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罪恶(1 / 2)
梅丽莎垂着眼帘,没有多言,只是对着米卡娅默默点了点头。
米卡娅迎上她的目光,随即转过身,对着甲板上那些早已整装待发的船员们,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各位!请回船上去,我们要出发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船员们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默契地互相点了点头,便井然有序地朝着船舱走去。
有人扶着船舷,脚步稳健;有人扛着武器,动作迅速,甲板上很快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和绳索摩擦的细碎声响。
等到最后一个船员也安全登上船舱,船锚缓缓从海底升起,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船身开始随着海浪微微晃动,缓缓朝着远方启航。
米卡娅站在船头,海风拂起她的发丝,她侧过身,拍了拍身旁艾尔弗伦的肩膀——那拍打不轻不重,带着朋友间的默契。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默默点头,艾尔弗伦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转身朝着船舱深处走去。
这便是女孩们即将点燃烟花所需要的最后信号,也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队列指令。
另一边,卡拉维尔号的甲板上,一个女孩正站在被洗劫一空的货舱旁。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颊圆圆的,本该是天真可爱的模样,此刻脸上却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残忍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满是恶意。
她是这群女孩中的“纵火狂”,此刻正紧紧攥着手中的炸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低头看了一眼炸药上的引信,又抬头扫过卡拉维尔号上堆积的剩余炸药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下一秒,她猛地扬起手臂,将手中的炸药朝着那堆炸药扔了过去。炸药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而精准的弧线,像一颗黑色的流星,“砰”的一声完美地落在了炸药堆的正中央。
紧接着,引信被点燃,冒出了细细的、橘红色的火星,伴随着“滋滋”的声响,慢慢朝着炸药内部燃烧而去,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倒计时。
米卡娅的船在海面上快速航行,船员们不时回头望向远处的卡拉维尔号,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当船行驶到足够远的安全距离,再也不用担心被爆炸波及之时,米卡娅抬手示意船员们停下船。
几乎就在船身稳住的瞬间,远处的海面上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炸药爆炸了!
巨大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在海面上炸开。
紧接着,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卡拉维尔号上堆积的其他炸药接二连三地爆炸,“轰隆!轰隆!”的声响此起彼伏,震得海水都在剧烈晃动。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原本完整的卡拉维尔号在火光与爆炸声中被撕成了碎片,木板、绳索、货物的残骸随着海浪四处漂浮,很快便在海面上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片冒着黑烟的海水,证明着这艘船曾经的存在。
爆炸将“卡拉维尔”号在西尔巴斯海中彻底炸开的那一刻,米卡娅船上的海盗们纷纷涌到甲板上,惊叹地注视着远方那片火光与浓烟。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亲眼目睹的一切。
“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
“天啊……这简直像一场梦!”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完成了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海战——一群由侍女组成的队伍,用炸药摧毁了一艘完整的卡拉维尔号。
这一刻,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这群女人,用她们的智慧和勇气,开创了海战的新纪元。
而能有这样的奇迹发生,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只有一个人要感谢,那就是亚历山大。
虽然法扎帕夏也给女儿很多赞助,但如果没有他对米卡娅的无条件支持——无论是物资上的供给,还是策略上的指导,甚至是对她们这群人身份的认可。
这些年轻女子永远无法感受到今天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那种看着敌人的船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的兴奋;
也永远无法在她们手中看到如此多的财富,那些从卡拉维尔号上洗劫而来的金银珠宝,此刻正静静地躺在船舱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时间回到亚历山大远征期间,赞赞的都城内,有一位官员正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试图用自己的努力弥补国王缺席带来的空缺。
此人便是宰相格拉茨。在此之前,亚历山大曾在刘特伯特事件惨败后,另选过一位官员代理宰相一职。
但那位代理宰相却完全没有尽职尽责,每天只是敷衍了事,将政务抛之脑后,导致国家的一些事务陷入了混乱。
于是,亚历山大在一次宫廷会议上,不仅将自己的岳父格拉茨晋升为侯爵,还正式授予了他宰相的职位。
亚历山大相信,格拉茨的沉稳与忠诚,一定能让他在自己远征期间,将赞赞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格拉茨担任议长期间,因为当时国家太平,事务不多,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家中办公——毕竟,在议长这个职位上,确实没什么紧急的工作要做。
但如今亚历山大已远赴战场,议长的工作便不再清闲,他需要代替国王处理国家的大小事务,从税收征管到民生问题,每一件都需要他亲自过目。
为了更好地处理政务,格拉茨带着自己的女儿阿德拉来到了帕克城,目前住在城内一座古老的城堡里。
这座城堡有着厚重的石墙和高耸的塔楼,站在城堡的露台上,便能将整个帕克城的风光尽收眼底。
阿德拉适应得很快,她每天都会去帕克城堡——那是国王在帕克城的行宫,也是政务处理的中心。
在那里,她会和她的情敌冈比西斯互动——两人之间总是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既不友好,也不过于尖锐,像一层薄薄的冰,随时可能破裂。
除此之外,她还会和她刚进入青春期的好友亨丽埃塔一起玩耍。
此刻,阿德拉正在城堡的一间书房里和冈比西斯开会。书房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橡木书桌,桌上堆满了莎草纸和卷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她们很久以来第一次单独相处,没有其他人的打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静而严肃的氛围。
阿德拉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沉默了片刻后,她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责备,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控制不住自己,对吧?”阿德拉的声音不高,刺向冈比西斯。
“你非要说服亚历山大这么快给你生一个孩子,尽管你知道,还要过几年我和他才能结婚。”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心中的情绪。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与不甘。
“你真自私,你知道的,对吧?”
阿德拉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颤抖,“我还有几个月就要和我的未婚夫结婚了,而他却已经和你生了两个孩子。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那种能随时陪在他身边,能为他生儿育女的羡慕,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冈比西斯,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愧疚,可冈比西斯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阿德拉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一些,她微微前倾身体,追问道:
“这场战争要打多久?没有人知道。万一他一两年不回家怎么办?那样的话,等我嫁给他的时候,你们的孩子都已经两岁了,能跑能跳,能叫他‘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