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 / 2）

可南如烟不行，她不行…

说不出口。

说出口了，就像是承认了……承认了她不想面对的事实。

“我当然是害怕被你知道了卧底身份，你去举报我…”南如烟咬着嘴唇。

秦白挑了挑眉头：“这是你的实话吗？说实话。”

南如烟的身体僵硬了起来，表情变得很艰难，一副快要又哭出来的模样：“……假的，不是实话。”

说完她就忍不住有些羞怒地瞪着秦白：“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秦白摸了摸下巴。

原来这才是……南如烟真实的模样。

宁如雪很乖，很听话，可秦白总是觉得她身上少了一点什么…

现在他明白是少了什么了。

少了自我。

因为宁如雪只是南如烟编造出来讨好他的一个虚假人格，她什么都好，几乎触动了秦白心里的各种美好……但是宁如雪少了自我，她没有一个真正的自己。

而这份自我所在的地方，当然是在南如烟身上，她们两个重合在一起，才是秦白心里完整的那个人。

“混蛋…”

南如烟忍不住咬着嘴唇，低声嘀咕着。

“所以你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秦白忍不住好奇。

“我凭什么告诉你？！”南如烟咬着嘴唇。

但是下一刻她想起了什么，连忙又道：“等等，你别…”

“告诉我。”秦白微笑着道。

而南如烟的身体再次僵硬，脑子里多了一道命令，一道只能说出实话的命令。

这个混蛋！！

她到底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家伙是个好人？！

分明就是个大恶人！

在宁如雪面前，什么命令都舍不得用……现在好了，对她南如烟就可以使劲地下命令是吧！

可是……只能回答啊…

南如烟咬着嘴唇，表情里非常不愿意，最后憋出了心里的那句话：

“……我害怕你知道了这些，就会抛弃我了，接受不了我这个骗子，所以……瞒着你。”

听到了这个回答，秦白也像是心里释然了一些什么一样，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那你现在不用害怕了，就算我知道了这些，我也不会抛弃你的。”秦白轻声笑着道。

“滥好人…”

南如烟的玉腿蜷缩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别过脸去，又嘀咕了一句。

虽然她心里隐隐知道秦白会说不抛弃她的话…

可是真的听到了这句话，心里也一下子安心了许多。

但是那份愧疚感仍然没有消除。

她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瞒着你的事情……还不止这些，话别说得那么早，知道了全部的我，我不信你还能接受我…”

既然都成这样了，南如烟也不想再一直把那些事情憋在心里，瞒着秦白。

如果他不想抛弃的，接受的，是还瞒着他事情的南如烟……那她总觉得不舒服，仿佛，仿佛这样又是骗了他一样……她不想再骗秦白了。

“你说，我听着。”秦白轻声道。

而南如烟也缓缓开口，将从始至终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最开始接近秦白的目的，宁如雪的由来，情道树灵的幻境，以及自己冲榜的目的…

这些事情从她口中一件件地吐出，她不知道秦白心里怎么想的，可她自己却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丑陋。

因为几乎每一件事里，她都是欺骗秦白的一方，是个恶人，可每一件事里，秦白却又总是充当着滥好人的角色。

真是该死的滥好人…

可是她心里就是在意这个该死的滥好人。

“所以就连我找你，让你在魂域里睡我，都是因为我别有目的，我想要增强我的神识，想要冲榜…”

“最可笑的是，即使我的神识增强了……如今也最多只能位列第三了，哪怕我再怎么增强神识，也没办法超越上面那两个人的分数了……情感上也好，修炼上也好……我如今全都失败了。”

南如烟眼神幽幽地看向秦白：“所以呢？现在知道了我的全部，知道了我所有的丑陋，你还能再说出那句不抛弃我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惩罚我，虐待我吗？那不是渴望……那是为了掩盖我内心的丑陋。”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如同魂域里那般，把我当做母.狗一样玩弄……是不是很生气？那你现在可以这么做，我说了，我认了。”

南如烟说完后，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秦白把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修炼也好，感情也好，这两者都没有前路了。

能给他唯一的补偿，就是自己这金丹境的元阴了。

“我说了，我不认。”

秦白说完后，也闭上了眼睛。

南如烟顿时睁眼，看到秦白这样的举动便明白他此刻已然连上了魂域，她也知道秦白去魂域是要做什么…

“不会吧…”

呼吸急促，身体颤抖着，南如烟凝视着秦白，而后也连忙分出一缕神识，来到了魂域。

进入生息阁驻地的广场，她抬头看向那“新秀榜”排名，手里忍不住紧紧抓住了胸口处。

“你就算为了我争榜……又有什么用？你炼药天赋再好，顶多也就是冲到中上游的位置，就算能拿到几万十几万的贡献点……也还是不够啊…”

南如烟叹了口气，她心里已然明白秦白对她还是不抛弃的态度，但是他这样……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