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将军您的意思是您在这座城市隐居？”
“你这么说，也算是吧，不过这里现在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了，无论天灾是否发生。”
大尉点了点头，无论天灾是否发生，这座城市爆发过的事情都难以避免的。“将军你打算离开，但是没有离开。”
“我的诊所遭到了一次毁灭性的洗劫，虽然提前做了准备，但是损失终究难以避免。其他人都已经转移，我是听说了你的事情，专门留下来看看的。”
“诊所……”大尉想起了什么，从盔甲背后拿出一个战术平板，“拯救我的那位贵人曾经提到过这件事情，当时我还不敢相信您真的是那里的主事者，但有人进行了一些调查……”他操作着平板，过了一会好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将军您可以过目。”
“我就不看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便是。”赫拉格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还给了大尉，“其实我还没有搞清楚，整合运动，还有突然出现的帝国军方，以及一场精彩的击溃战，你们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和装备，把总数接近一个军团的军方打的溃不成军。”
“科西切公爵，不死的黑蛇，利用我们必然会离开雪原，策划了切城发生的事情。他利用邪恶的法术侵占了我们的领袖，塔露拉的心智，包庇大量的军方，甚至是内卫，混入了我们的队伍，煽动当时已经庞大到臃肿的队伍，无差别的破坏这座城市。好在我们彻底的滑向暴徒的深渊之前，雪原上帮助过我们的那位女士回来了，她镇压了那条黑蛇，拯救了塔露拉，也拯救了我们所有人，那场精妙的战斗，也仰赖于她的手笔。”
“这样吗……”赫拉格思索着大尉的回答，拯救一个人的心智，洞晓一个庞大的阴谋，指挥陌生的部队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甚至还有赋予一个温迪戈第二次生命，无论那一条都是称得上传奇的作为……博卓卡斯替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
博卓卡斯替看出了他的心思，“阿尔法是一位奇人，自称自己来自世界之外，她有着神秘奥妙的权能，用许多副不同的形象和面孔来面对这片大地。”
“来自世界之外这个说法可不常见。”
“嗯……她曾经告诫我，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感染者而战，最后受到损伤最多的，不会是迫害感染者的施暴者，而是夹在感染者和施暴者之间的普通人。这一次，我们的反抗在种种原因下失去控制，帝国只是失败了一次谋划，但是切尔诺伯格的无数居民，却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她说对了。
“这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她告诫我们，面具会滋生恶行和暴力，隐匿人心的丑恶，我们摘下了面具，辨别出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看来她看事情的视角很独特，而且看的很透彻……”赫拉格看着面前的老友，“那么，博卓卡斯替，你有想清楚应该为什么而战吗，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无异于发动一场战争，所以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否则，过去，现在将来，无数人多人的血都会白流。”
博卓卡斯替同样看着面前的老友，“曾经的我认为，如果乌萨斯能够将感染者继续当作乌萨斯人，悲剧就能避免，战争就不会发生。但是我明白，贵族即使成为感染者，依旧是贵族，而不是感染者的平民，却终有一天会变成感染者。乌萨斯的矛盾，不是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和所有我这种出身微末的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终将无可调和。”
“你找到了战斗的理由……博卓卡斯替。”
“阿尔法的手抄本给了我启发，可惜它们已经被烧毁了。不然，我相信您也能从中得到些启发和感想……”博卓卡斯替的语气有些惋惜，他曾经在行军的间隙阅读过那几本书，虽然没有完全看懂，但是书中的文字，确实打通了他心中的一些疑问。“对了将军，您刚才说您打算离开，是打算去哪？”
“罗德岛。”
“罗德岛啊……去了那里，您肯定能见到她的，她和罗德岛达成了某些长久的合作协议。”
“看上去你对他们有很深的了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入切尔诺伯格吗，那明明会使他们被所有人当成敌人。”
“切城的核心之中，有些东西，本该是属于他们的，但是他们和乌萨斯当局有些历史遗留的矛盾。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入城取回自己的东西。”
“有高过风险的收益，或者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罗德岛的战士很英勇，他们也有着远大的奋斗目标，我觉得他们值得托付，至少一部分信任。”
“我会参考你的评价的。对了，我记得二十多年前，你说你想跟我比试一次，要不要现在来打一场？”
博卓卡斯替摇了摇头，“将军，即使我不穿这身盔甲，您手中的刀，也砍不穿我现在的皮肤，这不会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它看上去只是一副不断老化的陈旧甲胄，你也……”
“那副乌萨斯的铠甲，已经随着带走旧我的雷霆，被焚烧殆尽，她模仿那副铠甲的外观，重铸了一套蕴含着远超我想象的能量的铠甲，并且将它赠送给了我，希望我不要忘却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每一场战斗，不要忘记自己战斗的理由。而且我现在的身躯，也已不再是血肉，钢铁和机械构成了我新的骨血。”
“令人惊叹……你接受了这个结局，相比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是的将军，从那一刻起，我就准备好了去往任何地方……”
“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现在的队伍，刚刚在外力的协助下，经历了一场大胜，扭转了因为绝望和失败而低迷的士气，但是这种胜利无法长久，我们不能万事都指望外人的帮助。趁着这个机会趁热打铁，无论是明确思想，整肃军纪还是锻炼技能，孩子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毕竟相当一部分人，在这之前都不过是普通人。”
“去做吧，我相信你的信念，还有你的愿景。”赫拉格转身将要离开，挥挥手向这位老友告别，“等你们的事业安稳下来，我会再次拜访的，快去忙吧，在乌萨斯的铁蹄砸下之前。”
86.拔锚启航
罗德岛的工程部门干员提供的帮助下，切城核心城的能源系统恢复了正常运作，能源通过管线继续从石棺中向外输出，现在核心城可以启动出航了。
阿尔法送来了新的警告，无人机在乌萨斯军方退守的封锁线后方，监测到了主力舰级陆行舰船调动产生的扬尘和源石排放物热源信号。有两支分别由两艘弗拉基米尔大公级高速战列舰为舰队核心的舰队，正在向着切尔诺伯格方向运动。
“我现在可没有办法变出一整队战列巡沙舰去和乌萨斯的轴炮铁棺材对线，如果不想被那门超重型源石粒子当场送回物质循环，那么我劝你们尽快采取措施。”
看着侦察到的画面中那四艘长轴超过八百米的大家伙，阿尔法都觉得一阵头疼，那可不是现在自己手里的无人机和基地行者能处理得了的东西，就算生命之星号扛着一门加奥森仪仗兵的主炮，打八百到一千米级的超重型主力舰，也只能算是针灸。
卡拉克几家的轨道炮穿甲弹都能打穿罗德岛号的先民材料船壳，就算乌萨斯的高速战列舰主装甲带的装甲都不一定扛得住它们的侵彻，但是问题是，那种吨位的陆地载具，常规火力的杀伤后效太过于有限。
考虑作战方案，阿尔法绝对会倾向于使用轰炸机投掷大当量反陆行舰炸弹，而不是用任何舰船去跟他们正面对线。其次是使用大量远程曲射火力覆盖并且瘫痪目标，迫使其无法达成战术目标。
想要在短时间内摧毁那种玩意，那需要在低轨道变出来个空中花园使用轨道轰炸，或者动用战术核武器、大型微波拆解炸弹之类的非常规武器了。
比起海船，陆行舰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巨大优势，那就是极难被彻底的瘫痪到完全失去战斗力。陆行舰不会沉没，就算失去了全部的行走装置，失去了全部的火力，它依旧会是一个横亘在陆地上的庞大钢铁要塞，能够支撑内部相当数量的人员继续战斗。
……
情况最紧急的时候，分别隶属于乌萨斯第三和第四集团军的两支舰队兵锋直指切尔诺伯格，阿尔法要求凯尔希让罗德岛号随时做好启航的准备，必要时刻超载引擎也要脱离乌萨斯实际控制区。
但是那两支舰队在越过封锁线不久，突然转向停止了前进，凯尔希得到了来自帝国议会内部的线报，乌萨斯皇帝亲自下旨叫停了那两支舰队的开拔，理由是防止和大炎之间的军事误判。
舰队的开拔被帝国中央叫停，这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解除，皇帝能看住国之重器的主力舰队，却不一定能看住本就和议会以及皇室意见相左，自己具有巨大实权的两支集团军，以及他们背后的贵族集团，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发动反攻。
就算不派出任何一艘主力舰，一群突袭舰和移动兵站那种小型单位，也足以威胁到缺乏重型武器的切城核心城的转移。
一位来自维多利亚的工程部门干员在检查石棺的能量输出的时候，感叹到它的输出实在是令人惊讶，在维持核心城全部系统运作之余，带动六七座伦蒂尼姆城防炮主炮都没问题。可惜切城一门还能用的城防炮都没有，而且维多利亚的城防炮使用了部分绝密的，可能出自先民的技术，乌萨斯根本搞不到。
……
“我们现在收拢了多少民众？”核心城控制塔中，塔露拉看着桌上的全息地图，眉头紧锁。帝国军队的反扑随时可能到来，他们必须尽快开始撤离。
“城中愿意跟我们走的民众都已经转移到核心城了，我们在各个废弃和被清空的城区收集了可以维持一个月的各类物资，罗德岛方面提供的药品也暂时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