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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等主子爷回来……”严嬷嬷表情凝重,她们在安居堂并没有搜出来什么可疑的东西。
对方一开始就没想让人抓住把柄,那些毒药应该早就用完了,四福晋淡淡道:“无碍。”
宋氏若是识趣,就不会让这病引起四爷的注意,不然等四爷真的动手查起来,发现她幽禁在安居堂还不安分,宋氏就可以和两个小格格团聚了。
三阿哥绝了前途的事情宋格格不知道,还没有见到李氏母子的下场,她是不会认命的。
半个月后,安居堂传来消息,宋格格的病好了。她这场病来去都没引起四爷的注意,四福晋全权处理这件事。
照顾宋氏的两个嬷嬷是四爷的人,四福晋以失职为由罚了半年月银,这事就揭过去了。
四月海棠花开,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
后院廊下快速穿过一个人影,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身上斑驳的光影炫得他身后的小太监睁不开眼。
“四阿哥。”小太监弱弱地叫了声,“主子爷未时要抽查阿哥们的功课,咱们要尽早回去。”
四阿哥脚步一顿,心里带着一丝愤怒与懊恼,冲小太监撒火,“要你说!我自有分寸。”
小太监急忙闭了嘴,最近四阿哥脾气暴躁,他轻易不敢说话,但是主子爷那边检查功课也是大事,万一四阿哥耽误了时间回过头再怨自己没提醒,还不如提前说了挨两句骂。
突然,廊道拐角处出来半个身子,四阿哥来不及躲闪,直冲冲地和那人撞上。
“哎哟喂!是谁那么不长眼睛,青天白日的跑那么快——”刘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准备好好教训一顿园子里不长眼的奴才。
在看清和自己撞在一起的是四阿哥后,刘氏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
四阿哥脸涨得通红,他从小到大头一回被人这样训斥,这个人不是自己阿玛和嫡母,也不是额娘,而是地位低微的庶母。
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即便是心里不甘愿,四阿哥还是低了头,“今天是弘历冒失在先,给刘格格赔罪。”
四阿哥最近往后院跑的勤快,这几天刘氏迎面都撞见过两次,她笑道:“四阿哥这样着急忙慌地应该是有急事吧,那快去吧。”
四阿哥点了点头,提脚就想跑,下一秒想到刘格格在说不定在后面注视着自己,怕再落下什么把柄成了别人编排自己的由头,四阿哥又放缓了脚步,以正常速度往南院赶去。
刘氏盯着四阿哥的背影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找乌雅氏。
这几年乌雅氏没什么动作,刘氏以为她早就没了争宠的心思,两人都没有宠爱也没有靠山,只能抱团取暖。
渐渐地,刘氏也从一开始的迫不得已变成了现在真的把乌雅氏当成了姐妹,乌雅氏不爱出门,平日都是刘氏来主动找她。
“外面不是都说四阿哥最是聪明有出息吗,怎么越大越离不开额娘了?”
一进门,刘氏就捂着嘴笑,和乌雅格格说起了自己在路上遇到四阿哥的事。
刘氏平日就爱这样在人背后嚼舌根,乌雅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刘氏好歹跟在自己身边几年了,这么久耳濡目染都没教会她怎么动脑子。
四阿哥如此反常的信号在刘氏眼里竟成了乐子。
自从去年开始,众人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乌雅氏就注意到了钮祜禄格格脸上的脂粉擦得越来越厚重。
乌雅氏冷眼观察着,钮祜禄氏这两年过得并不安生。从去年起,钮祜禄氏院子又是供佛又是请神的,折腾到今年才消停。
日子过得好好地还有儿子傍身,突然信这个求那个,肯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乌雅氏进府后小心翼翼,格外爱惜羽毛,从没有把手伸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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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身边有个趁手的刘氏可以使唤,只要话里话外引导几句,刘氏就能照着她的想法行事。
在刘氏眼里这间屋子里没外人,她说话也全然不避讳,说完四阿哥后又提到了府里其他几个孩子。
“耿格格看上去也没那么傻,生的五阿哥却老实过了头,呆呆地一点都不机灵,还有这六阿哥,斯文地跟个小丫头似的,这个二格格吧就整日上蹿下跳,我瞧着啊他们姐弟俩就是投错了胎,调换过来刚刚好。”
刘氏跟挑大白菜似的,几句话把四爷的子嗣都点评个遍,乌雅氏恨不能拿针把她的嘴缝上。
乌雅氏身边的嬷嬷看到自家格格眉毛越蹙越紧,偏偏刘格格跟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一直叭叭个没完。
“刘格格,您喝口茶吧,这是宫里德妃娘娘赏给我们格格的,外面花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呢。”乌雅氏身边的嬷嬷及时打岔,省得刘氏越说越没边。
刘氏根本没听懂嬷嬷的弦外之音,以为自己和乌雅氏关系好,她身边伺候的嬷嬷也对自己亲厚。
“不愧是永和宫的东西。”刘氏尝了一口,夸赞道。
乌雅氏理了理袖口,听刘氏讲了那么多废话,也该给她安排点事情做了——
南院。
钮祜禄氏的头昏昏沉沉,睁眼开的那刻眼前一片黑雾,看不清楚眼前朦胧的身影究竟是何人。
“素荷。”钮祜禄氏强装镇定,“把药端来。”
素荷轻轻应了一声,把炉子上早就备好的药端来递给钮祜禄氏,掀开盖子极重的苦涩味道散开来,素荷忍不住屏住呼吸,钮祜禄氏眼都不眨地大口喝掉。
“格格含一块蜜饯吧。”素荷呈上来一碟子金丝枣。
每天两碗药,钮祜禄氏已经习惯了,她摆了摆手,怕多余的东西会影响药性。
这段时间她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次醒来都能在枕头上看到一团黑色。钮祜禄氏夜间从梦里醒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逐渐眼底的青黑色用脂粉都掩盖不住。
素荷拿帕子擦干净钮祜禄氏嘴角的药汁,钮祜禄氏问道:“四阿哥今天来了吗?”
“四阿哥来的时候您刚睡着不久,格格好不容易睡得沉了些,四阿哥就没叫醒您,坐在窗边看书,陪了格格半个时辰才走。”
钮祜禄氏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下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已经撑不住一整个白天,到了晌午,头就针扎一般的难受,更糟糕的是仅凭自己无法正常睡着,每日必须喝两碗安神汤才能入睡。
现在,她对安神汤已经有了依赖,大夫给她开的方子药性越来越强,只要喝下一碗就能昏睡两三个时辰,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安神汤’。
钮祜禄氏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她经常瞧见的那个人影不是索绰罗氏,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是,当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黑暗时,她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索绰罗氏时她脸上的表情,隐忍不甘和眼底浓郁的恨意。
索绰罗氏死之前一定恨极了自己,钮祜禄氏攥紧了手腕上的佛珠,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嘴里不断嘟囔重复同一句话,死人是斗不过活人的……
过了几日,喜讯从西北传到京城。
驱准保藏之役大获全胜,十四爷在前方指挥作战,年羹尧保障了清军的后勤供给,两人都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京城里十四爷的风头最盛。万岁爷还把十四的几个儿子接到宫里,以示优待。德妃每天都能见到几个孙子,十四福晋完颜氏也日日进宫陪着她。
德妃脸上的笑容愈发潋滟动人,永和宫几个低位嫔妃都得到了德妃不少赏赐。
万岁爷年纪越大越喜欢汉女,如今宫里得宠的都是汉军旗妃嫔。
这次去畅春园,四妃她们这些早就抱上孙子的旧人自觉的给这些年轻人让路,德妃笑呵呵地把自己宫里的陈贵人和李常在打包塞给了万岁爷。
她已经挨过了需要万岁爷的宠爱才能在宫里活下去的日子,现在把新人捧上去,趁着万岁爷的新鲜感,让她们替十四吹一些枕边风。
十四此刻才冒出头,虽然有些晚,但是去西北积攒了军功,比起只能在京城里打转的几个皇子,胤禵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了。等时机成熟,封太子就是众望所归。
大清是爱新觉罗氏在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十四已经颇有当年老祖宗的威风。朝中崇尚武力的大臣已经开始明着支持胤禵,十四福晋完颜氏收礼收到手软。
十四爷的声望一下子超越了前头的几位哥哥,朝野上立十四为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响。
这一次,万岁爷并没有出手,而是任凭这些呼声一天大过一天,体内生机的流逝,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大清的天子老了。
第65章
康熙五十八年,中秋,万岁爷在畅春园设宴。
宴席上,四爷和五爷他们一起喝了不少酒,兴致高涨的时候突然有人提议拼酒。
万岁爷的心情也颇好,随着儿子们闹腾。
酒过三巡,四爷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七爷倒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九爷踢了脚倒在地上的老十,都发现他是真的起不来了才任由他躺在地上。
五爷举着酒杯把喝醉的兄弟们嘲讽了一圈,最后还要和小十七他们比。
几个弟弟全程目睹了哥哥们拼酒,现在听到五爷的话,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万岁爷见老五脚步虚浮,就知道胤祺这孩子实际上已经喝糊涂了,只是要面子强撑着没倒下去,这才出声制止他,“老五,赶紧坐下,你也少喝点。”
万岁爷一声老五,直接把五爷的魂都招来了,他一个哆嗦,不用宫人端上来的醒酒汤,整个人直接清醒了。
看着周围的兄弟们东倒西歪地躺着,五爷心里颇为得意。
比之前就说了自己酒量最大,四爷、七爷和八爷等人都不信,老十叫得最凶,最先跳出来和五爷比,结果倒得最快的也是他,五爷没想到反而是话少的老四能撑到最后。
宴席散后,十三爷架着四爷把他送回马车上,四福晋和十三爷道了声谢,连忙给四爷灌一口醒酒汤,四爷还没坐稳就猛地吐出来。
“四爷!”四福晋惊呼。
“福晋,您快看。”采薇指着地上四爷吐出来的醒酒汤,里面竟然有血迹。
四爷原本微睁的眼睛此刻已经紧紧闭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四福晋稳住心神,高声对外面道:“速速赶去圆明园!”
以四爷现在的情况再赶回京城请太医只会耽搁时间,圆明园和畅春园离得近,万岁爷身边有太医随行伺候。
打定主意后,四福晋立刻让侍卫先先去和万岁爷禀明情况,请太医来圆明园给四爷诊治。
十三爷和十三福晋的马车一直跟在雍亲王府的马车后面,四爷府上的两个侍卫快马加鞭地往回骑,十三爷觉得诧异,骑着马来前面询问情况。
得知四爷突然昏迷不醒,十三爷的眉头拧成一团,回忆宴席上的场景却没有任何头绪。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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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万岁爷身边的两个太医却不是能轻易调动的。
随行的两位太医一直待在万岁爷眼皮底下,没有和任何皇子接触过。万岁爷担心有人通过二人打探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一直把两位太医看得很紧。
十三爷咬牙道:“四嫂别担心,我这就去京城请太医。”
十三福晋兆佳氏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到自家爷没来得及和自己打声招呼就骑马跑了,心里暗道不好,前头应该是出事了。
畅春园,万岁爷刚歇下,守在外面的梁九功就进来禀报了雍亲王疑似中毒这件事。
万岁爷从床上坐起来,隔着帐子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梁九功识趣地没有多嘴。随行跟来的两位太医,除了万岁爷谁也使唤不动他们。
过了许久,里面终于传来声音,“赶紧叫他们去给老四看看。”
“是。”梁九功这才松了口气——
四爷和四福晋中秋当天彻夜未归,在府里引起不小的躁动,当天晚上一向安静的六阿哥莫名大哭一场,奶嬷嬷怎么都哄不好,最后还是年若瑶抱在怀里安抚才止住了哭声。
看着六阿哥脸上还挂着两条未干的泪痕,海嬷嬷若有所思道:“主子爷也不是头一次在外面过夜了,六阿哥反应这样激烈……”
海嬷嬷的话让年若瑶心里咯噔一跳,隐隐感到不安,难道是四爷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傍晚,年若瑶见到了严嬷嬷,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说福晋请两位侧福晋去正院有要事相商。
到了正院,四福晋开门见山地和李氏和年氏说了四爷疑似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问两人谁愿意去圆明园给四爷侍疾。
四福晋熬了一夜没合眼,一向沉稳地她头一次在两位侧福晋面前露出了疲态。
这次事发突然,府里没留主持大局的人,况且她也不放心别人。
年氏和钮祜禄氏、耿氏都有孩子要顾着,三阿哥院里还有个刚刚诊出身孕的董鄂氏,李氏有身份有资历,但是眼界有限,只想着她和三阿哥的蝇头小利。
府里的孩子都还小,万一自己和四爷不在发生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四福晋决定回雍亲王府主持大局,再选一个人去个四爷侍疾。
李氏和年若瑶俱是一怔。
四爷出事了。
四福晋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巡视,三阿哥年长且已经娶妻,二格格和六阿哥年幼更需要生母陪在身边看护,且李氏比年氏早进府十几年,于情于理这次都应该是李氏去。
“福晋,让妾身去照顾四爷吧。”年若瑶率先开口道。
李氏难以置信地盯着年若瑶,急切地想从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又怕自己的目光太明显,李氏连忙压下心里的震惊。
突然,她注意到了年氏吹弹可破的细腻皮肤,不禁在心里冷笑,她倒是忘了,年氏的一双儿女还小,还需要四爷的庇护才能长大成人,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要去四爷身边照顾他。
四福晋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李氏有资历,年氏有宠爱,她本以为李氏会抓住这次机会,如今看来是自己高估了李氏。
“你去圆明园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会照顾好福嘉和福宜,等你和四爷回来。”
四福晋的话就像定心丸,她向来言出必行,把二格格和六阿哥托付给她,年若瑶很放心。
“那就拜托福晋了。”年若瑶回以微笑。
李氏神情拘谨,等两人说完后和四福晋解释道:“董鄂氏刚刚有了身孕,没过三个月胎像还不稳,身边离不开有经验的人,所以妾身才想着留下照顾她。”
四福晋‘嗯’了一声,对李氏的说辞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李氏心里的盘算她都清楚,孩子是李氏最大的倚仗,这些年她仗着自己生育有功,一次两次地试探四爷的底线。
若像年氏那样聪明,求得是和四爷的情分还好,可李氏野心太大,她想要的是四爷手上的权力。
退一万步说,就算将来四爷没了,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三阿哥来坐。
事情说完,四福晋便让两人各自回去了。
回到西院,李氏劫后余生般吐了口气。
福晋说四爷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只是暂时的。方才自己硬着头皮没开口,就是怕冒这个险。万一四爷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侍疾的那个人就得担责。
三阿哥是四爷的长子,董鄂氏肚子里极有可能是四爷的长孙,若是四爷没了,三阿哥就是雍亲王府最合适的继承人。
李氏不敢把儿子儿媳托付在四福晋手里,自己必须要留在府里提防乌拉那拉氏——
年若瑶只需安排好二格格和六阿哥就可坐着马车去圆明园。
二格格和四福晋比较熟悉,六阿哥有奶嬷嬷常氏和海嬷嬷看着也没有大碍。
年若瑶叫来二格格,说自己要出去几天。
二格格有些慌张,“额娘要去哪儿?”
年若瑶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还记得前些日子额娘给你说过郭罗玛法和郭罗妈妈来京城了吗?”
二格格点头,当时她还以为额娘生病了,后来额娘告诉她,是郭罗玛法和郭罗妈妈要来京城了。
“额娘想去陪陪自己的阿玛和额娘,福嘉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阿玛一天没回来,自己就开始想他了,额娘几年都没有见过亲人,只能在心里默默思念他们。
二格格心疼地抱住年若瑶,“额娘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年若瑶把二格格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蛋,“福嘉,你一直都那么勇敢,额娘为你感到骄傲。”
二格格笑容越来越明媚,每次听到额娘夸自己,她心里都喜滋滋的。
年若瑶从容地安排好东院的大小事务,亲自把两个孩子送到正院,忙完这些后夜幕已然降临。
“侧福晋,前面备好了马车。”
“太慢了,给我牵一匹马过来。”年若瑶道。
小太监有些懵,但还是照做,见侧福晋利落地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他猛地回想起来眼前这位侧福晋出自年家,可不是娇滴滴养在闺阁的普通女眷。
红泥带着行李坐马车,年若瑶带着几个侍卫一路骑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四爷身边。
圆明园,太医们还在商讨对策,苏培盛见到年若瑶躬身行礼,同样也是守着四爷一夜没合眼。
四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苏培盛铁定要跟去下面伺候,比起其他人的惶恐,苏培盛还算淡定。
年若瑶把他叫进来询问四爷这两天的情况,苏培盛一一回答。
房间里,四爷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年若瑶把手伸到他鼻下探鼻息,呼吸还挺均匀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苏培盛看到她的动作骤然一惊,下一秒低下头欣赏自己的鞋面,看完左脚看右脚,直到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抬头。
年侧福晋已经神色自若地用浸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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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的棉布给四爷擦拭身体,苏培盛暗自咋舌,换谁来都未必有这位主子这样淡定。
接下来的两天,年若瑶配合着太医们,药一碗又一碗给四爷灌下去,想尽办法把四爷体内的毒排出来。
到了第三日傍晚,四爷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甚至脸色比起前两天更差了。
万岁爷那边每天都会召太医前去问话,得知四爷的身体还没好转,急得吃不下饭。
年若瑶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四爷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自己的穿越会不会带来蝴蝶效应?
可是,她唯一的改变就是让年羹尧一直对四爷保持敬畏之心,其他的历史从未和别人透露过一句。
太医们每天忙的头脚倒悬,眼睛跟熬鹰似得通红,万岁爷一句“务必将雍亲王治好。”的话压下来,几位太医恨不得自己替四爷躺在床上受罪。
要不是知道四爷将来会登基当个劳模皇帝,就以四爷现在微弱的呼吸,年若瑶也要跟着几位太医一起哭丧着脸。
难道要给四爷点刺激才能醒?
晚上,给四爷喂了半碗药后,年若瑶屏退众人。俯身凑到他耳朵旁,胭脂般的唇瓣微张,低声缓缓道:“四爷,大清亡了。”
只说一遍并不过瘾,年若瑶继续重复如同恶魔低语。
“四爷,大清亡了……”
第66章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蒲扇般的睫毛动了动,目光幽幽地望过来,凛冽的寒光聚在眼前人身上。
年若瑶又惊又喜,“四爷,你醒了!”
四爷昏迷的这几天,梦见了自己小时候。
梦到幼时每次去永和宫,德妃一句吃了吗,跟先生都学了什么,这两句话就轻飘飘地打发了自己。
年幼的自己渴望母子亲情,用搞笑逗趣的语气把在书房的所见所闻说给德妃听,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换来的却是德妃一句比一句地敷衍应付自己。
蹒跚学步的十四向他们走来,德妃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十四,独留话说一半的自己尴尬地留在原地。
她的目光永远黏在十四身上,所有宫人都围着十四转。
永和宫里永远摆着十四最爱吃的东西,而自己还没走,爱吃的点心就被宫人撤下来了,就好像他留在永和宫的痕迹,很轻易就会被人抹去。
他与永和宫格格不入,就像强行闯进德妃和十四之间的跳梁小丑,他一直是被忽视的那个。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佟佳贵妃对自己只尽名义上的责任,生母德妃只关心在乎弟弟十四,同龄的兄弟人人都有长辈庇护,只有自己一路跌打滚爬,摸索着宫里的规则长大,逐渐养成了如今内敛话少的性子。
搬到阿哥所娶了福晋后,自己见德妃的机会更少了,母子俩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见一面寒暄几句。
人的感情和精力是有限的,德妃把这些都给予了胤禵,留给自己的就只有疏离与客气。
接着,他又梦见了早已离开自己的孩子,和宋氏所出的两个没来得及取名字的小格格,还有弘晖,弘昐和弘昀。
几个孩子还停留在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他们围着自己叫阿玛,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住的地方看看,要不是听见有人唤自己,他就真跟着几个孩子走了。
醒来后的四爷浸出一身冷汗,他有预感方才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自己在梦里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他声音嘶哑道:“窈窈,你方才说什么?”
年若瑶面不改色,侧过身指着桌子道:“四爷,菜都凉了。”
大清亡了,菜都凉了。
桌子上是年若瑶的晚膳,她没心情吃就一直放在那儿,搁到现在早就凉透了。
四爷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头晕目眩,年若瑶理直气壮地用谐音引导,他确实没听出来不对劲,看了一眼桌子嘱咐道:“再让他们现做了送来,你身子不好不能吃这些凉的。”
年若瑶在心里吐槽,这就是刻板印象了不是,自己现在活蹦乱跳的,再对比四爷现在虚弱的样子,自己少说也能比他多活十来年。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也承了四爷的情,一醒来就关心自己,年若瑶心里多少有些动容。
听到四爷醒了,外面的太医跟打了鸡血一样,着急忙慌地进来把脉查看,感叹道:“多亏四爷身子骨硬朗,只要按时吃药,再静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苏培盛热泪盈眶,自己的脑袋暂且不用搬家了,热热乎乎地把几位太医送走,再马不停蹄地往畅春园赶,去给万岁爷禀报这个好消息。
红泥识趣地跟着退下,屋子里只剩下年若瑶和四爷两个人。
四爷的眉头从醒来就没有舒展开,他对那天中毒的事情没有丝毫头绪。
年若瑶不自觉松了口气,四爷没事她也能早点回去和两个孩子团聚。至于四爷中毒,背后下手的人是谁,年若瑶没打听也不想打听。
在中秋宴会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动手,极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可背后之人还是这样做了,说明四爷已经成了某些人眼里必须尽快除掉的绊脚石。
这件事牵扯到前朝甚至储位之争,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接触的事情。
四爷并没有纠结太久,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更加庆幸此时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年氏——
宫里,德妃知道四爷中毒昏迷的消息,愣神了许久,老四那么聪慧,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人得手。
没多久,传来四爷醒来的消息,德妃更加确信老四是在以身涉险,借机除去政敌。
十四福晋完颜氏这段时间日日来永和宫请安,听到四爷平安的消息笑着道:“四爷洪福,此番化险为夷,娘娘不用再担心了。”
德妃抿着唇,老四向来有主意,那么大的事情和自己这个亲额娘都不透露半句,让她和别人一样眼巴巴地在宫里等着消息。
不像十四,事情还没个定论就先和自己通过气了。果然是没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即便是亲生的也不甚亲近。
德妃不免想到当年自己身份低微时,没有资格养育亲生儿子,发现自己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那种惶恐不安,头上悬着一把刀的感觉令她喘不过气。
幸好,她后来晋封德妃,能把十四养在自己身边,再也不用遭受母子分离之苦。
十四福晋看到德妃面色不虞,并不愿意接这个话茬,三言两句扯到了府里的孩子身上。
“四爷府上的六阿哥已经两岁了,额娘见过这个小孙子没?”
雍亲王府的六阿哥是目前德妃孙子辈里最小的孩子,德妃隐约记得那个孩子是年氏所生。
十四福晋还记得几年前年氏在永和宫让自己吃了哑巴亏的事情,没想到这几年她过得越发好了,一眨眼几年不见已经儿女双全。
这福气,她还真不希望年氏有。
十四爷给自己的来信上说,四川总督年羹尧明面上负责后勤,实际上没少替四爷监视自己。
自己一介妇人,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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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样,倒是可以给他宠爱的年侧福晋使使绊子。
“听说这一次是年氏去圆明园照顾四爷,二格格和六阿哥都是托付给四嫂在照顾。”
十四福晋瞥了眼德妃,发现她并不介意自己说下去,才继续开口道:“自从弘晖走后,四嫂多年无所出,妾身想着,不如让四嫂把二格格带去正院养育。四嫂性格温厚,肯定会对二格格视如己出。”
六阿哥是儿子,养在正院就是给他抬身份,但二格格就不一样了,一个早晚要嫁人的格格,抬举她又何妨,就算记在四福晋名下变成嫡出,也不过是将来出嫁时多一些嫁妆罢了。
让年氏感受到和女儿分离的痛苦,才是自己想要的。德妃不能左右雍亲王府阿哥的抚养权,但是二格格一个小丫头,只要德妃想伸手,四爷也挑不出理由拒绝。
德妃听出来完颜氏似乎对老四府上的年氏颇有意见,十四在西北那边打仗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年氏的兄长是四川总督,西北的军务他也能插上手。
估计是胤禵嫌年羹尧碍眼,完颜氏才顺着他的意思想让自己敲打年氏。
“等以后再说吧。”德妃并没有给个准话,她是更偏疼十四,但是老四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年氏受宠,自己在宫里也有所耳闻,她不想因为一个年氏和大儿子闹僵。
十四福晋完颜氏面上含笑,心里并不着急。德妃偏心十四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俩兄弟想走的路是一样的,德妃早晚要从中做出取舍——
董鄂氏怀孕两个多月,听到李氏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留在府里,头一回吐得不成样子。
明明是李氏自己不愿承担一点风险,却把这件事推在自己和孩子身上。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会不会被四爷厌弃,毕竟李氏是打着照顾自己和孩子的理由强行留下来的。
在三阿哥眼里,董鄂氏怀孕后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这次反应如此激烈,他吓了一跳,当即让人去请太医。
董鄂氏立刻叫人把他拦住,李氏可以犯蠢,自己和三阿哥不能再跟着她糊涂。
“席敏?”三阿哥不解。
董鄂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望向三阿哥认真道:“几个弟弟妹妹年纪小,阿玛受伤昏迷的事情应该只有几位长辈和咱们知道。如今阿玛已经醒来,你和礼部告个假,去圆明园侍奉阿玛,等他身体痊愈了再跟着一起回来吧。”
四爷中毒昏迷的事情瞒不住朝堂上的人,若这个时候三阿哥这个长子还跟没事人一样,别人会怎么看他。
“可是,你……”三阿哥的眼神看向董鄂氏的肚子,自己走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眼见着三阿哥还是转不过来这个弯,董鄂氏有些心急,忍不住又吐起来。
在一旁伺候的山青突然大着胆子打断三阿哥,“三阿哥放心去吧,奴才会照顾好夫人的。”
三阿哥蹙着眉,被一个奴才打断说话心里有些不痛快,“爷和夫人说话,你个奴才插什么嘴!”
山青脸色一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这时,院子里响起蛐蛐儿的声音,董鄂氏脸一黑,四爷昏迷不醒三阿哥还有心思摆弄这些玩意儿。
董鄂氏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三阿哥,三阿哥心虚地不敢和她对视。
“把常禄给我叫进来。”董鄂氏道。
山青恭敬地应了声是,快步走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一个惶恐不安的小太监跟在山青身后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蛐蛐儿笼。
董鄂氏心里的火气突然冒出来,伸手拿住床榻旁边的长枪,冷笑道:“这是谁出去给三阿哥张罗的?”
三阿哥一看见她这个动作就头皮发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往后一跳和董鄂氏保持距离。
“席敏,咱们先说好,打完他就不能打我了啊。”
第67章
“三阿哥是哪边的皮痒了,我给您挠挠。”董鄂氏不惯着他这些臭毛病。
“席敏,有话好好说,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三阿哥抱头鼠窜,也不顾着旁边有下人在,保住自己屁股才是真。
山青扶着董鄂氏,本不想替三阿哥说话,但是怕董鄂氏生气伤身子,出声劝道:“夫人,去看望主子爷的正事要紧。”
先不急着收拾他,董鄂氏扶着腰,喘了几口粗气,斜了一眼三阿哥道:“那天年额娘是骑马去的,你也不用套马车了,赶紧走吧。”
三阿哥挨了一顿骂后,听董鄂氏的话乖乖地往圆明园赶去。到了半路上,才想起来忘了和自家额娘说一声,又让身边的常禄半路折回去。
李氏得知儿子跑去圆明园了,十分诧异。
弘时最怕四爷,平日里能躲则躲,绝不会主动凑上去,今日怎么那么反常?
“三阿哥院里怎么了?”
三阿哥和董鄂氏成婚后,李氏试图往他们院里塞几个自己人,没想到董鄂氏把院子守得跟铁桶一般,她费了半年时间才插进去一个粗使太监。
吉嬷嬷回道:“小徐子说,原本主子们都在屋里待着,过了一会儿山青就出来把三阿哥身边的常禄叫进去,一炷香后三阿哥就骑着马去了圆明园。”
李氏脸色阴沉,一定是董鄂氏指使的。
三阿哥没成亲前,自己都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现在倒好,好好一个龙子凤孙,天天被董鄂氏一个妇道人家压一头,惹她不高兴了还要对弘时动手。
偏生董鄂氏出身好,阿玛也争气,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甚至还得客客气气的。现在怀孕了更是金贵,四爷和四福晋都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
四爷醒了的消息李氏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李氏既激动又失望。
虽说现在自己心里只有弘时的前途,但是和四爷毕竟是相伴多年的情分。失望的是眼见着雍亲王府的这一切就能落到弘时手里了,这下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这上半辈子靠得是四爷,下半辈子靠得是三阿哥。三阿哥好,自己才能好,三阿哥出息了,自己当年受过的苦,流过的泪才值得。
圆明园,到了四爷屋外,三阿哥临门一脚怎么都踢不下去,万一阿玛问他这段时间在礼部干了什么学到什么怎么办?
要是让席敏知道自己徘徊在门口不肯进去,回去肯定要抽自己。
三阿哥在外面急得来回转,苏培盛看着都头晕,干脆帮这位祖宗一把,“三阿哥到。”
“你,你,你——”三阿哥指着苏培盛,憋得说不出话,没想到苏培盛这个老小子心挺黑。
苏培盛耸了耸肩,对三阿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屋子里,年若瑶正陪着四爷用膳,听到外面苏培盛的话,四爷夹菜的手一顿。
“三阿哥?”年若瑶并没掩饰自己的惊讶,弘时竟然敢主动凑到四爷跟前。
“让他进来。”
“阿玛万安,年额娘万安。”三阿哥请完安后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被阿玛扫视一眼,他手和脚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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