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功能，让这头重达上千吨，却能够在海洋中自如的游动的庞然大物，足以搭载目前阿尔法能够拿得出手的所有可以在海洋中使用的武器。同时还在原本用于容纳培养设施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具有高度保护性的乘员舱，能够容纳三到五名成员。
它从汐斯塔的船坞中出发，省略掉一切测试和实验，甚至在在建造的过程中，它的燃料箱就已经注满，内部自动工厂仓库就已经存满了应对任务所需的全部消耗品资材，这才如同奇迹一般赶上了格兰法洛的任务。
由新导出的辅助意识——德珂朵，来负责操控，这头人造的巨兽，正在水下，以超过六十节的航速，一路风驰电掣的穿过湖泊和海洋，向着格兰法洛高速前进。
因为去除掉了大量不必要的功能，相比起克希拉，现在的龙王鲸身上空出来了相当多的空间，使得阿尔法能够为它安装三组水下紫外激光阵列，一个声脉冲毁伤阵列，以及水空两用的垂直发射单元，来强化直观的战斗和毁伤能力。
这些武器单元连接着龙王鲸内部的集成自动工厂，在备用的资材耗尽之前，可以一直补充消耗品部分的武器弹药。而对等应用的构造体技术，使得这头海兽，拥有了足够的灵活性和物理强度，它甚至还能启动只常在构造体身上装备的特殊护盾系统。
对于急需一个大型水下作战平台的阿尔法来说，这种改良已知物品后直接进行生产的方式，能够很好的缓解燃眉之急，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消耗质量打印机的使用寿命，还需要阿尔法通过特殊手段创造的特殊材料物资，等到这场风浪结束，如果还有深海行动的计划的话，还是正儿八经设计制造一型战斗潜艇比较好。
……
在龙王鲸出发之后不久，汐斯塔机场的跑道上，四架先锋级运输机如同大象漫步一般排成一条纵队，在跑道上做好了滑跑起飞的准备。
彩虹小队和完成了最后整训的特别勤务应对小组，携带着全部的武器装备和物资补给，登上了飞机，他们将在上午十一点钟起飞，在飞抵格兰法洛上空之后，在云层之上盘旋，等待阿尔法关于下一步行动的安排。
所有的战士都穿戴好了动力装甲，辅助外挂的高空降落设备全部到位，各种救生和作战装备也经过了反复检查。连带着那些还处在待机状态的量产型光辉行进者，这支队伍已经做好了高空盲降伊比利亚任何地点，并且开展行动的一切准备。
很快，机队就接到了来自塔台的通讯，随后发动机功率开始提升，四架运输机开始滑跑，随后不久先后一飞冲天。他们在机场上空此时无比空旷的区域重新编组，然后通过各地的中继站，以及超高空无人机，校准了自身航向，四架飞机向着伊比利亚飞去，一往无前。
也不知道天空之中微型反应堆带动的电机的轰鸣，和水下反应堆能量核心带动的庞大构造体鲸尾，是否会在某一刻错身而过，但是不论如何，阿尔法现在是抓了一大把的皇后，放在了棋盘的自己这边。
76.严肃点，这是种间竞争
格兰法洛的街道上，塞雷娅举起手中的视窗激光器，在潮湿但洁净的空气之中，高能X射线的光路并不可见，但是照射在恐鱼身上的时候，高能激光会在漫反射作用下形成一个可见的光斑。X射线的能量几乎全数作用在海嗣的生物组织上，刹那之间积蓄的能量就将它的内脏煮沸，砰然炸成一地的碎肉。
追捕深海主教的尝试失败是众人意料之中，要不然也不会只安排自保能力最强的塞雷娅一个人去尝试一下了，用阿尔法的话说，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剩下的工作，就是清扫格兰法洛城镇中所有急于掩护阿玛雅等高级深海教徒撤离而暴露出来的教众，以及他们掌控的那些恐鱼。
在城镇中作战，类星体这种连带破坏能力巨大的玩意就不太适合使用了，一炮下去半个街区连平民带房屋都烧成灰，怎么说都不合适。而列维心心念念搞的相当成功的视窗激光枪就不一样了，有了阿尔法提供的大力出奇迹的武器能源，以及足够精度的加工设备，列维很轻松的就整出了这把可以在海中使用的定向能武器。
现在看来，它在空气中的表现也非常好，由于X射线本身的特性，使得它的能量可以直接作用于整个光路上的所有生物质，它对于生物体的杀伤效能相当恐怖。而且激光能量高度集中的特性，使得如果想要用外壳材料彻底屏蔽极光对机体的伤害，激光本身的效果就会从高能射线灼烧，变成汽化弹着点位置的屏蔽材料制造成爆炸冲击。
杀伤一只正常体型的恐鱼，这把武器只需要零点二秒的持续照射，对那些体型较大的个体，也只是需要增加百分之五十的照射时间。这种杀伤效率，对于格兰法洛中潜藏的少量海嗣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高效了。
每一个战斗小组的身后，都跟着一个洗消小组，他们携带着喷雾装置，喷罐中储存的是一种用于引起海嗣细胞凋零的信息素，这种定向信息素，是在盐风城那个自我凋亡的人形海嗣身上发现的。经过实验，这玩意对尚且具备完整形体的海嗣造成影响，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但是用于对溟痕这种弥散式，激素管控水平更低的海嗣组织的清理，几乎是立竿见影。
在海嗣族群意识到这个问题，改变整个群体用于相关生物作用的信息素之前，这都会是一种比用等离子火焰灼烧，效果更好更彻底的清理手段。
作为一种信息素，它起作用所需的量极为微弱，也就是说，就算躲藏在泥土深处的海嗣细胞，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受到在潮湿泥土中扩散的痕量药剂的影响。
这种操作让圣徒卡门惊为天人，伊比利亚的生物学家光会总结海嗣的生物形态和活动规律，对于稍微深入一点的内容就一无所知，但就算是黄金时代的伊比利亚研究人员，也从未意识到生物体的激素还能起到这种作用。
……
阿尔法、卡门和凯尔希走在街道上，他们刚刚路过的那个路口，科洛夫的小队刚刚清理掉了一个深海教徒和它率领的海嗣，尚未失去人类外形的教徒倒毙在地，它的半个脑袋，因为高能激光煮沸汽化的大脑组织剧烈膨胀引发的爆炸而蹦的面目全非。身上海嗣化的痕迹也都枯萎干瘪，红的白的泼洒了一地，还在冒着热气。
几条恐鱼的残骸横陈在它周围，身上的血肉都在凋亡信息素的作用下自我分解融化，只留下含有钙酸盐的骨架还未完全破碎，地上满地都是这些东西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凄惨无比。
“阿尔法女士，我还以为，您会采取一些，更温和的手段。”在了解到盐风城那边发生的事情，以及海嗣大群对阿尔法的礼遇和退让之后，卡门一度认为，就算动手，阿尔法大概也会给对方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留个全尸。
但没想到，阿尔法和她手下的那些战士，对海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城里抓到就用激光枪打成一地碎块，在海滩上抓到就用离子炮烧成一地炭渣，肉体上消灭不说，还要用那种信息素，给它们从生物学意义上再补上一刀，生怕它们死的不够透彻。
“卡门先生，您要认识到一个很重要的概念，人类跟海嗣之间，是残酷的，你死我活的种间竞争，没有调和与和平可言。我可以理解大群的行动目的，可以接受大群意志的邀请，去深海之中一叙，但是这不意味着，自始至终站在人类这个阵营中的我，会选择任何怀柔的政策。”
圣徒卡门听完阿尔法所说的话，沉默颔首，阿尔法直截了当的从生态学的角度，阐明了人类与海嗣之间的矛盾，这是卡门之前未曾想过的全新角度。
哪怕……凯尔希看着地上的那些恐鱼的残骸，城镇中，高能激光器激发后散热的声音，海嗣濒死的悲鸣，以及那烧焦的蛋白质的臭味四处弥漫。
有些事情，凯尔希无法说出来，因此她只能沉默的，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陆地上的文明，而那些事情，阿尔法说的很透彻。
哪怕海嗣确实是前文明留下的生物工具，哪怕它们的行动初衷依旧是在为人类文明服务，现在的它们，也已经成为了与所有以人类形式存在的文明，实质上的，真正的同生态位竞争者，竞争着食物链最顶端的位置，在有限的资源之下，竞争着那个“文明”的位置。
阿尔法说的没错，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哪怕相互谅解，也是在其中一方彻底的失败，沦为另一方的养料之后的事情。
“说得好啊，一席话点醒老夫了。”卡门笑了笑，能够真正理解伊比利亚现在所要面对的威胁的盟友，在这片浑噩的大地上，是那样的珍贵。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法将自己的终端递给了卡门，“更换了新型扫描设备的无人机，已经传回了侦测结果，结果并不乐观，但是我想你得看一下。”
卡门接过终端平板电脑，在电脑的显示屏上，绘制着格兰法洛以及周边地区，详尽的地形俯瞰图，但是在地形图之上，还有一个图层，上面用变化的颜色，标记出了某种趋势。
“那些色块，代表无人机能够分辨的海嗣细胞光谱，绿色是没有受污染，颜色越红越深，代表污染程度越重。”
“我明白了……”卡门重新仔细的观察这幅图景，他由衷的希望自己之前看到的不是真的，但是事实回应给他的，是让他几乎恣睢欲裂的愤怒。格兰法洛，这处临近审判庭核心地区的，寄托着复兴希望的城镇，和它的近海一起，笼罩在一团红的发黑的阴云之中，而周围的土地，一片血红。
77.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jpg
“阿尔法！生命之星号需要支援！”就在行动小组在格兰法洛追着海嗣和深海教徒满街砍的时候，通讯频道中传来了众人从未想过，但也是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原本以为准备充分，可以突破整片溟痕区域封锁的生命之星号，竟然陷入了危险。
“不对，海嗣自己做不到这点。”阿尔法皱起眉头，“城中具有高等独立智能的深海教徒现在都在跟我们玩大逃杀，海嗣族群本身，不可能选择对威胁极大的生命之星号倾其所有发动足以威胁到她的进攻。”
凯尔希立刻明白了阿尔法的意思，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而生命之星号现在展开的各种防御火力和净化设备，对于没有指挥的海嗣组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危险源。肯定有某个高等级的，且本身的实力就足够强大的存在，引导海嗣冲破了生命之星号的防线。
“我去去就回。”异刃戟在空中一挥，空间裂隙展开，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阿尔法身旁的卡门和凯尔希，都看到了裂隙对面的场景，怒发冲冠的列维拎着两把九字之定和一个深海猎人装束的家伙顶在一起。一时间难分难解，列维没有什么战斗素养，他完全是凭借构造体的强大机体性能，靠着超人的反应速度和伤害承受能力，在跟对面那个使用形似船锚的巨大镰刀的深海猎人硬刚。看上去他十分愤怒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阿尔法一下子也怒了，能把列维惹急的气成这样，恐怕那个深海猎人是要对生命之星号的某些重要设施，或者刚刚收留作为观察样本的志愿者安妮塔动手。列维那副样子，像极了有人砸坏了他实验室里面的重要器材，还把他准备当下一篇论文的材料给毁了之后，会表现出来的表情。
换句话说，你特么砸我手办是吧！
看到这个情形，凯尔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赶紧快步跟上阿尔法，穿过了空间裂隙。卡门想了想也跟了上来。
当她从传送的短暂晕眩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阿尔法已经把那个深海猎人踩在地上，挑飞了他的武器，用变成三叉戟形态的异刃戟莫提斯顶着他的咽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