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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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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氏如何没有看见李栖筠的脸色?一张脸霎时白的失真,便要从李栖筠手里头抢过那欠契:“郎君听妾解释。”

“解释?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李栖筠啪地一声,将那薄薄一层纸甩到小周氏脸上。

李栖筠自不傻。

以往小周氏的什么小心机,使得什么骄矜的小性子,他如何看不出来?

他只当是情趣事事都依着她。一面是他愿意惯着她,另一面是她骄纵是骄纵,却从未触及过他的底线。

但小性子不是作,亦不是给自己儿女使坏,不是这般的自导自演!

李栖筠真是气得够呛,可又能怎么办呢?

真将她送去大狱里?送去族祠里?不说李曦还小,便说他自己他也有几分舍不得。

可不处置,他那大女儿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这个大女儿素来鬼精着,谁知有没有别的什么后手等着。

什么叫进退两难,李栖筠总算是体会出来,他纠结片刻,猛地回身,重重地甩了小周氏一巴掌。

“行了,你快闭嘴吧!你还要如何?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如何有一点平妻的样子?以后也不必做了,这些年我就是对你过于娇惯,把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日日在家中这般那般的乱作一通!”

小周氏一愣,脸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懵了半天,什么叫以后也不必做平妻了?难不成她苦熬多年,却因此事又降成姨娘?

小周氏多年辛苦经营,如何不是为了抬正,未想竟背道而驰,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她一时又是哭,又是闹:“郎君,妾多年为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能只因这一件小事便不叫妾掌家啊!郎君,郎君三思啊!”

李毓秀先前正在南房歇着,听了动静忙跑出来,跟着求情道。

“爹爹,此事定然是那李青溦和那婆子二人攀扯着诬陷娘亲,爹爹定是误会了,娘亲如何会做此等事情?望爹爹明察啊!”

母女两个一时抱头滴泪,演得好一场戏。

李青溦双手搭在膝上好整以暇地看完,托腮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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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妹说得对,既是这样说,不若爹爹应了她的说法,再查查便是了。”

反正这般处决,李青溦也看出来她爹爹有所回护。

明察却能将此事钉死,说不准还能叫小周氏也去族祠里待着。不费一点力气,何乐而不为呢?

李青溦自十分愿意。

李栖筠如何不知这个道理?一时只感叹小周氏母女的蠢,半晌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点了李毓秀又点小周氏。

“好好的姑娘,都被你给教坏了!来人将二姑娘送回房中,再将周姨娘关去柴房中好好反省!”

四周仆妇平日里皆听从小周氏的安排,闻言皆愣怔,停在原地片刻。

李青溦在一旁冷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可是听不懂我爹爹的话?想叫我南苑的人帮着动手?”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这才行转开。

将小周氏和李毓秀分开,又将那作乱的马道婆和郎中扭送去了衙门。

事情了完,北苑一下子寂寂。

李栖筠拧着眉往南房挪动几步,余光看见李青溦还在不远处的回廊上。

回转身,冷冷哼了一声:“如何还不走?不满意还是觉着不够乱?”

他话里话外带着迁怒,李青溦听得分明。

左不来她今日心情好,也懒怠多说什么。

“女儿只是想起曦儿还昏迷着。女儿腿脚不利,早起府里的就叫了京城济仁堂的郎中,想现在已到了,不若先派过来给曦儿瞧瞧。”

李青溦走后不久那郎中便来了。

先给李曦把了脉。便给李曦十指施针放血,又叫下头的丫鬟用香薷、白扁豆、厚朴等煎药给李曦灌了下去。

至晚间,李曦便醒来了,一时只说腹中饥饿。

李栖筠叫人端了热粥和旁的是的,李曦安静吃了几口,又问起小周氏来。

李栖筠不好叫他知道什么,犹豫片刻,道:“你娘亲这几日不在,想是过几日才能出回来。”

他原想着李曦听了这话应当不大开心,未想李曦什么都未说,只是点了点头。

“娘亲不在也好,近几日,娘亲变得很奇怪,曦儿都有些不喜欢娘亲了。”

他说到这里,一时想起什么,又拉着李栖筠的手。

“只是曦儿睡着的时候,似有听见爹爹和娘亲责备大姐姐的声音,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栖筠一愣:“你大姐姐她不好,才会被责备。”

李曦瞪大眼睛:“大姐姐如何会不好?大姐姐最好了。

曦儿昨日生辰,没人送曦儿生辰礼,曦儿说想要大姐姐胳膊上戴着的念珠,大姐姐二话不说便给了。这是曦儿生辰收到的唯一一件礼。

大姐姐还祝曦儿“生辰吉乐、顺颂祺安”呢。便连二姐姐同娘亲,都未说什么呢。”

“今日曦儿半梦半醒,听见爹爹和娘亲责备大姐姐,正想为大姐姐说些话,只是半天未醒来。”他脸上几分懊恼。

李栖筠听了他这话却一时微怔,又想起今日之事。

他对李青溦,似是严苛了些…还有她的脚,也不知因何,他也未问过一声。

想到这些,李栖筠轻轻叹了口气。

见一旁李曦也不高兴,又搂了他肩膀:“也是,曦儿昨日生辰确实仓促了些,可还有什么想要的,爹爹折给你。”

“曦儿想要什么爹爹都会给曦儿吗?”李曦顿了顿,“若是想要两个愿呢?”

李栖筠点了点头,“自然也可以两个愿。”

李曦这才笑开:“第一个愿,曦儿想要爹爹的那个蛐蛐儿。”

“自然可以。第二个愿是什么?”

“曦儿还想要爹爹给大姐姐道歉。”

李栖筠一时未语。

——

当天夜里,李栖筠在外头流连半天,起身等在南苑门口。

南苑的传话说李青溦已睡下,李栖筠失望而归。

屋里头,李青溦正坐妆台上做口脂,听了卞嬷嬷的回话轻笑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卞嬷嬷走到一旁坐下, 一时叹气:“那小周氏做了那样的事情,家主也只是夺了她平妻的位分,关进柴房了事, 可先前, 对姑娘却又那般, 家主的心可真够偏的。叫婆子说就该闹大了, 叫那小周氏翻不了身才是呢。”

李青溦正将那做口脂的香料配上花露蒸淘,听了林嬷嬷这话手上动作不停,只是轻笑一声。

“心本就是长偏的。周氏这事,即便是去了族祠, 凭小周氏生养之功, 再加上爹爹求情, 想也就是关上几天便轻轻放下了。”

“难不成, 就叫那小周氏这般逍遥法外不成?”

李青溦摇头,轻笑, “其实若不是今日爹爹的行为, 我还真有些下不了决心。”

“今日那周氏给黄道婆钱财之事,嬷嬷可还记着?又是折了钗环首饰,又是欠契的。一面是天气蝇营狗苟,心思不少,另一面可见她确是囊中空空。那周营还未出来, 她又与柳氏交恶。”

李青溦轻啧一声,“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您说若是此时, 突有一法子既能叫她解了用钱之急, 又能叫她重新巴结上柳氏。您说, 依她的性子, 她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林嬷嬷一愣:“照她的性子,自然会。”

李青溦轻笑:“我同东市几个商会早就商议过。再有月余,您等着瞧便是了。”

她家姑娘向来古灵精贵,林嬷嬷自不怕她吃亏。听她说到这里,一面欣慰一面又觉出几分心酸来。

“话是如此,只是姑娘到底也还孱弱,先前在并州的时候,成日里东玩西碰地玩闹,如何需要这般花时花力地应付周全,到底是太累了些。”

她轻轻地拍了拍李青溦的手,“差不多的日子,总得姑娘出了这闹心之地才算。”她话说到这些,想起来了,顿住一声,“对了,那日那个姓陆的郎君,听绮晴几个说他是个七八品的工部小官,再问她们几个也支支吾吾的都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那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李青溦一听一时愣了一下,才想起她似乎确实未问过陆珵,只是瞧他素日里穿着打扮,又想他进士出身未入翰林院,怕也是商籍。

只是商籍不商籍的李青溦也不大介意。只是听林嬷嬷说到这些,一时有几分羞赧。

她一张瓷白的脸一时浮出一层桃色。嗳哟了一声,轻轻推她一把:“嬷嬷说的是什么?管他做什么呢?”

林嬷嬷瞥她一眼:“姑娘也不必不好意思,只是嬷子要给姑娘浇一股凉水了。姑娘虽有意于他,可到底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是知根知底之人。

人的一生如何之长?凭一时新鲜在一起却不计较别的,如何能顺遂满足地度过这一生?姑娘还小,许还是不知道什么都会变的。”

李青溦听到这,一时倒轻笑一声:“我如何不知道呢?看我爹爹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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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这样说,其实心中知晓林嬷嬷同她这般推心置腹,乃是对她一片丹丹赤心,当下也不愿说些什么敷衍她,抬头道:“可我不是贪图新鲜的人,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若认定一人,是永不会变的。”

她话音那般坚定。一双黑亮的杏眼也是熠熠生辉笼着面前三尺夜色,林嬷嬷一时有所触动。半晌轻声叹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姑娘我自然相信,可若是那陆郎君……”林嬷嬷顿了一声,未说下去,半晌又道,“与其不知前路,茫茫然地过完,还不若在几个未有婚讯的表少爷里挑上个。

我瞧三房的曜少爷就极其不错的。”

李青溦听到这里,一时想起一张笑靥,一双黑亮的深邃的桃花眼。

她的几个表哥,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从小到大都将他们认做哥哥的,若当真以后在一起…

李青溦一时打了个摆子,将手里正在淘澄的胭脂一放,倒有几分无奈。

“嬷嬷说到哪里去了,我和曜表哥虽是青梅竹马,但我向来只把他当哥哥的,他也只是将我当妹妹,彼此并非情投意合如何就能过好一生?”

林嬷嬷摇头:“举案齐眉又有什么不好的?曜少爷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总归是知根知底的,定能护姑娘周全不是?”

李青溦知她们上了年纪的,说起来便是没完。一时又不想听这个,嗳哟了一声抚额忙找了个话题岔开。

“对了,嬷嬷,之前我和陆娘子约好了见面,整好这几日我伤了脚行走不得,您若无事,便代我去她家中递了折子再重约一个时候便是了。”

如今正是大半夜,明月像饼一般的,怎么出去传话?

她本是说到这里又想起:她来京城的时候,是听见老夫人的话音是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但眼见她不大想听,一时倒也不说了。

也不至于叫她这般为难,左不来下月便有朝会,老王爷和夫人届时都会来,究竟如何再说便是了。

——

李青溦的脚伤过了几日已好得差不多了。

北苑那头自然是鸡飞狗跳的。两苑虽一南一北。

南苑也总能听到些风声。

一时是那小周氏在柴房中今日病了、明日痛了,一时是那李毓秀又作天作地绝食、哭闹着为小周氏求情。直扰的李栖筠坐立不安的。

只是也有效果,前几日李栖筠还是心硬似铁的,这几日倒是松动了些许。

消息传到南苑,李青溦是当着下饭的笑料来听

期间李栖筠倒是来了几次南苑,李青溦叫了一次,听了一耳朵她爹爹无足轻重的废话。他便又故态复萌地说到小周氏的事情,痛陈她如何如何不容易。

李青溦一面听他说,一面倒有些好笑,敷衍几句,李栖筠再来便推脱身子不爽利不见人了。

李栖筠向来是没长性的人,只是被拒绝了几日也没什么动静了。

李青溦得了许久清净,倒合了心意。心想着许小周氏过不得多久便要出来,一面倒盘算着铺子的事情。

这日。

外头清风徐来,天上云层层叠叠的,倒也不是那般闷热,李青溦便叫人给陆云落递了折子,又约了地点见面。

这一整月,陆云落也多有忙碌,接着李青溦的信把会面地点定到了大相国寺旁。

大相国寺金碧棱层,本是前朝建的国寺。

可如今坊市不分,大相国寺正处闹市中心,常有客商百姓在街道两侧交易,虽是繁华,却也有侵道行为,是有些不便利,久而久之,官家便将这里划分成了集市。

每逢初一、十五、每月最后一日,大相国寺都对外开放,允许万姓交易,三百六十行甚至外地的客商,每逢这些日子也可上此交易。(1)

下月京城便有朝会。同各郡州掌事使团来京的,还有各种官商商会。

商业互通交流,大相国寺正是最好的场所。

陆云落这几日,便是忙着在各大殿后院中、廊庑处新建商位。闻得李青溦要来,她忙里偷闲,早早地摇着扇子等在门前两石狮子前。

正等了一会儿,不远处停下一辆马车。

李青溦着一件浅紫的绣缠枝花褙子,里头一件粉白相见的间色裙。

如云发髻上,只绾了一根白玉簪并一朵素净的百合。耳上两粒小小的珍珠耳环随之轻动。

瞧见陆云落,她朱唇隐隐含笑,体态轻颐,娉娉婷婷地走过来。

陆云落见她过来,吩咐身边仆从拴马,一时又凑身过去同一旁的楚郎君说了几句,方笑着拉了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寺院。

二人多日未见,倒一时闲话,说着最近趣事。

李青溦说起近日家中奇葩事,删繁就简将陆云落逗得直发笑。

李青溦又问起陆云落这几日。

陆云落倒捂着团扇轻乜李青溦一眼,促狭一笑:“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是家中一远方小侄,这些日子为情所困。素日里乃是光风霁月一人,如今…可是像一只呆头鹅呢。”

陆云落正说到鹅,路边突“嘎”地一声。

大门口东面,一少年正在路边摆摊,摊上笼中许多珍奇鸟禽。

如今正是七月,许多鸟儿是到了繁育期,多得是笼中歪在一起腻歪的;只除了一对儿大鹅,一只鹅交颈有心腻歪,另一只却远远地撇着头只懂张着喙嘎嘎叫。

那少年摊主看二人看过来,一时打了个口哨,咧开两列奇白的牙,用得是并州那头的口音:“姑娘,要呆头鹅不要?”

李青溦:“……不必。”

她一时抚额:“也不知如何,看见这一幕,再想起你那侄子心上人的处境,突不知为何竟有一些感同身受。

陆云落扑哧一乐。

——

如今已有多地商会提前来京,有许多摊贩趁着热闹正摆摊。

天王殿前的各色帐子里卖各式五花八门的百货,什么糖果、精致的草席绣品、弓箭和各类没有见过的磨合乐之物。两旁的廊庑齐是各式各类的地摊儿。

陆云落将人带去后殿禅房处,陆云落忙碌,午间有时也并不回府,在此地禅房歇午觉。

后殿正在休整,李青溦瞧见院中禅房有各地的幡子,一时倒有几分好奇,多瞧几眼。

陆云落解释道:“后殿先前乃是文人雅士交易古书、字画、香料之类的集市,但因近日朝会,各地官商同来此地,便收拾一番先征做交易之所,连后头的禅院也有一部分整成他们下榻之地。”

陆云落轻笑一声,“你若仔细瞧瞧,指不定也能瞧见并州的大商会呢。”

李青溦一愣,并州的官商,不正是她外祖母徐家的人吗?难不成徐家的人也来了?

她想到这,目光多有摩梭。

突,她远远地听见背后传来一把声音:“溦溦!”

这声音清亮又熟悉,李青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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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石路旁,一身着羽蓝银纹直裰的男子,分花拂柳行过来。

他身材高大笔挺,长着两道刀锋似的浓眉,一双黑沉深邃的桃花眼,唇角带三分笑意,瞧着十分俊朗。

几人认识一番,。

李青溦才问道:“曜表哥,你怎么在此地?难不成外祖父他们提前来了?”

“还未,祖父过些天才能到,我是提前来收整一下房舍的。”宋曜三步两步走到李青溦跟前,轻拍手中折扇,笑道,“说来也是巧了,我今日刚到,正想去府上递折子呢,正出了大门,倒听见门口那卖鹅的周五说瞧见表姑娘了,这正一过来就瞧着你了。”

李青溦也笑:“那确是赶了巧了。”

宋曜一时又笑,露出唇角一只浅浅的笑靥,挨近她细细打量几眼:“好叫我瞧瞧,表妹胖了未曾?”

李青溦努努唇:“未曾。”——

陆珵来时,正瞧见李青溦同一男子站在后殿树旁。

清风徐来,一时落英缤纷,几朵紫薇花落在李青溦黑玉似的发上,那男子屈指轻轻掸去,二人挨得极近。

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李青溦一时弯着唇笑,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抱歉。呜呜,给大家再发一波红包吧~

前二十位评论的一人二十点晋江币

第65章

二人动作也见亲昵。陆珵站在挂着经幡的廊庑尽头, 身影被青瓦白墙遮地严严,一时双手微紧。

但他停着未动。

南郊收尾之事交由工部,他回来这几日也并不大忙。心里又惦记李青溦的脚, 是以得了陆云落的消息便过来了。

只是才过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陆珵视线在李青溦弯起的红唇停住一瞬, 又细细打量与她站在一起的男子。

他身上一件羽蓝色锦衣直裰, 上面所绣银纹乃是一种金花茶的样式, 陆珵记着此等花珍贵又少见,独产自并州。

又见他腰间带扣佩一白玉镂空鱼符,隐有小篆字样。

陆珵视线极佳,一时倒瞧见一个“曜”字, 又记起李青溦身上似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式的, 听她提起过乃是她外祖母徐家的信物。

有徐家的信物, 又与李青溦如此熟稔, 说不准便是她之前提过的,同她一起斗过蛐蛐, 又斗过棋, 青梅竹马的表兄之一了。

陆珵想到这里,又看去一眼。

二人不知又说了什么,李青溦捂唇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晶亮的笑意。

陆珵一时微怔。

上次他惹李青溦不快后,似已很久未见过她展露这样的笑颜了。

思念至此, 他一双端正的眉微簇,下颌微绷轻轻抿了下唇。

他心中不虞,突生出几分上前喧扰二人说话的心思。

注意到自己的心思, 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毕竟他自小严于律己, 从未有过这般隐秘的想法。

一时倒有些犹豫, 这般情况,他若做了什么,是泯规无矩,没有分寸。可若什么都不做,他自己多有不愿意。

突空中传来啾啾声,陆珵抬头。

小隼落在经幡后一棵柳树上,睁着一只黑眼睛歪头看他。

那日李青溦许是确存了气,后来好几日也未叫小隼进门。小隼无法,只得去东宫那棵梧桐树前又落了巢。

只是它虽在东宫落巢,许还惦记在伯府的老婆,倒很有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素日里无事便伯府——东宫,两头溜达。

今日许是知晓他来找李青溦,竟也跟上了。

一人一鸟对视一眼,陆珵思忖良久,半晌曲指轻指那头沉声道:“养你千日,许就用你一时,知晓该如何办吗?”

小翠“吱吱”几声。,一时飞远了。

——

李青溦正问起宋曜先前她派人打听过的林州之事。

李青溦吩咐的事情,平西王府中自无发不上心。

听她说到这里,宋曜笑道:“已派人去查过了。听说也有些眉目,只是我也不大清楚,祖父也未叫我知晓,不若待祖父来了你再同他细说便是了。”

倒也并没有那样着急,毕竟她现在手中也有许多事,李青溦思忖至此,一时点点头应了一声。

宋曜又道:“对了,你派去并州的那赵甲父子,此次也有回京来。那赵甲有几分算账的本事,如今正跟着咱们的人在漕运上帮忙,你若想见他,过几日我叫他来便能见着。”

李青溦问了几声,听他们过得也不错,一时倒放下心。

二人正又说了几句闲话。

突不远处传来“啾啾啾”几声,宋曜正疑惑是什么声音,抬起眼来,一黑白相间的东西突朝他扑过来。

宋曜眼见那东西朝他头顶而来,忙嗳哟了一声。那东西曲翅不住作弄宋曜头顶的白玉冠,似是要将它弄掉一般。

宋曜也无暇多顾,只是护住一旁的李青溦。

李青溦听见那声叫唤如何熟悉,心里已有了想法,抬起眼正对上一滴溜溜乱转的黑眼…

不是小翠还能是什么?

这只贼鸟儿如何会无缘无故地扑人?多半又是陆珵在附近指使。

李青溦克制着未四处乱看。

一时想着:他怎知她在这里的?难不成是有耳报神?

李青溦抬眼白小翠一眼,只当是它没出息当了传话筒、耳报神。又见它还要同宋曜头上的白玉冠杠,蹙眉轻斥它几声。

小翠得了骂总算安分几瞬,停在一旁不动了。

宋曜这从敢抬起头来。

他发冠已有几分乱,轻整一番还是有些歪斜,到底是有几分不雅观,虽说他性子平和,但被一个禽类这般不明不白的欺负,到底还是轻轻皱眉。

“这什么东西,小东西怪模…”

宋曜正要说:小东西怪模怪样地就过来了,便见那东西吱吱几声,落在李青溦肩膀上顺毛了,瞧着也是同他表妹有几分亲昵的样子。

宋曜呵呵一笑,转了话头:“……小东西,长得自是有几分别致。”

他轻整头上歪斜的玉冠,好奇地戳了戳小隼的翅膀。不出所料地被拍了一翅。

他嗳哟一声捂住手,打量一眼,“表妹,是你养的?”

李青溦瞧见刚才那一幕,冷哼一声:“谁认得?当是哪家的贼鸟儿看不好,一点没分寸,随意地扑人。既如此定不是什么正经鸟儿。”

李青溦冷冷的目光垂下打量小翠一眼:“还不若架了红烧乳鸽呢。”

小翠忙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贴过来又忍辱负重地不动了。

宋曜有些一头雾水地瞧她像是同一只鸟儿置气。

只是他虽是一头雾水,倒也见怪不怪。

他这小表妹从小便是这般古灵精怪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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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也就是了。

此次她自己回京,也是半年多天气未见,他起先还有些担忧她这半年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怕是脾性也有所收敛变化。

一时见她还是同在并州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放下心来。

他正要随口问几声别的,陆云落突走前几步:“宋公子衣衫有些凌乱,不若随我另至禅房,洗手更衣如何?”

刚才自从这表兄妹两会了面,陆云落自也插不上话。只当了个背景板倚在栏杆处喂鱼。

未久注意到那小隼的动静,心中倒是知晓:许是她那不成器的侄子来了。

她四顾摩梭,瞧见不远处拐角的经幡后头露出一角月白的袍角,一时抿唇一乐。

她有心撮合一把,一时见了宋曜这么个明晃晃的蜡擎在二人中间,便主动上前问询宋曜,又带着他七绕八绕地走了极远,才指了一禅房叫他收整。

一时宋曜又有几分无语:“此地这禅房都这般远吗?”

陆云落轻笑一声未言。

宋曜到底是一男子,正冠也未见多磨蹭。未久便出了禅房。

二人行了片刻。陆云落一时想:此刻回去,按陆珵的性子怕口都未张开呢,得想个什么法子拖延片刻。

她正想到这些,天上突过来几片乌云。

一声闷雷,淅淅沥沥的雨密密麻麻地似一张细网,直坠人间。

陆云落噗嗤一乐,睥宋曜一眼:“天公作美啊,不愧是六月的天,当真是说变就变。”她笑意盈盈地看宋曜一眼,“宋公子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若是不小心打搅到别人便不好了。”

宋曜:“……啊?”

陆云落随口应了一声,看一眼远处天幕,轻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此刻外头正在下雨,宋公子远道而来若淋雨着了风寒便不好了。”

宋曜抬头瞧了瞧这湿人头皮都要花些力气的淅沥小雨,面露疑惑:“这般小的雨,怕也不会淋着人吧?”

他自小跟着平西王习武,身子自然健壮,这般小雨自然不放在心上。

再言两旁又有廊庑,怕也淋不到雨。

想到这里,他提步冒雨便要进雨幕中,冷不丁一旁的陆云落脚步一个踉跄,一时“不小心”又碰歪了宋曜的玉冠。

宋曜:“……?”

陆云落嗳哟一声:“瞧我这刚才走得急,险些又碰掉宋公子的发冠,不若宋公子再去收整一番如何?”

宋曜捂着冠:“……?”

我合理怀疑你们京城中的各类物种,什么鸟啊,什么人啊……多少都是有些问题!

——

另一边。

眼看二人走远,李青溦倚在先前陆云落倚靠的栏杆处,抓一把鱼料喂池中鲤鱼。

微风过,紫薇和丁香碎碎的花瓣敲碎水面,血红的鱼群游过来嘬食花瓣和鱼料。

小翠也停在栏杆前,一时眼巴巴地瞧着水底一尾尾游鱼。

“瞧什么瞧?这可是佛门净地的鲤鱼,你也想吃?”

李青溦白它一眼,手中又洒下一层鱼食。

她看似瞧着波光粼粼的池面,神情却很有几分心不在焉。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溦溦,脚好些了吗?”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不远处传来。

他头一件事,便是问她腿脚,确将她的事记在心上的。李青溦轻轻挑眉,敛下一抹笑意。突又想起他曾叫她那样患得患失,又那般难过。

可不能这般轻易便原谅了他,省得他以后也是拿腔作势的。

李青溦哼了一声,一时斜乜他一眼,“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轻点一旁的小翠,“别的没什么的,耳报神却灵。只是不知这贼鸟儿是看了谁的不教之教,倒有几分胡枝扯叶歪缠的本事呢。”

陆珵先前见李青溦同旁人言笑晏晏,心头是有几分淡淡的不虞。此刻听她话音生动,一时倒全忘了。只觉着她连打趣人也这般生动。

“只是多日未见,又悬系你前几日的伤,想见你。”

他话音低沉悦耳,是他固有的调子,未有什么波澜起伏和节奏,却显的尤为认真。一双眸也望着李青溦,是秋天的一泓清泉。清透潺潺。

又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呢?

远处高柳鸣蝉相和之音躁躁,恰似李青溦的心。

突几声闷闷雷声响起。

李青溦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虽是低着头,唇边却有一丝笑意。

她忙掩饰似地轻绾碎发,又不齿自己竟被他迷惑,哼了一声搭言:“你想见我,我却未必想见你。”

“再言,某人上次正说了要等我的答复,无论多久,结果是什么都接受,原便是这样的等法。”

“我并未有逼迫的意思。只是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陆珵轻声道。

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分明先前还总是一副讷于言语、沉默内敛的样,叫人怀疑究竟有没有长嘴。这几日是怎么了?榆树疙瘩开花了?呆头鹅心眼子开了?

竟说些好听的话。

李青溦似被烫着了一般移开视线看向一旁。

雨渐下渐深,外头廊庑上众人都收拾了东西去禅房避雨。

水面上珍珠乱串,打遍新荷,细细密密地雨珠子打翻一池涟漪,恰如李青溦的心。

不远处,陆云落带来的侍女走前请李青溦去禅房躲雨。

李青溦不愿继续待着,忙忙点头,跟着她走远几步,匆匆撂下一句。

“你要等便等,我才不想理你。”

她转身匆匆而去,腰间环佩相撞丁丁轻响,耳边两粒小小的珍珠耳环轻碰脸颊。月白的裙角带起几分潮气,飘忽进郁青的底色中远了。

陆珵目送她背影走远,才移开视线,簇眉问一旁的小隼。

“她还在生我的气,该怎么办才是?”

小翠“啾啾啾”几声,它回答不了他,一双眼只是滴溜溜地瞧着湖面被雨打乱的鱼群

雨声荷荷。

紫薇花枝被压弯了,一朵朵沉沉地裹挟雨水坠入廊庑木阶上,陆珵瞧见地上一滴雪白,一时躬身,宽袖拂地,捻起一支花枝来。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面是看见李青溦同旁人站在一起的场面实在刺目。

另一面他是在想:若他沉默,会叫她猜不中自己所想,患得患失。他也愿意刨析内心,叫她知道:他心里装的是什么,装的是谁。

——

李青溦被那侍女带去附近一禅房。

厅室清雅幽静,只一架落地屏风、落地书架,西北设榻,榻后又留半个,后放箱奁、熏炉衣架、书灯几个。

李青溦送走那侍女,一时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

她先前跟着那侍女走几步,才发现大相国寺如此之大,空厢房也如此之多。那如何陆云落带着她表兄去那样远的地方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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