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爱 碎了红纱巾的梦(1 / 2)
郝成海还不依不饶的唧唧歪歪的说着臭话:“哼。别在我面前替你那个不讲情义的爹。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身烂毛病就是你爹给
造成。要不是你爹,我郝成海还到不了这样程度上。滚。滚。赶紧给我滚。滚出我郝成海家的门。”
我跪在郝成海的面前,我心里极度委屈。心里埋怨着不近人情的郝成海不该将责任一股脑的赖在我爹头上。
说到这里,我石头再也不能沉默了,必须替我爹说句公道话,为我爹喊冤。
其实那个破事儿根本就不怪我爹,并非是我石头给我爹推卸责任。
因为那点儿破事儿这些年来郝成海一直那个事儿说事儿,记恨我爹快十年了,至今对我爹耿耿于怀。而我爹因为那点儿破事儿整整憋闷了十
来年,内疚了十来年,也折磨了我爹这么多年。
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我石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呀。就给这点儿破事儿抖搂出来吧。
想想我爹也真够委屈的了。
在这个能让棉袄盖住的屁大点儿的郝家坨村上,屁大点儿的孩子都知道郝成海跟我爹吹响要好,不但这样,哥俩还是磕头弟兄。哥俩原本相
处得跟亲兄弟似的,兄弟情义一直保持了几十年。
记得那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过后的冬天,时令数九寒天的时候,天冷得从嘴里吐出来一口唾沫还没等落地就冻成了冰球,那大冷的天跟大东
北的冬天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再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了,那天我穿着哥哥不要丢掉的破旧的棉胶鞋,去给家里在雪地里捡柴禾。那双破旧的鞋子穿在脚上既不合脚
,还露脚趾头,大窟窿,小眼睛的漏风。尤其是我身上穿着那条破旧的棉裤更让看着可怜,这条破棉裤算今年我都穿了三个冬天,妈拆了缝上
补上接上,翻来覆去的用那旧棉裤改成新棉裤。没有一个多月,就让我给这更生布做的棉裤穿得大窟窿小眼睛的漏窟窿,棉花就跟崩爆花似的
露在了外面。
我从小就勤快,喜欢干活。那时候我的腿还没有瘸,就知道走路时左腿不方便。因孩子多,爹妈也没给我的病放在心上。
那天我爹跟成海叔在一个牛车上给生产队里往田里送社员家里的圈粪,队长知道我爹跟成海叔好,所以就给他俩分配在一个牛车上。
天冷得要命,时不时的还刮起西北风,风卷起前些天下的大雪打在脸上像刀割似的疼。
我在离爹不远的对面山坡上看着爹和成海叔轮班吃力的刨着冻得跟石块儿似的粪土,好一阵子才能装满一牛车。
那时候成海叔别看有俩大儿子,但总受歧视,不仅仅是因为家里成分高的缘故,因成海叔臭嘴子也不招人待见。所以成海叔大家眼里就是个
招人烦这么个人。要是没有我爹照应着成海叔都抬不起头来。
好不容易哥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装满了一车粪土,我爹赶着牛车顺着村里那条坑洼不平狭窄的街道就往前走。
本来是由我爹赶车的,我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着凉了,反正我爹是闹起了肚子来。还没等出庄,我爹就憋不住了,就
跟没把门似的要拉在了裤兜子里,赶紧给牛车交付给了成海叔,捂着肚子急火火地向村头那个沟渠跑去,蹲在一块大石头的背后匆忙解开腰里
那根麻绳,屁*股一撅,蹲在石尖儿就拉稀。
成海叔跟没事儿人似的赶着牛车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就往前走。
也巧,发生这样的事就跟老天事先安排好了似的那么巧合,成海叔美滋滋的将牛车赶到郝运斌附近,就在这时,“咔咔”两声脆响。顿时就
给成海叔吓得魂都快丢了。成海叔“妈呀”一声惊叫,扑通下坐在冰冷的雪地上。
成海叔万万没有想到飞来的两根二踢脚炮仗落在了牛脚跟开了花。
今天是四虎五叔郝运斌结婚大喜的日子,还没等给新媳妇接到家里,爱玩儿炮仗的人在郝运斌家门口放炮仗玩儿,没想到却炸飞到成海叔赶
着的牛车跟前。
这两声“咔咔”脆的炸响顿时就给老牛惊毛愣了,老牛就跟惊弓之鸟似的撅着尾巴犭王奔起来。别看老牛平时走路那么的慢慢腾腾,毛愣起
来像箭打似的跑的飞快。老牛毛愣起来真是不得了,十个八个的棒小伙恐怕也拦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