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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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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走上前来,虚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落在含春面上,定定的。

见他不说话,含春抿抿嘴,背过身去继续做自己的事,可那个人脚底却像生了根似的,就站在那个地方不走了,连带看着她忙活。

含春不大乐意,回身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老看着我干什么?”

闻言,劲风愣了愣,立马转过身去不再看了,只是身形依然未动。

含春一时无言,只能转过身去继续忙活自己的事,等把热羹调好了,等着开锅的时候,她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还是直直挺在原地。

含春虽说是奴婢,但从小跟在君扶身边,就没受过什么委屈,眼下也有些恼了,直言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这来来往往人多,我可不会怕你,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听她要喊人,劲风回过身来略带惶恐地看了含春一眼,老老实实道:“要下雨了。”

“什么?”含春看了眼天色,才注意到他手上其实是拿着一把伞的,“那你还不回去当差,站在这里干什么?”

劲风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表情依旧淡淡的,道:“送你回去。”

“”含春哭笑不得,“这里离得又不远,我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还能被雨淋着?”

劲风不说话了,含春也不再搭理他,专心看顾着锅里,眨眼的功夫,就听天上传来雷鸣声,她都还没来得及把热羹盛进蛊中,瓢泼大雨接踵而至,外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雨势大得连路都看不清了。

含春提好食盒,看着这大雨哑口无言。

劲风却神色如常,撑开了自己手中的油伞,道:“走吧。”

这下含春是没法拒绝了,男人的身子靠了过来,但又没贴着她,只是把伞全都罩在了她身上,含春低着头快步走路,心里突然一跳一跳的。

“为什么要送我呀?”含春问了一句,只是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大雨湮没了,她等了等没等来回复,便以为是人没听见。

但其实劲风听见了,只是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着雨势,山路不大好走,好在雨还没下多久,路上不算泥泞,大半程的路都稳稳当当走过来了,眼瞧着就快到了,含春脚下却突然滑了一下。

熟悉的臂膀又揽上她的腰肢,很快将她扶稳了,含春轻吸了口气,脸上突然热得厉害。

“我、我到了。”含春道,“里面是女眷待的地方,你不能进去。”

“嗯。”劲风应着,身形却是不动,含春抬头,瞥见他湿了半边的身子,脸上忽然更烫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含春问道。

“劲风。”他也并未隐瞒。

含春点点头,踌躇着想道一声谢,可不知怎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最后飞快道:“那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

说完就低下头抱着食盒跑了。

她心里发颤,惊魂未定,一直跑到君扶的帐子里才松了一口气,还回头看了一眼,生怕人追上来似的。

君扶听见动静走出来,看了眼含春,笑道:“回来了?”

含春被笑得一脸莫名,嗫嚅着道:“啊,是。”

她说着立马把食盒打开,将汤羹摆在桌上,道:“小姐快用吧!还热烫着呢!”

“嗯。”君扶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到桌边坐下,一对明目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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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含春,轻笑道,“谁送你回来的?”

含春脸色一变,顿时老老实实道:“原来小姐你都看见了。”

“我看外面下了雨,打发青松去接你,谁知青松半道回来,说你已经有人送了。”君扶唇边笑意流转,故意惹含春的羞窘。

“是是个叫劲风的小厮。”含春老老实实,“婢子也是第一回 和他说话。”

君扶从来都是个宽和的主子,从不会拘着自己身边的人,前世她还是主动做主许了含春的婚事,若这回含春能有自己合心的人,那君扶也只会替她高兴。

只是这个人的品性如何,还是需要进一步考察的。

这是君扶第一次出来秋狩,没想到就遇上这样的暴雨天气,她兴致缺缺,一想到日后都是阴雨连绵就不想动,早知道待在家里,还能趁爹娘不在的时候肆无忌惮去看看谢回昉呢。

谁知第二日天便放晴了,秋狩照常进行,女眷营地这边有几个贵家千金撺掇着要比赛马,君扶虽然会骑马,但骑术不算很精,而且她这回来也只是顺应父命,好为今后嫁给谢回昉的事准备,并不打算参加。

只是没想到她不去主动掺和,倒有人想主动过来邀她。

“君姐姐。”孙月晗款款走来,唤了君扶一声。

她穿着身秋黄的裙衫,一身打扮颇具书卷气息,往年的春日宴上君扶也曾同她说过几句话,她父亲是礼部侍郎,之前母亲要跟君胥说的孙小姐便是这位孙月晗了。

只是后来君扶偶然得知孙月晗每回来主动找她说话不过是为了接近她哥哥,君扶便刻意冷着她了。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孙月晗倒又不计前嫌来寻她了。

“嗯。”君扶应了一声,不说年纪,在京中贵女的圈子里,还没人敢称君扶一声妹妹。

孙月晗道:“你这身骑服可真好看,若是在马上驰骋,想必会吸引很多儿郎的目光罢,不像我,终年与参药为伴,骑不得马。”

君扶懒懒瞧她一眼,笑道:“是啊,你真可怜,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还要出来呢?”

孙月晗眸光闪了闪,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轻咳了两声,伤怀道:“人怎么能一直闷在那大宅中呢,时间一久,人就更加病了,还是多出来走走的好。”

“是啊。”君扶接话,“还是孙小姐命好,家里盼着望着希望你多出门见见世面,不像我,一年下来要赴的宴也太多了,家里人总想关着我。”

君扶本就不喜她,隔着这么些时日没见果然更不喜了,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君胥没娶她回来,成日摆在府里还不够闹心的呢。

站了一会儿,孙月晗又道:“这些日子,他如何?”

君扶一愣,没明白这是在问谁。

随即孙月晗又道:“之前君夫人来我家说亲了,已经敲定了□□成,我只盼着早些嫁过来,见见丞相府的世面,只不知这些时日为何又没了动静?”

君扶一抿唇,感情孙月晗还不知道君胥纳妾的事?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故意来探探口风?孙家攀君家那是高嫁,若非母亲硬是看中了孙月晗,君家是决计不可能会考虑这样一桩婚事的。

君扶徐声道:“别提了,我那不成器的哥被一美妾迷得头昏脑涨,日日都宿在她房里,那美妾身子骨可硬朗多了,怕是不日就要有好消息。”

这句话说出来,终于肉眼可见孙月晗的脸色白了白,君扶心中暗暗冷笑,她就知道孙月晗巴巴来找她说话,不过就是为了打听君胥的事。

那你为何不开诚布公呢?还非要虚与委蛇,装一阵子可怜才肯松口。

两人的这番话,旁边的几个贵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低低地笑了起来,君扶懒得再与孙月晗分辩,正要离去,就见孙月晗脚下打滑了两步,整个人一副摇摇欲坠将要晕过去的样子。

君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大跨两步离开了孙月晗,提声道:“我也要一起去跑马!”

第46章

君扶的性子不算热络, 与京城贵女的关系不远不近,可相府嫡女,她要去别人哪有不捧着的道理?况且这里面还有四五成的人都想嫁到君府做正妻。

丞相只有一个嫡子, 那今后的一切扶持势必都会落到这唯一的嫡子身上,谁要是做了君胥的正妻,今后必定是风光无量。

所以谁也不会冲昏了脑袋去和君扶闹不愉快。

看马的小厮将君扶的马匹牵了过来, 君扶看他一眼,望了望空荡荡的地方, 问:“青松呢?”

“小姐,青松侍卫刚刚肚子不舒服,去解手了。”

君扶看了眼自己的马, 心想她纵马身旁没有青松照看着可不好正疑虑要不要等等青松,就听身后一道声音细细飘来:“君姐姐”

君扶后背一紧,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孙月晗立即翻身上马,随着其余贵女们一同奔了出去。

女孩子们跑马大多是为兴致, 都不会争个高下,有些身子骨差些的被颠上几下就受不住要停下来,中途放弃的人就有不少,最后坚持下来的倒也没有多少人。

君扶倒是觉得有些快意,自从重生之后, 她心里就被很多重事压着,很久没有机会能好好透一口气了。

只是在过一段藤木的时候,她勒紧缰绳提起马头, 身子也随之向后, 可马儿却突然凄厉地嘶叫一声, 发疯似的狂奔了起来!

“啊!”君扶尖叫一声,急着攥紧缰绳,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喊不停这匹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匹马穿林荡叶向前疯跑。

瞧见这一幕的其他几个贵女自然也慌了神,连忙折返回营搬救兵去了。

“不好了!君扶的马惊了!快来人啊!”

“快来人!君扶的马惊了!”

一声声的呼喊被正在巡查的单容瑾听见了。

“你们说什么?”单容瑾眸色一厉即刻催马上前,“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个贵女连忙指认了方向,眨眼的功夫便见单容瑾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她们眼前。

“那位是?”有年纪小的并不认识。

“四殿下你都不知?”

“啊?倒是听说过,不是说他不受宠吗?”其中一人放轻了声音,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被带到猎场来?

“那是从前,如今圣人身边就那么几个堪用的皇子。”

宫里的人和事,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出定论。

“从前不知这位四殿下品性,如今看着倒像是个热心肠的。”

几位贵女结伴回到营地,又将此事告诉了君扶的家里人。

“扶儿失踪了?”君母惊得立马站起,正过来请安的君胥更是几步上前,想也不想就拽了匹马翻身上去,问:“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名贵女纷纷指了,想了想还是将四殿下已经去寻君扶的事缄默于口。

马儿还在狂奔,君扶已经尽力拽紧缰绳阻止了可还是于事无补,再往前跑可就是陡坡了,照这匹马现在的速度不滚个人仰马翻才怪,到时候她即便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君扶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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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都湿了,她真想不明白这马怎会好端端地就疯了呢!

突然另一阵马蹄声在身后响起,极快地朝这边移动着,君扶一怔,好不容易分出心力往后面看去,只见一匹白马穿林而来,来人一身玄色劲衣、丰神俊朗,面上不乏关切焦急,竟是单容瑾!

“君扶!别怕!”单容瑾喝了一声,又随声抽下几鞭加速追上,转眼已然来到了君扶身侧并驾齐驱。

“把手给我!”单容瑾道。

君扶望着单容瑾递来的那只手,害怕地摇头:“马速太快了,你抓不住我的!”

“我一定抓得住你!”单容瑾却道,“相信我!我绝不会放手的!”

君扶面上惨白一片,这么快的速度,单容瑾一手势必要紧握缰绳,怎么可能单手接得住她?

那只手明明已经递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君扶还是不住退缩,她不敢万一单容瑾没有接住她,她岂不是要被这狂奔的马直接踩过去?

可陡坡眼看着要近了。

“君扶!把手给我!我保证不会有事!”单容瑾同样心焦,又催促了一遍。

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君扶迟疑了,她猛地闭眼,心一横将手递了过去紧紧抓住,而后整个人便被横空提起,眨眼的功夫她身下一实,竟然已经落回了马背上。

君扶后怕地睁开双眼,一颗心扑通狂跳,耳畔是单容瑾微烫的呼吸。

她紧绷起全身,大气都不敢出。

“没事了。”单容瑾以为她吓坏了,即刻掉转了马头折返回去,风声依旧呼啸,转瞬间君扶已经从那匹疯马上被救了下来。

她开始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

今日若非单容瑾,她可能会死掉的,翻下那个陡坡去,可能都没人能找得见她单容瑾救了她,为何偏偏是单容瑾

君扶惊魂未定,自己都不知道被惊马带到了何处,只看周遭便知是个极度荒僻的地方,偏又在这时,天上阴云密布,看似山雨欲来。

单容瑾也道:“这雨势怕是不小,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君扶虽不情愿与他待在一处,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默认了。

昆山围场在皇家来前都是事先清理过的,几乎都是草木,很难找到可以避身的地方,两人骑马兜寻了许久才找到一间破败漏风的屋子,不过好在屋顶没破,单容瑾顿时松了口气,此时天上已然惊雷阵阵,耽搁不得了。

“来。”单容瑾率先下马伸手去扶君扶,君扶一开始还避开了他的手想要自己下去,可还没站稳脸色便突然一变,疼得呻.吟出声来。

“怎么了?”单容瑾道。

“我的脚扭伤了。”君扶疼得脸色发白,怕是这下伤得不轻,骑在马上的时候浑然不觉,她不过刚点了下地,就钻心似的疼。

单容瑾二话不说抱起她进了屋,君扶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难得没再推他。

两人刚安置好,前后脚的功夫就下起了暴雨,外面黑沉沉的,像太阳完全落山了似的。

可是这间屋子并不挡风,又是秋雨,带着侵袭的寒气,没一会儿君扶便冷得发抖。

屋里只有一些干草垛,单容瑾将它们铺展开来,让君扶先在上面歇息,然后又取了一些干草生火。

君扶有些惊讶道:“你竟随身带着火石。”

单容瑾道:“以前宫里经常送些残羹冷炙过来,习惯了带这种东西。”

君扶默了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下意识觉得这是单容瑾故意说来给她听的话。

可又没道理单容瑾要告诉她这些。

眼前这个单容瑾,不是前世的那个,归根结底,现在的单容瑾终究是没对她做出什么事来,相反甚至可以说对她还算温和,二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切实的关系,君扶大可不必对单容瑾提防至此的。

生起火堆后暖和了许多,可惜效用不算大,再加上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漏风的,火苗闪闪烁烁,君扶望着火苗出神,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君扶。”单容瑾试唤了一声,却见君扶毫无反应。

“君扶?”他忍不住上前,正准备脱下外袍给君扶盖上,却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

“君扶!”单容瑾心神一凛,连忙试了试君扶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怎么发烧了?

眼下外面下着大雨,这个地方离营地骑马少说都要半个多时辰,除非等雨停,现在回去两个人都会被淋个透湿。

单容瑾双目肃然,几息功夫拿定了主意,飞快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君扶裹好,转身毫不犹豫冲进了暴雨之中。

第47章

热, 君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热,热得发烫,她神思恍惚起来, 梦境重重叠叠,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别别”君扶紧咬着牙,面露出一副痛苦之色, 死死抓着衣服。

单容瑾去了很久,久到火堆都烧尽了, 屋子里又落下黑暗来,周遭寂寂只听见滂沱的雨声,然后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脚步匆匆,他看见君扶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重新燃了火后才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寻来的药草。

这山上药草不多, 但是治风寒体热的寻常草药还是有的。

单容瑾用雨水洗净了石块,将草药碾捣出汁来,前世他做了一年的太子,数年的皇帝,做起这些事竟意外地熟稔。

备好之后, 单容瑾扶起君扶给她喂药,寻常汤药都是往蛊中灌了水熬出来的,那都苦涩得难以下咽, 何况是现在直接服用草药汁水。

刚沾了一点, 君扶即便是在梦里, 也难受得立即闭紧了嘴巴,蹙起眉头来。

“君扶, 听话,吃药。”单容瑾催促着,可又下不去手扳开君扶的嘴硬灌进去。

吃药?她才不要吃药!

“不!我不吃!”君扶烧得厉害,沉在梦魇里,睁不开眼睛可眼前的视线却像是突然开阔了一般——是长华殿,含春手里端着碗乌黑的药汁向她走来,口中催促道:“太子妃!该喝药了!”

“快喝药吧!怎么能不吃药呢?”

“太子妃?”

含春的声音一声声响在耳畔,一声比一声折磨,快要把君扶逼疯了。

突然,周遭又安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面前跪着太医陈青,君扶对他道:“我病了的事,你不要告诉含春那个丫头,横竖是治不好了,白白惹她伤心。”

陈青红着眼圈看着她,半天也不说答应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好像一切都错乱开来,君扶都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只是鼻尖处那极为苦涩难忍的药味一直没有散去。

“我不要喝!我不要”君扶几乎出了哭腔,流下泪来,“太苦了,我不喝。”

单容瑾指尖微动,暗若夜幕的眸中闪着不忍,可怀中的人分明在发热,这药是非喝不可的。

他垂眸看着那湾药汁,一口饮尽含在口中,俯身便印在君扶唇上吻了下去。

苦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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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扶无意识地挣扎着,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喝这么苦的药了,可那药像是自己会动似的,源源不断渡入她的口中。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发了狠,狠狠咬了下去,一声闷哼,混杂着不知哪里来的铁锈味,同那些苦涩的药一同挤了进来。

像是过了段极漫长的时日,那源头才断了,可那极苦极涩的滋味却一直留在君扶口中,难受极了。

“治不好的,治不好的”她流着泪,无意识地呢喃。

“怎么会治不好?不过是普通的伤风罢了”单容瑾道。

他刚回了一句,还没说完,就听君扶接着道:“我活不了多久,这太子妃我也当不了多久了,你们怕什么”

单容瑾浑身一震,即刻掀起眸子来,看着君扶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说什么?什么太子妃?

“父亲母亲只当我是个物件,随随便便就送了人,他们不会怪你们单容瑾喜欢的是怜枝,他厌恶我,更加不会怪你们!”

一个个字眼像是针一般刺在单容瑾心口,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本丝毫不觉得冷,可君扶这两句话却教他如坠冰窟。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君扶她

单容瑾脸色都白了起来,他还以为这一世他是可以重新来过的,他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对君扶很好很好,他可以扮成君扶喜欢的谦谦君子模样,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

可可却原来君扶她也是重生而来的?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记得她自己的那场病,记得怜枝,记得他对她是那样冷漠。

“阿扶。”单容瑾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明明君扶就躺在他怀里,可他却好像怎么也触碰不到她了似的。

“我要死了”君扶声音轻轻,“喝多少药都于事无补的,你们不必再白费功夫。”

“我想去书房,再去看看他看看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句话比一句凄婉痛苦,单容瑾好似锥心一般,他红了眼眶,想起前世君扶死的那日,他在君扶书房里看到的那些画那些画

那些画上的人,画的究竟是他?还是

紧接着仿佛是回应单容瑾的疑问一般,君扶声音如泣:“回昉你等等我”

分明是在屋里,单容瑾却觉得自己好似是跪在雨中,透凉的雨水大股大股从他头顶浇灌而下,直浇透了他的心,寒彻了他的骨。

他发红的双目死死锁在君扶面上,双拳攥得咯吱作响。

他像是耳鸣一般,他多希望自己方才听到的只是错觉而已,可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渐渐小了,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啊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君扶心里的人,根本不是他。

一直都是舅舅,一直都是谢回昉。

突然间,他脑中好似明晰起来,前世君扶望着他的眼神,一幕幕,每一个眼神,都无比地清晰刻骨,她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透过他单容瑾,看着他的舅舅,看着她喜欢的谢回昉。

从来都是谢回昉。

单容瑾面上血色尽失。

所以重生之后,她第一个去找的便是舅舅,她屡次去见的也是舅舅,根本不存在什么君扶是喜欢他这张脸才去亲近舅舅,而是因为喜欢舅舅,才因为这张脸嫁给了他。

多么讽刺,他念了一辈子的人,念到了死,喜欢的人原来不是他!?

“妹妹!扶儿!”

远远地传来一队马蹄声,屋中有火,被人发现并不艰难,那阵马蹄声很快拉近,没过多久,屋中冲进一个人来,是君胥,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一喜。

“四殿下也在。”君胥问了一声,却没顾得上行礼,三五步上前将君扶抱在了怀里。

指尖的温度稍纵即逝,君扶就那样被人接走,好像从未属于过他。

君胥锐利的眸子往身后看了眼仍旧跪在原地的单容瑾,欲言又止终究没能问出为何他会同君扶在一起的话,只道:“多谢殿下。”

便抱着君扶大步离去了。

回到营中,一直翘首盼着的君邺成和夫人才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们还以为君扶遇上什么不测了,君母更是哭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看到君扶平安归来,纷纷松了口气。

“我的扶儿!我的扶儿!”君母连忙上前相看,将君扶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罢休,问道,“你怎么找着的?”

“下雨了,妹妹找了间屋子避雨,只是发热了现在正昏睡着。”君胥三言两语解释完毕,丝毫没有说单容瑾半个字,一同去寻君扶的都是他的手下,更不可能对外走漏半点风声。

只要四殿下自己不说,这件事就无人知晓了。

“扶儿发热了?”君母闻言摸了摸君扶的额头,果真有些热,便道,“快去请郎中来。”

等了一刻钟,郎中才来,在君母的催促声中急急为君扶把了脉,紧了紧眉头随后舒展,又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君母紧张道。

郎中起身回话:“夫人,小姐已经服过药了,热症过一会儿便会退下,并不严重,只是惊吓所致的气血淤积,再吃两副药就能好全了。”

君母松了口气,同时又迟疑地看向君胥,这扶儿是在哪里吃的药啊?

第48章

后半夜的时候, 君扶才清醒过来,她睁眼便看见昏黄的一盏灯,床边坐着一个坚毅的身形, 正背对着她。

君扶恍惚了一阵,努力眨了下眼睛才看清坐着的人是谁。

“哥?”君扶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未料到君胥会坐在这儿。

君胥回过身来, 摸了摸君扶的额头,道:“烧倒是退了。”

君扶坐着反应了好半晌, 才想起自己是惊了马,现在是在皇家猎场呢,后来是单容瑾救了她, 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单容瑾送她回来的?

君扶面上神情一阵变幻,皆被君胥看在眼中,君胥忍不住道:“你和那个四殿下, 究竟是什么关系?”

君扶一怔,难道单容瑾是大张旗鼓送她回来的不成?

“自然是我带你回来的。”君胥叹了口气,“我不管你与那四殿下是什么干系,皇家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从小到大, 君胥留给君扶的印象都是极不靠谱的,她很少同他说自己的心里话,可此时她看着君胥, 忽然觉得君胥再如何, 那也要比她的母亲、父亲要靠得住, 至少他不会拿她去换君家的前程。

“我与他能有什么干系,不过是恰巧遇上了。”君扶道, 她碾磨着唇瓣,握紧手心鼓足了勇气又补上一句,“况且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有人?”君胥一震,“是什么人?”

他看着君扶,一双眼中充满了好奇,丝毫不带父亲母亲看过来时那种威压与责问,就只是在问君扶看中的人什么人。

“你要先答应我,不可对外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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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我才告诉你。”君扶肃然道。

君胥点头,“成,我不跟别人讲。”

“父亲和母亲也不行!”君扶补充道。

“好好好。”君胥一概应下,就想听君扶说出那人是谁。

默了会儿,君扶才道:“是谢回昉。”

“果真是他!”君胥没有一点意外,“我就知道是他!”

君扶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能不知道你?”君胥嗤了一声,“每回宴上,你看别的男人,哪怕是我,都是拿鼻子看人,目中无人地跟什么似的,唯独对他,目光躲闪遮遮掩掩”

有这么明显吗?君扶没话说了。

“不过你这事儿”君胥抓了抓脖子,“父亲恐怕不会同意,母亲那边也难说。”

“你也这么觉得?”君扶抿紧唇怏怏不乐,“都让你纳了那么个不成样子的妾,我这好好的谈婚论嫁凭什么就不行了。”

“咱们能一样吗?我是男人,不会只有小桃一个,可你是女子,便只能有一个夫君。”君胥砸吧着嘴,“而且,谢回昉的辈分放在那里,四殿下是他的外甥,尚且要大你两岁,何况是谢回昉?年龄大了便是大了,可辈分就不一样了,你说要是个哥哥,这事都会好办些。”

君扶皱紧眉,“照你来说,我与他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辈分了?比起这个,父亲恐怕更在意谢回昉商人的身份!”

君胥却摇了摇头,“父亲那不是介意他商人的身份,他是在意脸面罢了,男女之事,很多时候不必理得那么清楚,你若私下硬与谢回昉生米煮成熟饭,爹娘还能因为谢回昉是个商人不依?况且谢家还是皇商,家财万贯,谢回昉又是家主,虽然没什么官爵傍身,那在京城地位也是不低的。可这辈分差了,那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君扶认真起来。

“他是四殿下的舅舅,四殿下与你同辈,便也是你舅舅辈的,这桩婚事便是结成了,放在明面上那也是不好看的,寻常小官的女儿也便罢了,偏咱们家又是最惹人注目的相府,亲一旦结成,与四殿下便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或许与四殿下不相熟,可外面的人不会觉得君家与四殿下不相熟,都会议论君家这是在站队呢。要是之前也便罢了,偏偏现在六殿下被囚禁,三殿下式微,四殿下从那个无人关注的皇子一步步走了上来,于公于私,这件事都不好办。”

一句句话说下来都是难处,让君扶一颗心沉了下去。

“照你这么说,便是全无希望了?”

君胥啧啧两声,不置可否,反而追问道:“你与那谢回昉,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两情相悦。”君扶道。

“这么快!?”君胥愣了愣,随后道,“这件事,说不准还得拖拖,拖到不算站队的时候再议。”

不算站队?那就是单容瑾被封太子之后了?

君扶道:“之前我入宫,去见过皇后娘娘,她说这归根结底是身份的事,倘若四殿下做了太子,那谢回昉那边的事也就好办了。”

君胥却不认同,“皇后娘娘不知道你我的爹是个什么德行,你我还能不知道?倘若四殿下做了太子,爹还能让你嫁他舅舅?这太子妃的位置,他还能让给别人?”

君扶愣住了,君胥说的这些话可不就是前世的印证吗?父亲母亲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她嫁去东宫,那时有谁问过她的意见了?

难道这件事,竟真是无解了不成?

“我不管。”君扶沉默了许久,道,“反正我只要谢回昉一个,实在不行,我便如你所言生米煮成熟饭也好,私奔也好,旁的我都不顾了。”

君胥震惊地看了君扶一眼,“为了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这种事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我听说谢回昉身子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很久了,这万一你豁得出去了,他长久不了怎么办?”

眼下君扶所急的正是此事,距离前世谢回昉病重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她道:“哥你帮帮我罢,帮我找找大夫,治好他。”

君胥想了想,道:“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哪天我找个由头进宫一趟,找他们资历最老的院判来给谢回昉看看,可能不能治得好我就保证不了了。”

“谢谢哥!”君扶终于笑出来,她给谢回昉找太医多有不便,可若换成是君胥,那就方便多啦。

第49章

秋狩真正热闹的是前面猎场那里, 对女人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个散心的地方罢了。君扶身体底子好,睡了一夜后她的烧就退了,人也精神起来。

早饭是含春亲手炖的山药粥, 君扶正吃着,突然想起算算日子也就是今日,隆景帝的马被熊惊了, 从马上跌了下来,在被熊扑杀之际被单容瑾救下, 今日之后,隆景帝眼中才算是有了这个儿子。

君扶虽然跟吴皇后很亲近,但是对隆景帝的确不怎么喜欢, 这件事本来就未被她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插手去管。

单容瑾得不得隆景帝喜爱都与她并无干系,她只关心谢回昉。

经过昨夜与君胥的谈话之后,君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单容瑾做成了太子,她的人生轨迹怕是要和前世一样不得不嫁给他;单容瑾做不成太子,父亲又见不上谢家的门第,除非她鱼死网破与谢回昉先斩后奏,可这代价毕竟是大了些。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两全其美吗?

君扶拨弄着手里的勺子, 毫无食欲。

女眷这边因为君扶惊马一事安静了一阵子,有些闲不住的便去前边看热闹,更多的都是在附近转转, 找个人说话解解闷什么的。

这次秋狩, 君胥院里的小桃也来了。

身为侍妾, 她原是不能来这种场合的,像柳氏和君荷就没被带来, 可君胥房里伺候的就小桃这么一个人,本就没成婚,君母生怕他闲不住再纳一个回去,那名声多少不好听了,把小桃带上还能管束一二。

君家的所有人与小桃都生分,下人们也不会主动去找小桃说话,小桃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君扶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小桃说了一句,望了望外面没人,才侧身走进来坐下。

君扶道:“这上山来也没什么意思,早知道就不来了。”

小桃支着下巴道:“狩猎原就是男人们的趣味,我们女人不过是被换个地方拘着,又事事不便,自然没有意思。”

君扶看了小桃一会儿,道:“那你今日来,是想打探什么消息,还是单纯找我打发时间?”

这话说得小桃一愣,她看见君扶的眼神,会意过来自己成为侍妾的法子,笑道:“那柳氏母女是个没出息的,相府接她们接得仓促,她们也是急忙买下了我,柳氏自以为是丞相对她回心转意,便想拿我勾住你哥哥,好把丞相府的男人都攥在手里,可她们怎么不想想,我当真做了大公子房里的侍妾,怎么还可能对她们言听计从?不过是眼里的沙子罢了。”

“你确实是个主意大的。”君扶就知道那日的事里面定有蹊跷,不过弄巧成拙,君胥恰巧也喜欢小桃这样的罢了。

前世看君胥孤家寡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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