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2）
人海战术面对处在新旧时代交替时期的泰拉大多数军队也许还有点作用，但是面对那些来自异世界的战争兵器，那些人类杀戮艺术的结晶的时候，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毫无价值。
两架掠夺者快速爬升到数百米高空，这个高度足以避开泰拉大多数的对空武器，弓弩和普通的法术根本不可能跨越几百米的距离对自身就携带有反相波对冲干扰装置且机动灵活的无人机造成任何威胁，在这个距离上，只有那些最顶级最强大的高手，才有可能以自身的力量威胁到无人机的安全。但是那种水准的目标，阿尔法一行人更不怕。
……
“歌蕾蒂娅，你也打算去看看吗？”在缓缓放下的货仓跳板旁边，阿尔法扶着夜煌，看着身边提着槊的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一向对于陆生种的文明持保留态度，但是以这种组织形态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家伙，即使在陆生种之中，也算是非常少见的，值得进行社会学观察的样本。”
“博士你就别下车了。”看着旁边跃跃欲试的博士，阿尔法最终一把把他推了回去，她对这群人掌握的信息资料全部都不够可靠，在对方真实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让现在还是个脆皮的博士暴露在可能存在的危险之中了。
博士表示理解，随后他转向坐在旁边货箱上看热闹的塞雷娅，“塞雷娅你不去看看吗？”
“……没兴趣。”
博士虽然很想吐槽你都跑过来围观了还好意思说什么没兴趣，但是转念一想，出于对生命之星号的安全的责任心，塞雷娅出现在这里其实很合理，而且她在莱茵生命防卫科的时候，搞不好其实跟锈锤打过交道。哥伦比亚的大型企业，没有哪个不在进行大规模拓荒的，而企业、企业雇佣的拓荒者，他们与遍布大地上那些因为自然环境恶劣而缺乏政治实体管控的空白区域之中的锈锤，之间很难避免发生点什么。
……
锈锤战士们在生命之星号顶着他们的攻击悠然自得的穿过峡谷，甚至他们布设的路障都被其轻松的绕过或者碾过之后，似乎是意识到了这是群不好惹的家伙，但是生命之星号停下来的动作又让他们不愿离去。他们就在周围的山脊上，等待着，就像是猎手在试图寻找猎物的弱点。
阿尔法和歌蕾蒂娅在数十上百人的视线之中，悠闲的走下了车，她们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山脊线上的人影有梳有密，其中那座遭到伏击的山谷的一侧，聚集的人数最多。
“我猜那里会有比较有发言权的头目。”阿尔法指了指那边，歌蕾蒂娅点了点头。阿尔法举起夜煌，凭空一挥，一道刀光制造出一条空间通道，极为张扬的将两人送到了那一小群锈锤的面前。
“你们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荒野求生爱好者们，刚才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两人的登场方式是那样的夸张震撼，以至于那些传说中不惧生死的锈锤成员们都被吓得本能的向后退出了好几步，给两人留出了一个宽阔的弧形区域，虽然隐隐有包围两人的态势，但是无论是阵型还是武器装备和动作，他们看上去都良莠不齐。
“沉溺于文明流毒的家伙，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搭乘的载具足够结实，闯入了我们的猎场还能生还。”
“猎场？”阿尔法挑了挑眉毛，“文明的流毒？”歌蕾蒂娅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在两人的目光不能直接看到的地方，那位站出来和两人说话的锈锤，对自己人做了个手势，随后他们中有人在遥远的山谷中吹响了某种号角，那些包围生命之星号的锈锤，很快就借助荒地隐没身形撤退，只留下了这里的几个人。
“这里是卡西米尔的捕奴队常常途径的一块区域，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在这里埋伏，解救那些被贩卖的奴隶，所以我们管这里叫猎场。”
“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而且你们袭击了我们的车子，这让你说的话的可信度进一步下降了。”
“有一支从南方来的贩奴队伍今天要经过这个山谷隘口，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接应他们的军舰呢。”那位强壮的锈锤冷哼一声，对阿尔法的质问不屑一顾。
说起卡西米尔的贩奴问题，阿尔法来劲了，这件事一直是她所关注的事情，但是已经形成的庞大贸易链条，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斩断的。
“歌蕾蒂娅，你怎么看？”
“比起这帮野人，奴隶贩子显然更加野蛮蛮横，而且性质恶劣。”歌蕾蒂娅握紧手中的槊，至少面前这群野蛮人还能交流，奴隶贩子……
听到这，阿尔法用终端联系了生命之星号的舰桥，此时科洛夫正在照常值班。
“科洛夫，让无人机扩大搜索范围，在南方寻找一支类似商队的信号。”
片刻之后，科洛夫那边传来了回音，“确实有，而且那群人离得很近了，让我看看高清光学影像……”然后通讯那头就传来了一句优美的乌萨斯传统问候，“苏卡，那特么是一群人贩子。”
“叫佩特洛娃带着小家伙们去解决那群人贩子，准许使用所有合适的致命武力，不接受投降，把被贩运的奴隶安全带回车上。”
“收到。”
挂断通讯之后，阿尔法重新看向面前的锈锤，“小插曲结束了，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我们不可能相信你，沉溺于文明流毒的家伙。”
“我们也不需要你相信，我只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至于赔偿，你们的攻击甚至没有刮花我的涂装，所以就免了，毕竟你们也赔不起。”阿尔法的神色放松了些许，这些锈锤对于卡西米尔贩奴者的态度，对冲了一上来就发动攻击给她留下的坏印象，现在她懒得管这群人的死活，只要这群人不在挡路，她可以问完就走。
12.拥抱荒野之人part.2
在锈锤们看来，国家和文明从每一个毛孔之中向外流淌着邪恶，他们认为，国家用文明使人软弱，用秩序使人困顿，文明用钢铁铸就囚笼，囚禁每一个所谓的文明人，向自然无止境的索取，掠夺一切资源，将其据为己有。
“这片天地理应属于每一个人，在荒野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自然会淘汰弱者，而文明的秩序只会制造懦弱者！”
锈锤们自称是不是战士的战士，他们自称要化身飓风和霹雳，摧毁文明，将大地的本来面貌和本来真相展现给文明人。
阿尔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这群人是无政府主义、反社会主义者还是某种是类似极端环保的东西，亦或者他们是某种极端反智主义者？总之这群人的成分实在是太过于令人无话可说，但是他们的主张在泰拉大陆这片操蛋的大地上，你还真不能说他们完全说错了。
歌蕾蒂娅对于这种奇怪的见闻表示自己真的是少见多怪了，在听完这些锈锤的主张之后，歌蕾蒂娅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懈和嗤之以鼻，但是从她的眼神中，阿尔法都能看到那种看智障的眼神。
而且这种鄙夷并不是出自她的傲慢，因为这种想法对于阿戈尔人来说，蠢得就好像问人类能不能不呼吸的活着一样。有本事你们锈锤去一趟阿戈尔，在海底世界表演一下回归荒野呗。
……
事实证明，阿尔法一时兴起的交涉沟通，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众人对锈锤的了解，至少是增加了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随意的评判他们，他们最终做出背弃社会拥抱荒野的这个选择的背后，是怎么样的苦难和辛酸，但是这不代表众人会认同他们的观点。
就好像休息的时候阿尔法会带着众人在意识深浅之中欣赏的真实的星空带给人的感受那样，没有文明，人和野兽毫无区别，星球不会在乎你的存亡，宇宙星辰更不会；如果没有文明，人不可能以人的形态进化繁衍直至今天，一如一万五千年前那根愈合的腿骨可以被称作文明的象征；如果没有文明……
某种意义上，坚信文明溢流着毒素的锈锤们本身，其实也是一种形式的“文明”，他们所反对的，只不过是他们想要反对的那种文明。
所以，这次的沟通，也仅仅是加深了众人对锈锤的理解。理解，但是并不赞同，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再怎么巧舌如簧，阿尔法等人也不能改变双方现在对峙的状态，在无人机的探测器上，有更多的锈锤正在汇集，他们并不想放走生命之星号，站在他们的角度，站在他们的旗帜和思维方式之下，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他们都不打算终止这场没必要发生的冲突。
不论他们是出于对生命之星号的怀疑，对来自“文明世界”的来客的敌视，亦或者其他原因，总之，生命之星号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被盯上的猎物，他们势要将生命之星号变成又一个锈锤向文明宣告自己的存在的标志牌。
“阿尔法，你打算动手吗？”站在几十号人远近火力兼具的包围圈中央的两人表现的依旧是那样的闲庭信步，歌蕾蒂娅手中的步槊转过一个枪花，她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场的锈锤，现在这里是阿尔法说了算，但只要她一点头，只消得三五秒的时间，歌蕾蒂娅就能让这里的几十号人的心头血一起汇聚在自己的槊尖上。
“我们都是被看不起的文明人了，有些架该打就打吧。”阿尔法用带着悲悯的眼神扫过眼前的这群锈锤，他们本来是一群被城市和社会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但是一个新的信条，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在旷野之中生存下来的成就感，为他们造就出了一种全新的皈依者狂热。面对这种情况，言语总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只有枪炮才能触及心灵。阿尔法在这种时候，总会感叹自己是真的不会忽悠，也许博士能够说通现在的局面，但是她可不敢让博士身处现在这样的险境……虽然好像也不算多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响起了一片不易察觉的嗡嗡声，紧接着，这片嗡嗡声越来越响，一群小型无人机紧挨着沙地从生命之星号的方向飞了过来，它们的下方都挂着某种装置，在现场的所有锈锤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那些装置一齐发动，预先设计好的激发方式引发了共振，叠加的震荡波冲的他们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