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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番·盛夏往事(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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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是没有发现,不然白音可不知道,该怎么假装‘自己明明知道他偷藏自己照片却不告诉她,但实际上她又知道这秘密之后’该怎么演。

经历了两周的默契“对垒”,白音已经习惯了陈翊的陪练,而陈翊也习惯了这个假期主要的任务,就是当白音的陪练。

挺好的,总比在家陪陈菁云她们三缺一强。

说到三缺一,这天到家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小客厅传来的轰隆作响的洗麻将声,还有夏明彻的戚戚抱怨——“行了吧行了吧?咱该回家了妈!”

近期陈翊陪白音上课不在家,明旻无奈把自己儿子拉过来坐镇,但夏明彻对这打麻将这事可没陈翊那毅力,打牌全凭感觉,战术纯意识流,妥妥垫底——主打做一个陪跑员。

路过小客厅时,陈翊礼貌与众人打招呼,白音跟着乖乖点头。

正好,陈菁云也不想玩了,看儿子回来,顺势跟着起身,“你们两个回来了?今天丰海高温上热搜了,天天出门别中暑。”

陈翊说,“还好,都在室内练的。”

“阿音最近课上的还习惯吧?人家都是小孩子才找大人陪练,阿音这马上成年了,倒开始当小孩子了,还需要哥哥陪着。”

听出陈菁云话里略微不满的语气,白音不想做无谓的解释,直接一句“我先上楼洗个澡”就离开了,完全忽视了夏明彻朝她使的眼色。

这夏明彻吃了闭门羹,满心不是滋味地瞥了眼陈翊,然后更不是滋味了,顶了句:

“陈阿姨,陈翊要是没空,我陪阿音去上课呗,正好我麻将打得稀烂,让他陪你们打?”

陈翊刚要找理由,就被陈菁云截去了话头,“陈翊这是还没开始忙呢,前两天我听长黎念叨,最近有项目要带陈翊去练练手……”

眼看着傍晚了,明旻和俞南风准备走,陈菁云送她们行至玄关,寒暄告别。

大门一关,陈菁云立刻换下了那副和善微笑的面具,别有用意地凝着儿子问:“这几天累不累啊?大热天的也没个消停。”

“不累。”

陈翊回得不假思索。

像是早料到了这回答,陈菁云欲言又止地叹息,“我刚说的可确有其事啊,你做好准备,跟着你爸爸多干点正事吧。”

确有其事。

当晚用餐时,白长黎果然交代了陈翊“正事”,他最近谈妥了些品牌、项目,要带陈翊去做策略方案,有一个是在邻市东城,说那里风景也不错,顺便可以去玩两天。

这么一调度,监督白音上课的事,自然也不值一提了。

白长黎对女儿说:“我看这两周你教练的反馈还都不错,你也大了,向来自觉,今后我还是安排司机送你上下课,你要是想找人陪练,我跟夏鸿说一声,让他儿子陪你,这两天他来家里打麻将,可没少念叨你……”

一语完毕,他还是没能选好要夹些什么,便放下了筷子。

他的胃从两年前起状况愈下,饮食上格外克制,一到了夏天总是吃不下饭。虽然医护、药物方面向来都精到,但也抵不住病魔的顽劣。

每次望着他这般无奈的模样,白音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成了空白,只能佯装回应上他的话题——

“我知道了爸,我一个人上课没问题的,你……照顾好身体,不用记挂我。”

鲜少听女儿讲这般关心自己的说辞,白长黎那略显疲态的眼角,少见地撷了一丝喜悦,转瞬即逝,又一本正经地对着陈翊讲东城那边的投资项目了。

陈翊点头附和的同时,也将这父女俩的微妙看在眼里。

那晚白音回房前,陈翊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亲口告诉她——就在父母还在茶室休憩时,当着两人的面,他跟上了白音离去的步伐,在二楼的楼梯口才开口叫住她——

“阿音!”

白音猛然回头,像是没想到他会追上来。

“等我从东城回来,我再陪你去上课。”

陈翊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要背着父母才说的出口。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也是一件平常事。

但可能说的人,并不是平常心呢?

或许是他的语气过于急切,惹得白音反应了片刻,才回应:

“……哦,你安心工作吧,我的课也没几节了。”

陈翊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白音却果断回头,走回了自己卧室……

一定是看到那张照片,所以她才开始在这不分青红皂白地脑补。

就在陈翊在楼梯口叫住自己的那一刻,她忽觉有些惶恐,惶恐他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但她还无法接受。

原来只是说回来陪她上课……那干嘛一副义正言辞又害怕被发现的模样?

但她的心情已然被预演的情绪点燃,她只能尽快逃离现场。

在这个家里,她只能依赖自己,不能有同盟,如果有,那也一定不可能是陈翊。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白音,你何必这么在意?

隔天,白长黎带着陈翊驱车前往东城。

这次他们要见的是当地的一个房地产行业大亨,老板姓陆。慕白出资金,陆氏出资源,项目开发在东城与丰海交界处的湿地公园。

于白长黎而言,这种项目与做慈善没有什么区别,自然公园的开发收益微薄,回本慢,但这项目背靠可持续计划的主流政策支持,只要盘下来,容错率很低,让陈翊练手刚好合适,白长黎也不指望陈翊这学生仔上来就给他实现几个“小目标”。

项目谈妥后,当晚陆总安排了当地特色酒楼,请他们用餐。

这酒楼设在东城有名的风景区周边,以画舫为形,湖心为宴,大厅通透,卡座雅静,盛夏前夜之时来品宴赏景,最为惬意。

陆总谈这项目,也是带着儿子陆遇来的,不过这个小陆总比陈翊大几岁,已经接手公司很多事务了,这个项目启动之初,就是他的设想,据说也是刚从美国毕业回来。

按照以往的套路,正事聊完,推杯换盏、餐食乐饮间,就是拿家长里短来填补空余。

挺巧,这个陆总说自己除了陆遇这个儿子外,也还有一个女儿,但言谈间,他似乎对这个女儿不甚重视,还说她性情不如陆遇稳重云云。

陈翊听着,心中不免唏嘘,难道女儿就一定要“隐形”吗?白音这些年,会不会也是知道父亲对她类似的偏见,所以才丝毫不肯争取的?

可白长黎却并未接话讲起自己女儿,只是笑着附和了两句,这场晚餐也算是尽兴而归。

与陆家父子告别后,白家的司机就等在画舫外,陈翊刚欲帮白长黎拉车门,谁料他竟拍了拍陈翊的肩膀,拦下他的动作,低声探问:

“陪我沿湖走走,消消食?”

陈翊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夏夜的湖畔比起城市的喧闹,寂静凉爽了不少,这画舫外并无散客入内,父子俩散步倒也舒适。

只是飞虫蚊蝇众多,愈近水源愈凉爽,却也难免生出些潮闷。

但白长黎却毫不在意,直白坦言,“好久没出来游山玩水了,能被蚊子叮两口还挺自在的,在丰海不是工作就是定期看医生、吃药、检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稳的……”

“爸,乐观想想,说不定这次疗程结束,您就可以停药了,最近张医生有说您身体目前状况如何吗?”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医生清楚是什么样子,恐怕啊……”白长黎轻笑着拍了拍陈翊的手肘,“后半辈子离不了药了。”

未等陈翊出言宽慰,白长黎转言问了下去,“知道这次来东城,我为什么只带你来,不带你妈妈吗?”

陈翊想到去年暑假,如果有类似的活动,他确实是会和陈菁云形影不离的,而今年这些活动,白长黎一次都没带过她……

但个中缘由,陈翊可不会当着白长黎的面揣测,只平平反问:

“难道不是想带我专心了解项目流程?”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想要敲打敲打你,当着菁云的面不太好开口,是关于阿音的事。”

感受到陈翊扶在胳膊上的手指猛然僵直了一瞬,白长黎转脸哂笑,示意他放轻松。

“你来白家也快十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母亲带你来认我这个爸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转眼就能独当一面了……阿音眼看也要成年了。你知道吗小翊?其实你母亲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们曾商量过关于你是否要改姓这事,但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但这其实并不是你母亲据理力争的结果,而是我们一开始就达成的默契。

我不是传统大家长,这种东西我不看重,你随谁的姓都不重要,我看中你并且愿意培养你,不单单因为菁云把持着丰海银行,更因为,你的确是个好苗子,这一点,从你刚来没多久我就看出来了,无论是待人接物、察言观色,甚至是学习和处理问题的能力,都可圈可点,所以……我培养你这个继子,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是为所谓的重男轻女,你能力使然,是个潜力股,我没有不好好培养的道理……”

行至围栏外,看出白长黎有点累了,陈翊便扶他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稍作停留,他问:

“爸…您既然不是出于重男轻女的缘由,那为何这些年来对阿音,还这么不重视呢?”

廊外的白炽灯照得恍然,陈翊却格外认真地注视着白长黎,因为这个问题,确实横亘在心头许多年。

“因为愧疚和惧怕……”

白长黎轻声叹息,苦笑着拖出这个理由,

“我知道这些年来,阿音心里一直怨着我,每次我去关心她问她些什么,她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说起来很可笑,我这个父亲居然会惧怕女儿的冷落,但转念一想,即使是在你们来之前,我也没有主动去关心过她几次,林慕和阿晚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点都不知该如何当父亲这个角色,也根本不会与女儿相处……

当一件事悬而不决时,人能想到最轻易的举措,就是逃避,所以我先前一直在逃避,我不主动要求她、责备她、关心她,只要给她最好的生活和教育,我们只维持最体面的父女关系,不亲密但也不越界就够了。

但或许是……这两年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年轻时候那些不以为然,现在全成了些噩梦碎片,我对不起林慕,对不起白晚,但对她们却已经无可弥补……唯一能弥补的,就是还在我身边的阿音。”

白长黎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示意陈翊一起往回走。

“所以阿音上高中这两年,我想尽力为她做点什么,或许在她心里不值一提,也根本不会领情,权当是让我这个当爸的自己安心点吧?”

他虽说得轻易释然,但陈翊仍能看出白长黎眼底那微妙的惆怅。

他曾以为,这对父女,是互相不宠爱也不依赖的关系。

而今来看,分明是一个惧怕直面矛盾的父亲,和一个不敢大胆争取的女儿。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白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无谓态度,陈翊还是忍不住宽慰父亲——

“其实爸,我一直认为比起我,阿音的性格或许更适合做这个继承人,她做事有自己的逻辑,沉得住气,也不会被一些琐事影响心情、判断……但您之前对她的关注太少了,她年纪又小,很多事想不明白罢了,等再过两年她上了大学,她会明白您的,您也会看到她的优秀。”

白长黎自然而然地接了句,“是吗?那你……喜欢阿音吗?”

“我当然……”

是陷阱!

陈翊赶紧改词,“当然觉得她很好,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白长黎哈哈一笑,噎他,“反应倒挺快,你以为我上个月为什么让你陪阿音上课?因为我看得出来,在这个家里,你是真正关心、在意她的人,这一点,连我都比不了。”

“爸我不是……”

“小翊,既然说到这了,爸想求你件事。”他问得郑重其事。

“您说?”

“不管今后会怎样,答应爸,只要阿音还在你身边,一定照顾好她。”

夏夜的草丛里,虫鸣阵阵,窸窸窣窣,像是在替陈翊唱他的心绪。

“……当然,我会一直照顾她的。”

陈翊答得郑重,却也难掩忐忑。

见此,白长黎却满脸释然地拍了拍陈翊的肩膀,“我是不指望阿音能理解我、宽恕我了,但我希望将来,无论慕白集团在谁那里,阿音和你都能过得舒坦,哪怕没有我。”

画舫外,白家的座驾还等在原地。

陈翊扶着白长黎走去车前,他还不忘小声叮嘱,“今晚我跟你聊的这些,你可谁都不能提,尤其对你妈妈和阿音。”

末了,他主动打开了车门,倾身没入车内。

陈翊此刻的胸口却无比翻涌,像是湖心荡起来微小的细波,突然汇聚成了漩涡,震荡不平。

他稍作缓和,跟着坐入车内,敛去异色。

但好景不长,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根本没有机会再陪白音去上课了。

因为东城的这个项目,占据了他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他不得不跟着白长黎辗转来回东城和丰海之间,经历了三个星期的协商,总算是敲定了最终的合作方案,以及责任细分。

届时他才发现,这个暑假也接近尾声了。

虽然略有遗憾,但他却私心觉得,这个暑假是他来到白家以来,最有意义的一次。

至少对他来说,解开了这些年一直困扰着他的疑云——他是堂堂正正被白长黎认可的继承人,而白音与他也并不存在所谓的孰轻孰重,尤其是,白音也并不排斥自己了,而自己对她的关心,也并不受父亲的排斥。

启程那天的机场里,白音破天荒地也来了。

与母亲寒暄过后,白长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翊的手背,

“照顾好自己,等我身体好点了,带你妹妹和妈妈去找你玩?”

“好啊爸,到时候我给您当向导。”

白音一直跟在白长黎身后,装出一副“其实不想来”的表情,见此状,竟还有些说不出的温馨——怎么感觉这对父子,有种冰释前嫌的亲密感?

“阿音,你没什么要跟陈翊讲的吗?不是特意过来送行的?”

这话听得白音心里一激灵,有话也没话了。

还好陈翊向来周全,看出她的尴尬,索性认真补了句——“阿音,明年暑假回来,我再陪你打网球,那次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

他还记得这事呢?

白音忍俊不禁地点头,“那……明年见吧?”

说这句话时,她是真的以为明年会再见,也是真的以为明年她会和陈翊继续去打网球……

直到她高考结束,那个原本该要狂欢的盛夏,忽然沦为一团散沙。

她的无忧无虑彻底被亮了红牌,白长黎去世了,她被陈菁云赶了出去,夏鸿安排她去了首都……

生命的急转直下,总是伴随着各种突如其来的巨变。

她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至少,现在的她终于有了选择,也终于有了其他可去之处。

象牙塔的日子或许令人留恋,但日复一日的平静,只会换来终将破灭的焦躁麻木。

是时候冲出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了,白音。

坐上去首都的航班时,除了夏鸿、夏明彻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换了号码,迁了户籍,一切都是崭新的,连生活和城市都是崭新的。

落地首都后没多久,她心里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通讯录里,最初只有夏鸿父子两个人,她望着那空落落的名单,突然想起来,或许有一个人的名字,也可以出现在那里面……

但很快,她便苦笑着摇头作罢了。

没有了白长黎,他们之间仿佛也不该有任何关系了。

她虽怨恨白长黎对她的疏忽,心里却始终不会背叛白家。

而他也一样吧?不会背叛他母亲。

坐在地铁上,疾驰的车厢将她短暂地带出隧道,她目睹着夕阳鲜艳却被风沙朦胧。

正如时下的她一样,渴望冲破那层细沙。

她忽然想到了那张照片,经此一事,陈翊还会将“她”继续放在皮夹里吗?他还会喜欢“她”吗?

她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干脆锁了屏,昏昏沉沉地倒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了过去。

那时候的她不会知道,大洋彼岸的陈翊早已回到丰海,却在了解了真相后为了她与自己母亲顶嘴,却依旧无法挽回和改变现状。

她也不会知道,在那些日子里,陈翊对她和白长黎又是多么愧疚遗憾,多少次想要撕掉那张照片,又多少次在看到那张脸后,还是那样舍不得。

她更不会知道,当自己正式接管慕白集团那年,他望着密密麻麻的财报数据,听着不同的建议和指摘,他又是如何麻木无奈,他不经意间会设想,阿音,如果你来做这个位置,或许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吧?

但是陈翊,你也不会知道,在我离开丰海的那四年里,我曾多少次想问夏鸿:“陈翊现在还好吗?”

但我看到财经新闻,你应该过得很好,至少比我好,我应该恨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拿捏这个“恨”,你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吗?

大学毕业,夏鸿忽然拉我入局,我起初犹豫,拒绝了他。

直到我回到丰海,看到你对我念念不忘的样子,我才忽然有了那个邪恶的念头,但那个念头最深处包裹的,却是我那颗躁动已久的心。

我对夏鸿提议:“我别的也不会,不行就美人计吧?”

可到头来中计的人,却是我。

这是我设的局,想要困住你,但没想到,你竟然心甘情愿被困在里面,更加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自己也跟着困在了里面。

到底是什么样的阴差阳错,才能让彼此在这般险象环生中选择相爱?

我不知道。

但我明白,若生命本身是一场角逐,那么选择你作为我的同盟,是我早在自己都不知觉间决定好的事。

多亏了这场局,才让我爱上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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