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对簿公堂(2 / 2)
“公堂之上,不得叫嚷!”
杨县令一拍惊堂木:“我让你回话,你才能开口!下次再犯,直接掌嘴!”
黄桂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顿时焉了下来,不敢再插话。
杨县令虽然心里清楚,那和离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但凡是这种以和离之名抢夺财产的,没有正式的手续也很正常,但在明面上他却不好站在于晚这边,只能继续询问。
“你这和离书尚有残缺,还不足以证明当初和离之事,你可有其他佐证?证明这黄桂花不是被你赶回家中,而是掠夺钱财而去的?”
“我有证据!”
于晚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父亲行医多年,最珍爱的便是他那一箱医书,以及一套京城‘闫金楼’出品的一百零八根刺穴银针……其中有三十六根金针,七十二根银针,每一根上面都用镂丝金笔刻下了‘医门于氏之针’六个小字,其字体小如蚊蝇,可谓巧夺天工。”
“只这一套银针,便价值五百两纹银,乃是我于家世代传承的传家之宝,而这套银针此时就在他黄家藏着。”
“如果不是黄家抢走了我家的财物,那么我家的传家之宝,怎么可能落到他家的手里?”
于晚的话音刚落,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于大夫手上,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套宝贝。
这一套银针,就能抵得上杨县令十几年的俸禄了,若是拿来买房置地,完全可以买到百亩良田!
杨县令看向黄桂花:“你有什么话说?”
然而对于于晚的话,黄桂花却没有半点怕的,她直接叫起冤来:“民妇冤枉啊,我家根本没有什么银针!”
“各位差爷,尽管去我黄家寻找,若是能找到一根银针,民妇我甘愿受罚!”
听着黄桂花言之凿凿的话,围观群众们顿时一阵嘈杂:“现在去你家搜,怎么可能搜得到?”
“怕是早就藏匿起来了吧?”
“说不定已经卖了也未可知,我前几天看到她家兄弟去赌坊了,听说输了几十两银子。”
“安静!”
杨县令又是一敲惊堂木,堂下那些围观群众们顿时不敢出声了,毕竟这位真能打人。
“黄桂花,我且问你,你在状纸上写的是:于晚勾结其他人,一起将你赶回了娘家,霸占了于垣留下的财产,可是如此?”
黄桂花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杨县令又看向于晚,开口道:“你说的是,黄家人逼迫你父亲和离,从你家抢走了全部财产,最终导致于垣去世,我说得可对?”
于晚自然也是点头称是。
杨县令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本案的关键,那便落在一个‘财’字上了,若这钱财是在于晚手中,那便证明他确实是欺压母亲的不孝之徒。”
“反之,则是黄桂花借着和离之名劫掠财产,继而害死于垣,诬告于晚,这是十恶不赦之罪!”
“本官这样解释,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杨县令的话音一落,于晚的心便松快了几分,明白这位老大人帮他解除了一个隐患。
黄桂花给于晚的致命一击,便在于她根本没有同于垣和离,所以在法理之上,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于晚都还是他的‘儿子’,所作所为尽是不孝之举。
哪怕最后证明了,黄家确实是抢了于家的钱财,然而那又如何?在名义上黄桂花还是继母,于晚就不能有所忤逆。
这便是古代‘孝道大过天’的愚昧所在。
然而在杨县令的口中,这种死局却变成了自证真假的五五开,只要于晚和黄桂花任何一方证明了自己说的是真的,就能把对方给解决掉。
对于杨县令的援手,于晚看得十分清楚,并没有半点异议,而黄桂花也没听出杨县令的意思,又因为自家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也不怕被拆穿,因此也是点头称是。
这一次,杨县令却是让她率先开口了。
黄桂花见状,顿时喜形于色,直接站起身来指着于晚道:“禀告大人,于晚这段时间一直在往县城跑,而且还有人看见他不止一次去了当铺,换来的钱财怕是有上百两银子!”
“如果不是他拿了于垣的遗产,他哪里能有这么多钱?”
听着黄桂花的话,于晚猛地转头盯着她,像是终于被抓住了命门一般。
不过在心里,他却是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所有思路,无论是之前的碰瓷,还是后面告于晚不孝都只是铺垫。
真正的撒手锏,便是这莫名多出来的银两,自己从小妖精们那里赚来的钱,正是他“赶走继母,侵吞父亲遗产”的铁证。
而想要将这件事情坐实,那还必须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要清楚于晚这笔钱的来历,确认于晚说不出钱的来源,比如是受某人赠送得来,抑或是正常经营所得。
能弄清这一点的,在清泉县里寥寥无几,于晚能够锁定的也只有那位当铺老板,以及鼎祥楼的丁掌柜两人而已!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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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老板作为直接经手人,自然是能看出那些东西的来历不太清白,确定自己说不出它们的真实来源……不过当铺老板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仇怨和利益纠葛,没有作为幕后黑手的理由。
而那丁掌柜的嫌疑可就大了,当初在鼎祥楼的时候,他就想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细作,而从这几日吴大哥憔悴的模样来看,他显然从吴大哥的口中弄清楚了许多东西。
于晚可还记得,他当初告诉吴大哥的时候,说那小米是从山中隐户那里得来的,再联系上他给霍大叔购买盐巴的事情,立刻就串出了一条合乎逻辑的剧情。
于晚的小米和送去当铺的东西,全都是从山中隐户那里得来的,而他也负责为对方采购各种生活物资。
而这笔钱的来历,于晚也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最后只会成为“于父的遗产”,沦为他忤逆不孝的铁证!
所以说,那鼎祥楼掌柜丁斜,便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想到吴大志说的【若是最近有人想要逼你做些什么事情的话,不如先退一步】,不由得叹息一声,他都还没说进退呢,那鼎祥楼就直接将他往死里逼了。
为了多赚一些钱,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杨县令听完了黄桂花的话,转头看向于晚:“她说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于晚开口道:“并非如此,我所赚的那些钱,都是靠着给鼎祥楼售卖小米所赚取的。”
“县尊若不信,可以找我的同村邻居吴大志家,以及鼎祥楼丁掌柜前来问询。”
杨县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召吴家人等,以及那丁掌柜前来。”
过了一会儿,吴大志、吴大勇,以及鼎祥楼的掌柜丁斜一齐跪在了堂下。
杨县令将于晚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问道:“于晚所说的可是真的?”
吴大志跟弟弟吴大勇对视一眼,随即咬了咬牙,为于晚作证:“于晚确实在给酒楼供应小米,这小米正是那洒金粥的材料!”
洒金粥之名一出,顿时惹来了满堂注视,只因这粥在清泉县内极为流行,就连附近县城也有慕名来品尝的。
如果这米真是于晚所提供的,那么在短时间内赚到上百两,怕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一旁站着的丁掌柜,却是突然开口了,而且并没有帮助于晚,而是落井下石。
“我家酒楼虽然收购过于晚的小米,但是总共也就买了两次,所给的货款还没有十两银子……他这一百多两银子,怕是与我们鼎祥楼无关啊。”
话及此处,丁掌柜露出一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于晚玩笑道:“区区这点小米,可是卖不到百两纹银的,若是于小友愿意把产米的田地也卖给我,我倒是愿意出这一百多两。”
“我劝小友你还是早早认罪,只要有足够的钱财用来安抚你的母亲舅舅,相信他们也愿意为你写上几封陈情书,帮你缓和一下罪名的。”
“是生是死,小友你要慎重考虑啊!”
丁掌柜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终于露出了他那隐藏许久的毒牙。
于晚不交出灵田,那么他必死无疑,若是他交出了灵田,或许他跟黄桂花一家,还能看在钱和灵地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活路!
幕后黑手,正是丁掌柜无疑,而他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拿到于晚手里那能生产灵米的田地!
“公堂之上,莫要说你们那些商贾之事!”
杨县令呵斥一声,随即让几人退去,看着几分沉重的眼神,开口问道:“于晚,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他看向堂下的少年,只觉得他的身影极为萧索,仿佛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之处。
然而就在这时,于晚却突然的笑出声来,而且并非是身处于绝境中的苦笑,而是一种终于抓到了搞事的老鼠,露出了一种轻松而惬意的笑来。
“我的那些钱,并不是卖掉父亲遗物换来的,也不是卖米赚的,而是给这东西的主人办事,他给我的一些谢礼。”
“他还告诉我,大人你看了这东西之后就明白了。”
于晚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卫邈之前给他的东西,只说在抓到了幕后黑手之后,再把它给拿出来。
一旁的衙役接过玉佩,连忙呈上去给杨县令看。
而杨县令在接到玉佩之时,被吓得手臂一抖,差点把这玉佩给摔落在地。
这玉佩正面刻着一只威猛神异的猛虎,却不是卫邈熟悉的陆吾,而是另外一头独角的虎形神兽,传说中的神兽狴犴!
狴犴好讼,亦曰宪章,最喜主持正义,明辨是非,兼之其闻善则喜,闻恶则噬,因此是世间刑律、诉讼、审判、执法的代表。
而在大玄,这狴犴佩还有一个象征,便是那传说中‘诛灭妖魔,守卫人间’的监天司的身份令牌!
看着这玉佩,杨县令被吓得打哆嗦,有一种看到红衣大炮打蚊子的错觉,早说你有这个东西,又何必打这么一个小官司呢。
能拿到这狴犴佩,别说百两来源不明的纹银了,便是于家突然多出千两、万两的银子,那也挑不出毛病啊!
毕竟那监天司,可是传说中镇国八家之一,隆武伯章家的地盘。
是的,卫邈当初加入监天司,其实是从自家跳槽去了家里不太对付的章家手下,所以才受了爹妈好几年白眼。
杨县令十分恭敬的将玉佩还给于晚,然后道:“于晚的银子来源正当,并非是当掉于垣生前遗物所得……黄桂花,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可能?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能有这么多钱?”
黄桂花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杨县令骂道:“好你个县令老爷,你是不是收了小兔崽子的好处,所以才帮他说话啊!”
“既然你说小兔崽子说的是真话,那么老娘难道说的是假话吗?那你说我从于家抢走的那些东西,现在究竟在哪儿?”
突然,一个声音从堂外传来:“你那些东西,确实藏得很好,如果是寻常衙役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毕竟谁也想不到,你们这贪财如命的一家子,居然会将钱财藏在别人家里,还是在十几里外的县城中,一个跟你们没有半点交集的人手中。”
“谁?谁在说话?”
黄桂花猛地回头,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矫健、英气俊朗的青年,正是那个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大哥的手臂折断的恶魔。
青年手里提着一个青色的包裹,肩膀上站着一只硕大的乌鸦,明明衣着十分寻常,却有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贵气,好似一个牵黄擎苍的勋贵子弟。
当然,这得是他收起那一身凌厉煞气之后。
“你竟然不认识我?”
卫邈发出一声轻嗤:“我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伙同着于晚一起把你赶出家门的山中猎户啊!”
什么?这人竟是黄桂花说的那个猎户?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不信,这样的容貌和气度,能是天天钻林子里杀猪撵熊能养出来的?
卫邈无视了黄桂花,走到了于晚的身前,将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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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慢慢展开,其中有着各种铜钱、银子、金元宝,同时最重要的还是几册医书,以及于大夫最珍爱的针包。
“你爹的遗物,我为你取回来了。”
随即,卫邈对着堂上的杨县令喊道:“杨县令,这个包裹正是于晚家被夺走的东西,而我却是在鼎祥楼的密室里找到的。”
“而在那个密室之中,我还找到了黄桂花的两个兄弟,他们都被我打晕在原地,你待会儿可以派人前去查探一二。”
卫邈瞥了一眼丁斜,对方自从他进门之后,就被吓得面无人色,此刻更是瑟瑟发抖,急欲逃离县衙。
然而到了此刻,整个衙门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完了,全完了……丁掌柜心如死灰,直接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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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本是证人的丁掌柜,突然变成了犯案者中的一员,因此这场审判不得不暂缓一二,等待判决。
又过了几日,县衙里终于给出了最后判决:黄家人以和离之名,行逼迫劫掠之实,致使于垣伤重不治,所以当初参与了的所有人,包括黄桂花他爹黄大山,五个哥哥大树、大河、大鱼、大石、大海全部流放三千五百里,去瘴气丛生的原始森林里开山修路去。
而黄桂花因为又多出了诬告的罪名,故而被打入牢房,等到秋后执行绞刑。
至于那丁掌柜,因为帮助藏匿财物,后来又被黄家人供了出来,故而被定为这场诬告案的主谋,再加上他的一个叫张二的伙计反水,供出了他这么多年所做的一些违法犯禁之事,所以被判处流放两千里,打入了北荒先锋营。
虽然听上去不如黄家那几兄弟惨,但卫邈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便直接说道:“这人回不来了。”
如果说去南方是九死一生,那么前去北荒加入先锋营,那么便是十死无生。
除此之外,丁斜的罗网也给他们带来了另一个意外收获。
《大玄律》中记载,诬告者反坐,家产赔偿受害之人,其余皆充公,因为丁斜下手极为狠辣,大部分被他算计过的人早已家破人亡,因此于晚作为少数几个还活着的受害人,自然获得了最大的一部分。
那便是那清泉县内第一酒楼,鼎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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