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记（2 / 2）

1997年4月2日晴

叔叔生气了，我偷听了他和妈妈的谈话，他说我占了他儿子的位置，我很奇怪我占了谁的位置？他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孩子怎么才能生出来，妈这几天也不高兴，我要听话，万一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1998年3月1日雨夹雪

今天，我回到了蒋家别墅，我不想回来，可是妈妈让我回来，他说这样对我好，叔叔对我的影响不好，那他还和叔叔过这么多年，她爱叔叔超过爱我。管他呢，反正我现在自由了，一切都白扯。有钱就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通过这些信，小鱼大致了解了蒋励的过去，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从日记里可以看出蒋励只有母亲一个至亲，他母亲应该好几年没看见他了，这给小鱼的角色扮演增加了很大的信心。他第一次对蒋励的死产生了一丝愧疚，以前他只是单纯的害怕，现在他觉得有些愧对这位母亲，他若是知道蒋励已死，一定会很伤心吧！于是他买了些烧纸，来到李子树下找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在圈里画了个十字，对于烧纸这类流程他很熟悉，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烧。他点燃了纸钱，看着火苗将蒋励收三个字一点点的吞没，他在心里默默祷告：蒋励啊，你别怪我，你若不掐我，我也不会踹你，你也就不会被关老爷扎死。要怨就怨你做的坏事太多，我今天多给你烧点纸，祝你早升极乐，来世投个好人家。我替你活下去，我多做善事替你还点，你别怨我。这套嗑念叨完，小鱼心里安定了许多。那微风吹着纸灰像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接下来的几天，小鱼开始搜索各种美食来满足自己的味蕾，只是不再吃得那么高端。他终于不用考虑钱了，他可以吃个盖饭再加一份坛肉，可以吃烤串就着啤酒，每天早上起来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上哪吃。他把自己想吃的所有美食都吃了个遍。于是他的胃在得到了充分的满足的同时，体重也开始稳步上升。他的脸不再那么清瘦，皮肤也不再粗黑，竟然和蒋励更象了。

小鱼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他开始喜欢上这种不缺钱的生活。俗话说饱饮思淫欲，小鱼也不例外，他是个20多岁的男人，正是荷尔蒙爆棚的时候，大学时交过一个女友可是很快嫌他穷分手了。如今看着蒋励留下的那些歌舞厅的顶级会员卡，小鱼的心象100只手在挠。自己要适应蒋励的生活，小鱼给自己寻找堕落的理由。

晚上九点，小鱼穿着蒋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名牌的衣服，戴着帽子，穿着锃亮的皮鞋，站在野玫瑰夜总会门口。这里是林海市最大的夜总会一栋三层独栋的小楼，前方是居民区巨大的霓虹灯组成“醉玫瑰”三个大字，招摇却不显眼。虽然还不是很晚，已经有各色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小鱼还是听大学宿舍里的小胖像他描述过夜总会的情景。当时那夜总会被小胖描述得天花乱坠，尽管小鱼从心底里认为夜总会不是好人该去的地方，可是还是对这种地方充满了好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哪知进去他又有点后悔了，昏暗的灯光，刺鼻的酒味和烟味，震耳欲聋的噪音，让他的心脏有些不舒服，他找一靠边的卡座独自坐下，见中间有一巨大的舞池，棚顶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骰子”变换着各种颜色正在疯狂的旋转。池里一群男男女女正在群魔乱舞。小鱼当然不会跳，他大学时净忙活挣钱了，哪里会跳。正当他不知道该干什么转身想走时，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扭动着腰肢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哎呦，蒋公子来了，怎么坐这儿啦，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还是老规矩是不是”。说完不等小鱼答应便婷婷、贝贝、平平的叫来了好几个小姐，女人一看见小鱼就像蜜蜂看到了花朵一般围拢过来。小鱼不知所措而又手足无措的被拉到了包厢。一个年轻的染着黄毛的服务生咔咔的起了好几瓶酒走了。五六个美女露着肩膀头子，浑身玻璃球子，晃着胯骨轴子在那搔首弄姿，晃的小鱼脸红脖子粗的有些傻眼。其中一个小姐显然和蒋励相熟，直接扭到了跟前一把搂住蒋励，“蒋公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你不想我白玫瑰了”，说着一屁股做到了小鱼的腿上。小鱼象被扎了一样一把将白玫瑰推开。那女人有些诧异，“嗯，别那么近。”小鱼臊得通红，幸好屋里灯光暗没人发现，“呦，蒋公子还害臊呢？”那小姐有些惊讶。另一小姐见状急忙打圆场，“今天公子不喜欢白玫瑰，来我陪你喝一杯。”说着就将酒杯倒满了。两个女人近身，也不知道是香水味还是化妆品味，小鱼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小鱼急忙喝了一大口酒，只觉得那酒甜不甜，酸不酸，辣不辣，象止咳糖浆和霍香正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小鱼皱着眉，扫视了一眼感到自己好像掉进的盘丝洞。只有站在最后的一个小姐穿的最保守，披着头发挡住了半张脸。

＂各位，报歉，我感冒了，改天再喝＂小鱼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走人，对于一向是正人君子的小鱼来说，夜总会这种气氛，自己真是无福消受。

“别呀，蒋公子你还差一项呢？没选妃呢？”

“还得选？”

“对呀，以前你不都是挑一个带走吗？怎么的，今天这几个不符合你的口味，要不我给你换几个？”

“嗯，那就她吧”，小鱼随手选了最后那个小姐，逃出了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