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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他感觉到危机 ·
奴隶环内圈带刺, 已经长进了肉里,说明至少也戴了有七八年。
青诀用灵力慢慢软化精铁,从他脖子上一点点取下来, 铁刺剥离肉体的声音,听着都疼。
小哑巴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眼眶微微湿润, 明明很疼仍旧不喊也不闹。
有一瞬,青诀在他身上看到了齐陵的影子。
他总是性格要强,疼了也不会喊, 只会默默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谁向他伸手,他都会像猫儿一样警惕。
甚至挠爪。
青诀竟是有些怀念那样的齐陵,虽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爱憎分明,好过后来披着面皮虚与委蛇。
她取下项环, 小奴隶的脖子上全是血淋淋的伤,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肉。
他觉得疼,皱了一下小眉。
项环落在脚边,声音吓到他,下意识往她身边缩。
“别动。”
青诀将灵力注入伤口, 勉强止住鲜血。再从柜子里拿出伤药, 替他慢慢包扎上。
小奴隶没喊,可不代表不疼。
他忍得眼眶里都起了泪花, 仍旧不躲闪。
青诀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和齐陵一点也不像。
齐陵的性格就像猫, 一旦受过伤害,对他再好也不会放下警惕。
小奴隶的性格像犬, 只要对他有一丁点好,他就会无条件地信任她
她缠上绷带, 问他:“你有名字吗?”
他耸起好看的眉,摇头。手上焦急地比划着什么,示意自己没有名字。
一般没有名字的奴隶,都是生而为奴。像霖岚这样半路被贬的,基本都有自己的姓名。
青诀提笔,想起那日见他时寒风瑟瑟,便为他赐名:青寒。
“这是你名字。”青诀见他不识字,念了一遍:“跟我姓青,名寒,寒风的寒。”
对宗门而言,赐大姓,乃重用之意。
她的母上一辈子捡了那么多的孩子,也只有青黛一人得此宗姓。
小奴隶尝试跟她一起念,但是受伤过度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名字,眼中充满渴望。
青诀提笔沾墨,“我教你写。”
……
邹子彦站在角落里望着天上的响云花,眼底没有一丝欣喜,只有无穷无尽的深渊。
这场宴会让他如坐针毡,可华语嫣却丝毫不理会,非要让他喝他不喜欢的酒。
那酒喝得他难以下咽,就连躲在角落里她也要跑过来喊他:“邹子彦!我的小姐妹们说要见见你。”
他皱眉,“不去。”
“我都说了要带你见她们,你不去不是丢我的脸吗?”
邹子彦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与我何干?”
华语嫣提着好看的裙摆,明明是今天的主角,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委屈和脾气一上来,她又忘了他昨天的狠戾,威胁他:“你不听话,小心我告诉你师父!”
这句话瞬间触碰到他的逆鳞。
体内翻腾着杀人的欲望,眼中逐渐被红色占据。
他往前逼近一步,吓得华语嫣后退。
她嘴硬道:“你、你还想杀我不成!”
就在他失去神智,握住怀中匕首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妹妹。”华大姑娘过来喊她,“父亲让你去给邓伯伯敬酒。”
华语嫣这才放过他,“你在这等我,我过会儿找你。”
等二姑娘离开,华大姑娘并未走。
她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温和笑道:“我妹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我们家里人也都惯着她,难免有些骄纵,希望邹公子不要介意。”
娇生惯养,就可以胡作非为?
青诀又何尝不是娇惯着长大的,可她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邹子彦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声音里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冷冽:“麻烦帮我转告华二姑娘,我回去了,以后的宴会我也不会再来,她答应我的事希望她能做到。”
那天邹子彦喝了很多酒,喝得脑子里昏昏沉沉。
他来到青诀的寝宫外,却不敢进去。
只能隔着门窗守在外面。
大雪已经褪去,春色转暖。
可邹子彦还是觉得好冷,他喝着酒暖身子,越喝越心寒。
他不知道青诀发现他的心意之后会如何,他只是惶恐,害怕会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她不要他了,他活着都不知道为谁。
月色落在他落寞的脸上,阿灵从里面打开了门,跳到他怀里蹭他的脸。
邹子彦怕把青诀吵醒,连忙去关门。
可青诀已经醒了,房中亮了起来。
她肩上拢着薄衫,端着刚点燃的烛火,打开门看他,“你在这做什么?”
邹子彦眷念地靠在她腿上,轻轻磨蹭,像找不到家的孩子,“我想你了。”
青诀想起他不告而别,声音略带不悦,“今天去剑华宗玩得可开心?”
“不开心。”
他摇头,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仿佛被人放在火架上烤,生怕深藏的秘密宣之天下,也生怕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青雀宗会像梦里那样毁于一旦。
所以他一刻都不想呆,马不停蹄地回来。
“师父,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我不喜欢华语嫣,不喜欢任何人……”
“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如果失去她,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发疯到入魔。
青诀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你喝酒了?”
他点点头,又像孩子一样将她抱紧,他贪念她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温暖。
在他心里,青诀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她不像华家小姐那般骄纵,对下人都很宽容。
她会护着身边的人,就算受伤也不会轻易放手。
哪怕是齐陵恨她入骨,外面的人都说她残忍无道、囚禁他人,可事实上,她也是以另一种方式保护齐陵。
青栾下血契的那天,给了青诀两个选择。
她说齐陵这人怀有异心,不能留。要么死,要么契。
青诀选择了血契,不管齐陵如何恨她,她始终不曾为自己辩解。
因为一旦辩解,就会被青栾认为是心慈手软之人,对齐陵的处罚只会更加严重。
青栾想将她培养成冷血的上位者,可她本性就不是,但她还是按照母上的想法尽力去达成她所愿,同时也用她自己的方式,尽力保护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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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齐陵不懂,外面的人也不懂。
他们污她辱她、欺她骂她。
恨不得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推入地狱。
她不喜欢为自己辩解,但是他都明白。
他一直都知道青诀其实是很好的人。她和华语嫣那些人,真的完全不一样。
冰凉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头顶传来青诀的声音:“看你最近几天都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华语嫣做了很过分的事?”
他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受伤,“很过分。”
“那你还去她的生日宴?”青诀皱眉,一想到华语嫣敢欺负她的徒弟,立马拉下了脸,“看她那脾气也不是好相处的人,我起先以为你喜欢她所以没说什么。现在看来她确实不适合你,以后你也不必再迁就她。”
邹子彦用力点头,然后又委屈地抱着她的腿,细细数落她的罪行:“她强迫我去不喜欢的宴会,强迫我喝不喜欢的酒,强迫我见她的小姐妹,还说不好听的话来威胁我……师父,我也不想去的,她非要缠着我。”
“下次她再缠着你,我就轰她出去。”
“好,师父轰她出去。”他睁开眼睛,眼底总算有了几分生机,“无论她说什么师父都不要信,那都是她说来骗你的……”
夜色已深,他还抱着她的腿不肯放开。
“进屋说话吧,我让他们给你熬碗醒酒汤。”
他听话地点头,起身摇晃,青诀扶了他一手。
熟悉的香味窜入鼻中,他有些失去理智,握住她的衣袖,压抑着体内沸腾的火。
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拉着她的衣袖,一路点燃烛火。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夜里怕黑,她就拉着他的手,一盏盏将灯点亮。
她就是他心里点亮的一盏明灯。
灯灭了,人自然就疯了。
弟子送来醒酒汤,端着都烫手。她坐在案几边上,一点点帮他吹冷,嘴唇触碰到合适的温暖,才推到他手边。
“都喝了吧。”
邹子彦趴在桌上,望着晃动的汤勺。想到她嘴唇触碰的那一下,心思便有些灼热。
他抱住瓷碗,埋着头,一勺一勺,每一口都喝得很认真。
青诀就在旁边看书,翻到小时候的涂鸦,笑出了声,“画得真丑。”
邹子彦反驳:“我觉得很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小时候就跟这画像上一样丑。”她说着又笑了。
邹子彦有些羞怒,他蹙着眉头不自信地问:“我小时候真的很丑吗?”
“岂止,还是个小哭包。我一叫你小铃铛,你就躲在床底下哭,废好大劲才能哄出来,哭得一脸眼泪鼻涕。”
他急忙道:“师父不要再叫我小铃铛,我已经长大了。”
她侧头看他,他挺直身子,光是坐着都要比她高出许多。
少年的骨骼已经张开,出落得棱角分明。他面露几分薄色,微蹙的眉间总是带着几分少年气。
小铃铛长大了,还长成了惹人觊觎的瑰宝。
难怪华语嫣老是咬着他不放。
青诀伸手用力捏他的脸,给他捏红了。
他不解地看着她,略带委屈。
“明明小时候是个缺牙的小丑鬼,没想到长大还人模人样的。”
他趴在桌子上,不服气地反驳:“那你小时候不也缺过牙,还让我给你扔在屋顶上,说这样才会长得更快,结果缺了几个月都没……”
青诀连忙捂住他的嘴,“好了,我不想听。”
微张的唇被她捂住,好像在亲吻她手心。
邹子彦连忙侧身,衣襟因为侧身,微微打开。他脖子上系了一根红绳,不知道那头挂了什么。
青诀好奇,伸手从他脖子里掏出来。
酒意瞬间清醒,邹子彦一把抓住她的手,红着耳根道:“这个不能看!”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青诀就要去拿,非要看个究竟。
邹子彦铁了心不给她看,又怕弄疼了她,被她一把按在案几上,非要掏开他衣领。
“师父!”他誓死捍卫,“真没什么?”
青诀不信,“没什么还不给我看?你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他藏的都是不想被她知道的秘密,每一件都足够他被逐出师门。他费尽心思隐藏着,就是不想被她知晓。
拉扯间,瓷碗摔在了地上。
趁着青诀松手的空挡,邹子彦赶紧脱身,“我去找人收拾。”
冲出大殿,冷风扑面。
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他解下挂在红绳另一头的两颗小牙,小心攥在手心。
青诀让他把牙扔到房顶上的那天,他并没有去。
他听别人说,把两人的第一颗牙齿绑在一起,寓意着永不分离。
所以他偷偷藏了起来。
后来青诀问他有没有把牙齿扔到房顶上,为什么她的牙还没长出来。
他撒谎骗她:可能是扔得太高,过犹不及。
要是被她发现这两颗小牙,那他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他回到殿中,随便找了一块玉石挂上,等第二天再来到青雀殿跟她解释。
门外守着青黛,顶着寒风一脸不爽,“你找宗主吗?她不在。”
邹子彦看到殿门微开,里面像是有人,“那里面的是谁?”
“哼,”青黛说起这个就不高兴了,“昨天你不在殿里,宗主带了一个奴隶回来。本来我还挺喜欢他的,结果宗主给他赐了名字,居然跟我一个姓,我现在越看越不开心。”
一个奴隶,赐了宗姓?
邹子彦心中警惕,他推开殿门,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危机。
因为他实在太像齐陵了。
不光是模样,还有小动作,都透着齐陵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神情,比齐陵更单纯,更让人心生怜惜。
青诀这是……找了个替代品?
邹子彦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以为她将齐陵送走,心里已经不再有他。
结果带了个跟他一样的奴隶回来。
邹子彦满含敌意地走到小奴隶身前,看他缩在青诀的椅子上,坐着他曾经坐过的位置,恼怒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提起来,“谁允许你坐这里?”
小奴隶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耸搭着眉,一脸无辜。
邹子彦都还未动手,他就摔在地上,抱住头发抖,害怕被打的样子。
“子彦,”青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别吓他。”
邹子彦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他比不过正主,现在连个替身都不能凶了吗?
小奴隶一看青诀,就飞快跑到她身边求庇护。
他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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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侧,拉着她的衣服。
青诀也下意识伸手护住他。
“你别吓他,还有青黛,对他友好一点。”
她说完就去处理公务,小奴隶跪坐在她身侧,又是帮她磨墨,又是帮她拿笔,还趴在她身边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拿笔歪歪扭扭地练字。
青黛不高兴地跺脚,显然也是吃过哑巴亏。
邹子彦终于知道青黛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因为这个人真的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师父,这人你从哪里捡的?”
“聊盛斋手里要过来的,怎么了?”
“师父不该查查底细,再带进殿吗?”
青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还指点他名字写错了,“不用查,他脖子上戴的奴隶环都是我亲自取下来的,他的身份我心里有数。”
那也不能、不能占着他的位置啊。
邹子彦气到胸闷,他看着那小奴隶坐在那笑,就好像在挑衅他一样得意洋洋。
从青雀殿出来,青黛跟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少主,那小奴隶看着真不像个好人,你说宗主怎么想的,怎么能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回来?就算是前宗主留人在身边,都得查至少三代,她怎么还给人家赐了宗姓?这不就跟我一个姓了吗?哼,气死我了,谁要跟他一个姓……”
邹子彦停下脚步,“宗主没说要查他吗?”
“没有,直接就留在身边了。”
邹子彦抿唇,实在不放心,“那我去查。”
陪在青诀身边的小奴隶仍旧天真无邪。
他陪她核算完所有的账目,笔下歪歪扭扭的名字也有了雏形,开心地望着她,想获得赞赏。
青诀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真厉害,明天继续练吧,过段时间我教你识字。”
他乖巧地笑着,用力点头。
随后凑到她身边,轻轻撑着她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害羞地跑开。
青诀目不转睛地看着账本,随后用手帕用力擦干净,丢在地上。
……
小奴隶一路跑回偏殿,在门口遇到了霖岚。
他身上带着冷霜,早已恭候多时,抬起的眸中幽深冰冷。
“少主让你来的?”
小奴隶不说话,仍旧一脸天真地耸着眉。手上胡乱比划着手语,表示自己听不懂。
霖岚拧着眉,脸上难得有些温怒,“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不要把多年布局前功尽弃。”
小奴隶终于不装了,他沉下神色,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声音低哑如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霖岚,你办事不力已经让少主非常生气了,如今还阻拦我的路,就不怕少主怪罪下来吗?”
霖岚皱眉,“青诀没你们想得那么蠢。她连齐陵都舍得送出去,你以为她会在意一个赝品?”
“你还能有我懂女人的心思?”小奴隶舔了舔唇角,自信狂妄道:“齐陵不听话被送走是早晚的事,我和他可完全不一样……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谈话不欢而散,霖岚心头结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堵得他难受。
他一边觉得青诀没那么蠢,不会落入圈套,一边又觉得她这么轻易就败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头痛欲裂,彻夜难眠。
他枕着那本《转生录》沉入梦中,再次梦到那天的漫天大火。
那是青雀宗被灭的前夕。
青诀躲在殿里绣着腰带,想送给齐陵做礼物。
她窝在椅子上,纤细的双腿搭在扶手上晃晃悠悠,手上被扎了几针,她疼得皱眉,含着手指报怨道:“怎么这么难绣?”
霖岚体贴道:“不如让底下人代劳。”
“这怎么行,这可是我的心意。”她拿着只绣了一半的腰带给他看,“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绣的祥云飞龙,手指扎了好多的洞。
好看,好看到让他眼睛发涩。
她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齐陵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真心?
他蹲在她手边,用桌上的冰块帮她敷手,纤细柔软的触感让他生了怜惜之意。
“如果,齐公子有一天背叛你,你会如何?”
青诀不假思索:“他不会背叛我,我都和他说好了,等明年开春就成亲。”
霖岚沉默不语。
他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
而后数万大军临门,烈火遍野。
她绣到一半的腰带落入火焰中,半月的心血瞬间烧成灰烬。
众人大喊着:“青诀已死。”
齐陵高兴到疯魔,青雀神像骤然倒下。
他心里好像也有什么随之烈火被吞噬干干净。
如果,他是说如果。
换了他是齐陵,能得青诀如此喜爱,只怕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可他到底是个没人在意的下等人。
贪婪的人群闯入藏书阁,争抢秘法。
随后尖叫声传来,藏书阁变成了人间炼狱。数不清的鲜血溅到门窗上,染成一片红幕。
他看到邹子彦双目赤红,已肉身化魔。
她的徒弟竟为她入魔了……
刺眼的光落进房中,天亮了。
霖岚睁开眼,拿出枕在身下的《转生录》,在冥冥之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合四方之神,以灵魂为祭,便可扭转时空,重获新生。
或许梦里的并非预示,而是现实。
现在的青诀,很有可能已经死过一次。
他眼皮微跳,终于知道青诀带给他的不安是什么。她看他的眼神变得不再纯粹,藏了更多的东西。
如果他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青诀乃转生而来,那么她是否带着前世记忆?
为她殉葬的那四个人又是谁?
“噔噔”,房门被人敲响,传来青黛的声音:“霖岚,你起来了没?宗主说要带那小奴隶出去玩,让你跟我们一起。”
霖岚将书藏在暗格之下,一听“小奴隶”便觉得不太对劲。
“宗主说要去哪没?”
“她说要去人间的聊盛斋看看,顺便带他去买些新鲜玩意儿。”
不过才来几天,真就将青诀迷住了吗?
霖岚强忍着不适换衣出门,院中的车马已经备好。
院子里正在给千灵马整装出发,而青诀也牵出了她最喜欢的白驹。
她带着溜达了两圈,随后拉着小奴隶的手将他带到身前坐着,手把手教他怎么握缰绳。
“我今天教你骑马吧。”她抓住他的手,“手不要僵硬,放轻松一点。”
他尝试着拉着,白驹缓慢走了两步。
青诀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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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真不错。”
小奴隶笑得一脸开心,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青诀笑了笑,也不在意,驾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被丢到了很差的榜,你们说我要不要周六周日日万卷死同行?(作者赌气)
答应我,不要养肥肥好吗←_←
32.她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毒 ·
是夜, 乌云拢月。
邹子彦藏在隔板中已经许久,终于看到传说中盛老板慢慢走进屋中。
传闻他不修仙术,却能不老不死, 自有他的修炼之法。
今日就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盛如玉喜欢白色,椅子上铺着雪白的狐狸皮, 就连房中也是铺天盖地的白。
他坐在铜镜前, 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桃花眼中满含风情,他轻轻笑起来,风情万种, 雌雄莫辨。
他伸出柔软的手抚摸着盒子里的珍宝,因为太过愉悦,藏在衣袍下的尾巴忍不住摇晃着。
邹子彦屏气凝神,看到他身后的七条尾巴,基本已经确定这是九尾狐妖。
而且是死过两次的。
传闻狐妖有换脸之术, 只怕他这张脸也不是真的。
他从隔板中悄悄离开,微弱的气息泄露,还是被盛如玉发现了。
他撕破人皮,化作一只九尾狐。巨大的尾巴卷住木柱,朝着他挥来。
邹子彦翻身躲过, 转身一条狐狸尾巴正中他胸口, 将他整个人撞飞,他忍着疼痛站起来, 唤来焱兽, 骑着它迅速逃跑。
黑夜中看不清邹子彦的身影,等盛如玉化作人形过去查探之时, 只留下一滩血迹。
他伸手轻轻沾了一点鲜血含在嘴里,诡异地笑了。
在光怪陆离之下, 他不断变化面容,最后变回狐狸的脸,轻轻顺着自己的狐狸尾巴。
……
青诀骑着马带着小奴隶来到人间,千灵马隐去灵气,幻作普通的马。
她观察着周围的生意,边走边思量,“这人间是比修仙界有生机一些。”
“凡人寿命短,可不得使劲折腾。”青黛无聊地踢着石头,忽然看见面人高兴地想买。
小奴隶扯着青诀的衣袖,指着旁边的面具,示意想要那个狐狸的。
“青黛,给他买。”
青黛气得鼓起腮帮子,买下面具递给青诀,她还亲自给小奴隶戴上。
一路走来,一路买。
小奴隶看什么都觉得好奇,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
虽然不能说话,但是青诀大概能看懂他的意思。他喜欢的一切,青诀都会吩咐青黛买下。
看着越来越多的玩意儿,青黛不高兴地撅嘴,“我觉得他分走宗主对我的宠爱了。”
霖岚一言不发地从她身侧走过。
他不信青诀有这么蠢,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千灵马停在聊盛斋,青诀扶他下马。
阁内歌舞升平,众宾游玩取乐。
表面是弹琴奏曲,可实际看得久了就能看出内道,不过是另一类烟花之地。
一入门便有人迎接,领到二楼包间。看到坐在里面的盛如玉,青诀有些惊讶,“盛老板?”
盛如玉勾起笑,“青宗主,等你许久了。”
桌上备了美酒,屋中有人弹琴。青诀领着小奴隶入座,他有些拘谨,躲在青诀身后似乎很怕盛如玉。
“你怕我做什么?”盛如玉抬起媚眼,抽了一口烟嘴,吞云吐雾,“你现在是青宗主的人,我可不敢拿你怎样。”
青诀拍拍他的手,安抚他。小奴隶紧紧抓住他的手,不安地坐下。
“盛老板知道我们要来?”
“这人间遍布我的生意,青宗主一入人间,我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笑着给她倒酒,“这聊盛斋的酒有其独到之处,你一定要尝一尝。”
青诀尝了一口,那香味直往她喉咙里钻,让人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脚边钻出两只灵宠,飞到她手边。
青诀身上有独特的香味,对灵宠有很强的吸引力,不一会儿其他灵宠也跟着跑来。
她伸手抚摸着,“盛老板确实会做生意,美曲美人,美酒美宠,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
“这人间的生意我已经做了很久,青宗主若是有兴趣,不妨闲聊几句。”
“好啊。”青诀求之不得。
“人间用金银,和修仙界的灵石不同。想要打通其中的兑换渠道,就要从南峪城入手。那里用灵石兑换金银,为1灵石兑换90两银,金银兑换灵石,为110两银兑换1灵石。其中的差价,就是他赚取的费用。”
青诀摇晃着酒杯,“十分之一的收费,盛老板也能接受?”
盛如玉满不在意道:“我和他是老朋友了,收费自然不同。”
难怪,能把人间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楼下小厮上楼,在盛如玉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放下酒杯起身,“青宗主,失陪了。昨夜有个贼人偷袭我,害我没睡好耽误了事,我现在要去处理事情,失陪了。”
青诀点头,“那盛老板快去吧。”
盛如玉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异样,收起怀疑的视线,笑着离去。
青诀放下酒杯,已经感觉这酒有些不对劲,就连房间里的香味也很古怪。
她屏气凝神,用灵力抵抗。
身旁的小奴隶喝了两杯酒昏昏沉沉,靠在她身上,迷茫地看着她。
随后傻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青诀没拒绝。
他又大着胆子撑着桌子起身,慢慢凑到她唇边。青诀侧头的一瞬间,门被推开了。
小奴隶不胜酒力倒在她怀中。
推开门的霖岚眼皮微跳,“宗主,是不是该回去了?”
冷风吹来,散去酒意。青诀轻轻抚摸着小奴隶的头发,俯身将他抱起。
小奴隶蜷缩在她怀中,喝得面色通红,像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脖子。
从霖岚身边路过时,他睁开狠戾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阻拦。
回到青雀宗,买的新奇玩意儿堆满了青雀殿。
小奴隶坐在其中,每样都要拿起来看看,一会儿给青诀看锣鼓,一会儿给青诀看纸鸢,东西扔得乱糟糟的,甚至打扰到青诀看账本,青诀也不介意。
她甚至还会停下笔陪他一起玩。
门口的青黛嘴耸得老高,“我伤心了,我回去了。”
留下一脸沉思的霖岚。
他真看不懂青诀,她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是真的被迷住了?
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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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陵走后她后悔了。
百炼殿冷冷清清,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弟子几乎不会有旁人。
邹子彦受了很重的伤,他不敢惊动其他人。一个人咬牙上药,咬住绷带系紧。
“少主!”青黛冲进他殿里,“你快管管那小奴隶吧!”
邹子彦立马陇上衣衫,将地上的血衣踹进床下。
青黛冲进房间,满脸写着不高兴,“他现在天天黏着宗主,霸占着青雀殿,整天要着要那的,我一碰他就倒地上,宗主还以为我在欺负他!宗主现在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了,霖岚也不管管,少主你不能不管啊!”
邹子彦本来胸口就疼,她还要来刺激他。
他捂住伤口,咳嗽了两声,口中有血腥味,他轻轻擦去。
“少主,你生病了?”
“我没事。”他掩住血腥,想起那小奴隶的事皱了眉。
聊盛斋的老板是只九尾狐,那奴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他管不了,但有人能管。
“你去炼丹房找楚经秋,他有办法对付。”
青黛赶紧去找楚经秋,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他一遍。
楚经秋听完拳头都硬了,手指扳得咔嚓作响。小狐狸精?他最喜欢对付小狐狸精了。
青雀殿,青诀在看账本,小奴隶趴在毯子上一边吃糖饼,一边练字。
今天教他写的是青诀的名字,因为简单,他很快就学会了,甚至比自己得名字还写得好。
后面写着写着又慢慢不成样,变成了鬼画符,怎么也写不回去了。
他求助地看着青诀,耸着小眉。
青诀又帮他写了一个模板,让他照着写。
她对他是真的有耐心,小奴隶偏着头沉思,说实话还是第一次见对奴隶这么好的人。
他之前也是奴隶出身,生而为奴,什么样的残忍都见过。后来遇到少主,解下他的项圈,给了他新的身份。
为了报答他,小奴隶重新戴上项环,帮他做一件事:潜伏在青诀身边,扰乱她的视线。
现在看来,好像很成功。
小奴隶甜甜地笑着,跪在她身边,还想靠在她身上睡觉。
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将他提了起来。
“哟,哪来的小东西?”楚经秋挑着眉。
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楚经秋把他放到一边,坐在青诀身后的椅子上。
小奴隶害怕地想抓住青诀的衣袖求保护,被他一脚蹬住,居高临下地瞅着他,“青诀,你眼光真是越来越差 ,这么个丑玩意儿还留在身边?”
奴隶脸色一僵,立马委委屈屈地缩着身体。小声呜咽。
青诀笑出了声,“你来做什么?”
“他们说你在殿里藏了个宝贝,我来看看到底有多宝贝,结果就这么个东西?”
楚经秋一脸嫌弃,踩着他肩头将他踹远了点。
小奴隶立马顺势倒在地上,捂住肋骨,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躲在桌边上呜呜叫。
青诀正要说他,楚经秋又起身将他提了起来,“哟,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他一把掀起奴隶的衣服,底下骨瘦如柴,纵横交错着陈年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