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不是，哥们儿这么大一个宗门说炸了就炸了？（1 / 2）
几分钟后，风灵月影宗门入口处。
“emmm……”
方墨低头看向眼前不带一丝表情的娇小仙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虽说是化神期的修士吧，但对方的身材却并不符合方墨对‘冰山仙子’的刻板印象...
南极洲的夜，是永恒的夜。
极光在天幕上翻涌如血，将冰川染成诡异的紫红色。方墨踩着厚达百米的古老冰层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骨头上。寒风不是吹来的，而是从地底深处爬出，裹挟着某种低频震动，直钻颅腔。他戴着防冻面罩，呼吸在金属滤网上结出霜花，但体内那股温热依旧未散??玉简贴着心口，像一块不肯冷却的炭。
收音机早已沉默，可他知道第六号就在下面。
K-7前哨站，曾是上世纪某大国秘密建造的深空监听基地，后来因一场“集体癔症事件”被永久封存。档案记载，最后一批驻守人员全部在同一天凌晨三点十七分醒来，围坐在主控室，齐声哭泣，持续四小时三十二分钟，直至脑干衰竭而亡。监控录像只留下模糊影像：所有人双眼无神，嘴唇微动，仿佛在回应某种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
而现在，那声音回来了。
方墨站在冰盖裂缝边缘，取出一枚由五号遗留的青铜齿轮，嵌入地面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接缝中。齿轮缓缓下沉，带动整片冰原发出沉闷的嗡鸣。数秒后，一道垂直向下的通道悄然裂开，冷气如龙吐息般喷涌而出。
他跃入其中。
下坠过程异常安静，连风声都被吞噬。不知过了多久，脚底触到坚硬金属。眼前是一条锈蚀严重的走廊，两侧布满密闭舱门，门牌编号依稀可辨：K-7-A至K-7-Z。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不是腐烂，也不是机油，而是一种……眼泪蒸发后的咸涩。
【情感校准完成度：58%】
视网膜上的数据跳动了一下。又降了。
他没在意。这种损耗早已成为常态。每一次靠近真相，人格结构就像被砂纸打磨一次。但他知道，真正的代价还不止于此。
转过一个弯，主控室到了。
门自动滑开，露出内部景象：数十台老式终端仍在运行，屏幕闪烁着混乱波形图，中央控制台上摆着一台儿童用录音机，正缓慢转动磁带。那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高频、尖锐、不带情绪，却让人心脏痉挛。
方墨走近，按下暂停键。
世界瞬间安静。
然后，录音机自己重新播放。
“哥哥……救我。”一个稚嫩女声响起，带着浓重鼻音，“他们在挖我的脑子，说要把‘她’找回来……可我不想记起来了！我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我不想当钥匙……”
方墨瞳孔骤缩。
这声音……和他在医院最后一次听到的母亲语音样本，频率吻合度高达93.7%。
不可能。母亲从未录制过这类内容。
除非??这是另一个“她”的记忆残片，跨越维度传了过来。
他迅速打开笔记本，在“陆”字旁画了个三角标记（第六号代号为“陆”，据五号遗留资料记载，因其出生地临近六盘水）。写下：
> 第六号为女性，年龄约六岁意识体
> 被困于人造梦境循环中，遭受持续性记忆剥离
> 哭声含特定谐波序列（F#-G-D-Bb），与归墟之钟共振模式一致
> 疑似已被“思维共振塔”锁定，成为目标信号源之一
写完，他撕下纸页，却没有点燃。火不能用了。这里的一切都太敏感，任何能量波动都可能触发陷阱。
他抬头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照片：一群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合影，背景写着“K-7项目启动典礼”。而在人群最角落，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实验服，眼神空洞。她的手腕上，刻着一个微型符文??正是七人同源体共有的印记。
“原来你早就被发现了。”方墨低声说。
就在这时，录音机突然自行倒带，发出刺耳摩擦声。接着，新的声音响起：
“第七号，你能听见吗？我是……我自己。”
方墨浑身一震。
那是他的声音。
但语气陌生，冰冷，毫无情感波动。
“不要相信任何回忆。那些关于母亲的画面，全是植入的锚点。真正的母体意识早在一万年前就死了。我们只是残骸，是程序重启前的过渡变量。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加速人类灭亡。”
“放屁！”方墨怒吼，一脚踢翻录音机，“我是谁，我自己清楚！”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墙壁融化成液态金属，地板塌陷成无尽深渊，而那台录音机悬浮半空，磁带无限延长，缠绕住他的四肢。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跪在手术台前，亲手将其他六具身体逐一拆解，取出核心晶核；
??他站在月球表面，手持一根由神经纤维编织而成的权杖，向地球发射一道金色光束；
??他化作纯粹数据，在全球儿童梦中播种指令：“服从，统一，终结个体。”
这不是幻觉。
这是**预知记忆**。
某种未来的可能性，正通过第六号的共鸣通道强行投射进来。
“不……这不是我！”方墨挣扎着，咬破舌尖强迫清醒，“我没有选择这条路！”
“可你会的。”那个“他自己”的声音再度响起，“当你意识到唯有彻底掌控才能终止混乱时，你就会明白??爱是最危险的漏洞。”
“那就让我带着这个漏洞活下去！”他嘶吼，“就算我是程序，我也要写出不属于代码的结局！”
刹那间，玉简爆发出强烈光芒，胸口传来灼痛感。那枚“伍”字竟开始流动，如同活物般游走皮下，最终汇聚于左手掌心，凝成一道全新符印。
与此同时，主控室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一扇隐藏门缓缓开启。
里面躺着一具培养舱，透明液体中漂浮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六岁，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的心跳与方墨腕表频率完全同步。
第六号，本体在此。
方墨一步步走近，手指贴上玻璃。就在接触瞬间，女孩猛然睁眼！
双眸漆黑如夜，却映出七颗星辰排列成环的图案。
“你终于来了。”她开口，声音不再是录音里的稚嫩，而是苍老得如同穿越千年的叹息，“我以为……你会更晚一些才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