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维克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也不还手,就任由拉普兰德挥砍着,不断退步侧身避过她的剑刃。
“开玩笑的,怎么就急了呢?”他的声音里带着讽刺的笑意。“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在楼上浴血奋战吧?说不定,马上就要被乱刀砍死了哦?”
拉普兰德磨了磨牙,死死盯着维克,迟疑一瞬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安全通道跑去。
维克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店。
——
pm10:17.
怀特城内城区。
维克在街边随便找了家带停车场的,看起来不会太差的商务酒店住了进去。
酒店房间中,维克对着镜子扒开衣服,看着脖颈之上的牙印和血洞。
血已经止住了,还是挺疼的,毕竟伤在脖子上,稍稍一动脑袋就疼。
维克叹了口气,脸上不见丝毫笑意。
他深红的眸子盯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心中的厌憎之情愈发浓郁了。
他伸手按上颈侧的伤口,用力按了按,便有血液从中流淌而出,顺着手指淌下。
“哈...”疼痛让他勾起嘴角,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容。
维克·萨卢佐。
你该死。
但不是现在...
他揉了揉腰,一瘸一拐地走出卫生间,靠坐在床头,微微阖上眼眸,按了按右手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
门外,来自走廊上的,有些耳熟的沙哑声音,让维克睁开了眼。
“要吃千层酥吗?”
“...给我来一块。”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这种酒店的隔音实在算不得很好,特别是对于沃尔珀和鲁珀这样听力出色的种族而言,维克甚至能隐隐听见远处房间中传出的床铺嘎吱声...
门外。
切利尼娜接过千层酥,对拉普兰德微微点头。“明天见,有事叫我。”
“明天见。”
酒店只剩下了单人间,没有空闲的双人间了,所以两人大概率是开了两间房。
她们互相之间没有称呼姓名,但维克却能够肯定,走廊上的两人,确实就是切利尼娜与拉普兰德。
隔壁的房间门被打开,然后关上。
轻盈的脚步声,前脚掌落地时稍重,后脚掌落地时较轻。
是切利尼娜。
维克眯起眼,右手下意识地抚上颈侧的伤口。
“维克·萨卢佐...”隔壁,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都跟到这里来了吗?”
维克没有任何动作。
切利尼娜眨了眨眼,看了眼隔壁房间方向的墙壁。
没有任何动静。
至于那一丝血腥味...
切利尼娜也听见了那隐约的床铺吱呀声。
看来不是他。
她悬起的心稍稍放下,走进浴室中,片刻后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家酒店的老板曾经也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一员,他认出了切利尼娜,并表明会暂时收留她,让她在酒店中暂住两晚。
维克靠坐在床上,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水声,深红的眸子微微低垂。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看来,她已经被他这两天里所做出的伪装,给完全骗过去了。
维克在心中叹气一声,取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拿到眼前。
戒指的内侧,铭刻着一行优雅的叙拉古语。
——‘Voglio essere sempre con te.’(愿我永远与你同在)。
戒指是切利尼娜送给维克的,那行叙拉古语也是切利尼娜亲手铭刻在其上的语句。
作为,她对“友人”,最诚挚的祝福。
是的,只是友人罢了。
现在更是互为敌人的...‘友人’。
维克其实也有一枚,还未来得及送出的戒指。
不,或者也可以说是...不敢送出的戒指。
维克取下腰间的木盒,才发现木盒上已然沾染了血迹。
他微微一怔,试图用手指拭去木盒上暗红的血迹。
擦不下来。
已经干涸的血迹,是洗不掉,也擦不下来的。
就如同如今他身上背负的那些罪孽一般。
维克放弃了擦拭血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露出其中同样银白色的戒指。
戒指的内侧,同样镌刻着一行简短的叙拉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