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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彻底失去了穿越过去的正当理由,第一次去想,如果五条悟在现实中出现会怎么样。
她并不解现在的五条悟,她喜欢的,拥抱的,拥有共同回忆的,是过去的他。
可总是要离开过去的。
回到现实,她就是和五条悟没有丝毫关系的人,是在路上见到,说不定都不会留意,直接擦身而过,没有下文的路人。
所以当五条悟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会喜欢吗?
五条悟肯定不喜欢她,因为都不认识她了,肯定就不存在喜欢了呀。
岁岁想,她可真是笨蛋。
竟然因为抢走甲方挚友而愧疚了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段记忆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在过去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回忆。
这么一想,可真是令人难过。
岁岁失魂落魄的回家,踏进家门,就被猫猫扑了个满怀。
“岁岁酱!”五条猫猫扑上,双爪搂上她的脖子,蹭了蹭。
“猫猫乖。”
五条猫猫在有气无力的声音中,敏锐的捕捉到轻轻的叹气声,仰起头看她: “最近发生什么了吗,岁岁酱心情看起来不太好,还有些憔悴。”
他提议: “不上学了,要不逃学,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岁岁摇了摇头否决: “就要期末考了呀,不能不上学的。”
她踢掉鞋子,抱着猫猫躺到床上,摆弄了两下他的爪子: “谢谢猫猫的关心,猫猫最好了。”
“那当然。”五条猫猫得意的嘴角翘起,眯眼享受她的抚摸, “有我在,岁岁酱期末考一定能取得超高成绩哦。”
虽然这么说,但五条猫猫并不认为学习成绩能对岁岁的心情造成持续性伤害。
一定是别的原因。
最近他好久没在梦里见到岁岁了,未知带来失控的不确定性,以及疯长的妒忌。
踌躇了下,五条猫猫: “岁岁酱今天回来看起来不太开心,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岁岁的男朋友怎么舍得岁岁伤心。”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哄岁岁没有伤心事了再离开,不然我一晚上都会睡不好的。”
说的话就和绕口令似的,岁岁迟钝了下: “没有伤心事啦。”
五条猫猫松了口气,还以为十七岁的他欺负岁岁了。
他蹭上她的脸颊亲了口: “岁岁酱不要有心事哦,有烦恼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
岁岁抹了下脸上的口水,已经坦然接受黏人大猫咪了。
她敛下眸子,眼眶有些酸涩,尽量不去想五条悟,语气也变得轻快些: “没事没事,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委托,今天彻底结束了。”
“委托?”
“嗯嗯,都结束了,以后下午放学一定准时回家,周末就一直陪猫猫哦。”
风凉日暖,阳光穿透云片,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斑驳的星辰点点随着微风晃动,树叶从绿过渡到了黄,悬在树桠上摇摇欲坠。
夏油杰站在树底下,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落着稀疏的日光。他半昂着头看向天际,脸部轮廓泛着柔光,下颌线分明,耳朵上戴着黑色耳钉在光下折射出漂亮的色泽。
因着那张脸实在好看,这耳钉并不让人觉得违和或不良,反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像是感应到什么,他侧身往后望去,看到了正在朝这儿跑来的岁岁。
乌黑长发衬得皮肤白皙,双眸清透,小巧挺翘的鼻头和樱粉色的唇瓣,穿了身海军领的超蓬连衣裙,爱心镂空刺绣和绑带设计,她像是橱窗里精心打扮的的洋娃娃。
望过来时,嘴角牵动,眼睛弯弯,散落的长发在风中荡起漂亮的波浪。
岁岁看到夏油杰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
她迟到了!
飞奔而去,岁岁在他面前站定,连连鞠躬: “夏油先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让你久等了。”
“没有迟到,是我提前到了,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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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她等而提前到达,细节令人心动,岁岁理了理跑乱了的刘海和裙摆,和夏油杰并排行走在绿荫道上。
或许是身为教师的职业病,一下子就聊到了学习上,这可真是令岁岁伤心的话题: “我学习其实不太好,最近在为期末考头痛……”
“那有兴趣转学来咒高吗?”
“嗯?”岁岁想到咒高奇怪的教学模式,摇了摇头, “虽然试卷令人讨厌,但我很满意现在的校园生活,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转学的话,家里估计也不会同意。”
她是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心里虽然知道会被拒绝,但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夏油杰笑了下,问: “如果为期末考烦恼的话,需要家教吗?”
“我已经有家教了。”岁岁想起家里的猫猫。
虽然教得不好,经常一眼给出答案令她怀疑智商,但十分有耐心,她睡着了还会把她搬到床上。
“那真是可惜。”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
蓝色透亮的方形建筑,在阳光照耀下漾开一圈圈水纹,大门口的吉祥物是头戴王冠的企鹅雕塑,贴着的巨大海报绘着企鹅和海豚表演,吸引了不少小朋友。
“是水族馆。”岁岁愣了下。
“怎么了,岁岁你来过吗?”
岁岁点了下头,纤长的眼睫垂下: “前段时间来过,不过因为突发情况很快就离开了,没有怎么参观过。”
那是她第一次向五条悟表白,被可恶咒灵破坏,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在水族馆也光顾着追咒灵,什么都没做。
“那今天就来弥补上次的遗憾吧。”夏油杰见她情绪似乎变得低落,他声音更加柔和, “今天还有海豚表演,可以和企鹅互动喂食,岁岁应该会喜欢的吧?”
语调像是家长在哄糖果掉地上了的小孩。岁岁抬头看他,男人笑容温和,是可以倾诉烦恼的,温柔又靠谱的大人。
她决定和夏油杰坦白一切。
躲在树后戴着企鹅头套的菜菜子得意一笑: “嘻嘻,我赢了哦,夏油大人最后还是采取了我的提议,来水族馆呢。”
“下次肯定就轮到电影院,在幽暗的环境下可以做更多的事。”戴着海豚头套的美美子有些不服气。
菜菜子举起手机,鬼鬼祟祟的跟进: “就让我来记录下夏油大人第一次约会。”
美美子拉着她的袖子,手指放在唇中嘘了下: “手机静音吗?快快快,他们已经进去了。”
蔚蓝的海洋世界就像是天空的倒映,色彩绚丽的鱼群翩跹而过,巨大的魔鬼鱼贴着玻璃露出笑脸,柔软的海葵随着水波舞动,在光影下水母闪烁着七彩的光,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
海洋生物悠然游过,像是放慢了节奏,心灵也跟着宁静。
岁岁贴着玻璃发出一声声赞叹。
“海星是肉食动物,再生能力极强,遇到危险舍弃一条脚后,半个月就能恢复。”
“海葵通常能生活数百年,触手中含有有毒的刺细胞,它与这些小丑鱼是互生关系,海葵保护小丑鱼,小丑鱼为海葵引来食物。”
“灯塔水母是已知唯一一种能够永生的生物,成熟繁殖后又会变回幼体,循环永生。”
“……”
岁岁每遇到感兴趣的海洋生物,夏油杰就会展开讲解,像是提前做过功课,声音好听,讲解细致。
带讲解的水族馆体验真的超棒,岁岁眨着星星眼夸夸: “原来是这样,夏油先生你知道的真多,太厉害啦!”
“好崇拜!”没忍住说出心声。
“……”
躲在玻璃柱后的美美子打了个哈欠: “好无聊呀,这和宅家里看科普纪录片有什么区别?”
菜菜子眼尾下垂: “明明夏油大人不是这么无趣的人呀,怎么会变成行走的百科全书。”
美美子幽幽叹了口气: “就应该听我的,在电影院,准备一只咒灵上演英雄救美。”
“现在准备一只咒灵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咒灵还没烂大街。”
菜菜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套: “走了走了,这个方向是企鹅馆,喂企鹅总要发生点肢体接触吧?”
“夏油大人绝对不要是恋爱白痴。”美美子祈祷, “不然我会瞧不起他的。”
来到企鹅馆,气温骤降,白茫茫的人造雪,还有水面上的浮冰,帝企鹅幼崽摇摇摆摆,像是灰色毛绒团子在雪地上滚动。
岁岁戴上手套,提着小桶,企鹅幼崽闻到鱼味,纷纷围拢过来,伸长脖子等待喂食。
“好可爱。”
呆头呆脑的企鹅一见到食物就变得异常灵敏,尖尖的喙叼住鲜鱼,得意地挥舞着翅膀。
岁岁小心翼翼喂着企鹅,夏油杰站在她身侧护着,避免她被企鹅抢食而误伤。
低头看她,少女却忽的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漂亮的眸子弯起,亮晶晶的,递过一条冰鲜鱼: “夏油先生,你也来喂食吧?”
“好。”
夏油杰接过鱼,喉间有些干燥,声音发哑。
躲在佯装拍企鹅的菜菜子: “夏油大人肯定是害羞了,嘻嘻,镜头拉近,记录下他害羞时刻。”
“气氛都到这儿了,这都不牵手,怎么忍得住的呀!”
预言家美美子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人牵上的手,她爆发出无声的尖叫,磕到了。
就在岁岁脚底打滑,以为要摔个四脚朝天时,有人拉上了她的手,稳稳的支撑住她,极富有力量。
夏油杰: “冰面地滑,小心。”
那双眼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岁岁看呆了下,这才轻声回了句好。
离开企鹅馆,可手还是被牵着,岁岁偷瞄了两眼被牵着的手。
“怎么了,是觉得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家长怕小孩走丢。
怕夏油杰误会牵手不舒服,岁岁稍微加了点力,更牢固牵着。
周末水族馆人不算少,这样就确保不会走丢了。
“对了,我有个朋友。”岁岁组织语言,边思考边说, “她和男朋友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最近可能就要久别重逢,可她男朋友失忆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失忆?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情节呢。”
“如果能恢复记忆还好说,不过大概率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那种。”
“那他们就要重新认识了,不是吗?”
“可他们分开了很多年,我朋友喜欢的是过去的他,不了解现在的他,所以就很苦恼……”
“如果放不下感情的话,就慢慢解好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同一个人呀。”
“这样……”
夏油杰见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像是在为朋友苦恼,更像是自己苦恼。
脑海中灵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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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思索片刻后,岁岁眉头舒展,问: “夏油先生,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少女漆黑的眸子仿佛被什么点亮了,水族馆内幽蓝的光影在眼睫间投下,流光溢转。
笑得太甜了。
夏油杰想起菜菜子和美美子说过的女朋友。
分开多年,失忆,能穿越过去的术式。
一下子就串联。
“是单身。”他笑着回答。
岁岁紧张到有些结巴: “那你,那你的,那你的挚友呢?”
“你是说悟吗?”
岁岁轻点了下头,脸颊悄悄泛红。
夏油杰差点忘了,第一次听到岁岁的名字,是从五条悟口中。
在夜蛾正道的正义之拳下,五条悟依旧面不改色的撒谎,以发烧感冒为借口,推掉了一天的任务。
他想了一晚上的约会地点,最后决定去初次见面的海边,从天蒙蒙亮开始等待,到现在日头都要落了,还是没等到想见的人。
该不会真像杰说的那样不会来了吧?
岁岁的嘴,骗人的鬼。
这并不是第一次放鸽子了,她说的‘明天’永远不是他想要的‘明天’。
以前他会为她找各种借口,反正今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格外的紧张。
就好像没有明天了。
狭长的海岸线蜿蜒曲折,少年银白的头发被海风吹起,他烦躁的揉了揉发,碰了下圆片墨镜,露出的眼睛瞳色,同身后的海面一样湛蓝得发透。
该回去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放鸽子,原谅好了。
不行,要是每次都这么轻易原谅,就会被认为是好欺负,以后她会更无法无天。
五条悟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敲定了主意。
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吵一架,要让岁岁明白,他并不好糊弄,要狠狠教会她诚实守信。
怎么吵架好呢?还没吵过架呀。
少年想得太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看见有影子冒出,他侧过身去,看见她时眼睛亮了,湛蓝的海面波光闪闪。
岁岁像是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撞进了心口: “悟,不好意思,我来太晚了。”
水族馆之旅后,她并未回家,而是穿越到过去。
无论是什么结果,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感情已经收不住了。
“嗯,是很晚了……”五条悟装作生气的撇嘴,可眼底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心里有些焦急:快想想看怎么吵架呀!
“对不起对不起。”岁岁贴近他脸颊亲了一口, “就原谅我吧,我超级超级想见你的,一结束就火速来找你了。”
话说到后面有些心虚,要不是因为夏油杰说的话,她本打算放弃了的。
岁岁从他身上跳下来,抬手牵动着他的嘴角往上翘: “不要不开心啦。”
五条悟呲牙着去捏岁岁的脸: “哼,可真会哄人,你就是算准了我吃这一套。”
反正捏着也不疼,岁岁拉着他的手,主动把另一边脸也给他捏,笑着说: “所以是原谅我了对吧?我男朋友可真是天下第一好。”
五条悟松开手指,见她脸蛋红彤彤的,耳朵也是,没忍住揉了下她耳朵,牵起她的手,笑得顽劣: “不原谅哦。”
“诶?要怎么做才能被原谅?”
五条悟想着,他决不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屈服,这么好糊弄的话他就永远在感情里占下风!不可以这样!
岁岁见他不吱声,拉着他的手,闭上眼: “打我吧。”
没有动静,岁岁: “骂我吧。”
她知道自己三番五次爽约行为可恶至极,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可过了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岁岁悄悄睁开一只眼,少年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
五条悟看她的眼神专注,那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打怎么骂?怎么办,只能原谅。
他俯下身按着她的脑后,用嘴唇堵上她的嘴,越吻越往里,狠狠在嘴唇咬了一口,手臂圈住,把她牢牢锁在怀里抱住。
直到尝到一丝铁锈的味道,这才放过她。
岁岁委屈的喘气,抹了下嘴唇,看到指尖沾上的红色,是被他咬破的嘴唇渗出的血。
瞪了眼他: “下口轻点啊。”
可她的眼睛即便是瞪人也毫无威慑力,五条悟拉过她的手,装作凶狠的问: “知道错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
完全不知道如何吵架的五条悟: “便宜你了。”
“那就再次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实在是太便宜我啦!”
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五条悟看向她明晃晃的笑脸, “你笑得也太恶劣了吧,是不是没亲够呀?”
“……”岁岁立马收起了笑容,抱住他的手臂, “够了够了,我明天还要上学的。”
阳光穿进层迭的海浪,海风吹拂,日落的霞光照的人镀了层金光。
五条悟想起他有问题要问: “岁岁,你昨天带走的黑绳,还有上次带走的天逆鉾,是做什么用的吗?”
怕她误会,他又说: “我没有要问你拿回来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一下。”
“是委托任务。”岁岁想了下, “简单来说,就是拿去卖钱。”然后救你。
拿去卖钱?昨天杰和他开玩笑就是这么说的,但现在是岁岁亲口说出来的,百分百相信。
五条悟小声嘀咕了句: “就说嘛,岁岁才不是带着目标接近我的。”
岁岁听到了,沉默了,摸着良心讲,她是带着目标接近五条悟的,并且现在目标已经完成了,而她现在还在过去逗留——
右眼皮忽的直跳,心口一阵抽搐,神经搅动,像是有一只手拉扯着心脏,要把生机活活剥离。
心中的巨石落地,五条悟心情明朗: “对了岁岁,冬天到了,我们下次去北海道滑雪吧?”他已经不敢说明天了。
他牵着岁岁的手,感到她的手骤然发冷,心头一惊,低头看去,少女面色惨白,鼻尖和额头隐约有汗水的痕迹,她强忍住疼痛死死咬住唇,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
“岁岁,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五条悟慌了神。
疼痛令岁岁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摇着头。
她想,只要能回到现实就好,休息个几天就能恢复,下次再好好解释,之前都是这样,所以没事的,不要担心。
然而这次,她并没有同之前每一次那样,自动从过去弹出。
五条悟完全弄不清状况,明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少女,忽然间就像是要上演生死离别。
她很轻,手很冷,身体也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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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就好像随时就要倒下。
“不要担心,没事的。”岁岁握着他的手,嘴角向上牵动。
她试图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可怎么努力,苍白的脸颊漾出的笑容惨淡: “不过下次见面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
胸口仿佛裂开了个口子,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抽离,岁岁瞳尖紧缩,驱动剩下的咒力和意志,来不及了,要赶快回到现实。
而就在此时,周围的空间开始不断扭曲,破碎。
不远处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穿着道服的少年眉心紧皱,声音透着说不来的复杂情绪: “岁岁,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岁岁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看去: “哥哥。”
第54章
第 54 章
早恋已经暴露,没有什么能瞒过哥哥,可岁岁从未想到,竟会如此狼狈的被抓个正着,拎回现实。
坦白交了男朋友,和当面被撞破,是不一样的。
嘴上答应了不会再用魔力,行为却很诚实,耗尽魔力都虚脱了。
看起来听话乖巧,做事也服从安排,可对认定的事,却比任何人都执拗,固执起来不管不顾,命都不要了。
岁岁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狠狠批评教育,骂醒她。
可哥哥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妹妹,心软了。
“我会封住你的魔力。”
“接下来就好好读书,不要想其他的,对于学生来说,学习才是第一位。”
“如果实在是太难过,我可以用魔力让你忘记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扰乱了过去的时空,他作为关键人物,时空之力为了让一切重回正轨,会抹除他关于你的所有记忆,所以就不要担心他了。”
“在还未酿成无法弥补的后果前,一切都还可以结束。”
“……”
彼此相互忘记吗?这听起来真的是不错的结局,她读书学习,他祓除咒灵,在各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是永远不会交叉的关系。
“老师讲到下一页了。”岩永琴子用胳膊肘轻碰了下岁岁,发现了端倪, “发生什么了吗?岁岁你上课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周末一过,就像是丢了魂。”
岁岁翻了页课本: “没发生什么。”
她看向课本上的字,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脑海中再次想起过去的场景,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说没什么。”琴子合上课本, “我刚才骗你的,已经下课了。”
岁岁抬头,这才发现讲台上早已没有教师,同学们也都离开了座位打打闹闹。
“你这样的精神状态不对。”琴子脑袋歪歪,猜测, “一定是和你男朋友有关吧?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吗?
离别的时候太突然,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岁岁没有说过分手,可现在这个状况,和分手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不告而别,他见她的最后一眼,是她痛苦的神色,一定担心死她了吧,说不定现在都还在担心,又或者,已经被时间规则修正遗忘了?
岁岁不语,琴子凑近看她,见她神情纠结又酸涩,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你心里还有他,但你还是选择了分手,为什么?”
“因为……”岁岁拿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沉默了许久,无力的说, “时间不合适。”
无奈中带着绝望,在错误的时间她前进了一步。
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琴子虽然没分过手,但情感问题见得多了,深有心得: “分手后一开始就是会心痛,没关系的,等过段时间就会忘了,没有什么是时间治愈不的。”
岁岁点了下头: “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过不了多久,我和他就会忘记彼此,彻头彻底的忘记,谁都没有在谁的世界里出现过,牵手也好拥抱也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是在路上碰到了,也不会认出彼此……”
“啊?”琴子抬手摸向她的额头, “分手又不是失忆,又不是变成仇敌,怎么你说得这么悲壮?”
她摇了摇岁岁肩膀: “清醒点,你们分手的时候难道吵架吵得很凶?给对方下咒了?”
“没有。”岁岁眼眶有些许酸涩,她揉了揉眼睛,说, “没有吵架,什么也没有说,时间不合适。”
“什么都没说就分手了?”琴子微微蹙眉,联系到最近岁岁低落的情绪,突然间想通了。
琴子斥责道: “他这样也太人渣吧,什么都没说就是在冷暴力你,不说话彻底断了联系,连为什么分手都不讲,让你陷入自我怀疑,内耗的情绪,他是没有嘴吗?”
“岁岁。”她拉着岁岁的手,安抚, “你真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渣伤心,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高专小混混就是人渣,错的人是他!”
愧疚,罪恶,慌张……被复杂的情绪包裹,岁岁手抖着告诉琴子: “是我冷暴力他,人渣是我。”
“啊?”琴子愣了下,聪明的她很快就转换了思维, “那就是岁岁干得漂亮!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没必要告诉他为什么分手,如果他真的了解你一定知道,如果他不知道就一定是不喜欢你。”
岁岁从未有一刻认识到如此双标的琴子。
“谢谢琴子。”她说, “我决定去告诉他一切,要好好告别。”
“就算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忘记,至少,至少在被忘记前,我要告诉他我永远喜欢他,我还欠了一场雪。”
是带着喜欢渐渐遗忘的,这样子会少些难过吧?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雪花也来得比往年早些,阳光穿透微寒的风而下,映照着茫茫的积雪一片白亮,又有些朦胧。
任务结束后,百无聊赖的少年在小樽玩起了雪,被咒灵破坏过的地方,四周宽阔无人,刚落了一场大雪,积雪很厚。
夏油杰路过五条悟身边,忍不住评价: “悟,你堆的雪人可真丑。”
“你才丑。”五条悟弯腰抓起一团雪,毫不留情往身旁一砸,看都不看一眼。
夏油杰躲开雪球,再次看雪人觉得更丑了,问: “你堆是的雪人还是动物?如果是什么小动物的话,还是有几分像的。”
还在堆雪人,五条悟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再次弯腰抓起了一大团雪,捏实了往身旁一砸,生气了: “你没眼睛吗,我堆得是雪人啊,非常可爱非常可爱。”
夏油杰再次躲开雪球,身后传来哐一声,他回头一看,雪地上落下一个深坑,那雪球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一说到可爱,夏油杰明白了,尾调拉长的哦了声,问: “怎么了,岁岁多久没找你了?”
“也不久。”五条悟跺了跺脚,弯下腰从地上捧起一团雪,闷闷道, “我要继续堆雪人,不理你了。”
夏油杰看着他摇了下头,不知为何,手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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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滑了出来,转身也去堆雪人了。
脚下是白茫茫一片,阳光照着雪地白到眩晕,岁岁适应了下抬眼望去,很快找到了目标。
她向哥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穿越过去,从此以后不再动用魔力。实在是拗不过她,哥哥心软答应了。
哥哥最好了。
雪踩起来松松软软的,岁岁小跑过去,在零下的环境狠狠打了个喷嚏,抱着胳膊,问: “杰,你有看见悟吗?”
她看见夏油杰在堆雪人,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
绝对会比五条悟做的更贴近本人,夏油杰正蹲地上给雪人打地基,神色专注,却在听到声音后怔了下,抬头的剎那视线不小心对上: “岁岁?”
“嗯嗯,是我。”
夏油杰站起身,少女不知从何而来,穿着略显单薄的风衣,冻得脸颊和鼻尖都泛红,明明看起来冷得惨兮兮,却还笑着。
他避开视线,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摘下自己的围巾: “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来得太匆忙,我没有考虑到会这么冷的。”岁岁瞳孔微微放大,夏油杰靠近了她。
围巾上还带着少年的温度,贴上来的瞬间,温热,柔软,她还闻到了一股清爽的香气。
细致又温柔的将围巾绕了她脖子两圈,夏油杰: “我把外套脱给你,你穿得实在是太少。”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岁岁制止他,手捧着围巾, “围巾已经很暖和了。”
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地不见人影,她问: “悟在哪呢?”
“他被那个雪人挡住了。”夏油杰指向不远处城墙一样的雪人, “我帮你叫他。”
“悟。”他加大音量喊他。
“都说了不要理我,我要堆雪人!”
五条悟头也不抬,因为雪人堆得不满意而略显烦躁,听到挚友又来烦他,毫不犹豫扔出雪球。
岁岁朝着雪人跑去,突然就见雪人后伸出了只手,一大团雪球飞来。
“!!!”
夏油杰连忙伸手去护住岁岁,然而却迟了一步。
雪球啪嗒砸在了岁岁脸上,命中面门,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抓住护在怀里,茫然的摇了摇头,抖落雪花,微微仰头,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
怀里的少女嘴巴向下撇着,睫毛上沾着透明的冰晶,打了个喷嚏,看起来惨极了,可脸颊非但没被冻到发白,反而因为被雪球砸有些气愤,血气上涌,红彤彤的。
夏油杰为她擦去脸上的残雪,十分乐于助人: “他太过分了,我给你报仇。”
听到打中了的动静,感到不太对劲,挚友不可能被自己砸中,五条悟这才从雪人后探出头,看到了岁岁。
眼里只有喜欢的人,少年藏不住欢喜,笑容张扬,笔直朝她跑去,衣摆和发丝在空中飞舞。
然后就接收到了两颗雪球。
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少年完全没留意到空中突袭的雪球,啪嗒啪嗒砸向他的左右墨镜,然而他开了无下限,雪球在眼前炸开。
“诶?”五条悟看向统一战线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茫然又十分感兴趣的问, “是要玩打雪仗吗?”
岁岁撇嘴不服气: “怎么可以作弊开无下限?”
“岁岁你怎么可以穿这么少?”五条悟拉过她,不容反抗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臂往袖子里塞, “你先穿上衣服。”
同时也听话的关闭了无下限。
外套不知道大了多少码,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岁岁被衬得娇小无比,手都无法从袖子里伸出。
可真暖和呀,并且还安全感十足。
“可你不会冷吗?”岁岁伸手抱了下他,感受到少年身上正冒着热气,拥有常人不具备的耐寒属性。
“不冷,这么点温度冷不到我。”五条悟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下一秒脸颊一片冰凉。
岁岁悄悄捏了团雪藏在手心,在靠近的时候毫不犹豫拍到了他脸上,笑着说: “你刚才雪球砸到我了,还你的。”
五条悟笑着拉过她记仇的手: “所以还是想玩打雪仗对吧?”
“是的。”岁岁点头,往后一站,宣布, “我要和杰一队!”
“可以吗?”她仰头询问夏油杰的意见,请求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夏油杰微笑着开口,暖意融雪: “我说过要为你报仇,算数的。”
岁岁以为的打雪仗:小孩嬉笑打闹,欢笑友爱。
实际的打雪战:往日里的挚友情谊暂时放到一边,此时的他们毫不留情,硝烟味十足。
巨大瓷实的雪球像是炸弹一样在脚边砸出深坑,无数雪球在面前下了一场流星雨,无处可躲,弱小又无助的岁岁拍了拍头顶上的雪,感觉脑袋已经被雪球砸起包了。
躲在夏油杰身后的少女默不作声,像是游离于雪仗之外,直到她滚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雪球,助力起跑直直朝着五条悟滚去。
少年完全没有躲,还非常配合的倒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啊’——
在这声投降的‘啊’中,战争彻底结束,五条悟没起来,岁岁过去查看究竟,见他倒地不起,伸手去拉他。
反被拉住手腕朝他身上跌去。
夏油杰见状,默默回去堆雪人。
浅蓝的空中飘起了雪,细小的雪粒分明,落在脸上一下子就化了。
他们躺在雪地上,呼出的热气也是白茫茫的。
玩过雪后的手是冷的,五条悟拉过她的手焐热,问: “岁岁,上次你走的时候……你身体好点了吗?”
“上次是哥哥来找我,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这样啊。”五条悟侧过头看她,岁岁也在看他,面色红润,可却没有在笑,眼里盈着悲伤。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离别的悲伤。
“怎么了吗?”五条悟心揪一下了, “你这样的表情我很慌的。”
不能再说‘没什么’了,留给她告别的时间不多了。
“我要离开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只剩雪花落地的簌簌声,还有少女的一句离开,在耳边久久回响。
不是平日里还会有下次见面的离开,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永远的离开。
“是因为被你哥哥发现了吗?”五条悟想起她以前说过,不能被家里人发现早恋。
“不是的,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
岁岁的眼眶酸涩,手指一擦看到了晶莹的泪水: “我没有咒力再过来了。”
“什么意思?”他听不懂。
岁岁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颤抖着,低头脱下外套: “外套还你。”
雪下大了,落在衣服上像是风铃声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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