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 / 2)
但维西安并不着急去下一个房间,他捏捏这个、戳戳那个;拉开小橱柜门,打开虚掩着的小木箱。他没能发现其他的值得注意的物体,因此他也就只能承认自己白白花费了半个小时在这儿童房里。
离开儿童房,维西安走入了下一个房间。第二个房间是书房,就在儿童房的隔壁,这里有着一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还有被书架们包围着的一张办公桌。“这里绝对有什么!”维西安的直觉哎提醒着他。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窗外街道两侧的房屋都熄了灯,只有维西安所身处的这栋房子还点亮着灯火。晚上是个适合读书的时间,但深夜十一点多可就不是了,维西安接连翻了好几本书,然后他眼睛上下的两片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哈欠……”维西安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他将摊开的书倒放在桌上,紧接着起身打开了身后的窗户。凉爽的晚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维西安眯起眼睛,他因为这风稍微清醒了一点。
站在窗户边上大约有两三分钟,等冷意将睡意驱散后,他就又重新作为办公桌边上翻看书籍。
如果是普通的书籍,他倒是大可丢到一遍。然而被他找到的偏偏就是琳达·特莱顿的日记。
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小时,直到太阳升起、乌云散去之时,维西安才勉强翻看完了琳达女士的日记。人常说老人家会变得唠叨,却没想到这股子唠叨劲会体现在书写方面。
维西安从抽屉里抽出一摞纸,然后又拿来了墨水与笔,他将日记翻回第一页准备从头,将上面写着的重要内容记录下来。
维西安提笔写下:“烛火纪·第十七年六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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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纪·第十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晴、北风。
这是我所记录下来的第一篇日记,我的手已经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了。不知是因为没完没完侵扰我的噩梦,还是因为我的年纪已经大了。
自从我离开B先生身边、离开组员们的身边已经过去了八年,我是个胆小鬼,是个临阵逃脱的蠢货。随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再踏上诺莫夫特了。
永不。
我从诺莫夫特搬走,选择在这里定居的原因是……
原因是……
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在那地方附近定居。每天我站在自己家的窗口都能看到那片废墟,甚至还能看见山上的那座老城堡。
卡尔塔哨岗,这是那村落的名字。
曾经的名字,因为它已经毁灭了。如果有人能找到我的日记(虽然我觉得不可能)、并且是卡尔塔哨岗的幸存者的话(这个我也觉得希望渺茫),在这里我必须得向你们道歉。
我是那场计划的参与者,也是记录着,我看着你们被大火吞噬,村子被毁。
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你们是否……
是否能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家伙呢?
—TBC—
第三百十八章 因缘宿业——观察者的遗产(4)
“你们是否能绕过我这个可怜的家伙呢?”
维西安将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母书写在纸上,然后他伸出手去将面前的日记翻到下一页。下一页的日记的日期与上一篇并不连贯,直接跳到了七月三号。
而在七月三号那一天,琳达·特莱顿女士再次用文字记录下了她一天的行程。而当维西安在纸上手边的纸上写下:烛火纪——七月三号、雨。这几个字之后,他就懊恼的将团成一团丢出了窗外。
“我写这个有什么用!?让我想想……我记得是在第几页来着?”维西安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日记快速翻阅了起来。他从头到尾将日记翻阅了三四遍,才从这满满当当数百页的文字里找到自己真正需要记录下来的内容。
那是距离第一篇日记已有三年时间的篇章,而在这一篇日记里琳达·特莱顿女士提到了令人的振奋的消息。
她不是唯一一个从满月事变中存活下来的组织成员,同她一样的幸存者还有五、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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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纪——第二十年。十月二十三日,晴。】
这是我第几篇日记了?
不有点不记得了,看来我的确是年纪大了。不过感谢光明神的怜悯,最近几年来我已经能好好入睡了。那些侵扰我的影子与声音消失不见,我几乎得到了正常的、非常普通的人生。
然而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见。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个满头白发、脸书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的老人,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或是为了赎罪、或是为了让我的内心稍微好受一些,我想尽办法找到了其余的幸存者。
是啊,他们就和现在的我一样,被过去的阴霾所折磨;他们也和我一样,伤痕累累、蜷缩在自己的房子里等待命运的终结。
但在回归与光明神的怀抱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就像我所说的那样,首当其冲的,我们可以举办一场追悼会。我已经和神父大人商量好了,一个月后的今天,他们将允许将教堂暂时借给我。
真是好心的人。
……,……。
我由衷的希望其他人能到场。
(我得找个地方记下他们的名字,否则我会直接忘记的。)
……,……。
……、…………,……。
(我把名单和笔记都放在抽屉的最底下了,就在所有东西的最下面,非常好找。不过我还是把这件事记在这里,以防我在下个月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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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就是十月二十三日的日记内容了,所有的都被记录在这不大的一页纸上。而其中所提及到的那份名单,现在就在维西安的手上。找到名单的过程并不麻烦,就像琳达·特莱顿自己写到的那样,“非常好找”。然而从名单上确认到底有谁到目前为止尚且还活着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死于烛火纪第二十六年’,而现在是第三十年。也就是这四年之间的记录全无……”维西安拿着埃尔维恩给他的简易答案看着。他想了想,就算琳达女士在日记中提及有几位幸存者,或许他们能活到她日记完结的那一天。但在这日记空缺的这四年来,保不齐那人会在此期间离世。
他真的要把时间花在“寻找一位可能已经死了,又或者没有死的人”上面吗?这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