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事发(2 / 2)
曲欢再看向另一人,沉声:"温贵妃,你作何解释?"
顷时间,诸人目光移过去。
温昭柔不响,搓在膝上的手颤了颤……许久,才说:"臣妾,没有让她跪在宫前过。"
"若不是贵妃下旨,为何那巡逻的太监说见小湘跪了整整半宿,一下也不敢起来。"陈梦央立刻哭着回话:"娘娘,太监还看到贵妃的宫女和小湘说了几句,不知是说了什么,小湘久久不起。也许,正是传了温贵妃的威胁之语也不定!"
曲欢眉心一紧:"那就传颐缘居的宫人上来问话!"
画箐被扯上来时,浑身抖成一个受了惊的猫,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受到什么打击。
高水竹斜眼问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丫头也是家生的,没见过世面,连话都不会说了。"安谧看了皇后一眼,笑笑:"怕什么,你说了什么,好生地交代便是了。"
"奴才……奴才只说了,让她早些回去。什么别的,都没说……"画箐顿顿道,忽然连磕四五个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明鉴啊!贵妃娘娘早早就睡了,奴才劝她回去,她也说就回去了。后面的事,贵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曲欢揉一揉头穴:"颐缘居里其它的宫人呢,审了吗。"
钟碎宫大宫女隐玉便出来禀报:"回娘娘的话,问过颐缘居上下,可都说昨夜里温贵妃娘娘没有下过罚跪的旨。"
"那宫女的死因呢,可出来了?"
"验尸房的结果,宫女,的确是被冻死的。"
"只有颐缘居中的人,没有其他的人证可做?”高水竹问。
"没有了,娘娘。"隐玉向她回道。
曲欢抿唇:"好了。下去吧。"
事情说到这,也就是如此了。曲欢搓一搓佛珠,不知该如何开口。死的是个宫女,这事再查,也问不出个结果。只是那陈美人一早在这,哭得肝肠寸断。该给她个交代:
清一清嗓:"虽然结果不如意。可这人死了,也不是贵妃的本意……"
"娘娘,"高水竹忽然开口将她拦住,眼锋一凛对向画箐:"本宫看这奴才嘴巴抹了油,还得好好敲开。"
说着就要下令:"来人,先拉她下去上刑。"
柳夭一使眼色,门外几人上殿就要将画箐往外拖。
画箐一吓,瞳孔睁大,身子已经被一把蛮力扯倒:"娘娘,娘娘不要啊——"
温昭柔傻了似愣愣坐着。这时候慌了,慌忙站起跪下:"皇后娘娘……"
"高贵妃,你这是做什么。"曲欢也有点发愣了,高水竹话可真快。
高水竹不响,朝陈氏默看一眼。陈梦央霎放了哭声:"贵妃娘娘,您若是心疼奴才,为什么不心疼嫔妾雪地暴死的小湘。她同我一同长大,那也是我家生的奴才啊……"
"温贵妃。"
温昭柔闻声。看到高水竹坐在位上,看向她,静静笑着,一双笑眼如刀锋般锐利:"仔细想想,若你昨晚睡了什么都不知道,这奴才敢假传你的旨,向奴才加报私仇也不定。耽误主子的事儿,这可是大事。最好,还是查清得好。"
"娘娘,奴才没有!"画箐使劲地摇起头,哭声求饶,看向温昭柔:"奴才真的没有——"
温昭柔慌得各种情绪一扫而过,此时眼底只有祈求,跪下看向上首:"皇后娘娘,嫔妾真的没下过什么罚跪的旨。画箐,她也没这个胆子的。求皇后娘娘查清,也别让她挨了一顿冤打!"
哎……曲欢偏开眼睛,她怕遭人看,因为她也犹豫。本身她从不会处理什么许多人的事,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局势。
"那宫女,死得惨了些。"沈鹦忽然轻轻出声。
"嗯?姐姐,你说什么?"沈绒儿问。
沈鹦低声和她解释:"听闻人在受冻亡身前,常会有一瞬的失智。件件扒去身上衣物,仿佛只能感受到极热。所以,那宫女寅时被发现的时候,赤条条一人在雪地上。身上,已是空无一物了……"
她平静的声音,却刚好入了满座的耳。不敢语,心中皆惊骇,面容难掩不安。
"这一早的,把人们聚在这。就是为了一个死了的宫女?"
突然的死寂中,一个有些亮堂的声音一响。竟是盛华宫的主位杨蕊,头一回开了口。
陈美人霎时看向她,哭悲道:"杨妃娘娘。小湘是好人家的女儿,是我家生的丫头!死状之惨,无更甚者——不明不白的,可也是一条人命啊。"
"宫女求见,娘娘自然可以不见。就是跪死了,有什么不明不白的?&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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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杨蕊无所谓的语气,敲在众人耳里,激起一个惊骇。
曲欢张了张口。
杨蕊继续说:"死得再惨,那也是奴才的事。"她终于偏了些眼睛,一双凤眼懒懒地飘向陈梦央:"怎么,陈美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是还要贵妃娘娘,给你赔点什么呢。"
"杨妃。宫女也是世家中择来品行端庄家族之后。怎么到你口中,就命如草芥了呢?"高水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杨蕊竟然不惧,同样回笑:"与其这时候嘴上存敬,倒不如在这宫女活着的时候,多将她当个人看几日。"
那边吵得不结,这边又吵起来。曲欢头嗡嗡更作痛。高水竹不知为何情绪高涨,硬要掺合进来。如今又和杨蕊起了争执。她出了阁便入府,府里都甚少管事。刘洵不在,也没什么事给她管。这会忽然教她一句话就决定一条命,她想不通了,她要下什么样的令,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
这时候,沈绒儿坐不住了,觉得这满座怎么都抓不住重点:"杨妃娘娘,可现在也无法证明,并非温贵妃下的旨,雪地罚跪啊。颐缘居里宫人的话,能做数吗?"
杨妃看她一眼。
"行了。"曲欢声音一沉。
她一直捻着手间的串珠。台下皆等着她的回话。心里,却也是拿不定个主意……
此事说尽了。可大,可小……
她闭一闭眼睛,唤道:"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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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白日高照。辽空里虚白的光,斜映过白玉须弥座之上瑞兽麒麟口中两枚利牙,映亮了雪地里高耸的曜黑剪边金琉璃顶。冷风萧萧而过,金鸾大殿,屋脊吻兽,沉寂于雪景中,庄严威重。
太监一路从钟碎宫跑到圣凝宫,冒风吹得双颊裂红,大汗直冒。
圣凝宫殿门敞开,疾奔书房,和门前手中抱着拂尘的公公耳语了几句。
公公的神情逐渐严整。待那太监走后,推开了书房正门。
金钉朱漆,雕梁画栋。书房以内,仅有一人。
正是灵朝当朝皇帝,前朝的皇六子刘洵。
“这事闹了多久了。”
这人慢悠写着字,听过禀报以后,头并不抬。
“皇上,从晨起就有了,一直闹到这时候。”
“闹这么些个时辰。看来是这口气,还没有出够。"一声轻笑。
"皇后娘娘拿不住主意。这时候,派人去询问太后了。"圣凝宫大太监李尚源,一一禀报上来。
刘洵手下的笔未停。待一会后,淡淡说:"这么点事,何必让太后烦心。"
"李尚源,你就去颁上一旨。让人将这口气出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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