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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中堂
(所以灵丹堂成林白青的婚前财产了?)
“把马衔铁针带上, 五爷一来就喊头痛,连牙都痛上了。”顾娟说。
连着针灸了一段时间,五爷的三叉神经痛已经好很多了,怎么今天连牙也一起疼上了?
林白青还没洗脸, 匆匆忙忙洗了把脸, 赶紧回老宅给五爷扎针。
眼看着她给五爷把针扎上, 三爷总算松了口气。
兄弟这种关系, 小时候会很亲密, 长大后会为了争夺有限的家庭资源而变的疏离, 但到了老年, 尤其兄弟一个个走了,深下的就弥足珍贵,也就又会重新变得亲密起来。
到了老来, 他们就会成最关心彼此的人。
顾培还没来, 三爷就跟林白青先说起了老宅:“这屋子你将来是准备住,还是锁了?”
顾卫军端早餐进来, 说:“青青肯定要住楼房,这四合院上个厕所都不方便。”
林白青却说:“要住的, 到时候装修一下,把马桶什么的安上就行了。”
上辈子她买了半个南支巷来做灵丹堂医院, 这辈子当然也要。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将来城市会变的很堵, 林白青也不想为了住楼房, 就把能用来工作的时间用在上下班的堵车上。
三爷正想说什么,林白青说:“我还是住西厢, 这正房给您和五爷留着。”
三爷没说话, 但心里高兴, 他暂时还不回首都,也不想住楼房,想住这儿吧又不好开口,林白青这样一说,他就觉得,没白为了她跟小辈们翻脸。
他说:“卫军要还不走的话就去灵丹堂帮帮忙,今天进工人吧。”
敖武已经回首都了,顾敖刚说是过几天也要走。
蔡三婶天天打电话,说在首都帮他找了个口语老师,让顾卫军回去。
但顾卫军还等着围观小叔的婚后呢,他说:“我现在就去。”
“白青,你出来一下。”顾敖刚在外面喊。
这孙子,事情没定的时候不努力,现在婚事都定了,林白青是他小婶了,他也不不知道避嫌,五爷说:“有什么事进来说。”
顾敖刚抓耳挠腮:“一点私事,我们私下聊。”
婶婶小侄子的,什么事要私下聊?
三爷也说:“进来说,什么事我们帮你保密,不跟别人说。”
顾敖刚一时结舌了,好在这时林白青说:“是关于一个病人的,要保护病人的隐私,我跟敖刚哥……”
“你还叫他哥?”三爷生气了。
林白青改口:“我跟敖刚私下说吧。”
……
灵丹堂成了个大工地,大清早开来几辆大土方车,工人们扛锤的扛锤,扛锹的扛锹,卸沙子的卸沙子,正忙的不亦乐乎。
这么大的阵仗搞装修,邻居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且毕竟是装过广交会的工人,一进门就透着专业性,也不骚然邻居,干的第一件事是先围墙,把施工工地挡起来。
桑园里,顾敖刚正在跟林白青坦白当年偷药的事:“当时玉子就提了那么一个要求,我要不答应,她就会闹到学校,要反应上去,我可就出不了国了。”
……
“我爸那人就是个老糊涂,没什么见识,他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不管你跟顾家的谁结婚,我都赞成,我也永远是你的六哥,我爸那儿,就麻烦你多容忍着点吧,他人也不坏的,就是有点太护短,还有点自私。”顾敖刚又说。
凡是个人,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阴私。
林白青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会因为顾怀尚,就去张扬顾敖刚的隐私。
她说:“跪到你们顾家列祖列宗的灵前认错去,也给我师父认个错。”
看顾敖刚从皮包里掏了五万块出来,她问:“都是你自己的钱?”
“我只带了两万块回来,我妈有存着三万块的家底,一早取出来全给我了,剩下的五万等我回到DE国后给你转外汇。”他说。
林白青数了四沓出来,装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你只欠四万,给我四万就行。”
“不不,我说了给十万就是十万,你就不要推辞了。”顾敖刚还要塞,林白青止住了他的手:“剩下的留着给孩子做手术吧。”
顾敖刚点头,信心满满:“我家跟保济堂是亲戚,我现在就去借金针。”
又一个要去借金针的,林白青也寄希望于他,但愿到时候能一借而医俩。
突然有人于高处喊:“你俩凑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林白青回头一看,就见顾卫军和顾敖文俩在墙的另一边。
其实他们刚刚来,但顾敖刚紧张的不行:“他们会不会听见咱说的话了?”
林白青了解顾敖文,是个大乍呼,要真听见早就喊出声了,她说:“不会的。”
“你俩在后面干嘛呢,白青,你兜里鼓鼓囊囊的是啥?”顾敖文追了过来。
林白青示意顾敖刚先走,瞪顾敖文:“你要帮忙就帮,不想帮就走,别一天闲着没事干就管东管西,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少操心。”
顾敖文跟在她身后,说:“白青,你说话的语气咋跟原来不一样了?”
林白青正要回答,正好看到顾培的车停在工地入口处,他从车上下来了。
她径自说:“顾培同志,你陪我去趟对门吧,我有点事得先办一下。”
顾敖文一惊,心说她咋直呼小叔的大名,正愣着,顾卫军拍了一把:“刺不刺激,以后咱们见了林白青,都得喊她叫小婶了。”
顾敖文悄然大悟,怪不得林白青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了,人家长辈份了。
“你不也得喊她叫婶子。”他问:“你有啥幸灾乐祸的?”
顾卫军正帮工人搬沙袋呢,嘿嘿笑:“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跟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天天要喊,但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可就出国了,我不用喊。”
顾敖文更颓了:听起来确实,他最吃亏了。
……
本来林白青是想,赵静要钱,她要园子,大家都很着急,当场给钱,她把园子扩进来,直接修建就行了。
但顾培听她讲完,却问:“青青你想过吗,如果没有合同,在目前,东海市地价飞涨的情况下,对方以后会不会毁约?”
林白青都撩理发店的帘子了,哗的一把松开了帘子,退了出来。
这就得说她为什么上辈子会被顾卫国欺骗了,她是个医生,也是个只对自己的专业感兴趣的人,信任谁就会无条件信任,也总喜欢帮助别人。
邻里之间,如果价格不飞涨,园子就是她的,赵静也不会说什么。
但从现在开始地价就会飞速的涨,到那时也许赵静就不想自己因为她而能买到一大套便宜房子的事,会可惜自己白白损失的桑园了。
人都是会被利益所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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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往深的都会翻脸,更何况萍水相逢者
林白青冷静了下来,转念一想,说:“那今天我就先不给钱了,麻烦小叔再帮我拟份合同吧,我们去房屋管理局办理这件事。”
重生不意味着长脑子,这是个教训,她太不会提防人了,很容易吃亏的。
顾培说:“你还是叫顾培同志吧。”又说:“那样更好听。”
她都帮他降辈份了,他居然还觉得挺好听?
林白青声音轻轻的:“顾培同志。”
“你请的装修队很好。”顾培说:“一看就很专业。”
“真的?”林白青有点吃惊。
顾培说:“我看了他们带来的所有工具,全是国标的,安全帽也有,这能大大降低施工风险。”他再说:“你做得确实特别好。”
其实顾卫国嘴巴也可甜了,当然,他也很大方,有钱嘛,什么名牌包,名牌表啦,各种奢侈品,据另一个二奶后来上门抱怨,说他但凡买奢侈品,总是给林白青最贵的,给俩二奶买平价的。
为什么林白青能将近二十年察觉不了顾卫国养二奶。
就是因为他嘴巴甜,会夸,而且虽然他总在外面鬼混,但只要她一个电话,哪怕在国外,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而且会永远把好看,漂亮挂在嘴上。
满东海人都夸,说她有个会疼人的老公。
但顾卫国独独在事业上总是打击她,总说她除了看病啥也不会,办任何事都一塌糊涂,当然,外联方面他也就一直牢牢的一手把持着。
很久以后林白青才知道,让一个男人夸一个女人漂亮很容易,因为他们乐于物化女性。
但夸她有能力就很难,说白了,那依旧是种PUA。
就为顾培能这么坦然的肯定她的能力,林白青都觉得选他是值得的。
清晨,小巷朝阳初升,顾培应该是为了今天的事而刻意穿了外套,在别人身上会显得土蒙蒙的松绿色,在他身上却格外清亮,清净。
林白青有点不好意思,刻意押后一步,但顾培执意等着她,要跟她并肩走。
……
三爷五爷还不知道顾培有没有同意,见他来,自然还要劝他。
“什么单身不单身的都是屁话,人到了一定年龄,肯定得结婚。”他说。
五爷也说:“在我们那年头,都是父母凑到一起,说行就行的。”
顾培还没张嘴,窗外响起顾怀尚的笑声来:“三伯,爸,小培能不同意吗,就不说结婚了,离婚的事都计划好了,这要不同意,不成个笑话了。”
三爷和五爷对视,都替顾培尴尬。
前天他据理力争,逐字逐据挑遗嘱,现在每一条都砸他自己身上了。
也正是因此,顾怀尚才要刺激他,就是不想他答应。
顾培侧眸,定定望着林白青。
他是连两个女人碎嘴聊闲天,都能听出机锋来的人。
林白青先拿敖刚虚晃一枪,在他替她争来离婚后的权益后又选了他,这些小心机顾培当然看得懂,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说不定还真的就不答应。
不过顾培答的很干脆:“承蒙青青垂青,我是愿意的。”
就这样,一桩连离婚后的财产归属都已经敲定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
他又说:“既然婚事定了,青青可以搬回来住了,这是她的房子。”
三爷说:“你们先拿结婚证,公证,再去过户土地证,然后我们就把地库的钥匙交出来。”价值百万的地库,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五爷也是这个意思,但他估计儿子心里不甘,还要闹事,正头疼呢,就听顾怀尚说:“既然小培都说了这是白青的婚前财产,那就应该先过户再结婚。”
这事是顾培自己起的头,但两位爷不可能同意,就问顾培:“你的意思呢?”
这就好比赌,顾怀尚架起竿子逗猴,就想看顾培这只猴要不要爬到顶。
但顾培还真就爬了:“先过户吧,她还小,我们晚点再结婚。”
顾怀尚目瞪口呆:所以灵丹堂成林白青的婚前财产了?
他气的要死,说:“你们把我那么优秀的儿子从DE国喊回来,总不能只放个屁就让他回去吧,来回机票六千,他一月月薪八千,这损失总得有人担了吧。”
三爷反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怀尚说:“既然是给灵丹堂招夫,这笔钱从灵丹堂的公账走。”
大便宜占不到他也得占个小的,一万四在这年头也是一笔巨款了,这笔款,他想用灵丹堂的利润来补偿。
这是顾家人自家的事,肉烂在锅里头也是他家的事,那二成林白青也不会赖,赚了就分账,儿子老子吵架,她可以不管的。
她就想跟顾培说一声,提前走。
但这时顾培忽而问她:“你来搞过字画的卫生?”
林白青说:“没有。”
顾培手指:“很奇怪,这字画突然变得很干净,特别干净。”
林白青顺着顾培的目光一看,发现问题了。
墙上挂的中堂因为许久没收拾过,本来有很多吊吊灰在上面,但现在突然变得很干净。
顾培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而且环境里某个地方脏,会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看别的地方都有灰,字画没有,就会觉得奇怪。
而林白青,要不是经他这一提醒,得错过一件事儿。
四合院的堂屋照例要挂中堂的,一大两小四副平堂,当然得是名家真作,挂中堂,字画挂的越贵重,用东海人的说法,越旺家族,而顾家墙上挂的是副刘学询的字。
刘学询倒不是知名书法家,但是东海解放前的巨富,而且后代特别兴旺,那种巨富写的中堂本身就自带着财气与旺气,本身不值几个钱,但人们都喜欢。
上辈子论完婚事后,是顾卫国发现的,他发现中堂被人换成摹品了。
狡猾的顾卫国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顾怀尚换的。
他笑呵呵杀上门,打开箱子当场翻出字画,闹了顾怀尚个没脸。
林白青并不知道顾怀尚是什么时候换的字,她也不懂书法,看不懂做不做旧,遂在重生后,在字画的背面做了个记号,但凡来老宅,也时不时要看一下。
不过因为字画一直是没被换掉,她关注了几天也就不关注了。
但这事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在定了婚事后的几天里,字画被调换了。
那当然是顾怀尚调换的,她甚至知道他把字画藏在哪里。
其实现在的情况跟上辈子很像,两位爷力压着把灵丹堂保了下来。
但他们都是八旬老翁了,而老人是需要小辈来照顾的。
可小辈没占到便宜,就会不甘心,就要抱怨老人,还会用各种方式闹腾,让他们日子不好过。
林白青可以直接把顾敖刚的事说出来,说他有个RI本小崽,那能闹的顾怀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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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连爬都爬不起来,但那个消息估计也能当场把三爷五爷送走。
她不能为了顾家的一点家务小事就搞的那么极端。
但要不管吧,三爷五爷以后在小辈面前,日子会很不好过的。
而她突然发现,这副字画恰好是个机会,可以让这帮闹腾的从此闭嘴,两位爷以后有清静日子过,她也不必再担心这帮心里不甘的家伙的骚扰。
想到这儿,她说:“敖刚来回一趟确实花了大钱,灵丹堂是该给他报销。”
顾怀尚正欲点头,林白青又说:“但老宅花销也不小,光茶杯就摔碎了好多。”
顾怀尚想要机票钱,真以为林白青只损失了几样小东西,花公中的钱不心疼,立刻说:“不就几只茶杯嘛,公账上赔吧,赔你三倍都行,给你买新的。”
几个茶杯确实不算什么,三爷也说:“把这屋里所有的小物件全换成新的,暂时灵丹堂没钱,这笔钱我掏。”
林白青先问顾怀尚:“你们叔伯辈同意的吧?”
“这算什么,老宅里损坏了什么东西,照价赔就是了。”顾怀尚才说完,林白青伸手指画给他看:“这字画原来可是真的,但不知道被谁换成了副假的,刘学询的字呢,现在要拿出去至少能值两千,我要两千块不过分吧。”
顾怀尚反应格外激烈:“白青你可别讹人,这字天天挂着,你凭什么说字画被人偷了?”
林白青反问:“怀尚叔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我什么时候说字画被人偷了?”
作者有话说:
顾怀尚:疯狂作死中,噢耶!
作者:记得撒个花花,留个言喔。
第42章 卫生巾
(年纪青青的,他的目光咋跟个老母亲似的)
顾怀尚一愣:“你说字画被换了, 不就是说它被偷了?”
五爷想起前两天儿子来时就盯着字画在看,心头一动,问:“怀尚,你没动老宅的字画吧?”
三爷目光一凛, 也刷的看顾怀尚。
但林白青却故意说:“五爷, 怀尚叔肯定不会偷字画, 老宅关系着全顾家的风水, 人丁兴旺, 怀尚叔就是在贪财也不可能偷老宅吧, 那跟扒祖坟有什么两样?”
东海人很讲究中堂的, 就是再穷的人家,也要找书法家写副字画挂着。
旧社会谁要去当铺当中堂,跟当祖宗牌位一样是要遭人骂的。
三爷是个粗人, 不大懂字画, 但也不信顾怀尚会悄悄换字画,看了半天, 说:“我看不出来它跟原来的有两样,白青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画就是顾怀尚自己摹的, 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他这时也反应过来了, 说:“白青你是不想给二成的利润想故意讹钱吧。”
五爷也不敢信自己快五十的老儿子会偷一副中堂字画,起身仔细看, 说:“我看着还是原来那副。”
顾怀尚本身就是书法爱好者, 自信自己摹的惟妙惟肖,看两位长辈都分辩不出来, 还挺得意, 故意说:“白青, 你要缺钱跟我说,我让敖刚借你点,没必要这样。”
林白青既在这老宅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就不可能被顾怀尚糊弄了,她前几天才做过记号的,正欲翻出来,这时顾培说:“这不是真迹,是赝品。”
三爷五爷皆是一凛:“何以见得?”
要家里人这么说,顾怀尚会担心,毕竟天天挂这儿的东西,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但顾培一国外来的,懂什么字画书法就敢说是赝品?
再加上顾培是惹过他的,他怒气冲冲的:“小培,你凭什么说这是赝品?”又说:“你会写毛笔字吗,在M国见过几副书法作品就敢品评它?”
其实在M国的华人区,人们的生活跟在国内是一样的,顾培自跟着他爸起就一直在练毛笔字,写得还很不错,而顾怀尚这副摹品,犯的错误浅显到甚至不用从书法本身论。
他说:“很简单,原来这副字画是用普通纱布装裱的,现在是油性纱布。”
“纱布和纱布还能有区别,真是胡扯?”顾怀尚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说。
林白青可是做了记号的,她揭起字画的背面,说:“前几天这儿被老鼠咬破了,我缝过,当时娟子姑姑是见证,但现在它好好的,可不就是被人换了?”
三爷五爷对视一眼,齐齐看顾怀尚。
“爸,三爷,这跟我有啥关系,我要拿了字画,天打雷劈。”顾怀尚忙说。
林白青也说:“怀尚叔肯定不会干这种事,但小辈们……”她暗示的是顾卫国。
因为顾卫国虽然一直没出面,但他才是幕后的拱火者。
顾怀尚一秒就把顾卫国给卖了:“前两天卫国还拉着我念叨过,说这字画要拿出去卖,至少能卖几大千。”
三爷五爷对视:“怀尚,你去把卫国喊来。”
“不用,我去吧。”林白青热情的说。
顾培说:“我跟你一起去。”
眼看他俩走了,顾怀尚也有点惭愧,自己甩锅给顾卫国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但转念一想,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顾卫国已经是臭狗屎了,这个黑锅就让他替自己背了算了。
贼喊捉贼,他故意说:“卫国也太过分了,老宅里的字画他都敢偷。”
五爷气的说:“那副字画旺家宅,他这是偷了大家的东西,只旺他一家去了。”
“他没读过书,搞迷信那一套,简直可笑。”顾怀尚笑着说。
但其实他偷字画,也是想搞个迷信,拿大家的财只旺他一家。
从顾家出来,林白青并不去顾卫国家,正好碰上刘百强,就给他带话,且故意说是顾怀尚怀疑他偷了字画,还要他赔五千块,让顾卫国赶紧来一趟。
然后一路小跑,她又往五房跑。
林白青跑,顾培也只得跟在后面快步跑。
五房,在门口正好堵上顾敖刚和陆蕴要出门。
“青青,你怎么来了?”顾敖刚问。
陆蕴拍儿子:“这傻孩子,一点事都不懂,以后你得叫她小婶了。”
顾敖刚也才反应过来,倒也从善如流:“小婶,小叔。”
林白青问:“你是准备去保济堂借金针吧?”
“对,我准备跟我妈一起去。”顾敖刚说。
林白青说:“稍等会儿,卫国哥说怀尚叔急需要拿一样东西,在你家单元楼那房子,他卧室大衣柜的最下层,左手边,是几副卷轴字画,全拿来,送到老宅。”
陆蕴说:“又是他藏的什么宝贝吧,那是他专门藏宝的地方,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他跟卫国俩在鼓捣些啥。”
这俩母子不疑有它,走了。
今天灵丹堂进人,林白青的主要任务是盯装修,也是正好把顾家的事处理干净,她以为顾培会问,还在想该怎么跟他解释那副字画的事,就听顾培说:“你今天没有擦护肤品。”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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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下意识摸面颊:“我忘了。”
她今天主要起太早,顾娟一催就给忘记了。
顾培说:“你用的那个郁美净儿童霜并不好,我给你买了郁美净鲜奶霜,那个要更滋润一点,也更适合你的皮肤,还有些别的东西,你用的都不太好,我昨天下班抽空给你买了一些更好用的,一会儿给你。关于住宿方面,我看了你的床,也不太好……”
赵静就在路边闲逛,正好听到,搭茬说:“呵,对象要送化妆品啦。”
林白青想起买房子的事儿来,遂说:“赵姐,明天我打个合同,咱先签合同,我给你一半钱,再去房屋管理局过户,我再给你一半钱。”
赵静一听她这是筹到钱了,说:“咱俩谁跟谁啊,你先把钱给我吧,那土地随时可以过户,我们周三交钱的最后一天,我急。”
林白青也想帮赵静,而且钱就在她的背包里,她下意识手摸背包,但顾培按止了她,说:“赵大姐,买卖房屋是大宗交易,必须先签合同才能付款。”
赵静一噎,平常总见这小叔,没搭过话,看他生的肤白貌净还浑身香喷喷,她一直以为是个好的,结果这一张嘴,说话咋那么不中听。
她心急想拿钱,还想劝劝林白青,但才想张嘴,顾培又对林白青说:“你没有涂防晒,今天的太阳太大了,往阴影里站一点。”
赵静觉得很可笑:“你怕她晒黑呀,白青这姑娘是越晒越白的。”
顾培原来没有离林白青太近过,也不了解她的各种生活习惯。
但前几天去了趟她的住处,基本就于她了解个大概了。
他是个医生,他最懂了,林白青这种皮肤不经晒,晒伤后引起皮肤癌的可能更大,她跟大多数国内女孩一样没有涂防晒的习惯,她皮肤癌变的可能就更大。
他当然不跟赵静说话,看林白青站到荫凉处了,又觉得不对,因为那一片正好对着工地的拆除现场,扬尘特别大。
顾培想了想,车上正好有把伞,而且是他从国外带来,加了防紫外线涂层的,干脆拿了过来,又示意林白青站到太阳下,把伞给她打着。
赵静还想早点拿钱,遂说:“上我家坐着,咱坐着聊会儿,白青,我是真急钱用。”
“我们还有点私事要聊,赵大姐您……”顾培伸手请了一下。
赵静撇嘴,心说白青是个老实孩子,咋找了这么精明又难缠一男的。
看她走了,顾培才说:“青青,敖刚在RI本有个孩子吧?”
虽然顾培并不知道顾敖刚偷药一事,但直觉RI本那个孩子是他自己生的。
历史原因,老人们非常痛恨RI本人,所以敖刚才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
林白青虽然不会张扬,但也不会替顾敖刚隐瞒。
而且顾培那么聪明,从钱的事就可以分辩的出来,她遂也不否认。
顾培又说:“画是顾怀尚偷的吧。”
林白青今天穿的是那条自己裁的白裙子,无袖,全部的臂膀都裸露在外面。
她的手臂特别漂亮,不是刻意练出来的肌肉臂,但也不是那种皮包骨的瘦,而是一种只能用匀亭二字形容的美感,纤细,但又浑圆,还格外的白。
但她似乎并不像他一样注意生活细节,就好比此刻,明明伞可以遮挡住全部的胳膊,但她非要露一半在外面,顾培就伸手,要把她的手拉了回去。
她并不习惯亲昵,躲了一下:“稍微等等吧,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赵静今天没客人,就专心看着外面,她怎么越看林白青选的这个男人就越怪。
又不下雨,他非要给林白青打把伞,而且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好像不会挪窝一样,那眼神该咋说呢,年纪青青的,他的目光咋跟个老母亲似的。
其实这就是林白青所说的窒息感。
顾培的所谓‘照顾’,有时候就是一种窒息感。
他估计也很疑惑,明明是顾怀尚偷的画,她却故意把事情扯到了顾卫国身上,但他跟人相处也很有边界感,只要觉得对方不想说,就不多问了。
……
顾卫国要去老宅就得从灵丹堂这边的巷口走。
拱火的是他,架秧的也是他,他也一直在等答案,等一个顾培不会答应婚事的答案。
可答案没等来,跟他统一战线的顾怀尚居然栽赃他?
顾卫国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吗,他在梦里可是白手起家,保险箱被钱憋爆的亿万富豪,他要赚的是大钱,怎么可能瞧得上几副破字画。
他太气了,都没跟他的新晋小小叔和小婶子打招呼,走的风风火火。
顾怀尚家的楼房离这儿也不远,顾敖刚坐的是公交车,应该也快来了。
林白青眼看顾卫国进了巷子,慌的说:“走,小叔,咱看热闹去。”
顾培皱了一下眉头,她又叫他是小叔。
顾卫国不但不傻,而且以他的老奸巨猾,都知道顾怀尚把东西藏在哪儿,甫一进门就说:“怀尚叔,听说你怀疑我偷了字画?”
顾怀尚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卫国,这没啥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缺钱,几副字画嘛,你要没出手就拿回来,要已经出手了,叔帮你赔上。”
顾卫国冷笑:“行啊,那咱算笔账吧,你说那字画该赔多少钱?”
“你穷,日子不好过,我跟长辈们说说,就算两千吧。”顾怀尚说。
顾卫国再冷笑,咬牙切齿:“两千也太少了吧,要我说,偷字画可比调换蟋蟀的性质恶劣多了,那些字画至少要三千块的,咱应该报案,谁偷谁他妈坐牢。”
顾怀尚有点怕了:“也就几千块,不至于吧。”
“盗窃金额三千以上就要坐牢的,我支持报案处理。”顾卫国说。
顾怀尚看着老侄子狐辣辣的目光,突然有点心虚。
这时正好三爷看到林白青和顾培进来,遂说:“小培你去报个案吧。”
家里人杂事也多,但出贼还是头一回,这当然要报案。
“不不,我去报案,我现在就去。”顾怀尚说。
他蓦的想起来,那藏宝贝的地方顾卫国见过,他也明白了顾卫国在给自己挖坑,他想跑,赶紧去转移东西。
但顾卫国那么精明的人,早知道是谁偷的字画了,他手下兄弟又多,岂能打没把握的仗?
一把拽回顾怀尚,他说:“我已经报案了,公安马上就到。”
“卫国你啥意思,你这是怀疑我偷东西,你放开我,我下午还有课呢。”顾怀尚一把挣开,转身要跑,顾卫国又把他拽了回来:“你他妈做贼心虚。”
报案就意味着要搜查,那顾怀尚就更要跑了,死命挣开顾卫国,他往门口奔,顾卫国也不是盖的,伸脚就是一绊,踉踉跄跄,顾怀尚撞到顾培身上,扒拉着把顾培手里的手提袋扯到地上,哐啷啷的响。
而正好这时顾敖刚母子进门来了,而且是拿着卷轴字画来的。
顾敖刚一看老爹摔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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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爸,您怎么摔倒了,快,我扶您起来。”
陆蕴抱着卷辆,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吧,我们给你带来了。”
林白青回头看顾培,他给她买了很多生活小用品,全被顾怀尚打翻了,此刻正在捡呢。
两爷就在屋檐下看着,顾卫国报警喊的是顾怀礼,还有个局里的公安,满院子的人,眼睁睁看着陆蕴手里的卷轴,一大两小四平轴,跟堂屋里的一模一样。
晴天白日,好一副贼喊捉贼的现场。
不说两老惊呆了,就顾怀尚自己,作为一个无耻之徒都被惊呆了。
心说顾卫国也太迅速了吧,这就把画找着啦,还是让他儿子拿来的?
偏偏顾敖刚还展开了卷轴:“爸,这是你和卫国哥要的字画吧?”
顾卫国如有神助,本该好好整顾怀尚一顿的,但在偶然扫到顾培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顾培正在捡一堆诸如擦脸油啦,洗脸膏啦,木头梳子之类的玩艺儿。
然后,了不得,顾卫国眼球差点鼓出来。
因为他眼睁睁看着顾培去抓一包女人经期用的那种,叫卫生巾的玩艺儿了。
那是女性用品,是个大男人都不会抓它的。
顾培不但抓了起来,还把它仔仔细细拍打干净,放回了袋子里。
他一身军装,肤白貌净,一米八几的个头,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但他捡起一包卫生巾来,就好像干了一件特别寻常的事情一样。
那是林白青的东西吧,他一大男人居然拿的那么,自然,坦然?
顾卫国后知后觉,这时才清醒的意识到,顾培不仅接受了婚事,而且人家早把婚后过日子的事都筹划好了,他也早就没希望了
越是失望,火气就越大,眼看顾怀尚要爬起来,他膝盖压了下去,一把扯起顾怀尚的脖子来,他说:“怀尚叔,咱们可是说好的,谁偷字画谁坐牢!”
……
“敖刚,你可是移民国外的高材生,瞧瞧吧,你爸,家贼!”他又说。
作者有话说:
顾培:眼里只有我小青青……
卫国:他居然拿卫生巾,卫生巾!
作者:冷静点,那还是他买的呢。
PS:是的,作者原来确实不太擅长写感情戏,但顾培跟别的男主不一样,不仅是个老妈妈,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白青发掘哈,
第43章 逼婚
(一个跟金针有关的玩笑!)
现场太丑, 丑到简直辣眼睛。
等顾敖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一把推开了他老爸。
毕竟他当初偷药的时候可是把药钱给了的,只是碍于祖训没敢张扬而已。
一副字画能值几个钱,他爸不但偷了, 还往侄子身上赖?
来的公安是顾怀礼, 还带了局里另外一个公安, 三爷最气了, 索性说:“怀礼, 那不仅是副字画, 怀尚这么干可是在坏咱们老顾家的风水, 你把他带局里去,做个笔录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