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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哭泣、死亡、鲜血与其他事物(一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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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还有人在死。

在哭声与鲜血涌出伤者喉咙的骇人声响中,维图斯将他过去视若珍宝的噤声者丢在了地上。他知道它会受损,但他想它不会怪他。

他用尽浑身力气挥出右手,手的末端是一把剑,他素未谋面的父亲留下的剑。后的型号无法影响它的分解力场在此刻迸射出慑人的荧光。维图斯看着它划过某人的脖颈——素味平生的某人——然后又看见血与碎肉。

好极了。他略有恍惚地想。塔尔教官会为了这记不合格的单手击用鞭子抽我。

他的思绪是如此可笑,身体却敏捷得不像话。在剑刃尚处于运动轨迹中时,他便极为自然地后撤了两步,躲过一把斧头的劈砍,随后反手一剑,划开了那人的腹部。不过这似乎没能完全阻止他,防弹头盔下的那双眼睛依然蕴着凶残野蛮的光。

维图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此事,而他久经训练的身体已经抢先一步加重了力道,将此人的胸膛连带着头颅也一并斩开。

斧头沉重地地,混凝土搭建的简易工事外也一并传来了炮弹坠的呼啸。

维图斯下意识地卧倒,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工事唯一的入口。他倒在地上,肋骨被碎石和那把斧头硌得疼痛不已,但他没有时间去理会此事,只是伸长手臂将噤声者抓到了手里,然后关闭了动力剑。

哭声还在继续。他不理会。炮弹持续降。他不理会。汗水和血液狼狈为奸,裹着灰尘进他的眼睛。他仍然不理会。

他死死地举着枪,凝视那唯一的入口,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后,洞口处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

“少尉!”

是弗拉克,弗拉克·普洛泰科特,曾经的中士,现在的上士。

他在喊声响起的好几秒钟后才一个闪身冲入工事里,手上握着一把满是血迹的工兵铲,打光子弹的突击爆弹枪挂在肩膀上,带子上沾着他的皮与肉,以及残破的布料,他的脸已经被尘土完全染灰。

维图斯缓缓地放下枪,他想话,但张开嘴唇的第一次尝试竟然失败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脸,发现曾经是柔软皮肉的地方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痂。他用手指将它们揭下,嘴唇处的也没有放过,火辣辣的疼痛过后,他才终于沙哑地开了口。

“你的人呢?”

弗拉克摇了摇头,没有讲话。

维图斯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突围失败了,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教科书和教官们的言传身教中都提到过这件事:军官必须以身作则。可他不是出于这条铁律才做出如此反应的,他只是单纯地懒得演戏——用不着这么做,弗拉克对战争的经验远比他丰富,而他带着的这批留在工事内当诱饵的士兵已经尽数阵亡。

哭声在半分钟前就停下了。

他转头看向它的来源,看见一个神情惊恐的男人,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把格斗刀,他的双手紧紧地搭在刀柄上。

死了也好,懦夫。愿你的灵魂在死亡的痛苦中彻底消散。

他转回头去,看向他此刻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后者此刻正在尸体中寻找弹药与任何可能的补给。

维图斯低声问道:“上尉呢?”

“联系不上。上校没有错,敌军果然篡改了我们的权限,通讯频道已经被完全截断了,那里现在只有他们不间断播放的投降广播。”

维图斯试图表现出一点愤怒来,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块被拧干后暴晒的抹布,已经挤不出任何东西了。

但他还是要回答。

“我不意外。毕竟他们那边有些红袍子。”

“有些?”弗拉克笑了,然后摇摇头。“恐怕不止,突围的时候我瞟了眼东线,第六连已经和武装机仆们打上了。”

维图斯咳嗽了几声,眼前浮现出那个暂任第六连连长的下士的脸。

他摇摇头将它驱散,然后爬起身来,扶正头盔,低头开始检查自己。

他手脚处有共计四道伤口,但都无需在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外,他还发现噤声者的枪身上并没有留下难以磨灭的划痕。这件事让他死水一潭的心泛起了点点涟漪,而后迅速消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少尉?”

维图斯没有回答,只是装弹。诸多思绪汇聚成一条波涛汹涌的河,在他脑内激荡而过,流向一张细密的网。

几分钟后,一块石头或一颗遗珠被此网所捕获。

维图斯抬起头,对弗拉克道:“上校给我们的命令是驻守此处,直到其他部队空降抵达后分散开来形成战线。他想让第四连变成一根钉子扎入他们的肉里,我们已经做到了,还给他们狠狠地放了一波血。至于现在,我认为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上士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却有些疑惑:“现在?”

“是的。”维图斯点头。“他们他妈的做梦也想不到。”

上士思考了不到两秒,然后露出个再标准不过的狞笑。

“是的。”他一边拿起死人的枪一边道,笑容旺盛。“他们他妈的绝对想不到。”

维图斯放平右手,让剑尖朝地,然后走向工事之外。已经看过快千遍的战场地图在他脑中出现,然后放大、再放大。弗拉克抱着一挺还剩下一半弹链的机枪走过他,一边走一边将弹链缠在了脖子上。

没有言语,他们就这样步入硝烟与死亡深处。

到处都是尸体,有第四连的,也有敌人的,但除此以外便只有他们两个站着的人。很明显,与他们在这里厮杀的那支敌军分队此刻已经四散开来,其中最大的一部分极有可能去支援东线了,想要从侧翼偷袭第六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最符合那个维图斯没有见过的指挥官打法的一种可能性。

他与那人在这里对阵了三十三个时有余,已经充分地了解了对方的风格:漠视士兵的生命、极端灵敏的嗅觉、极其擅长分线作战。

在战术与指挥的艺术上,维图斯自认为不如对方。他输了,但不是输的一败涂地,毕竟上校给的任务已经完成,敌人所占据的那座堡垒现在已经被围困了起来.

从宏观角度来看,维图斯认为获胜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敌人不会再得到半点来自天空或轨道上的支援,帝皇信使号已经在十一个时前于真空中完成了它的任务,它那先进的武装没有辜负他们。

因此,此时此刻,维图斯自认为他拥有一个机会。稍纵即逝,但他抓得住。

他冷静地思考起来。

无论何时,指挥层所接收到的消息都是滞后的。对方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还在指挥部内下达各种命令,同时催促士兵们扫清这片战场。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在炮火洗地与包围圈的围剿后,第四连已经成了溃兵一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只剩下追杀与清剿.

在战争中,这是为数不多的轻松活计,因为溃兵根本不会想着反抗。

而那人指挥的这支部队是一支典型的军阀私兵,纪律虽然严格,却是以变态般的惩罚维持。这些士兵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得任何晋升的机会,从而得到一双好靴子,再用它把其他人踹得头破血流。

也就是,这位连长的指挥部现在一定很空虚,他留守防备的力量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人。

维图斯罕见地、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

弗拉克与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已经属于死人们的阵地,在这短暂且安静的步行时光内,他们就像两只食腐鸟一样竭尽所能地搜刮着子弹与手雷,同时以各种方法躲避掠食者们。

当脚步声响起时,维图斯会藏在尸体下或泥巴坑里,而弗拉克不同,上士基本上只是轻轻地跪下来,然后仰面趴下,紧接着如猫般轻柔地翻个身,同时松开机枪,再握住工兵铲.他早已被血与灰尘彻底染色,得到了一副不错的伪装。

兴许是神皇真的在保佑吧,他们在躲过了四波巡逻的队后成功地抵达了战线的最后方,且全程没有过任何交流。

这里最可能是指挥所的所在地,但真的要找到伪装起来的防御工事恐怕得下很大一番力气。他们趴在反斜处的一个炮弹坑里,默默地观察着,半响过去,上士忽然轻轻地呼出了一道气流,听来几乎像是嗤笑。

他抬手指向一个地方,一个与其他地方一样被灰色与红色所覆盖的不起眼的土丘。

维图斯用质询的眼神看向他。

弗拉克重重地点头,对自己的太阳穴比划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架起机枪。

没有言语,维图斯摘下头盔,脱下梆硬的尉官制服,便握着枪与剑向后爬出了炮弹坑,然后又向下,从那处土丘的视觉死角处缓慢地向前推进,直到正式地接触阵地。

他平静地滚进一处死人堆里,就那么躺了会,一边休息一边听声音。一个死不瞑目的家伙在左边瞪着他,维图斯选择置之不理。

战斗的声响从他们身后远方隐约地传来,地面偶有震颤,但整片阵地上都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声音。天空与地面一样,都是灰色的,硝烟像巨大的石柱直直地刺向天空。

维图斯又等了三十秒,然后才开始再次爬行。这一次,他爬得极其缓慢,慢到简直像是一块因地质运动而移动的石头。他爬了很久很久才停下,久到他距离弗拉克指出的那个地方只剩下大概十米不到的距离。

他已经听到了轻微的谈话声,以及仪器运作的声响,这代表弗拉克与他都没有错。因此,眼下的问题便只剩下一个了。

人呢?

维图斯心里明白,自己必须解决这件事,然后才有可能解决其他更多事。他翻过身,眯着眼看向来时的那个炮弹坑,朝那根已经被泥巴盖住的枪管挥了挥手。

枪管在两秒钟后晃动了一下。

维图斯尽可能低的举起右手,绕过来贴住自己的脖子,指向身后,然后又抬手,紧紧握拳。

子弹在三秒钟后划过他头顶,泥土溅射而起,碎石像暴雨一样砸在他身上。

在疼痛中,维图斯屏住呼吸,听见陡然密集起来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呼喊声。紧接着是某种门开的声响。他没有动,而弗拉克又开了两枪。这两枪确凿无疑地让他暴露了位置,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有人在低沉的咒骂,随后是奔跑。

十几秒后,维图斯听见了某种鞭子抽过的爆炸声,眼角的余光看见炮弹坑的边缘飞起了一阵泥土。

他仍然保持着异常的冷静,只是右手将噤声者握得越来越紧。

阵地上安静的可怕,再没有枪声响起,而那根枪管也没有再动弹。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仪器的声响透过泥巴下那防御工事并不算厚的混凝土墙轻柔地传来,失真而怪异,听起来几乎像是有人在嗬嗬的喘气。

这声音让维图斯想起了他的副官,一个绰号叫手指的男人。

他是个惯偷,也是个流窜于多支星球防卫军部队的老兵。他会在打完一场自认为‘付清钱’的战役或一段时间的服役后潜入军营的仓库大肆偷窃,最后带着收获满意地离开,在黑市上倒卖,然后改头换面,用假证件加入另一个世界的防卫军.

他是个怪人,也是个罪人,但战术素质没得。

如果不是他,第四连不可能完成‘钉子’这个艰巨的任务。而他死了,死前也这么叫过。

嗬嗬、嗬嗬、嗬嗬。

鞭子声又响起。

维图斯忽然暴起,一个翻身跃下阵地,跳入战壕内部,迎面看见三张还来不及闪现出恐惧的脸。其中一人在预留出的窥视孔旁扛着一把狙击枪,另外两人手中都是短款的冲锋光枪。

没有半点犹豫,维图斯在半空中朝着他们连开六枪,直接将他们全部打成了粉碎。他重重地地,枪声再度响起,炮弹坑中的那把机枪如失心疯了一般开始狂妄地吼叫,子弹四处乱飞,在阵地上制造出一滩又一滩被惊起的泥幕。

维图斯迅捷地转了个向,膝盖处被人的体液与内脏浸得一片黏腻。他平静地默数着,等待着,直到那工事内再度响起脚步声。

人影闪过,他开枪,尸体碎裂。敌人在两秒钟后发现了这个有用的老把戏,然后立刻还击,密集到可怕的赤红光束打在了他刚才还在的地方,最终融入泥土深处。

又半秒钟过去,一个黑影忽然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着他们,以及那扇被打开的大门扔了过去。

爆炸声即刻响起。

维图斯眨眨眼,以缓解他愈发浓重的困意——来也是好笑,如此生死关头,他却只想睡觉。

他更换好一个新的弹匣,悄然站起,一个跳跃爬出战壕,来到阵地顶端,换了个方向向下窥探,凝视浓烟密布的工事大门。里头没有动静,地上被炸出了一个不算的坑洞,门只剩下半扇还在原地,火在尸块上熊熊燃烧,油脂的香味和某种诡异的臭味一同飘荡而起。

维图斯看了十秒有余,伸手插入泥土,用力地抓出一块,把它捏凝实。

黑影再次闪过,真切地砸入门内。

半秒过后,脚步声响起,维图斯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们:一个、两个、三个.总共还剩下六个人。

他开枪杀死其中两个,然后再度换位,跳入战壕,在其中一个愚蠢的离开队伍逃跑的士兵的必经之路上等待了数秒。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卡准时机刺出一剑,紧接着抓住对方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地,抬脚狠踹了一脚咽喉。

骨头碎裂的声音一闪而过,维图斯昏昏欲睡地转过身,聆听奔跑的声音,然后也发足狂奔。

三分钟后,他站在了两滩碎尸前,凝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此人并不高,下巴宽厚,较为肥胖,军服上已沾满了自己士兵的血。从军衔来看,他也是位上尉。

他们彼此对视。

胖上尉释然地笑了笑,松开手,让自己的枪滑地面,然后问道:“我很奇怪,这位”

“少尉。”

“好的,少尉。我想问的是,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战壕?”

“我下来的时候看了很多眼。”维图斯,然后扣动扳机,打碎他的脑袋。

炮弹坑里的枪声再度响起。

维图斯抬枪举天,予以回应。枪口处的硝烟升起,数千万这样或更大的烟尘向上汇流,最终遮蔽了整颗星球的天空,将萨罗斯一号过去以湛蓝闻名的美丽景象糟践得不成样子。

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平静地看着这幅景象。

他背着手站在空无一人的主舰桥上,冰川一般蓝的双眼倒映出这世界逐渐被战火所吞没的可怜模样,毫无波动。

一个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你预计会死多少人,谢法上校?”

“至少一半。”

“那么,活下来的这一半人能够满足你的需求吗?”

“我个人对他们没有任何需求可言,斯卡拉德里克大人.”谢法顿了顿。“唯有帝皇才有这个资格。”

“愿他知晓你的忠诚与罪恶。”

“我恶贯满盈,自当曝尸荒野。”

斯卡拉德里克笑了一声:“有趣,你在一名夜之子面前大谈罪恶?”

“我知道我都做了什么。”谢法极为平静地答道,同时转过身来,看向大君和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人。“也正因如此,我会,他们还不能得到我这样一个恶人的认可。他们仍需更多淬炼。”

“直到全部死完?”大君若有所思地问。

“不。”谢法。“那样就太浪费了,我会给他们休息时间,以及一些补充。”

“兵源?”

“是的。”

“啊,原来如此。”斯卡拉德里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最后机会者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那样的成就.这真是个极端的方法。”

“若要对抗邪恶,就必须先成为邪恶。”谢法用一句古老的谚语回应,然后看向那位奋笔疾书者。“您觉得呢?”

书记官似的男人抓紧写了几笔,然后直起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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