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是的,莎弥拉在袖剑到来的前一刻完成了俯身、开枪、卧倒这一系列动作。
她提前洞悉了危险的到来。
不是因为预知未来或幸运女神的恩赐,而是因为她的谨慎——她早早就从靴子的反射中看见了身后的异动。
之所以之前一直假装没看到、不做任何反应,就是为了这一刻。
影流的影子魔法高深莫测、难以捉摸,想伤到对方就只能靠贴脸开枪。
事实证明,她的冒险是对的。
在那声枪响过后,她看见自己的子弹穿过了那柄从影子里蔓延出来的袖剑,也击中了那个从影子里钻出的刺客。
一个明显的枪眼出现在了影子刺客的脑门上。
正中靶心,完美的射击。
死得不能再透了。
“影流之主?只有这种水平么?”
卧倒在地的莎弥拉不急着起身,狂妄的笑声吹散了她枪口上的硝烟。她一只手撑着地、斜撑起上半身,翡翠色的独眼戏谑地看着对方。
她为自己的又一次胜利和死里逃生感到自豪,就像曾经的任何一次任务一样。
“活要痛快,死要趁早——分工愉快,躲在影子里的小老鼠。”
莎弥拉笑着将左轮枪收回腰间,终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可就在她还有些生疼的脚踝快要站直的时候,她突然脸色大变。
下一刻,她伸向腰间的手猛地转变方向,在一次眨眼的功夫之内推动了刀背上的凹槽。
然而……被引爆的黑火药并没能像往常一样推着刀刃向前斩去。
不是因为她的高科技刀刃出故障了。
而是因为刀背被一柄袖剑抵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轻而易举地挡下了斩击。
“你足够谨慎,但容易急躁……”
低沉的嗓音如死神丧钟般在耳边奏响,莎弥拉立刻向前翻滚。
可她还是躲不过一阵冰冷的刺痛——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手臂已经被袖剑划开了一道长达十余公分的口子。
再扭头看向之前那具被左轮枪爆头的“尸体”,已经化作了一滩黑影重新融入阴暗之中。
那根本就不是影流之主的本体,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影子分身……
即便是成功率极高的偷袭,也要优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才是真正的谨慎……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劫低沉的嗓音从面具下传来,袖剑摩擦的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诺克萨斯人必须死……”
莎弥拉顾不得手臂上鲜血四溢的伤口,连忙将刀刃和左轮枪同时取出。
但她知道,这依旧没有任何胜算……
刚才的零距离射击已是最难得的机会,后面又怎可能再复刻一次……
在对方保持警惕的情况下,她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
武器,是斩不断影子的……
“老实点,我猜你也不想你的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如果你在接受反抗军的审判之后还能有后半生的话。”
已经不再安全的破败安全屋内,陈策用拇指粗的铁链将莫尔斯绑成了粽子,全身上下只留一张嘴还能动。
“现在,我要你亲口承认一件事情——或者说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莫尔斯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既落寞又失意,看起来就像一个迟暮的、深沉且饱经沧桑的老战士。
他的语气更是像一位充满心事、身不由己的“被迫叛徒”,那深沉的模样简直是有什么苦衷一般:
“如果你是想知道我背叛反抗军的原——”
啪!话到一半,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
“谁问你原因了?”陈策丝毫没有顾及旧情,说打就打——对于一个背叛了反抗军、害死了无数战士的叛徒,任何心慈手软都是对那些逝者的不敬。
这种叛徒,别说赏几个巴掌,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够偿还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这一个大耳刮子直接给莫尔斯的脸都打肿了,也把他那故作深沉的姿态打正常了。“那……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到底是不是背叛了反抗军的叛徒?”陈策的语气肯定得像是在说陈述句。
莫尔斯则是一愣——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有问的必要吗?
他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问错话了。
可惜的是,陈策没有问错。
他也因为这一瞬间的发愣又挨了一巴掌。
啪!这巴掌打得更重,连牙齿都磕下来一块。
“是……我是……”
“是什么?”陈策扬着手又问了一遍。
莫尔斯眼角一抽,也跟着再次回答:“我是……背叛了反抗军的叛徒……”
“这就对了嘛。”陈策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是一巴掌。
啪!
“我不是回答了么……!”莫尔斯顿时怒上心头——就算他现在处于极度劣势,他也是有尊严的!
“我也没说你没回答呀?”陈策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让你两边的脸肿得更对称些——你知道的,对称产生美。”
“你……!陈策!你可以不念旧情,但你不能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