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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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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会亲自现身,而是派身边的助理帮忙跑腿。

柳拂嬿坐在靠窗处,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通过透亮的玻璃,门口驶来了什么车一览无遗。

记得以?前,还有?人开着?库里南过来。

这么走了会儿神,柳拂嬿便?没注意到那个步行?戴墨镜的女人。

对方径自穿过马路走来,利落地掀开了咖啡厅的门帘。

服务员上前:“请问您是几位?”

女人启唇:“找人。”

柳拂嬿抬起?眼。

女人站在门口,看起?来还不到五十岁,保养得很好,难测真实年龄。

估计是有?经常锻炼的习惯,身材线条优美健康。

再细看,女人一头?黑色短发,漂亮得很是凌厉。身穿干练的真丝套装,上衣是克莱因?蓝,长裤是白色,质感上佳。

柳拂嬿有?了某种预感,站起?身,直视对方。

女人转过头?来,正?撞上她的视线,几秒后,把墨镜摘了下来。

“您好,我是柳拂嬿。”

她礼节性地伸出手:“拙作能被您垂青,荣幸之至。”

“柳老师,你好。”女人笑了笑,“叫我Tracy(特蕾茜)吧,不用说那些?敬词,听起?来怪别扭的。”

柳拂嬿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您在邮件里提到对我的新作感兴趣,不过这副作品目前尚未完成,也不曾在媒体上公开,为了更了解它,您是否希望去画室亲眼看一看?”

“画室?”特蕾茜问,“在哪?”

“在我办公室旁边。”柳拂嬿指了指不远处的国画系院楼,“只有?十分钟路程。”

“好啊。”特蕾茜兴致勃勃站起?身。

才下过一场小雨,校园里春意愈浓。

漫步于小径之上,一旁的人造湖波光粼粼,映出岸上的倒影。

特蕾茜觉得很新鲜似的,到处张望,那双上了年纪的眼睛很是清亮,展现出非比寻常的活力。

“柳老师就在这里上班?几年啦?”

“一年多。”柳拂嬿道,“不过加上在这读书的日子,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都在一个校园里?”特蕾茜一脸同情,“很郁闷吧?”

“郁闷?”

柳拂嬿恍了恍神,眼帘不觉低垂下去,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还好。”

说实话,要说郁闷,她人生里简直没有?不郁闷的阶段。

而且郁闷这个词,似乎也太轻了。

“柳老师普通话很标准啊,”特蕾茜又问,“一点江阑口音都没有?,哪里人呐?”

“苏城的,十八岁前都在那边。”柳拂嬿道。

“怪不得,江南出美人啊。”

特蕾茜轻啧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被身后的骚乱打断。

“让一下让一下!大家都小心点啊啊!”

喊叫的男生正?骑着?一辆荧光绿色的死飞自行?车,在路上横冲直撞。

他?改装的刹车好像失灵了,无论怎么捏车闸,车子也停不下来。

这一段路是个下坡,随着?车速越来越快,男生也越来越慌。

沿路众人纷纷四散躲避,发出小小的惊呼。

特蕾茜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眉毛都没蹙一下,没躲没让,只是停下了脚步。

哪怕那车子已经飞一样地冲到了她的身前,她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在特蕾茜身上。

就在这时,斜里忽然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稳准地攥住了车子的右车把,用力往外一偏。

车子被强行?改向,狂飙的车轮撞到了一旁凸起?的马路牙子上,狠呲起?一小片灰。

少顷,失控的自行?车终于停下。

“谢谢谢谢!”

男生惊魂未定地跳下车,连声对柳拂嬿道:“救了大命了,美女,多谢啊!”

“学?校里骑这种车?”

柳拂嬿沉下面色,伸出素白的手:“哪个学?院的?学?生卡拿出来。”

男生怔住了,半晌才出声:“你是……您是老师?”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把学?生卡拿出来。

柳拂嬿扫了一眼:“设计系对吗?你回去吧,我会转告你辅导员。”

男生怏怏应了声,正?要离开。

却见柳拂嬿又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巾,然后弯下腰,手指隔着?纸巾,拔起?了车子的气门芯。

车胎立刻瘪了下去,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这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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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骑了。”

柳拂嬿收回手,扔掉沾满黑油的纸巾,再没多看他?一眼:“你走吧。”

男生欲哭无泪,推着?车走远了。

一切尘埃落定,柳拂嬿转头?问特蕾茜:“学?生不懂事。您没事吧?”

才对上对方的目光,柳拂嬿忽然觉得有?些?违和?。

只见特蕾茜凌厉的眉目变得柔和?,含笑看她时,眼中那种欣赏和?亲近,好像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买家的范围。

“厉害姑娘。”特蕾茜笑着?道,“真招人喜欢。”-

走过人工湖就是院楼,刚到办公室门口,乔思思迎面走过来。

“大美女!”她用力挥着?手,跟柳拂嬿打招呼,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特蕾茜,“这位是?”

“来看画的客人。”柳拂嬿道。

“哦哦哦。”乔思思连连点头?,对特蕾茜道,“您好您好,欢迎来江美做客。”

客套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卡在嗓子里。乔思思打量着?特蕾茜的脸,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些?,脱口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

“你认错了。”

特蕾茜淡声说完,就把别在头?顶的墨镜戴了回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不是还有?事吗?”柳拂嬿关切道,“快去忙吧。”

“哦哦,对对。”乔思思一拍脑袋,“我要找赵老师问个事儿。”

说起?“赵老师”三?个字,乔思思好像很不自在似的。

话音才落,又立刻补了一句:“那个,他?们院的交换生名单还没给?我。”

“赵老师?”柳拂嬿一怔,“设计学?院的辅导员?”

乔思思垂下脑袋,轻轻点点头?。

“正?好,有?件事你帮我转告他?。”柳拂嬿说了刚才的事。

乔思思答应下来,两人告了别。

柳拂嬿不再耽搁,快步带特蕾茜去画室看画。

六尺的大画幅,在画桌上摊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鸦青色的群山。

群山百花杀尽,寂寥悠远。正?值冬岁,山上簌簌落着?雪。

冷冽的雪光覆盖在枯枝上,没有?半点绿意。

乍一看,真是疏旷肃杀到了骨子里。

可?再细观,却见画中世界竟是天光晴朗。

天际晕染开一片明?暗有?致的朱红色阳光。光点坠落四散,如同细碎的金箔,飘洒在山野之间。

特蕾茜看了良久,才静静地问了句:“这画叫什么名字?”

“《中皇晴雪》。”柳拂嬿解释道,“清漳河左岸有?一座中皇山,每年落雪很早,下雪时天空还很晴朗,这个典故由此而来。”

“真好。真好啊。”

特蕾茜似乎看得入了迷,接连重复了好几遍真好,才恍然回神。

随即,语速也恢复到偏快的水平。

“你慢慢画,不着?急,画好了,我再来拿。”

稍顿,特蕾茜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定金。”

“不用了。”柳拂嬿弯了弯唇。

她也觉得两人投缘,便?道:“这幅画我给?您留着?。不过最近学?校比较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好,画好了我再通知您。”

“行?,小姑娘真爽快。”

特蕾茜利落地从包里拿出墨镜,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柳拂嬿去门口送她,却见特蕾茜顺便?从包里摸出一个金色的小盒子,不由分说塞到她手里。

“一个小玩意儿,拿去玩。”

柳拂嬿低头?看,盒子是镂空的,做得很精致。斜上方用香槟色缎带扎了个蝴蝶结,里面装的好像是香水。

“花果香调的。”特蕾茜说,“我这把年纪不大适合喽,送你吧。”

“这怎么能收?”柳拂嬿要把东西还她,“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

“就是个小礼物,不值钱的。”特蕾茜打断她的话,“要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别在意我,尽管放厕所里。”

柳拂嬿有?些?语塞,捧着?盒子,懵然地站在原地。

时间已然不早。日薄西山,最后一抹绚烂辉光刺透天际,照入画室之中。

特蕾茜两根手指提起?墨镜,一对漂亮又凌厉的丹凤眼低垂着?,目光落在了柳拂嬿的戒指上。

“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了。柳老师结婚了呀?这么年轻,真是看不出来。”

特蕾茜看了那戒指两秒,又抬眸望着?她,目光通透凛冽,似能看穿人心。

语调倒是依然亲和?。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

如果别人问这个问题,柳拂嬿估计自己不会回答。

可?面前的女人眼神清明?,气质非凡。问她这个问题时,好像也并非出自八卦的私心。

“……有?点像这幅画吧。”

一不小心,她就说出了真心话。

柳拂嬿回过头?,指了指画桌上那幅《中皇晴雪》。

“乍一看,冰冷疏远得叫人难以?靠近。”

“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那人总是天晴。”-

四月末的一个吉日,一则婚讯屠遍了热搜榜单。

新郎是上市集团家里的继承人,新娘也是娱乐圈里有?名的人间富贵花。两人前年爆出恋爱消息,曾狠狠刷过一遍屏。

这天,两人在巴厘岛举办仪式,更是一场备受瞩目的世纪婚礼。

毗邻阿容河谷的花园酒店套房里,柳拂嬿对着?镜子,将礼服裙腰部的系扣收紧。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疾不徐的三?下。

“请进。”她回过头?。

男人推门进来。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黑色的高定晚礼服,布料笔挺悬垂,翻领处用真丝绣制考究的米兰插花眼,愈发衬得人矜贵清落,君子端方。

透过落地镜,薄韫白看一眼镜中的女人,半开玩笑地开口。

“还有?半小时婚礼就开始了。需要帮忙吗?”

柳拂嬿正?在补唇线,闻言回眸睨他?:“帮我化妆?还是帮我绾头?发?”

男人扯扯唇,下巴抬起?,意指她腰间的缎带系扣:“至少能帮你扎个蝴蝶结什么的。”

柳拂嬿看回了落地镜,一边专心检查妆容仪表,一边用哄学?生的语气道:“你先?自己坐会儿,很快就好。”

薄韫白掀了掀眉尾。

谁都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他?对这种陌生的语气感到一丝不爽。

但看着?女人窈窕华美的背影,他?面无表情沉默三?秒,还是没脾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柳拂嬿这条礼服裙,是他?拿到婚礼请柬后随手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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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才在巴黎秀场大放异彩的款式。本白色的抹胸式包臀鱼尾,腰部用金色丝线勾勒一抹镂空,露出纤白皮肤,愈发显得腰肢盈盈一握。

裙身布满蕾丝浮雕花纹,婉约典雅,又颇低调,不细看很难发现玄机。

被她穿在身上,纤秾有?致,像一樽气韵温婉的甜白瓷。

薄韫白垂了垂眼。

知道她只穿黑白两色,他?才选了这条。

果然衬她。

柳拂嬿却不太自在。

这条裙子的剪裁太过贴身,显得身体曲线十分明?显,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去。

在平时的日常生活里,她几乎没穿过显身材的衣服。自己买的礼服裙,也大都是垂坠飘逸的款式。

“怎么了?”

见她面露难色,薄韫白走过来:“身体不舒服?”

“……没。”

柳拂嬿哪好意思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暗自挣扎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扭过头?,抄起?手包,不再回头?看镜子一眼。

“我们出去吧。”

走下酒店台阶,如画风景映入眼帘。

巴厘岛的风光得天独厚,森林郁郁葱葱,河谷曲径通幽。

沿海岸线处,更有?一片举世闻名的金色海滩,正?是今天婚礼的主要举办场地。

可?惜风景虽清幽,宾客却不少。

为了播报这场世纪婚礼,让全网嗷嗷待哺的网友们吃上瓜,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媒体,几乎全在这儿了。

望着?台阶下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柳拂嬿深吸一口气,得体地挽上了薄韫白的手臂。

对于这个层级的商界人士来说,一切社交场合都是战场。

对新郎新娘是这样。

对她和?薄韫白而言,也是如此。

身为博鹭集团的继承人,白露资本的创始人,薄韫白的身份远非其他?人可?比。

只消短暂一个反应的功夫。少顷,全场镜头?几乎都转了过来,将两人放在了焦点中心。

先?前有?关于他?们的传言,确实在网上流传过一阵。可?是证据太少,只有?偷拍的照片能够佐证。

此时两人携手出席,等?于是坐实了关系匪浅。

这是婚礼前的第一次当众官宣。

“观众朋友们,青萍娱乐持续为您播报婚礼现场!”

现场不乏高声报道的娱记,正?激情澎湃地介绍着?。

“现在出现在镜头?里的男人——没错,我已经听到屏幕前的尖叫声了!正?是博鹭集团的继承人薄韫白,身旁的女伴也是气质非凡,非常惊艳……”

“等?一下!那是什么?好像是戒指!”

众人沸腾了。

“他?们两位都戴着?婚戒!不是普通女伴,是妻子,是妻子!”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柳拂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镜头?前的她弯眉长眸,清冷静美,骨相流畅的鹅蛋脸更是天然上镜,叫人过目难忘。

微笑的同时,她也不忘小心地调整着?手指姿势,不让手上的铂金戒指被男人的西装衣袖遮住。

与她相同,薄韫白今天也在无名指上戴了戒圈。

跟她这一枚,正?好是一对。

随着?婚戒被发现,喧哗的熙攘声在周围爆发。

身外的世界变得狂热而遥远,只有?身旁的薄韫白离她很近。

男人身躯高大清落,气质矜冷,无端让人心安。

这样的人走在身旁,就好像能将那些?嘈杂声都远远隔绝在外似的。

感受到他?沉稳从容的呼吸,柳拂嬿绷紧的手指也稍稍放松几分。

与她不同,薄韫白好像早就习惯了应对媒体,行?走在聚光灯下时,旁若无人,只侧眸看着?她。

话音放得很低,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吵么?要不要走快一点?”

“十厘米的高跟鞋。”

柳拂嬿有?意让自己轻松一些?,便?悄声提醒他?:“你也不想看见我摔个脸着?地吧。”

薄韫白稍稍一怔。

女人素来冷淡疏清的面庞,被这句话染上几分生动色彩。

眼底微光清丽,带着?一丝慧黠。

他?沉默少顷,才扯了扯唇道:“你现在说话,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受到了某个怕无聊的人的不良影响吧。”

柳拂嬿目不斜视,专心走路。

他?们低声说着?小话,全然没注意,围观群众的沸腾指数又是一通狂飙。

“大家看到了吗!薄韫白和?……和?妻子正?在说悄悄话!”

“薄韫白在笑!天哪,这张脸笑起?来真是惊为天人,比现在娱乐圈里最当红的影星还要……咳咳咳咳。”

柳拂嬿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话,朝娱记处瞟了一眼。

人山人海的,她也没听清那句话的具体内容。只是跟对方撞上目光的一瞬间,那人立刻噤了声,一脸心虚的羞愧模样。

柳拂嬿:?

红毯长得看不到边,薄韫白垂下眉眼,看见身旁的女人将双脚挤在珠光粼粼的高跟鞋里,脚背处微微泛起?红痕。

只看了一眼,他?便?收回目光,漫声道:“反正?是为了舆论造势,越有?噱头?越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柳拂嬿追问:“什么意思?”

闻言,薄韫白偏过头?看她。

纵使?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对方依然比她高出不少。

但男人在这方面一贯十分绅士有?礼,此时微微垂下头?,迁就着?她的身高。

他?笑意渐沉,嗓音散漫,听不出是玩笑话还是认真。

“如果你不小心崴了脚,让我抱你走过去,也不是不行?。”

第23章 甜白瓷

他没想到的是, 这?话说完,柳拂嬿乌墨般的眼睫狠狠颤了颤,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动摇。

挽着他的那只手,也不自觉收紧了。

“这?是……”

稍顿, 她语气才平静下来几分。

“这也是要求吗?”

闻言, 男人唇畔笑意慢慢淡去。

“不是。”他低声道?,“你可以?拒绝。”

“太好了。”柳拂嬿实打实松了口气, “这?条裙子真?的不太安全。”

“不安全?”薄韫白掀眸,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会走……”

柳拂嬿还是没说下去,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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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完余下的长毯, 来到海滩。

海风拂面,碧蓝色的潮汐起起落落。

晴空之下,金色海滩一望无?际,染上了阳光的色泽和温度。

沙质很是细软,又被酒店方清理得十分干净,光脚踩也没问题。

几个宾客带来的小孩在沙滩上泼水玩耍。

沙滩彼端, 雪白的婚礼拱门繁复精致,花枝缠绕其上, 绽放出生机鲜活的美感。

柳拂嬿仰起头看了一阵, 轻轻赞叹出声。

伴随着司仪的开?场, 婚礼正式开?始。仪式持续了很久,先是新郎新娘致辞, 然后是双方的家长发表感言, 证婚人诉说感想……

等两人终于进行到交换戒指的一步,甚至有个小孩直接在后面睡着了。

柳拂嬿也是百无?聊赖, 一边绷住后背,维持着端庄的坐姿, 一边垂眸看地上的沙子。

金沙细软,朝低处流淌时,像是更沉重些的水流。

看完沙子,目光又不经?意地落在了薄韫白的鞋子,以?及纯黑的裤脚上。

随便瞟了几眼?,换了换视野,她总算觉得自己能?量条恢复了一些,又能?再多忍受一会儿冗长的致辞。

这?才抬起头。

不想,正对上男人好整以?暇的目光。

“这?么好看?”

男人薄唇微抿,似笑非笑的模样。

修长指节敲了敲手表,冷白皮肤衬着清沉的墨绿色表盘,矜贵得叫人挪不开?眼?。

“看五分钟了。”

“……”

柳拂嬿简直有点?无?语,忍了忍,还是回敬道?:“你看我的时候,我可从来没计过时。”

“嗯?”

男人尾音上扬,好像真?挺好奇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看你了?”

这?人睁眼?说瞎话,柳拂嬿也懒得跟他算旧账,就近举了个例子:“就刚才我补妆的时候。”

她语调认真?:“其实我镜子里都?能?看见。”

阳光恣意倾洒,海洋上折射出耀眼?光线。

金色沙滩漫漫无?际,砂砾间满是融融碎光。

碎光在黑曜石般的眸底一闪而过,一身暗色礼服的薄韫白眉尾稍挑,轻轻笑了笑。

矜贵清沉,云淡风轻,这?人就是有这?种气质。

柳拂嬿有点?心塞。

明明是他理亏,不知道?这?人怎么还能?表现成,好像他还挺大度的模样。

不过随着这?一笑,刚才走在地毯上时,他眸底那不知名的阴霾,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婚礼活动一直进行到深夜。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打扮优雅的宾客们维持着得体?的轻声细语。

一切彬彬有礼的细节,都?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从而更高效地分享和置换手头的资源。

柳拂嬿仍挽着薄韫白,时不时主动没话找两句话。

话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所有人面前,表露出亲昵甜蜜的氛围感。

伴随着一声礼炮响,雪白的九层婚礼蛋糕被切开?,露出甜香扑鼻的精致切面。

新郎亲自端着第一碟走来,喜气洋洋地递给薄韫白。

“你先吃。”

薄韫白将碟子转递给柳拂嬿。

柳拂嬿垂下眸,看一眼?那瀑布般的奶油,眼?底不慎流露出一丝抗拒。

她凑近薄韫白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太多了。”

“吃不完再给我。”

当着众人的面,薄韫白语调如常,笑意清润,眸底晕开?些以?往没见过的情绪,温声道?:“听说是英式的红丝绒香草口味,清甜不腻,尝尝吧。”

柳拂嬿直到今天才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娱乐圈里的情侣因戏结缘。

婚礼的甜蜜气氛漂浮在空气里,碰杯声不绝于耳,淡淡的红酒香萦绕在鼻尖。

本就颇有魅力的人,再佯作?情真?,确实叫人昏沉。

“好。”余光扫过众人,柳拂嬿弧度完美地杨起唇角,接过叉碟,尝了一口。

馥郁如丝缎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确实不算甜腻,清香可口,应当是针对国人口味做了改良。

柳拂嬿很庆幸甜点?师有这?么出神入化的手艺,这?样她就有可能?把这?碟蛋糕全部吃完了。

虽然薄韫白刚才说了那种话,但她这?个塑料老婆,难道?还真?能?照着做么?

说话间,新郎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国字脸上的灿烂笑容更多出几分敬意。

“看来我得和您好好学一学,该怎么宠老婆。”

听到这?句话,站在他身后的新娘嗔恼着打了一下他的肩头。

众人都?笑了起来。

递完蛋糕,新郎新娘去了其他桌,充当气氛组的宾客也四散开?去,他们这?里重归安静。

柳拂嬿仍在努力地消灭蛋糕,每吃几口蛋糕,就端起玻璃杯喝一口水,借此冲淡口腔里发腻的感觉。

努力时,脑袋认真?地低垂着。

几缕碎发弧度稍弯,自鬓边散落,散发清雅的茉莉香。

薄韫白拄着脑袋看她一会儿:“吃不下就别勉强。”

“吃得下。”柳拂嬿眉眼?坚决,“人家的婚礼蛋糕,总不能?扔垃圾桶吧。”

“不是说了么,给我就行。”

薄韫白很无?所谓地说。

柳拂嬿一惊,口中的奶油险些呛到气管里。

他还真?在等她手里这?一碟吗?

蛋糕这?种东西,没人能?吃得漂亮。奶油的花形早就被搅碎,看起来丑丑的。

柳拂嬿有点?尴尬地用?手绢擦了擦唇角,又确认了一遍四下没人,才低声道?:“别开?这?种玩笑了。”

结果不等薄韫白回答,新郎又小跑着回来了,这?次手捧的蛋糕切片更足足大了一圈。

“刚才那份是您妻子的,这?是给您的。”

他殷勤地递给薄韫白。

“不用?了。”

薄韫白笑意清矜,看向努力奋斗后仍剩了足足半盘的柳拂嬿,温声道?:“我不爱吃甜食,和我妻子分享一碟就可以?。”

“哦哦,好好。”

新郎忙不迭地从那碟新蛋糕里抽出叉子,递了过来。

薄韫白抬手接过,从对面舀起柳拂嬿那碟蛋糕,很自然地放入口中。

仿佛是觉得味道?不错。

他莞尔一笑,扬了扬眉-

巴厘岛的夜色缱绻如雾。繁星缀在黑色天鹅绒般的夜空里,摇曳着浅银色的细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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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上潮汐暗涌,微凉的夜风吹散了酒意。

柳拂嬿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眼?中的迷离也逐渐褪去,重新恢复了几分清澄。

她回眸,看一眼?那光华绰绰的五星级酒店。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周围的同?学朋友相继结婚,她也参加过好几次婚礼。

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场婚礼一样规模浩大、声势铺张。

新郎新娘包下了这?栋能?容纳五百位宾客的五星级酒店,以?及巴厘岛整片的金色海滩。

入夜时分,烟花瀑布更是奢靡地绽放了整整两个小时,在最绚烂的夜空姐姐?,绘上新郎新娘的姓名和定情日期。

喧嚣非凡,繁华如梦。

而从更深层来看,这?又是一场有目的的婚礼。

新娘原本就是明星,又因为结婚退圈,嫁给当之无?愧的豪门,婚礼自然备受瞩目。

势必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立下一个必定会幸福的承诺。不管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不能?叫他们失望或看轻。

也因此,整场婚礼都?繁盛得像一个幻觉。

那么,她和薄韫白的婚礼呢?

也会是这?样吗?

“冷不冷?”

一个清润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随即,垂柔的面料触感,和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一同?覆盖在肩膀上。

柳拂嬿一回头,就见薄韫白正为她披上那件考究的晚礼服外套,自己只剩了一件单薄的烟灰色衬衫。

可男人喉结分明,肌肉轮廓清挺,荷尔蒙气息十足,又显得温暖且有力量。

“还好。”柳拂嬿扔下手里的高跟鞋,双手交叠,握住了外套的两边前襟,“你出来得好快。”

“他们见你先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我。”薄韫白淡声道?。

五分钟前,两人还都?在场子里。

来见薄韫白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一张口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听得柳拂嬿一阵阵头疼。

她扮恩爱扮得脸都?快僵了,而且鞋跟太高,腿脚也不太舒服。

所以?便寻了个借口,中途出来透气。

婚礼是西式风格,宾客们似乎也被开?放的氛围感染,不远处有成双成对的伴侣拥吻。

也不知薄韫白是不是在看向那边。

柳拂嬿没什么表情地望了一眼?,觉得星月之下,那两人搂抱的剪影很美,像一幅画。

其实,她不是不相信爱情的人。

每次参加婚礼,她都?怀着最真?心实意的祝福,也是发自内心地相信,新郎新娘能?相爱一生,携手终老。

她只是不觉得这?种东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发生在消极又被动,力量枯竭的自己身上。

她看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薄韫白。”

男人稍稍一怔。

如果他没记错,这?应当是柳拂嬿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以?前,她只叫过薄先生。

“怎么了?”

说完这?句,他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比平时更轻柔几分。

好像看见面前的一只蝴蝶驻足在花瓣上,于是不自觉地,放轻了气息。

“我记得协议上写过,从签订生效的那天起,我们的婚礼就开?始筹备了。”

柳拂嬿抬起头,看向缄默在黑夜中,光华四溢的建筑,轻声问:“和今天这?场婚礼像吗?”

薄韫白眸底微诧,稍稍意外地扬起眉。

“你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是在想我们的婚礼?”

柳拂嬿极淡地弯了弯唇:“总要对片场有个心理准备。”

闻言,男人眉间似乎掠过些许不愉。

稍顿,便换上了理性漠然的语气,用?开?会般的口吻道?:“不太一样。会更注重隐私性,也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噱头。”

“哦,那我应该应付得来。”

柳拂嬿肩膀稍稍放松,弯下腰,捡起了扔在一旁的高跟鞋:“我们回去吧。”

说着,弯了弯眼?眸,半开?玩笑道?:“得快一点?,还有不少人揣着几十个亿的大项目想找你谈呢。”

“我应该和你说过,我在博鹭没有实权。”

“有没有实权不是职位决定的。”柳拂嬿抬起手,示意他再靠近些,“是地位。”

这?话说得简洁明了,一时竟叫他无?法辩驳。

薄韫白掀眸看她,忘记了收回目光。

他第一天见到这?个女人,就知道?她冰雪聪明,做事亦有原则。

只是那时候还不熟,多余的话她一句不说,不像现在这?样,能?聊得有来有回。

“看我干嘛,再过来点?。”柳拂嬿说。

很寻常的语调,不骄纵,也不娇气。

仿佛青碧色的潭水,扔一枚石子下去,只漾起很淡的涟漪。

薄韫白再朝她靠近一步。

柳拂嬿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借此维持身体?的平衡,把高跟鞋重新套回脚上。

见状,薄韫白蹙起眉:“脚底都?是沙子,不硌吗?”

“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忍一忍就好了。”柳拂嬿无?所谓地说,“回酒店再洗。”

薄韫白不解:“不舒服为什么要忍?”

“你说为什么?”柳拂嬿有点?好笑地抿了抿唇,柔声和他解释。

“穿高跟鞋也得忍着脚疼,穿礼服裙就得收腹。就跟你们打领带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勒,是一样的。”

夜风温柔,男人沉默片刻,清矜眉眼?低垂,瞧着莫名有些落寞。

过了阵才开?口,嗓音稍哑。

“所以?你身上这?一套,其实一点?都?不舒服?”

柳拂嬿也不知他这?情绪是为什么,怔了怔,发现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但凡一个女性盛装打扮,肯定没有穿T恤凉拖来得舒服。

相比之下,他挑选的这?一身,由于品牌的缘故,剪裁和做工都?不一样,已经?最大程度地保证了舒适度。

她正要解释,薄韫白却?没有给她留机会,淡声道?:“今后这?种场合不会少,你要穿的衣服试过再选,挑最舒适的。”

“不好吧?”柳拂嬿想了想,“我看别人的女伴都?争奇斗艳的。”

“她们争奇斗艳,是因为有想要争取和证明的东西。”

男人眸色深邃,沉沉注视着她:“你不一样。你有更广阔的选择权。”

“哦。”柳拂嬿挑了挑眉,语调平淡,“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薄韫白却?道?:“因为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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