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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兰姬做了?主母,那她置于?何地?
若是阿母阿兄在这?里,定然也会为?她鸣不平。
宝嫣终于?意识到了?远嫁的坏处,那就是在她成为?众矢之的,被人?欺负时,身边孤立无援,没有人?来帮她。
这?些人?,都在张着嘴,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许是看她静默的样子过分可?怜。
就连贤宁也出来打?圆场,“平妻一事,事关重大,牵连的不仅仅是两家,还有苏家。可?是苏家人?在南地,过来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不如等他们?回信过来,再做商议。”
这?怎么行?
兰姬焦急地朝密兹岸望去,等苏家人?过来,来的定然是苏家的长辈嫡系,肯定偏帮着宝嫣,那她就没什么机会了?。
密兹岸抬手示意她镇定。
贤宁看着被晏子渊护在身后的宝嫣,她低着头,即使?看不到脸,也是饱受欺负的模样,贤宁勉强安慰了?一声:“你先?下去歇息吧,这?事只?是先?知会你一声,自然还要看你们?苏家的意思。”
毕竟她姐妹二人?虽然不和,可?到底还是苏家人?。
这?可?比不相?干的外人?好调解多了?,就看苏家那边想不想得通了?。
宝嫣表了?态,现下就没她什么事了?。
但多多少少,这?些人?会顾虑她背后的苏家和她的意愿,再做决定。
她迈着细步,从议事堂跨出去,同时对跟在她身后的晏子渊道:“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
门外小观早早等候着,上?前将她扶住。
晏子渊被拒绝,感受到宝嫣对他的冷淡,也只?能纠结地放手,满脸复杂地看着她离开。
他其实也是心动?的。
对宝嫣,她符合他的喜好,又有利用价值,他舍不得将她休了?。
而兰姬,她背后的胡人?势力诱惑更大。
他两者都不想失去。
回去路上?,秋雨刚过,满地落叶。
宝嫣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追过来的兰姬叫住。
一看到她出现,小观紧张地挡在宝嫣身前,生怕她会对自家女郎做什么。
兰姬冷冷地瞥了?小观一眼,“阿嫣,我有话和你说,你让她走开。”
她自个儿还带了?人?来,却不许宝嫣身旁的婢女待在这?。
宝嫣收起惊讶的眼神,睇着兰姬,“敢问?王姬,有何事找我。”
见她不驱赶小观,还称呼自己为?“王姬”,兰姬目光幽幽,她张扬而得意地道:“阿嫣,你怕我?”
宝嫣:“……”
兰姬高?兴了?一瞬,当她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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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计较宝嫣身旁碍眼的小观刚才挡在她身前的动?作?。
她鼓励怂恿道:“阿嫣,你既然怕我,不想和我作?对,那就早些答应了?晏家,去和我阿兄,还有晏郎说,你不反对我成为?晏家的少夫人?!”
“你早些答应,我也就不与你为?难了?,但你要真想和我斗,那我就只?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别到时候,受了?委屈,却说是我欺负了?你!”
她盯着宝嫣的肚子,最后威胁道:“你如今肚子里可?是怀着孽种,也不想到时候有个万一,一尸两命吧?”
“二女郎太放肆了?,如此恶毒,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见有人?顶嘴,兰姬脸色微变,含恨地朝小观瞪过去。
她身后的胡人?侍卫也不善盯着她们?。
小观为?自家女郎愤愤不平,早知道今日议的是这?么恶心的事,就该把那大和尚带上?,好生教训二女郎小人?得势的嘴脸。
她还没死?心,想害女郎和肚子里的骨肉。
兰姬瞪着宝嫣问?:“我这?叫什么恶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嫣,你做嫡女拥有的够多了?,这?么多年也该让让我了?,我也不容易,在苏家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才找回我的母族。”
“这?晏家少主母,我是当定了?,注定要与你平起平坐,你兄长他们?不在这?里,就是来了?,又能奈我何?还是你想像以前那样,找人?来教训我?”
她冷笑,她周围都是胡人?士兵还有护卫。
她可?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庶女了?。
“其实阿嫣,我一直想知晓,那天害我的人?到底是谁,与你有什么干系。”
“该不会,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北地认识姘头吧?”
兰姬妄想诈她,从宝嫣脸上?窥探出一丝慌乱。
可?是那张白净的脸蛋上?,除了?翠羽般的细眉,和水杏一样的眼眸,朱唇秀鼻,无不彰显着宝嫣的天生丽质,不见分毫的异色。
她老早就嫉妒她有个罗氏那样的正?妻生母。
更嫉妒她生得比她美比她好看。
她坏了?嗓子,宝嫣怎能没有半点损失?她要么给她让位,要么也要和她一样,弄坏嗓子,或是毁了?她那张脸。
才能叫她消愤。
知道兰姬只?是胡乱猜测,还猜准了?,宝嫣也不显得慌张。
她和兰姬最大的区别便是,即使?知道自己身后还有其他人?撑腰,可?是她不会当面表露出来。
嚣张得意,不是她的做派。
宝嫣:“事情还未有定论,王姬就这?般迫不及待,跑来耀武扬威了?吗?”
“我说我不同意,难道你就会打?消做平妻的心思?且看晏家和你兄长,还有我们?苏家商议个结果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兰姬不认苏赋安他们?,宝嫣也自觉不将她当做自家姐妹来看待了?,同族情意到今日已散。
同样面对无理的逼迫,她也不会完全认命的。
兰姬双眼一亮,“这?可?是你说的。”无论结果如何,宝嫣都接受。
那现下除了?她,就只?要看晏家和苏家的意思了?。
兰姬恨不得立刻回去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她这?算不算将宝嫣给说服了?。
“哼,算你识趣,知道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她带着护卫离开。
小观焦急地询问?宝嫣:“若是他们?都答应,女郎当真接受二女郎也成为?晏家少夫人?吗?”
一个世家中怎可?能有两个主母。
到时候谁该听谁的,谁打?谁小,还不是会有争议。
到时候女郎的处境不堪设想。
宝嫣缓缓转身,露出几分苦涩自嘲的笑意,反问?道:“若我不接受,又能如何?”
晏家的话说得好听,要等苏家来再商议。
商议得好,倒是万事大吉。
可?若不好,似密国那边,岂不是要以兵刃相?逼。
这?不仅是对她,对苏家和晏家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危机。
在宝嫣提步往回走时。
小观冷不丁地道:“女郎不如和离,跟了?那位大人?去。”
宝嫣被小观的话惊到了?,她怎么也这?么想?
小观:“二女郎贼心不死?,不达目的不罢休,日后进了?门,肯定还要压女郎一头。”
这?是当然的。
宝嫣也明白,所以她才不同意兰姬与她平起平坐。
天底下没有平起平坐这?种事,只?有你强我弱,以大欺小的规矩。
小观凑近小声结语。
宝嫣耳朵忍不住动?了?动?。“我听庆峰说,不日那位大人?就要恢复身份,目标是储君之位,势在必得。女郎还不如,做太子妃去,日后还能母仪天下,富贵岂是二女郎能比。”
富贵王权,一步登天。
宝嫣听得心悸不已,可?是天下哪有那些白来的好事,宫廷复杂,一宫之主佳丽三千。
宝嫣的心,只?足够做一个世家主母,可?管不了?后宫。
她摇头反驳,“不过是一个火坑,跳去另一个火坑。那个人?,他,他岂是我能掌控的了?的……”
“……可?是庆峰说,大人?是因为?给女郎谋尊位去了?才离开清河的。”
不知又得了?什么小道消息的小观,偏头天真地看着宝嫣,若有深意地说:“女郎为?何不试试,万一那位大人?愿意被女郎掌控也说不定呢?”
自从接二连三发生不利于?宝嫣的情况。
眼看着晏氏子和晏家纵容了?兰姬欺负女郎,小观一颗忠心,早已渐渐投靠到了?另外一方身上?。
那位大人?虽很不好招惹,也欺负过女郎,可?是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知晓二女郎欺负女郎,会帮她出气。
谁对她家女郎好,小观就站谁。
不过,“奴婢只?是说说,端看晏家他们?商议出来的结果,和女郎的意思。”
小观弥补道,宝嫣却因她的话,不可?控制地被挑动?了?。
她一直都当陆道莲那个下属,说的是胡话。
从未真正?考虑过,做什么帝后。
先?不说陆道莲的本事有多大,到底能不能成,万一不成,那就是反王,是要死?到临头的。
到时候苏家还会因为?她受牵连,但是现下的情形,对她越来越不利。
她总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万一,兰姬被提拔上?位,宝嫣从今往后在晏家,哪还有当主母的脸面。
旁人?只?会笑话她,被后来者居上?,敌不过母族势力更大的庶姐。
庆峰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着宝嫣和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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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一见她二人?脸色,均是寡淡和不虞,便明白了?情况应是不好。
宝嫣步入房中。
小观留在最后,朝她背影呶了?呶嘴,然后将在议事堂发生的事都告知给了?庆峰。
庆峰果然反应如她所料。
“什么平妻?”
庆峰表露不屑,在宝嫣身后大声撺掇道:“那还不如嫁给我师叔做皇后去!”
宝嫣脚步一顿,她现在心里可?乱,还未做下决定。
只?能装作?没听见。
结果不出半刻,得知宝嫣犹豫不决,庆峰扛着一箱宝物,出现在宝嫣跟前,还从怀里掏出一封陆道莲派人?送来的亲笔信给宝嫣,“师叔的聘礼,还请师叔母笑纳。”
第64章
未婚的女娘才会收到聘礼。
宝嫣是个已婚的妇人, 再收到别人?的聘礼,这算什么呢。
这仿佛是她不轨,与他人暗度陈仓的证据。
她心慌且羞涩无比, 觉着陆道莲果然无耻, 他这是背地里在挖晏子渊的墙根。
他在勾引她,要她做他的妇。
正所谓你不仁我?不义?, 晏子渊那?头都在商量着平妻之事,宝嫣为何不能胆大妄为, 和他人?有私交往来呢。
最开?始, 这还是晏子渊把她和陆道莲凑合到一起的。
虽然可以这么想, 但私心里宝嫣还是清楚这是有违德行的, 至少不能太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宝嫣赧然地让庆峰把东西拿走,嗔道:“你们叔侄怎么回事, 能不能不要乱来。”
她轻斥,“简直添乱。”
庆峰低头看着他扛来的箱子,世家嫁女, 三书六聘, 光一个箱子,好像是达不到足以求娶的程度。
他粗声?粗气, 却隐藏了点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没做好, 导致苏氏女浪费了师叔的好意?, 道:“有, 有吗?这可是师叔命我?送来,哄师叔母高兴的宝物。”
“晏家发生的事, 师叔都已知晓,他预料会有人?惹师叔母你不开?心, 所以才会拿这些东西出来。”
“师叔一番心意?,你不要辜负了我?师叔的好心……”
宝嫣和一旁看戏的小观对视,她面颊微微发热,略显不自在,她想陆道莲到底想做什么?
他尽做一些惹人?误会的事,宝嫣情?愿他为了报复她,而对她冷眼相?待或是冷言冷语。
而不是像在这般,处处都彰显着对她好的意?图。
这就好像他们两情?相?悦似的,即便没到那?种程度,但也跟照顾自家妇人?一样,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可是宝嫣名义?上到底还是晏家的少夫人?。
她收这些东西会心虚。
“你若是送礼,就暂且别说?什么聘礼。”小观适时的打岔,“我?女郎还未和离呢,哪有这时候下聘的。”
宝嫣点头,对呀,很羞人?的。
庆峰不想把事办砸了,他师叔哄着新妇,就是为了让新妇跟晏子渊和离,跟他。
现下新妇还未下定?决心,自然还是得?依着她来,她说?了算。
反正只?要将礼送到,讨了新妇开?心,是不是聘礼也无所谓了。“那?,那?是我?胡乱说?的,和师叔没得?干系。”
送人?礼物,最忌讳的是旁人?不肯收。
宝嫣不好意?思面对“聘礼”干脆让他找个地方放着,然后让他把陆道莲的信拿来。
信封外好似沾了一些雨水。
整张信纸变得?更加软绵,一股浓墨的味儿窜入宝嫣鼻息中。
她轻轻掸了掸页头和页脚,将目光投注在陆道莲锋利张扬的字迹上。只?看两眼,便觉着信纸烫手,指尖微颤。
陆道莲:夫人?安好?
见字如晤。
谁是他夫人?。胡乱叫。
一想到僧人?模样的陆道莲,一本正经地与她夫妻相?称,宝嫣便禁不住呼吸微促,耳根发热起来。
信上陆道莲说?,他已离清河有好几千里之遥,归期不定?。问宝嫣:“为夫独在异乡为异客,家妇可有犯相?思?”
换句话言:独守空闺,寂不寂寞。
想不想我??
宝嫣丢了信,胸脯起伏不定?,脖颈粗红,面对小观和庆峰莫名其妙的视线,抿紧朱唇,小脸绯丽。
明眸如水,怒目朝地上瞪过去。
这是什么书信。
这分明是那?个人?不怀好意?,隔着千里之远调戏她的。
“女郎?”
小观打算替她将信捡起,被宝嫣拦下了,“我?自己来。”她面色嫣红,觉得?这种东西,不能给其他人?见到。
小观看了,那?会害得?小观眼睛脏了。
而她的已经脏了,也就无所谓受不受其害。就让她再瞧瞧,这厮嘴里还能再吐出什么下流不堪的东西来。
宝嫣重新将信捡回来,拿在手上。
除了调戏她,陆道莲后面还提了晏家和兰姬的事,他似乎比她还清楚兰姬的来历。
陆道莲:“你那?庶姐,斋孤节出走那?日,我?的手下曾撞见过她与似密国的人?会面。”
如此可疑的行迹,陆道莲怎会轻易忽略过去。
新妇的庶姐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驿馆就曾想害死过她,之后又频频借着宝嫣自顾不暇,不断挑衅。
爱屋及乌。
宝嫣不处置她,他便替她动手教训了。
本是想杀之了事,但念及人?没了,她会自责心里过意?不去,陆道莲方才手下留情?。
如今哪怕此女再跳出来惹祸,他也不后悔当时因为宝嫣放了她一马,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想她死还不简单?可对陆道莲来说?,死是奖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他岂能轻易奖赏兰姬?
自然是要将她折磨到绝望,肝肠寸断,走投无路才有意?思。
他对清河局势掌控得?清清楚楚,宝嫣瞪大了瞳孔,这才相?信他来历果然非同凡响。
陆道莲不仅预料到兰姬会与她为难,特意?命庆峰送礼给她哄她开?颜。
信上还宽慰她,“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容他们害我?妇长锁眉头。”“且先?让他们得?意?忘形几日。”
陆道莲:“待为夫归来,定?替我?妇扬眉吐气。”
一番为夫,我?妇下来。
宝嫣早已怔忪出神,好似真的做了陆道莲的妻子,有人?疼,有人?出头有人?撑腰。
她其实所求也不多,出嫁晏家时,觉着自己得?了个相?貌堂堂的好夫婿,想着即使?没有情?爱,相?敬如宾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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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尝过被人?在意?的滋味和甜头后,就再也无法回到相?敬如宾的时候,没有人?同榻相?拥而眠,无人?在意?她喜怒哀伤,连闺房都是空寂的。
这就好比有人?撑腰,和孤立无援两种境地。
宝嫣自然能感受得?出哪方对她才是最好的,可是不怀疑陆道莲是为了哄她,才这么说?的。
她继续往下看。
在末尾处发现了陆道莲故意?拖着没透露的事情?,“为夫在路上偶遇了一位迷路的小兄弟。恰好与夫人?你同姓,名凤璘。”
他话中满满的“你阿兄在我?手上”的暗示意?味。
陆道莲:“凤璘兄向为夫打听你,夫人?说?,为夫该不该将你与我?苟合的事透露给他听,也好叫他知晓,你要改嫁了,提前做个准备。”
这哪能行?宝嫣吓了一跳。
别说?苏家人?没个准备,她自己都心里没底。慌慌的。
再瞥一眼陆道莲故意?落在结尾,用小字写出来的话,“若是不想凤璘兄知道,夫人?可拿些东西来换。为夫夜不能寐,想夫人?了。”
想夫人?,坐脸上。
那?些荒唐日夜,可堪混乱无常。
画面无疑都如疾风暴雨,激烈无比。
宝嫣呼吸轻窒,攥紧了信,眼神欲盖弥彰挪到他处,过不久又回到信上。
可恶的陆道莲,拿她阿兄威胁她。
定?然是收到了她去往家里的传信,得?知了兰姬的事,苏凤璘才特意?从?南地赶来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与陆道莲碰上。
须得?立即回信给陆道莲,叫他暂且守口如瓶,还有……
小观正替女郎清点着财物,庆峰扛进来的宝箱里,许多都是极为珍贵的物件。
其中还有两幅画。
不得?不说?那?位大人?当真是有心了,他竟然还派人?去南地请了画师,将罗氏等?人?画下来。
宝嫣也看到了这两幅展开?的画,脚步在宝箱旁站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声?微微一顿。
庆峰:“师叔本想亲自把画送出的,可他出发时,送画的人?马还在赶路,错过了。于是只?能由我?一同拿过来。”
他知她想要什么。
宝嫣最惦记家里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
目光落在生母的画像上,宝嫣无声?地盯望了许久,攥紧袖子,思考良多。片刻后,她将小观唤到一旁。
主仆二人?红着脸背着庆峰商议一番才分开?。
鹄州营地。
苏凤璘对着相?隔千里的清河方向张望,颇有些心急如焚的模样。家中已经收到了宝嫣的来信。
没想到兰姬的身份大有不同,苏赋安去了上京与阿翁阿耶汇合,脱不开?身。
如今只?能派苏凤璘代他们走一趟,处理兰姬身世的事。
没想到一入了北地境内,他们便遇到了一伙游侠匪徒。
也怪苏凤璘着急见到自己亲妹,命人?抄小路走,离官道甚远,才遭了暗算,损失了一部分人?马。
要不是那?天,那?条道上有军队的将领带队出没,苏凤璘怕是要折在一群熟悉地形,经验老到的匪徒手中了。
那?些士兵许是路过此地,不知道前往何处。
苏凤璘身为世家贵子,无官无职,被救已经是幸运的了,他本是进不去军中的。
但不知哪位大人?发了话,苏凤璘才得?以随同大军同行。
而又过了两三日,似乎才想起还有他这个人?般。
苏凤璘得?到了对方的召见。
初始听闻其名讳,纵使?不在上京,也知悉局势的苏凤璘也愣了下。他恍惚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太子?哪位太子?当今圣人?不是龙体欠安,一直未立太子……”
小王倒是封了好几位,都不成气候。
剩下的皇子听说?还撑不到圣人?满意?,这位贵主就变得?不好昏迷了。中宫代为垂帘听政,朝野上下为了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早已闹得?不停不休。
他阿翁阿耶日前就投靠在一位颇有些实力?的亲王麾下。
只?等?后宫里的那?位不行了,便另择其主。
风险虽大,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可现在。
他遇到了有人?自封太子,还拥兵自重,莫非,他不巧进了不知哪儿来的反王的队伍?
苏凤璘被留在营帐中,满心忐忑,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见到那?位传言中的“太子”。
当他走进来时,弯腰俯首的苏凤璘悄悄偷瞄了一眼。
下一刻,他便被一双黢黑冷淡,透着淡淡煞气的眸子发现了,陆道莲:“苏凤璘?金麟苏氏苏石清的次子?”
都说?天子是紫微星下凡,自带神威。
眼前人?看他一眼,都带着无上威严,发话后更加令人?不敢小觑,苏凤璘生平还未忌惮过谁。
可是此人?叫他生出一股汉室之主的天命感来。
为了路上的救命之恩,苏凤璘保持恭敬的姿态向其道谢,不想对方似乎早就认识他一样,竟然意?味深长地叫他不必拘礼,日后少不得?还会来往。
苏凤璘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对方了解到他家世背景,想要利用他帮其谋反,才那?么说?的。
当下也未表露出反感的姿态,与这位虚与委蛇的交谈一番便散了。
日后,曾无数次想起过当天情?况的苏凤璘,无不后悔那?时没有仔细探寻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若他能早些察觉不妥,就不会让亲妹落到这位的魔掌中了。
分别两地已有数日的陆道莲,在去信给宝嫣后,也终于收到了带有脂粉香的回信,以及一包回礼。
似是知道他想要什么,比香气更袭人?的,是里头女娘家常穿的衣物。
陆道莲眼神微暗,随手挑起一件亲手替宝嫣脱过的薄薄的小衣,放到鼻子前一嗅,上面仿佛还残留有她的体温和香味。
他恨不得?即日就能返回清河,亲手收拾这个口是心非的妇人?。
第65章
宝嫣在信上回他:
休得为?难我阿兄, 不许谈你我之间的事。
贴身衣物用来堵嘴,更用来慰藉不忘风月之事的陆道莲,但愿他能懂得她投其所好的用意。
少对苏凤璘逞些口舌, 切莫不要脸皮地将他们之间的事, 透露出去。
这些深藏女娘香味的衣物,够陆道莲度过漫漫长夜的了。
至于那些想不想他, 有没有为?他犯相思的话,宝嫣不仅视若无睹, 在信里更是提也不提。
与送来的东西相比, 堪称欲盖弥彰。
陆道莲岂会不明白她这一举动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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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 想必晏家那边频频出事, 有人叫她失望透顶,她那颗备受欺凌的芳心, 终于意识到还是他最好了。
只是现下?仅仅处于为?他动摇之中。
因为?晏家的事态,到底还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宝嫣也未能下?定决心。
不过就差临门?一脚的事, 陆道莲便能真正得到她。
他有耐心可以等。
至于苏凤璘, 不许他提和她之间的事,那只提他自身的, 就行了吧?
看在他为?她谋划打算的份上,总不能一直让他空无名分。就是一头驴, 为?了让它卖力干活, 主人家也是会在它头上挂一把草, 作为?奖赏的。
用更直接的话说,陆道莲也要在与宝嫣的关系上, 看到一些希望才行。
他明白她不想让苏凤璘知道他们?的事,心中定然有所顾虑。
至于什?么顾虑, 自然是担心家里人的看法罢了。
既然她有这种担忧,那他替她解决了就是。
就当看在回礼的份上,一点举手之劳。
将宝嫣泛着香气的贴身衣物握在掌中,就如?本人在他跟前一样,狠狠揉捏。
如?此不仅不解瘾,对新妇的念想和奢望反而更大?了。
内心的躁动无法彻底抹平,昔日靡艳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脑海,陆道莲再忍不住,嗓音低沉冰冷,配上他眉头微蹙,隐忍压抑的俊脸,犹如?掺杂了细微的火星子。
他吩咐:“来人,苏氏子弟苏凤璘何在——”
初入军营的兴奋不安早已退去,被救却暂时离不开这里的苏凤璘,现下?心里只剩焦急。
看了宝嫣从清河送来的信,苏凤璘便能猜测到她如?今的处境,大?抵是不妙的。
他们?是同?胞兄妹,苏凤璘向来自觉宝嫣遇到什?么事,他能感?应得到,如?今他在这滋味度日如?年,一定就跟宝嫣在晏家一样难熬。
他就说远嫁不好,妹妹受了欺负,他做兄长的有心无力,不能马上赶来替她撑腰。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期望能尽快赶到晏家,见到宝嫣。
但是那位将他留在军营里的太子,好生奇怪,他说他不日也要去清河一趟,说可以带他一路同?行。
苏凤璘听出话里有安排之意,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威势在上,他不好婉拒,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这么多?天?,还不见那位动身,苏凤璘终于有些急了。
他想干脆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找那位贵人请辞带人先走算了。若要提什?么,泄露军机的理由,那就之后再说吧。
“小苏郎君,太子召见。”
围墙上眺望远处的苏凤璘面?露惊讶,怎么他刚想求见,对方?就来召见他,莫非是有什?么神通不成。
到了陆道莲跟前,苏凤璘行过礼,才抬起头看向那道稳坐在桌案后的身影,“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他感?觉出对方?气势隐隐有些针对他的意思。
苏凤璘细想,他一不曾偷偷从军营里传信出去泄密,二更未曾在军中犯事,自从来了这便乖乖待在分给他的帐子里。应当不是找他麻烦的?
他不知半个时辰之前,他妹妹的贴身衣物被人握在手里,物尽其用过,如?今藏在不知哪个地方?。
陆道莲打量苏凤璘,他和宝嫣虽是兄妹,却是两张风格不同?的长相。
宝嫣似乎更沾她阿母的光,有着无法挑剔的丽质。
苏凤璘典型的儿郎模样,俊秀一股子纨绔气。
从下?属提供的消息来看,他似乎是故意表现出爱玩,不爱读书的一面?的,事实上苏凤璘在学府里成绩很难有人比得上。
所以也不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心机,就是不知,他在得知两个亲姐妹相争的事后,会怎么想。
是偏帮宝嫣,还是觉得该看在大?义的份上,容忍庶姐和自己亲妹妹平起平坐。
“小苏郎君。”
苏凤璘在古怪静默的气氛中,终于等来了清冷威严的发话声?,“孤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去晏家,这里有些东西,你不妨先看看。”
从苏凤璘打南地出发,到鹄州的时日推算,他应是还不知道这期间,晏家又发生了什?么事的。
陆道莲将下?面?呈上来的好几份信笺,丢到桌上,示意苏凤璘自己拿。
观察了下?陆道莲的脸色。
拾了一份,苏凤璘在陆道莲对面?跪坐下?来将其打开,一行行字跃入眼中,渐渐地,所接收到的消息令苏凤璘眼皮直跳,双目大?睁。
神色越发不对劲地往下?瞧去,直到将剩下?的信都打开阅览完毕,苏凤璘才恼怒地抬起头。
少年郎的面?上尽是不满的愠色,“这上面?当真?他们?这般害我阿妹?”
他越说越气,蹭地一下?起身,“晏氏子就这么看着,我阿妹可是怀了他的子嗣,他便是这么放任其他人欺负她的?一个陪媵,是她自个儿千求万求求来的,哪来的平妻!”
“痴人妄想……”
“小苏郎君。”陆道莲喊住暴跳如?雷的苏凤璘,“正巧孤还有一事没和你说。”
“孤与晏家有旧,才得来这些消息透露给你。”
苏凤璘毫不怀疑陆道莲提供的消息,他觉得这是兰姬做得出来的事,她和她那个阿母从来就不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苏家人看待。
他忍着怒火,回头问:“殿下?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多?谢殿下?告诉我这些事,否则我还不知我阿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当着无知无觉的苏凤璘的面?。
陆道莲面?不改色,依旧是深沉稳重的模样,道:“在四面?环狼的处境中,令妹确实受委屈了。”
苏凤璘没仔细听附和点头。
陆道莲:“孤曾在晏家有幸见过令妹,有过几面?之缘,之后脑海中总浮现出她的身影,这兴许称得上一见倾心?”
苏凤璘喃喃重复:“倾心……”
把陆道莲的话在耳中过了两遍,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他猛地惊愕抬头,“……”
陆道莲淡定回视。
他都已经?表明对宝嫣的觊觎之心了,这样即使苏家人发现了他俩的事,也只会先入为?主,认为?是他引诱他们?苏家的女娘堕落的。
到时候宝嫣再去告诉他们?,她和自己厮混过,这些人也只会将过错,更多?地怪罪到他身上去。
这样新妇就不用独自受到苏家人的指责了,如?此她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宝嫣掩面?,鼻子里的小小痒意被她忍了下?来。
她怀疑是不是背后遭了人念叨惦记,才导致她今日不断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松氏俨然担心她生病的样子,慌张地去摸她的额头,“秋意渐浓,夜里越发清冷,女郎还是要保住身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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