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封赏!倒了大霉了! 皇帝的如意算盘……(2 / 2)
常山王刘暠平静地任由四周的官员低声讨论,慢悠悠地道:“黄巾贼乱,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收复故国,特上表。”
张温失声道:“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他们不是被黄巾贼俘虏而国灭了吗?”
天下黄巾贼纷起,铜马朝各地措手不及,无数刺史州牧郡守被杀,而皇室宗亲同样有许多被杀的。
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被黄巾俘虏而没有立刻杀了,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哪怕朝廷出钱赎人或者出兵拯救,这封地是不是还能保住,只在朝廷一念之间。
一群官员中好些人惊疑不定,为何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不仅仅脱困,更不靠朝廷的力量而复国了?
曹躁、荀忧等聪明人深深地看着胡轻侯,然后沉默。
常山王刘暠微笑道:“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确实曾经陷入贼手,但是在甘陵中尉和安平中尉的拼死反击之下,不但脱困,更收复了国土。”
张温不解道:“甘陵中尉和安平中尉是谁?这冀州不是胡轻侯收复的吗?”
铜马朝制度,皇子封王,以郡为国,国内置中尉一人,秩二千石,职如郡都尉,主管军政。
张温提问,既有对胡轻侯收复冀州的大功是否掺水的困惑,也有出现两个能打的武将的欣喜。
好些官员恍然大悟,原来胡轻侯收复冀州的功劳掺水,搞不好胡轻侯就收复了一个常山国,所以才没能当上冀州牧。
刘暠微笑道:“甘陵中尉胡轻渝,安平中尉水胡,晓畅军事,骁勇无敌,大破黄巾,杀敌数万……”
有官员疑惑地道:“胡轻渝?胡轻侯?她们什么关系?”
刘暠微笑道:“胡轻渝乃胡轻侯之妹。”
无数官员死死地看着刘暠,谁忒么的不知道胡轻侯只有一个五岁的亲妹妹!
大殿内所有目光都落到了又扯着胡轻侯衣角的两个小不点身上。
小轻渝毫不怯场,看看左右,呲牙:“我就是胡轻渝,看我干嘛,信不信我揍你!”
无数官员再次看另一个小不点,这个不会就是水胡吧?
水胡眨巴眼睛,看我干什么?委屈的噘嘴,然后又欢笑。
好些官员瞬间明白了,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唯恐被除国,宁可让出中尉的官职,也要宣称自己复国了。
大殿内一群皇室宗亲对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佩服无比,皇室内再也没有比这两个王侯机灵的人了,竟然早早看穿了刘洪的本性。
一群皇室宗亲握紧了拳头,牢牢记住,刘洪此人刻薄寡恩,视钱如命,贪婪好色,今日胡轻侯就是例子,若是亡国之后靠朝廷收复国土,这“国”是绝不会再交给王侯的,以后万一自己倒了大霉,一定要靠自己复国。
张温厉声道:“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竟然敢欺瞒陛下?”
刘暠微笑道:“何出此言?”
张温指着小轻渝和小水胡厉声道:“这两个孩子如何晓畅军事,骁勇无敌,大破贼人?”
沉默许久的胡轻侯忽然出声了:“张大司农难道没有读过四书五经?”
张温转头冷冷看胡轻侯。
胡轻侯淡定地道:“难道打仗需要亲自动手才是功劳吗?”
“不知卫青杀过几个蛮夷?不知道霍去病可曾与蛮夷照面?”
“诸位自诩能文能武,难道是有过人身手,可以一敌百了?”
胡轻侯淡淡地道:“为将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只会拿着刀子砍砍砍的,那只是莽夫,也配为将?”
张温怒视胡轻侯,指着小轻渝和小水胡,厉声道:“这两个孩童哪里可以运筹帷幄了?”
胡轻侯看张温的眼神鄙夷极了:“胡某已经说了,你要多读书!”
“下级的功劳就是上级的,你这点都不懂?你忒么的怎么当官的?铜马朝地里的粮食都是你种出来的吗?你懂种地吗?”
“你丫还不就是说一句‘今年要重视粮食安全’,然后无数官吏下乡督促粮食生产,最后功劳都是你的吗?”
张温脸色铁青,道理是没错,当大官当然只要决定大方向就行了,可是哪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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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中尉的。
他大声道:“世上岂有五岁的中尉的?”
张温注意到了胡轻侯古怪的眼神,陡然一怔。
胡轻侯冷冷地道:“张大司农果然不读书,甘罗十二岁为相,项橐七岁就作孔子的老师,世上自然有能人无数,与年龄何干?”
胡轻侯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张温,认真地问道:“不知道张大司农今岁贵庚?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七岁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以己度人者也,以心度心,以情度情,以类度类。”
“张大司农属于哪一类,一眼便知。”
张温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看着胡轻侯。
一个官员急忙站出来,道:“胡轻渝和水胡年幼,不可为官,否则将遭人耻笑。”
胡轻侯冷冷地盯着他,厉声道:“汝想造反乎!”
那官员大惊:“休要胡说八道!”
胡轻侯一脚将那官员踢飞,厉声道:“我铜马朝封国内官吏由王侯自决,你无视朝廷律法,不是想要造反,还能是什么?”
那官员死死地盯着胡轻侯,你丫不就是朝廷派遣到常山国的吗?
但律法是律法,特例是特例,实在不能拿出来说事。
胡轻侯淡淡地看张温,张温迅速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胡轻侯低头看小轻渝和小水胡,柔声道:“以后要机灵些,看到姐姐要打人了,就要放开姐姐的衣角。要不是你们扯着姐姐,那个坏人已经被姐姐打飞了。”
小轻渝和小水胡用力点头:“姐姐你以后给个暗号。”
胡轻侯用力点头:“我家的宝贝果然最聪明了。”
一群官员无所谓地看着闹剧,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任命两个小不点为中尉关他们关朝廷p事?
好些人冷冷地看着胡轻侯,非常理解胡轻侯为两个小不点谋取官位的动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邦当了皇帝,给自家嫂子封侯。吕雉当了皇后,给自家妹子封侯。村口的瘌痢头当了地主,他家的三叔公的孙子成了他的管家。
谁发达了,谁的亲友就沾光了,人皆如此,何足为奇?
胡轻侯不过是以为自己要当冀州牧了,给自己的妹妹谋取个官职而已,谁都理解的,不值得兴师问罪。
刘洪微笑着看了一眼张让,张让急忙道:“退朝!胡廷尉左监至御书房议事。”
满朝文武百官尽数离开,有的浑身是伤,有的牙齿没了,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胡轻侯完了!”
小小的廷尉左监,看怎么玩死你丫的。
……
御书房内,小水胡抽鼻子,这里的火盆太多了,气味不好闻。
胡轻侯瞪她,不许离开她的身边,老实待着。
小轻渝欢笑着扯起胡轻侯的衣衫遮住口鼻,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眼睛,小水胡急忙有样学样。
刘洪微笑着看着胡轻侯,道:“来人,赐酒。”
赵忠取了一杯酒递给胡轻侯,道:“廷尉左监好大的福气,陛下轻易可不赐酒给他人,满朝文武官员就只有两三个人吃过陛下的赐酒。”
胡轻侯哽咽道:“多谢陛下隆恩。”借着赵忠的遮挡,将酒水洒在了衣袖中。
赵忠瞪她,不是毒酒!然后又微笑,胡轻侯小心谨慎,不错,不错。
刘洪微笑,他很明白胡轻侯的不满,因此必须好好安抚胡轻侯。
刘洪柔声道:“轻侯对朕忠心耿耿,朕知道。”
胡轻侯嚎啕大哭:“陛下!”以袖掩面。
刘洪看着胡轻侯的衣袖渐渐湿了,有水滴滴落,心想女人就是只知道哭。
他更加柔和了,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
胡轻侯的哭声更大了,无数水滴沿着衣袖滴落,该死的,一杯酒怎么又这么多酒水?
刘洪轻柔地道:“朕没有封赏你为万户侯、骠骑将军、冀州牧,是有深意的。”
胡轻侯大哭,继续以袖遮面,袖子好冷!
刘洪理解极了,一个流民女子懂什么大局,只知道到手的大官没了,肯定只会嚎哭,他必须好好解释。
刘洪慢慢地道:“轻侯今年才十五岁,若是做了万户侯、骠骑将军、冀州牧,以后若是再立功,朕如何封赏你?”
他微笑着道:“轻侯可曾听说过,封无可封,唯有赐死?”
“朕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岂能忘记轻侯的大功?”
“朕想要的是与轻侯长长久久的相处。”
“轻侯不过及笄之年,朕也不到而立之年,你我君臣还有遥远的未来。”
“朕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交给轻侯做,轻侯想要做大官,做冀州牧,有的是机会,何苦在意这一刻?”
胡轻侯的哭声似乎轻了,刘洪微笑。这一番话有情有义,有暧昧有威严,有现在有未来,就知道胡轻侯一定会信。
刘洪的声音更加轻柔了:“轻侯可知道朕为何让你做廷尉左监?”
“廷尉左监掌管司法。”
“今日朝中士人与轻侯为敌,轻侯以后可以用廷尉左监的身份好好回敬朝中衮衮诸公。”
胡轻侯的哭声停了,衣袖虽然没有落下,却哽咽着道:“是!那些士人与我为难,我定然要他们好看!”
刘洪微笑着看着胡轻侯离开,两个小不点扯着她的衣衫,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自觉心情舒畅无比。
张让和赵忠看着刘洪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容,心情恶劣无比。
童敦仪匆匆擦着地上的水迹,靠得近了,他可以闻到一股酒水的香气,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更加卖力的擦着。
……
孙璋在宫门口等着胡轻侯,见她出来,顺手递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衣和一卷毛巾。
胡轻侯擦了手脸,嫌弃地道:“酒水会不会不好洗?”
孙璋看着胡轻侯轻松的表情,道:“不想轻侯早已料到了。”
胡轻侯摇头:“胡某是真以为能够做冀州牧,不过,胡某做了最坏的打算。”
孙璋缓缓点头,道:“陛下真是……”
胡轻侯淡淡地道:“陛下没有给朱隽封侯,胡某就知道我必然也不得封侯。”
“万户侯也好,千户侯也好,那是要实封土地和人口的。胡某做了万户侯,就是一万户人口的税收与陛下无关了。”
孙璋微微叹气,道:“轻侯是不走运,原本依照陛下的性格,万户侯肯定是不成的,五千户的可能很大。”
胡轻侯摸着衣袖中的酒水,头也没抬,道:“是啊,皇宫被黄巾贼烧了。”
“陛下必须重新建造宫殿,想必开心死了,可是到处都要钱。”
孙璋道:“是啊,陛下早就想建造新的宫殿了,却被朝中诸公劝阻,如今皇宫尽毁,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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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新的宫殿都不行了,陛下这几日真是笑得开心啊。”
胡轻侯拧了拧衣袖,天气寒冷,衣袖沾水,真是不爽啊。
她道:“我等抛出骠骑将军,其实谋取车骑将军,但这在陛下的眼中是一样的。”
胡轻侯冷笑道:“不论胡某做了骠骑将军还是车骑将军,都是本朝在大将军何井之下第一人,陛下要这么多武将干什么?”
“在陛下眼中,有大将军何井在,本朝军队尽数在何井调遣之下,朱隽也好,胡某也好,多几个将领又有什么用?”
孙璋缓缓点头,若是朱隽和胡轻侯得了车骑将军卫将军等等职务,在职权上果然只是分了何井的权力,与刘洪毫无增益。
他看了胡轻侯一眼,有些明白胡轻侯是什么时候发现局面与所料不同了。
胡轻侯一定是见朱隽只是光禄大夫,没有封侯,没有进入武将系统,立刻看穿了刘洪的目的。
胡轻侯道:“这冀州牧,其实是可以落到了胡某的手中的。有胡某掌握冀州,帝党势力大增。”
胡轻侯眼中满是杀气,不得不承认,刘洪的奇葩脑回路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闹腾了半天,她的州牧梦想就这么没了?
王八蛋啊!
刘洪就没想过若是只能依靠皇帝而无法投靠士人的她做了冀州牧,有大量人口和粮食在手,这铜马朝就再也不会出现风浪了吗?
关键时刻刘洪这个软蛋又脑抽了!
孙璋叹气,若是达成了最低目标,有冀州牧、千户侯、车骑将军胡轻侯作为外援,十常侍的地位稳如泰山。
胡轻侯道:“可是陛下竟然想要胡某在朝廷之中与士人打对台。”
她冷冷地笑:“想要马儿跑,又不肯给马儿吃草,以为画个饼,胡某就会玩命了。”
胡轻侯愤怒无比,刘洪就忒么的知道宫斗!你丫倒是看清楚对士人而言,皇帝愿意让女子为官是多么大的灾难!
亏胡某都想好了在冀州走出一条没有门阀士人依然可以治理天下的道路作为范例,以后刘洪再也不需要忌惮士人了。
孙璋苦笑,刘洪久在深宫,得了一整套阴损心思,可惜脑子坏掉了。
胡轻侯盯着孙璋,道:“以今日之事看,何井的地位不可动摇。陛下没有让胡某与朱隽成为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就是不想让何井被分(权)。”
“若是陛下龙体有恙,何皇后的皇子必为新帝。”
“此时此刻,何井抛弃诸位常侍,投靠士人,以成为士人为荣。”
“彼时彼刻,何井必然砍下诸位与我的脑袋以示加入士人之决心。”
孙璋脸色铁青。
胡轻侯认真道:“为了我等的小命,何皇后的儿子绝不可为帝!”
孙璋沉默,兹事体大,必须慎重考虑。
他想了想,又问道:“轻侯以为谁会成为新的冀州牧?”
胡轻侯摇头道:“胡某根本没有想过,因为……”
她冷冷地笑了:“……因为不论谁当了冀州牧,谁就准备好棺材吧。”
孙璋微笑,轻轻鼓掌:“好!”不用胡轻侯说他也知道胡轻侯会怎么做。
黄巾余孽作乱,新冀州牧在赴任途中遇害,朝廷震怒,却又如何?
同样的,若是常山王刘暠、甘陵王刘忠、安平王刘续敢于反悔,那么黄巾贼也会砍下三个王侯的脑袋。
……
宫殿外,荀忧低声对何井道:“大将军,此刻是招揽胡轻侯的最佳时机。”
胡轻侯明显被皇帝摆了一道,虽然胡轻侯留了后手,没有全输,但是此刻胡轻侯一定愤怒无比,与皇帝离心,只要何井伸出手臂,与胡轻侯没有过节的大将军府定然会得到一个臂助。
何井惊愕地看了一眼荀忧,道:“招揽胡轻侯做什么?胡轻侯已经废了。”
荀忧哑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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