔?”

顾培再揉着妻子的肩膀:“我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一次性炸掉一艘游艇。”

林白青以为他要往薛昶体内装人体.炸.弹,刚想阻止他,这时顾培突然想起什么来,起身到堂屋,翻来一沓信纸来递给林白青,问她:“这种刀版印刷目前应该用的单位应该不多了吧,我在内地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他拿来的是林白青从《内蒙中医报》社编辑部要来的,那个神秘人的稿子。

虽然是A4纸,但印刷却用的是老式的蜡板印刷,用的油墨里有红沙柳树脂,而因为它只产自北方,所以这种刀版印刷,也只在北方才有。

林白青捧着这份稿纸闻了闻,突然就想起,她刚才从薛昶书包里看到的那纸论文,心头一个机灵,她发现两份稿子用了一种油墨,排版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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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份稿子和那份论文出自同一个地方。

顾培还不知道她也看过那份文章,说:“明天记得带着这个,我还要给你看个好东西。”

今天夜大休息,不上课,小青出去买复习资料了,此时正好进门来,笑问顾培:“姐夫,你又要给我姐送东西呀,是啥好东西?”

顾培不答这个,拿手绢帮楚楚擦了擦嘴巴,却问小青:“你还要出去?”

小青跟穆成扬约了要吃饭,只是回来放复习资料的。她点头:“嗯。”

甭看顾培表面木讷,其实他心里可精的,他说:“是跟你穆大哥出去吃饭吧?”

小青抿唇,又点头:“嗯。”

“是要去吃海鲜,或者西餐吧,我昨天见你穆大哥在翻报纸上的餐饮广告,好像还给你买了什么礼物,快去吧,晚上会送你回来的。”顾培一本正经说。

此刻穆成扬其实就在外面等着的。

他向来消费方面精打细算,也只想带小青吃个大排档,但顾培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小青又满心期待的,他也只好大出血,带小青去吃大餐。

吃完,俩人逛商场的时候,还给她买了块梅花表当礼物。

且不说他俩,顾培还要去实验室加班,也走了。

林白青团着小闺女,去给她洗香香了。

话说,顾卫国猛乍乍的回来了,因为炒股赔了钱,又开始提金表了。

林白青就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表挖出来,再换个地方藏着。

但要挖的话,隔壁有人的情况下她又不好挖。

给楚楚洗完了澡,她就一直在想,那些表该怎么办。

而当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隔壁的乔引娣在唤:“小林大夫?”

待林白青回头,她又笑着说:“我听人说你不但有个地主外婆,还有个财主的爷爷,隔三岔五就要来帮衬你。你这狗屎运可真不错呀,想当初不过一个在顾家讨生活的病孩子,要不是顾家人心善,你早死了,谁能想你竟有这般际遇。”

她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但味儿不大对。

林白青抱着楚楚走过去,就见乔引娣也抱着她的大胖小子。

见她过来,又说:“你这闺女虽小,生的是真好看,长大肯定不愁嫁。”

这话就更难听了,谁说闺女生来就是要嫁人的?

对上这种阴阳怪气的女人,林白青也是会耍泼的,她说:“对呀,我闺女就是漂亮,不像你儿子,生的可真丑,丑的都不像我们顾家的孩子。”

乔引娣一愣,旋即说:“林白青,她怎么就不是顾家的孩子,你血口喷人。”

要知道,林白青可是经验十足的老中医,虽然不像西医有验DNA的那一套,但自有一套关于遗传学方面的论证,上辈子她没有仔细看过乔引娣的儿子就不说啥了,而现在,她放平了心细看,顾卫国是个大双眼皮,大方脸,还有很大的耳垂,这都是男性容易遗传给孩子的几个方面,但是乔引娣的儿子一点都没遗传到。

而泼妇吵架,亲子关系和私生活向来是一大利器。

林白青冷哼:“我就说他不像顾卫国,他丑,怎么,你心里有鬼?”

她故意这样说,只是想乔引娣安生一点,既回来了就老实呆着,别总隔墙显摆她儿子,但也不知怎么的,乔引娣好像真的心里有鬼似的,面色刷的一白,一声不吭,转身溜了。

而次日一早,她就听到隔壁传来顾卫国隐隐约约的咒骂声,夹杂着野种,杂种什么的,不一会儿,就见乔引娣抱着儿子背着包,哭哭啼啼的走了。

过了会儿,顾卫国也出门,走了。

林白青心头浮起一念:该不会乔引娣的孩子还真不是顾卫国的吧。

当然,她的好奇心止步于此,今天还有大事,她就先去上班了。

……

晚上要出去,当然得把楚楚安顿妥当。

小青虽然在家,但她一个人照料一个小婴儿估计够呛,林白青就准备跟柳连枝说一声,让她和保姆晚上留在老宅,给小青作伴儿。

柳连枝是把顾家老宅当成办公地在用的,虽然大楼整体封顶了,但还有很多后续工作,比如外立面的装饰,门窗,防水蓄水,以及整体的电气化都得做。

因为整体包给了柳锋,凡有事,柳锋就上顾家老宅跟她商量。

一高寿老太太了,不用整天呆工地上,她也就没那么辛苦。

但有个烦心事儿是,自打有了楚楚,楚春亭就总爱往顾家老宅跑。

而他俩性格不好,就总爱闹矛盾。

今天林白青刻意分流了新病人,只接了几个回诊,早早就回家了。

那不,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楚春亭和柳连枝俩你一言我一语,正在打嘴炮。

因为听见俩人恰好在说楚青图,林白青就没进去,在外面听着。

然后她就听见楚春亭说:“楚楚随我们楚家人,瞧那双眼睛,跟青图多像。”

“你的老花眼也该治治了,她的眼睛明明生的像我家庆仪。”柳连枝说完,又说:“庆仪已经定好时间了,大概过一周就回来,她这趟找投资人,也费了老大劲了,但愿那位华尔街的投资人会对咱们中医感兴趣吧。”

楚春亭今天给楚楚带了个好玩艺儿,一个老式的儿童座椅,四方形,木质的,里面的椅子可以四面旋转,此刻小楚楚正坐在上面打转儿。

这老爷子虽然会赚钱,但并不会搞企业。

在他想来,林白青就该拿着金针去给权贵,有钱人治病,轻轻松松赚大钱。

而柳连枝和沈庆仪在搞的,是要系统性的做一个大企业,当然也能赚钱,但是会很辛苦不说,还要向外国人低头,出让股权,他心里就很不爽。

一不爽,他就喜欢搞攻击。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当初我家青图也能出国,以他的学识和经验,只靠古玩一行,就能赚到青青需要的钱,何至于搞帮洋鬼子来低声下气,而且一旦接受外来投资,要分股权吧,青青目前只占80%,再一分,她还做个什么劲儿?”

柳连枝一听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嫌我家庆仪赚的钱少了,楚老,咱算笔账吧,我在青青的事业上投入多少,你呢,你又投入了多少?”

楚春亭一听她误解了,忙说:“我是说,如果俩孩子当初都出去的话。”

柳连枝因为这老爷子出钱少,心里本来就不高兴。

此时就要戳一下老爷子的痛处:“要我记得不错,当年你对楚青图说的最多的就是笨蛋,白痴,废物,怎么,如今你倒想起他的好来了?”

楚春亭心里浮过一阵悸痛,但下意识否认:“没有吧,我应该没说过。”

他一否认,柳连枝也上头了,就要穷追猛打了。

她冷笑着说:“他和庆仪当年是同学,要我记得不错,当年他数理化三科成绩非常好,而你一看,连他的课本都撕了,勒令他去学历史,你当时怎么想的?”

在椅子里玩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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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的楚楚也停了下来,看着太爷爷。

楚春亭喉咙疾速哽噎着,没有说话。

柳连枝容声说:“要做古玩生意,需要大量的历史信息储备,而你只教楚青集古玩知识,却让青图去学历史,是把青图当成楚青集的梯子,垫脚石,知识储备库的,也就是说你当时计划的是要让楚青图做一辈子他弟的老黄牛,怎么,你敢打算,却不敢听我说?”

老爷子面色刷的蜡黄,喉头剧烈抽搐着,显然,被戳中心思了。

父母的偏心能有多可怕。

青图优秀的是数理化科,但为了能让他给弟弟青集当垫脚石,提供源源不断的知识辅助,当爹的楚春亭强行勒令,让他去学了历史。

而且早早就安排他进了饿不死人,但也没有前途的历史图书馆工作。

也就不怪楚青图会把劳改成当解脱,离家三年,一封信都不寄了。

其实在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建起来的东海制药最终落入旁人之手后,柳连枝也不希望孙女的股权被不停的稀释。

她也在打楚春亭的主意:“心里有愧吧,可你家青图已经死了不是嘛,现在就剩个青青了,我觉得您老也甭攥着财富不撒手了,把你所有的铺面卖了,再清一清库房,我再卖掉我东海制药的股权,咱们筹一笔大钱给她,怎么样。”

听起来外婆这打算不错。

但这年头不论卖铺面还是卖股权,都好比49年入国军,可不是明智之举。

林白青听到这儿,也就进门去了。

她故意走的蹑手蹑脚,但才进门,楚楚立刻停了下来,口水喷溅:“妈妈!”

柳连枝也问:“这么早,你怎么回来了?”

林白青笑了笑,却问楚春亭:“您说我爸要能活到现在,他会做什么?”

楚春亭叹了口气,才说:“做老本行吧,如果跟青集一起做,他们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在国外,必定能做的风生水起。”

柳连枝示意孙女把白大褂给自己,又指挥着保姆给林白青倒水来,却说:“我倒觉得,楚青图才不会给你小儿子当垫脚石,会在别的行业有一番成就。”

林白青故意说:“要我爸爸干了别的行业,估计楚老就不认他了吧。”

楚春亭语声淡淡:“怎么可能,我只恨不能以命换命!”

柳连枝继续冷笑:“真能以命换命,你就能卖铺面!”

林白青也说:“可有句话说得好,远香近臭,是因为他死了您才惦念他,他要活着,在您身边,又不听您的话,违逆于您,您怕还是要骂他叫孽障吧。”

不等楚春亭回答,紧接着又问:“要他真的没死,现在就出现在您面前呢,您会怎么做?”

楚春亭心头一紧,猛然抬起头,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孙女。

因为死了二十年的沈庆仪回来了,老爷子是经历了死而复生的,所以他心头燃起了一丝星火,突然一念,心说大儿子该不会还活着吧?

但他转念再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人家柳连枝一生制药,救人无数,攒了满身福报,而他一生做恶,中年丧子也是报应,哪可能他化成灰的儿子能复活?

不过心里虽然觉得没希望,但这老爷子向来喜欢夸大口,指着正房,他说:“我儿青图要真能回来,我就给顾明的牌位下跪,给他磕一百个长头。”

这老爷子一身反骨,一生行事多逆,给他父母都没磕过头的。

而顾明,是他一生的夙敌,是他的情敌,他愿意磕头,可见诚心。

林白青憋着笑,心中暗暗得意。

就说她厉不厉害,能让这嚣张跋扈的坏老头给她师父下跪,磕长头!

……

因为楚春亭没有正面答应卖铺面筹钱,柳连枝心里很生气,就总想借故刺老爷子几句。

老爷子看话不投机,又想起儿子的死,心里也不舒服,就准备提前走了。

不过只要他一抬屁股,楚楚就会依依呀呀的乱叫。

而且看看外太爷爷吧,还要看看外太奶奶,非要他们俩一起看着她,才愿意在椅子里扭着转圈圈,于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俩人,时不时彼此瞪一眼,但只要看到楚楚,就又满脸堆笑。

终于,在吃罢午饭后,趁着楚楚睡午觉,柳连枝拿白眼把楚春亭给飞走了。

……

怕外婆担心,林白青当然没说真相,只说自己在深海有个急病人,需要晚上去看一趟,让她留下来帮忙照料孩子,喂奶粉。

柳连枝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而因为孙女功夫过人,也不担心她的安全,不但没有盘问,而且当场答应了下来。

楚楚毕竟还小,今天又有了个新玩具,吃的饱饱的,就不关注妈妈了。

到了傍晚,林白青趁着女儿在转小转椅,就从家里出来了。

顾培开着车,俩人直奔深海。

他的习惯,只要跑长途,先给林白青拿拖鞋,让她把鞋子换掉,坐舒服。

再给她一罐冰可乐,让她在旅途中喝。

去途是夕晒,知道林白青在家没有抹防晒霜的习惯,而他车上一直备着,等她坐安稳了,就把防晒霜再递给她,待她打完防晒,又递给她一份论文。

结婚好几年了,而且还是林白青当众逼婚的,自结婚以来,顾培也没有亲口说过爱她,或者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话,但他总能在平常生活的细节中,无孔不入,让林白青特别舒服。

自打有了女儿,九个月了,林白青还没这么放松过。

喝了一口可乐,放到杯架上,擦完防晒,她还拿着昨天顾培翻出来的那份稿子,从包里翻出来,将顾培给她的一份对比到一起,昨天她其实就想到了,这两份稿子皆是刀版印刷,而且用同一种油墨,就证明它出自同一个地方。

而她是闻味道,顾培则是从细节来辩别。

他说:“你看,这两份稿子用的全是七十年代,二次简化的汉字,而二次简化的汉字只推行了三年就废止了,用它的刀版应该并不多,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两封稿子,是同一台印刷机上下来的。”

又说:“我这份稿子,是薛昶从实验基地申请出来的,本来打算在给我看过之后他就当场烧掉的,但我跟他提了要求,想让你看一看,然后烧掉。”

林白青此刻正在对比两份稿子。

味道只能锁定油墨,但林白青还没仔细看稿,这一看,发现了,确实,两份稿子用的,都是曾经短暂推广过的,二次简化的汉字,同样的油墨,同样的简化字,再加上页眉处的油墨晕染都一模一样,这确实是一台印刷机印出来的。

话说,昨天在看到‘02号实验员楚青图’所做的实验时,林白青就曾想过,在《内蒙中医报》发文章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就是她爸爸,即使不是,肯定也是他的同事。

因为涉及化工+人体实验都只能是在军事许可的情况下才能做。

而照薛昶透的口风,他们的实验基地应该在边疆和内蒙接壤的某个地方,应该是因为离得近,那个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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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会把稿子寄到内蒙的。

见林白青已经看完了,顾培把它拿过去,把车停到路边,才又说:“明白了吧,那个稿件的撰写者,很有可能就是你爸。”

说完,顾培下了车,就在路边,打火机点火,把稿子烧的干干净净,又把灰烬全踩成粉沫,这才拿卫生纸擦过鞋子,把卫生纸再扔进垃圾箱,这才又上车。

他一直没说话,林白青一脸眯瞪瞪的笑,心里五味杂陈的。

薛昶是从基地申请的资料,当然,基地做实验只是在验证一种可行性,并不是说官方允许军人开展恐怖活动,而他申请稿子,打的借口也是要对付恐怖组织的借口,当然不敢说自己要去充当人体.炸.弹,他要敢那样说,是会被即刻停止,送上军事法庭。

但他申请来的资料,阴差阳错中到了顾培手中。

而就目前的两份论文来推断,稿子的撰写者很大可能不是同事,就是楚青图。

因为薛昶说过,别人都有调到普通部门的意愿,只有他不想,准备一直在基地干到天荒地老。

在部队钻研中医,应该只是楚青图的兴趣爱好。

而中医方面的科研成果,部队本身是用不上的,他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基于兴趣而做的各项实验结果就那么随他葬身大漠,才会用匿名的方式,登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份小报纸上,至于谁会取用,他应该并不在乎。

从证据推论,真相跃然而出,那个神秘人就是楚青图。

但林白青总觉得不可能,也觉得不真实。

甚至在想,会不会那一切都是顾明在天有灵,在冥冥中左右。

一份地方小报,从天南传到海北,是废了手的老中医,参贩子陆庆坤,是他去贩参时看到,买了回来的。

第一个愿意拿身体做实验的,是穆老爷子,是他让穆成扬按照文章购买的电压转换器,接的针,把电针引到自己身上的。

之后它才被带到林白青面前,而她为了找那个神秘人,整整找了两年。

结果到头来,真相却是,那个人竟然就是她的爸爸?

而就像柳连枝说的,她爸在脱离父权的掌控之后,果然于他自己感兴趣的行业钻研,精进,而且成为了把中医和现代科学结合的第一人?

电针疗法,寻经感传,经络全息化,全是他的科研成果?

如果真是那样,于灵丹堂,乃至花国的整个中医事业都是莫大的助力。

不过目前他还是在役人员,而且他的户口都被注销了,档案记载的也是死亡,那么他的身份能解密吗,他能退役吗,能做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吗?

还有,他既然在役,在报纸上刊登文章,会不会触犯法律,她要把事情声张出去,会不会给他造成麻烦。

再就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会不会就像薛昶说的那样,他的身份会永不解密,一直到死。

这一路,林白青都在想这个问题,转眼车就到深海了。

但俩人并没有到海军军区,而是到了军用码头,薛昶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俩军人就在码头等他们。

薛昶属于即使拿出证件来,也要被人误认为是假证的那种人。

他又粗又黑,还壮,眼神杀气腾腾,根本不像个公安,反而像个混社会的。

而另外两个军人,据顾培说,是专门从边疆选拔出来的,不但格斗厉害,枪法也厉害的狠手。

三个人今天穿的都是便衣,就在码头站着。

于接下来的任务,林白青不好奇了,现在最好奇的是她爸楚青图。

见他俩来了,薛昶带路,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林白青故意押后一步,先从包里翻出她留存的稿件来,开门见山问:“你看看这文章,眼熟不,认不认识?”

薛昶一看纸质和排版,以为是自己给顾培的那份文章,一把抓了过来,低声厉斥:“小大夫,你懂不懂什么叫规则,知不知道这东西要阅后即焚?”

但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又说:“这又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林白青想了想,又问:“在你们的特殊部门工作,可以私自往外写信发文章,往报纸上发文章吗,比如说,绕开安保,自己悄悄去发信?”

薛昶给她这天真的发问问笑了,说:“小大夫,那可是大漠深处,鸟都飞不出去,谁能私自往外发信发文章,不可能的,特殊部门所有文字性的信息都要经过几个部门的审核才能往外发。”

这么说的话,就证明楚青图并没有违反规定,是经上级部门的审核后才发的稿子。

那么,她即使把事情说出来,于他也不会有坏的影响。

而剩下的事,就得薛昶回去才能办了。

话说,在听说薛昶的妻女都因为毒贩子的报复而亡后,林白青也很怜悯他,当然也担心这回的任务,而且他是承诺过的,说等今天的事情一完就会回边疆。

林白青也想好了,给他们仨一人赞助一张机票,让他们早点回去。

不过前提是,得把今天的任务完成。

“对了,今天晚上的任务不危险吧,你不会鲁莽到胡乱跟人拼命吧?”她遂又说。

薛昶蓦的止步,却是回头看了眼正在后面跟另外俩军人聊天的顾培,问她:“你男人不是说有一种仪器查不出来,但是威力非常强的炸.药吗,那到底是啥?”

林白青一愣,回头看自家男人,他下班来的,穿的依然是军装,走在俩边疆来的,皮肤黑中透红,外貌粗糙的军人中间,他的肤色显得格外的白,五官也给衬托的格外清秀。

她大吃一惊:“有吗?”

顾培只是个医生,兼研药学,但这些怕跟炸.药没关系吧!

这时薛昶又说:“是他自己承诺的呀,说有一种可以带上船,而且威力非常强的炸.药,这次的任务,我们可全指望他呢。”

林白青惊呆了,她男人那么厉害的吗?

第133章 雷酸汞

(这不会就是她爸吧?)

走在港口, 按理十月不该冷的。

但今天的风格外刺骨,空气中有零星的雨沫在飞,又潮又湿,刺骨的冷。

其实昨天顾培就说过, 他要想个办法炸掉游艇。

但当时林白青以为他是跟薛昶一样异想天开, 要犯个错误。

不过既然连薛昶都不知道是什么, 那就肯定不是。

而顾培一个医生, 他做的什么东西竟然能炸掉一艘游艇的。

她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薛昶说:“你是他媳妇, 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不告诉我, 总得告诉你吧,他准备要自己带上船的,万一闹出人命呢, 我们都得死, 他不告诉你怎么行?”

林白青骤然止步,她这时才反应过来, 顾培应该是做了一个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必须他自己带着上船, 而且是个特别危险,有可能让他丧命的东西。

看顾培过来, 她忙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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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昶也说:“顾军医,这件事是你配合我们, 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吧。”

顾培面容冷冷, 语气淡漠:“涉及军事机密,抱歉, 我不能告诉你。”

薛昶反问:“你得要我配合, 掩护吧, 我都不知道你带的是什么,我怎么掩护你?”

顾培说:“你只需要执行你自己的任务即可,我的我自己会来的。”

薛昶简直要急死了:“万一有危险呢,我怎么掩护你?”

见林白青面色煞白,顾培忙安慰妻子说:“它只是一种尝试,成功的机率并不大,但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它不会危害到我们的生命安全的”

他这样一说,林白青的心里安稳了点,可薛昶不高兴了:“顾军医,我们说好可是要炸船的,合着你只是闹着玩儿,没把它当回事?”

顾培说:“薛昶同志,炸船的前提是要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安全第一。”

薛昶面对的是杀害他妻女的仇人,他要的是所有人死,安全算个屁。

气咻咻点了支烟,他猛吸两口又故意砸到顾培脚上:“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跟老子谈安全,你可真不愧是个拿手术刀的,菩萨在世都得给你挪地方。”

顾培可是有洁癖的,一看烟头落脚上,也瞬时气白了脸。

他俩这一吵,俩军人面色簌簌的,估计是怕林白青害怕,其中一个安慰林白青说:“嫂子,老薛同志就那个脾气,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就在刚才,听说顾培也要上船时,林白青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听他跟薛昶吵了一场,她莫名的就不担心了。

顾培跟薛昶是截然相反的性格,说难听点,他是个胆小鬼性格,从视力到手指,每一寸皮肤,再到身体健康,他都爱惜无比。

他很理性,也很惜命,是不可能为了某一件事情而拿性命去冒险的。

但是,金属仪检测不出来,又能爆.炸,还不会伤及他们的到底是啥东西?

林白青其实也跟薛昶一样好奇。

转眼要上船了,话说,顾培向来习惯背双肩包,船上有几军人,看到他来,笑着来迎,一个指着他的双肩包说:“东西就在这包里吧,我们来拿来着?”

就在刚才,薛昶拿烟头砸他的鞋子,顾培都没激动。

但见有人来碰他的包,他居然难得的激动了,远远就在阻止:“不要动。”

几个军人吓的齐齐僵住,有一个小声试问:“它不稳定吗,会爆吗?”

顾培看了眼妻子,才摇头说:“不会,在我手里就不会。”

薛昶又问林白青:“他的包里到底有啥,定时炸.弹,还是专门只听他的话的定时炸.弹,他说爆就爆,他说不爆就不爆,就那么听话?”

其实林白青跟薛昶一样,也是一头雾水。

几个军人跟在他身后,像簇拥一枚行走的弹头似的,簇拥着顾培走了。

薛昶也想跟,但被军人们给阻止了。

他看得出来的着急,急的抓耳挠腮,跟另外一拔人走了。

旋即,船启航了。

虽然不知道是开向哪儿,但林白青直觉应该是港城。

来的时候她以为的是,既然要她去辩认人,那么,至少要让她上船。

而且她想的比较简单,认为情报部门的人不了解张子强团伙,她就是来认人的,所以她还有点担心,怕自己产后身手不那么敏捷,要拖大家的后腿。

但其实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港澳情报科的人追了那个团伙那么久,不可能不了解他们。

他们也是做了足够的准备的。

林白青被喊来,只是来协助他们工作的。

所以,林白青被一个自我介绍是情报科科长的,姓吴的同志单独请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里有电视机,还有堆叠如山的录像带。

看电视上的画面,以及录像标号,应该是偷拍的,张子强团伙的影像。

吴科长一看就是个老烟枪,因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给烟熏的黑黑的。

而这间屋子里有机油,烟草,柴油,海腥,各种味道混合,林白青莫名熟悉。

放开电视,吴科长点了支烟,说:“你说的人我们知道,叫老樊,他在帮派中排不上号,但确实跟老大形影不离。他的瘸腿确实是个显著特征,但是……。”

见林白青皱眉,吴科长掐了烟,又说:“你注意看,这份录像带上他腿有点瘸吧,但再换一份,发现没,他突然就又不瘸了。所以他的腿不是一直瘸,而是时而好时坏,时瘸时不瘸,那么,你这个判断方式我们就不能采纳。”

林白青此刻就在看录像,那个叫老樊就在录像画面上,正在走路。

确实,他的腿看起来好好儿的,行动自如。

吴科长再换了一盘,调到一个位置,这一盘里他腿看起来就又有点瘸了。

连着看了七八份,有两份老樊的腿是瘸的,但剩下的都是正常的。

瘸腿是个非常显著的特征,但时瘸时不瘸的,当他蒙面,你怎么判断他?

林白青也觉得这人有点蹊跷,遂一份份录像带换着看,想看是怎么回事。

吴科长抽空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他手里有两只一模一样打火机,未语先笑,又说了句对不起才说:“小林大夫,听顾培同志说你的鼻子特别灵,可以以味识人,这两只打火机一只是薛昶的,另一只是我的,要不咱们先闻一闻?”

看来这是要验证她的嗅觉。

打火机试嗅觉还真是个好东西。

首先,它用的是柴油液体,味道辛辣刺激,会遮掩一部分携带者的体味。

再,薛昶和吴科长都抽烟,身上的烟草味也会遮盖掉一部分体味。

拿他俩的打火机试她,这是拿她当警犬?

见她来接打火机,吴科长又说:“要不行就算了,我们也没指望这个。”

林白青已经抓起一只打火机了。

嗅了嗅,再嗅嗅另一只,她指着后一只说:“这个是你的。”

吴科长在打火机上做了记号的,接过来一看,惊了:“你还真有个狗鼻子。”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难听,他又忙说:“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的鼻子确实厉害。话说,你是怎么闻出来的,你这鼻子有特异功能?”

林白青笑着说:“你一直在海上,身上有海腥味,薛昶刚登船,他身上没有,这只打火机上有一股很浓的机油加海腥的味道,当然是你的。”

吴科长拿着打火机陷入了沉思中。

老樊的腿时瘸时不瘸,就很难判断了,而体味,是必须接近了才能闻。

但上级领导明确说过,绝不允许军人家属以身涉险,怎么办?

终于,他说:“上面有命令的,安全第一,任务第二,是不允许你登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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