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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舒服、柔软、甜味儿一瞬间全没了,灼热褪去,只剩下恼怒。
青诀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他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埋在她脖间撒娇道:“师父,别踢我了,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舔舔就不疼了……”
他像猫儿埋在她脖间轻舔,她忍无可忍,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青诀满脸通红地爬出来坐好,有一半是热的,有一半是气的。恼怒地拿起笔又扔下,“邹子彦!给我滚回百炼殿关禁闭!”
她脸上薄晕未消,生气的时候像朵娇艳的牡丹花,开得正好。
邹子彦爬起来抱住她,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亲完拔腿就跑。
反正都挨罚了,一次亲个够。
他跑在路上都还美滋滋地想着,娇娇软软的青诀好可爱啊,噬月兽要是一直发/情就好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回百炼殿之前先去了一趟饲养场,眼下看左右无人,将石槽里的灵草全给换了。
被发情期折磨得“哼唧”叫的噬月兽,喘着粗气。它可能不是人,但他是真的狗。
青诀看完账本,来到殿外散散心。
外面来往的人群一看到青诀,就忍不住上来巴结。买过灵宠灵兽的,八竿子打不到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阿猫阿狗,全往她面前凑。
她被扰得烦不胜烦,根本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偏生李向是个没眼力见的,在旁边不拦着,还跟着傻乐,一个一个地回话。
青诀看得直摇头,李向这人办事可靠,但是处理人情太不圆滑了。
这要是霖岚……唉,怎么又想起他了?
晦气晦气。
她摆脱这些攀亲带故的人,赶紧开溜。
忽然凭空一道爆炸声,喧闹的青雀宗顿时安静,人群中发出疑问:“我没听错吧?什么东西炸了?”
“我听这声音像是炼丹的炉子……”
青诀正好找楚经秋有事,本来两人之间还有点别扭,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下总算有由头了。她安抚受到惊吓的人群,承诺每人送一包灵草,随后来到炼丹房。
炼丹房青烟四起,楚经秋从里面出来,一脸意志消沉。他拿出帕子擦去脸上的灰,一看到青诀,立马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走上去拦住他,“你怎么又炼炸了?”
他别着头不看她,心里怨气还未消,梗着脖子回话:“你在我生辰的时候,把我气成那样都不道歉,我炸你几个炉子怎么了?”
“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他拧着眉,说起这事心里越发生气,“你那不是道歉,你是敷衍我。既然不喜欢我,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去找你的亲亲徒弟啊。”
青诀没想到他火气这么大,好言好语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声音炸得这么大,多危险啊。”
他不会再相信她的鬼话了。
楚经秋绕开她,“炼坏的炉子我会赔给你,损坏的东西我都赔,我十倍赔行了吧?”
“我不是要你赔,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青诀追上去,“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消气?”
“我这辈子都不会消气。”楚经秋冷着脸进屋,准备关门,“我要换衣服你也跟?”
青诀赶紧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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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地关上。
她在外面好言解释:“咱们做了这么久的好友,我拿你当兄弟,你突然跟我说要生一窝孩子,这事换了谁能接受?”
楚经秋猛地打开门,目光锁在她身上,“不生孩子也行,你跟我成亲。”
青诀怔住,“那也不能啊,咱们成亲也得睡一起。这事多奇怪啊……”
楚经秋黑着脸“砰”地再次关上门,门里传来他失真的声音:“成亲当然要睡一起了,不然成个屁的亲?”
他恼怒地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扔在地上。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咱们本来是纯洁友谊,你居然想睡我,这事换了谁不生气?这事说到底还是怪你,是你自己生了别的想法,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奇奇怪怪的……”
楚经秋扔下最后一件衣服,已是忍无可忍。他打开门,一把将她拽进屋中,“砰”地关上门,用手掌压住。
他脸色很难看,眉头拧在一起已经忍耐到了极致,抓住她的肩膀就按在门上,“哪里奇怪了?你给我说清楚。”
他手上带的扳指膈到她细嫩的皮肤,手劲也不轻,硬生生将她怼在门上。
青诀愣怔住。
眼神从他身上一直扫到身下。
他的肤色很健康,微微透着麦色,平日里看着没什么肉,结果脱下衣服之后居然有大块的腹肌。
因为生气,浑身紧绷,每一块肌肉都绷得很明显。窄腰底下松松垮垮地挂着准备脱的裤子,露出有力的腰肌。
青诀没想到,他脱完衣服居然是这样。
平时没少偷着锻炼吧?
楚经秋光顾着生气,忘了自己没穿衣服。看到她眼神乱飘,连忙松手,拿起桌上干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青诀调侃他,“你看你,露个上身都这么害羞,咱两以后成亲,这感觉能不奇怪吗?”
他顿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垂下的眼眸微暗,他将穿上的衣服又重新脱了下来,“我没害羞。”
没害羞还不敢转过来,青诀无语摇头,“反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好好想想吧。我两处朋友是最好的,对两家也最有利,如果硬要成亲,以后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相处。”
楚经秋承认,在她面前脱衣服是有些害羞。可是……
他不服气道:“以后慢慢适应不就好了?你就知道敷衍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那要是试过不合适,我们要怎么和对方相处?见面全是尴尬,没办法相处了。”
楚经秋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他还是想为了微弱的可能,去赌一把。
他犹豫着转过身。
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强迫自己去适应。
“从今天开始,你我就不是朋友了。”
青诀:?几个意思?
“我们只当合作伙伴,你找我帮忙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接受我的条件。”
“等等!”青诀觉得这个发展不对劲。
她突然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楚经秋钻进了牛角尖,根本不听。
他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明天就回千机宗,以后你就把我当成千机宗的少宗主来相处。”
“不能像以前一样开玩笑、打闹、什么事都跟对方说,彼此之间保持距离,注意分寸。”
“小时候的事,你也全都忘掉。就当彼此是普通人的陌生人。”
这怎么可以?
青诀气愤地警告他:“你这样处理太绝对了,你会失去我的!”
“我不要你当我好朋友,”楚经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拧紧,“青诀,我不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上栽跟斗,至少这一次不行,我会向你证明你说的那些都是错的。”
他说完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青诀用力拍门,“楚经秋,你有毛病吧?当了几十年的旧相识,这怎么可能改得过来?”
“那就一点点改,总有一天改得回来。”
她以前还觉得楚经秋跟他家老头一点也不像,现在觉得像极了。
以前的楚经秋好歹能听进去人话,现在看来他也差不多,都是一根筋的人。
青诀气得后退,“好好好,那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吧!”
回去路上,她还忍不住将他骂了一通。
不跟他成亲,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他要这样想,干脆就别联系了。
青诀在青雀殿生了半天地闷气,回去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楚经秋应该是在说气话。
他肯定会舍不得,肯定要来求和。
她在殿里等了许久,等得脖子都僵了,结果传来楚经秋马上要搬回千机宗的消息。
青诀扔下笔,来到殿外。
果然看到他带着随从,大包小包,还有那口已经炸开的锅,捆绑好准备运回千机宗。
旁人问他:“楚少主,你怎么要搬走了?”
他臭着脸说:“我跟青诀绝交了。”
“啊?为什么呀?”
“她不跟我成亲,我也不跟她做朋友了。”他说完还觉得自己占理,一脸自己是受害者,“我不会原谅她的,除非她自己来找我认错。”
青诀气得咬紧后槽牙。
赶紧给她滚!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下一个虐谁呢?哇哦,是我们可爱的楚少主,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53.纯洁无瑕的爱恋 ·
百炼殿, 门窗紧闭。
窄小的缝隙中透出诡异的安静。
邹子彦闭眼,抑制不住体内的魔气。
黑色的纹路逐渐爬上他全身,就连脸上也爬满了诡异的花纹, 他睁开猩红的双眼,眼底融着黑色的血丝, 整个人都被魔气覆盖。
“砰砰、砰砰”, 血脉在他心口跳动。
无论他多努力地克制,仍旧掩盖不住内心嗜血的冲动。
古书记载,人一旦化魔, 永生不可逆转,就算是死,生生世世也都会化作怪物。
意识逐渐抽离,内心嗜血的欲/望也被不断放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双手似乎染满了鲜血, 前世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在他眼前快速闪过……
杀了太多人,嗜血几乎成了本能。
每当魔气肆扰,身体就变得不受控制。
前世他将《唤灵诀》逆转成邪术,唤来的不是生灵,而是怨灵。
他很怕魔气控制不住, 那些怨灵会将青雀宗变成炼狱, 他怕伤到她。
正值关键时刻,青诀敲响了门, “子彦, 你在吗?”
邹子彦起身将门抵住,瞳孔黑色褪去, 他勉强控制住魔气,“师父, 你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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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云隐集市,你和我一起。”
“现在吗?”他侧头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浑身爬满了诡异的花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微微抿紧唇。
“嗯,有一件拍品事关我母上,我想去看看……子彦,你怎么不开门?”
邹子彦低下头,碎发挡住他的神色,撑住房门的手黑色纹路时隐时现。他说:“师父,我还没换衣服,等我换身再来找你吧。”
青诀觉得奇怪,可也没怀疑,“那好,我去青雀殿等你。”她走了几步,察觉到古怪。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只要她一回头,那种粘稠的注视感又会瞬间消失,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皱着眉,手中会挥出一抹灵光,瞬间显现出跟在她身后的脏东西,居然是一只怨灵。
青诀抬手将它打散,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她回头看向百炼殿,大白天门窗紧闭,这正常……吗?
她慢慢走过去,隐没脚步声。手缓缓伸出附上门框,在门的背后藏着让她不安的东西,她狠下心用力推开。
房间里只有邹子彦,他正在换衣服,露出的后背一片光洁。他尴尬地拢上衣衫,“怎么了,师父?”
青诀在他身上没有看到魔气的痕迹,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她连忙退出,“没什么,我在青雀殿等你。”
等她走后,邹子彦才露出另外半边脸,脸上的纹路逐渐往下消,最终消失不见。
他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紧不慢地扣上扣子,穿上最后一件衣袍。
身上的魔气也全部被他克制住。
……
邹子彦换好衣服,来到青雀殿。
青诀看到他,放下笔,“子彦你过来。”
他来到她身边,看到她将一张驱邪的符纸折成三角形,塞到他手里,“我今日看百炼殿周围有怨灵出没,你把驱邪符带在身边,小心一些。”
邹子彦愣住。他还以为她在怀疑自己,结果只是在担心他。
他小心将驱邪符放到怀里贴身存放,虽然有些影响,但还算能忽略。
“我本来想将驱魔气之事往后面放一放,今日见你周围有怨灵出现,心有不安,所以准备将阵法提前。”她拿出厚厚一沓符纸,“这些都是我新画的符纸,还差两百多张,你以后也来青雀殿画,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画完。”
他知道阵法对他本体伤害很大,但还是一口答应:“好。”
青诀放下符纸,又跟他交代:“我今天收到消息,拍卖会上会出一件我母上的遗物,是一只晴底的玉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感觉是苏隐想引我过去,所以我还是想去看一看。”
“那岂不是很危险?”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对我动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躲在某个暗处观察我的表情,又或者说,想通过这只镯子告诉我一些事情。他在向我宣战,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邹子彦点头,“我会保护你。”
青诀笑道,“你今天的任务不是保护我,是尽力找出苏隐的藏身之处。”
传闻云隐集市底下机关横生,环环相扣,强闯只会死在机关术里,只有特定的入口才能进去,青诀就是要找出这个入口,将苏隐连根拔起。
她说着取出一幅画打开,那上面全是云隐集市的绘图,周围大部分地方都已摸清楚,唯独苏隐藏身之处,留下一片空白。
“你主要看这地方,能摸索多少算多少。”
“好。”
青诀出行只带了青黛和邹子彦,她坐马车里,青黛驾千灵马。
邹子彦在旁边骑马,入云隐集市之前,他就选了一条别的路,和她们分道扬镳。
青黛疑惑,“少主他要去哪?”
“他去办事,你继续走。”
千灵马跑得飞快,车轮滚滚。穿过人山人海的云市,来到隐市拍卖会现场。
青诀掀起帘子,旁边传来惊呼声,回头看去,居然是楚经秋。
他改不了张扬的性格,马车装饰豪横,一身深黄色衣袍,穿金戴银,捏着小玉做的扇子,一共就两只手带了五个扳指。
楚经秋“唰”地打开小玉扇,端着人模人样的架子,底下人谄媚叫他“楚爷”,他也只是从鼻子里“嗯”一声。
他下车的时候明明看到了青诀,那眼神从她身上一扫就过去了,仿佛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
青诀最看不惯楚经秋显摆的样子,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最有钱,我最厉害。
实在是掉档次。
门外久等的姑娘们,也跟着一窝蜂挤进去,本来该青诀先走,愣是把她挤到了一边
还有谄媚的、讨好的、有求于他的,男男女女都把他当金子一样捧在手里。
反观青诀这边,冷冷清清。
云隐集市的人都是认钱不认人,她这一身“寒酸”是确实入不了眼。
青黛不高兴道:“都没人来领路吗?”
路过的小厮谄媚来献,“青宗主,有所怠慢对不住了,这边跟小的来。”
她跟着他步入拍卖会,隔间被安排在楚经秋隔壁,手里还得了一份今日的拍卖清单,所有即将拍卖的东西都详细记录在上边。
青诀仔细坐下观看。
隔壁闹腾得不行,楚经秋带了四五个随从,门口站成一排,好多人排队等着巴结他,那边挤不下让人,尾巴都排到这边来了。
青诀往里面瞅了一眼,楚经秋倚躺在椅子上,双脚搭在小凳上,衣摆上的图案全是金丝描绘,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
青诀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青诀。
他还真是把她当成陌生人了,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眼神,一脸“小爷我谁也不在意”的骚包样子,跟那些恭维他的男男女女说:“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我缺的是高兴,今儿个谁能让我高兴,这翡玉扳指我就送给谁了。”
他那一手的扳指,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翡玉。据说是从一位仙逝的仙人墓中挖出来的,经过日月淬炼的上品灵饰。
他还真是舍得。
青诀嗤笑出声,隔壁全都听到了。
“那是青雀宗的宗主吗?”
“她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说青雀宗退出拍卖会了吗?”
“管她的,讨好楚少主要紧……”
为了得到翡玉扳指,他们给他捏肩揉背,端茶倒水,可这些都不能让他满意。
甚至有姑娘献舞唱曲,声音娇娇地扒着他地手,“楚爷,您到底要怎么才能满意嘛……”
楚经秋盯着她的一双细手,忽然问她:“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一个姑娘高兴?”
她不假思索:“当然是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楚经秋笑着取下扳指,扔给她,“赏你了。”
这一变故让在场众人都惊呆了,这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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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姑娘都误会他对自己有意思,含羞带且道:“楚爷只要一直给她想要的,她不仅会高兴,还会对您死心塌地……”
她说着,一双细手就顺着他的手臂慢慢往下,快到他胸口的时候,被随从给拦住了。
“这位姑娘,我家少主不近女色,你请自重。”
她不甘心地咬着唇,以为楚经秋会为她做主,结果他目不斜视,一直盯着拍卖会上的东西。
此时拍卖的,正是青诀母上曾经的遗物,一只晴色打底玉镯,镶了金丝。
明眼人都知道,这镯子就是为青诀而来的,毕竟这世上除了她应该不会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
玉镯端上来,便开始讲解。
据说当年青栾用这只镯子换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奴隶,也就是外面盛传,被她带回青雀宗、与她厮混很多年的那位。
而且她还因为这个奴隶,拒绝了当年千机宗宗主的求婚,导致两宗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还有传言,说青诀就是那奴隶的后代。
此话,让全场哗然。
这不是当年青栾的丑事吗?
怎么被翻出来了?
青诀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大概明白,苏隐这是要借此事羞辱于她。
“晴底手镯,起拍价十万灵石。”
众人面面相觑,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青诀身上。
他们都等着看,青诀是忍气吞声,花钱买下手镯,从此息事宁人。
还是拒绝真相,自欺欺人,让此事一直发酵下去?
大家都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花十万灵石平息丑事,对青诀来说更重要。
何况,她现在第一宗门的位置不稳,再背上丑闻可想而知会遭到多少阻碍。
暗格里,苏隐正在通过小口观察青诀的神情,看到她凝住目光,报复的快感在他心里蔓延,他起来脸上的伤疤甚是恐怖。
“为奴隶所生,我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身后忽然传来随从慌张的声音,“少主,有人在闯密室,已经破了三道机关,您快跟我走。”
苏隐不甘心地看着外面,不亲眼看着青诀狼狈的模样,不够痛快啊……
“少主,快走吧。机关阀马上就要落下。”
他只能跟着离开。
拍卖会现场,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好多都是青诀熟悉的面孔,隔壁的楚经秋就不说了。对面剑华宗的林霄正在喝茶,眼神若有若无地往她身上扫。
斜对面还有百花宗、盛柳宗,隔壁有雷冥宗,全都往这边看。
“十万灵石最后一次,有没有人出价?”
拍卖进行到最后,即将流盘。
青诀正要开口,隔壁的楚经秋忽然扔下牌子,“两百万。”
他微微坐起身,后背绷直,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隔间气氛压抑,是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很不高兴,因此没一个人敢说话。
正要出价的青诀顿住了。
那手镯不值什么钱,值的是它背后代表的意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楚经秋在给青诀找场子。
他用这两百万告诉众人,青诀和她背后的青雀宗实力浑厚,容不得人看轻。
也是用这两百万灵石,表明他就站在青诀身后,以后想要践踏她的人,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拍下的镯子送到他隔间面前,他看都没看一眼,“给青诀送去。”
镯子又送到青诀面前,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收下。可是收下之后,气氛顿时又变得微妙了。
方才楚经秋还说,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姑娘高兴,原来他说的姑娘就是青诀啊。
花了两百万,就为了让她高兴一下。
有钱人的浪漫,真让人嫉妒。
青诀收下镯子,仔细观看。
那镯子镶了金丝,刻了字,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栾”字。
还真是她母上的东西。
她当年为什么要用一只手镯,换一个不值钱的奴隶?
那场拍卖会,进行得十分迅速。
但凡青诀看一眼的东西,楚经秋毫不犹豫,立马就拍下送到她手里。
周围全是意味不明、嫉妒、羡慕的眼神,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楚经秋这是对青诀有意思啊。
就连青黛都看出来,问她:“楚少宗主这是要做我姑爷了吗?”
这话惹得隔壁发笑,楚经秋左手抓着扇子,右手转着扳指,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舒畅。
青诀收起手镯,“把其他还给楚少宗主。”
隔壁的楚经秋却道:“要还就一起还,不还就全部收下。”
青诀恼得不行,但是又不得不收下。
她带着青黛离开,隔壁又传来楚经秋不要脸的声音:“都是些小玩意儿,别高兴坏了。下次来我给你拍更好的……”
这臭不要脸的。青诀坐上马车,青黛正准备走,被她拦住,“先别急。”
按照拍卖会的规定,买家和卖家之间会有一次短暂的见面。
她等楚经秋出来,直接跟着他钻进马车里,“你见到手镯的卖家了?”
楚经秋捏着小羽扇,坐在她对面,明知道她着急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外面人说:“回宗。”
千灵马跑动起来,把青黛看傻了。
她连忙追上去,“宗主,你不跟我回去了吗?”
青诀也想,但是看楚经秋好整以暇的模样,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她只能掀起帘子:“你先回去吧。”
她坐回马车里,捏着怀里的手镯,“那两百万灵石我会还给你。”
“你不要那镯子,可以丢了,我千机宗又不缺那两百万。”
青诀气得咬牙切齿,好好的伙伴关系,怎么处得这么别扭?
她跟他讲道理:“本来我十万就能买下来,你非要哄抬市价,你……”
“我乐意。”楚经秋打开玉扇,“千金难买我高兴。”
青诀听得火了,“那是我母上的遗物,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你母上为了那个奴隶,退了我家老头的婚,我身为他的儿子,帮他出气怎么了?”
行,青诀忍了。
等消去火气,她好声跟他说:“这手镯背后的卖家关乎我母上的名誉,你能不能将那卖家的信息给我?”
楚经秋停下扇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双眼认真的时候,有种光芒汇聚在他眼中,“我有没有说过,我和你之间已经不是朋友了?你想要我帮忙可以,但是你得拿条件来换。”
“什么条件?”
“明日午时我来青雀宗接你,你陪我去吃个饭,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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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吃个饭?”
他点头,“就吃个饭,我会点你最爱吃的菜。”
青诀哑然失笑,“我最爱吃的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爱的是什么。
“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
楚经秋掀开帘子,“去青雀宗。”
青诀回到青雀宗,青黛已经在门口等她。
“子彦还没回来?”
“他回来了,但是好像有点奇怪,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百炼殿里。”
青诀以为他受伤了,心里一紧。
她来到百炼殿推开门,看到邹子彦毫发无损,只是在描绘地形图。
“师父。”
“你在画图?”
“我把今天摸索的先描下来。”他放下笔,“今天发现了一条暗道,但是里面机关重重,我只破了三道机关,便没再往里面破。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想必里面也出了对策。”
青诀拿起地形图,大概能想象那条暗道在地下的走向,“哪三道机关?”
“弩/箭,符阵,毒气。”
“倒还挺常见。”青诀满意地点点头,“机关或许会变,但是地形没办法短期之内出现变化,只要我们摸清了所有暗道,苏隐就难以躲避了。”
“师父,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杀了他。”
“此人狡猾,我怕他金蝉脱壳。我要将他活抓,严刑逼供,审问真相。”
她一定要弄清楚青雀宗祸事的源头,究竟从哪里开始。
邹子彦没再坚持,他知道苏隐这人狡猾。
前世他化魔之后只杀了那些首当其冲的人,根本没发现隐藏在背后的苏隐,让他苟活了那么久。
更可怕的是,苏隐复兴风隐宗之后,仍旧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想到一个人,“霖岚见过苏隐。”
“我知道。”
关了他那么久,不知道时机到了没?
青诀去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这是她那天带霖岚去桃林时穿的那一件,她做了两件,一件给霖岚,一件给自己。
青诀穿这件衣服,自有深意。她从一开始将霖岚关起来,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
霖岚这人心性与常人不同,想从他的口中撬出苏隐的信息,比登天还难。
何况他这人惯是聪明,一旦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会利用这个点无限往前迈进,将她逼入两难之地。
她知道寻常的办法对付不了他。
所以青诀用了很长的时间,不急不躁、慢慢消磨他的意志。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让他患得患失。
他想要的,不给他;不需要的,她都愿意给。
来来回回,反复折磨,让他心生恐惧,神志不清,自然对她的要求不敢不从。
青诀来到偏房外,护卫打开铁锁。
铁链拉动的声音惊醒了屋里的霖岚。
他睁眼看到门口一袭青衫,知道是她来了,迫不及待走到门口。
但是脚上的铁链却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没办法确认站在门外的人是不是青诀。
“青诀,是你来了吗?是你来看我了吗?”他生怕是一场梦,连声音都不敢太大声,伸出的手想拉开门,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她,“是不是你来了?青诀?”
青诀透过窄小的门缝,看他疯癫的模样。
昔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霖岚真是玉石化精而成,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微笑自如、从容镇定。
“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霖岚露出狂喜的神情,“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他说着说着,眼中竟是落下一行眼泪,从绝望中开出血色的花。
青诀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动,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心软,就会前功尽弃。
“今天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了我母上的手镯。”她微微抬手,将手镯从门缝中递给他看,“你可认得?”
霖岚没见的,但是他知道。
那是青栾当年买下奴隶抵押给风隐宗的镯子,也是这一切罪孽的起源。
“苏隐用这只手镯羞辱我母上,也羞辱了我。这手镯背后的事是真是假?你是不是知情。”
霖岚嘴唇微动,随即点头,“知情。”
他果然知道。
青诀撰紧手心却不敢着急,只能慢慢扒着真相:“我母上当真用它换了一个奴隶?那奴隶是谁?哪来的?”
霖岚先是摇头,又点头。
声音沙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我养母说过,那奴隶生得好看,青栾很喜欢他……”
青诀手心一紧,“他是你风隐宗的人?”
风隐宗,是霖岚曾经生活过的宗门。
那三个字勾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也让霖岚脑中慢慢清醒了过来,如梦初醒。
青诀在套他的话。
虽然很小心,但还是被他感觉到了。
霖岚微微喘息,脚上的铁链已经勒进了肉里。他捂住脚踝,“我脚好疼,青诀,你能不能进来和我说话?”
青诀本能地抬手,却在触碰到门的瞬间停住。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关了他这么久,竟然还能如此清醒
她慢慢放下手,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两人之间是一场拉锯战,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占领上风。
青诀很不甘心,但她还是往后退。
她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会落入霖岚的节奏。
她不想再输在他手里。
于是青诀把心一横,转头离开。
霖岚低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他赌对了。
青诀不杀他,不是要尝试着原谅他,而是要将他驯服。
从察觉到他的心思那天起,她就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为的就是利用他剩余的价值。
因为他嘴里,有邹子彦、楚经秋、齐陵都不知道的事,她想从他嘴里全部撬出来。
问他血祭之事,也只是她的试探。
这件事她问谁都可以,问他不过是试探他的驯服程度。
所以她根本就不会杀他,也不会让他去死,那把匕首只是做做样子。
霖岚捂住心口的伤,低低地笑了起来。
很疼。但是很痛快。
因为他看透了青诀的想法,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和她周旋的筹码。
青诀离开偏房,越想越觉得可恨。
明明每一步都占尽了上风,为什么霖岚仍旧能保持冷静,丝毫口风都不泄露。
此人有这么难对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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