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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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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迟疑了一下,想伸出手,握住扶容的手。

扶容的手也小小的,白白净净的,这几天学骑马,紧紧地攥着缰绳,手掌心还有磨破的痕迹。

秦昭的指尖才碰到扶容的手,还没感觉到扶容手上的温度,忽然,外面来了人。

六皇子从外面进来,轻声问道:“扶容怎么样……”

他走进里间,看见秦昭也在,连忙喊了一声:“大哥。”

秦昭倏地收回手,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站起身,回过头:“阿暄,你也来了?”

“嗯,扶容好些了吗?”

六皇子走到榻边,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补品都放好。

六皇子环顾四周,小声问了一句:“五皇子呢?”

昨天他在这里的时候,秦骛总是盯着扶容,寸步不离的。

今天竟然不在,有点奇怪。

侍从答道:“五殿下在后殿休息,可要……”

六皇子连忙摆手:“不要,别喊他。”

秦骛阴沉沉的,不在最好。

秦昭道:“阿暄,我正好要问你,扶容怎么会留在秦骛这里养病?”

六皇子轻声道:“秦骛直接就把人抱过来了,我要带扶容回去,他说扶容不能吹风,又说父皇已经下旨了,让他们一起养病,我说不过他。”

秦昭回头看了一眼扶容,他确实不适合再挪动了。

“也罢。”

六皇子低声嘀咕道:“大哥,秦骛对扶容……不太寻常,我总觉得……”

秦昭颔首:“孤知道,孤会留心的。”

秦昭再待了一会儿,扶容还没醒。

他虽然想和扶容说话,但也不能把他喊醒,再看看他,便准备走了。

临走前,他嘱咐六皇子:“孤去处理公务,你也少出去玩耍,留下来陪扶容,或者回去看看书。”

六皇子点点头:“知道了。”

秦昭走后没多久,躺在榻上的扶容就“呜”了一声。

六皇子赶忙上前:“扶容,你醒了?”

扶容缓缓睁开眼睛,瞧着头顶的帐子,还有些迷糊。

不是在破庙里,也不是在马背上。

他这是在哪里?

他隐约记得,他想到秦骛马上就要向老皇帝请旨,让他去做伴读。

和前世一模一样,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着急哭了,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太子殿下。

可是他找不到太子殿下给他的令牌,找不到令牌,他就见不到太子殿下,见不到太子殿下,他就要给秦骛做伴读。

然后他就急哭了。

后来……

后来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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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安慰他,说他去找令牌。

再后来,他就睡着了。

所以是谁跟他说话?那个人真的去找令牌了吗?

是秦骛吗?

如果那个人是秦骛的话,扶容想,按照他对秦骛的理解,秦骛应该会大发脾气,砸了东西,然后直接走掉。

他绝对不会去找什么令牌。

六皇子站在旁边,见扶容一脸怔怔的,有些担心:“扶容?”

扶容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神,转过头,轻轻开口,嗓音有些发哑:“殿下……”

六皇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烧傻了,没事就好。”

六皇子让人把扶容扶起来,给他喂点水,把准备好的吃的都端上来。

扶容一边喝水,一边同六皇子说话。

“殿下可有事?”

“我没事。你也太让人担心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你直接抢走我的披风就跑了,我……”六皇子顿了一下,“我真怕你死了,还好你没事。”

扶容笑了笑:“殿下没事就好。”

“对了,这次你有功,父皇准备嘉奖你,你快想想有什么想要的,省得到时候想不出来。”

“嗯。”扶容笑着点了点头。

他能要什么?

在秦骛向老皇帝提出,要自己做伴读之后,求一个拒绝的机会吗?

恐怕是难。

扶容又问:“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都城?”

“没那么快,你且安心养病。”

“好。”

扶容垂了垂眼睛,却有些失望。

他想回都城去求太子殿下,但是又怕给太子殿下添麻烦。

不出意外的话,这回刺客的事情,也要太子殿下处置,他求上门去,太子殿下绝不会置之不理,可是……

太麻烦他了。

扶容想,如果不求太子殿下,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秦骛自己放过他。

秦骛怎么可能放过他?

扶容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温水。

如果秦骛和他一样,都是重生的。

秦骛为什么算计筹谋,非要让他做自己的伴读?

因为喜欢他吗?扶容不想考虑这个可能,前世秦骛也亲口否决了。

大概是因为秦骛习惯了,再加上……他确实很好使。

秦骛对下属的第一要求就是忠心听话,看他身边那群下属就能知道,他要的是不论他说什么,都绝无异议、安静照办的下属。

前世扶容就是这样的,既忠心,又听话,还一心一意地喜欢秦骛。

扶容想,或许……

只要自己不忠心、不听话、不喜欢秦骛,秦骛就会放过他了。

想通了这一点,扶容便稍稍安心了。

他接过侍从手里的小米粥,舀起一勺粥,含进嘴里。

六安山。

虽说是三月里,但下了一场暴雨,天气立即就转冷了。

寒风扑面,细雨绵绵。

秦骛不再骑马,而是抓着一柄长刀,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用长刀拨开路边的杂草,认真地搜寻过路边的每一片草地。

属下们也跟在他身后,仔细寻找。

他们找了一夜,从天黑找到天亮,只找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才有个属下壮着胆子,说这几座山这么大,肯定是找不到的,五殿下不如早做打算,结果被秦骛用刀背打得跪在地上。

秦骛表情狠戾,看起来要杀人的模样。

没有人再敢多嘴,都俯下身,继续寻找。

他们心里都知道,大概率是找不到的。

但他们又都在心里期望,快些找到吧。

如果找不到,看模样,秦骛极有可能要在这里耗上一辈子。

忽然,秦骛像是有些不耐烦了,拄着长刀,直起身子,望了望天。

他倒不是觉得找不到,他做事一向有把握,他说找得到,那就是找得到。

但是……

想到自己费尽力气找的东西,是太子送给扶容的东西。

他总觉得不太舒坦,一根小刺扎在他心里。

可是扶容哭了。

罢了罢了。

秦骛掸了掸半湿的衣裳,低下头,继续寻找。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骛身上湿透了,他随手一挥长刀,砍倒一片草丛,拨开杂草。

忽然,什么东西在草丛里闪了一下。

秦骛凝眸,大跨一步上前。

一块小牌子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秦骛捡起令牌,仔细看了看。

铜制的,正面是一个“昭”字,背面是一些花纹。

找到了。

几个下属都发现了,纷纷单膝跪地,朗声道:“恭喜五殿下。”

秦骛面上却没有半分喜色,捏着手里的令牌,神色愈发凝重。

他将令牌收好,低声吩咐:“启程回行宫。”

几个属下去牵马:“是。”

天色渐暗,秦骛骑在马上,却不似来时那样匆忙。

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要怎么把东西还给扶容。

要在扶容清醒的时候还回去吗?

他为了找这个东西,花了整整一天,还弄得有点狼狈。

他得在身上抹点泥巴,再捶自己两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跑回去找扶容,好向扶容展示自己的辛苦。

秦骛很辛苦,秦骛要邀功。

秦骛下定决心,一挥马鞭,加快回去的速度。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扶容了!

秦骛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属下,然后快步跨上台阶,想要推开寝殿的门。

他却在手按在门扇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

秦骛听见里面传来扶容和别人的说笑声。

六皇子说:“后来……后来就……”

六皇子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笑。

扶容也跟着

笑。

秦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秦骛磨了磨后槽牙,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手抓在门扇上,握了一下,最后撤了一步,转身离开。

先回去收拾收拾,再来见扶容。

他这样一身寒气,只怕加重扶容的病。

秦骛回了后殿,头也不回地吩咐属下:“等人走了,再告诉我。”

他指的自然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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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秦骛关上门,匆匆洗漱,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坐在殿中,吃点东西,但心里也难捱。

属下们总不来通报,秦骛还以为是他们误了事,出去问:“六皇子走了没有?”

属下总是回答:“回五殿下,还没有。”

秦骛猛地把门甩上,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一口热水没喝上,一口热饭没吃上,光顾着给扶容找牌子了。

结果找回来了,他要见扶容,还得排着队,等前面的走了,才能过去。

什么道理?

他几乎要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侍从们才姗姗过来禀报:“五殿下,六皇子走了。”

终于走了。

秦骛猛地起身,抓起令牌,就朝前殿走去。

扶容刚送走了六皇子,擦擦脸,擦擦手脚,喝一碗安神药,铺好床榻,准备睡觉。

侍从们捧着东西离开。

秦骛有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显得不那么刻意。

这一等,他又等了许久。

一开始他想着,等六皇子走了,他就进去。

后来他想着,等一会儿,结果等了一会儿,扶容就睡了,他又怕吵到扶容睡觉。

秦骛就一直站在门外。

直到侍从端着汤药过来。

扶容病得厉害,夜里还得再喝一次药。

秦骛接过药碗,推开了门。

扶容喝了安神的药,睡得熟,但就算他喝了药,秦骛过来的时候,他仍旧有所察觉。

秦骛掀开帐子,一双眼睛很清楚地看见原本睡得安稳的扶容,蹙起了眉。

秦骛将汤药放在一边,坐在榻边,先试了试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再发热。

秦骛轻声喊道:“扶容?扶容?”

秦骛知道,他得把扶容喊起来喝药,但是他又害怕把扶容喊醒,他怕扶容对他说那句话。

秦骛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把扶容扶起来,准备就这样给他喂药。

他一手端起碗,一手按着扶容的脑袋,用老法子喂了扶容半碗药。

忽然,扶容被呛着了,咳嗽了两声。

秦骛紧紧地盯着他,忽然紧张起来,生怕从他口中听到那句要命的话。

在扶容睁开眼睛的瞬间,在扶容看清楚他、开口之前,秦骛立即拿出那块令牌,递到他面前。

“扶容,我找到了。”

扶容缓缓回过神,揉了揉眼睛:“什么?”

秦骛把牌子塞到他手里:“令牌,我找到的。我,秦骛找到的。”

他还特意强调:“费不了什么工夫,很快就找到了,轻轻松松。”

扶容还是没什么力气,低着头,接过令牌,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确认是自己的那块令牌,忍不住笑了。

秦骛松了口气,扶容笑了,那就好了。

可是,下一刻,扶容说——

“太好了,

我可以去求见太子殿下了。”

秦骛顿了一下,面上笑意瞬间消失。

扶容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跟他说,不过扶容喝了药,只想睡觉,打不起精神来,他能体谅。

但是太子……

为什么又是太子?扶容怎么总是想着太子?

秦骛知道扶容这时候没有多少清明的意识,他也只敢在这个时候,哄骗扶容。

秦骛想了想,耐着性子哄他:“扶容,为什么求见太子?你告诉我,我帮你把牌子找回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扶容摇摇头:“我不想做五皇子的伴读,我不想……”

秦骛又问:“为什么不想做五皇子的伴读?”

“会死的。”

扶容的声音极小、极轻,散在风中,落在黑暗里,不留下一点痕迹。

“我会死的。”

秦骛试图说服他:“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扶容轻声道:“会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很痛的。”

秦骛被定在原地。

第43章 赏赐

满室寂静。

扶容喝了安神药, 这时被喊起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他低着头,握着那块小牌子, 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昭”字,神色认真,眼里只有那块牌子, 正斟酌着, 要怎么去见太子殿下。

秦骛坐在他面前,低声道:“不会的,扶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护住你的。”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扶容的手。

可是扶容被他吓了一跳, 连忙把两只手塞进被子里。

他还以为秦骛要抢走他的令牌。

秦骛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了滚, 嗓音低哑:“我没有要抢,是我找到这个东西, 把这个东西还给你的。”

扶容紧紧地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 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

秦骛低声道:“我带着人找了很久,找了一天一夜。”

他低下头, 看看双手,再看看身上, 试图找到一点自己辛苦的证明。

秦骛把自己的双手递到扶容面前:“你看, 我的手都磨破了。”

殿中一片漆黑, 扶容什么也看不见。

扶容轻声道:“可你刚才说,轻轻松松。”

秦骛哽了一下。

好罢,“轻轻松松”确实是他说的。

他喜欢在扶容面前,展示自己有多厉害,有多无坚不摧,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

他也不会在扶容面前卖乖卖惨。

那样显得他无能,秦骛理所当然地以为,扶容跟他,一定是因为他厉害,能护住他,倘若他不厉害,扶容就不跟他了。

秦骛从来都不会这些,以至于此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骛顿了顿,只是低声重复:“我会护住你的,不会让你死的。”

他语气笃定,仿佛势在必得。

扶容低着头,垂了垂眼睛,轻声道:“秦骛,你骗人。”

秦骛猛地抬起头:“我没骗人。”

下一刻,他瞧见扶容偷偷打了个哈欠,便收敛了语气。

总不能把扶容给吵醒。

秦骛知道,现在是扶容喝了安神药,没什么精神,他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若是扶容清醒过来,再要这样说话,只怕就不能了,他也会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

还是收敛些好。

秦骛端起放在旁边的半碗汤药,舀起一勺,递到扶容唇边:“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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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就睡觉。”

“嗯。”扶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含住勺子。

秦骛就这样喂他喝完了剩下半碗汤药,想要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扶容躲开了。

扶容抱着被子,往榻上一倒,哧溜一下,动作流畅,钻进了被窝里。

秦骛的手停在半空,虚空握了一下,便收了回来。

扶容收拾好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秦骛端起药碗,刚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

他垂眼看着扶容,努力放轻了语气:“扶容,那个牌子,你别抱着睡觉。”

扶容闭着眼睛,平躺在榻上,好像没有听见。

他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缩在被子里,显然是把令牌攥在手里了。

秦骛伸出手,没碰他,拽了拽被子,语气不自觉加重:“扶容,牌子拿出来,别抱着睡觉。”

听见他命令的语气,扶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秦骛清楚地看见,连忙又收敛了气势,放轻声音哄他:“扶容,抱着睡容易硌着,拿出来,拿出来睡。”

是会硌着,但不是硌着扶容,是硌着秦骛。

扶容抱着太子殿下送他的东西入睡,秦骛心里自然不舒服。

他使尽千方百计,想要把那个牌子,从扶容的被窝里拿出来。

秦骛无比懊悔,他不应该在扶容睡前,把东西拿给他,他应该等明日扶容起来了再拿给他。

他再弄两道伤痕,装一装可怜,扶容肯定吃着一套。

结果现在……

他明显感觉到,遇上扶容,他一贯的谋算都算不起来,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

秦骛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扶容就拽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一个翻身,好像就耗尽了扶容所有的力气,他呼吸匀长,很快就睡着了。

秦骛端着空碗站在榻边,低头看他,低声道:“好吧,抱着睡也行。”

反正他把东西找回来,就是为了哄扶容高兴的。

秦骛说完这话,便放下帐子,转身离开。

帷帐垂落,门扇轻轻关上,一声轻响。

秦骛离开房间的瞬间,床榻上的扶容忽然吸了吸鼻子,拽着被子,盖过头顶。

疯了,秦骛真是疯了。

他现在做出这副委屈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找令牌、喂他喝药,还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

可是这些事情,和前世自己为他做过的事情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想挽回吗?还是回心转意了,想弥补他?

扶容觉得不太可能,他太了解秦骛了,秦骛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后必定有无数个原因、无数个好处。

他现在这样,大约是因为习惯。

秦骛习惯了自己跟小随从似的,整天围在他身边打转。

秦骛习惯了只要朝自己挥挥手,自己就会颠颠地跑上前。

秦骛习惯了……只要往边上一伸手,就能拽到一个男宠来做那些事的生活。

平心而论,扶容身边若有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他也会在失去之后开始怀念,他也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个人当成是自己的所有物。

再一次失去他的时候,必定发疯。

秦骛现在这样对他,无非是因为习惯了。

没关系,扶容想,秦骛既然能习惯有他的生活,肯定也能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扶容想明白了这一点,满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坚定自己的想法。

没多久,药力发作起来,扶容打了个哈欠,这回是真的准备睡觉了。

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睡着的前一刻,扶容还在告诉自己。

别回头,他已经走到一半了,他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前世不认识的人,他还学会了这么多前世不会的东西,他更不能回头了。

继续走,不回头。

另一边,秦骛从正殿里退出来,把空碗交给侍从。

秦骛转身回了后殿,没有要人伺候,只是解了外衫,净手净面,在蒲团上坐下,开始摆弄香炉。

他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只能焚香打坐,打发打发时间。

他熟练地焚香,口中念念有词。

可是他心神不宁,总是想到扶容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恨死殿下了!

——做五皇子的伴读,会死的!

扶容是这样想的。

秦骛无从辩驳。

前世正是如此。

秦骛自负运筹帷幄,总以为万事尽在掌控之中,冷宫之中也能护得扶容周全。

他说,不会的,他不会让扶容死的。

可是前世,扶容偏偏是在他登基之后,在他权势最盛、登上皇权顶峰的时候,离他而去。

他再说什么,不会的,他不会让扶容死的,只显得是句空话,

所以扶容不信他。

秦骛想,或许他错了,他自以为护扶容周全,必然是扶容依附着他。

现在看来,好像是他离不开扶容。

他一离开扶容,就忍不住要发疯。

秦骛倏地睁开眼睛,瞧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

他想,他还有机会,他的谋算已经成了大半。

他反杀刺客,在老皇帝面前有功,老皇帝应当会给他一些赏赐。

他可以趁机把扶容要过来。

等扶容过来了,他就……

他就对扶容好。

他就证明给扶容看,证明他会对扶容好,他会拼死保护扶容。

他还可以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前世的那个秦骛,假装自己和前世那个秦骛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根本不一样。

对,扶容也重生了,这样更好。

扶容重生,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反倒是上天对他的奖赏。

重生的扶容,才是更完整的扶容。

天底下只有他二人重生了,更说明,他与扶容是天生一对。

秦骛同样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吹散面前的轻烟。

快了,他的谋算马上就要成了。

只待老皇帝来问他要什么赏赐,他就能把扶容抢回来了。

忽然,秦骛抬起手,扇了一下自己的脸。

就像扶容打他的那样。

翌日清晨。

扶容好些了,靠在软枕上,侍从们端来米粥和汤药,还有一些补品。

扶容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门外传来侍从们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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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的声音:“五殿下。”

可是秦骛没有进来,仿佛只是路过这里。

扶容喝着粥,没有抬头。

隔着帷帐,秦骛在门前稍稍停下脚步,朝里面望了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一声:“太子殿下、六殿下。”

这下,扶容眼睛一亮,把粥碗放下,惊喜地抬起头:“太子殿下、六殿下……”

他刚准备起身行礼,就被快步上前的秦昭按住了。

“坐着,别起来了。”

扶容重新坐回榻上,满眼都是高兴:“殿下。”

秦昭在榻前坐下,看了看他在喝的粥和药,温声问道:“可好些了?还发热吗?”

扶容摇摇头:“多谢殿下关怀,奴已经好多了。”

秦昭笑了笑,又道:“此次你引开刺客,立了大功,可以想想要什么奖赏,你求一求父皇,说不定可以从掖庭出去。”

扶容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

秦昭只当他是想明白了,也不再追问他,只是回过头,看看六皇子。

六皇子又摆弄他带给扶容的补品去了,没有顾及到这边。

秦昭转回头,温声道:“阿暄很感激你。”

扶容道:“都是奴应该做的。”

秦昭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年纪太小,还有一个母亲在宫外,你就这样引开刺客,这回是你命大,万一下回……”

他顿了顿,正色道:“下回不许再这样做了。”

扶容同样认真地说:“倘若我不去,那就是六殿下遇险,或是林公子遇险,我不想他们出事。”

秦昭接话接得很快:“孤也不想让你出事。”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扶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昭。

秦昭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去,摸了摸鼻尖。

正巧这时,六皇子抱着一堆书册过来了。

“扶容,我怕你无聊,特意给你带了点画本。”

秦昭便道:“阿暄,你陪着扶容罢,孤还有事情要处置。”

六皇子把自己带来的画本都放在榻上:“好。”

秦昭站起身时,像是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扶容的枕头。

扶容低下头,他把太子殿下给他的令牌塞在枕头底下,不小心露出半边,秦昭不动声色地把令牌推回去了。

扶容连忙抬起头,秦昭仿佛不觉得有什么,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孤先走了。”

“嗯。”扶容忽然有点脸红,用力点了点头。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声:“殿下慢走。”

扶容目送他出去,隐约瞧见,门外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或许是哪个侍从,或许是哪个过路的,又或许是秦骛。

扶容无意探究,便低下头,同六殿下一起看画本。

两个人说说笑笑。

过了几天,扶容不再发热,也有了精神。

老皇帝终于得闲,传召他和秦骛。

扶容下了榻,披上衣裳,理好头发。

侍从们都在门外等候。

扶容最后洗了把脸,擦了擦手,准备出门。

忽然,他想起什么,走回榻前,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令牌,塞进衣袖里。

这几日,太子殿下时常过来看他。

而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太子殿下,求一求他。

扶容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

太子殿下这阵子很忙,扶容看在眼里,而且,若是他去求太子殿下,只怕要给太子殿下树敌,树的还是秦骛这样强劲的敌人。

太子殿下待他好,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太子殿下拖下水。

还是再看看吧。

凭着自己对秦骛的了解,扶容还是想赌一把。

不过,就算这令牌他不用,握在手里,也能让他安定下来。

扶容收拾齐整,推门走出宫殿。

正巧这时,秦骛也从后殿过来了。

扶容脚步一顿,往后退了退。

秦骛温和了语气,不让他害怕:“扶容,我们一起过去。”

扶容行礼:“是。”

他跟在秦骛身后,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廊下。

秦骛的属下们很识趣,远远地跟着。

转过拐角,宫墙遮蔽了日光。

扶容微微抬起头,看向秦骛,轻声问道:“五殿下,还要求陛下,把奴赐给殿下做伴读吗?”

扶容刚开口,秦骛便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迎上扶容的目光。

秦骛道:“我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设了这个局。你我二人共患难过,如今同住一处宫殿,你做我的伴读,更加顺理成章。”

扶容正色道:“我只是在养病,等我的病好了,我还是要回去找六殿下的。”

秦骛顿了一下,压制住翻涌的情绪,淡淡道:“你原本就是我的伴读,我只是把你要回来。”

扶容依旧执拗地反驳:“我不是。”

秦骛道:“你就是。”

他试图哄骗扶容:“扶容,你放心,你跟我,只会比跟着六皇子更好。”

“我不去文渊殿念书,你也不用日日早起,陪着念书,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所有东西,你先吃过用过,你不喜欢了,我再捡走。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过几年,等我……”

等我当了皇帝,太子和六皇子都没有好下场,你跟着我,做万人之上、皇帝之上的皇后,好不好?

但是秦骛现在没办法把这话说出口。

他不能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

秦骛顿了顿,定定道:“我会待你好,你跟着我最好。”

说完这话,他不敢再停留,害怕自己在扶容面前暴露什么。

秦骛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转过身时,秦骛忽然听见,扶容小声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好’。”

两人一同到了皇帝寝殿前。

侍从们推开殿门,和和气气地领着他们进去。

“五皇子、扶公子,请。”

扶容跟着秦骛走进去。

老皇帝坐在主位上,太子也在,就拢着手,站在一边,如同一只挺拔的仙鹤。

而此时,秦昭的目光正温温柔柔地落在扶容身上。

扶容收敛了心神,俯身行礼。

主位上的老皇帝,瞧着他二人,忽然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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