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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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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此言一出, 空气凝滞。

陈遂良和廖书曼面面相觑。

祁琳作为唯一知情人,此刻却最不便第一个开口。

最后,是孟成庸干笑一声:“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孟弗渊看着他, 肃然说道:“这不是玩笑。”

又是一阵静默。

孟弗渊开口:“外面冷,进门说吧。”

被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的四人,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孟弗渊这样一提议,大家也就不由自主地往屋里走去。

室内暖气充足,气氛却诡异异常。

大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孟弗渊和陈清雾独坐一方。

孟弗渊拿过陈清雾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向廖书曼和陈遂良:“阿姨、叔叔,抱歉公开得有些突然。我知道于情于理你们一时间都不能接受, 但我和清雾确实是认真的……”

此时,大家都已回过神来,孟成庸第一个出声打断,斩钉截铁道:“我不管认真不认真, 这事儿不行。”

他看向陈清雾,“清雾, 叔叔有点糊涂了,你跟祁然不是一对吗,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陈清雾声音平静得连一丝颤抖都没有:“我过去确实喜欢祁然,但只是我单方面的事,我跟祁然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或许是受孟弗渊极其稳定的情绪的影响, 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深知今天晚上哪怕是天塌了下来,他们也会一同葬身于瓦砾之下。

孟成庸表情很是复杂, “那意思是……现在又喜欢上了弗渊?”

陈清雾迎着孟成庸的打量,微笑问道:“不可以吗?”

“你可真是不嫌丢人!”出声的是陈遂良。

孟成庸那一问的潜台词,分明是在暗指陈清雾见异思迁,陈遂良自然面子上挂不住。

孟弗渊立即说道:“陈叔叔,是我主动追求的清雾。”

陈遂良却恍似没听见孟弗渊的话,仍旧对陈清雾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兄弟,还要夹在中间引得他们兄弟两人反目成仇。清雾,你一贯挺乖巧懂事的,这一回是怎么了?”

孟弗渊继续试图说服陈遂良,“这件事清雾没有一丁点责任,如果一定要论个对错,那也是我的问题。”

陈清雾忙说:“不是……”

陈遂良喝道:“人贵自重,陈清雾!你一个女孩子,名声、脸面都不打算要了是吗?”

孟弗渊立即握紧了陈清雾的手。

果真,两方会堂得不出任何结果。

家长的通病,要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要么将自家小孩贬得一无是处。

他宁愿所有涉及人格侮辱的言辞,都冲着他而来,然而显然,以陈遂良好面子的程度,必得先将陈清雾踩进泥里,才能显得自己对“教育无方”的痛心疾首。

来自己方父母的攻击,他全都可以揽下,但来自陈清雾父母的却不行。到底投鼠忌器。

正在绸缪下一步行动之时,廖书曼开口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带清雾回家。清雾犯了错,那肯定还是得我们自己关起门来教导。”言下之意,倒也轮不到旁人来指责她的女儿是不是“见异思迁”。

祁琳笑容很是僵硬:“就不远送了,回去注意安全。”

孟弗渊紧握陈清雾的手,一时没有松开。

或许,此刻让陈清雾先回去才是明智之举,所有人聚在一起,最后大家愈说愈激烈,话赶话免不了失去理智,到最后那些飞溅的流-弹,只会全部打向她一个人。

可假如放她回去,她父母那边的指责,她又该如何应对。

廖书曼却已站起身,走过去抓住了陈清雾的另一边手臂,看了一眼孟弗渊,“弗渊,让清雾先回家吧。”

这话里隐约似有叫他放心的意思,孟弗渊稍稍一怔。

陈清雾这时候手指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我先回去啦。”

孟弗渊转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告诉他,没关系,不用担心。

孟弗渊松开她的手,替她捋了一下头发,低声说:“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动作太过旁若无人,看得几人呼吸又是一窒。

随即,孟弗渊喊来家里的保姆,叫她帮忙通知司机过来,送陈清雾他们回家。

等车子就位的这几分钟,空气好似凝固。

保姆过来说可以走的时候,所有人都似松了一口气。

走到玄关处,陈清雾取了外套穿上,换好鞋,跟着陈遂良和廖书曼走出大门。

陈遂良脚步飞快,上了车,不顾孟家的司机还在,一摔上门,立即发作:“满大街没有其他两条腿的男人,你非得去招惹孟祁然的哥哥!你就没想过以后别人怎么说你!两兄弟争一个女人,你以为要挨骂的是谁?这个脸你不要我还想要!”

在陈清雾这儿,再难听的话,也比不上高中那年被陈遂良摔碎作品的痛。

是以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也无非就是这些陈词滥调了。

名声这东西,一旦你不在意,就压根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陈清雾如此平静,自然不顺陈遂良的意,他转过头来吼道:“聋了?!”

“听到了。”陈清雾说,“别人会骂我。然后呢?您要是觉得我让您丢脸了,跟我割席,不认这个女儿就好了。”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先还清了再跟我谈割席!”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把命偿给你?”

陈清雾陡然想到,上一回孟弗渊说她的精神偶像是剔骨还肉的哪吒,一时竟觉得想笑。

陈遂良胸廓剧烈起伏,“你现在就跟人把关系断了!”

“我不会跟孟弗渊分手的,我们决定公开以后就没有分手这个选项。您接受不接受,都是这个结果。”

陈遂良气结,看向廖书曼,仿佛是在质问她怎么如此沉默,也不帮着说上两句。

“哦……”廖书曼说,“她现在就是脑子不清醒,关起来饿几天就好了。”

大抵现在陈清雾确实油泼不进,让陈遂良有种所有招式都打进了棉花里的憋屈感,他喘了口气:“到家了再收拾你。”

很快,车开到了家门口。

进屋之后,陈清雾径直往楼上走去。

陈遂良喝道:“你干什么去!”

陈清雾停住脚步,“不是说要关我几天吗?”

“又来绝食这一套是吧!”陈遂良气得鼻翼翕张,“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门楣的东西!”

陈清雾冷静反问:“谈个恋爱就是败坏门楣,那出轨怎么算?”

陈遂良一震。

陈清雾从他脸上扫过,在廖书曼脸上落了一下,又定在他脸上。

她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彻底撕破父母的脸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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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您嫌我丢脸,我就广而告之跟您撇清关系;您一定要我偿命,我也不是不能还给您。但我不会和孟弗渊分开,我还喜欢他一天,就一天不会和他分开。”

“……养了你二十六年,为了一个男人,要跟家庭决裂,你可真有本事!”方才陈清雾提及“出轨”二字,到底戳中了陈遂良的命门,“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别想出来!”

陈清雾简直求之不得,咚咚咚地就跑上楼了。

陈遂良这时转向廖书曼,“你今天哑巴了?”

“莫名其妙。该说的你不都已经说了吗,我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女儿教成这样,你还觉得有道理?”

“你也知道女儿都是我在管。平常相安无事,一出事你就跳出来,就都成了我的错。”廖书曼翻个白眼,“我就这水平,就只能教成这个样子。你要嫌我教得不好,你自己教去。”

“你……”

“你可别再惹她,惹急了丑事都给你捅出来,丢的都是你的人。”廖书曼一边摘耳环,一边往楼梯走去。

陈遂良气得无处发泄,分明是他占理的事,怎么最后觉得这么窝囊。

他扬手,一把拂去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廖书曼听见了茶杯碎响的声音,脚步稍顿,没回头地继续往楼上走去。

二楼卧室。

陈清雾摊在床上,竟觉得心情无比舒爽。

她摸过手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孟弗渊发微信。

/

此刻的孟家,局面同样水深火热。

客人一走,孟成庸再无顾忌,质问孟弗渊:“你明知道清雾和祁然关系密切,为什么要在中间横插一脚?弗渊,你一贯是个稳重妥帖的人,这一回办的事我真是看不懂了。”

祁琳也帮腔:“弗渊,你是大哥,应该做好表率,为什么要跟弟弟赌意气争长短……”

“我追求清雾绝对不是什么一时意气……”

孟成庸打断:“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总之这事不行,传出去外人要怎么议论你和祁然,你想过没有?还有清雾,我不管她是朝三暮四,还是怎么……”

“爸。”孟弗渊抬眼看向孟成庸,目光冷峻,“您再说一句侮辱清雾的话,就可以从此当做没有我这个儿子。”

孟成庸竟被这森然的神色,迫得一时噤声。

“我说过好几遍,是我先追求的清雾。她和祁然从来不是男女朋友,我们的行为从道德、从法律来说,有哪一点值得指摘?”

祁琳忙说:“弗渊,事情没你说得这么简单。这么多年,大家都默认了祁然和清雾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办喜酒的一对,你现在说他俩没在一起,谁信……”

“事情原本可以很简单,是你们非要复杂化。”孟弗渊看向祁琳,“妈,请你扪心自问,你是真担心有人议论孟家,还是担心祁然会伤心?”

祁琳忙说:“我自然是担心你们所有人的名声!”

“是吗。”孟弗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下回遇到有人搬弄是非,您就主动解释澄清。解释不通的,你叫他们来找我,我亲自当面解释。”

孟成庸说:“你太天真了,弗渊,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流言会耽误您做生意吗?”

孟成庸默了一瞬,“……孟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你可以不在乎名声,我们不能不在乎。”

“那成。您真觉得名声如此重要,我可以不做孟家的人。往后,您就告诉别人,已经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这样脏水就只会泼到我一个人头上……”

“那别人更要议论!”

“那没有办法了。左右你们都觉得不行。我原本也没准备寻求你们接受,不过因为你们是做父母的,所以有这个知情权。我跟清雾绝对不会分手。谁要觉得难以接受,谁自己慢慢消化。”

说罢,孟弗渊站起身。

祁琳忙说:“你真不在乎吗,弗渊!到时候那些难听的话传到清雾耳朵里,你让她一个做女孩子的怎么承受!”

“我不在乎。至于清雾,她不用您担心,她远比您以为得更坚强。”

祁琳已然弹尽粮绝,不由地看向孟成庸,期望他再说点什么。

孟成庸说:“弗渊,没了家庭的支持,你跟清雾打算就活在真空里?古往今来的教训,父母反对的,由来没有好下场。”

孟弗渊脚步一顿,“这是您的经验之谈?”

孟成庸顿时变了脸色。

“我只知道,懦弱者由来没有好下场。”

孟弗渊欠了欠身,留下涨红了脸的两位家长,转身上了楼。

回到楼上卧室,孟弗渊给孟祁然发了一条“早点回家,别让父母担心”的微信,随即取出一件大衣披上。

正准备出门,手机突然连续振动起来。

掏出一看,是陈清雾发来的一串消息:

——救命啊,渊哥哥。

——我被关禁闭啦。

——他们又要饿死我。

——快来帮帮忙呀。

孟弗渊扬起嘴角。

/

听见楼下有声响,陈清雾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挨着门贴住耳朵。

客厅里,传来孟弗渊和陈遂良的对话声。

孟弗渊半开玩笑的语气:“陈叔叔,我听说清雾被关禁闭了,客观来说,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陈遂良干笑一声:“那门都没有上锁,她随时能出来。”

“那我可能要接走清雾了。”

“去哪儿?”

“有我们在,估计你们很难过个好年。所以大过年的,就不给你们添晦气了。”

“弗渊,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很理性的人,所以叔叔跟你好好沟通。倘若清雾跟祁然没有那一段——不管是不是真有,外人眼里那就是有——那你要是喜欢清雾,叔叔肯定第一个祝福。但现在这情况,清雾作为女孩子,名声一旦毁了就完了。”

“二十一世纪了,陈叔叔,不存在谈几段恋爱就毁了名声的说法,如果真有‘毁了’一说,那也是那些搬弄是非的人的错,因果不可倒置。还有,我一点也不理性。我要是理性,一开始就不会喜欢清雾。”

对话里又加入了廖书曼同孟弗渊打招呼的声音。

孟弗渊:“ 清雾在楼上吗,阿姨?”

“在。”

“我能上去吗?”

“……啊,行啊。她应该还没睡。”

上楼的脚步声,以及陈遂良紧随其后的话语。

“弗渊,你是人品贵重的人,所以叔叔不想跟你起争执,但你跟清雾的事,恕我不能接受。”

“我和清雾,原本也不打算寻求任何人的接受。”

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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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雾立即将门打开。

孟弗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正穿过灯光清幽的走廊,朝她走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绪翻涌,像是浪终于找到了它的大海。

待孟弗渊到了门口,陈清雾不顾不远处跟过来的陈遂良,踮脚,一把扑进孟弗渊怀中。

孟弗渊大掌按在她背上,察觉到她呼吸似有潮湿热意,一时只觉心疼,转头,亲了一下她的发丝,低声说:“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们……”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瞥见在她身后,已然立着一只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笑了一声。

孟弗渊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陈清雾,向着陈遂良颔了颔首,“抱歉,清雾我要暂时带走了。”

“弗渊,你这一步走出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可就要彻底决裂了。”

“那我很抱歉,我跟清雾都很自私。眼下我们只顾得了自己,管不了其他了。”

陈遂良语塞。孟弗渊率先自认了“自私”的指控,直接堵死了他的下一步棋路。

“我会照顾好清雾,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最后这句话,孟弗渊分外恳切认真,似是一句必不食言的承诺。

除了一些不体面的手段,陈遂良很难真去阻止什么,对面是孟弗渊,他无法恶言相向,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弗渊牵着陈清雾下了楼,往大门口走去。

外头雪仍在下。

孟弗渊拎起行李箱,正准备走下台阶,身后传来廖书曼的声音:“又准备大半夜的回东城?”

孟弗渊顿住脚步,回身颔首说是。

“雪挺大的,开车很危险。”

“我们会慢点开。”

廖书曼看向陈清雾:“但愿你想清楚了,脑子里没进水。”

整晚,廖书曼都只有几句不痛不痒的攻击。

陈清雾发现,自己可能一直对廖书曼有所误解。她没有她想得那样,不顾她的死活……毕竟小时候发烧,整夜守着她,从来只有廖书曼。

“……嗯。不会后悔的。”陈清雾笑了笑。

廖书曼不再说什么,露出一个嫌麻烦的表情,“啧”了一声,便转身进屋,摔上了大门。

孟弗渊将行李箱装到后备箱里,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毫不犹豫地将车开了出去。

一直出了小区,他听见副驾传来好似克制不住的清脆笑声,转头看一眼,将车靠边停下。

陈清雾看过来。

只对视一眼,孟弗渊立即解开安全带,倾身,手臂绕过她的后背,一把搂住,凶狠地吻住她的唇。

陈清雾手臂攀着他的后颈,热烈回应。

互相侵占掠夺,直至心脏因缺氧而隐隐作痛。

陈清雾重重喘息,挣开水雾迷离的双眼,看向孟弗渊,顿了一下,舌尖轻拭他破皮的嘴角,低声问:“还疼吗?”

“不好说。你再亲一下可能就不疼了。”

陈清雾笑出声。

她两臂搂着他,脸深深埋在他肩头。

“害怕吗?”孟弗渊侧低下头。

陈清雾摇头,“怎么办?”

“嗯?”

“我好像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会觉得心脏疼。”

“是吗?我经常这样。”

陈清雾倏然抬头。

他正望着她,目光深邃而真诚。

陈清雾说不出话来。

拥抱许久,孟弗渊终于几分不舍地松开,“该出发了。”

“我来开吧,你开一下午了。”

孟弗渊没有跟她客气,“要是累了换我。”

“好。”

两人下车,互换位置。

陈清雾脱了外套丢到后座,因此稍慢了一步。

拉开车门时,孟弗渊已经走到了副驾门外。

她钻出车门,双脚落地。

与此同时,孟弗渊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

另只手轻摔车门,将她往后一推,后背靠住车身。

吻随之落下。

风雪弥城。

他的女孩,正要带着他在这癫狂的世界里私奔。

第42章

车子即将抵达高速收费站时, 陈清雾放在排档上的手机,频繁跳出微信通知。

孟弗渊提醒道:“清雾,有人给你发消息。”

陈清雾正在开车, 无法分神,就对孟弗渊说:“帮我看一下是谁发的。”

她知道应当不大可能是某位家长,因为方才在卧室时, 她就很有先见之明地将四位家长的微信都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孟弗渊拿起她的手机,“解锁密码?”

“我男朋友生日。”

察觉到孟弗渊手指一顿,她瞥他一眼,笑说:“不可以哦?”

孟弗渊轻笑,“可以得很。”

孟弗渊抬起手指,键入数字,“密码错误?”

“啊?”

“你还有其他男朋友?”孟弗渊看向她。

陈清雾有点懵, 正准备让他再试试,听见他笑出一声,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孟弗渊你真的有点讨厌。”

“哦, 不叫渊哥哥了?”

“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兄长的样子。”

孟弗渊微微挑了挑眉。

陈清雾的手机APP是按照颜色整理的,红橙黄绿蓝白黑, 一种颜色一个文件夹,一眼望去整整齐齐,完全是强迫症福音。

孟弗渊从绿色系的文件夹里,找出排在第一位的微信,点开。

黑白电影的截图头像, 备注为“孟弗渊”, 排在置顶位置。

他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在他这个年岁,还为手机密码, 微信置顶这般的小事而觉得心旌荡漾,是否过分不稳重。

目光往下扫去,那数条未读消息,来自于詹以宁。

陈清雾让他直接点开看。

孟弗渊看过之后,微微蹙了蹙眉。

陈清雾没听见他出声,便转头瞥了一眼,问:“她说什么啦?”

“祁然在酒吧灌酒,谁劝都不听。她说祁然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陈清雾稍松油门 ,看向孟弗渊,“……怎么办,要去看看吗?”

孟弗渊说:“你来决定。”

陈清雾一时没作声,仍保持三十左右的时速,慢慢往前。

那高速收费站入口遥遥在即。

她叹声气,打左转灯准备转入最左车道掉头,“……还是去看看吧。谁让我们就是操心的命。”

孟祁然在朋友开的酒吧。

陈清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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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弗渊下了车进去时,玻璃茶几上已然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詹以宁急得团团转,看见陈清雾出现如遇救星,“雾雾,你快帮忙劝一下,祁然再这么喝下去肯定出事……”

陈清雾安抚般的拍拍她的手臂。

孟弗渊跨过地上滚落的玻璃瓶,走过去一把夺走了孟祁然手里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搁,拎着领子将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孟祁然费力睁开眼,“……是你。”

“是我。怎么?还准备动手?”

孟祁然攥住孟弗渊手腕往外扯,“你……放开我……”

然而脚步虚浮,手上更是毫无力度。

陈清雾已拿手机查过附近酒店的房源,对孟弗渊说:“我订一间房,把他送过去休息吧。”

孟弗渊点了点头。

孟祁然听见了陈清雾的声音,立即抬眼望过去:“雾雾……”

他使劲一挣,意欲朝陈清雾走过去,然而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孟弗渊立即将他一提,扳过手臂绕过自己肩膀搀住,冷声说:“你再挣一次,醉死我都不会再管你。”

孟弗渊将孟祁然带出包间,詹以宁急忙拿了孟祁然的外套跟上前,她跟得亦步亦趋,似是准备万一孟祁然跌下来,她好第一时间去搭把手。

陈清雾看得几分唏嘘。

到了楼下,孟弗渊将孟祁然塞进后座,“要是敢吐在我车里,今晚就直接去睡大街。”

陈清雾记得孟弗渊车子的手套箱里是有垃圾袋的,打开来扯下一只,递给也跟着坐进后座的詹以宁,“以宁你帮忙看一下,他要是想吐让他吐到袋子里。”

詹以宁接过,几分恍惚地点了点头。

酒店离得很近,五分钟便到。

办理入住之后,乘电梯上楼,陈清雾刷卡开门,孟弗渊将孟祁然搀进去,扔在床上。

好像,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孟弗渊仍然无法舍弃兄长的本能,替孟祁然拽了鞋子,又扯开了被子,给他盖上。一旁床头柜上就有纯净水,他将盖子拧松,放置在他一伸臂就能够上的位置。

一旁的詹以宁看得傻了眼。

他们这群人都非常害怕孟弗渊。有一年万圣节,大家去孟家开派对,过了十二点还没散场,吵到了正在楼上休息的孟弗渊。孟弗渊倒是没当面给大家难堪,而是把孟祁然叫到一旁,警告他说,再不把这些朋友请回去,他就以噪音扰民为由报警。

当时詹以宁就在旁边,看见孟祁然一声不敢吭。而孟祁然的这位兄长,那严肃的神情不用怀疑,一定能干得出报警这种事。

而没想到,孟弗渊照顾人会这样细致,换成她都不见得能想到先把瓶盖拧松这样的细节。

孟弗渊整了整衣服,看向詹以宁,微微颔首,“祁然给你添麻烦了。”

詹以宁忙说:“没事……都是朋友,我应该做的。”

“他睡醒就没事了,詹小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詹以宁点了点头。

三人看了看孟祁然的状况,正准备走,床上的人忽然撑起上身,发出欲哕的声音。

陈清雾这时候离得最近,急忙将孟祁然一扶,“你忍一下,去洗手间吐!”

孟弗渊走过来接了手,搀起孟祁然,詹以宁立马推开了浴室门,揭开了马桶盖。

孟祁然跌坐在地,趴住马桶,立即吐了出来。

陈清雾这时候拿过床头柜上水瓶,走到浴室门口去。

孟祁然吐空,自己抬臂,按下抽水键。

水瓶递过来时,他稍稍一顿,转头。

看清陈清雾的脸,他只觉让酒精暂时麻痹的所有情绪,一时再度翻涌,“……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雾雾。”

陈清雾顿了顿,忽将水瓶往孟弗渊手里一递,越过他,踏进浴室之中。

马桶与淋浴间以一道玻璃相隔,陈清雾一把将淋浴间的花洒取了下来,水开到最大,毫不犹豫地朝孟祁然头上浇去。

所有人都是一震。

孟弗渊没想到,陈清雾凶起来能到这种程度。她真是时刻给人惊喜。

那水是冷的,从领子里浇进去,孟祁然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抬头,茫然地看向陈清雾。

“清醒一点没有?”陈清雾冷声问,“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了,孟祁然。只是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去喜欢你的每一天我都在失恋!你要是觉得现在的滋味特别难受,那就牢牢记住,不要再辜负下一个人!”

孟祁然愣住。

“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不是十六岁。我有自己的生活,孟弗渊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会再围着你转,继续为你每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善后。我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回头了,如果你愿意待在原地自怨自艾,请你自便。但是,假如你是真的喜欢我,请你从现在开始,学会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去追求我的幸福。”

陈清雾一口气说完,关了花洒。

水沿着孟祁然打湿的额发流了下来,让他视野一片朦胧。

陈清雾松手,花洒轻落在地上,她低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请你照顾好自己,让我和孟弗渊放心。”

孟祁然仰着头,看着陈清雾站在背光处,那身影叫他觉得,一切到此,真的结束了。

他抬起手,下意识想去捉一捉她的手臂,到半空又颓然地落了下去。

陈清雾转身走出了浴室。

孟弗渊出声:“醒了就冲个热水澡再去睡。睡醒了赶紧回家,别让爸妈担心。”

孟祁然一言不发。

外头静默了一瞬,詹以宁开口:“雾雾你们先走吧……我等他洗完澡再走。”

“会不会麻烦你。”

“不会……没事的。”

孟祁然听见脚步声走远了。

詹以宁走了过来,想来搀他。

喝了酒的人身体沉重,詹以宁踩着水脚下打滑,反而自己往前栽去。

孟祁然立即将她肩膀一撑。

詹以宁也似情绪到了崩溃边缘,顺势蹲了下去,抬手捂住脸。

孟祁然听见细微的啜泣声,愣了一下,抬手将詹以宁的脸抬起来,“……你哭什么啊?”

詹以宁不说话。

“没事儿了。”孟祁然笑了笑,“赶紧起来吧你,别衣服也打湿了……”

“你得冲个热水澡。”

“好。”

“那我去外面等你。”

“好。”

詹以宁好似不放心,起身关上浴室门之前都还在频频回头。

孟祁然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仿佛投入了冻湖,仍在不停下沉。

他一动不动,在这无边的冷寂之中,只觉好像生命的某一部分,倏然地老去了。

/

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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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门,在走廊里,孟弗渊问陈清雾:“时间很晚了,要不要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陈清雾摇头,笑得有两分疲惫,“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于是,两人重回到车上,静音了一切联系方式,径直朝着东城出发。

车开到一半,在休息区换了孟弗渊,抵达公寓时,已然是凌晨三点多。

陈清雾从未经历过这样漫长的一天,好像前半生所有的平淡,都是为了攒出这一天的跌宕起伏。

精神放松之后,只觉得困得不行。

孟弗渊将两只行李箱推进门时,她已捂着嘴频频打呵欠。

孟弗渊说:“先去洗漱睡觉吧。”

陈清雾点点头,“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箱子里要用的东西拿出来。”

孟弗渊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

“左边的洗漱袋。”

孟弗渊拿出洗漱袋。

“右边。睡衣。”

右边都是衣物,堆叠得整整齐齐,孟弗渊将毛衣、外套等衣物都拿了出来,在最下一层,找到了陈清雾的睡衣。是及小腿肚的白色睡裙,长袖对襟款式。

“还有内-裤。”

孟弗渊动作一顿。

抬眼看去,陈清雾正稍稍偏头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有点故意要看他作何反应的意思。

“在哪儿?”他平声问。

“中间夹层的袋子里。”

孟弗渊拉开了夹层拉链,里面有只收纳袋。打开,随意拿出了一条。

全程面无表情。

他将所有东西堆放在一起,递给陈清雾,却听她一声轻笑,“哦,你喜欢黑色啊?”

“……”

陈清雾抱过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自觉往客卫走去。

孟弗渊这时候出声了,声调可堪冷静:“主卧也有浴室。”

“喔。”

陈清雾脚步一停,拐个弯,朝向主卧方向。同样的面无表情。

虚掩上主卧门,陈清雾往浴室走去时,顺便打量了一番。

主卧空间非常大,自带半开放的衣帽间。灰色玻璃的衣柜,隐约可见整齐挂列的衬衫与西装外套。

虽然是样板间,但软装选择明显带有个人色彩,黑白灰蓝为主色调,非常具有独身男人的气质。

而在一侧床边柜上,陈清雾发现了她很久之前,送给孟弗渊的那副瓷板画。

是什么样的喜欢,才会将其放在自己枕边,起卧都能一眼看见。

陈清雾洗过澡,提着脏衣篓走出浴室。

没想到孟弗渊已经进了卧室,正在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

她脚步一顿,“那个……脏衣服。”

“放着吧。一会儿我拿去洗衣间。”

“你都是自己做家务么?”

“过年家政阿姨放假了。”孟弗渊看她一眼,“你先睡,我把东西收拾完。”

陈清雾打了个呵欠,走到床边,“我睡哪边?”

“都可以。”

陈清雾随便选了靠窗的那一边,揭开被子躺了下来。

她脑袋枕着手臂,见孟弗渊挪空了一扇衣柜,将她行李箱里的那些衣服依照长短,有条不紊地挂了起来。

随后,又去挂他自己的那些。

原本是想等孟弗渊洗完澡的,但这漫长的一天,已将精力彻底消耗殆尽,她不知不觉间就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却见窗帘隐约透出外面的天光,似乎时间已经不早。

她伸手去摸手机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孟弗渊的床上。

一条手臂径自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往后一搂。

孟弗渊脑袋挨近,下巴抵住了她的肩膀,似在轻嗅她发丝的气息。

他身上有一股淡暖的香气,来自于沐浴露,和她身上的一样。

“早。”

“早。”

“……几点了?”她问。

“不知道。”大抵刚醒,孟弗渊的声音有些哑。

“明天过年,我们今天是不是……出去采购一些东西。”陈清雾声音渐低至不可闻,因为感受到了,挨在她后方的,某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比昨晚持握时更要分明。

孟弗渊一定也发现她发现了,因为他故意地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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