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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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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溪只站在边缘看叔父欢喜的样子,自己脸上也露出淡淡笑意。

正是热闹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惊讶道:“你们是哪来的人啊,在我的染坊里做什么?”

他拨开人群走到柳承业面前,一脸疑惑,柳承业也甚是不解。

“你是谁?”

来人侧过身来环视四周,开口说:“我是这家染坊的老板,一早就听伙计来说,染坊外头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难道你们是来砸场子的?”

闻言,柳承业大惊,“这家染坊早就过给了我,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来人惊讶又气愤,“胡说八道,这是我的染坊,怎么就成你的了。”

当着众人面被闹事,柳承业感觉很丢脸,赶忙从怀里掏出房契地契和转让契约来,“你们周老板早就把这地方卖给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人凑近看了一眼上头的字,扭脸道:“什么周成泰,我不认识这个人,这家染坊是我上个月刚开的,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上,伙计也都认识我,不服咱们上官府理论!”

柳承业不敢相信,磕磕巴巴道:“这明明是我的染坊,先前我带人过来看过,你们也都见过我的。”

说着,扭脸看向晾晒场上正在忙活的几个伙计。

一个伙计得了中年男人的眼神,小跑着穿过宽大的场地,走到众人跟前来。

回话说:“我们这儿从来都只有一个周老板,先前您过来,我们只以为是老板的朋友过来逛逛,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您只是来看了一趟便把自己当东家了。”

柳承业听罢,大惊失色:“你!”

众人才热闹一会儿,见这景象,神色各异的窃窃私语起来。

眼看着好好的开场庆功会忽然就要乱起来,柳承业忙拿着几张纸给诸位到场的客人看,解释说:“我这儿也有地契和房契,大家都能做个见证。”

靠得近一些的人,凑过去瞧了两眼,在生意场上经验丰富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手上几张契都不对。

“柳二老爷,您这地契和房契上的字儿对不上啊。”

“盖的也不是官府的印章,有几处故意模糊,莫不是在什么地方伪造的吧。”

“什么?怎么可能呢。”柳承业不可置信的拿了契约在手上看,怎么也看不出哪儿不对来。

可众人都说有问题,他心里发虚,不由得提高了声量给自己壮胆,“这可是周老板亲手交给我的,他可是在湖州贩布的大商户,怎么可能骗我呢。”

有人接话说:“湖州贩布的商户我倒认识不少,孙家、朱家和玉家,就是没听说有这么个周老板。”

“是啊,柳二老爷,你莫不是给人骗了吧?”

“几张废纸就能哄了你,柳二老爷是不适合在商场上混,还是早些收拢收拢家财,往别处去打拼吧。”

众人都是些精明的狐狸,知道在这儿久留不但沾不到好处,还有可能碰上官司,纷纷借故离场。

临走之前还有人提醒,“柳二老爷,先前问我借的一百两银子,可别忘了还。”

经过柳云溪身边的两个女老板停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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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邀请。

“这儿也没什么热闹凑,咱们都回去了,不知柳老板可要同行?”

柳云溪看了一眼叔父那慌张无措的样子,确信他这十几年来跌倒那么多次,是一点教训都没吃,一点脑子也没长。

做生意对他而言如同一场豪赌,赌赢了便是风采无限,输了却有家人替他分担。

这样的人手里一旦有点儿银子,贪念便永无止境,非得把他逼到绝境,等到吃穿住行都成问题,他才能收起他那狂妄的心,没有资本再去执迷不悟。

她微笑着应答二位,“好啊。”

“好好,我家铺子里刚上了一种放了桃花粉磨出来的胭脂,不如柳老板一起去试试?”

“你家铺子太远了,还是去我家,我家酒楼出了几道新菜,前头柳老板常来,这回出了新菜,也先请您去尝尝鲜。”

三人并肩而行,柳云溪还没在两家之中拿下决断,就听见身后传来勉为其难的声音。

“侄女儿,不如咱们一起回去?”

胭脂铺的薛掌柜口齿伶俐,转头看到柳承业的嘴脸,就忍不住点破他,“柳二老爷,你该不是又要跟柳老板借钱吧?”

酒楼的佟掌柜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女子说话,柳承业为着面子不好跟她们翻脸。

只瞅准了柳云溪,理直气壮道:“我只是一时手头紧,反正你的家业也是你爷爷也就是我爹的产业,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又是那一套故技重施。

柳云溪听了,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他,“叔父跟我父亲借了少说有上千两银子,三五年过去,也没见您还一点。您说这产业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初分家时您分到的那些,如今还剩下多少?”

总要扯亲情,是真有亲情,还是借着亲戚的名头拉别人垫背呢。

出了院去的众人也都还没走,或近或远的看着这里的情况。

被许多双眼睛盯着,柳承业不敢大声张扬自己被人骗光了家财的丢人事,反仗着自己的身份,开始对柳云溪施压,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云溪,我可是你的长辈,你让我下不来台,就不担心自己背上不敬尊长的骂名?”

薛掌柜白了他一眼,“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自己做生意收不了场,过来求人帮忙,还一副人家欠了你的样子。”

佟掌柜也说:“柳二老爷,咱们都是生意人,赚钱赔钱看运气,看本事,可从没听说谁赔了钱,端着长辈的架子就能拿捏着小辈替他收拾烂摊子的。”

柳承业只说了一句就被二人怼的心里窝火,“你们这么替她说话,难道和她是一伙的?”

“说句公道话罢了,二老爷这是想打人吗?”

眼瞧着又要闹起来,柳云溪赶忙看了看身边两人,低声说“多谢两位姐姐仗义执言,姐姐们别因为我招惹了晦气。”

又对外头说:“让诸位笑话了,大家早些散了吧,别耽误了诸位的生意。”

众人很给她面子,也不耽搁,纷纷离去。一边走着,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就没断过。

“沾上这么个亲戚,柳老板也是倒霉。”

“可不是吗,要有这样的人在家里,非得把身上的血吸干了不成。”

等人都走了,柳承业顶着一张被气红的脸,质问她:“柳云溪,咱们是一家人,我没脸,难道你就有脸了?”

柳云溪平静道:“叔父,做人要有担当,自己做的事总要自己承担后果,从前有爷爷,后来有我父亲和奶奶,如今您也该替自己担一担了。”

“你别把话说这么满,等我哪天见到你父亲,非叫他把你打死不成!”

柳承业情绪激动,往前冲了两步想要威慑她,少女站在原地未退一步,候在不远处的丫鬟和护卫都走上前来,站在她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见状,柳承业心慌不已。

“你不会再见到我父亲了,即使能见到,我父亲也不会再顾念手足之情。”

少女说的很平静,声音落在柳承业耳中,却像是破坏了他自认为永远不会变的某种坚定的存在。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柳承业不敢面对,没有了母亲和兄长的庇护,他以后的日子会活成什么样。

看着少女身后的人,他不敢再贸然争执,转头就去抓住一个染坊里忙碌的伙计,打闹起来。

“那天我明明过来看过,你们那时还对我笑脸相迎,今天就换了说法,你们是合计着周成泰一起骗我!”

染坊的周老板见状,大声喊来几个人,“还敢闹事,给我打!”

柳云溪转身离开,听着柳承业和小厮被众人捶打的声音,心情淡漠的走出了院子。

坐上马车,渐渐离了那些哀嚎的声响。

采晴不解问:“小姐明知道叔老爷这副德性,何苦要过来看他闹一场。”

柳云溪长舒一口气,“总得叫人都知道我家不会再帮他收拾烂摊子,日后行事也能多些思量。”

马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忽然一个猛烈的颠簸,柳云溪往前倾倒了一下,差点摔出去。

等马车停下来后,才撩开门帘问车夫:“是怎么了?”

箬竹从一侧跑过来,解释说:“是车轮突然松了,我去上紧一些就好了,小姐不必担忧。”

她点点头,正要放下门帘坐回去,就见旁边的巷子里走来一人。

“柳小姐,好巧啊。”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如既往的规矩守礼,就连嘴角的微笑都带着不好被拒绝的亲切感。

柳云溪微微睁大眼睛,镇定道:“晏公子怎得在此?”

“初到扬州,听说诗园那里秋景不错,特意前去一观。”沈晏背着一只手,抬手指了指马车前行的方向,“不知柳小姐可否捎在下一程?”

被男人注视着,柳云溪避嫌的垂下眼睫,婉拒道:“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没办,急着回家,恐怕不能与公子同乘。”

沈晏看着她的脸,明明是想审视她的表情,探查她的心思,却在看到少女羞怯着垂眸的那一瞬,心尖微动。

还想多看一眼,想多说几句话。

可少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礼貌的点了下头便落下了门帘,隔绝了两人之间的沟通。

小姑娘总是害羞的。

他左右瞥了两眼陪侍在她身侧丫鬟护卫,甚至连坐在前头的车夫都看了一眼。

心道:应该是有这么多人,柳云溪不好对他表现的过于热切,若是私下独处,她一定会忍不住对他心生爱慕。

毕竟她前世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即便是为了名利,那也是深深爱过他的。

沈玉衡想夺走柳云溪,以此来反抗他这个主人,证明自己比他强?真是幼稚又愚蠢!

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就永远都是他的,只要他招招手,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修好了车轮,马车缓缓驶过。

柳云溪坐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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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后背起的鸡皮疙瘩还没消退下去,看到那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不值钱的山鸡野兔,给他一箭穿了心,就要被他带走似的。

前世他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怎么这一辈子反而做出这许多古怪之举,难道是来试探?

想到这里,隔着窗帘问外头,“他跟过来了吗?”

秀心小声答:“没有,晏公子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见他根本不是要去诗园。

柳云溪疑惑又不安,问秀心,“你说……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秀心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外地来的,在扬州城里没什么熟人,又跟咱家大少爷有点交情,才上来搭句话吧。”

“小姐好像很在意晏公子?”采晴在另一旁听了几句,好奇问。

柳云溪摇摇头,轻叹一声,“没什么,不要多问了。”

结束了对话。

一时的不安没有打乱她的日常,又过两天,她与沈玉衡一起计划了宴请的人数,给各家下了请帖。

家中的杂事有哥哥帮忙打理,柳云溪便有空闲和沈玉衡一起去布庄挑选布料,裁剪婚服。

看着摆放在外头的红料子,她并不是很满意,“这块料子颜色浅了些。”

掌柜笑着应答:“小姐知道的,咱们这儿上好的料子都在库房里搁着呢,不如请小姐移步去库房看看,有的是好花色挑呢。”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被布庄伙计们围着量尺寸的少年,对他说:“我去库房挑几匹布,你在这儿等我。”

“嗯。”少年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他第一次成亲,到这儿才知道民间也有如此繁琐的婚服,里外足有六层,要裁剪的合乎身材,便要把浑身上下的尺寸都要量的清清楚楚。

伙计们一个量一个记,还有一个年纪大些的认真的打量,时不时给小伙子们挑个错。

沈玉衡任他们摆弄,总算量好了,才从伙计们的包围中走出来。

无人注意的门边,走进来一个模样平平的女子,走进来漫无目的的看了一圈,对伙计们热情的招待也并不感兴趣。

她不经意的从少年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崴了下脚,肩膀在少年身上撞了一下,随即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匆匆离去。

见那人行迹诡异,沈玉衡觉得奇怪,下意识看向自己被撞的半边肩膀。

忽然发现,自己右手腕上戴的金丝攒花镯子不见了!

竟是个小贼。

元宝陪着等在一旁,见他表情不对,小心问了句:“公子,怎么了?”

“我的镯子被偷了。”少年说着,一刻不等,追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跑了出去。

跑过一条街,右拐进一条弯弯绕绕的小巷,小贼动作很快,但也快不过动作敏捷的少年,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少年随手踢起脚下的石子,猛的朝那女子脑后打去。

脑后传来的疼痛让女子没法保持平衡,猛的朝前扑去,向前摔出去好远。

沈玉衡走近,抬脚踩在她胳膊上,命令她:“把东西交出来。”

“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女子趴在地上,脸侧向另一边,大言不惭的狡辩。

“你刚刚撞我的时候,偷了我的镯子。”那是云溪送他的定情之物,怎能被这种歹人玷污,沈玉衡想想都生气,没有耐心听她胡诌,加重了脚下的力气。

“拿出来。”

胳膊上传来的剧痛瞬间蔓延全身,好像连骨头都要被踩断了似的,女子大声叫起来,另一只手不住地拍在地上。

“哎哎哎!别踩了,不知道错了,我拿就是了。”

沈玉衡才稍微放松了力道,看着女子伸手进衣裳里掏了那金镯子出来,他俯下身拿过镯子,在袖口上蹭了蹭,才重新戴回手腕。

注意力还在手上,忽然,身后传来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他顿时发觉不对,刚要抬手护住命脉,后头便落下结实的一闷,狠狠的打在他头上。

耳中一阵嗡鸣,少年不省人事。

后脑勺的剧痛伴随着喉咙里泛起的血气,沈玉衡在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被人揪着头发抬起头来。

勉强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看不清眼前人,只看到一团模糊的白色。

那人语气讥讽,“你喜欢她?”

听到声音,即刻就知道是沈晏,他问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沈玉衡痛的没法清醒,依旧声音模糊着答:“是……”

听到少年虚弱无力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从容优雅的男人好像被羞辱、冒犯,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猛的把他甩到地上,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的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也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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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43

◎蚀骨销魂◎

男人向来一副矜贵端方的君子模样, 少见他有如此动怒,侍候在身侧的暗卫都吓了一跳, 忙低下头去。

神色迷离的少年瘫软在地上,处在半昏迷中,被秋末的凉意冰的彻骨。

意识模糊中,听不太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朦胧的看见快步靠近的腿脚,似乎气急了要往他身上踢来,却又克制着停了动作,没真的踢在他身上。

沈晏平复了呼吸,回头瞄了一眼后头的暗卫, 瞧见他们个个低着头,没有看到他发怒的样子, 如同无事般抻了抻袖口。

少年躺在那里, 白嫩嫩软绵绵的, 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晏随便一摆手, 底下的人便会意,上去扶起了少年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口。

沈玉衡只感觉有什么味道怪异的液体从喉咙流下来, 他完全无法反抗。

直到那怪异的液体从嘴角流到脖子,在锁骨上蔓延开来, 几乎把他的衣领都染透了,强迫的灌药才停止。

液体流进胃里, 不过片刻的时间, 他就感觉肠胃热烘烘的, 躁动的热意从肚子涌上喉咙——

“呕!”少年猛地偏向一侧, 吐了一口酸水。

口腔中被怪异的药味填满,渐渐的药味儿变淡,嘴巴喉咙都热起来,整个身体好似轻飘飘的飘在云端上。

短暂的舒适后,情绪急转直下,沈玉衡睁开眼睛,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

他低头看向心口,好似心脏不是自己,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什么都没做,心脏便急促的跳动起来,刺激着他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连吸进肺腑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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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察觉到身体不对劲,恢复了神智后,先是看向了周边,没有发现沈晏和他手下暗卫的身影。

环顾四周,这是间破败的旧屋,因为年久失修,连房顶都塌了一半。

这样破落的地方,沈晏竟然也舍得贵步临贱地,想来一定是恼急了,忍不住对他出手,可为什么不对他杀之而后快?

他回想了唯一听到的几句话。

“你喜欢她?”

“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也配!”

沈晏生气了。

因为他喜欢柳云溪而生气了,可今生的沈晏不过才见了云溪一面而已,怎会为此勃然大怒,除非……

他心中已有定数,却因为身体里难忍的燥热而无法再专心思考下去。

身为习武之人,更是擅长用毒,体内的反应很不寻常,大概是因为被灌下的那些药,可他又没有即刻死去,如不是致人性命的毒药,那沈晏是给他灌了什么药?

扶着墙从屋里走出来,身体每有动作都能感觉到体内的精气像是被点燃一样,不断从四肢肺腑发散出来。

一时消耗内力可以保全自身,可体内精气因药物的催化不断的消耗,完全不受他控制,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虚弱疲乏。

沈玉衡十分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片刻不敢耽误,立刻就要离开此地。

走到院子里,就见院中站着四个自己人,刚刚结束一番战斗,捅在暗卫身上的刀还没收回来。

密探做事尽量悄无声息,可他离得这么近,竟然也没听见外头的响动。

少年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拨了下耳朵,这才听到了些周遭的声响。

密探收了刀,看到少年走出来,忙走近来跪安,紧张问:“主上,您还好吗?”

让主上遭遇危险,是秘阁的失职。

沈玉衡无心追究他们的过失,扶着额头问,“这是哪儿?”

密探回话:“是城北的一处废宅,周边没什么人住,属下们跟得远,一时被他们遮蔽了耳目,这才营救来迟。”

是在城北,距离那家布庄不太远。

“过了多长时间?”

“约么不到一个时辰。”

沈玉衡心火难消,只感到骨头的热的发痒,体内躁动不安,升起一股莫名的毁坏欲,看到东西想要踹两脚,看到人也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让他们再发不出一点声响来惹人厌烦。

他此刻尚有理智压制,捏着手边腐朽的门框,将那还未烂透的木头捏成渣,细小的木刺戳进皮肉,清醒的疼痛反让他看到更加兴//奋。

该死的!

攥紧拳头,猛的锤在了门框上,摇摇欲坠的门框连带着破败的门向后倒去,哐当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他紧咬着牙说:“沈晏给我喂了药,我感觉身体很不对劲,你尽快去帮我查一查那是什么药。”

听罢,密探这才抬眼看向少年身上的药浸湿的一块,又探头往他身后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看到地上有滩半干的水渍,点了点头。

“是。”

理清现状,沈玉衡不稳的呼吸着,焦急问:“云溪呢?”

另一个密探回:“柳小姐此刻还在布庄里,周围布下了人手保护,绝对万无一失。”

闻言,他硬提起一口气要赶回布庄去,不想被这一时的小插曲影响了云溪的好心情——今日出来挑选布料做婚服,是件喜庆又欢心的事,不能因为他的事让云溪担心。

他得早点回去。

想要回去她身边,只走到院的正中,体内的经脉流转便混乱起来,腿角松软着再迈不出下一步,忙按住了心口。

不行,这个样子去她面前,只会让她起疑。

还没查清是什么药,也不明白沈晏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些事……原本都是因他而起,不该让云溪被迫和他一同承担。

如果自己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又怎么敢说能护住她一辈子。

少年咬咬牙,吩咐说:“去帮我跟云溪说一声,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府了,衣裳料子只要她喜欢就好,她喜欢,我就都愿意。”

“是。”一密探应声,立即出去。

少年又走了几步,看着步伐不稳,身旁的密探起身要扶。

“主上,属下扶您回去吧。”

他抬手拒绝,只道:“不必,如此太惹眼了。”

少年走出宅子,余下的密探在原地掩埋尸体,收集药液,各司其职。

布庄里,掌柜和伙计一人抱了三匹步,欢欢喜喜的放在桌上供贵客挑选。

柳云溪原坐在桌边只等着在阳光下再对比一下自己挑选的六匹布,如今听了元宝的传话,顿时没了悠闲的心思。

“不是说他去追小偷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元宝小声答:“小人也不知道,外头来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

她又问:“谁来传的话?”

“说是永盛钱庄的伙计。”

永盛钱庄,她偶尔见到过沈玉衡往永盛钱庄里去,看里头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便知他那“张家公子”的假身份多少也掺着几分外人难以识破的真。

那应该是他的手下。

让手下来传话,必然有要紧事。

她不再浪费时间,站起身吩咐旁边还在忙着看布料的采晴,“回府。”

往外走了两步,身后的掌柜慌忙喊:“柳小姐,您的料子选定了吗。”

她回过头,浅浅看了一眼。

明明是最喜庆最瑰丽的红,却因心里埋了一丝担忧,看那红色,多了不少危机感。

随手一指,“就中间那两匹吧,婚服做好了送到我府上去就是。”

“好嘞。”掌柜利落应声。

伙计躬着腰站到门口,“小姐慢走。”

坐进马车里,看不到沈玉衡,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更因为沈晏也还在扬州,这种不安就更加危险。

心里头着急,催促车夫:“快一点,再赶快一些。”

采晴坐在旁边陪着,瞧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声关心说:“小姐这么着急干什么,马车跑快了当心颠着着。”

柳云溪惆怅的捂住了脸。

是不是太过放松警惕了?或许就不该出来的,万一玉衡真的遇到危险……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死过一回后,自己只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可他出现,一点点在她生活中蔓延。

花枝在草丛中扎根,只一点明艳的红便点缀了平淡的日常,成了她心上最无法被忽视的那一点朱砂痣,若要强行抹去,连根拔起,便是在心上剜下了一个大口子。

就像她胸膛上的伤,近来也还会隐隐作痛,或许永远无法痊愈如初,也或许伤痛会被疤痕覆盖,可因他而留下的疤痕永远都无法抹去,自己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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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要陷入这样悲伤的境地。

明明,他们都要成亲了,哪怕是在荆棘丛中,也能有一丝喘息之机的。

心惊胆战的回到府中,直奔自己院里,敲响书房门。

“玉衡,你在里面吗?”

“我听说你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让我进去看一看。”

她着急的推了两下门,里头被落了门栓,她根本打不开,就更着急了。

“云溪,我在换衣裳呢。”

屋里悠悠传出一声清闲的低笑,如泉水落池,清明悦耳,“抓个小贼被她反阴了一招,把衣裳给弄脏了。”

只听声音也能想象到少年的气定神闲,柳云溪眨了下眼睛,提着的心这才有所安定。

隔着房门又问:“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我当然没事。”

“那你开门,让我进去看一看。”

她站在门外等,听到几声脚步,不多时,房门向里打开,只着一身单薄中衣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见他神色如故,柳云溪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替他拉了下袖口。

少年微笑着,“都说了没事的。”

一向拿得定的柳云溪也为自己方才的慌乱感到好笑,眼中悲伤散去,说话也多了几分欢喜。

“你的人来传话说你身子不舒服,我吓了一跳,还好你没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雪白的肌肤下透着异样的粉,在屋檐前的阴影中,轻易就遮蔽了过去。

他张开手臂抱上了她的后背,在耳边轻声问,“衣料选好了吗,有没有挑到喜欢的?”

只穿着一身中衣,他身上却很暖和,柳云溪安心的回抱住他,“已经选了两匹,拿去给师傅们裁了,过个六七日就能把衣裳送来。”

少年低垂着眼眸,本能的搂着她在怀里轻蹭。

心上燥的厉害,抬起眼睛注视到某处,就满心都是暴戾的念头。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会让他生气,他恨这所有,甚至厌恶自己,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感觉快要失控,就咬下自己的舌尖,因痛觉获得的短暂快//感让他能勉强维持清醒。

可当他闭上眼睛,只用自己仅存的理智去沉浸在爱人的拥抱中时,再疯狂的毁坏欲都能压下来。

他不要她担心、难过。

微笑说:“那就好,你选定的好日子,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

说着松开了她,认真道:“我想看会儿书,再过两日就要去先生那里了。”

柳云溪看他身上的确没伤,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好,那我不打扰你。”

她转身走下台阶,身后的少年又补充说:“晚饭也不必来叫我了。”

柳云溪早习惯了他专心背书的时候没心思做旁的事,点点头,“知道了,你安心读书就是。”

还好还好,他没事。

不打扰他看书,她自去了哥哥院里。

恰好这几天哥哥回了老家去接父亲和柳朝来一家团圆,他的院子空着没人住,收拾整齐的书房也很适合她过去看看账本。

看了几本账又处理了些府中的事,用过晚饭后,回到院里,瞧着书房已经点上蜡烛,知道少年是在为不日后的考查用功苦读,便没有再去打扰。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在为今日的虚惊一场感到庆幸。

半夜朦朦胧胧的听到些“彭彭”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打什么东西?

声音很克制,起先声音闷闷的很细小,一声声加重,还没等她被声音吸引着醒过来,那声音就消失了。

安安稳稳的睡到后半夜,忽然间,似乎房顶上有脚步声!

那声音离她很近,柳云溪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心中慌张是否是沈晏的暗卫,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

那声音“砰”得落在了屋后。

她赶忙下床,想着沈玉衡会武功,无论发生什么,去他身边都会安全些。

推门出去,院子里昏暗的看不清人影,寂静之中,院墙外缓慢响起的沉重的脚步声叫人格外惊恐。

外头真的有人!

若是巡夜的家仆丫鬟,夜里都会提一盏灯笼,叫人在夜里看见墙外一抹微光,才不会害怕。

可那声音在外头移动,却不见墙外有一点光亮——定是贼人潜入!

借着黑暗的遮蔽,她跑到书房外,还没等敲门,手只是在房门上搭了一下,书房门就打开了。

柳云溪没有多想,走进房中。

“玉衡?”她对着软榻的方向呼喊他的名字,黑暗之中却无人回应。

不应该啊,平时他睡得再熟,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柳云溪咬了下唇,轻轻走到榻边,疑惑的心思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时骤然下落,白日里刚安定下来的,此刻瞬间坠入深渊。

沈玉衡不见了……

凌乱的床榻,被撕毁的被褥,床尾断了条腿的矮桌,还有掉到地上的书——无一不彰显着少年失踪前闷声的挣扎。

是有人带走他的?不该啊,为什么没有一声呼喊?

他自己离开?可他为什么要离开?

少女心慌不已,顿时感觉秋夜又凉了几分,她裹紧披在身上的外衣,忙找回理智,要出去派人找寻少年的下落。

刚走到门边,又被吓了一跳。

院子里,正对着敞开的书房门外站着一个人,他姿态佝偻,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即使隔着距离,也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你,你是谁?”

来人强撑着气息,“属下是秘阁中人,柳小姐,主上被下了蚀骨销//魂散,前去问沈晏逼问解药,如今不知去向……”

第44章 44

◎别选他,选我吧◎

听到是关于沈玉衡, 柳云溪立刻就绷紧了神经,“怎会不知下落?”

密探拖着受伤的身子利落的解释。

沈玉衡被沈晏灌下了晏蚀骨销魂散, 那药本是前朝宫中所用房中暖情之药,用久了便有极强的依赖性,后来从宫中流出来,经过民间道士添加各种药石后,上//瘾性更强,起先还能忍个一两天,吃过第二次后,服药之人便无法再摆脱,一辈子都会成为此药的奴隶。

少年在得知自己被下了这样的药后, 本就极力压制着的药情瞬间被暴怒点燃,他几乎是失去控制, 去找沈晏。

此药没有解药, 他很清楚这一点, 可已经被药侵蚀的身体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哪怕没有解药,他也要去,要么杀了沈晏,要么同归于尽!

密探在城北偏僻处找到沈晏的踪迹, 沈玉衡一路追杀过去,双方的密探和暗卫也彼此拼杀起来, 暗卫在武功谋略上终究是逊于密探,一行十几人死在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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