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丁尼生拿起银制的精美小勺子,取了一勺送入嘴里,平日里雷斯家的蛋糕总能令丁尼生流连忘返,可是一想到从黑矿镇开始的糟心事,所有的食物都是去了美味。
“我清楚你叫我来的意思,是想了解那个叫芬慕的乡巴佬,对吧?”
“你能这么直白那再好不过,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的感受的,你知道的,我无意刺痛你的回忆,只是有很多人同样想知道,我仅仅只是一个代表。”雷斯表现得无可奈何,仿佛事不关己。
“其实他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不少的才对,芬慕,一个居住在边境城镇的小工匠,还是个卖棺材的奇葩货,最近还意外的得到了陌客的认可,哦,真是见鬼,你不该让我回想起这些的。”丁尼生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后悔今日的赴约。
“当然,这些我都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被神明认可这件事可并不是一件小事,只是道听途说的消息,总会有那么一点夸大的成分,我都感觉不太真实,所以想求证一下。”
贵族圈子内的消息很少有密不透风的,连谁家的主母悄然约会了谁家的太太,这种事情时常能听到。
黑矿镇的事情、联合刘易斯找茬的事情很快整个圈子都知道了,大家也就是在观望教会的态度。至于格兰威尔王室,老实说,王室更像是一个花瓶。
一个家族想要混好,最先要讨好的则是教会,说什么也要在六大教区之中找到一个靠山。
这些贵族间的交往关系,往往就是跟着教区之间的关系变化来的,毕竟是一荣俱荣的事情。
“事实就是你所听到的,它确确实实都发生了,十分地离谱,最神秘的那位正神,将青睐投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子。”
“然而我们这些流淌着贵族血脉的男性子嗣却什么都没有!”蓝斯的脸色也严峻起来,他搂过从旁边经过的侍女,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心头肉,这种欺负女性家仆的行为能让他获得自我肯定以及自我满足。
好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拥有着血脉上的高贵!
丁尼生能够理解友人的这种愤怒,他有听说在芬慕的【不贞者戒律】事件之后,不少男性家族以为正神们开始认可男性了,纷纷效仿尝试,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到头来,这种特别的恩惠竟然仅仅只降临在那个平民小子身上!
以前,不少贵族都会通过在教会里的关系,获得一些“神明的认可”,但他们也很清楚这是虚假的,嘴上也绝对不承认。
但是芬慕的出现则给他们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这样可不妙啊,有不少纯母系的家族,她们都是极力排斥我们的,这个芬慕会成为她们用来攻击我们的利刃!到那时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妙,我们的家族也会很不妙!”雷斯严肃地说道,深陷的眼窝笼罩着阴翳。
丁尼生当然了解这些情况:“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不贞者戒律】没有问题,那代表着芬慕确实是被祝福的幸运混蛋!”
“我想过了,正神不祝福我们,是因为那是女人们的正神,而不是我们的,或许我们一直都认错了神。”雷斯将白瓷茶杯里的果奶倒掉,杯子底隐藏着一个黑色的纹章。
那是一个扭曲复杂的图案,犹如一团乱麻纠缠着两只山羊角,形似神志不清之人的怪异涂鸦,多看几眼,内心却有种异样的惊悸感。
这毫无疑问是某个邪恶教派的纹章!
“你,你这是!”丁尼生没有说出来,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唯恐隔墙有耳,“你要小心审判教区的疯子!”
“难道你甘心沦为低人一等的人物吗?不该如此!”雷斯用一点微不足道的法术将杯子毁灭掉,“或者我们可以尝试着从那个幸运混蛋的手里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
“一场公平公正的挑战,他是一个不通战斗的药剂师对吧。”
“还要更糟,应该说是一个棺材佬,希望他能赶紧为自己也准备一副棺材。”
“教会之中有不少人都想看看获得祝福的幸运混蛋有什么实力,只要能在对决中狠狠地击败他,那么事情就会有回旋的余地。”雷斯寒声道:“他昨天在赢下了护具公会的比赛,那场比赛最后理应是有对决,到时候只要买通几个人,将芬慕描绘成一个骁勇善战的老手,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
*
芬慕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头上陌生的天花板,甚至还有重影,脑袋胀痛,那是宿醉的后遗症。
“啧!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我好像是在和希楠小姐喝酒?然后好像就被灌得意识模糊了......”芬慕眨眨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忽然发觉肚子上被什么温暖光滑的东西压着,芬慕缓缓侧过头,银灰色头发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旁边,那赫然便是希楠小姐。
“?”
芬慕忽觉不妙,双手颤抖地缓缓掀开单薄的杯子......
没!有!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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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还有一更
第23章 假如这个是事实,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
希楠被那咿呀鬼叫的扰民噪声吵醒,她从床上坐起身,单手提白色的薄被,挡住不着.片.缕的奶色肌肤。
而先一步醒来的芬慕则抓狂地以头抢墙,好在是木板墙,饶是如此,墙面已经被他撞出了一个大坑。
他的身上同样没有穿衣服,窗外的光线在玻璃窗户上折射成光斑,刚好遮(da)挡(ma)住了他不可描述的敏感地带。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呢?”希楠莫名其妙地问道。
“已经是下午了啊,不对!”芬慕抓着墙壁又猛撞几下,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包:“希楠小姐......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芬慕不是很想面对事实,刚刚离开了师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要他以后怎么面对师傅?
而且谎言也是不可能欺骗得了她的吧。
芬慕现在的心情比听到世界末日还要糟糕。
“昨晚吗?呀,我也有点喝多了,让我想一想。”希楠蹙眉思索,纤指扶着额头,似乎也被宿醉后的头晕困扰着。
如果芬慕有留心的话,会发现她刚醒来时完全没有头晕的表现,直到刚刚说话时才说自己头晕的,只可惜他现在满心都在期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两人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实摆在面前很难敷衍得了自己啊!!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们昨晚是喝了很多,然后都醉了吧。”
“对的,喝了很多!然后醉了!之后呢?!”虽然芬慕的记忆中,希楠同样是喝得俏脸泛着醉红的样子,但是却不怎么醉吧。
“之后呀,似乎是做了些喝醉的人会做的事呢!”希楠一脸回味的神情。
“啊啊啊啊!”
芬慕换了个地方,继续撞墙,“砰砰砰”的声音震的整栋旅馆都在颤抖,楼下的客人已经怨声连连,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骂声传过来。
希楠都看不过眼了,遮挡身体的被子都懒得拎住了,直接走过去把芬慕拎回床上,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帮他揉着红肿的额头。
因为非礼勿视,芬慕赶紧闭上眼睛。
希楠的手法温柔,不知为何还让芬慕生起一种怀念感,回忆起了之前躺在师傅怀中的感觉,而这更加加深他内心的负罪感,立马试图爬起来再去在撞一会儿。
只是希楠伸出大长腿一跨,压在他的身上,芬慕这回彻底不得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