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爱丽丝没能完整的看完这些文书，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文字让她脑袋疼，她选择把这些东西全部留给这家公会的会长处理。
维西安在文件堆上花了不少时间，久到所有人都吃好早餐，卡斯奇亚与爱丽丝又一次到访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才揉揉发酸的手腕，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结束了工作。
“早上好呀。”
维西安像一条咸鱼一样倒在座椅里，他费力的抬起手给两位同伴打了个招呼。卡斯奇亚将维西安的那份早餐放下，随后与爱丽丝一样围坐在桌前。
他们用维西安的咀嚼声作为背景音，开始讨论起正事——与国王谈话的事情。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暗道的！？”
爱丽丝在听完维西安对于潜入王宫的方法后，不由得发出感叹。虽然卡斯奇亚刚刚在昨晚透露了维西安的真实身份，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唔……恩，因为我善于发现秘密？”
维西安的嘴里还塞着食物，他含糊不清的回答到。
“你在逗我。”
爱丽丝这次没有说话，而是用表情已经眼神向对方传达出这样的信息。维西安将食物咽了下去，他喝了几口茶接着说：“总之别太在意细节，你只要知道我们能顺利抵达国王面前就行了。”
而当他们从暗道走出，发现正站在王宫的花园里的时候，爱丽丝才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卡斯奇亚悄悄地同她说了些时事情，当然是瞒着维西安的情况下。
爱丽丝得知维西安曾经占领过皇都，那么让一个曾经占领过这座城市的人来带路，那他知道些捷径好像也没那么不让人接受了。
同时，爱丽丝在一开始就在观察着维西安的神情，这位少年在刚刚踏入这片花园时一瞬间的动摇可没逃过她的眼睛。如同卡斯奇亚所说，维西安对他一手造成的悲剧怀有着歉意，除此之外还有种下意识的逃避心理。爱丽丝不知道他是具体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找国王谈话，但他的确带着我们一起来了。
维西安没有从他们俩身边逃开，这是个好的开始。
他们三个登上了隐藏在钟楼里的阶梯，一路向上来到了国王居住的楼层，这一次他们没像在伯爵府里一样打倒守卫来开路。维西安在墙上摸索了片刻，在他按下一个机关后，墙壁升起，他们顺势跑了进去。
墙壁回复了原样，而国王并不在这面墙壁后面的房间里。
“等国王的会议结束，他就会回到这间房间里，到那时我就去和他谈谈。明白了?”
维西安这样说着，他们这些没有王宫居住权的人只能在国王的房间里隐藏着，直到国王从会议室里出来后，才能继续行动。
国王的会议进展看上去不容乐观，他回到房间的时间比卡斯奇亚推算的要晚了近一个小时。当年迈的国王打开房门，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家人而是三个闯入者的时候。
他，意外的没有出声呼喊守卫。国王看了眼维西安，招手把他带到了隔壁房间。维西安很显然也没料到这种事态的发生，他耸耸肩与国王一同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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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明白了，说吧，要多少钱你们才能把宝玉还回来？”
年迈的国王在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跟在他身后的维西安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苦笑不得的表情。
“被伯爵抢先了啊。”
维西安本想着自己能在伯爵上报情况之前赶来这里，好给国王来个下马威，谁知道让那个伯爵摆了一道。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可比区区一块宝玉来的更有价值。
维西安没有搭话，他自顾自的绕过国王坐在扶手椅上，他调整了一个能让自己感到舒适的姿势，抬起头缓慢地、一字一句说到：“奥德斯，我这次来可不是因为空之宝玉。”
被称为奥德斯的国王震惊的看着座椅上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用一种胸有成竹的语气在叙说着。
维西安满意的看着老人的表情，他的第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奥德斯并不是国王的名字，而是他的小名，当一个人说出本不该知道的名字时，那所带来的冲击力，可是很惊人的。
“我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我的名字，但还请在我把你们关进牢里之前把宝玉还回来。”
皇都的国王，奥尔德里克展现出了身为统治者应有的气势，他话语中夹杂着的敌意正向维西安袭去。
“奥德斯呀，奥德斯。你从我手上夺回的城镇，你难道没看见她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住口，你这一派胡……”
“怪不得亚伦小姐要离你而去，奥德斯，我还记得那位女士挡在我面前说的话呢。”
“‘他将会是一位比你优秀更多的王，你这暴君，你这杀人犯！’，哈哈，多可笑啊，当时被称为贤王的你，谁知道现在却……”
维西安从椅子上站起，他走了几步停在里国王三步远的地方。
“正对于自己子民被欺压，被杀死的事实视而不见呢？”
“哦，对了，我给你留下的礼物怎么样？每三年一次的祈愿，想必很麻烦吧？”
说完这些话后，维西安就没再说什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只有他与国王知道的事实，包括以前亚伦小姐怒斥他的话，包括自己在皇都遗留下的东西。
维西安等待着国王的回复，那可怜的老人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从愤怒到疑惑，再从疑惑转换到了惊恐。想必战场上的一切都还印在他的身体里，撕扯着他那看不见的伤口，维西安也一样。
他未曾想为自己辩护，也不否认自己过去的罪行，复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让他感到窒息，只是现在，他需要用这些来达成自己与同伴们的目的。
奥尔德里克王站在原地，任凭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衬，他从前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了眼前，那位暴君的脸与眼前的少年重叠。
“兰卡斯！！”
从国王咬紧的牙关中冒出了这句话，维西安站在他的对面，听到这话后只是眯起了眼睛。可他的样子，已经在奥尔德里克的眼里与过去的某位暴君重叠。
奥尔德里克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尸横遍野，充斥着叫喊与恸哭的战场之上，而本应早就逝去的敌人，正好好的站在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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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与国王的密谈（下）
与死敌再次相见肯定不是一件让人感到轻松的事情，他们可能会就地抽出刀剑，把刀刃从对方的脖颈上划过、咒骂着对方的名字、让银白色的刀刃染成红色，也绝不是坐在两张椅子上互相瞪视。
奥尔德里克王是被按到椅子上的，年轻人在观赏了片刻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后，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然后走到他的身边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说：“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