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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
过往的崔成?, 从不会露出这样的情绪,他向来?都极为内敛。
就算过往陛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只是更加尽心, 越发恭敬。
不像这?次……
瞧着像是要「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的意思。不过崔成没有说,颜昭也不好往这?方面猜测,只低声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我瞧过妻主的伤,你处理的很好。”
崔成?强忍着眼眶的酸涩, 低着头?站在一旁。他知晓凤君心善,这?话多是宽慰。
可一想到当时的情?形, 想到陛下替他挡下这?一劫缓缓倒下去?的背影, 崔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恐惧。
他从?未想过陛下对自己而言,竟如此重要。她不仅仅是一个主子,更像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明明前几?个月才与?凤君言之凿凿, 并?无其?他心思。
可如今,压抑了多时的情?愫一旦发酵,在无声无息间就成?了一颗饱满的果实, 于心底不断翻滚。
崔成?觉得自己对不住凤君的信任。整个人?又愧又羞,却也隐隐生出些期待。陛下既能?豁出命去?救他.
或许…….或许对他也是有些不同的吧?
他摸不准,脸上又红又白,沉默下来?。
苏家初到渝北也不过两日光景,如今离开渝北时,却已经物是人?非。
吴阿四与?她们相识一场, 心中更是唏嘘不已。眼看那几?个运送棺木之人?气质沉稳,忙拉过阮程娇低声问道, “你们此去?可还会?回来??”
他早前可都与?她们交了底,这?会?子生出后怕,难免担忧起自家。
“此处算是我们的伤心地,如今一走,多半不会?再踏足此地。王夫郎尽可放心。”阮程娇明白他的担忧。
吴阿四讪讪一笑,“我哪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主要是与?苏夫郎合得来?,他如今遭了这?样的变故,我有些担心他罢了。对了,苏夫郎今日精神可缓过来?些?”
阮程娇摇摇头?,“听我家夫郎说,主夫哭了整整一日一夜,这?会?子也只是勉强提起精神。对了。”
他话顿了顿,低声问道,“我们请了镖师运送棺木,要买些冰块,王夫郎可晓得此事应该去?哪个衙门处所?”
镖师?
吴阿四顺着阮程娇的话往那几?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怪不得有股肃杀气。他还以为是官府的人?呢。
这?下吴阿四彻底放下心来?,与?阮程娇压悄声道,“苏三娘子最近还是别去?官府的好。”
“怎么?”阮程娇做出副疑惑的模样。
吴阿四叹了口气,“我早前只顾着与?你们说苏娘子的事,忘了与?你们说这?渝北城里的大事。”
他四处望望,见无人?往这?边看,方又道,“你可还记得我说水运司大火的事?”
阮程娇点头?。
吴阿四又道,“其?实那夜里不仅起火,就是府衙里的那位。”他颇为谨慎地压低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听闻也暴毙了。”
“暴毙?怎得没见官衙出告示办白事?”阮程娇追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位死得着实不光彩。”吴阿四将打听来?的事捡了重点地说给阮程娇听,“是马上风。”
“……”阮程娇默了下来?。
吴阿四又道,“读书人?体虚,若是不知节制,这?也是常有的事。她家觉得此事有失颜面,这?才打算先瞒上两天,再寻个由头?出殡。”
阮程娇挑眉,“这?天气,若是再过上两日,怕不是得臭了?”
“嗐,她们身在官衙,自是有冰块可用。”吴阿四摆摆手,“若是苏三娘子不嫌弃,我倒能?与?街坊借些冰块。”
阮程娇倒是没料到吴阿四如此有心,当即道,“那就有劳王夫郎,这?费用,我苏家定会?以官价给予诸位。”
“苏三娘子这?话见外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我既说出这?话来?,就断不能?要你们的钱银。”
说罢,吴阿四便转身去?张罗冰块一事。
阮程娇目送他走远,一侧脸,瞥了眼街对面的肉摊。瞧见偷偷摸摸张望的冯肴,冷哼一声,只让唢呐吹得更加悲伤。
京都里那些着急站队之人?不是想要消息么,他便让这?消息去?得更真实些。
马车缓缓驶出渝北的时候,吴阿四目送了许久。
不知何时从?街角走出的王雨站在他身侧,瞧了眼留在地上带有水渍的车辙印,轻声道,“你当真没觉得她们没什么可疑?”
吴阿四搀着她的胳膊往回走,摇头?道,“能?有什么可疑。你也不是没瞧见苏夫郎寻思的模样,那是真的存了死志。不过是些苦命人?罢了。”
他下了定论,王雨没有作声。两人?走了一段,等瞧不见冯肴的肉摊,王雨才又低道,“这?两日那两姐妹一直在河上寻人?,我跟了两日,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总归现在李尘也死了。”吴阿四压低了声,“以官府的尿性?,官盐一案多半是要推在她身上了。冯家姐妹这?样吃里扒外,早晚会?有报应的。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们面上渐渐舒展开来?,渝北城中依旧是些家长里短的平和日子。
嘚嘚的马蹄声越行越远。
除去?起了马护在装载棺木马车两侧的许应书和魏盛妤,崔成?和书钰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颜昭心中郁结,自己坐着一辆马车。
低垂避光的车幔遮住了车内光景。
书钰到底与?颜昭一同长大,说不担忧是骗人?的。他眉头?紧锁,好不容易等到停车休整,拿了些干粮就要前去?寻颜昭。
还未走到那辆停驻下来?,十分安静的马车旁,就被阮程娇挡住了去?路。
“凤君说过,他不想被打扰。”出了渝北,阮程娇也无需再装成?书钰的妻主,他冷着脸,“表公子还是自行去?歇息吧。”
周遭这?么多人?,书钰又是个男郎,被人?当众这?样一驳,登时有些拉不下脸来?。可他到底只是个男郎,脸上愤愤红了一片,却也说不出个「不」字。
崔成?上前,缓和着气氛道,“表公子莫要担忧,奴拿了些糕点过来?。表公子可要用些?”
“不吃!”书钰正憋着一口气,这?会?有崔成?在,他登时一甩衣袖,将气全都撒在他身上,“凤君难过至此,我如何吃得下去?。”
他抱着手中的干粮,重重踏步往前走去?。
此处近驿站,树荫下坐着个衣衫褴褛的人?,面黄肌瘦的,时不时就往她们这?边瞧瞧。
书钰不过靠近了几?步,一股难闻的味便涌进鼻尖。呛得他忙捂住自己的口鼻,皱眉将干粮居高临下地扔了过去?,“今日算你走运。”
还不等他转身,那人?却不管不顾地直直站起,冲了过来?。
惊变之下,书钰一张脸五官乱飞,骇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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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后退。暗道自己果真就不该起什么善心!
眼瞅着那人?要扑向自己,书钰忙侧身往旁边一避,还不等他站稳身子骂上几?句,那人?已经直直越过他,不顾几?柄长剑齐刷刷对准自己,跌跌撞撞跪在了停住的马车前。
“陛下!”
她哭得无助,一声低唤。立时让站在阮程娇身后的魏盛妤惊呼道,“你是高采蓉,高姑娘?!”
“高采蓉?”阮程娇扬手,众人?收剑。
“阮将军,魏姑娘。”多日躲藏的高采蓉哪里还有昔日的文人?模样,她一拱手,悲从?中来?点头?道,“是我。”
当初她们一行人?初到渝北,尚未入境便遭了埋伏。若非娘拼死为她搏出生机,她如何能?等到现在。
只不过那些人?下了死令,她便是有心想回京都,也万不敢以「高采蓉」的印信出行。只得蓬头?垢面,终日混在乞丐之中,方逃过一劫。正打算徒步走回京都,却不想在此处遇到了她们。
高采蓉心中庆幸,要不是刚刚认出了颜书钰,她也不能?确定这?拉着棺木的车队竟真的是从?京都而来?。
她喜极而泣,又怕自己如此形状扰了圣驾,忙低声请罪要就近去?梳洗一番再来?面圣。
四周蓦地安静下来?。
只有凤君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从?马车里传来?,“你且随魏姑娘前去?吧,不必来?请安了。”
高采蓉心中奇怪,却也不敢造次。一步一个脚印跟在魏盛妤身后,两人?走到河边。等高采蓉洗净自己又换了套魏盛妤的衣裙,方有功夫打听着,“刚刚怎得未闻及陛下声音,可是圣体有恙?”
“高姑娘。”魏盛妤与?她摇摇头?,示意?她往远处的棺木看去?,“你一会?……一会?怕是无法面圣了。”
“魏姑娘的意?思是——”高采蓉神情?一顿,难以置信道,“那里,那里是陛下?”
魏盛妤沉默地点点头?。
高采蓉刚刚的庆幸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她怔怔地后退几?步,喃喃摇头?,“不,不可能?。陛下怎么会?……”
“此次回京,大晋怕是要易主。”魏盛妤低道,“高姑娘还是早做打算吧。”
她的话只能?说到这?。
直到骑上马,高采蓉仍是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一行人?这?样心思各异地回到了京都。
将将到宫门处,就瞧见顺亲王领着文武百官跪拜在两侧。
阮程娇只细瞧了顺亲王一眼,心中便生出怒意?。
棺木一到,顺亲王倒是连装都懒得再装。她虽是跪拜恭迎的模样,发髻上却戴了帝王的东珠金凤簪。
便是迎颜昭入宫,那眼神也是来?来?回回的打量不停,非要亲自送他回福宁殿。
“亲王此举怕是有违宫规。”阮程娇皱眉,只身挡在颜昭辇车之前。
眼下文武百官都在前殿,顺亲王越发肆无忌惮,抚掌笑笑,轻佻道,“凤君刚刚新寡,本王既是长辈,自是要好好安慰一番。宫规大不过人?情?,你还不速速让开?”
回宫
“亲王这是何意?”阮程娇拔高了音量, 他是统领御林军的将军,皇城安危皆属他的管辖。
陛下更是亲自嘱托过,况且颜昭手中还有能号令御林军的玉佩。
不?论是哪一条, 他都不允有人打凤君的主意。
“何意, 何意。”顺亲王面上不?虞,伸手就要推开挡路的阮程娇,“本王说过的哪个字,你听不?懂?!”
她面上的急色毫不?掩饰, 颜家男郎的俊俏,在京都里是出了名?的。
尤其一想到那清冷的模样染上红意, 当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如今大晋都是她的,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女嗣的凤君。
顺亲王眉梢上挑, 大步往前。
白光一闪, 却是阮程娇的长剑出鞘。
“既然亲王不?尊礼数,下官也只能按宫规处置。”他一挥手,登时有御林军上前。
以多对少。
顺亲王微微撇嘴一笑, 却不?慌不?忙地?同样扬手。刚刚还与阮程娇站在同一阵线的部分御林军当即转身后撤,挡在了顺亲王面前。
“混账!你们食朝廷俸禄,理应忠于陛下!”阮程娇怒不?可?遏。
“笑话, 她们本就是本王的人。”顺亲王面上越发轻蔑,“是我?那不?知从哪来的侄女识人不?清,也亏得她命大,若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才没了性?命。”
原本先帝驾崩,她那些不?争气?的皇女又死的死,逃的逃, 还有个乳臭未干,不?懂人事。
这凰位本就该属于她顺亲王。
偏生不?知从哪窜出个先帝遗腹子, 名?不?正言不?顺的率兵一路打到了京都,统一了当初四分五裂的大晋,坐上了凰位。
她筹谋已久,三年间鼓动?了不?少祸事。每回都让元苏逃过一劫,还是高人点拨,对付这样心思缜密的女郎,最要紧的便是让她动?情动?心。
凤君分明?无宠,元苏却以他为?由,不?肯广纳后宫。
所以她便让人在凤君枕头里缝上了玉龙香,这香平淡,平日里并无什么效用。
可?太医院早就禀过,凤君失眠,福宁殿几乎夜夜都燃着沉水香。两香混在一处,慢慢地?就会让闻香之人忧思难解,身子病弱而亡。
原本这一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凤君这阻碍。
也不?知元苏怎得察觉了这事,处置了一批宫人,竟肯用自身作药引,解凤君骨血之毒。
不?过,这也让她清楚,元苏对凤君并非毫无情意。
人一旦有弱点,剩下的事便好办了许多。
顺亲王越想越得意,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顺应天意,推行起来毫无阻力。
就像此次元苏的微服私巡,若不?是她提前授意宫中內侍故意走?漏元苏平日里的行程,让元苏起疑,以为?宫中不?安全。想来元苏也不?会带着凤君一同前往。
李尘给她的密信里,可?是详细地?写?了如何利用凤君逼迫元苏自尽一事。
一想到以后可?以用此事折磨凤君,让那端坐在辇车上的俊俏男郎时时悲愤欲死,却又无法逃脱的情形。
顺亲王几乎都快要按捺不?住激越的心绪,也懒得再与阮程娇多话,手一扬,正要嘱咐自己手下将对面的御林军一举拿下。
阮程娇却是抢先一步,高喝道,“御林军何在!”
刹那间,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女郎们纷纷撕下大臂虎形刺绣,露出飞扬的青色玄鸟,肃杀之气?不?再刻意收敛。
顺亲王面上一僵,顺手扯了扯身侧御林军的虎形刺绣,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亲王想不?通?”阮程娇冷笑,“狼子野心之流,如何能与陛下相抗衡。”
“就算她早想到御林军中还有暗棋又如何。”顺亲王并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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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慌张,游刃有余地?后退半步,“如今还不?是躺在棺木里一动?不?动?。阮将军是忠良之辈,为?何不?顺应天命,为?本王所用?”
“今日莫说这后宫本王去得,就是朝臣之中,亦有半数已经尊我?为?帝。本王不?过是念着一场血亲,元苏待我?也算不?薄,这才予她这个死人几分薄面,迎她棺木回宫。”
“本王自问做的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辇车低垂的纱幔后,熟悉的声音缓缓扬起,“说得冠冕堂皇,孤瞧顺亲王是为?了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吧。”
话音刚落,四面羽箭直直对准那些叛变的御林军,不?等?她们垂死挣扎,就被再次穿心而来的羽箭扎了个透彻。
一场血腥,几乎碾压式的结束。
阮程娇微微侧身垂首,元苏掀起纱幔,神情淡漠地?看向错愕的顺亲王。
“你,你怎得还没死?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顺亲王脚步虚浮,换了几口气?才重新站稳,“李尘信中分明?提及——”
“提及?”元苏从袖中掏出封书信扔在地?上,“顺亲王瞧瞧这上面可?是李尘的笔迹?”
踏过尸身血路,御林军长剑抵着自知命数将近的顺亲王。
她仍是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不?对,你根本不?可?能察觉,本王的计划周密,你不?可?能知晓。是谁,是谁背叛了本王?”顺亲王眉目龇裂,元苏淡淡扫她一眼,接过阮程娇递来的长剑,剑风一扫,锃亮冰凉的剑尖直直插入形容极近癫狂的顺亲王心口。
“这三年你一直都是副病秧子的模样,也不?在意朝政。原本孤也没有起疑。”元苏手中长剑一转,又没入几分,压低了声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请素月大夫奏请选秀一事。”
自打先帝离世,素月久不?掺和朝政。能请得动?她的,拢共三位。
“再加上玉龙香,这可?是宫中秘术,知晓的本就没几人。你露了这么多马脚,却还想着春秋大梦。”
元苏微微一笑,长剑直直没入顺亲王心口,嗤笑道,“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眼看顺亲王进?气?已无,只瞪着眼等?她下文,元苏敛了情绪,却没有再说。只负手后退几步,低眉瞧着直直仰躺下去的人,冷道,“顺亲王意图谋反,与官盐一案数罪并罚,削去官爵,贬为?庶人。其家眷奴仆死罪连坐,与之联系密切之大臣,尽数由大理寺、刑部同审定刑!”
“是!”阮程娇高声应道。
朝野血腥将至,似是要进?入寒冬。有人自危时,却也有人应召入仕,暖春再来。
御书房里,永嘉侯跟魏太傅正一一禀着这几日处理过的一些政事。
“孤没有看错人。”元苏颔首,别的不?说,永嘉侯沈瑶舟于军事上的确天赋异禀,此次若非她暗中布置,御林军也不?能夺得皇城守备之权。
“陛下谬赞。”
魏太傅笑容满面地?拱手应着,如今她领了陛下一大笔封赏,正是心花怒放的时刻,也极有眼色。见永嘉侯还有私事要禀,当即告退。
“陛下,臣还有一事不?解。”稍稍提及了苏沐如今的情况,沈瑶舟忖了忖,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您到底是何时察觉顺亲王有了异心的?”
早前陛下还未出发前往渝北,沈瑶舟就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尘埃落定,她实在好奇,这才斗胆一问。
这话本就有些僭越,不?过元苏信得过她,也没避嫌只道,“孤何需真的察觉,只要试探便可?。”
试探?
沈瑶舟困惑,正想着忽得背后一凉,明?白了元苏话里的意思。
所以顺亲王所谓的高人和之前怡亲王府上的门客……其实都是元苏的人?!
她忙拱手,“陛下谋略无双,臣敬佩不?已。”
“既是敬佩,为?何要推了孤给你的官位?”元苏抬头,看向躬身不?太熟练地?拍着马屁的沈瑶舟。
“臣只会舞刀弄剑,此次临危受命,才发觉朝政之难。”她顿了顿,又道,“况且臣答应了长公子,此生都只陪着他。如今朝野太平,臣也是时候退居永嘉府。”
“你倒是会躲。”元苏明?白她的意思,笑笑,“不?过孤也知晓彦昭的性?子,若是孤当真扣着你,他定会前来说理。”
“谢陛下。”沈瑶舟才要告退,又想起自家夫郎嘱咐之事,脚步顿住又禀道,“陛下,彦昭托臣问询凤君体内的玉龙香可?解了大半。”
元苏想了想颜昭最近的气?色,点头道,“彦昭给孤的那药丸应该奏效了,孤还想着这两日再请素月前来问诊。”
“回禀陛下。彦昭说这冷香丸女子用多也会伤及情志,若凤君体内玉龙香解了大半,不?如就用药浴慢慢调理。”
伤及情志不?过是她思考后的说辞,听闻此药会让用药之人脾性?渐渐冷漠嗜血,继而失去常性?。
沈瑶舟说着,小心地?打量着元苏的神情。
“此事孤也不?是没想过。”元苏忖了忖,想起颜昭靠在自己耳边,说要生个孩子的模样,到底心中不?忍,“总归冷香丸解毒更快些,就暂且先用此法吧。”
她不?是没见过颜昭泡药浴、喝汤药的神情,左右他如今喜欢黏在自己身侧,她这冷香丸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遣了沈瑶舟退下,元苏放下手中的朱笔,不?由得想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也不?知他这会在做什么。
“崔成。”她起身,负手往外边走?边吩咐道,“去福宁殿。”
不?过大白天的就往后宫去,着实有些……咳,有失体统,不?符她的作风。
元苏脚步一顿,随意问道,“肚肚呢?”
“回禀陛下,肚肚如今都只在福宁殿。”崔成低头,压着心头酸楚恭敬答道。
福宁殿,那可?不?巧了么。
元苏颔首,“孤也有日子没抱抱那个小家伙了,你且让人准备些好吃的,一同带去福宁殿。”
说罢,她眉眼中漾出笑意,她的小猫,可?都在福宁殿里。
木人
阳光温温洒向大地?, 映照出明?明?暗暗的?界限。廊檐下,椿予领着一众內侍恭敬地掖手候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崔管事今日里的神情总有些不自在?。
不过崔成在內侍中出了名的?无心情爱, 椿予也没多想。半开的?碧纱窗里, 说笑声隐隐传来,他?当即敛了心神,只当自己是个木头。
“肚肚,让孤来瞧瞧重了多少。”
元苏一手抱起小?猫, 掂了掂。一段时日不见,它的?小?肚皮吃得越发圆滚滚, 整个猫也大了一圈,挣扎着朝颜昭伸着小?爪子, 喵喵叫着。
“陛下, 肚肚什么都听得懂的?。”颜昭含笑,从她怀里接过不满的?小?猫,挠了挠它的?头顶, 直到听见肚肚呼噜噜舒服地?眯起眼,才侧脸与元苏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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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这会就过来了?”
这几日元苏都在?忙着处理顺亲王及那些挖出来的?暗棋余孽。颜昭不敢打扰, 只夜夜点着宫灯,等她回来。
“孤只是想着好几日没逗逗肚肚。”元苏正声,一本正经道,“这些天?孤每回来,肚肚都睡得四仰八叉的?。哪里能像这会,咪咪咪活泼地?叫着。”
颜昭用余光瞥了眼怀里的?小?猫, 暗暗叹了口气。他?还当陛下是想他?才会到福宁殿来,原来只是为了肚肚。
“这会正好有空, 所以就到福宁殿来瞧瞧。”元苏生怕颜昭不信,指着桌案上放好的?一些小?猫爱吃的?食物,“你瞧,孤特?地?带了这些来。没想到这小?馋猫早就吃得圆滚滚的?,也用不上孤的?这番心意。”
眼瞧坐在?身侧的?男郎越发的?低落下来,元苏无声地?弯唇,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藏了许久的?小?木人。
“这个,送你。”
“嗳?”
刚刚还有点失落的?颜昭蓦地?睁大了眼,他?小?心地?放了肚肚去玩,这才接过元苏递来的?小?木人,反反复复瞧着,“陛下什么时候做了这个?”
还不等元苏回答,颜昭已然欢欢喜喜捧着小?木人一溜烟往放着小?木剑和小?木马的?高几小?跑过去。
“陛下你瞧!”
元苏这次送他?的?小?木人花了心思,肩腿处可以小?幅度的?活动。颜昭当即将?小?木人骑放在?木马上,拿给她瞧,“这样刚刚好。”
“陛下,你的?手真巧。”
男郎手下玩得不亦乐乎,一会用指腹点点小?木人的?脸颊,一会又拿起细细端详着,“咦?”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惊喜地?扬起,亮晶晶地?看着她,“这小?木人也有陛下身上的?冷香。”
他?的?话满是惊叹。
自从颜昭醒来后,便时时能闻到陛下身上的?冷香,他?很是喜欢。可让椿予去问崔掌事陛下衣裙用的?是何种熏香,却怎么也复刻不出。
如今连小?木人都有这冷香,颜昭越发好奇,“陛下,这香是怎么熏到小?木人身上的??”
“香?”元苏一怔,摇头,“孤不曾给这木人熏过什么。”
“没熏过?”颜昭愣住,拿起又放在?鼻尖嗅嗅,可这小?木人分?明?就有陛下身上的?冷香。
元苏忽得想起什么,试探地?问道,“你闻得到?”
“嗯。”颜昭毫不犹豫地?点头,疑惑地?看向元苏,“陛下为什么会这么问?”
“也没什么。”元苏与他?安抚地?笑笑,“只是孤雕刻小?木人的?时候,因?着紧张,出了很多汗。孤想着你闻见的?会不会是——”
她的?推测还未说完,就被颜昭一伸手抱了上来。他?伏在?她肩头细细嗅了又嗅,微凉的?鼻尖时不时碰触到元苏露出衣领的?脖颈,带来不可名状的?痒。
他?却还未察觉,只摇头认真道,“不是汗味。”
陛下身上有冷香,不过她却好似不知道一样。
颜昭微微皱眉,说起来就是椿予也曾说过,并不曾闻到什么冷香。那会他?还当椿予离得远的?缘故,这会却是有点好奇。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元苏抚平他?忧思而皱起的?眉心,“孤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曾写到,有些人是会闻到些特?定的?味道。就比如江远会闻到孤身上的?冷香,而别人却嗅不到。”
眼瞧颜昭眉眼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他?的?衣袖。
元苏弯唇,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慢慢握紧,“这说明?——”
她故意拖长声音,又顿了顿。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果真巴巴地?看了过来,气息都屏住,专心等着她的?下文,“说明?什么?”
糟了,可别是他?有什么怪癖之类的?。
“说明?孤对于江远而言。”元苏眸色认真起来,与他?四目相对,温柔了声线,“很重要。”
这话并非元苏随口胡诌,不过就颜昭闻到的?冷香,却极大可能与此无关?。
应该是冷香丸。
只是这些颜昭无需知晓,总归如今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元苏索性?瞒下了此事,才要再与他?细说说。
映入眼帘的?男郎,那张俊俏的?面容已然红了一片,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
“陛下对我的?确很重要。”颜昭点头,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旁人都闻不到,原来是这个原因?,他?眉眼弯弯,却还没忘了小?木人的?事。
“你瞧见这了吗?”元苏忖了忖,给他?指了小?木人颜色略有些深的?地?方,“孤并不怎么会雕刻木人的?面部,此处五官需刀工细致,所以雕刻到此处,孤的?手不小?心划了个口子,滴了些血上去。”
“或许是这个原因??”
元苏说了一会,可落在?颜昭耳朵里,就只剩她伤到了手的?事。
“陛下受伤了?!”刚刚还好奇的?男郎登时紧张万分?,捧起她的?双手仔细查看着。果然,在?元苏的?左手食指侧面瞧见了那条新生的?长疤。
他?心疼极了,眉心紧紧皱着,“陛下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不碍事的?。”
元苏笑笑,颜昭什么都好。只是每回一瞧到她添了新伤,就难过的?眉头紧锁,担忧万分?。
他?定不知道,她瞧着他?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心中也会不好受。
“陛下,其实我什么都不缺。”
颜昭挪着身子与她又坐近了些,“陛下送了我小?木人、小?木剑还有小?木马和木簪,这些我都很喜欢。但陛下的?手应是舞刀弄剑,提笔御批。不必劳心劳神的?再做这些。”
他?在?担忧她。
元苏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可孤并不觉得送江远这些是什么劳心劳神的?负担。”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孤只是不太熟练罢了。况且只是划了个小?口子,真的?不碍事。”
“陛下。”
她肯费心做这些事,已然是极为看重他?。
颜昭神情一顿,虽是青天?白日,他?却也顾不上那些规矩与男郎的?矜持,低低唤着她,与元苏相拥在?一处。
她身上有他?喜欢的?冷香。
颜昭蹭蹭她的?脸,腻在?她怀里好一会,方说起了正事,“陛下,今日内务府呈上了七月狩猎的?准备事宜。”
“嗯,孤也瞧过。你心思细,安排补充的?很到位。”
“那此次可要阮将?军也一同前去?”
如今朝中上下一心,大晋算是真正的?太平。
阮程娇到底是个男郎,总不好再这样耽搁下去。颜昭从渝北回来,就这事想了很久。若不是知晓了阮程娇对于陛下的?心意,他?或许早就会暗暗点拨几句。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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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不好插手的?。
“程娇?”元苏并未
依譁
起疑,只点头道,“自是要一同前去。狩猎场上或许会有流箭,有她在?你身侧护着,孤也能放心些。”
“说起来,此次前去孤瞧着她与书钰还算处得来。”元苏忖了忖道,“此次狩猎之后,孤打算替书钰指亲。”
天?子指亲,这本是颜府的?无上荣耀。
若非程娇肯定书钰并无其他?目的?,她也不会说出这话,旧事重提。
颜昭却是一怔,脱口而出道,“不可!”
“我……我的?意思是——”他?避开元苏审视的?目光,补充道,“早前阮将?军与书钰并无此意,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程娇既是陛下师妹,理应要替他?筹谋周全。”
“陛下?”
颜昭惴惴不安地?瞧了眼沉吟的?元苏,也知晓自己?这话说得有几分?不知轻重。
选秀之事一推再推,已然有不少朝臣旧事重提。
若是能办场喜事,至少还能将?此事再搁置一段时日。
原本程娇和书钰,是极好的?人选,但颜昭说得也有道理。元苏略一思量,倒也没有反驳。
“你说得不错。如今朝廷中新晋了不少年轻女郎,与其乱点了鸳鸯谱,倒不如借着狩猎,效仿古法,由她们自行选择。”
元苏早些年在?大漠,就被拉去参加过篝火夜饮。
年轻的?女男,或一起高歌或舞剑吟诗,只要心意相通,便可给对方留下一方素帕,待日后寻媒人上门?。
围场狩猎亦可将?素帕换成羽箭,若是在?场的?年轻女子有心仪的?男郎,便可将?寻机自己?的?羽箭赠予。对方若是接受,则成一桩美事;若是不愿,将?羽箭留在?原处便是。
颜昭听得新奇,“那陛下过去可是收了不少素帕吧?”
“这……”
元苏没料到颜昭会追问这个,过去她虽不及程娇那般受男郎追捧,倒也曾有几个男郎留了素帕。
可惜还不等她细瞧都是谁留下了素帕,那些男郎瞧见走过来的?程娇,便都又改了心意。
唯有一个素帕。
她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寻回。元苏一度以为或许是哪个男郎粗心忘了此事。
但每回有篝火夜饮时,她都会收到一个不知主人的?素帕。
如今颜昭既是好奇,元苏也不瞒他?,只道,“孤只收过一个素帕。”
“一个?”颜昭愣住,就听元苏又道,“不过孤到现在?,也不知是哪个男郎所留。或许他?只是瞧着孤没有素帕可收,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以保全孤的?颜面。”
她没弄明?白的?事,颜昭却是瞬间明?了。
这并非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一份说不出口的?真心。
颜昭低下脸,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或许本就无需他?来提及或是点破这件事。
陛下即便不是一国之主,就是英姿飒爽的?将?军,也会有很多男郎生出钦慕之心。更?何况阮程娇与她相处时日久远,动心动情本就在?情理之中。
尤其她又没有其他?女郎那样的?花花心肠,与他?成婚三年也未见什么君侍,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男郎们心生向往,更?消说整个大晋,没有人能比的?上她尊贵权势。
遇上这样的?妻主,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总不能因?为那一点私心作祟,就让全大晋的?男郎都没了眼光,瞧不出好赖。
他?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如何能干涉旁人怎么想。
“怎么了?”元苏才回忆了往事,见颜昭神情低落了下来,以为他?是为自己?叫屈。只道,“其实放在?大局而言,当初在?大漠的?那几年,出了程娇收到的?素帕最?多,其次便是孤了,剩下的?那些姐妹,莫说是素帕,连个男郎的?背影都瞧不见。”
“可你看看,如今程娇还是一个人,孤却已经有了你。”
“陛下”
颜昭的?声音微颤,那双眼讶然地?扬起,瞧见元苏带着笑意的?面容,登时心尖泛软,只把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我也只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