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山流水（1 / 2）

和昨天一样，一进门君无奇就闻到了一股浓重且浑浊的蜡烛味，直呛鼻子，好在这回有了经验，屏住呼吸快走两步。

一楼是表演区，高台之上，几名年轻女子跳着舞，台下成群吃花酒的客人们喝彩声不绝于耳。

也有专门花钱让在一旁作陪的，但也仅限于讲些荤段子，揩揩油啥的，想真刀真枪亦或者玩点高雅的，那就得去楼上的包间，当然，服务档次提升了，这消费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懂得都懂。

上了楼梯，君无奇总算敢大喘气。

心中腹诽，这空气质量，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忍受的了。

反正他是扛不住，一分钟就是极限了。

但也不得不说，呼吸环境虽然不咋地，氛围感却是极强，那种火光照耀下朦朦胧胧的心动，不是现代电灯所能产生的。

太清楚反倒失了一种意境美。

还是那间房，不同的是今天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特殊香味。

君无奇的双眼有夜视功能，即便不点灯也能看见那香炉上飘出的缕缕青烟。

用火折子点上灯，周芸提起泥炉上的一个小水壶，取茶叶冲洗。

作为从小培养的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通晓不说，就是这茶艺也在水准之上，普通人不过用开水一冲，而真正懂茶的人不论是温度还是手法都很有讲究。

一阵忙活。

“公子您请茶。”

君无奇浅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就是这个水隐隐透着一股遮不去的苦涩，影响了质感。

这时挑人毛病很不礼貌，下次看来得自己带水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夸赞道：“周姑娘茶艺精湛！”

说罢，便从琵琶袖中拿出一个可以装水的小竹筒，放在茶几上。

“这是在下为姑娘熬的药，无需温热，尽管喝了便是。”

实际上，用免疫卡治疗一般病症的代价并不大，像结石这种，花费亦不过两文钱，洒洒水而已。

“多谢公子。”

周芸拔掉塞子，先是嗅了嗅，感觉并不难闻，就是不知道喝着什么样了。

都说良药苦口，想来也好喝不到哪去。

不想遭两回罪，决心一气灌干净了事，一次苦总比两次苦的好。

“咕嘟咕嘟”

肚里二氧化碳压抑不住的顶上来，陡生变故。

“唔噗”

“啊，妾身，妾身并非故意，实在是忍不住……”

周芸吓得花容失色。

抹了抹脸，君无奇忽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本是想看她喝可乐后的反应，结果就被喷了。

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擦干净就好了。”

还真没脸怨别人。

周芸急忙找东西给他擦拭，然而，擦着擦着就哭了，梨花带雨的别提多可怜。

君无奇只觉头大，他最不会的就是哄人，何况还是哄女人。

但也不是毫无应对经验，当即使出绝活，话题转移，强行中断她的情绪发挥。

“对了周姑娘，看我给你带了件小礼物……”

假装掏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支口红来。

如此果然奏效，周芸的注意力全被他送的这件小礼物给吸引了去。

一根异常滑润的小棍子？

周芸擦擦眼泪，拿在手里目露茫然，君无奇只好亲自教她怎样打开和关闭。

“这，是胭脂？”

到底是女人，对这类东西天生就敏感。

“周姑娘猜的不错，正是胭脂！”

胭脂这东西周芸自是熟的不能再熟，但一般都是装在罐子里的，这种模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打开，关闭，再打开，再关闭……

巧妙的机关，别出心裁的造型，滑腻的触感，简直爱不释手。

“妾身可以试试吗？”

君无奇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

“当然，既然送给周姑娘，那它现在就是姑娘的了。”

可以自行决定。

“公子稍待妾身片刻。”

得了应允，周芸走到床边梳妆台上立着的一块铜镜前，擦掉原本只有些淡红的胭脂，将君无奇送她的口红涂上一小片，然后抿嘴上下左右互相沾匀。

转过身来：“公子，好看吗？”

鲜血般的猩红，配上她的唇形，直给人一种高贵冷艳的感觉。

君无奇眼中闪过一丝悸动：“看起来倒和周姑娘很配！”

“公子喜欢就好。”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即便觉得如此有些过于妖艳，但只要公子喜欢，周芸不介意改变自己。

“妾身为公子弹琴吧？”

“在下洗耳恭听！”

话说，昨日只听了个开头自己就睡着了，君无奇倒还真想听听这完整版的‘高山流水’。

只见周芸坐下调了调琴弦，不久后，房间内悠悠古琴之声响起。

君无奇一边欣赏一边轻声和念。

“挥弦一曲几曾终，历山边，犹起薰风。

门外客携琴，依稀太古重逢。

高低处，落雁惊鸿。

怕弹指，唤醒美人卯睡，客子春浓。

任闲愁千缕，也不解踈慵。

焦桐，非中郞青眼，徒沉埋爨下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