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好。”真机伶转身离开，但是荣进闪耀此时却有些感觉不对劲了。虽然之前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东城快驹的情况了，但是真机伶提出的可能性让她也稍稍有些在意。如果在赛场上的东城快驹就是另一个人格掌握的话，那么女仆形态又是什么呢？
总不能小东城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吧？
第十一章·这是一场试炼!
所谓女仆，本质上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原本只是佣人的称呼，但是被霓虹二次元挖掘出了其中的萌点之后，逐渐在霓虹火热了起来。包括女仆咖啡厅，或者是女仆家庭餐馆，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出现，而真正热爱女仆文化的人却没有几个——
这些店主，大多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仆，根本不懂女仆应有的矜持和优雅！不懂绝对领域，丝袜，短裙带给女仆的是什么样的革新。但是，只有这一家是不一样的——
“欢迎光临——”严肃的教导主任沉默着走进了圣域，身为东京大学的教授，他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来逛女仆店，所以他进行了一番变装，将原本西装革履刻板的西装换成了格子衫，以及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这一套装备瞬间将德高望重的文学大拿化身为一个早衰的程序员。
经过这般无懈可击的伪装，教导主任先生已经毫无破绽，或许要装出威严的样子非常困难，但是想要让自己的气场从两米八萎缩到一米六还是很简单的。他推了推眼镜，他原本是不会来到这种地方的，但是只有这一份对女仆的热情，让他不远万里来寻求治愈。
他的追求是高尚的，他的品味是超脱的，他的目的是脱离低俗趣味的。追寻内心的一片安港，宛若内心的乌托邦一般，正是因为他坚守内心的这一亩三分地，才能在写作上直面内心，最终造就如今这完备的姿态。
况且，在这种地方能认出他的人少之又少，那些东大学子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消费青春。所以他的伪装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一如既往，这个正派的女仆店并没有多少客人，他随意地在某个靠窗的座位落座，拿起菜单咳嗽了一声。
“客人，请问需要点餐吗？”被精心训练的女仆上前询问，无论是姿态还是颜值都无可挑剔，礼节更是优雅高贵，但是比起那些无趣的传统女仆又专门选择了超短裙女仆装，正是霓虹女仆文化和传统女仆文化最为完美的结合，教导主任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来一份QQ软软好喝到喵喵茶，正常微冰。”教导主任乃是此间老手，自然随口就说出了这个店内极少有人敢于点，却又是高端顾客的专属之物。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还有女仆小姐的微笑~”
“是的，我明白了。是QQ软软好喝到喵喵茶是吗？”身为赛马娘的女仆小姐礼貌地微笑着，再一次确认了点单。“这位客人，我们这边的正常是半糖哦？”
“……？”教导主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眉头微皱，“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讲什么，什么叫做正常是半糖？”
“就是我们店里最多就是半糖哦。”女仆小姐的微笑并没有发生改变，反而认真地回应道。这个完美的应对让教导主任不得不思考是不是这里的规矩发生了些许改变，身为此道老手，她自然知道女仆店的特色是会根据时间发生改变的，比如冬天这里是不会推荐你吃圣代的，夏天也不会推荐你喝热饮。
既然女仆都这么说了，身为主人，自己也要些许体谅一二才是。于是他摆了摆手。“那我如果点半糖的话，会是你们店的正常，还是你们店的半糖？”
“……”面对这个问题，女仆小姐笑而不语，用目光灼灼的眼神望着教导主任，让教导主任那脆弱的良心稍稍有些灼伤，于是他决定展现自己的热爱和温柔，通过自己那经过岁月洗礼而显得更为睿智的眼眸，传达出是自己的善意。
“算了，没关系。就照你们做就好了。”教导主任大手一挥，大度地原谅了刚刚说出奇怪话题的女仆小姐。
“好的~”
“谢谢。”教导主任笑眯眯的坐了回去，还拿出了一份报纸，戴上老花镜在短暂的等待时间里还在努力学习。
“珍珠奶茶半糖微冰。”女仆一转头就对后台展现出了对于变脸艺术的熟练，“这人每个星期都来，而且总是点一杯茶就在特别好的位置坐一个下午，本来以为这样就能赶走他了，没想到这人那么没脸没皮啊……”
“好了好了，到底是客人，总不能赶出去吧。”负责后台的女仆小姐劝说道，“QQ软软好喝到喵喵茶半糖微冰是吗？很快就做好了。”
“……反正我也是不想给他服务了，他眼神很奇怪啊……每次看我的时候总是从上到下……总感觉有点奇怪。换个人给他上茶吧……”女仆小姐搓了搓自己的上臂，正好看到了真机伶和东城快驹两人从后台出来，连忙招呼到。“真机伶，这边这边，那个怪老头又来了。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吧。”
“诶？其实他没有什么恶意啦。没必要那么抗拒的。”真机伶很早就接待过这位客人，早就发现了他虽然古怪，但是并没有什么坏心思。除了可能零花钱比较少，毕竟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嘛，估计是被老婆管得太严了吧。“而且这里本来客人也没多少，算了算了，我来吧。”
“可是一直让你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啊，对了，你，就你。是新来的女仆吗？这次要不然就你去吧。就当是帮我忙了，今天我会帮你做一份草莓圣代来补偿你的。”女仆小姐虽然很高兴真机伶答应了，但是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真机伶，于是看到真机伶身后的陌生女仆的时候两眼一亮，还以为是店里来的新人，连忙拜托道。
“诶，小东城她——”真机伶想要帮小东城解释，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东城快驹就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草莓圣代】
东城快驹先真机伶一步说道，“好！”
“……诶？小东城？”真机伶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只不过东城快驹自己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草莓圣代的时候，自己就下意识地同意了。后来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啊，拜托你了。是叫东城同学吗？今天就拜托你了。”女仆小姐将后台端上来的QQ软软好喝到喵喵茶放在了托盘上，端给了东城快驹，“麻烦你了！感谢感谢！”
“……”这个时候，好像也就错过了拒绝的时间了？东城快驹这个时候就很恨自己非常忠实于欲望的身体，看到草莓圣代就走不动道这回事什么时候能治好呢。不过真机伶还是有些担心，用眼神询问东城快驹是否有问题。
面对真机伶的温柔，东城快驹强行装出了一个笑容。
“没关系的，只是上茶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没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上茶而已，对方也不会对自己纠缠不休，更不会产生什么语言上的交集。理论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麻烦小东城了——”真机伶叹了口气，“不要勉强自己哦。”
抱歉，我确实是在勉强自己……东城快驹虽然内心在流血，但是莫名其妙的自尊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被拜托了之后就会下意识地接下来，这是她的坏习惯。以前就因为这种事情经常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值日生的代理，或者是接手一些别人都不喜欢的工作。
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自己的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自己依旧不会拒绝别人——
这种东西难道是烙印在了灵魂里的吗？是思维钢印吗？东城快驹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是过于放松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就一直在自省。而这一次，她也胡思乱想着端着茶水来到了所谓的【怪人】的桌前。
她甚至都不敢看对方的面貌，将茶放下之后就想着要润。但是还没等她离开，就被叫住了。声音浑厚，宛若德高望重的长者。但是话语却一点都不正经。
“女仆小姐，你是否是忘记了咒语？让人内心安宁，净化灵魂的美味咒语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不是女仆咖啡厅了吧？”这人推了推眼镜，用眼镜的反光映照出少女的慌乱。他可是女仆此道的专业人士，自然不可能容忍这种半吊子的行为。
东城快驹停下了脚步，虽然自己并非是这个店的女仆，但是她也绝对不可能让荣进闪耀小姐丢人才是。她思考了一阵，转过身说道。“抱歉，我只是个新人女仆，确实不太明白所谓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好好服务您，请问您需要怎么样的【美味咒语】呢？”
东城快驹抬起头，鼓起勇气和对方对视，随即她瞳孔地震，这……这不是教导主任吗？那个在网课里不苟言笑，训斥自己从不留情的东京大学文学大拿，据说虽然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拿下了多个日本文学奖项，被称之为新时代日本的文学之星。据说除了发际线之外，他是完美无缺的文学机器，在批阅自己写的课题的时候也从未有过宽容，而是疯狂挑刺，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详细考量，简直是用显微镜在看自己的作品。
说说实话，比起自己的导师，这位教导主任才是自己最怕的人。毕竟自己除了被对方训哭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结果。
为什么教导主任会来女仆咖啡厅？！难不成是知道了我不务正业来这种地方的之后为了把自己抓出去吗？为什么会用这种堪称简陋的伪装，简直可以一眼看穿，别说是熟悉他的人了，哪怕是只见过一面的人，都不可能看走眼，毕竟对方的气质根本不可能掩藏起来。
而且据她所知，教导主任是有家室的人，妻女双全，家庭美满幸福，时时被文学界夸赞为模范家庭，也就是说教导主任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女仆文化才来这里的。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是为了把自己从歧途上赶回正途吗？教导主任！
东城快驹此时既是害怕，又是敬佩，教导主任居然如此重视自己，甚至不惜以身入这泥潭，也想要拉自己一把。那眼神里的期待，是自己绝对不能辜负的感情——但是……自己也不是在玩啊……自己只是在学习成为女仆道路，而且她也不希望坚持着女仆之道的荣进闪耀和真机伶小姐被批的一文不值……所以说，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且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让教导主任认可自己的认真，虽然教导主任非常严肃，但是东城快驹也是明白的。他只是关心学生，而不是想要让学生改变。所以只需要表现出足够的努力和认真，他是会认可自己的。就像是自己的出道赛，教授就悄悄透露过教导主任也来到了现场。
而且，如果只是想要把自己赶走的话，对方也没必要这样装作是客人。估计这也是考验——是一场试炼。教导主任是想要看到自己并不是在浪费光阴，而是在做着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东城快驹完全明白了——于是她抬起头，认真地和教导主任对视着。眼神之中的坚持和勇气，相信也通过这一次对视传达到了对方的内心。
——
这位新人女仆真不错啊……
而此时不动声色的教导主任的内心评价道，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是上上之选，女仆装也非常贴身，吊带袜配上绝对领域，以及那裙子刚刚好的长度。就从外表来看，在自己内心的分数就不算低了。
可惜的是，自己不能如此宽容——
如果只是颜值足够，却无法真正理解女仆之道的话，那再好的外表也只是皮囊而已。只不过在对上对方的眼神的时候，他却被震撼了，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一双充斥着认真和坚持的眼眸，这样的眼眸自己只在自己的得意门生身上见过一次。
那可是自己这几年之中找到的唯一的可造之材，仔细看看的话，这位女仆小姐和自己的得意门生也有几分相似。缘分吗？还是说在女仆之道之上，他也找到了一位殉道者吗？他决定再一次给予对方一次机会。
为了这幅眼神，他就足以给予一份机会了——毕竟真正坚持在自己道路上的人，才能有这般澄澈的眼眸。正是这琉璃一般的心，才能开辟出道路。于是他露出了微笑，“那就去问问你的前辈吧，然后过来表演给我看。所谓的，【咒语】，还有你有几分水准，我会用我的眼眸，来评价的。”
“是的！主……主人！”东城快驹险些喊出主任两字，不过她即时改变了自己的语句。“请稍等！我会去尽我全力！”
哼——孺子可教也。
教导主任的眼眸跟随着少女远去，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在女仆界，一颗新星将会冉冉升起也说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