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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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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公仔罚站,马路牙子边,人行道上过往着源源不断地行人。

橙色垃圾桶, 围着几个杵着不动的烟民。

“你是留过学回来的?”一个爆炸头女人歪嘴叼烟, 斜眼睨着楸楸。

楸楸手里扦烟,闻言惊讶似的, “阿姨, 我才来两三天, 你就知道我曾经是留学生?”

爆炸头女人长得年轻,看上去像是二十多的小年轻, 精神头十足,打扮得非常时髦,上衣衬衫下牛仔裤,爆炸头系一条发带, 大耳环, 大红唇。

“你才来两三天,不也已经知道阿姨已经三十九岁了吗?”爆炸头女人说。

“我听人说的。”楸楸解释。

所有人都叫爆炸头女人为阿姨, 红姨。无论男女老少, 上到七十岁阿爷,下到五六岁小靓仔。楸楸不想另类叫姐姐, 也就跟着叫阿姨。

“我也听人说的。”爆炸头女人说。

“哈哈。”楸楸干笑两声,别开脸, 继续抽烟。

香港室内禁言, 橙色垃圾桶是设定的吸烟区, 楸楸也是到港第二天才知道的。

至于第一天, 她只是困惑为什么总有那么一群人、围着一个垃圾桶烟雾缭绕。且过这条街, 下一个橙色垃圾桶亦是同样的神奇画面。

今天是第三天。

“想要结婚吗?”爆炸头女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

“啊?”楸楸装傻看她。

“你既然都知道我多少岁,不可能没听说过吧?阿姨我啊,开了个征婚的地儿,手里有好多好的,狼。”她着重念着‘狼’这个字眼,“靓妹,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啊?”想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爆炸头女人自问自答,“金融IT,年薪五十万,今年才三十五岁,够不够?”

今年才二十三岁的楸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阿姨,你普通话真好。”

楸楸确实听闻过这位爆炸头女人开了一间‘婚姻介绍所’。来港第一天,楸楸租了一间靠海的民宿,老板热心肠告诉她,要小心一个爆炸头女人,她是上世纪偷渡过来的,站过街,做过情妇,后来傍上一个有钱人,干起拉皮条的生意。

后来有钱人不要她了,日子也不像早前十年八年那么乱,她那生意一落千丈,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干起了给香港人介绍女仔的生意,早几年只盯港女,但现在内地的也行,尤其是像楸楸这样,一身名牌独自来港,有点小钱的女性,留过学的话,行情就更好了。

爆炸头女人嗐了一声,甩甩手腕,“普通话有多难?赚钱更难啊。”

“囡囡,你在哪里留学的啊?”又问。

“楸楸!”

马路对面,传来黄婉伶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引得周围路人对她刮目相看。楸楸看过去,黄婉伶正朝她大招手,状似一把大扇子。

楸楸回了个招手的动作,随手掐了烟,弹进橙色垃圾桶,对爆炸头女人说:“阿姨,我朋友来了,下次再聊啊。”

见她要过来,黄婉伶就在原地等红绿灯,直到绿灯一亮,马路两边如同开闸,她随着人群奔过来,夸张地握起楸楸的双手,俩人就维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别扭地往回走。

“你染头发了?差点认不出你。”楸楸夸张地看着她一头艳绿,“陈奕迅见了你都要开始唱歌。”

“浮夸是吗?”黄婉伶哈哈笑起来,“在北海道染的,陈宿跟我一个色。”

陈宿是黄婉伶的男朋友,今年初订了婚,现在同居中,上个月一起去了日本游玩。

她与黄婉伶是在还没有出国留学之前认识的,准确来说是在网上认识的。

大约是在十四岁那年,那年楸楸正读高一,便已发现自己情绪不对劲,网上一查基本全中,后来去医院做检查,拍脑片。

轻度抑郁症,焦虑症。没跑。轻度而已,没有多么严重,诊断结果一出,楸楸只有一个感想:果然如此。

她没有太受疾病影响,依然该吃吃,该喝喝,偶尔不开心,不想上学就坦然跟丁裕和说不想上学,不过功课没有落下,成绩依然年级前列。

突然有天,自残的念头冒了出来,也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可楸楸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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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整个过程很快,亦很短,等她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有几道口子。

她上网查着,在丁裕和做饭时,偷偷给自己做了伤口清理,包扎。

又有那么一天,她开始好奇死亡这件事,打开微博,在搜索页面输入‘好想死’三个字,然后摁下实时,想看看他人会就此发表什么看法。

实时的第一条,就是现在的黄婉伶,彼时的‘白日梦离家’。

她说:好想死,怎么办?我才十六岁,妈妈却想让我嫁给一个老头……今天又一起吃饭了,说要等我十八岁,好想吐。

彼时黄婉伶只发了三十七条微博,几乎都是关于这件事,从她十三岁那年开始。

她说:今天见到了一个伯伯,妈妈说她长大会嫁给这个伯伯。她不愿意,让妈妈想嫁就自己嫁,被妈妈打了一巴掌,让她要知恩图报,这个伯伯帮了家里很多。还说,如果不是伯伯看不上她,她早就嫁过去了。

她说:好恶心,今天又一起吃饭了,还被摸了手。

她说:妈妈不让我读书,说她已经订了好人家,再读书就是浪费钱。最后还是这个老头出钱让她继续读书,妈妈还在她面前强调这件事,让她不要既要又要还要,到时候拿什么还给人家?话里话外都是暗示,让她不要想太多,嫁给老头,她才有好日子过。

她说:不读书也行,不想读书了,想死。

她说: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去死?

她说:想死。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

楸楸耐心看完这三十七条微博,第一反应是恶心,第二反应是好可怜,自己似乎还算幸运的。然后才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这个女孩,她该怎么办?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小爸兼保姆,丁裕和,又想到得有钱,才有丁裕和,这个贫穷的女孩儿是不可能拥有丁裕和的。

抛却这个念头,楸楸继续换位思考,次要想到的是,希望有人能救救她,脱离这片人间炼狱。她之所以没想过靠自己,只因在那样的环境里,没有好的教资条件,对方又是一地恶霸,靠自己一个人是很难走出来的。

博文里提到过,老头派出所里有人,玩一手未成年失踪报案,然而最初她傻傻的并不知道,出逃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楸楸把原因归咎于女孩跑得不够远,不够快。

楸楸认为自己似乎有事情可做了。

她私信‘白日梦离家’,询问‘白日梦离家’的地址,并告诉‘白日梦离家’,她将于什么时间到达她的学校附近,让‘白日梦离家’做好心理准备,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楸楸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儿童银行卡到银行,一次性取了五万元出来,叫上丁裕和当司机,到地方后接到黄婉伶便直接上高速,开了几夜的车走国道绕弯路,一共三千多公里路,到达北方的一个小城镇,把钱留给她,然后拍拍裙摆,走了。

丁裕和起初是不愿干这事的,因着说严重一点,可以算他涉嫌成年人非法拐走未成年,但身为男保姆的他,毕竟是精通六种语言和两种方言,有硕士生学历,一个月拿十几万工资的男保姆,与他一手养大的小姐对视半分钟后,很快便答应了这事,一起走了这几千公里,只为帮助少女脱离苦海。

后来楸楸又去过几次北方,只要是不开心,就去找黄婉伶。

那时黄婉伶已经不读书。倘若想要考学,就需办理学籍转移,如此会被家里发现的可能性颇高。黄婉伶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想让一切功亏一篑。

她也没有坐吃山空,找了个班上,那五万块她省着花,上班之余,延续画画的爱好,继续上网看视频,自学画画,在网上接一些小单,帮人画头像,画小说封面和人设来赚钱。偶尔看看书,丰富自己的知识。

楸楸见她好学,原本打算考上大学后,便把黄婉伶接到身边,黄婉伶可以每天跟她一起去上课,蹭课。

就算是后来出国,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黄婉伶拒绝了她。

于是楸楸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临出国前,三人又开三千公里的车,回到黄婉伶的老家,偷偷把户口本拿了出来。彼时黄婉伶已经成年,她很快就趁着母亲和老头的不备,办理了独立户口,再次远走他乡。直到今天,她都没再见过母亲,也没回过老家。

这几年,黄婉伶通过画画实现了经济独立,现在一幅画在国内能卖八千到三万不等。在外网也很有市场,经常是开售就售罄。

三年前在全国自驾游的路上,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陈宿。

陈宿比黄婉伶要年长个七岁左右,之前是一家红圈所的律师。俩人最初是露水情缘,后来念念不忘,直到黄婉伶办展,陈宿看展,俩人意外重逢,交往两年后,于今年订婚。订婚小办了一下,主要是请男方家人吃饭。

楸楸这次到香港来,主要是黄婉伶的提议,她想让陈宿见一面她的救命恩人,并且还有工作上的事宜要谈。

她的签注是丁裕和替她办的逗留D,在签注有效期内,可以无限次往返香港和内地。

没想到楸楸提前三天到香港,黄婉伶被工作的事情绊住在上海,还在交稿期间,没法提前走开,今天终于见到。

楸楸把方才发生的经过,原封不动说给黄婉伶听。

黄婉伶越听越好笑,说:“金融IT,年薪才五十万,在香港能活下去?你还不如嫁给我呢,我把我工资卡都给你。”

楸楸也笑,“我不介意啊,就问你未婚夫介不介意。”

黄婉伶说:“他不介意哈,我们婚屋还空了一个房,给你备了一张床,有空常来。”

楸楸不禁感动,搂着她说:“那我岂不得做点贡献才行?生小孩我带。”

黄婉伶说:“得了吧,我怎么舍得让你带小孩。”

楸楸说:“玩哭了还你。”

黄婉伶笑骂一声,“滚!”

黄婉伶现和男友陈宿一起同居在九龙的一个海景房公寓,租的,但黄婉伶经常全国范围内奔波,不怎么着家,陈宿亦很忙,去年刚从红圈所离职,随后进了一个集团的法律团队工作,最近在随老板出差中。

他们新买的婚屋是为明后年结婚,现正在散味中,也不好去,于是楸楸从一个民宿,搬到了一个酒店,不同的是,这次有黄婉伶陪她一起住。

酒店在来之前就已订好,靠浅水湾海滩,楸楸预备要在香港居住一个月,她需要靠海游泳。

第35章 再遇

◎「茶餐厅,碟头饭」◎

到香港第八天。

一家破旧茶餐厅里, 黄婉伶那出差半月的未婚夫,陈宿,终于归港。

以及,他的老板。

“你好, 我是陈宿。”陈宿与她握了手, 侧过身来,为她介绍, “这是我的老板。”

理论上来说, 楸楸是不该惊讶的, 本来他们定好明天在西餐厅正式见面,但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来龙去脉是陈宿和他的老板出差回来, 刚下飞机没多久,陈宿在拿行李的时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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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伶报备安全落地,又顺便抱怨飞机上的东西依旧不好吃, 现在又饿又累,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日常抱怨罢了。黄婉伶却盘算着,反正早与他老板见过, 出于考虑, 便提出让他们一起到茶餐厅吃饭,她们先点单, 来了坐下直接开吃。

楸楸倒没异议,她本就喜欢交友, 与人聊天, 认识更广阔的世界。

不过这不耽误她笑话黄婉伶, 这请老板吃的是饭吗?是人情世故。

陈宿问过老板, 老板没拒绝, 于是在来的路上便下好单。

一个吃四宝饭,一个碟头饭。

其实一同出差的还有六个同事,不过那六个同事快大半个月未见妻女父母,都以老婆女友孩子在等着,婉拒了这个晚餐。

只有老板是孤家寡人,也不介意吃茶餐厅。

然而,因为这人是裵文野。

楸楸傻眼一两秒钟,不过转瞬即逝,互相打了招呼,四人落座。

裵文野像是不认识她似的。某人西装革履三件套,去了领带,颇有下班一族的懒散姿态,上两颗扣子都解了,窥得几分白皙的胸膛和半边锁骨,刻在骨子里的性感随着夜晚的来临而慢慢散逸。拿着菜单,又多点几个菜。

后点的两个饭上桌,四宝饭落在陈宿面前,碟头饭在裵文野面前。

点单时楸楸就很好奇,什么叫做碟头饭,黄婉伶也不知道,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仰头问服务员,然店里客人实在太多,服务员招呼不来,根本没理她,楸楸便自己上网搜碟头饭,原来差不多意味着是内地的盖浇饭,日本的丼物。

其实楸楸已吃得七七八八,再吃几口就会到撑的地步,可为缓解心中惊慌,只得默默进食,心不在焉吃菠萝油,越吃越尴尬,这家茶餐厅的酥皮脆得一直往盘子掉。

饭后,黄婉伶抢着买单,老板本人没拒绝,他一向不计较小钱,陈宿说他们还要回公司做收尾工作,歉意地表示收工后马上来找她们。楸楸和黄婉伶还想继续玩,去了汕头街的一间酒吧。

大约又过两小时,陈宿那边收工,回家洗了个澡,出来陪俩人喝酒。

小酒吧里人挤人,彷佛又回到纽约那阵,说普通话的,说日语的,说英语的,操着各种口音的……面孔,一起蹦迪跳舞。

陈宿对她俨然如同恩人一般对待,语气尊重,行为举止礼貌,恨不得要在婚屋里给她供个牌位,逢年过节都拜一拜,为她百年后成仙而努力。

楸楸要笑死了,“上天堂都不满足,一定要成仙是吗?”

“必须的。”黄婉伶也笑。

楸楸笑得不行,端起酒瓶与二人碰头,“那我也努力,为实现你俩的梦想。”

他们三个没有什么由头可以聊起裵文野,黄婉伶没理由会聊起陈宿的老板,陈宿就算脑子瓦特了也没道理傻到在女朋友的闺蜜面前聊上司,楸楸则没想过要跟黄婉伶聊起这说来话长的一段往事,不过裵文野就是出现在了这个晚上,这张酒吧的高台小圆桌上。

准确来说,是他的名字。

前情是陈宿的红圈所老同事也出来夜蒲,人群中无意间对上一眼,又见陈宿这桌有两个女人,本来就喝到半醉,这下顺其自然地淫心起了,想来分走一个。当然他也没有傻到把想法写在脸上,走过来后,直接借着陈宿跳槽,入职裵文野公司的话题融入这一酒桌。

“仲以为唔会再见添,霎时间以为认错人。”

“大佬,香港就咁大,边会见唔到啊?”

“点啊?去佐First果边?行情好似好好多窝?婚屋都买埋,多D关照窝。”

……

来香港前后,楸楸翻过粤语书,耳目渲染,平时也坚持和黄婉伶用粤语对话,竟神奇地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不是完全听懂,却也七七八八,尤其他们对话语速不是很快,给了她过脑子的时间,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明白意思了。

大意是来人寒暄以为不会再见,以为认错人。陈宿反驳香港就那么大,怎么会见不到?来人又问他去了裵文野那边如何,似乎好了很多,连婚屋都买了,要多多关照,云云。

裵文野出来工作,在香港这地方,居然还延续从前的英文名,First,听着十分中二。

陈宿显然不想提起跳槽的事情,啧了一声,“费事落班仲提老板啦,你唔厌嘅咩?”

楸楸攥着啤酒瓶的瓶颈,方才对着黄婉伶和陈宿,不愿想其他事情。这下陈宿黄婉伶陪着这位陌生朋友聊天,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悄悄出神,才方觉真是巧啊。

自从他人出现,她整个世界都在时间滞后,一切都在后知后觉,还真不是什么好兆头。楸楸又迟钝地心想。

翌日。

按照原本定好的安排,今天才是她与陈宿正式见面的日子,西餐厅早都提前半月订好了,没理由不去,于是三人又在中环搓了一顿晚餐。

其实每个城市的夜生活都这样,白天倒是还能吃一吃香港的特色小吃,晚上就只剩下喝酒,不过今天又换了一家夜店。

陈宿还有工作要忙,打算零点过后再来,张嘴就说不喝了,这个钟点,刚好过来接她们回家。

结果过来没受住黄婉伶的诱惑,喝了大半个小时,三人决议走路回家。先送楸楸回酒店,然后带黄婉伶回家。好险香港街头饮酒违法,三人才没把酒瓶子拿出来,随时补充酒精继续上头。

于是一行三个人,走在夏日晚风的路上,一路酒气散逸。陈宿现在为裵文野工作,主要负责的是协助公司对重大经济合同、协议的履行等这一块,涉及了金融经济,那么他和楸楸还算是有共同话题,各自聊一些国内外的行情,再一合计,对金融指天说地。

一道道光束从背后打过来,越近越是被街头晚灯给稀释掉灯光,又随着过掉他们而消失在黑夜当中。

“嘀嘀——”

后面传来汽车鸣笛声,三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回头,光束就差打在脸上。

霎时间,又黑了,只剩路灯照亮这三人的错愕。

尤其楸楸,喝醉了无法控制情绪面部,一秒三变,表情真是精彩。先茫然再惊讶又神情飘忽,下意识躲避地别开脸,又想着为什么要躲避?然后转回来,佯装不在意,回到了第一个表情,茫然地靠着路灯。

陈宿诧异:“First?”

裵文野开了一辆敞篷超跑,轻易就能见到他的脸,依然是西装白衬,领带失踪,香港的浓浓夏日,还是太热了。溽热。这回解了三颗纽扣,胸膛露出大片,看出来他浑身上下什么都练了,又止步于胸肌,胸膛薄薄一片,看着脆弱白皙,刀尖轻轻一划拉便皮下出血。

楸楸认出来这是那台红色地狱猫,是新买的车?还是把纽约那台给空运或海运回来了?

裵文野虚踩油门,开到他们旁边,停在马路牙子边。

“送你们?”

夜晚一点钟,道路两边依然有不少行人。

超跑是四座的,加他们三人刚好。陈宿私底下与裵文野关系也不错,回头看两位女士没有拒绝,便答应了。黄婉伶是见陈宿没异议,她便无所谓,楸楸则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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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焉,觉得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不如随波逐流。

超跑地盘超低,也不用开门,后座腿一迈便进去了,不过陈宿认为还是要给老板尊重,先替俩位女士打开后座车门,再坐到副驾驶去,系安全带时,他又问:“多谢老板,老板才从公司出来吗?”

陈宿有点醉了,之前一直用普通话与楸楸交流,这会儿没及时转换过来。

“忘记时间,你们玩得还尽兴吗?”裵文野倒没用回平时的粤语,油门一踩,离开了路边。

“爽的!”陈宿回。

超跑引擎声儿大,路上陈宿扯着嗓子指路,一路开到浅水湾附近的酒店才停下。

一路上楸楸都没再喝过酒,夜风一吹,昏昏欲睡,黄婉伶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去,坚决送她,然而她本人也醉得走不动道,下车便摔了个狗吃屎,脸着地,哎哟一声,翻过身来,竟流了鼻血。

“宝宝!”陈宿一惊,酒醒了大半,推开车门下了车。

裵文野亦跟着下车,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心一惊,只跨出一步,在后车尾兜住从车上跳下来的楸楸。

其实她是能落地的,可被裵文野伸手一接,上边得到缓冲,膝盖就突然软了下来,反而没站稳,都不知道该不该有这一接,只能庆幸膝盖半月板没有报废。

流鼻血是不宜抬头的,只能保持平视的角度,四人兼车上都没有纸巾,裵文野把楸楸摁在地上,楸楸顺势盘腿坐着,他则直奔最近的711去买纸巾。

顺带三瓶水回来,扭了瓶盖,让他们仨坐着一人一瓶。废了一小包面纸,血终于是止住了,只是鼻子还是红红的。

陈宿忧心忡忡,“不如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刚才这一摔,还是有点严重的。”

经过黄婉伶这一摔,裵文野这一抱,楸楸亦醒了大半,抱着矿泉水,担忧地看着黄婉伶。

“麻烦。”黄婉伶却觉得很丢脸,“不就留个鼻血吗?这有什么?你俩就是喝酒了,情绪被放大,才觉得这事情很严重,还是回家睡觉吧,一觉睡醒,明天嘛事没有,吃嘛嘛香。”

在黄婉伶的强烈要求下,回家还是当前第一要务。

“你们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先送你们的朋友上去。”裵文野见他们商量出结果了,便如此提议。

“谢谢老板。”黄婉伶抱着矿泉水,仍盘腿坐在地上,朝他一鞠躬,“老板你人真好,今天耽误您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改天一定要请您吃饭才行,真诚表达我们的谢意,还有……”

黄婉伶喝了酒也很能说,再没有人打断,她一定能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楸楸手撑地站起来,又拍了拍大小鱼际上的沙子灰尘,“走了,宝贝明天见。呜啊。”抛了一个飞吻。

“唔啊。”黄婉伶比她的更响亮。

作者有话说:

累了,今天先更新这么多。明天继续。

第36章 栗子

◎「想要,也不一定就要得到」◎

酒店大堂有人在确认入住, 裵文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到电梯前等待。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进了电梯,楸楸默不作声地摁了十九楼, 然后靠着角落发呆。

似乎没用, 裵文野的存在感,不是不看, 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

他比从前身形更阔, 气场无形压人, 充满了上位者的姿态。

这是一个打工仔能承受得住的吗?楸楸心想,又摇摇头, 承受不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从跑车跳下来,却被裵文野兜住双臂的缘故,膝盖现在有些隐隐发软,头也很晕, 快无法思考, 只想要逃。

到十九楼,穿过长长回廊。一路上跫音被厚重地毯吞噬, 裵文野依然没出声, 看着她刷卡,闪身进门。

又关上门, 门风快拍到脸上。

一句道谢没有,一句晚安没有, 一句再见没有, 好似还真决裂了一样。

喝酒实在是太误事了。翌日睡醒, 她对黄婉伶郑重其辞, 绝对不再光顾酒吧夜店。

接下来一周, 楸楸和黄婉伶在各大咖啡馆甜品店转悠。有那么一天中午,黄婉伶给陈宿办公室的大伙们送了咖啡,楸楸没有上去,在楼下橙色垃圾桶旁边抽烟等着。

办公大楼很高,日头很猛,楸楸连头都抬不起来,就被日光灿眼,落到别处。

黄婉伶很快就下来,又提起裵文野。

“我和陈宿打算请裵生吃个饭,因为上次的失礼。你要不要来?”

楸楸以为香港虽然不大,却也没那么小,不至于总是遇见老熟人的。没想到来这一趟,三天两头就能听到他的名字,还亲眼见到这个人,共进过一次晚餐,现在还要来第二次。

楸楸绞尽脑汁地拒绝,“不了,我跟他又不熟,上次相处,似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张饭桌……我怕尴尬,还是你们去吧,吃完了可以联系我。”

“啊?他人虽然工作上严格,平时还挺随和的吧?”黄婉伶对她的评价保持反对意见,不过尊重好友的想法,没继续游说楸楸一定要去。

过了两分钟,黄婉伶回过味来,语气严肃问:“还是说,那天送你上去,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其实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没有没有。”楸楸吓得立即反驳。甭说这事儿裵文野没做过,另外她可不希望她与裵文野的关系,直接影响到裵文野与员工乃至员工家属。

“真的没有?”黄婉伶狐疑道,眉心拧得很紧。

楸楸松口:“……那我答应了好吧?答应一起吃饭。”

“倒也不必。”黄婉伶这才放心,眉眼舒展,“你不乐意就甭去,我饭后联系你。”

“……嗯。”楸楸也松了一口气,“你替我感谢他。”

事情一码归一码,上次确实麻烦到裵文野,当晚一句道谢没有就算了,居然直接让他吃闭门羹,怎么也说不过去。楸楸接下来两天准备了一份礼物,聊表心意。

黄婉伶见她让柜员包了一份礼物,却又另外买了一瓶香水。

“栗子香?”黄婉伶愣住,“你要是想吃栗子,九龙就有。”委婉地表达栗子好吃,但不至于往身上喷的观点。

这是一瓶栗子香水,全名叫焦栗爆炒(Quick-fry chestnut)。

闻起来像是焦糖栗子,但前中后调也很好闻,中调是雪松木,烟熏,后调闻不太出来,标签写着后调:檀香。

除去焦糖栗子,楸楸还嗅到了烘焙香,严肃但善意的木头味,很像她与裵文野隐晦又坦荡的过往。

“没关系,我也不往身上喷。”楸楸说,“还挺独特的,收藏而已。”

黄婉伶只好放弃游说,也不知道栗子香独特在哪里,一瓶还要一千多,快两千呢,又不是什么大牌香水,居然卖那么贵。

就像,想要,也不一定就要得到。

楸楸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着魔了,自从上次临门一脚,却哭出来之后,楸楸便没再找过陌生人进行亲密接触,实属是把自己哭萎了,都快对约人这件事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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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能自己解决的,也不麻烦人了。只是自己解决还是比较麻烦的,尤其阈值逐渐升高,她不得不把小的全部换成大的,两边开发。

可最近忍得实在是辛苦,之前在纽约,还有小玩具陪伴。现在回国了,她还是要脸,羞耻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半点,回国怕被安检发现,小玩具统统都没带,在这里又不好网上购买,且迟早也要回内地的。

时间越长,在露水情缘面前哭出来的回忆,逐渐被她刻意忘记,就像人总会下意识地忘却难堪的经历,而只记住快乐的回忆。

那些念头按捺不住,又再次冒出来。

可实在想要约吧,却又每天整日地都跟黄婉伶待在一块儿,难以在酒吧找到一个合眼缘又能及时晒出身体报告的男人。

看来黄婉伶请吃饭那一天,同时也是个放纵自由的好日子。

——她是这么想的。

黄婉伶请客那日,是个暴热的大夏天,万里无云。楸楸在酒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早餐,处理最近几天积攒的信息和邮件。

和黄婉伶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很充实,上次发ig和推文,还是来到香港的第二天,她发了一条香港的日落,粉色蓝色的云天与橘色海。

回国也有一段时间,她尝试过再用微博,但时过境迁,每回点进热搜的评论区,都会被牛鬼蛇神吓出来,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意再尝试,但见黄婉伶似乎在用小红书,于是心血来潮也下载一个,关注了黄婉伶。

黄婉伶算是个公众人物,尽管不是以真人出现在大众面前,但好歹也有几十万粉丝追随。她需要一个平台,使得她与粉丝和追逐者拉近距离——其实就是方便开售营销——黄婉伶的原话。

黄婉伶如今在做着画绘本的工作,也是一个插画师。

用她的原话说:小红书宝妈多,有钱人也多得很,她第一套上海小公寓的首付就是在小红书赚的。还有一些小说作者与她约稿,人设图买断,一张两万的都有。做游戏设计的也有,主要是买她的创意概念图,一张也可以卖到五六万。

不过在国内主要是卖绘本和给出版社为小说作者画封面图,或游戏概念图,不过后者一年不一定有一单生意,而她自己的原创插画,大约是风格受限,只有国外客户给面赏脸,在国内没什么市场。

但无论怎么说,能活下去,财务自由,黄婉伶就已经很满足了。

楸楸偶尔会羡慕她,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黄婉伶有一门手艺,且热爱这样的生活,有时候使得她困惑,为什么同样缺失父母的爱,她会生病,黄婉伶却不会。

黄婉伶有与她一起寻找过答案,大约是因为,楸楸还是会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得到父母的爱,而黄婉伶则是彻底对父母感到绝望,如果她需要爱,更寄希望于在爱人身上寻找,陈宿就是一个好选择。

“陈宿也需要你。”楸楸笑着说。

“是的。”黄婉伶抱着她,笑笑回答。

不像她,漫无目的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特别需要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要什么。

这不是自卑,相反她对自己有一定程度的信心,相信自己无论做什么,只要足够用心就一定能做好,她只是不知道……不确定心底里到底最想要什么,她甚至连小宠物都不敢要,因为她不确定,第二天还会想要。

没有责任心。楸楸很清楚自己的这一个缺点。

“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这句话,她对慕玉窠说过一次。

第二次,在今晚的油麻地酒吧,与一个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陌生男人。

起因是,男人见她一个人喝闷酒,便过来搭讪,见楸楸没有拒绝,便展开话题,问她一个人来香港,旅游?还是工作。

楸楸:“旅游。你呢?”

“我是来工作的,你来多久了?”对方饶有兴趣地问。

“第六天,明天就回去了。”糊弄一下,真没劲的谈话。

“不用工作?”对方好奇。

“辞了。”楸楸耸肩。大二那年暑期,她在纽约一家投行实习,没过多久转正,大三开始工作,到毕业一年,统共干了三年,第三年年薪五十万美金,实际到手金额有上下浮动,交税交到人发麻。

大学毕业第一年就赚了三百万人民币,三年下来也有近千万,但这工作没意思就是没意思,这笔钱打进她的银行卡,也没有在基础上多出一个数字来。也许多干个十几年,就会多出一个数字吧。

可这工作强度大的惊人,也许最终等来的不是多一个数字,而是等来一个疲惫猝死的验尸报告。且也不是年年都这么幸运,尤其最近美国央行不断加息,楸楸决定见好就收,当即辞职。

说到底,她没有那么大毅力,只是一个幸运的普通人,幸运的富二代,有点小钱,也有点小病。

“那你现在不就没有工作了?”男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听到一个‘辞了’,思维开始扩散。

“那你家里一定很有钱,才支撑得起你到处玩,”他眼珠子上下滑动,看她衣服首饰似乎价格不菲,“而且还是来香港玩。”

“确实。”楸楸懒得否认。

男人以为自己遇见了富家女,富家女毕竟吃喝都是父母给的,一般都听话,从父母下手是最佳的。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给她一记教育,“但是作为子女,还是需要付一定赡养责任的,他们毕竟是父母。”

男人,又忍不住说教了。

楸楸心里发笑,“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

第一次说这句话,她犹豫,解了题,有了答案,又不确定对错的样子,不是陈述,尾音上挑,挂着问号。也许在电话里视频时还是教过的,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没有学会?

第二次再说相同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果然做人想要快乐,还是得脱敏。

敷衍地告别掉爱说教的男人,楸楸又在人群中寻觅猎物,这次把目标放在了年轻男大学生身上。

第37章 学生

◎「毫无感情,毫无技术」◎

这时, 如果她关注手机,就会看到黄婉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她晚餐结束,又问她人在哪里, 想要来找她。

可惜她没看到。不过她知道了, 男大学生是深圳人,来港大读书, 今年十九岁。

男大学生也是个会玩的, 知道她二十三后, 凑近了些许。

“你喜欢被叫姐姐,还是……妹妹?”

“什么姐姐妹妹, 你以为处闺蜜?当然是叫BB啦。”旁边有他的同学们起哄。

一瞬间,楸楸职业病犯了,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外资九大投行(BB),神情一恍惚, 才知道原来是充满地域特色的那个BB, 宝贝的意思。

男大学生很放得开,看也不看他们, 但嘴上附和, 低声道:“楸楸BB?”

低声。就像是求偶的声音。楸楸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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